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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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洛千澗非常貼心地讓司機先送了沈冬宜回學校。
再回到洛家後，洛千澗在餐廳補吃晚飯，順便讓傭人去把洛琛和何如煙叫過來。
洛琛和何如煙聽到傭人的傳話，不約而同皺皺眉。
洛琛：“他還挺大架子。”
何如煙：“千澗不是讓阿風帶去參加宴會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阿風呢？”
傭人回答：“大少爺沒有回來，只有三少爺回來了。三少爺說事情有點重要，如果老爺和夫人有時間，最好還是聽他說一說，是在今天晚宴上發生的有關大少爺的事。”
洛琛和何如煙便還是到了餐廳。
洛千澗進食速度慢，不過沒有食不言的習慣，於是便吃上兩口停一停、跟洛琛和何如煙說了晚宴上洛何風的“替身情人聚會”盛況。
洛琛和何如煙感到驚訝。
家裏二女兒洛共悠風流花心而且不出意外好像走的不是尋常路子，這件事洛家人都是知道的，畢竟洛共悠壓根沒瞞過，還把白玉聲這個相對而言比較特別的存在直接帶回了家。
但長子洛何風的私生活，洛琛和何如煙之前沒有刻意探查過，洛何風自己也不說，所以他們還真不了解。
不過雖然意外，但他們倒沒覺得有什麽大問題，唯獨不太好的是——
“怎麽會在晚宴這種場合公然鬧起來，太難看了。”
洛千澗點點頭，牛頭不對馬嘴地附和：“可不是嗎，現在大家都知道大哥有個念念不忘、為此還多次找替身填充感情缺口的初戀了，大哥以後怕是更容易想起來這件事、更放不下了。”
洛琛和何如煙驚訝：“只是幾個情人湊到了一起，怎麽就牽扯出初戀的事了？”
總不能是洛何風自己說漏了嘴吧？
“我說的啊。”洛千澗幹脆利落地回答。
洛琛和何如煙：“……”
洛琛：“你說的？你說這個幹什麽？”
何如煙：“千澗你從哪裏知道你大哥初戀這事的？”
洛千澗理所當然：“想到了，就說了唄。”
“至於我怎麽知道的……很多年前了吧，大哥剛在外鍛煉歸家那段時間，我偶然聽到過爸媽你們和大哥談他初戀的事，當時聽過了就一直記著了，不過之前怕戳到大哥的傷心事，沒有提過。”
洛琛和何如煙頭更疼了。
這家裏的秘密怎麽總讓洛千澗撞見！
還有洛千澗最近叛逆得口風這麽松的狀態，到底什麽時候能結束！
“你……”洛琛不悅，“你既然這麽多年都沒提過，今天晚上當眾提他幹什麽？這不是讓你大哥更難受嗎！”
洛千澗輕嘆：“大哥身邊突然冒出來那麽多過去的地下情人，我一時驚訝，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沒關系的，大哥穩重，不會因此失態的。”
洛琛和何如煙也只能這樣想了。
洛千澗吃過晚飯就回房間了，但洛琛和何如煙惦記著晚宴上發生的事，一直等到洛何風回來，問他後續情況。
洛何風有些煩躁：“傳開了就傳開了，不用管。”
這種煩躁一直縈繞在心裏，讓洛何風難以入眠，於是他本來就蠢蠢欲動的想法終於落了實——他決定再找一個替身情人。
這次不用再“地下情人”那樣瞞著了，大大方方一些也無所謂，反正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了，不如坦蕩，還少些話柄。
而新情人的選擇麽……自然是已經確定了。
第二天早上，早飯過後，洛何風就單獨叫住了洛千澗。
“千澗，橫豎昨晚宴會上的事你都看到了，我有件事想麻煩你，就直說了。”洛何風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一邊泰然自若地說明來意，“我想你幫我跟你的同學沈冬宜牽一下線。”
洛千澗表示驚訝：“牽線？”
洛何風點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這個意思，沈冬宜他的確很像我的初戀，可以說他是我這些年碰到過最像的一個。”
“畢竟是你的同學，我不想越過你直接找他，所以你願意的話就幫我傳個話、牽下線，更具體的事宜我會讓助理跟他談，你不用管。你不願意的話，反正我已經告訴你有這件事了，我會讓助理直接去找他，但也會告訴他你的態度，不會讓他誤會你。”
說得似乎還挺體貼、挺為洛千澗這個弟弟的處境著想。
然而洛何風但凡真看重這份親情，就不會還是為了自己的欲望選擇洛千澗的同學——從洛何風的角度來看，沈冬宜甚至不單單只是洛千澗的普通同學，還和洛千澗很熟悉，洛千澗甚至會在出席宴會的時候捎上他一起。
但洛何風還是堅持要對沈冬宜下手，甚至優先選擇是讓洛千澗去牽線、幫他找這個新替身情人。
上輩子，倒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畢竟沈冬宜在暑期實習時住在洛家，和洛何風彼此見面很方便，不用特意去尋。那時洛何風和沈冬宜是在洛千澗不知情的時候越走越近，等他知道的時候，洛何風和沈冬宜已經“在一起”了。
這輩子，托洛千澗的福，洛何風和沈冬宜這是要提前“墜入愛河”啊。
洛千澗覺得自己真是個好弟弟、好同學。
“大哥……好吧，我會幫你問問冬宜，但是如果冬宜不願意，我希望你不要強迫他。”洛千澗一臉“為難”。
強不強迫再另說，洛何風當下先點了頭。
於是到了學校，洛千澗就把這件事轉達給了沈冬宜，還是在課前卡著點轉達的，弄得沈冬宜整節課都恍恍惚惚沒聽進去。
下了課，走出教室。
洛千澗從容溫和地直接勸說沈冬宜放寬心：“冬宜，你別怕，我回去之後就跟大哥說你不願意，我大哥保證了不會強迫你的。對不起，我其實就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這太不尊重你了。”
沈冬宜楞了楞，然後霎時有些著急。
他其實……有些心動。
但看著一臉正直、理所當然覺得他不會願意做替身情人的洛千澗，沈冬宜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沈冬宜其實也覺得自己不應該答應，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說不出來地想要答應。
“我……”沈冬宜猶豫著要怎麽開口，既能達成目的，又能保全自己的臉面。
洛千澗自然知道他的糾結，但並不急著“善解人意”。
上輩子，沈冬宜是在成為了洛何風的新任地下情人之後，走過了“洛何風你有錢了不起嗎！”和“我才不是為了錢跟你在一起的”這樣的心路歷程，接著才意外得知自己只是個替身這件事實的。
彼時沈冬宜傷心欲絕地對洛千澗哭訴，洛千澗也才從中得知洛何風找替身的這個舉動。
洛千澗覺得這樣不尊重人，而且沈冬宜和洛何風在一起後總是哭訴，所以幹脆勸他分手。
然而沈冬宜表示晚了，如果事先知道就好了、他就不會陷入這段關系，但是當下他已經和洛何風在一起了、已經糾纏不清逃不開了、洛何風不會放他離開。
哭完了，沈冬宜又抱怨洛千澗，問他為什麽知道洛何風有過初戀但是沒告訴過他。
洛千澗便接著去勸主導這段關系的他大哥洛何風，想讓洛何風放沈冬宜自由，也希望洛何風能從過去的失戀陰影中走出來，洛何風自然也沒聽。
反正上輩子沈冬宜和洛何風只是繼續虐戀情深、你逃我追，最後釋然一切終成眷屬，而當初勸分的洛千澗裏外不是人了。
這輩子麽，洛千澗倒是挺好奇，洛何風和沈冬宜彼此之間這麽“坦蕩”、“知根知底”地開始，那上輩子發生過的、原書劇情裏的虐戀情深又會以怎麽樣的方式再呈現出來呢？
“千澗……”沈冬宜終於下定決心似的，鼓足勇氣開口，“我……其實，我覺得你大哥人挺好的，也挺可憐的。”
洛千澗眨了下眼。
沈冬宜：“你跟我說過他和他初戀的事情，我覺得……也可以理解洛大哥放不下初戀的心情，雖然找替身這種行為的確不太尊重人，但是如果洛大哥一定要找的話，我……我願意試著幫他走出心結……”
洛千澗滿臉驚訝地提醒：“可是，冬宜，我大哥他性格冷淡，而且你也聽他以前的情人說過了，他喝醉之後會掐人的。”
沈冬宜一派“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英勇：“沒關系，我相信洛大哥本性很好，只要多相處、多一些耐心就好了。”
洛千澗嘆了聲氣：“說起來也是，我大哥對情人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至少不會短了金錢……可是冬宜，替身情人這樣的身份，太難聽了。”
沈冬宜咬了咬唇：“我知道……沒關系的，人人平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為了錢賣自己就好了，洛大哥也不是那種不把人當人看的性格嘛，對吧？”
洛千澗只能“無可奈何”地說：“那好吧，你想清楚就行，我回去之後就告訴大哥。對了，晚點我拉個群吧，這樣方便你們交換聯系方式，我作為牽線人也能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
沈冬宜放松下來：“好，那……謝謝你了，千澗。”
洛千澗輕笑了聲。
回到洛家，等晚上洛何風回來了，洛千澗就把沈冬宜的意願轉達到位了。
洛何風並不意外。
他不是瞎子，他看得出來沈冬宜面對他時，其實也挺異樣。
“大哥，你會對冬宜好的吧？冬宜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為人一直很努力上進。”洛千澗又慢悠悠說道。
洛何風心下冷笑，什麽時候努力上進的人會這麽輕易答應做替身情人了。
不過畢竟是洛千澗的同學，洛何風沒有說得太難聽，只回道：“放心，我跟他各取所需，只要他不亂來，我不會虧待他的。”
洛千澗點點頭：“那就好。還有啊，大哥，昨晚我和冬宜不是先離開宴會了嗎，在外面遇到厲願了，他說……你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喝醉後對他使用過暴力，是真的嗎？”
洛何風皺了皺眉，但並沒有否認：“酒後失控，不是常態。千澗，你不用這麽為沈冬宜擔心，他既然明知道我需要的是替身情人，也聽厲願說過我酒後的意外，那他就必然是做足了準備的。他不過是一個情人，難道還要我特意哄著他嗎？我不會因為他是你的同學，就縱容他忘記自己的身份。”
洛千澗輕嘆：“總之，我希望你們都能開心。大哥，我待會兒就給你們拉群？”
洛何風覺得洛千澗弄得太正式了，像是相親介紹似的，他本意是想把接下來的流程交給助理去談就行了。
不過，一來的確是洛千澗奔波牽的線，二來沈冬宜這個替身確實是最像他那又愛又恨的初戀的，所以洛何風稍作猶豫，決定給沈冬宜這份“優待”，點頭答應了洛千澗拉群介紹的打算。
大概是儀式感有些足，洛何風也無端多出了更多期待。
學校裏，沈冬宜緊張地不停看手機。
洛千澗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從容地點著手機屏幕。
打開微信。
發起群聊。
可惜沒有全選選項。
洛千澗只能辛苦自己，從上往下把好友列表裏的人都選上了。
有備註沒備註、有印象沒印象、熟悉的陌生的，一個不落。
完成，建成群聊。
然後洛千澗開始打字。
……
裝瞎的顧行雲剛回到臥室，摘掉了比他更敬業的道具墨鏡，拿起當了一天擺設的手機，緊跟著就收到了新消息。
發現是洛千澗拉了個群、在群裏剛發了第一條消息，顧行雲有點意外地點進去。
然後，顧行雲：“……”
洛千澗：【冬宜，這是我大哥@洛何風，他喜歡冷熱暴力一起上，優點是對替身花錢很大方。大哥，這是你特意讓我牽線的我大學同學@沈冬宜，他喜歡軟飯硬吃，優點是抗壓能力很強。】
洛千澗：【不好意思，我這樣說比較難聽，但醜話說前頭，以後才沒隔閡，你們能達成一致走到一起，我其實很高興，你們真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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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千澗非常貼心地讓司機先送了沈冬宜回學校。
再回到洛家後，洛千澗在餐廳補吃晚飯，順便讓傭人去把洛琛和何如煙叫過來。
洛琛和何如煙聽到傭人的傳話，不約而同皺皺眉。
洛琛：“他還挺大架子。”
何如煙：“千澗不是讓阿風帶去參加宴會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阿風呢？”
傭人回答：“大少爺沒有回來，只有三少爺回來了。三少爺說事情有點重要，如果老爺和夫人有時間，最好還是聽他說一說，是在今天晚宴上發生的有關大少爺的事。”
洛琛和何如煙便還是到了餐廳。
洛千澗進食速度慢，不過沒有食不言的習慣，於是便吃上兩口停一停、跟洛琛和何如煙說了晚宴上洛何風的“替身情人聚會”盛況。
洛琛和何如煙感到驚訝。
家裏二女兒洛共悠風流花心而且不出意外好像走的不是尋常路子，這件事洛家人都是知道的，畢竟洛共悠壓根沒瞞過，還把白玉聲這個相對而言比較特別的存在直接帶回了家。
但長子洛何風的私生活，洛琛和何如煙之前沒有刻意探查過，洛何風自己也不說，所以他們還真不了解。
不過雖然意外，但他們倒沒覺得有什麽大問題，唯獨不太好的是——
“怎麽會在晚宴這種場合公然鬧起來，太難看了。”
洛千澗點點頭，牛頭不對馬嘴地附和：“可不是嗎，現在大家都知道大哥有個念念不忘、為此還多次找替身填充感情缺口的初戀了，大哥以後怕是更容易想起來這件事、更放不下了。”
洛琛和何如煙驚訝：“只是幾個情人湊到了一起，怎麽就牽扯出初戀的事了？”
總不能是洛何風自己說漏了嘴吧？
“我說的啊。”洛千澗幹脆利落地回答。
洛琛和何如煙：“……”
洛琛：“你說的？你說這個幹什麽？”
何如煙：“千澗你從哪裏知道你大哥初戀這事的？”
洛千澗理所當然：“想到了，就說了唄。”
“至於我怎麽知道的……很多年前了吧，大哥剛在外鍛煉歸家那段時間，我偶然聽到過爸媽你們和大哥談他初戀的事，當時聽過了就一直記著了，不過之前怕戳到大哥的傷心事，沒有提過。”
洛琛和何如煙頭更疼了。
這家裏的秘密怎麽總讓洛千澗撞見！
還有洛千澗最近叛逆得口風這麽松的狀態，到底什麽時候能結束！
“你……”洛琛不悅，“你既然這麽多年都沒提過，今天晚上當眾提他幹什麽？這不是讓你大哥更難受嗎！”
洛千澗輕嘆：“大哥身邊突然冒出來那麽多過去的地下情人，我一時驚訝，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沒關系的，大哥穩重，不會因此失態的。”
洛琛和何如煙也只能這樣想了。
洛千澗吃過晚飯就回房間了，但洛琛和何如煙惦記著晚宴上發生的事，一直等到洛何風回來，問他後續情況。
洛何風有些煩躁：“傳開了就傳開了，不用管。”
這種煩躁一直縈繞在心裏，讓洛何風難以入眠，於是他本來就蠢蠢欲動的想法終於落了實——他決定再找一個替身情人。
這次不用再“地下情人”那樣瞞著了，大大方方一些也無所謂，反正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了，不如坦蕩，還少些話柄。
而新情人的選擇麽……自然是已經確定了。
第二天早上，早飯過後，洛何風就單獨叫住了洛千澗。
“千澗，橫豎昨晚宴會上的事你都看到了，我有件事想麻煩你，就直說了。”洛何風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一邊泰然自若地說明來意，“我想你幫我跟你的同學沈冬宜牽一下線。”
洛千澗表示驚訝：“牽線？”
洛何風點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這個意思，沈冬宜他的確很像我的初戀，可以說他是我這些年碰到過最像的一個。”
“畢竟是你的同學，我不想越過你直接找他，所以你願意的話就幫我傳個話、牽下線，更具體的事宜我會讓助理跟他談，你不用管。你不願意的話，反正我已經告訴你有這件事了，我會讓助理直接去找他，但也會告訴他你的態度，不會讓他誤會你。”
說得似乎還挺體貼、挺為洛千澗這個弟弟的處境著想。
然而洛何風但凡真看重這份親情，就不會還是為了自己的欲望選擇洛千澗的同學——從洛何風的角度來看，沈冬宜甚至不單單只是洛千澗的普通同學，還和洛千澗很熟悉，洛千澗甚至會在出席宴會的時候捎上他一起。
但洛何風還是堅持要對沈冬宜下手，甚至優先選擇是讓洛千澗去牽線、幫他找這個新替身情人。
上輩子，倒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畢竟沈冬宜在暑期實習時住在洛家，和洛何風彼此見面很方便，不用特意去尋。那時洛何風和沈冬宜是在洛千澗不知情的時候越走越近，等他知道的時候，洛何風和沈冬宜已經“在一起”了。
這輩子，托洛千澗的福，洛何風和沈冬宜這是要提前“墜入愛河”啊。
洛千澗覺得自己真是個好弟弟、好同學。
“大哥……好吧，我會幫你問問冬宜，但是如果冬宜不願意，我希望你不要強迫他。”洛千澗一臉“為難”。
強不強迫再另說，洛何風當下先點了頭。
於是到了學校，洛千澗就把這件事轉達給了沈冬宜，還是在課前卡著點轉達的，弄得沈冬宜整節課都恍恍惚惚沒聽進去。
下了課，走出教室。
洛千澗從容溫和地直接勸說沈冬宜放寬心：“冬宜，你別怕，我回去之後就跟大哥說你不願意，我大哥保證了不會強迫你的。對不起，我其實就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這太不尊重你了。”
沈冬宜楞了楞，然後霎時有些著急。
他其實……有些心動。
但看著一臉正直、理所當然覺得他不會願意做替身情人的洛千澗，沈冬宜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沈冬宜其實也覺得自己不應該答應，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說不出來地想要答應。
“我……”沈冬宜猶豫著要怎麽開口，既能達成目的，又能保全自己的臉面。
洛千澗自然知道他的糾結，但並不急著“善解人意”。
上輩子，沈冬宜是在成為了洛何風的新任地下情人之後，走過了“洛何風你有錢了不起嗎！”和“我才不是為了錢跟你在一起的”這樣的心路歷程，接著才意外得知自己只是個替身這件事實的。
彼時沈冬宜傷心欲絕地對洛千澗哭訴，洛千澗也才從中得知洛何風找替身的這個舉動。
洛千澗覺得這樣不尊重人，而且沈冬宜和洛何風在一起後總是哭訴，所以幹脆勸他分手。
然而沈冬宜表示晚了，如果事先知道就好了、他就不會陷入這段關系，但是當下他已經和洛何風在一起了、已經糾纏不清逃不開了、洛何風不會放他離開。
哭完了，沈冬宜又抱怨洛千澗，問他為什麽知道洛何風有過初戀但是沒告訴過他。
洛千澗便接著去勸主導這段關系的他大哥洛何風，想讓洛何風放沈冬宜自由，也希望洛何風能從過去的失戀陰影中走出來，洛何風自然也沒聽。
反正上輩子沈冬宜和洛何風只是繼續虐戀情深、你逃我追，最後釋然一切終成眷屬，而當初勸分的洛千澗裏外不是人了。
這輩子麽，洛千澗倒是挺好奇，洛何風和沈冬宜彼此之間這麽“坦蕩”、“知根知底”地開始，那上輩子發生過的、原書劇情裏的虐戀情深又會以怎麽樣的方式再呈現出來呢？
“千澗……”沈冬宜終於下定決心似的，鼓足勇氣開口，“我……其實，我覺得你大哥人挺好的，也挺可憐的。”
洛千澗眨了下眼。
沈冬宜：“你跟我說過他和他初戀的事情，我覺得……也可以理解洛大哥放不下初戀的心情，雖然找替身這種行為的確不太尊重人，但是如果洛大哥一定要找的話，我……我願意試著幫他走出心結……”
洛千澗滿臉驚訝地提醒：“可是，冬宜，我大哥他性格冷淡，而且你也聽他以前的情人說過了，他喝醉之後會掐人的。”
沈冬宜一派“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英勇：“沒關系，我相信洛大哥本性很好，只要多相處、多一些耐心就好了。”
洛千澗嘆了聲氣：“說起來也是，我大哥對情人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至少不會短了金錢……可是冬宜，替身情人這樣的身份，太難聽了。”
沈冬宜咬了咬唇：“我知道……沒關系的，人人平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為了錢賣自己就好了，洛大哥也不是那種不把人當人看的性格嘛，對吧？”
洛千澗只能“無可奈何”地說：“那好吧，你想清楚就行，我回去之後就告訴大哥。對了，晚點我拉個群吧，這樣方便你們交換聯系方式，我作為牽線人也能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
沈冬宜放松下來：“好，那……謝謝你了，千澗。”
洛千澗輕笑了聲。
回到洛家，等晚上洛何風回來了，洛千澗就把沈冬宜的意願轉達到位了。
洛何風並不意外。
他不是瞎子，他看得出來沈冬宜面對他時，其實也挺異樣。
“大哥，你會對冬宜好的吧？冬宜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為人一直很努力上進。”洛千澗又慢悠悠說道。
洛何風心下冷笑，什麽時候努力上進的人會這麽輕易答應做替身情人了。
不過畢竟是洛千澗的同學，洛何風沒有說得太難聽，只回道：“放心，我跟他各取所需，只要他不亂來，我不會虧待他的。”
洛千澗點點頭：“那就好。還有啊，大哥，昨晚我和冬宜不是先離開宴會了嗎，在外面遇到厲願了，他說……你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喝醉後對他使用過暴力，是真的嗎？”
洛何風皺了皺眉，但並沒有否認：“酒後失控，不是常態。千澗，你不用這麽為沈冬宜擔心，他既然明知道我需要的是替身情人，也聽厲願說過我酒後的意外，那他就必然是做足了準備的。他不過是一個情人，難道還要我特意哄著他嗎？我不會因為他是你的同學，就縱容他忘記自己的身份。”
洛千澗輕嘆：“總之，我希望你們都能開心。大哥，我待會兒就給你們拉群？”
洛何風覺得洛千澗弄得太正式了，像是相親介紹似的，他本意是想把接下來的流程交給助理去談就行了。
不過，一來的確是洛千澗奔波牽的線，二來沈冬宜這個替身確實是最像他那又愛又恨的初戀的，所以洛何風稍作猶豫，決定給沈冬宜這份“優待”，點頭答應了洛千澗拉群介紹的打算。
大概是儀式感有些足，洛何風也無端多出了更多期待。
學校裏，沈冬宜緊張地不停看手機。
洛千澗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從容地點著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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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有全選選項。
洛千澗只能辛苦自己，從上往下把好友列表裏的人都選上了。
有備註沒備註、有印象沒印象、熟悉的陌生的，一個不落。
完成，建成群聊。
然後洛千澗開始打字。
……
裝瞎的顧行雲剛回到臥室，摘掉了比他更敬業的道具墨鏡，拿起當了一天擺設的手機，緊跟著就收到了新消息。
發現是洛千澗拉了個群、在群裏剛發了第一條消息，顧行雲有點意外地點進去。
然後，顧行雲：“……”
洛千澗：【冬宜，這是我大哥@洛何風，他喜歡冷熱暴力一起上，優點是對替身花錢很大方。大哥，這是你特意讓我牽線的我大學同學@沈冬宜，他喜歡軟飯硬吃，優點是抗壓能力很強。】
洛千澗：【不好意思，我這樣說比較難聽，但醜話說前頭，以後才沒隔閡，你們能達成一致走到一起，我其實很高興，你們真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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