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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一更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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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鐘子禦已然六神無主、方寸大亂,秦燁淡淡的道,“先別緊張,緊張也於事無補,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你現在找到她們,只怕也已經木已成舟,所以……”

聞言,鐘子禦臉色灰白,跌坐回椅子裏,澀然的喃喃道,“那怎麽辦?難道就不用找了?”

“找還是要找的,爺的意思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別想岔了,爺不是說她們會備受折磨,如果爺沒想錯,她們應該過的還挺好,當然,是她們以為的好,在你看來,或許就是天崩地裂了。”秦燁不帶絲毫感情的說著,末了冷笑了聲,“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你看開些吧。”

鐘子禦臉上的血色盡褪,僵著身子,一語不發,良久,才帶著痛悔道,“都怪我,我當初不該心軟的,想再給她一次機會,所以沒有給她用抹去記憶的藥,早知如此,我就該……”

秦燁打斷,“你當初就算狠心給她用了藥,也改變不了什麽,對方想劫走她,一來是因為她的身份,或許打著鐘家的主意,二來,因為她的心魔,可以為之所用。”

聽到這話,鐘子禦心裏的自責和懊悔也沒有消減多少,“終究都是我的錯……”

秦燁面色一肅,聲音微沈,“你要非這麽想,那你會跟你妹妹一樣墜入魔障了,她是她,你是你,你是她哥,有關切愛護的責任,可也沒辦法包辦她的人生,她早已成年,且有腦子,她該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而不是你往自己的身上攬,你那不是偉大,更不是好哥哥的體現,而是愚蠢!”

鐘子禦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募然清醒過來,“四爺,我……”

秦燁似看不到他眼底的羞慚,繼續道,“陸家,陸鈴蘭和陸紫薇的事你都知道吧?她們也是陸明瑾和陸明瑜的親妹妹,也是從小疼著長大的,可那又如何?在大是大非面前,私情最要不得,犯小錯還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但心入了魔,這個人就毀的無可救藥了,你若非要強行抓住她的手,只會被她一起拽下去。”

鐘子禦越聽越是無地自容,“我明白了,我就當沒她這個妹妹!”

秦燁臉色緩了幾分,“也無需如此,她只要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爺找到人後,總會給她們一條生路,但若觸犯了國家的利益和法律的底線,那麽誰也救不了她們。”

鐘子禦沈重的點點頭,“那一切就拜托四爺了。”

秦燁“嗯”了一聲,又道,“你回去做好你父母的思想工作,爺相信他們都是聰明人,知曉輕重,而你……希望你不會讓爺失望,打理好鐘家,別亂了。”

鐘子禦聽出這話裏的信息量,鄭重的應了聲“好!”

……

出了秦燁的辦公室,鐘子禦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口的巨石沒有了,酸澀、傷感卻揮之不去,他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只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親妹妹,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番改變。

最難的還是父母那兒,他不知道怎麽開口,當初送去國外是他的主意,現在要他怎麽交代?

可再難,該面對的還得面對。

回到鐘家後,他就把父母都請去自己的書房,門一關,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傳不出去,他原本做好了面對狂風暴雨的準備,結果,等他說完,他父母居然很平靜。

“爸,媽,你們……”鐘子禦有些愕然的看著倆人。

鐘夫人擦了下眼角,卻是笑著道,“子禦,你是個好哥哥,更是我們的好兒子,你沒有錯,真要說錯,也是我跟你爸,是我們沒教育好。”

“媽……”鐘子禦心頭一哽,眼眶酸漲起來。

鐘夫人拍拍他的手,“子禦,我們已經失去了女兒,不能再沒有兒子了。”

鐘振漢點頭,比起鐘夫人,他神色更為冷靜些,“你媽說的對,沒了女兒,我們不能再失去兒子,子禦,你不用為此自責,如果韻靈是被人劫走的,那怪你沒看顧好,但她是願意的,便是她先拋棄了我們,那我們還要為她傷心些什麽呢?她是死是活,都與我們無關了。”

“爸……”鐘子禦沈痛的喊了聲,他相信他爸嘴上說的無情,其實心裏定痛不欲生,畢竟他爸對妹妹有多喜愛、寄與了多少期望,他心裏最清楚。

鐘振漢看向他,“子禦,你是不是覺得爸在故作堅強?不,不是,爸是真的想得開、放得下,早在你送韻靈去國外時,爸就對她有些灰心了,有些人能救,有的人卻至死都不會開悟,多說無益,不如冷眼旁觀,秦四爺對你說的那些話是對的,你以後就當沒有這個妹妹,而我鐘家也沒有這個女兒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被找回來後,其實並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喪心病狂的事呢?”鐘子禦抱著一絲期待問。

鐘振漢嘆息一聲,“子禦,你顧念親情是好的,只是優柔寡斷就錯了,爸教過你,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在處理生意上,爸一百個放心,可對待感情,未免……”

鐘子禦臉色一白,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爸。”

☆、二更 一輩子任你奴役

見狀,鐘夫人和鐘振漢對視一眼,鐘振漢點點頭,示意鐘夫人說,鐘夫人嘆了聲,斟酌著語言,輕言細語的道,“子禦,你爸並不是怪你,只是擔心,你在感情上過於優柔寡斷,會被感情所累,影響了你的判斷和決定,當然,這其中也有我們的責任,我們曾一直要求你事事要以鐘家的利益為重,可其實呢,你小時候最重感情,只是後來才學會去衡量利弊和取舍,你想對我們盡孝,也想忠於自己的內心,所以……”

“媽……”有些事被揭開,鐘子禦羞愧的同時,也感到輕松和釋懷,他母親說的沒錯,他心裏總是有兩股力量在拉扯,一股讓他理智的要把鐘家放在首位,另一股則想放縱自己的情感,兩廂博弈,不分輸贏,他便躊躇不決、藕斷絲連,成了優柔寡斷的懦夫。

“子禦啊,媽和你爸現在想開了,鐘家重要,但在我們心裏,你更重要,非要在這兩者之間選擇,我們毫不猶豫的選你的幸福,所以,你以後不用再顧忌我們了,想去做什麽就去做,想娶什麽樣的女兒就去追,我們都支持你。”鐘夫人慈愛的看著他,不由有些懊悔曾經的想法。

鐘振漢也語重心長的道,“你媽說的,便是我想說的,說到底,是我們的思想狹隘了,以前總想著為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覺得那樣對你的事業最有助益,可其實呢,是我們錯了,若是沒感情,門當戶對又如何?你看趙家和韓家就知道了,趙子君原本娶林千葉,孟雪蘭一直瞧不上林千葉的家世,鬧到倆人離婚,趙子君娶了梁紫萱,算是般配了吧?可結果呢?過的更雞飛狗跳了,簡直成了豪門圈裏的笑話,趙家的事業也不見絲毫氣色,反倒是離開的趙子敏把生意越做越大,取代趙子君指日可待,韓家也是如此,韓光風廢了那麽大勁娶到了鄭貝貝,然而,沒有真心相待,如今鬧得兩家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又是何苦?”

說到這裏,他長長的嘆了聲,臉上浮上笑意,“所以,我和你媽以後不會再幹涉你的婚姻了,娶個你喜歡的吧,爸相信你,無需借助誰的外力,你也能把咱家的生意打理好,這才是堂堂正正的男兒本色。”

“爸,謝謝您!”鐘子禦動容的道,聲音不免有些沙啞。

鐘振漢點點頭,“改天,你把你喜歡的那位姑娘約到家裏來吃個飯吧。”

“這個?”鐘子禦有些為難,“媛媛不一定能答應,爸,她還沒接受我呢,上次,我傷了她的心,她對我有些沒信心了。”

鐘夫人提醒道,“傻兒子,你爸讓你把人家約到家裏來,就是讓你表明態度,你這回是真心跟她交往,是以結婚為目的的,讓她再重新建立對你的信心啊。”

鐘子禦若有所思。

鐘夫人又添了一把火,“她來了後,我和你爸也會讓她看到我們的誠心實意,那姑娘,我見過幾回,雖沒進一步的交談,但瞧著就大方又懂事,跟陸四小姐又是閨中姐妹,那品性肯定更錯不了,唉,媽以前真是魔障了,怎麽就放著這麽好的兒媳婦看不見非要你去追……”鐘夫人尷尬的說不下去了。

鐘振漢苦笑道,“怎麽能怨你呢?這是我的主意,是我看上李家,才讓兒子去接近人家的。”

“爸,媽,我不怪你們,你們就別自責了,說起來,真正的問題出在我身上,你們說的沒錯,我在感情上太優柔寡斷了,那時候明明喜歡媛媛,卻口是心非的放了手,分手後又念念不忘,也難怪她會對我沒信心,我自己都唾棄自己,如果我當時堅持自己的心意,我想一定會有辦法說服你們,說不定現在早就結婚生子了。”

“唉,誰說不是呢?你看秦四爺和陸四小姐不就是?你們差不多同時認識,人家兩口子的兒女都快過一周歲生日了,你們還八字沒一撇呢。”鐘夫人越說越後悔。

鐘振漢寬慰道,“現在想明白也不晚,子禦,如果認準了人家,那這次一定不能再放手了。”

“嗯,我知道了,爸,我一定會重新打動她的……”想象著美好的未來,鐘子禦眉間的陰霾散去,唇角揚起笑意,“你們放心吧,我爭取年前就讓你們喝到兒媳婦敬的茶。”

聞言,兩人頓時激動了,“好,好,那我們就等著兒媳婦兒上門了!”

……

鐘子禦的速度很快,緩過鐘韻靈失蹤的那個勁來後,也就隔了一天,就跟方媛鄭重的提出請她來家裏吃飯的事了,方媛整個人都有點懵,反應過來後,在電話裏反問,“我為什麽要去?”

鐘子禦帶著幾分霸氣和無賴道,“因為我認定你了,這輩子只會娶你當媳婦兒。”

方媛氣笑,“這種事你一個人說了不算,我什麽都沒答應你。”

鐘子禦也不退縮,“我知道,所以我才懇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媛媛,我是犯過錯,可罪不至死,你就不想讓我用一輩子去贖罪嗎?我願意任你奴役、欺負、出氣、洩恨,直到你覺得能抵消我那次的愚蠢為止,好麽?”

☆、三更 去還是不去呢?

方媛被這番話擊中,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還是最後鐘子禦說了句“我等你的答案,別讓我等太久好麽?”,然後,倆人結束了通話。

方媛心裏很亂,她清楚的知道鐘子禦那番話背後代表的含義,她若答應去了鐘家,那便意味著她接受了他的感情,甚至離著談婚論嫁也不遠了,如果她拒絕呢?是不是就意味著倆人徹底斷幹凈了?

這話,她沒問,也許是不敢吧?是怕聽到他因為久追不上、生了絕望想從此相忘於江湖吧?畢竟他那麽驕傲,又那麽優秀,還愁找不到女友?為什麽非要死皮賴臉的吊在她這棵樹上?

想了兩天,依然糾結的做不出個決定,心裏堵的難受,方媛想找個人說說,於是,約了陸拂桑一起吃飯,倆人去了以前常常光顧的一家菜館,邊吃邊聊。

從楚凰和魏美姿的婚禮,說到林千葉的懷孕,直到吃的差不多了,方媛才一臉愁容的說出今天找她的目的,“拂桑,鐘子禦讓我去他家吃飯,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聞言,陸拂桑倒是沒多少意外,接到方媛電話時,她就猜到了幾分,那天鐘子禦去秦燁辦公室找他,兩人說的話她後來都知道了,原來,鐘韻靈也失蹤了,鐘子禦被打擊的亂了分寸,讓秦燁敲打了一番後,應該是開竅了,最要緊的還是鐘子禦父母的態度,看來,是想開了。

什麽都沒有兒女的幸福重要,不要等到失去了才醒悟,悔之晚矣。

“你的意思呢?”陸拂桑含笑問,“不考慮其他雜七雜八的因素,你的第一反應,你是想去還是不想去呢?”

方媛被她問住,郁郁的道,“我就是搞不清,才想聽聽你的想法,我這兩天想的頭都大了,上班都沒心思,頻頻出錯,差點搞出事故來。”

陸拂桑揶揄道,“原來鐘大少對你的影響力這麽巨大啊,人家還沒幹什麽呢,只是請你去家裏吃頓飯,就讓你方寸大亂了,要是求個婚,你還不得暈了?”

“拂桑!”方媛窘著臉,有些羞惱,又有幾分被點破的尷尬,“我是認真的,你就別取笑我了。”

陸拂桑笑出聲來,“呵呵呵,好,我不逗你,想聽我的意思是吧?我覺得這事特簡單,擺在你面前的呢,就兩個選擇,一是去,二是不去,對吧?”

方媛沒好氣的嗔她一眼,“廢話,我就是不知道怎麽選才求你幫忙。”

陸拂桑眨巴下眼,“你啊,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二選一有什麽好糾結的?五五分的勝算啊,還記得之前我們是怎麽面對這種事的嗎?對錯先不管,為了不留遺憾,先做了再說啊,機會稍縱即逝,你抓住了可能會後悔,但你沒抓住,一定會後悔,你說,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方媛若有所悟。

陸拂桑打趣道,“你是當局者迷啦,忘了之前是怎麽勸我和秦燁的?對於沒發生的事呢,再多的思慮都是杞人憂天,誰也不會未蔔先知,自然是先抓住眼前,哪怕是個坑呢,你也得等著跳進去才知道是個坑啊,你要是繞過去,萬一那是個聚寶盆呢?你不就虧了?”

方媛苦笑,“那跳進去後,發現是個坑,那又該怎麽辦?”

陸拂桑不以為然的道,“那就被坑一把唄,也好過站在坑邊徘徊、蹉跎了自己的青春,被坑了,也就能徹底活明白了,坑裏又不是刀劍,又不會要自己的命,你還能跳不出來?”

方媛沈默。

陸拂桑嘆道,“千葉不就從趙子君那個坑裏跳出來了?還逆襲重新找到真愛了?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讓你以她為例,沒個人的情況都不同,鐘子禦更不是趙子君那樣的渣男,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命運和幸福都是掌控在自己手裏的,所以不用害怕,一個男人可能會影響我們的生活,卻不能左右,最後如何,都取決於我們的選擇。”

方媛豁然開朗,眼低像是有什麽被點亮,“我明白了,拂桑,我太在意這件事了對嗎?其實,就是去吃頓飯而已,談婚論嫁尚遠,最後怎麽抉擇,都在我的一念之間,即便是我選錯了,我也有能力去修正它,總好過瞻前顧後的錯過自己的幸福對不對?”

“嗯哪,就是這麽個理,所以,大膽的去吧,其實你內心的召喚也是如此吧?別給自己留下什麽遺憾,對錯只有做過了才知道不是麽?”

“謝謝你,拂桑。”

“跟我客套什麽?”陸拂桑見她一臉感激,翻了個白眼,想到什麽,提醒了句,“有件事,我得告訴你,鐘韻靈失蹤了,你聽聽就好,如果鐘子禦不說,你就假裝不知吧。”

“什麽?”方媛驚愕的問,“失蹤是什麽意思?”

“就是跑沒影了唄,鐘子禦不是把她送到國外讓人看著她了嘛,結果前幾天不見了,據推測,不是綁匪劫走的,好像是她自己跟別人跑了,具體的,秦燁也不清楚,還在查,這事沒宣揚開,你也別往外透漏了。”

方媛鄭重的道,“我明白,我誰也不會說的,難怪他給我打電話時,我聽著情緒不太對勁。”

“嗯,畢竟是他親妹妹,心情不可能不受影響,等你去他家了,他若是主動坦白,你也寬慰幾句,鐘韻靈是鐘韻靈,他是他,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毀了自己的人生。”

方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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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晚上傳

☆、四更 難得溫馨休閑

三天後,是周末,秦燁不上班,倆人便帶著大寶和小貝去楚家山莊玩兒,那兒清靜還涼爽,最適宜夏天去避暑了,姐弟倆已經十個月了,不用人扶也能走得很穩穩當當。

不過,一個活潑,精力旺盛的一刻不得閑,一個斯文,走起路來不緊不慢卻架勢十足,小大人一樣,每每讓陸拂桑看的哭笑不得。

山莊裏,景致美的如詩如畫,秦大寶像長了翅膀似的,一會兒往這裏跑,一會兒又奔向那邊,捉蝴蝶、采花,捕蟲子,還下河摸魚,總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不敢幹。

陸拂桑懷疑她有小兒多動癥。

秦燁卻極為喜歡,“不愧是爺的女兒,膽大心細,敢做敢為,有乃父之風。”

這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的節奏吆,陸拂桑都替倆人臊的慌,便假裝聽不見,且由著他們父女倆去,反正,由天樞跟著,她也不擔心。

她大多數時間都是陪兒子,誰叫兒子省心呢,坐在那兒,面前擺上個畫板,他就能拿著筆畫一個多小時不待動一動的,她連指點都用不上,因為人家不需要。

養兒子養了十個月,陸拂桑也算有點經驗了,生了個天才她能怎麽辦呢?別人當媽媽,都是從小教到大,唯恐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可她呢?她滿腹才學都沒用武之地呀,人家完全是自學成才,她吧啦吧啦的想指點兩句,人家還會給她個你很聒噪的眼神。

她也很絕望啊。

陸清玉對她這樣的心態很不理解,“少夫人,您不是該很驕傲和自豪麽?多少父母都望子成龍,為了做到這一步,煞費苦心、殫精竭慮,可您什麽都不用做就實現了別人窮極一生都達不到的夢想,您為什麽還郁悶呢?”

陸拂桑幽幽的道,“因為沒有成就感呀,感覺自己當了個便宜媽。”

陸清玉失笑,“不是還有小姐麽?您可以把這份心思用在教育小姐上啊,小姐比起小少爺來,我瞧著學習能力大概會平凡些。”

聞言,陸拂桑更哀怨了,遠遠的看著秦大寶跑來跑去歡快無比的小身影,苦笑道,“我把心思用在教育大寶身上?呵呵,我也得能追上她啊。”

秦大寶學習不靠譜,但運動神經發達啊,也就天樞學過武藝,又被秦燁在特種部隊裏操練過,才能陪跑的不氣喘籲籲,換別人早累癱了。

陸清玉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好了,因為自從秦大寶會走路後,她也看不住人家了,簡直跑斷腿的節奏,只要天樞和開陽能應付。

這時,秦燁從遠處走過來,逆著光,身形高大挺拔,有種難言的偉岸氣勢,不過神色溫柔,眼底還跳躍著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要不要去騎馬?”

陸拂桑坐在草地上,聞言眼睛一亮,不過想到孩子,又有點猶豫,“你不陪大寶玩了?”之前,父女倆可是在小溪邊摸魚摸的很歡實。

秦燁揶揄道,“吃女兒醋了?”

陸拂桑無語的嗤笑,“秦四爺,您想多了,我有比你還帥的小鮮肉陪,會吃你的醋?倒是你,見不得我跟小貝這麽……母子情深吧?”

這話說的可真假。

秦小貝拿著畫筆在‘百忙之中’都轉頭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思考他們怎麽就母子情深了?明明是他一直在畫畫,而媽媽跟清玉阿姨在聊天啊。

不過,忽悠秦燁是夠用了。

秦燁掃了眼畫板,畫的什麽還看不出來,但顏色調的很漂亮,他輕哼了聲,把她從草地上拉起來,往懷裏一拽,“比爺還帥的小鮮肉?在哪兒?爺怎麽沒看見?”

陸拂桑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秦四爺,您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又見長了。”

秦燁捏捏她的臉,“信不信爺把比自己長的帥的小鮮肉都扔河裏去餵魚?”

陸拂桑挑眉,“你只要舍得,我沒意見。”

秦燁還沒動手,就見秦小貝忽然站起來,拿著畫板和筆,邁著小短腿走了。

陸拂桑茫然問,“小貝這是被你嚇跑了?”

秦燁哼笑,“爺可沒從他臉上看出哪裏害怕了,倒像是嫌棄咱倆秀恩愛打擾他畫畫了,這混小子,前世給爺當情敵,肯定是爺的手下敗將。”

陸拂桑嘴角抽了下,有點無言以對。

陸清玉沒忍住,噗嗤一笑,趕緊去追秦小貝了。

陸拂桑給秦燁一個白眼。

秦燁不置可否,拉著她就走。

“餵,孩子都在這裏,你去哪兒?”

“騎馬啊,放心吧,這裏很安全。”

秦小貝巴不得倆人到別的地方去肉麻,可秦大寶沒那眼力見,興奮的奔過來,手裏還舉著一條魚,“爸爸,媽媽,等我,等我……”

“大寶,叫我們呢?”陸拂桑提醒他。

秦燁腳步不停,給開陽一個眼神,開陽心神領會,把秦大寶抱了起來,不讓她再去追,“小姐,我帶你去掏鳥窩吧,爬很高很高的樹如何?”

聞言,秦大寶立刻就忘了她那對想偷偷去約會的無良父母了,拍著小手道,“好呀,好呀,去爬樹,去掏鳥窩,要飛高高。”

“好,飛高高。”開陽把她舉過頭頂,換別的小孩早驚叫連連了,她卻興奮的張開手臂,做飛翔狀,咯咯的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天樞見此,幽幽一嘆,“這是要把小姐培養成小四爺的節奏吶。”

這吐槽,陸拂桑是聽不見了,難得浮生偷得半日閑,她和秦燁共乘一騎,悠哉悠哉的沿著山間小路,賞美景,嗅清風,聽鳥鳴繞耳,好不快意。

兩人一路也不多言,無聲勝有聲,直到陸拂桑的手機響起,才打破這一方靜謐,一看號碼,是方媛打來的,她就猜到了什麽,笑著接起來,“餵,媛媛?”

“拂桑,我現在在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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