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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一更 誰更心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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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臺的飯菜極為可口,而且賞心悅目,不愧是擔起國宴重任的大廚,陸拂桑吃的津津有味,如今孕吐反應已經過去了,再也沒有不適感。

魏美姿吃東西很秀氣,不過眼睛發亮,時不時的就哇一聲,尤其是對著一道燒排骨,吃上癮了似的,不停筷子,嘴巴都鼓鼓的。

李倩白她一眼,“你不是鬧著減肥不吃肉嗎?”

魏美姿嘴裏含著東西,含糊不清的道,“可是真的很好吃啊,我忍不住嘛,等吃飽了再減肥好了,嗚,給我再留一塊呀……”

最後兩塊排骨,李倩給陸拂桑夾到碗裏一塊,一塊給了自己。

魏美姿頓時委屈巴巴的。

李倩無語的道,“拜托,你是魏家的小姐,不是剛從山溝溝裏走出來的妞,你什麽沒吃過?至於對幾塊排骨這麽垂涎?”

魏美姿嘟起嘴,“這是摘星臺大廚做的嘛,尋常時候哪裏能吃到?你也說了,我是魏家小姐,不是我大哥,國宴是我想參加就能參加的嗎?”

聞言,李倩哼笑,“放心吧,等你嫁給五哥,過些年,國宴你不想參加也得參加。”

那時候,依著羅雲清的本事,指定已經混到一個相當高的位置了,就有參加國宴的資格了,當然,那時候參加國宴,不止是一種身份上的魚躍,也是工作和本分,未必會很開心就是。

魏美姿聽了這話,俏臉就紅了,她想的沒有李倩那麽深刻,心裏只有滿滿的甜蜜和期待,眼前的美事都一下子失去了吸引力,唇角勾著傻傻的笑。

見狀,李倩受不了的翻個白眼,“真出息,果然女大不中留,五哥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啊,讓你對嫁給他就這麽死心塌地?”

魏美姿嬌羞的嗔道,“五哥才沒給我灌迷魂藥呢,我們是兩情相悅,他對我好,我喜歡他,這也不叫沒出息吧?等你談戀愛了,就知道這種感受了。”

李倩眼眸閃爍了下,不由有些出神。

魏美姿沒註意她的異樣,轉頭看著陸拂桑,尋求認同,“四嫂,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戀愛中的人時時刻刻都想著對方,這是情到深處的表現,不叫沒出息是不是?”

陸拂桑咽下一口菜,點點頭。

魏美姿似乎得了什麽鼓勵,小心翼翼的又道,“書上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都單蠢的像個傻子,四嫂,你覺得這話對嗎?”

李倩接過這話去,嘲弄道,“這話通常指的是女人,男人可都精著呢,女人是感性的,一旦投入進去,就會沒了腦子,但男人是理性動物,永遠分得清什麽重什麽輕。”

魏美姿咬唇,不滿這個答案,“四嫂,你說呢?”

陸拂桑的視線從三人的臉上一一劃過,淡淡的笑著道,“愛情就是一場博弈,誰愛的深誰是輸家,男人也有為愛不顧一切的癡情種,而女人嘛,確實比男人更容易淪陷些,只是不一定都成為傻子。”

魏美姿好奇的問,“那還會變成什麽?”

陸拂桑意味深長的道,“瘋子。”

“啊?”魏美姿瞪大眼,顯然嚇到了,“怎麽可能?”

陸拂桑笑笑,“怎麽就不可能?你看網上的新聞,這種為愛瘋狂、喪心病狂的人還少麽?這世上最可悲的不是愛而不得,而是愛而不得後生出怨毒和嫉恨,這兩種情緒就像是毒蛇啃噬心臟,能把再強大的人都摧垮,一輩子都得不到救贖。”

“有、有這麽嚴重啊?”魏美姿打了個哆嗦,“幸好我沒有碰到哎。”

李倩沒說話,只深深的看了白衣翩翩一眼。

白衣翩翩由始至終都置身事外的吃著菜,如最合格的聽眾,一雙好看的眼睛閃過好奇、閃過訝異,唯獨沒有心虛,最後還好奇的問了句,“四嫂遇上過這樣的女人嗎?”

陸拂桑道,“希望遇不上。”

李倩這時道,“四嫂,你即便是遇上了也不用怕,有四哥在呢,再瘋狂的女人,只要四哥不為所動,她又能奈何?不過是跳梁小醜的自我表演罷了,若真有那喪心病狂的敢玩什麽手段,我相信,不管那人是誰,四哥都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魏美姿附和,“對,小倩說的對。”

陸拂桑笑著問白衣翩翩,“白小姐覺得呢?可是會認為我們這樣的處置方式過於無情?沒有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覺得對方只是太愛那個男人而已、愛沒有錯?”

白衣翩翩咬住了口腔內壁的肉,面上純真無辜的笑道,“我跟小倩的想法是一樣的,四哥那麽護著你,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敢傷害你的人,至於是不是無情,這就要看具體的情況而定了。”

聞言,魏美姿不解的問,“看具體情況而定?什麽意思呀?”

李倩也盯著她,眉目深深。

陸拂桑也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白衣翩翩笑的有點羞澀,“我的意思是,男人太出眾了,身邊難免會圍繞著仰慕者,比如四哥,喜歡他的女人不計其數吧?難道都一棍子打死嗎?這要穿出去,不止會有損四哥的名聲,對四嫂也是不好的。”

------題外話------

後面的幾更時間會晚點,但五更肯定是有的。

☆、二更 隨禮

聞言,魏美姿眼眸眨了眨,“翩翩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呀,雍城仰慕四哥的女人確實不計其數,要是四嫂都趕盡殺絕,那別人會怎麽看?”

李倩剜她一眼,“笨,那些女人再仰慕四哥,也成不了氣候,更不會是四嫂的威脅,因為她們一來沒那個本事靠近四哥,二來多半也都有自知之明、不會生出妄念,所以,四嫂用的著去對付她們?那沒事給自己找累受?就像五哥,你以為外面就沒有喜歡他的了?你出手對付了幾個?”

“啊?”魏美姿被問住,緊張起來,“還有喜歡五哥的嗎?是誰?”

李倩戳戳她額頭,“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那些女人根本不足為懼,真要把她們放在眼裏了,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好麽?難道你堂堂魏家小姐還用得著自降身價把她們當情敵?”

魏美姿似懂非懂,“所以呢?可以不用理會她們對不對?”

李倩點了下頭,“你只需防範那些不知趣的、想方設法往前湊的、甚至為了得到男人不惜一切手段的女人,對她們,你若是心軟,那受傷的就是自己了。”

最後一句,意味深長。

陸拂桑肯定道,“沒錯,對情敵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魏美姿還在思索。

白衣翩翩狀若好奇的問,“即使不惜毀了自己的形象,也要對付情敵?”

陸拂桑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冷,“什麽形象?善良大度、端莊賢惠嗎?那我還真是一點都不稀罕了,別人都惦記我老公了,我還裝什麽聖母?我怕把自己給惡心吐了,其他事上,或許我還可以容忍個幾分,但在感情問題上,別人欺我一分,我必十分還之。”

空氣都安靜了幾秒。

“哇,莫名覺得四嫂你好帥!”魏美姿第一個驚嘆出聲,“四哥要是聽了這話,指不定該怎麽得瑟呢,男人有時候也像個孩子,女人管的嚴了不高興,但不管他們又覺得不被重視,四嫂這樣處理真是再好不過了,蝦兵蟹將的不理會,真有那不知所謂的,你就狠狠還擊。”

李倩聞言,笑了,“總算你說了句能聽的話。”

魏美姿沾沾自喜起來。

“白小姐還好麽?”陸拂桑盯著白衣翩翩,見她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了,適實的‘關心’了一句,“不會是我們講的過於冷酷把你嚇到了吧?”

白衣翩翩僵硬的擠出一抹笑,“沒有,是我,是我的頭有些疼,自從失憶後,就落下了這個毛病,六哥說,可能是當初撞到頭留下了後遺癥。”

聞言,陸拂桑作恍然狀,“喔,原來是撞的啊。”

“是啊,六哥是這麽說的。”

她一口一個六哥,叫的很是親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陸拂桑沒任何反應,倒是魏美姿想起什麽來,納悶的問,“四哥結婚,怎麽不見六哥呢?”

陸拂桑心裏其實早就想過這件事了,只是沒找到機會問,也不方便問。

李倩知道郁墨染對陸拂桑的心思,這在雍城也不算什麽秘密了,也就美姿這笨妞大大咧咧的放到桌面上問,這不是成心讓人尷尬嗎?

她還沒想到周全的話,白衣翩翩就歉然的道,“六哥外出執行任務了,我本來說四哥結婚,他走了不合適,可他卻堅持要以國事為重。”頓了下,對著陸拂桑又補了一句,“對不起啊,四嫂,我代六哥向你道歉,等他回來,再補喜喝喜酒好不好?屆時可以好好敲詐他一筆。”

這話說的……

魏美姿沒心沒肺都聽著怪怪的,心裏不舒坦。

李倩不冷不熱的道,“依著四哥和六哥的關系,若不是情況特殊,六哥是不會缺席婚禮的,他一定要走,那就有要走的理由,四哥豈會不理解?至於賀禮……”她看向陸拂桑,眨了下眼,“六哥肯定隨了吧?”

陸拂桑平靜的笑笑,“問下秦燁就知道了。”

“我來,我來……”魏美姿積極的撥了個電話,卻不是打給秦燁,而是羅雲清,聲音很柔很輕,“五哥,你忙著麽?”

那端羅雲清“嗯”了一聲。

“你在忙著陪四哥敬酒對不對?你可少喝一點呀。”魏美姿囑咐著,一副小女人的嬌態。

陸拂桑看的直想笑,卻也覺得有趣。

李倩受不了,敲了下桌子,“問重點。”

魏美姿嗔她一眼,而後才小聲的問道,“五哥,你們都給四哥隨禮了吧?你知道六哥隨了多少麽?”

羅雲清說了幾個數字。

魏美姿聽的瞪大眼,掛了電話後,表情還緩不過來。

李倩催促,“快說,他們隨了多少?”

魏美姿咂咂嘴,“五哥說他和七哥隨了一樣多,9999999,你哥和趙子敏隨了6666666,楚鳳隨了8888888,蘇少雍沒給錢,隨的一副字,而六哥的最少。”

“嗯?多少?”

“5201314。”

李倩,“……”

這數字還真是……

白衣翩翩的面色變了變,片刻後,若無其事的笑道,“六哥就喜歡開玩笑,這麽表白四哥,也不怕被人調侃他們基情肆意,呵呵……”

魏美姿低頭吃飯。

李倩也不說話。

陸拂桑這回也沒了再去虐白衣翩翩的心。

☆、三更 敬酒

卻說,摘星臺那邊,羅雲清掛了電話後,就把這事跟秦燁說了,末了,斟酌著問道,“由著白衣翩翩在那兒真的沒問題嗎?她可不是個安分的。”

秦燁冷笑了聲,“她還不會蠢到以身涉險,除非她活膩了。”

羅雲清蹙眉,“就怕她瘋了啊,女人一旦瘋起來,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一個瘋了的人是不會心思縝密的給自己事先服下解藥的。”秦燁想到當時的情況,眼底閃過殺氣,“我還是小看她了,小六不忍,我就想著給她用藥、讓她自食其果、忘了前塵往事也成,誰知道,她居然連這一層都提前想到了,你說,她有這樣的心機和城府,會蠢到親自動手?”

羅雲清苦笑著點點頭,“也對,她最擅長拿別人當戧使,美姿當初不就傻乎乎的讓她利用了好幾回?”

“所以,她還是會借別人的手。”秦燁聲音冷下來,“等今天過後,我再找他們一一清算,敢對爺的兒女動歪心思,真是嫌命太長了。”

聞言,羅雲清想到什麽,低聲提醒,“小六那兒沒什麽問題吧?我怕他再次對她心軟,前段時間,她總往郁家跑,她嘴巴又巧,慣會哄人。”

“同樣的錯誤,小六不會犯兩次,那次他心軟,也只是想給過去一個交代,可惜,白衣翩翩親手把那點僅存的情分給摧毀了。”

“不過她貌似還不死心,還想借小六來刺激你和四嫂,剛才她們就說道了隨禮上,小六也是,隨多少不好,隨什麽5201314,咳咳,四哥,他這是對你表白吧?”羅雲清開著玩笑。

秦燁勾起唇角,笑罵了聲,“他這是給我添堵,不過,我認了。”

誰叫天底下就一個陸拂桑,卻讓他捷足先登了呢?如果不是自己,換成其他男人,那小六肯定會下狠手去爭,拂桑逃不過他的情網。

羅雲清也想到這層,了然的笑了。

這時,江小七端著酒杯,帶著幾分酒意走過來,“你倆說什麽呢?別躲著偷懶啊,走,敬酒去,李鈺和蘇少雍快頂不住了,哈哈哈……”

李鈺和蘇少雍在陸家兄弟那桌上,陸明瑜和陸明瑾都是經常應酬的人,酒量自然不錯,李鈺原本覺得自己能應付自如,誰曾想,他低估了從儷城來的陸明澤三兄弟。

三人居然真人不露相,在喝酒一事上,豪邁的很,明明之前接風宴時,三人很保守的,原來是故意藏拙了啊。

李鈺一人難敵六個,蘇少雍撐著喝了幾杯,那俊臉就紅的沒法看了。

秦燁走了過去,這才穩住了場面。

江小七拽著羅雲清去了另外一桌,那桌面上坐的也都是陸家來的兄弟,雖然親疏遠近不同,但名義上都是陸拂桑的娘家人。

楚鳳和趙子敏在陪商場上來的客人,楚鳳剛踏進圈子,多半都是在觀摩趙子敏怎麽做,趙子敏應酬這種事,那就駕輕就熟、八面玲瓏了。

趙漢奇和孟雪蘭兩口子自然也來了,見狀,一個表情覆雜,一個臉色難看。

“真不知道咱家子敏是哪根筋搭錯了,明明之前跟郁六爺走的近,可你看看現在,跟著秦四爺鞍前馬後……”

“小聲點。”趙漢奇警告道,“跟著秦四爺有什麽不好?”

孟雪蘭暗暗瞪他,“你是不是忘了咱家子君娶得是哪家的女兒?已經上了一條船,你想腳踏兩只嗎?當心船翻了,你什麽都撈不著。”

趙漢奇面色微僵,默了片刻,遲疑道,“你覺得子君和兒媳能過的下去吧?”

“你這是什麽話?”要不是場合不對,孟雪蘭都要吼起來了,“有你這麽當公公的嗎?還盼著兒子兒媳過不下去?”

“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他倆之間……”趙漢奇想不出合適的詞匯去形容那種感覺,忍不住皺起眉來,“我還是覺得咱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子敏跟秦家走近了未必是壞事!”

聞言,孟雪蘭盯著一道身影,恨恨道,“絕無那個可能。”

“為什麽?”

“因為秦燁娶得人是陸拂桑,而陸拂桑跟林千葉是閨蜜,你覺得有這層關系在,陸拂桑能跟咱家好的了?你就是想站她那邊,她都不要。”

“可她跟子敏不是處的很好?”

說到這個,孟雪蘭更憤恨起來,“她那是想利用咱家子敏給她當牛做馬賺錢而已,再說,你忘了子敏做的事了?他不繼承趙家。”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也許她跟子君也能處的很好……”

“想都不要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肯定嗎?”孟雪蘭切齒道,“因為陸拂桑曾經為林千葉出氣,狠揍了咱家子君,子君為此躲在他的公寓裏很多天沒法見人。”

聞言,趙漢奇驚住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咱家跟秦家絕對站不到一個陣營裏去就行了,畢竟咱家繼承家業的是子君。”孟雪蘭語氣尖銳,“至於子敏,就當沒他這個兒子吧。”

趙漢奇驚異的看著她,“你至於嗎?就為這點事,就不認子敏了?”

孟雪蘭閉了閉眼,咬牙又說出一句,徹底把趙漢奇嚇到了。

------題外話------

剩下的兩更晚一點哈

☆、四更 當父母的,都不省心

“你,你這話是真的?”好半響,趙漢奇才找回聲音,壓低了嗓子道,“這話可不能亂猜啊,我知道你看不慣千葉,但子敏可是咱兒子,你可別……”

孟雪蘭打斷,“你以為我跟自己有仇嗎?這種事我寧肯自欺欺人,都不願去相信,可,可能怎麽辦?它就是發生了,子敏魔障了啊。”

趙漢奇臉色有些蒼白,遠遠的看著林千葉,一時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造孽啊,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難道註定她就跟咱趙家有緣了?”

聞言,孟雪蘭咬牙切齒道,“除非我死,否則,她都休想進咱家的門。”

趙漢奇沒再說話。

……

另一邊,楚南飛和秦佩雲兩口子則在忙著相看兒媳和女婿。

“你覺得明瑯如何?”

“有點憨……”

“呵呵呵,男人憨一點好,他又不做生意,要那麽精明做什麽?再說咱家小凰就沒多少心計,找個太機靈的,她還不得被人家哄得團團轉?”

“吆,這麽快就被人家收買了?”

“哪能呢?呵呵呵,我這不是實話實說嘛,不過說真的,這些日子跟他處下來,我還真是對他挺喜歡,孝順、懂事、知禮,而且還特別純情。”

“所以呢?”秦佩雲似笑非笑的問,“你這就算是答應了?”

楚南飛反問,“難道你對人家還不滿意?”

秦佩雲遠遠的看著陸明瑯那張耿直俊朗的臉,微微嘆了聲,“就算咱們不計較什麽身家地位,願意把女兒嫁過去,只怕人家……未必願意娶呢。”

楚南飛怔住,“什麽意思?明瑯肯定是樂意的,你覺得陸修玦會不同意?不能吧,咱家小凰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還沒有千金小姐的嬌氣任性,這樣的好媳婦兒上哪兒找去?”

秦佩雲苦笑道,“有時候姑娘太好了,也是缺點,會給人家造成太大的壓力,也會讓對方生出很多顧慮,反倒不是一樁美事了。”

楚南飛不由蹙眉,“你會不會想多了?陸修玦夫婦應該不是那麽迂腐的人。”

秦佩雲搖搖頭,“這不是迂腐的事兒,說白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

楚南飛下意識的反駁,“陸家現在的門楣可不低。”

擱在以前,確實不夠看,但如今,陸家一飛沖天,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哪怕豪門四大家也不敢再小覷了。

秦佩雲明白他的意思,嘆了聲,“陸家是不低,但陸明瑯……”太普通了些,而且他那樣的性子,既不適合在仕途上大展身手,也沒有經商賺錢的天賦,一輩子大概就是個普通的警署人員,背靠陸家是餓不著,但終究是普通了些,他們可以不嫌棄,但其他人呢?會怎麽看待?尤其是女兒,一時的動心很容易,但婚姻又豈是一時?倆人在感情濃時,什麽問題都視而不見,可過日子久了,差距就成了一根刺。

楚南飛臉色黯下去,“照你這麽說,兩人將來還……未必能成了?”

秦佩雲按按額頭,“我也不知道啊,換位思考下,假若咱家小鳳平庸些,卻得了公主的青眼,優秀的公主要下嫁,你就沒點顧慮?”

聞言,楚南飛忍不住苦笑起來,“聽你這麽說,我還真是心裏開始打鼓了。”

秦佩雲沈思道,“左右這事也不急,小凰上面還有小鳳呢,當哥哥的還沒娶媳婦兒,咱先壓著點吧,看看將來再說,興許不用咱們糾結,他們自己就撐不下去了,現在年輕人分分合合跟家常便飯一樣。”

楚南飛點頭點頭,“那就這麽辦吧。”頓了下,他看向另一道身影,琢磨著問,“那你覺得蘇家的姑娘如何?小鳳喜歡人家,已經公開在交往了。”

秦佩雲道,“按說,蘇家的門第跟咱家是很合適的,蘇家的家風我也喜歡,蘇睿父子更是一身文人傲骨,讓人欽佩,蘇玉兒也是知書達理的才女,容貌性情都沒得挑,只要小鳳喜歡,我沒意見,唯一擔心的就是……蘇玉兒真要給咱們當了兒媳,她能擔的起楚家主母的位子嗎?”

“應該沒問題吧?”楚南飛沈吟著,“她有那個能力。”

“我不擔心她的能力,我是愁她有沒有那個心。”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人家有自己想做的事兒,未必願意陪你兒子到處應酬,她瞧著就是個有主意的,屆時,咱小鳳可管不了她。”

聞言,楚南飛長長的嘆了聲,“哎吆,咱倆這操心的命啊,怎麽兒女就沒個省心的?”

“只要當了父母,一輩子就甭想省心。”

……

韓家和鐘家操的心比之他倆有過而無不及,他們看著伴郎團的人忙前忙後,陪著敬酒招呼,漢水院的人幾乎都來了,楚鳳和趙子敏也在,年輕一輩裏,有頭有臉的就唯獨缺了韓光風兄弟和鐘子禦。

這讓別人怎麽想?

他們跟秦燁這幫子人玩不到一塊兒去?

韓義倫很鬧心,雖然他韓家是不跟秦家一個戰壕,但明面上還得維持友好不是?再說,連邱震都來幫忙了,他倆兒子卻都找了各種借口推了。

這讓他實在費解。

他不指望霽月懂事,但光風呢?他為什麽也不來?

比起韓義倫,鐘振漢心底倒是看的明白,兒子不來,是因為不想見到某個人吧?他讓人查過,原來兒子喜歡的居然是陸家四小姐的閨蜜。

人,還是很不錯的,但家世……恕他現實,沒法考慮,他考慮的是李家,只是前兩天想到兒子跟他說的話,一時又難以決斷了。

李倩居然喜歡上了別人,不是江月白,而是陸家未來的族長陸明澤,這讓他如何能不多想?

☆、五更 家裏多了一口人

秦燁端著酒杯過來時,這些內心戲豐富的為人父母者,面上就只有恭賀的微笑了,吉祥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秦燁全當真話聽了。

幾十桌敬下來,繞是秦燁千杯不醉,俊顏也有幾分潮紅,這還沒完,晚上還有一場,中午的宴會持續到三點多,所有人才離開,陪酒的也是乏的不行,趕緊找地方休息。

晚上七點,又一輪宴席開始,都是中午沒能到場的。

秦燁等人休息了倆小時,精神便緩了過來,再次持酒上陣。

這一陪,就到了九點才散場。

秦瀚州和廖玉鳳到底年紀大了,早已熬不住回了家,家裏張燈結彩,那股喜慶勁看的她鼻子直發酸,“老頭子,咱阿燁終於娶媳婦了對吧?我不是在做夢對吧?”

秦瀚州指了下樓上,“孫媳婦就在新房裏呢,這還能有假?”

聞言,廖玉鳳擡腿就要上樓,被秦瀚州一把拽住,“你去幹什麽?”

“我去看看孫媳啊。”

“明早孫媳就給你敬茶,跑不了。”

“那我去陪孫媳說說話。”

“你可快拉倒吧,這會兒阿燁跟那幫小子就快回來了,他們鬧洞房,你去湊什麽熱鬧?剛才不就嚷著累了,快洗澡去睡。”

廖玉鳳咕噥一聲“家裏多了一口人,感覺好神奇。”後,不甘不願的跟他回了臥室。

秦瀚州竊笑,是多了三口啊。

不久後,秦雲亭和江瑤琴也回來了,倆人也是深感歲月不饒人,這一天只是吃飯陪酒便撐不住了,好在看到大紅的喜字,所有的疲憊就都能忽略不計了。

兩人上了二樓。

江瑤琴想到什麽,隨口說了句,“兒媳婦好像帶了倆個陪嫁來,你看,咱們怎麽安排合適?”

聞言,秦雲亭斟酌道,“咱們還是不表態吧,讓兒媳自己決定,這裏也不是住不下。”

“嗯,我是沒意見的,就怕你不習慣人多。”

“沒事兒,也該習慣下,不然等孫子、孫女來了,可要怎麽辦?”說著這話,秦雲亭就不自覺的露出笑意,“也不知道倆小家夥會長的像誰。”

江瑤琴聞言,眼神也溫柔起來,“不管像誰,都不會醜就是。”

“對,阿燁長的俊,兒媳的模樣也是萬裏挑一的好,將來咱家大寶和小貝肯定是小帥哥和小美女,對了,倆孩子的房間,你有空可得抓緊收拾了。”

“嗯,我已經著手準備了。”

“那就好,所有用到的東西都一定要最好的。”

“以前咱阿燁出生時,怎麽不見你這麽上心?”

“呵呵呵,所以說隔代親嘛,男人都是抱孫不抱子。”

……

倆人回來的動靜不大,但對於耳聰目敏的人來說,還是知道的,天樞和逐月守在三樓,過道上掛著紅燈籠,投下的光暈帶著幾分迷離和暧昧。

天樞面無表情的道,“老爺子和老夫人回來了,首長和夫人也回來了,你還不走?”

逐月不語。

天樞凝眉,又催了一遍,“有我在就足夠了,你回去吧,等下四爺和鬧洞房的人就都來了,你在不在沒有任何意義。”

逐月依舊不動,削瘦的身影看起來單薄的讓人心疼。

天樞忽然煩躁起來,語氣不免就有些重,“你怎麽回事啊?聽不懂人話是吧?你不是少夫人的保鏢了,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要是你想表示下心意,那陪著走了幾十裏路也表示的夠清楚了,回桑天去。”

逐月終於冷淡的開口,“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話刺激到天樞了,他沖著她走過來,鎖著她的視線帶著幾分狠勁,“當我樂意管你嗎?你是我的誰?我特麽的吃飽了撐的去管你的破事?你就是累垮了、病倒了,大晚上的被壞人抓了去,都不幹我的事!”

逐月冷笑一聲,“那你剛才扯那些做什麽?”

天樞很想捏住她的肩膀,使勁的搖晃,晃醒這個冷情的女人,為什麽就是看不到他的關心和擔憂?為什麽把他的心意當成隨手可丟的垃圾?

但他沒有,他死死的盯著她,切齒道,“我剛才抽風了行麽?”

逐月不搭理他了。

天樞攥起拳,拳頭因為用力,哢嚓卡擦的響。

這時,新房的門開了,陸清玉走出來,沖著倆人點頭示意。

天樞深呼吸一口,斂下情緒,盡量平靜的問,“少夫人呢?休息了?”

陸清玉淡淡笑著道,“沒有呢,魏小姐和李小姐還在陪著她說話,好像姑爺快要回來了,小姐便讓我先去睡了。”

天樞點點頭,讓開路。

陸清玉款款走了過去。

天樞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見狀,逐月莫名的胸口有些悶,忍不住低下頭,拿出手機來翻著網上的新聞,無一例外,鋪天蓋地都是關於今天婚禮的,連國宴上的細節都不放過,視頻裏沒有拍到的,網友們就發揮了強大的想象力,腦洞都神奇的讓人嘆為觀止。

婚禮火的一塌糊塗。

秦燁和陸拂桑的名字更是再次名揚四海。

她眼底露出羨慕來,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此了吧?從此後,有人疼,有人寵,有人陪著日出日落,再也不會是孤獨一人了。

天樞見她這幅樣子,脫口而出,“羨慕了?你也可以的。”

逐月眸光一縮,黯然道,“我心已死。”

☆、一百零二章 一更 讓你咬

“我心已死。”

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刀子,猛然戳在天樞的胸口,冷風灌進來,徹骨的寒和疼,他艱難的往前一步,繃著的聲音沙啞,“捂不熱嗎?”

逐月眼眸閃了閃,避開他的目光,“死了怎麽捂都沒用的。”

天樞再也忍不住,大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捏,“他就那麽好嗎?他死了,就讓你的心跟著一起殉葬了?你特麽的是不是傻?他根本對你沒有半分的喜歡!”

逐月臉色蒼白起來,狼狽的想要掙開,“放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是死是活更是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我就樂意陪著他殉葬,滾開……”

“逐、月!”他一字一字從牙齒裏擠出來,眼底充血、燃燒著狠戾,“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告訴你,我要是想收拾你,有的是手段。”

逐月無懼的冷笑,“那你就來啊!”

天樞扣住她下巴,死死的鎖著她的臉,忽然,另一只手攔上她的腰,狠狠往自己懷裏一帶,身體撞擊,逐月疼的低呼一聲,想擡手反擊,卻被他牢牢的禁錮住。

她下意識的屈膝,他早有防備,摟著她往墻上一抵,她整個身子都被他壓制住了。

“天樞,你找死!”逐月火了,那種無法抗爭的頹敗,刺激的她像炸毛的小獸。

見她這幅樣子,天樞勾起唇角,“總算不半死不活的有點人樣子了,之前,我都以為你是行屍走肉。”

“你……”

“你不是說心已死嗎?那你現在跟我橫什麽橫?不是該被我抱著依然無動於衷?像個活死人一樣的冷清寡欲?你急眼,就說明,你的心還有溫度對吧?”

逐月氣狠的瞪著他,“我是心死了,但我的人還沒死呢,我憑什麽不能有反應?你又憑什麽占我便宜?”

聞言,天樞冷笑,“占你便宜?我要是想占,你這會兒就不是被我抵在強上,而是壓在身下了。”

“你……”逐月呼吸急促,罵人的話她不擅長,想動手又動彈不了,最後,氣急了,腦子一抽,就撲過去,狠狠咬上他的脖子。

“嘶……”天樞倒吸了口涼氣,她咬的極狠,可不是調情,咬上的瞬間就見了血,他卻在疼的抽抽的同時,又變態的享受著這樣的親昵。

她的唇是溫的,是軟的,相觸的地方,很快就燎原一般的滾燙起來。

逐月咬著那塊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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