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一更 珍視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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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一天晚上，方媛、林千葉就住進了西院，跟陸拂桑擠在一個床上，說了半宿的話，三人都有些亢奮，若不是顧及肚子裏的孩子，陸拂桑還舍不得睡。
翌日。
早上六點，陸蓮馨和陸筱瑤就來敲門了，“四姐姐，起床啦！”
林千葉迷迷糊糊的咕噥了聲，“這是誰啊？大清早的就來啦？”
陸拂桑還在睡著。
方媛睡眠淺，聽到動靜從床上坐起來，“應該是拂桑的那倆妹妹，昨晚她們就住在樓下。”
聞言，林千葉也掙紮著坐起來，“我想起來了，她倆說要幫拂桑梳妝和穿嫁衣，可現在才六點啊，會不會太早了？過門不是要十點十分？”
方媛笑嘆，“過門是十點多，可秦四爺肯定會早來迎娶啊，你忘了，拂桑的婚禮一切都依著古制，新郎叫門得過五關斬六將的，不早點來，時間哪夠用？”
“對啊，咱們昨晚可是說好了，不虐的他們跪下唱征服，絕不放人進來。”說道這兒，林千葉精神了，披了件浴袍，就風風火火的跳下床去開門。
方媛好笑的搖搖頭，喊陸拂桑起床，“拂桑，醒醒了。”
陸拂桑睡得正香，沒有反應。
不得已，方媛拍了她肩膀幾下，這時，門也開了，陸蓮馨和陸筱瑤跟在林千葉後面走了進來，陸蓮馨的手裏還端著個托盤，裏面放著一只碗，用蓋子蓋著。
陸筱瑤的手裏則拿著倆紅彤彤的蘋果。
“四姐姐還沒醒麽？”陸筱瑤撲扇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走到床邊上，瞅著陸拂桑笑。
陸蓮馨放下托盤，也走過來，關切的問，“是不是昨晚睡的晚？孕婦本來就嗜睡些……”
聞言，林千葉幹笑著攏了攏頭發，“賴我，我昨晚太亢奮了，纏著拂桑說了好半天的話，要不咱們再等一會兒，讓她多睡半個小時？”
方媛看了下表，“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秦四爺大概幾點到。”
“打個電話問一下不就知道了。”林千葉說著，就撥了個電話出去，電話自然是打給趙子敏，他今天可是伴郎團成員之一，“餵，你們大概什麽時候到？”
林千葉對趙子敏說話，語氣自然不會客氣。
趙子敏如今早已被虐的上癮了，還就喜歡她這樣的調調，“已經從漢水院整裝出發了。”
“什麽？”林千葉驚叫一聲，“要不要這麽早啊？你們是來叫門，憑的是本事，別以為來得早就能耗開，姐們不上那個套。”
那端，趙子敏瞅著十裏紅妝，嘆道，“千葉，我們是騎馬去，不是開車，擡轎的人用的更是兩條腿，從漢水院到陸公館，幾十裏地啊。”
聞言，林千葉不厚道的笑了，嘴上卻道，“別以為打這幅牌我們就會心軟，哼，拿不出真本事來打動我們，就甭指望給你們開門。”
“你就放心吧，我們會使出看家本事來的。”
“那就拭目以待。”
掛了電話，林千葉攤手，“新郎官太迫不及待了，已經出發了，怎麽辦？”
其他人都聽到電話內容了，聞言，不由苦笑，還能怎麽辦？再不倒持可就來不及了，於是，幾人再不忍，也把陸拂桑喊醒了，去浴室洗了個冷水臉，這才清醒了些。
陸蓮馨趕忙給她把藥膳端過來，“四姐姐，這是我媽給你煮的，昨晚就在竈上熬上了，她囑咐了，這個你一定得吃完，對你身體有好處，不然今天折騰下來，你身子恐受不住。”
“好……”人家的一番心意，陸拂桑自然不會拒絕，乖乖的都吃了。
接下來，就開始梳妝。
林千葉和方媛就幫不上忙了，因為臉上的妝容也好，發式也好，都是古式的，她們只在電視裏見過，此刻，卻近在咫尺的上演中。
她倆看的眼花繚亂，只覺得繁覆，卻也莊重神聖，有種令人悸動的儀式感。
等到一層層的開始穿戴嫁衣時，這種儀式感的震動和驚嘆到達了巔峰。
方媛捂住了嘴巴。
林千葉熱淚盈眶，這才是新娘子該有的樣子。
“哇，好美。”陸筱瑤雙眼晶亮，滿滿的讚嘆和驚艷，“四姐姐，真的太美了，堪稱史上第一美嫁娘，我好羨慕啊，等我將來出嫁，也好想有一件這樣的嫁衣。”
她說出的，是所有女子的渴望了。
陸蓮馨幫著陸拂桑整理好嫁衣的裙擺後，聞言，嗔道，“你想得美，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這嫁衣獨此一件、再不可能覆制了？”
陸筱瑤嘆道，“我怎麽會不清楚呢，我就是說說而已。”
林千葉好奇的問，“為什麽這麽說？”
陸蓮馨笑著解釋，“這件嫁衣用的布料是我陸家珍藏起來的一匹，是當年宮裏所賜，而且，一針一線都是出自陸家最好的手藝人之手，那位奶奶今年七十多歲，這是她最後一件作品，她眼睛花了，做這嫁衣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以後，也不會再為誰縫制了。”
林千葉恍然。
方媛感慨道，“那真的是獨此一件、再無覆制了，拂桑，你好福氣！”
陸拂桑站在鏡子前，緩緩轉了個身，笑嘆，“是好福氣，我會好好珍視這份心意。”
－－－－－－題外話－－－－－－
寫婚禮好卡腫麽辦？哭瞎
☆、二更 梳頭
鏡子裏的人兒說是貌若天仙、艷若桃李都不夠，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匯堆砌，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時此刻的美，美到極致，語言就蒼白無力了。
陸拂桑想到一句俗不可耐的話，把自己都美哭了，是的，她現在的眼眶就有些酸漲，無數次想過這一天，等真的來臨，卻恍然如在夢裏。
美的都沒有真實感了。
嫁衣是最正的大紅色，當年宮裏所賜，被陸家小心翼翼的珍藏著，這麽多年，依然鮮亮如新，裁剪的款式依照古時，不過稍微創新了些，不似傳統那麽刻板，多了清雅和飄逸，比如腰上，就收的盈盈一握，裙擺略長，營造出步步生蓮的典雅，領口緊束，彰顯端莊大氣，袖口寬大，舒展灑意如雲。
除此外，便是精湛的刺繡手藝了，精美華貴的圖案令人嘆為觀止。
方媛走上去，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這樣的刺繡手藝恐怕現在都失傳了吧？”
陸蓮馨點頭，“是啊，陸家也就只有那位奶奶才會，倒是也教了幾個，但手藝都欠妥，只能是遺憾了。”
林千葉想起什麽來，激動的道，“鳳冠霞帔呢？怎麽還沒穿戴上？”
聞言，陸筱瑤就笑著道，“四姐姐的頭發還沒全部梳好呢，等齊整了，才能戴鳳冠霞帔，蒙紅蓋頭。”
“啊？還沒梳好？這已經夠美了啊。”
陸蓮馨解釋道，“還有十全夫人沒到呢，只有十全夫人親手給四姐姐梳了後，才算齊整了。”
“喔，原來是這樣啊。”林千葉倒是聽過這些規矩，但這年頭哪能見著啊，一時稀罕又興奮，“只有女兒雙全、家庭和睦的女人才能當十全夫人吧？十全夫人請的是誰呢？”
陸蓮馨剛要回答，門就敲響了，傳來天樞的聲音，“少夫人，李夫人和楚夫人，還有楚小姐到了。”
聞言，林千葉就恍然大悟了，原來請的是這兩位，那倒真是再妥帖合適不過了，不但兒女雙全、家庭和睦，身份也夠貴重，讓她們當十全夫人，臉上也有光。
“快請進來。”
“是！”
門開了，秦佩雲和鄭書秀走進來，後面跟著楚凰，楚凰原本規矩的跟在最後面，結果看到光彩照人的陸拂桑後，哇哇叫著沖到了最前面，“嫂子，真的是你嗎？確定不是九天的仙女下凡？”
楚凰看著她，一副如癡如醉的樣子。
陸拂桑笑著嗔她一眼，先跟秦佩雲和鄭書秀打了招呼，“姑姑，李夫人，您們來了？大清早的，就辛苦您們走這一趟，我心裏真是過意不起……”
倆人笑著走過來，眼底俱是掩飾不住的驚艷和讚賞，秦佩雲親昵的拉起她的手，“瞧你說得，太見外啦，姑姑巴不得能來這一趟，不然，哪能看到這麽美的新娘子？”
鄭書秀也誠然道，“你姑姑說的對，能來給你梳發，是我倆的榮幸，早就盼著這天啦，哎呀，我也見過不少新娘子，可這麽美的絕對是頭一回，今天可開了眼界了。”
說著，把帶來的禮物放到她手上，“這是阿姨的一點心意，拂桑可別嫌棄啊。”
陸拂桑喊她李夫人，她卻自稱是阿姨，還親昵的喚她拂桑，這便是拉近彼此的距離了。
陸拂桑了然，笑吟吟的收下，“謝謝李阿姨，那我就不客氣了。”
“呵呵，跟我不客氣就對啦，我家小八和阿燁親如兄弟，你嫁過去就是他嫂子，咱們跟一家人沒啥兩樣，還有小倩……”說道這裏，她頓了下，才意有所指的笑著道，“她原本也想跟我來的，說想送你出嫁，被廖姨攔下了，給她分配了其他任務呢，等你到了秦家下轎的時候啊，依著規矩，得有倆妹妹親自去攙你，廖姨就把這長臉的差事交給小倩和美姿了，她倆現在都在秦家等著呢。”
陸拂桑聞言，難得露出幾分嬌羞。
其他人見狀，就都善意的取笑起來。
秦佩雲也給了她一份賀禮，陸拂桑當著幾人的面把兩份禮物都打開，果然珍貴的令人咂舌，她再次道謝，對著倆人行了個陸家舊時的禮。
兩人笑著受了。
陸蓮馨這時溫婉的提醒，“楚夫人，李夫人，請您二位為我家四姐姐梳發吧。”
“好，好……”
兩人痛快的應了，一人拿起一把梳子，神色都不免有些激動，因為這種習俗只聽說過，電視裏也見過，但在現實中，早就被人遺忘了，如今重新拾起來，頓覺一種隆重的儀式感。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其實，陸蓮馨事先早就把頭發給盤整好了，只是為了這個美好的寓意和習俗，才特意留了那麽一溜，秦佩雲和鄭書秀邊唱喏著，邊一梳一梳的落下，動作輕柔，眼神和藹，那些吉利的祝福語說的誠心誠意，極為打動人心。
最後一梳落下，兩人小心翼翼的把那綹頭發給挽了上去。
陸蓮馨緊接著為她戴上鳳冠，披上霞帔。
陸筱瑤把紅彤彤的蘋果塞進她手裏。
至此，就齊活了，就差蒙上紅蓋頭，幾人都不舍得蒙，如此千嬌百媚、活色生香的新娘子，誰不想多看幾眼？哪怕她們都是女人，也看的錯不開眼。
美到這種境界，已經跨越了性別。
－－－－－－題外話－－－－－－
婚禮會寫的比較詳細，所以親們要耐心些喔
☆、三更 賀喜
鳳冠是黃金打造的，金光閃閃，卻沒有半分俗氣，猶如女王的桂冠，矜貴、驕傲、奢華、精致，把所有值得炫耀的詞匯演繹的淋漓盡致。
戴在陸拂桑的頭上，就像是加冕儀式，莫名的讓人覺得莊重和神聖。
鳳冠下，她容顏如玉，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女人們尚且能看得如癡如醉，男人見了還不得神魂顛倒、俯首稱臣？
鄭書秀再次喃喃，“哎呀，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開了眼界了……”
秦佩雲亦嘆，“以後再見不著這麽美的新娘子了，我家阿燁真是世上最有福的那個了。”
“是啊，我都替我家小八羨慕嫉妒恨了，呵呵……”鄭書秀玩笑道。
秦佩雲點頭，深以為然的嘆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聞言，楚凰嬌嗔著道，“媽，鄭姨，您們一個勁的誇四嫂我不反對，但能不當著我的面嗎？真正該羨慕嫉妒恨的是我們幾人好不？我們可都未嫁呢。”
這麽一說，林千葉和方媛便都嘻嘻哈哈的調侃起來。
氣氛熱烈。
鄭書秀和秦佩雲被調侃的無力招架，笑罵幾聲，走了，她們的任務完成，還得趕回秦家去呢，說起來，她們可都是秦家那邊的客人。
陸蓮馨代陸拂桑將兩人送出西院。
倆長輩一走，幾人就玩鬧的更肆無忌憚，笑聲不斷。
沒一會兒，蘇玉兒也來了，她給幾人帶了伴娘禮服來，是陸拂桑親自設計的，她幫著做的，幾人拿到美美的新衣服，個個興奮不已，都迫不及待的換上。
伴娘的禮服是玫紅色的，覆古典雅的設計，也加了精美的刺繡，腰上系著飄逸的輕紗，長度及膝，露出白皙的小腿，踩著銀色的高跟鞋，頭發集體挽的公主頭，個個美美的跟小仙女似的。
六個人裝扮好後，往那兒一站，就是一道光彩奪目的風景，每個人亦有自己的風采，林千葉美的張揚，方媛古典雅致，陸蓮馨婉約精致、落落大方，陸筱瑤勝在青春無敵，楚凰則嬌憨可愛，蘇玉兒頭一回穿這種小禮服，還有些不習慣露腿，但依然清麗脫俗的像畫裏走出來的侍女。
陸拂桑拿出手機，忍不住拍起來。
那幾人也紛紛玩起自拍。
蘇玉兒則擺上紙墨，提筆為陸拂桑畫起像來。
快七點的時候，陸芙蓉和陸淩霄一前一後的來了，兩人見了陸拂桑自然也是驚為天人，陸芙蓉不善於表達，送上禮物後，就很安靜的坐到露臺那兒去。
陸淩霄倒是激動的圍著陸拂桑誇讚了一遍，各種艷慕的話說盡。
陸拂桑都笑著聽了。
陸鈴蘭沒來，她讓墨香送了禮物來，原因是她也懷孕了，不宜見新娘子。
聽到這消息，陸拂桑沒有什麽驚訝，只是在心裏玩味的想，孩子是韓光風的吧？韓霽月這綠帽子戴的實在太憋屈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自家親大哥給綠了，呵呵。
禮物她收了，卻沒打開看。
陸蓮馨拿著盒子，去露臺上幫她看了眼，是一副玉石手鐲，羊脂白玉的，質地倒是很珍貴，靜靜的躺在絲絨布上，泛著溫暖細膩的光。
陸芙蓉也在，見狀，便問了聲，“怎麽了？”
陸蓮馨不動聲色的闔上，笑著道，“沒事兒，大堂姐送的玉鐲很漂亮，只是現在四姐姐懷孕了，不宜戴太多的首飾。”
陸芙蓉點了下頭，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陸蓮馨含笑的眼底好像閃過一抹冷意。
之後，又有不少人來給陸拂桑賀喜，蝶變的周麗眉等人，清平居的李雪瀾等，還有桑天的逐月，禮物在其次，重要的是誠意十足的祝福。
陸拂桑的房間算是很寬敞的了，到後來，裏外兩間都坐滿了人，大家嘻嘻哈哈的，說著打趣或是逗樂的話，臉上的笑意再燦然不過。
陸芙蓉眼含羨慕和感動，她就知道，拂桑的婚禮跟大姐那時是截然不同的，大姐的婚禮上有太多的虛偽和做作，哪怕說幾句祝福的話都滿是機鋒，但現在，大家坐在一起打打鬧鬧，不用顧忌彼此的身份，也不管是熟悉還是頭一回見，因為拂桑，她們就能親如一家人。
陸蓮馨趁著房間裏熱鬧，悄悄走了出去，找到天樞。
天樞正想上樓跟陸拂桑說一聲，四爺快到了，就看到陸蓮馨神色凝重的從樓上走下來，手裏拿著個盒子，他不由疑惑的問，“陸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西院裏除了樓上來賀喜的，下面就他自己守門，其他人都在正院待客，陸家的兄弟們則都去了大門那兒，據說黑壓壓的已經站成一片，他心癢的不行，很想去看熱鬧，但這裏的門就沒人守了，他為此糾結不已。
陸蓮馨看著他，目露焦灼，“我正要找你，這個你有辦法讓人鑒定下嗎？”說著，把手裏的盒子遞給他。
天樞接過來，打開看了眼，納悶的問，“鐲子？鑒定這個？你懷疑這是假的？”
陸蓮馨搖頭，解釋道，“這是陸鈴蘭讓人送來的，若是假的倒是好了，我擔心，鐲子上塗抹了什麽東西。”
聞言，天樞立刻警惕起來，“有毒？”
陸蓮馨冷笑道，“比有毒還惡毒，我懷疑上面有致使人流產的東西。”
聽了這話，天樞嚇了一跳，“那少夫人……”
“四姐姐沒事兒，她根本就沒打開過，我拿到露臺上幫著看了眼，聞到些不尋常的味道，只是我也不太確定，最好是我想多了，不然……”陸鈴蘭的心思就太歹毒了，當然也可能不是她幹的，但這事定然跟她脫不了幹系。
☆、四更 紅包雨
聞言，天樞的神色一下子冷了，“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蓮馨提醒道，“未必是她，我聽說她也懷孕了，若手鐲上真有不幹凈的東西，她肯定不敢碰，也許是被人借她的手來傷害四姐姐，你還是找人查一下吧。”
天樞點頭，“我這就去。”
走了兩步，又為難的頓住，“這裏的門怎麽辦？”
女人們都在樓上，這裏可就空了，四爺倒是一時半會兒的闖不到這邊，但沒人把守也不合適吧？
聞言，陸蓮馨就道，“我讓巧兒來看著。”
天樞聽了這句，嘴角就忍不住抽了下，陸巧兒守門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他放心的走了。
陸蓮馨給陸巧兒打了電話。
沒五分鐘，那姑娘就風風火火的跑來了，拍著胸口道，“大小姐，您放心，有我守著，誰也甭想進來。”
陸蓮馨囑咐道，“你可機靈點啊，讓你守門，可不是真的要把新郎擋在外面，只是圖個熱鬧，真要耽誤了吉時，我可饒不了你，懂麽？”
陸巧兒忙不疊的點頭，“我懂，夫人都交代我啦，我不會像上回那樣搗亂的。”
見狀，陸蓮馨才放過她，又問道，“正院那邊可熱鬧？”
聞言，陸巧兒誇張的比劃了下，“豈止是熱鬧啊，簡直爆滿了好麽？到處都是人，光咱陸家就一百多口，還有來祝賀的客人，媽呀，堪比假日旅游景點的現場。”
陸蓮馨失笑，“有這麽嚴重？”
“有，我還沒說完呢，傭人們都不夠用，還好，清平居來了不少人幫忙，四小姐名下還有個桑天，那個公司的人也派了上百人來助陣，這才忙而不亂，穩住了局面。”
陸蓮馨點了下頭，轉身上樓。
在樓梯口，碰上從房間裏走出來的逐月，她微微一笑。
逐月淡淡的解釋，“我去樓下守門。”
“好，辛苦了。”
“陸小姐客氣了。”
兩人擦肩而過。
逐月的背影透著一股子疏淡和清冷。
陸蓮馨又多看了她兩眼，這才進屋。
房間裏，持續升溫中，因為大家都在看網上的視頻，從秦燁等人出了漢水院開始，穿過雍城的大街小巷，一路到了靜寧路，過程拍的一點不落。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路吹吹打打，響徹了整個雍城。
高頭大馬，八擡大轎，風光了一路，威風了一路，紅包喜糖也撒了一路，是的，撒的是紅包，貨真價實的錢，怕紙張太輕，裏面放了糖果，更加甜甜蜜蜜。
且紅包的數額不是哄孩子玩的三毛五毛，最小的也是六塊六，寓意六六大順，還有八塊八，九塊九，十塊零十毛，大一點的，是六十六、九十九，一百零一，再大些，就是520，1314，總之，數字都是取得美好的含義。
迎親的隊伍走到哪兒，紅包雨就下到哪兒。
這比雇飛機在天上撒花瓣可要驚艷多了，花瓣那玩意真是好看，營造出浪漫唯美來，但沒什麽實際用處，紅包可就實惠多了，真正做到了普天同慶，誰搶到紅包不高興啊？
而且，要浪漫唯美也有啊，十裏紅妝，夠浪漫唯美了吧？
於是，圍觀的群眾熱情高漲，隨著迎親的隊伍一路追隨到陸公館，幾十裏地啊，個個都不覺得累，紅包能治愈一切疲倦嘛，只是苦了維持秩序的警察。
人山人海，比古時候皇帝巡天出游還盛大隆重。
這樣的盛景盛況發到網上，人們不瘋才怪呢。
離得遠的，不能趕來圍觀的，個個都捶胸頓足，引為生平之最大憾事，看著視頻望梅止渴，各種羨慕嫉妒恨，還有更誇張哭暈過去的。
到後來，因為觀看的人實在太多，好幾個網站平臺都癱瘓了。
……
房間裏，幾人也看的神情亢奮。
林千葉怪叫，“啊啊，我也想搶紅包啊，土豪，太土豪了，看看，有人爆出紅包金額，媽蛋，居然是520，這個人可以幸福的暈過去了……”
楚凰也激動的道，“是啊，還有人搶到1314呢，真是太幸運了有沒有？不對，應該給表哥點讚，發紅包的男人最帥，哈哈哈……”
方媛打趣，“秦四爺這一招簡直秒殺所有婚禮上的創意和誠意了，今天過後，他會不會成為男人的公敵啊？”
陸蓮馨抿嘴笑道，“很有可能喔，簡直不給其他人活路嘛，發紅包就發紅包，你說你還發一路，發一路就發一路，你說你還發這麽大，呵呵呵，換成別人，走不出二裏地，就得破產了。”
陸筱瑤樂道，“所以啊，這種威武霸氣的娶親操作，也就只有四姐夫才能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四姐姐，我又一次嫉妒你了。”
陸拂桑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很想問問秦燁，這麽敗家真的好麽？
周麗眉在一群人裏，最年長，這會兒看著視頻揶揄道，“你們就只關註紅包，都不看新郎和伴郎麽？他們難道不比紅包更好看？”
聞言，其他人就都笑起來。
一聲聲的調侃也隨之響起。
“哎呀，新郎是新娘的，我們哪裏敢看？”
“就是呀，伴郎也都名草有主啦，我們也不敢覬覦的喔。”
“伴郎有六個哎，難道都有主了？哭瞎，我還想搶一個呢。”陸筱瑤開著玩笑抱怨著。
陸拂桑笑著接過這話去，“除了楚少、蘇才子、趙二爺，其他的，你可以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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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睡眠淺，聽到動靜從床上坐起來，“應該是拂桑的那倆妹妹，昨晚她們就住在樓下。”
聞言，林千葉也掙紮著坐起來，“我想起來了，她倆說要幫拂桑梳妝和穿嫁衣，可現在才六點啊，會不會太早了？過門不是要十點十分？”
方媛笑嘆，“過門是十點多，可秦四爺肯定會早來迎娶啊，你忘了，拂桑的婚禮一切都依著古制，新郎叫門得過五關斬六將的，不早點來，時間哪夠用？”
“對啊，咱們昨晚可是說好了，不虐的他們跪下唱征服，絕不放人進來。”說道這兒，林千葉精神了，披了件浴袍，就風風火火的跳下床去開門。
方媛好笑的搖搖頭，喊陸拂桑起床，“拂桑，醒醒了。”
陸拂桑睡得正香，沒有反應。
不得已，方媛拍了她肩膀幾下，這時，門也開了，陸蓮馨和陸筱瑤跟在林千葉後面走了進來，陸蓮馨的手裏還端著個托盤，裏面放著一只碗，用蓋子蓋著。
陸筱瑤的手裏則拿著倆紅彤彤的蘋果。
“四姐姐還沒醒麽？”陸筱瑤撲扇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走到床邊上，瞅著陸拂桑笑。
陸蓮馨放下托盤，也走過來，關切的問，“是不是昨晚睡的晚？孕婦本來就嗜睡些……”
聞言，林千葉幹笑著攏了攏頭發，“賴我，我昨晚太亢奮了，纏著拂桑說了好半天的話，要不咱們再等一會兒，讓她多睡半個小時？”
方媛看了下表，“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秦四爺大概幾點到。”
“打個電話問一下不就知道了。”林千葉說著，就撥了個電話出去，電話自然是打給趙子敏，他今天可是伴郎團成員之一，“餵，你們大概什麽時候到？”
林千葉對趙子敏說話，語氣自然不會客氣。
趙子敏如今早已被虐的上癮了，還就喜歡她這樣的調調，“已經從漢水院整裝出發了。”
“什麽？”林千葉驚叫一聲，“要不要這麽早啊？你們是來叫門，憑的是本事，別以為來得早就能耗開，姐們不上那個套。”
那端，趙子敏瞅著十裏紅妝，嘆道，“千葉，我們是騎馬去，不是開車，擡轎的人用的更是兩條腿，從漢水院到陸公館，幾十裏地啊。”
聞言，林千葉不厚道的笑了，嘴上卻道，“別以為打這幅牌我們就會心軟，哼，拿不出真本事來打動我們，就甭指望給你們開門。”
“你就放心吧，我們會使出看家本事來的。”
“那就拭目以待。”
掛了電話，林千葉攤手，“新郎官太迫不及待了，已經出發了，怎麽辦？”
其他人都聽到電話內容了，聞言，不由苦笑，還能怎麽辦？再不倒持可就來不及了，於是，幾人再不忍，也把陸拂桑喊醒了，去浴室洗了個冷水臉，這才清醒了些。
陸蓮馨趕忙給她把藥膳端過來，“四姐姐，這是我媽給你煮的，昨晚就在竈上熬上了，她囑咐了，這個你一定得吃完，對你身體有好處，不然今天折騰下來，你身子恐受不住。”
“好……”人家的一番心意，陸拂桑自然不會拒絕，乖乖的都吃了。
接下來，就開始梳妝。
林千葉和方媛就幫不上忙了，因為臉上的妝容也好，發式也好，都是古式的，她們只在電視裏見過，此刻，卻近在咫尺的上演中。
她倆看的眼花繚亂，只覺得繁覆，卻也莊重神聖，有種令人悸動的儀式感。
等到一層層的開始穿戴嫁衣時，這種儀式感的震動和驚嘆到達了巔峰。
方媛捂住了嘴巴。
林千葉熱淚盈眶，這才是新娘子該有的樣子。
“哇，好美。”陸筱瑤雙眼晶亮，滿滿的讚嘆和驚艷，“四姐姐，真的太美了，堪稱史上第一美嫁娘，我好羨慕啊，等我將來出嫁，也好想有一件這樣的嫁衣。”
她說出的，是所有女子的渴望了。
陸蓮馨幫著陸拂桑整理好嫁衣的裙擺後，聞言，嗔道，“你想得美，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這嫁衣獨此一件、再不可能覆制了？”
陸筱瑤嘆道，“我怎麽會不清楚呢，我就是說說而已。”
林千葉好奇的問，“為什麽這麽說？”
陸蓮馨笑著解釋，“這件嫁衣用的布料是我陸家珍藏起來的一匹，是當年宮裏所賜，而且，一針一線都是出自陸家最好的手藝人之手，那位奶奶今年七十多歲，這是她最後一件作品，她眼睛花了，做這嫁衣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以後，也不會再為誰縫制了。”
林千葉恍然。
方媛感慨道，“那真的是獨此一件、再無覆制了，拂桑，你好福氣！”
陸拂桑站在鏡子前，緩緩轉了個身，笑嘆，“是好福氣，我會好好珍視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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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的人兒說是貌若天仙、艷若桃李都不夠，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匯堆砌，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時此刻的美，美到極致，語言就蒼白無力了。
陸拂桑想到一句俗不可耐的話，把自己都美哭了，是的，她現在的眼眶就有些酸漲，無數次想過這一天，等真的來臨，卻恍然如在夢裏。
美的都沒有真實感了。
嫁衣是最正的大紅色，當年宮裏所賜，被陸家小心翼翼的珍藏著，這麽多年，依然鮮亮如新，裁剪的款式依照古時，不過稍微創新了些，不似傳統那麽刻板，多了清雅和飄逸，比如腰上，就收的盈盈一握，裙擺略長，營造出步步生蓮的典雅，領口緊束，彰顯端莊大氣，袖口寬大，舒展灑意如雲。
除此外，便是精湛的刺繡手藝了，精美華貴的圖案令人嘆為觀止。
方媛走上去，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這樣的刺繡手藝恐怕現在都失傳了吧？”
陸蓮馨點頭，“是啊，陸家也就只有那位奶奶才會，倒是也教了幾個，但手藝都欠妥，只能是遺憾了。”
林千葉想起什麽來，激動的道，“鳳冠霞帔呢？怎麽還沒穿戴上？”
聞言，陸筱瑤就笑著道，“四姐姐的頭發還沒全部梳好呢，等齊整了，才能戴鳳冠霞帔，蒙紅蓋頭。”
“啊？還沒梳好？這已經夠美了啊。”
陸蓮馨解釋道，“還有十全夫人沒到呢，只有十全夫人親手給四姐姐梳了後，才算齊整了。”
“喔，原來是這樣啊。”林千葉倒是聽過這些規矩，但這年頭哪能見著啊，一時稀罕又興奮，“只有女兒雙全、家庭和睦的女人才能當十全夫人吧？十全夫人請的是誰呢？”
陸蓮馨剛要回答，門就敲響了，傳來天樞的聲音，“少夫人，李夫人和楚夫人，還有楚小姐到了。”
聞言，林千葉就恍然大悟了，原來請的是這兩位，那倒真是再妥帖合適不過了，不但兒女雙全、家庭和睦，身份也夠貴重，讓她們當十全夫人，臉上也有光。
“快請進來。”
“是！”
門開了，秦佩雲和鄭書秀走進來，後面跟著楚凰，楚凰原本規矩的跟在最後面，結果看到光彩照人的陸拂桑後，哇哇叫著沖到了最前面，“嫂子，真的是你嗎？確定不是九天的仙女下凡？”
楚凰看著她，一副如癡如醉的樣子。
陸拂桑笑著嗔她一眼，先跟秦佩雲和鄭書秀打了招呼，“姑姑，李夫人，您們來了？大清早的，就辛苦您們走這一趟，我心裏真是過意不起……”
倆人笑著走過來，眼底俱是掩飾不住的驚艷和讚賞，秦佩雲親昵的拉起她的手，“瞧你說得，太見外啦，姑姑巴不得能來這一趟，不然，哪能看到這麽美的新娘子？”
鄭書秀也誠然道，“你姑姑說的對，能來給你梳發，是我倆的榮幸，早就盼著這天啦，哎呀，我也見過不少新娘子，可這麽美的絕對是頭一回，今天可開了眼界了。”
說著，把帶來的禮物放到她手上，“這是阿姨的一點心意，拂桑可別嫌棄啊。”
陸拂桑喊她李夫人，她卻自稱是阿姨，還親昵的喚她拂桑，這便是拉近彼此的距離了。
陸拂桑了然，笑吟吟的收下，“謝謝李阿姨，那我就不客氣了。”
“呵呵，跟我不客氣就對啦，我家小八和阿燁親如兄弟，你嫁過去就是他嫂子，咱們跟一家人沒啥兩樣，還有小倩……”說道這裏，她頓了下，才意有所指的笑著道，“她原本也想跟我來的，說想送你出嫁，被廖姨攔下了，給她分配了其他任務呢，等你到了秦家下轎的時候啊，依著規矩，得有倆妹妹親自去攙你，廖姨就把這長臉的差事交給小倩和美姿了，她倆現在都在秦家等著呢。”
陸拂桑聞言，難得露出幾分嬌羞。
其他人見狀，就都善意的取笑起來。
秦佩雲也給了她一份賀禮，陸拂桑當著幾人的面把兩份禮物都打開，果然珍貴的令人咂舌，她再次道謝，對著倆人行了個陸家舊時的禮。
兩人笑著受了。
陸蓮馨這時溫婉的提醒，“楚夫人，李夫人，請您二位為我家四姐姐梳發吧。”
“好，好……”
兩人痛快的應了，一人拿起一把梳子，神色都不免有些激動，因為這種習俗只聽說過，電視裏也見過，但在現實中，早就被人遺忘了，如今重新拾起來，頓覺一種隆重的儀式感。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其實，陸蓮馨事先早就把頭發給盤整好了，只是為了這個美好的寓意和習俗，才特意留了那麽一溜，秦佩雲和鄭書秀邊唱喏著，邊一梳一梳的落下，動作輕柔，眼神和藹，那些吉利的祝福語說的誠心誠意，極為打動人心。
最後一梳落下，兩人小心翼翼的把那綹頭發給挽了上去。
陸蓮馨緊接著為她戴上鳳冠，披上霞帔。
陸筱瑤把紅彤彤的蘋果塞進她手裏。
至此，就齊活了，就差蒙上紅蓋頭，幾人都不舍得蒙，如此千嬌百媚、活色生香的新娘子，誰不想多看幾眼？哪怕她們都是女人，也看的錯不開眼。
美到這種境界，已經跨越了性別。
－－－－－－題外話－－－－－－
婚禮會寫的比較詳細，所以親們要耐心些喔
☆、三更 賀喜
鳳冠是黃金打造的，金光閃閃，卻沒有半分俗氣，猶如女王的桂冠，矜貴、驕傲、奢華、精致，把所有值得炫耀的詞匯演繹的淋漓盡致。
戴在陸拂桑的頭上，就像是加冕儀式，莫名的讓人覺得莊重和神聖。
鳳冠下，她容顏如玉，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女人們尚且能看得如癡如醉，男人見了還不得神魂顛倒、俯首稱臣？
鄭書秀再次喃喃，“哎呀，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開了眼界了……”
秦佩雲亦嘆，“以後再見不著這麽美的新娘子了，我家阿燁真是世上最有福的那個了。”
“是啊，我都替我家小八羨慕嫉妒恨了，呵呵……”鄭書秀玩笑道。
秦佩雲點頭，深以為然的嘆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聞言，楚凰嬌嗔著道，“媽，鄭姨，您們一個勁的誇四嫂我不反對，但能不當著我的面嗎？真正該羨慕嫉妒恨的是我們幾人好不？我們可都未嫁呢。”
這麽一說，林千葉和方媛便都嘻嘻哈哈的調侃起來。
氣氛熱烈。
鄭書秀和秦佩雲被調侃的無力招架，笑罵幾聲，走了，她們的任務完成，還得趕回秦家去呢，說起來，她們可都是秦家那邊的客人。
陸蓮馨代陸拂桑將兩人送出西院。
倆長輩一走，幾人就玩鬧的更肆無忌憚，笑聲不斷。
沒一會兒，蘇玉兒也來了，她給幾人帶了伴娘禮服來，是陸拂桑親自設計的，她幫著做的，幾人拿到美美的新衣服，個個興奮不已，都迫不及待的換上。
伴娘的禮服是玫紅色的，覆古典雅的設計，也加了精美的刺繡，腰上系著飄逸的輕紗，長度及膝，露出白皙的小腿，踩著銀色的高跟鞋，頭發集體挽的公主頭，個個美美的跟小仙女似的。
六個人裝扮好後，往那兒一站，就是一道光彩奪目的風景，每個人亦有自己的風采，林千葉美的張揚，方媛古典雅致，陸蓮馨婉約精致、落落大方，陸筱瑤勝在青春無敵，楚凰則嬌憨可愛，蘇玉兒頭一回穿這種小禮服，還有些不習慣露腿，但依然清麗脫俗的像畫裏走出來的侍女。
陸拂桑拿出手機，忍不住拍起來。
那幾人也紛紛玩起自拍。
蘇玉兒則擺上紙墨，提筆為陸拂桑畫起像來。
快七點的時候，陸芙蓉和陸淩霄一前一後的來了，兩人見了陸拂桑自然也是驚為天人，陸芙蓉不善於表達，送上禮物後，就很安靜的坐到露臺那兒去。
陸淩霄倒是激動的圍著陸拂桑誇讚了一遍，各種艷慕的話說盡。
陸拂桑都笑著聽了。
陸鈴蘭沒來，她讓墨香送了禮物來，原因是她也懷孕了，不宜見新娘子。
聽到這消息，陸拂桑沒有什麽驚訝，只是在心裏玩味的想，孩子是韓光風的吧？韓霽月這綠帽子戴的實在太憋屈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自家親大哥給綠了，呵呵。
禮物她收了，卻沒打開看。
陸蓮馨拿著盒子，去露臺上幫她看了眼，是一副玉石手鐲，羊脂白玉的，質地倒是很珍貴，靜靜的躺在絲絨布上，泛著溫暖細膩的光。
陸芙蓉也在，見狀，便問了聲，“怎麽了？”
陸蓮馨不動聲色的闔上，笑著道，“沒事兒，大堂姐送的玉鐲很漂亮，只是現在四姐姐懷孕了，不宜戴太多的首飾。”
陸芙蓉點了下頭，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陸蓮馨含笑的眼底好像閃過一抹冷意。
之後，又有不少人來給陸拂桑賀喜，蝶變的周麗眉等人，清平居的李雪瀾等，還有桑天的逐月，禮物在其次，重要的是誠意十足的祝福。
陸拂桑的房間算是很寬敞的了，到後來，裏外兩間都坐滿了人，大家嘻嘻哈哈的，說著打趣或是逗樂的話，臉上的笑意再燦然不過。
陸芙蓉眼含羨慕和感動，她就知道，拂桑的婚禮跟大姐那時是截然不同的，大姐的婚禮上有太多的虛偽和做作，哪怕說幾句祝福的話都滿是機鋒，但現在，大家坐在一起打打鬧鬧，不用顧忌彼此的身份，也不管是熟悉還是頭一回見，因為拂桑，她們就能親如一家人。
陸蓮馨趁著房間裏熱鬧，悄悄走了出去，找到天樞。
天樞正想上樓跟陸拂桑說一聲，四爺快到了，就看到陸蓮馨神色凝重的從樓上走下來，手裏拿著個盒子，他不由疑惑的問，“陸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西院裏除了樓上來賀喜的，下面就他自己守門，其他人都在正院待客，陸家的兄弟們則都去了大門那兒，據說黑壓壓的已經站成一片，他心癢的不行，很想去看熱鬧，但這裏的門就沒人守了，他為此糾結不已。
陸蓮馨看著他，目露焦灼，“我正要找你，這個你有辦法讓人鑒定下嗎？”說著，把手裏的盒子遞給他。
天樞接過來，打開看了眼，納悶的問，“鐲子？鑒定這個？你懷疑這是假的？”
陸蓮馨搖頭，解釋道，“這是陸鈴蘭讓人送來的，若是假的倒是好了，我擔心，鐲子上塗抹了什麽東西。”
聞言，天樞立刻警惕起來，“有毒？”
陸蓮馨冷笑道，“比有毒還惡毒，我懷疑上面有致使人流產的東西。”
聽了這話，天樞嚇了一跳，“那少夫人……”
“四姐姐沒事兒，她根本就沒打開過，我拿到露臺上幫著看了眼，聞到些不尋常的味道，只是我也不太確定，最好是我想多了，不然……”陸鈴蘭的心思就太歹毒了，當然也可能不是她幹的，但這事定然跟她脫不了幹系。
☆、四更 紅包雨
聞言，天樞的神色一下子冷了，“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蓮馨提醒道，“未必是她，我聽說她也懷孕了，若手鐲上真有不幹凈的東西，她肯定不敢碰，也許是被人借她的手來傷害四姐姐，你還是找人查一下吧。”
天樞點頭，“我這就去。”
走了兩步，又為難的頓住，“這裏的門怎麽辦？”
女人們都在樓上，這裏可就空了，四爺倒是一時半會兒的闖不到這邊，但沒人把守也不合適吧？
聞言，陸蓮馨就道，“我讓巧兒來看著。”
天樞聽了這句，嘴角就忍不住抽了下，陸巧兒守門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他放心的走了。
陸蓮馨給陸巧兒打了電話。
沒五分鐘，那姑娘就風風火火的跑來了，拍著胸口道，“大小姐，您放心，有我守著，誰也甭想進來。”
陸蓮馨囑咐道，“你可機靈點啊，讓你守門，可不是真的要把新郎擋在外面，只是圖個熱鬧，真要耽誤了吉時，我可饒不了你，懂麽？”
陸巧兒忙不疊的點頭，“我懂，夫人都交代我啦，我不會像上回那樣搗亂的。”
見狀，陸蓮馨才放過她，又問道，“正院那邊可熱鬧？”
聞言，陸巧兒誇張的比劃了下，“豈止是熱鬧啊，簡直爆滿了好麽？到處都是人，光咱陸家就一百多口，還有來祝賀的客人，媽呀，堪比假日旅游景點的現場。”
陸蓮馨失笑，“有這麽嚴重？”
“有，我還沒說完呢，傭人們都不夠用，還好，清平居來了不少人幫忙，四小姐名下還有個桑天，那個公司的人也派了上百人來助陣，這才忙而不亂，穩住了局面。”
陸蓮馨點了下頭，轉身上樓。
在樓梯口，碰上從房間裏走出來的逐月，她微微一笑。
逐月淡淡的解釋，“我去樓下守門。”
“好，辛苦了。”
“陸小姐客氣了。”
兩人擦肩而過。
逐月的背影透著一股子疏淡和清冷。
陸蓮馨又多看了她兩眼，這才進屋。
房間裏，持續升溫中，因為大家都在看網上的視頻，從秦燁等人出了漢水院開始，穿過雍城的大街小巷，一路到了靜寧路，過程拍的一點不落。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路吹吹打打，響徹了整個雍城。
高頭大馬，八擡大轎，風光了一路，威風了一路，紅包喜糖也撒了一路，是的，撒的是紅包，貨真價實的錢，怕紙張太輕，裏面放了糖果，更加甜甜蜜蜜。
且紅包的數額不是哄孩子玩的三毛五毛，最小的也是六塊六，寓意六六大順，還有八塊八，九塊九，十塊零十毛，大一點的，是六十六、九十九，一百零一，再大些，就是520，1314，總之，數字都是取得美好的含義。
迎親的隊伍走到哪兒，紅包雨就下到哪兒。
這比雇飛機在天上撒花瓣可要驚艷多了，花瓣那玩意真是好看，營造出浪漫唯美來，但沒什麽實際用處，紅包可就實惠多了，真正做到了普天同慶，誰搶到紅包不高興啊？
而且，要浪漫唯美也有啊，十裏紅妝，夠浪漫唯美了吧？
於是，圍觀的群眾熱情高漲，隨著迎親的隊伍一路追隨到陸公館，幾十裏地啊，個個都不覺得累，紅包能治愈一切疲倦嘛，只是苦了維持秩序的警察。
人山人海，比古時候皇帝巡天出游還盛大隆重。
這樣的盛景盛況發到網上，人們不瘋才怪呢。
離得遠的，不能趕來圍觀的，個個都捶胸頓足，引為生平之最大憾事，看著視頻望梅止渴，各種羨慕嫉妒恨，還有更誇張哭暈過去的。
到後來，因為觀看的人實在太多，好幾個網站平臺都癱瘓了。
……
房間裏，幾人也看的神情亢奮。
林千葉怪叫，“啊啊，我也想搶紅包啊，土豪，太土豪了，看看，有人爆出紅包金額，媽蛋，居然是520，這個人可以幸福的暈過去了……”
楚凰也激動的道，“是啊，還有人搶到1314呢，真是太幸運了有沒有？不對，應該給表哥點讚，發紅包的男人最帥，哈哈哈……”
方媛打趣，“秦四爺這一招簡直秒殺所有婚禮上的創意和誠意了，今天過後，他會不會成為男人的公敵啊？”
陸蓮馨抿嘴笑道，“很有可能喔，簡直不給其他人活路嘛，發紅包就發紅包，你說你還發一路，發一路就發一路，你說你還發這麽大，呵呵呵，換成別人，走不出二裏地，就得破產了。”
陸筱瑤樂道，“所以啊，這種威武霸氣的娶親操作，也就只有四姐夫才能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四姐姐，我又一次嫉妒你了。”
陸拂桑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很想問問秦燁，這麽敗家真的好麽？
周麗眉在一群人裏，最年長，這會兒看著視頻揶揄道，“你們就只關註紅包，都不看新郎和伴郎麽？他們難道不比紅包更好看？”
聞言，其他人就都笑起來。
一聲聲的調侃也隨之響起。
“哎呀，新郎是新娘的，我們哪裏敢看？”
“就是呀，伴郎也都名草有主啦，我們也不敢覬覦的喔。”
“伴郎有六個哎，難道都有主了？哭瞎，我還想搶一個呢。”陸筱瑤開著玩笑抱怨著。
陸拂桑笑著接過這話去，“除了楚少、蘇才子、趙二爺，其他的，你可以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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