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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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五年後，
上官七月擡起右腳，緩緩邁入七星陣中，陣內與陣外的景象截然不同。陣外瞧著，七星陣就是七個形態各異的柱子，排列有序地被星點串聯起來。而陣內卻像是世外桃源。
他腳下是一片綠油油草地，不遠處有一條小溪，小溪蜿蜒曲折地奔流而下，小溪對面卻有一片桃林環繞，桃花綻放，香氣彌漫開來。
師尊說，七星陣是上清派祖師爺為鎮壓住九黎壺的煞氣，而以自身精血凝結而成。由於陣中煞氣太盛，會有損於修道之人的靈體，在進陣前，師尊葉道人便將靈盾之術傳於上官七月。
可這陣中非但沒有半分煞氣，反而仙霧繚繞，一番仙境之象。
百年來，七星陣從未發生異動，卻在不久前的月圓之夜，陣火突現，封印破裂，九黎壺封印亦現異象。
七月臨危受命，修覆七星陣，加固封印。
在此刻，桃林深處，有一白影，在翩翩起舞，他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是一婀娜多姿的女子。她白衣黑發，氣質清雅，他怔住了，片刻方緩過神來，不禁叫出了聲，喊道，“仙女姐姐！”
那白衣女子循聲望向他，眼波流轉間，情意欲出，她挽起袖子，向他揮了揮手，便緩緩向桃林深處走去，時不時回眸輕笑。
七月癡癡望向她，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遠處桃林盡毀，煞氣重重，他卻像入了迷般，只顧眼前人。
在一處懸崖，白衣女子突然止住了腳步，她立於懸崖峭壁之上，白衣隨風而舞，風中淡淡花香撲面而來。
就在他伸出手快要抓住她時，她猛然一躍，跳下了懸崖，白衣映著她光潔如玉的皮膚，一同綻放開來。他眉頭一緊，震驚之餘來不及多想，亦跳了下去。
懸崖下是無盡黑暗，他伸出手，拼命去抓眼前的白影，卻怎麽也觸碰不到。他用餘光瞥了一眼上方，懸崖之上，突現白衣女子，她對他冷眼旁觀，眼底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漠。
而與此同時，白影亦消失在黑暗之中，還未待他緩過神來，有一雙神秘的手已將他推出萬丈開外。
距上清觀萬丈之遠的月山丘，早已寸草不生，成了荒涼之地。
魚玄機被捆綁，吊在屋脊之中，她面色蒼白，頭發散落披在肩上，後背處不斷滲出血泡，雙目緊閉，早已昏昏沈沈地暈了過去。
幾只金赤鳥妖在空中盤旋，時而飛升時而低飛，它們尖嘴裏不斷發出“咕咕”聲，似在搜尋著肥美的獵物。
而獵物也悄然而至，龍櫻變化為一只白兔，順著殘破不堪的窗紗，跳進了屋內，眼見魚玄機昏迷不醒，只得後腿一蹬，一躍而起，朝她小腿處猛地咬了一口。
“哎呦——”她疼痛難忍，不禁叫出了聲。她見地下有一只蠢萌的肥兔子，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於是好心提醒，道，“蠢兔子，還不快逃！沒瞧見天上那幾只飛禽啊！讓它們逮住了，你小命就沒了！”
龍櫻聞言，心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擔心一只兔子。”她忽地現出了人形，將食指抵住嘟起的櫻唇，發出“噓”的一聲。
魚玄機驚恐之餘，猛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刻，窗外倏地飛進來一只金赤鳥妖，本就破敗不堪的窗紗幾乎被撞的粉碎。另外四只金赤鳥妖聞聲趕來，依次飛了過來。
鳥妖一身金赤色，面目猙獰，極為兇殘，好食血肉。它們極為擅長團隊協作，戰術通常是群起而攻之，以多欺少，災荒之時，甚至以地仙為食，是名副其實的兇殘暴虐。
幾個回合下來，龍櫻被它們逼入墻角，以墻護住後方，三面迎敵，已然是自顧不暇。
五只金赤鳥妖中，首領通常是體型最大者，那只最大的鳥妖，眼見一時難以對付她，便將矛頭對準了掛在房梁上的魚玄機。
鳥妖首領率先退出了戰鬥，剩餘四只鳥妖則繼續與她周旋，企圖困住她。
金赤鳥妖首領活生生地用嘴撕開了魚玄機的皮肉，隨著“啊”一聲慘叫，她暈死了過去。
龍櫻怒火中燒，眼一紅，渾身烈焰四起，周遭皆被烈火所焚，火光籠罩下，她現出了原形——銀龍。
一個銀龍擺尾，便將與其周旋的四只鳥妖通通甩了出去，它們皆被打進了熊熊烈火之中，隨著陣陣慘烈的尖叫聲，魂歸西天。
龍櫻目不斜視地瞪著眼前的鳥妖首領，怒叱道，“傷我親人者，死——”隨即，化作一團火，沖向了它，將它的身體刺穿成一個大洞。
鳥妖直直地倒地，發出了最後一聲悲鳴，“是龍……”
這時，上官七月從天而降，徑直跌落破屋頂上，破屋頂被砸出了一個人形洞，他臉朝地，直挺挺地砸了下來，摔進了龍櫻的懷裏。
他頓時感覺周身一股暖流，酥酥麻麻，一股淡淡清香撲鼻而來，這清香……他倏地擡起頭來，眼前人確是他日思夜想的仙女姐姐。
龍櫻被他盯得心慌，倏地縮回了雙手，任由他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上，隨即厲聲道，“哪來的人族？”
七月倏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接著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土，笑道，“仙女姐姐，是我，小道士。”
他微微一笑，春風拂面，似乎可以溫暖世間一切。這笑容，似曾相識——蝴蝶谷，秋千上……與那小道士的笑容一模一樣。
“嘶…姐姐，疼，我好疼……”魚玄機喉嚨裏發出嘶啞聲。
龍櫻這才想起，玄機還被掛在房梁上，她立馬揮手切斷繩索，用止血術為其止血療傷。
七月大驚道，“這裏發生了何事？這怎麽有只大鳥的屍體？這個姑娘受傷這麽重，還能救活嗎？嘖嘖…真是慘烈啊。”
“閉嘴！”龍櫻眉頭微微一皺，心道：五年未見，你還是這麽愛講廢話。
七月很識趣地連連後退了幾步，擡頭四處張望，接著翻翻周邊淩亂不堪的窗紗，最後停在金赤鳥妖屍體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它，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龍櫻見他在屋內晃來晃去，厲色道，“你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七月聞言，撅起嘴，有些委屈的模樣，道，“不嘛，我害怕。”
她瞧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突然有些心軟，便不再趕他走了。
魚玄機急促喘息道，“姐姐，他是何人？”
七月忙躬身作揖，道，“原來是仙女妹妹呀，失禮了失禮了。在下上官七月，是你姐姐的故友。”
魚玄機瞥了他一眼，抿了下嘴唇，咬牙切道，“呸！誰是你妹妹！姑奶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魚玄機是也。”
“好好好，魚大姑奶奶，是小人多嘴了。”七月忙賠笑道。
龍櫻為她止血過後，便將懷中裝有聖水的青玉瓶取出，遞給了她，道，“沒想到昔日未雨綢繆取來的聖水，今日倒派上了用場。你快喝罷，好得快些。”
她顫抖地舉起搖搖晃晃的手臂，費力地接過青玉瓶，一飲而盡。不消片刻間，她便恢覆了往日精神，活奔亂跳地笑道，“姐姐，聖水不愧是聖水，我的傷全好了！若早知有今日，那日我定把那潭聖水偷個幹凈！”
龍櫻無奈搖了搖頭，長嘆道，“你呀，真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而與此同時，小破屋外，傳來了窸窸窣窣地腳步聲，上官七月趴在窗前，微微探出頭，又倏地縮回了頭，沖她們壓低聲音道，“一只金赤色大鳥，一頭黑毛棕熊，結伴而來，多半來者不善。”
龍櫻早已料到它們會來報覆，只是未曾料到竟會來得如此之快。之前那幾只金赤鳥妖不過是些小嘍啰，這一次來的必定是金赤鳥妖族長，它可不是個好對付的煞星。
龍櫻道，“你們先離開，我斷後。”
只見上官七月搖了搖頭，魚玄機亦搖了搖頭，他們二人誰也不肯離開。
“你們若不走，只會拖累我，到時候咱們仨都得死。”龍櫻起身，將他們二人拎起，從後窗丟了出去。
“屠我族人，戮我親兒，龍女，我要你償命！”鳥妖族長一腳便踹開了屋門，怒不可遏地瞪著她，怒吼道。
黑毛熊緊跟在他鳥妖族長身後，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只是敵不動他不動，他亦在等待龍櫻的出招。
龍櫻攤開手掌，玉清寶葫蘆突現，她微笑道，“既要殺我，何必廢話，你們一起上吧！”
“龍女，休要拿玉清寶葫蘆威脅我，世人怕它，我可不怕！拿命來！”鳥妖族長手持翎羽劍，向她劈砍而來。
一劍便斬斷了她額間一縷青絲，青絲悄然落至她白紗袖袍上。
黑毛熊亦不甘示弱，張開獠牙向她猛撲了過來，她一面以寶葫蘆當作武器擋鳥妖族長的翎羽劍，一面以腳踢向黑毛熊。
三人打得難舍難分之際，黑毛熊倏地一躍而起，撲咬她的右手，直至她因劇烈疼痛而丟下了玉清。鳥妖族長亦趁其不備，將翎羽劍朝向她心臟處猛刺了過來。
就在此刻，七月突然沖了過來，以肉身替她擋劍，翎羽劍刺穿他的後背，又倏地收了回去。他笑著望向龍櫻，勾起的嘴角處淌出了幾滴血水，滴在她的臉頰上，滾燙而炙熱。
她順勢撿起玉清，帶著他盾地而逃，一路逃向創世神廟。神廟四周雜草叢生，雖有些許破敗，然廟內金光熠熠，神靈之力極盛。
七月一把抹掉嘴角處血水，問道，“此處是何處？”
“創世神廟，神明庇佑之所，鳥妖懼怕神明，因此它不敢踏入此地，我們暫時安全了。”龍櫻扶著他的胳膊，緩緩說道。
七月腳步踉蹌，轟然倒地不起，昏了過去。
龍櫻喃喃道，“你為何要救我…你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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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下是一片綠油油草地，不遠處有一條小溪，小溪蜿蜒曲折地奔流而下，小溪對面卻有一片桃林環繞，桃花綻放，香氣彌漫開來。
師尊說，七星陣是上清派祖師爺為鎮壓住九黎壺的煞氣，而以自身精血凝結而成。由於陣中煞氣太盛，會有損於修道之人的靈體，在進陣前，師尊葉道人便將靈盾之術傳於上官七月。
可這陣中非但沒有半分煞氣，反而仙霧繚繞，一番仙境之象。
百年來，七星陣從未發生異動，卻在不久前的月圓之夜，陣火突現，封印破裂，九黎壺封印亦現異象。
七月臨危受命，修覆七星陣，加固封印。
在此刻，桃林深處，有一白影，在翩翩起舞，他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是一婀娜多姿的女子。她白衣黑發，氣質清雅，他怔住了，片刻方緩過神來，不禁叫出了聲，喊道，“仙女姐姐！”
那白衣女子循聲望向他，眼波流轉間，情意欲出，她挽起袖子，向他揮了揮手，便緩緩向桃林深處走去，時不時回眸輕笑。
七月癡癡望向她，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遠處桃林盡毀，煞氣重重，他卻像入了迷般，只顧眼前人。
在一處懸崖，白衣女子突然止住了腳步，她立於懸崖峭壁之上，白衣隨風而舞，風中淡淡花香撲面而來。
就在他伸出手快要抓住她時，她猛然一躍，跳下了懸崖，白衣映著她光潔如玉的皮膚，一同綻放開來。他眉頭一緊，震驚之餘來不及多想，亦跳了下去。
懸崖下是無盡黑暗，他伸出手，拼命去抓眼前的白影，卻怎麽也觸碰不到。他用餘光瞥了一眼上方，懸崖之上，突現白衣女子，她對他冷眼旁觀，眼底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漠。
而與此同時，白影亦消失在黑暗之中，還未待他緩過神來，有一雙神秘的手已將他推出萬丈開外。
距上清觀萬丈之遠的月山丘，早已寸草不生，成了荒涼之地。
魚玄機被捆綁，吊在屋脊之中，她面色蒼白，頭發散落披在肩上，後背處不斷滲出血泡，雙目緊閉，早已昏昏沈沈地暈了過去。
幾只金赤鳥妖在空中盤旋，時而飛升時而低飛，它們尖嘴裏不斷發出“咕咕”聲，似在搜尋著肥美的獵物。
而獵物也悄然而至，龍櫻變化為一只白兔，順著殘破不堪的窗紗，跳進了屋內，眼見魚玄機昏迷不醒，只得後腿一蹬，一躍而起，朝她小腿處猛地咬了一口。
“哎呦——”她疼痛難忍，不禁叫出了聲。她見地下有一只蠢萌的肥兔子，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於是好心提醒，道，“蠢兔子，還不快逃！沒瞧見天上那幾只飛禽啊！讓它們逮住了，你小命就沒了！”
龍櫻聞言，心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擔心一只兔子。”她忽地現出了人形，將食指抵住嘟起的櫻唇，發出“噓”的一聲。
魚玄機驚恐之餘，猛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刻，窗外倏地飛進來一只金赤鳥妖，本就破敗不堪的窗紗幾乎被撞的粉碎。另外四只金赤鳥妖聞聲趕來，依次飛了過來。
鳥妖一身金赤色，面目猙獰，極為兇殘，好食血肉。它們極為擅長團隊協作，戰術通常是群起而攻之，以多欺少，災荒之時，甚至以地仙為食，是名副其實的兇殘暴虐。
幾個回合下來，龍櫻被它們逼入墻角，以墻護住後方，三面迎敵，已然是自顧不暇。
五只金赤鳥妖中，首領通常是體型最大者，那只最大的鳥妖，眼見一時難以對付她，便將矛頭對準了掛在房梁上的魚玄機。
鳥妖首領率先退出了戰鬥，剩餘四只鳥妖則繼續與她周旋，企圖困住她。
金赤鳥妖首領活生生地用嘴撕開了魚玄機的皮肉，隨著“啊”一聲慘叫，她暈死了過去。
龍櫻怒火中燒，眼一紅，渾身烈焰四起，周遭皆被烈火所焚，火光籠罩下，她現出了原形——銀龍。
一個銀龍擺尾，便將與其周旋的四只鳥妖通通甩了出去，它們皆被打進了熊熊烈火之中，隨著陣陣慘烈的尖叫聲，魂歸西天。
龍櫻目不斜視地瞪著眼前的鳥妖首領，怒叱道，“傷我親人者，死——”隨即，化作一團火，沖向了它，將它的身體刺穿成一個大洞。
鳥妖直直地倒地，發出了最後一聲悲鳴，“是龍……”
這時，上官七月從天而降，徑直跌落破屋頂上，破屋頂被砸出了一個人形洞，他臉朝地，直挺挺地砸了下來，摔進了龍櫻的懷裏。
他頓時感覺周身一股暖流，酥酥麻麻，一股淡淡清香撲鼻而來，這清香……他倏地擡起頭來，眼前人確是他日思夜想的仙女姐姐。
龍櫻被他盯得心慌，倏地縮回了雙手，任由他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上，隨即厲聲道，“哪來的人族？”
七月倏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接著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土，笑道，“仙女姐姐，是我，小道士。”
他微微一笑，春風拂面，似乎可以溫暖世間一切。這笑容，似曾相識——蝴蝶谷，秋千上……與那小道士的笑容一模一樣。
“嘶…姐姐，疼，我好疼……”魚玄機喉嚨裏發出嘶啞聲。
龍櫻這才想起，玄機還被掛在房梁上，她立馬揮手切斷繩索，用止血術為其止血療傷。
七月大驚道，“這裏發生了何事？這怎麽有只大鳥的屍體？這個姑娘受傷這麽重，還能救活嗎？嘖嘖…真是慘烈啊。”
“閉嘴！”龍櫻眉頭微微一皺，心道：五年未見，你還是這麽愛講廢話。
七月很識趣地連連後退了幾步，擡頭四處張望，接著翻翻周邊淩亂不堪的窗紗，最後停在金赤鳥妖屍體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它，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龍櫻見他在屋內晃來晃去，厲色道，“你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七月聞言，撅起嘴，有些委屈的模樣，道，“不嘛，我害怕。”
她瞧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突然有些心軟，便不再趕他走了。
魚玄機急促喘息道，“姐姐，他是何人？”
七月忙躬身作揖，道，“原來是仙女妹妹呀，失禮了失禮了。在下上官七月，是你姐姐的故友。”
魚玄機瞥了他一眼，抿了下嘴唇，咬牙切道，“呸！誰是你妹妹！姑奶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魚玄機是也。”
“好好好，魚大姑奶奶，是小人多嘴了。”七月忙賠笑道。
龍櫻為她止血過後，便將懷中裝有聖水的青玉瓶取出，遞給了她，道，“沒想到昔日未雨綢繆取來的聖水，今日倒派上了用場。你快喝罷，好得快些。”
她顫抖地舉起搖搖晃晃的手臂，費力地接過青玉瓶，一飲而盡。不消片刻間，她便恢覆了往日精神，活奔亂跳地笑道，“姐姐，聖水不愧是聖水，我的傷全好了！若早知有今日，那日我定把那潭聖水偷個幹凈！”
龍櫻無奈搖了搖頭，長嘆道，“你呀，真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而與此同時，小破屋外，傳來了窸窸窣窣地腳步聲，上官七月趴在窗前，微微探出頭，又倏地縮回了頭，沖她們壓低聲音道，“一只金赤色大鳥，一頭黑毛棕熊，結伴而來，多半來者不善。”
龍櫻早已料到它們會來報覆，只是未曾料到竟會來得如此之快。之前那幾只金赤鳥妖不過是些小嘍啰，這一次來的必定是金赤鳥妖族長，它可不是個好對付的煞星。
龍櫻道，“你們先離開，我斷後。”
只見上官七月搖了搖頭，魚玄機亦搖了搖頭，他們二人誰也不肯離開。
“你們若不走，只會拖累我，到時候咱們仨都得死。”龍櫻起身，將他們二人拎起，從後窗丟了出去。
“屠我族人，戮我親兒，龍女，我要你償命！”鳥妖族長一腳便踹開了屋門，怒不可遏地瞪著她，怒吼道。
黑毛熊緊跟在他鳥妖族長身後，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只是敵不動他不動，他亦在等待龍櫻的出招。
龍櫻攤開手掌，玉清寶葫蘆突現，她微笑道，“既要殺我，何必廢話，你們一起上吧！”
“龍女，休要拿玉清寶葫蘆威脅我，世人怕它，我可不怕！拿命來！”鳥妖族長手持翎羽劍，向她劈砍而來。
一劍便斬斷了她額間一縷青絲，青絲悄然落至她白紗袖袍上。
黑毛熊亦不甘示弱，張開獠牙向她猛撲了過來，她一面以寶葫蘆當作武器擋鳥妖族長的翎羽劍，一面以腳踢向黑毛熊。
三人打得難舍難分之際，黑毛熊倏地一躍而起，撲咬她的右手，直至她因劇烈疼痛而丟下了玉清。鳥妖族長亦趁其不備，將翎羽劍朝向她心臟處猛刺了過來。
就在此刻，七月突然沖了過來，以肉身替她擋劍，翎羽劍刺穿他的後背，又倏地收了回去。他笑著望向龍櫻，勾起的嘴角處淌出了幾滴血水，滴在她的臉頰上，滾燙而炙熱。
她順勢撿起玉清，帶著他盾地而逃，一路逃向創世神廟。神廟四周雜草叢生，雖有些許破敗，然廟內金光熠熠，神靈之力極盛。
七月一把抹掉嘴角處血水，問道，“此處是何處？”
“創世神廟，神明庇佑之所，鳥妖懼怕神明，因此它不敢踏入此地，我們暫時安全了。”龍櫻扶著他的胳膊，緩緩說道。
七月腳步踉蹌，轟然倒地不起，昏了過去。
龍櫻喃喃道，“你為何要救我…你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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