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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一更 爺株連他們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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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出,時間都仿佛靜止了。

夜晚的風,冷的紮人,心頭被紮的更疼更狠。

白衣翩翩幾乎被這話擊垮,尤其還是從最疼愛她的爺爺嘴裏說出來,那麽擲地有聲、斬釘截鐵。

讓她所有的幻想、僥幸都在這一刻破滅了,她的自欺欺人宣告結束,秦燁是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

這讓她怎麽能接受?她能接受秦燁不愛自己,她甚至能接受秦燁娶了別人,但唯獨,不能面對他會對其他女人動心。

他怎麽會動心呢?當年,她就是太篤定、自信他不近女色,才會那麽安心的離開雍城,十幾年,也確實沒人哪個女人能靠近他一米之內,誰知……

打臉的滋味不要太痛苦,她喃喃失聲,“爺爺,我不信,你胡說,四哥怎麽會對她動心……”

秦燁狠狠補了一刀子,承認的毫不猶豫,且字字猶如宣誓般鄭重虔誠,“是,我對她動心了,準確的說,是我愛上她了,且愛的很深,至死不渝。”

聞言,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白振南都眼神晃動了下,握著拐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然後用力的戳了下地面,砰的一聲響,敲在人心上,“這話也是你該說的?你能說的?你不要命了?”

最後那句,疾言厲色、痛心疾首!

秦燁扯了下唇角,嘲弄道,“換做以前,我確實不該說,不能說,但現在,我想為自己也活一回。”

“阿燁!”白振南聞言,臉色終於變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秦燁眼神堅毅如山石,不管風雨如何擊打都自巋然不動,“我知道,我會對自己的話負責,過去的那麽多年,我一直為國為民,自詡問心無愧,也對得起任何人的栽培和期待,但我終究是個人,不可能永遠當自己是神,是人,就要過人的日子!”

白振南臉色繃緊,“誰說不讓你過人的日子了?除了執行任務,你不是想怎麽活就怎麽活?誰管過你?誰又管得了你?普天下,就沒人比你過得更恣意隨心的了,哪怕你後宮三千,我都不會說你半句不是,你還要如何?”

秦燁冷笑,“在你眼裏,那就是所謂人過的日子?”

白振南眼眸一縮,反問,“難道不是?”

秦燁扯了下唇角,“在我這兒,不是,我不想再無情無欲,我想娶妻生子,我也不想再說消失就消失,十幾天甚至幾個月杳無音訊,讓她擔驚受怕,我想陪在她身邊,哪怕平平淡淡,只求安穩相伴。”

他每說一句,白衣翩翩臉上的血色就消褪一分,到最後,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她揚起頭,淚流滿面的看著秦燁,他的側顏還是那麽俊美無鑄,可此刻,他的神情與她來說又是全然陌生的,她從來都沒敢奢求過,他有一天會說出這麽感性的話,聽著像是沒出息,卻足以能讓任何一個女人感動的無以覆加。

此刻,卻只是讓她痛苦的撕心裂肺,因為他的深情是為了別人。

嫉妒成狂。

白振南都沒顧上理會自己的孫女,他也被這話驚著了,這還是秦燁?當時選中秦燁,一來是他個方面的能力確實強大到常人難及的地步,二來,便是他的心性,冷靜的近乎無情,只有這樣的人才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而這麽多年,他也卻是沒讓人失望,每一次任務都完成的近乎完美,可誰知,現在忽然就這麽……感情豐富了?

都說無情的人一旦深情,必是山呼海嘯般的猛烈,果然如此嗎?

白振南眼底急促的閃過無數的情緒,然後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重心長的道,“阿燁,我理解你,再無堅不摧的人,偶爾也會有動搖的時候,你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思想上難免會有些激蕩,等過度了這個時期,你就會明白,對男人而言,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女人,女人只是一時的新鮮罷了,而你,也註定不會過平淡安穩的日子,那樣的日子有什麽意思?你終有一天會厭倦……”

秦燁嘲弄的打斷,“那就等我厭倦了再說吧,我就是沒體會過,我現在就是想要那種平穩的日子,你們就成全我,別再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傷害我了。”

“阿燁!”白振南受傷的看著他,身子晃了晃,“你摸著良心說,我對你真的不好嗎?即便是對翩翩的父親,我的親兒子,我都沒這麽用心過,我對你給予了多大的期望?為什麽你就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你現在居然說我傷害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了,咳咳咳……”

他情緒激動起來,抑制不住的咳嗽著,臉上的威嚴散盡,此刻的他,就像是個垂暮的老人,已經無法掌控誰的生死,他連自己的身體都駕馭不了。

扶著他的管家趕忙把一顆藥塞進他嘴裏吃下,又焦灼的幫他順背,緊張的寬慰著,“老爺子,您別動氣啊,醫生千交代、萬囑咐,您的病得靜養,您可不能再這麽操心勞神了……”

白振南說不出話來,呼吸急促,老臉紅白交錯。

白衣翩翩想過去,但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試了幾次,都不能站起來,頓時崩潰的捂住臉,無聲的流淚不止。

而秦燁,冷眼旁觀。

半響後,白振南才算是緩過那口氣來,只是神色疲憊,似乎支撐不了多久了,於是,無力的道,“之前你說的那些話,我就當你是一時沖動,我就當沒聽見……”

秦燁打斷,“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明知道從我嘴裏說出來的話,就絕無更改的可能。”

白振南眼睛一瞪,厲聲吼了一句,“那也等以後再說,老子現在就是不想聽這種沒出息的話!”

吼完這句,又急促的咳嗽了幾聲,喘息著問,“你說吧,你今天來,到底想怎麽做?趕緊的辦了,我撐不了多久,想回去躺著……”

秦燁瞇起虎目,“你知道的。”

白振南自嘲的一笑,“給她討公道是吧?可惜我沒能成功,我這條老命你估計也不會稀罕,而且,也用不著你動手,我還能再活幾天呢?很快就能還了,至於那些去的人,不是都全軍覆沒了嗎,你還要怎麽討公道?剛才說的那些戳心窩子的話,還不夠?”

秦燁冷聲道,“不夠!”

白振南盯著他問,緩緩問,“那你還要如何?”

秦燁給開陽使了個眼色。

開陽轉身出去,片刻後,開了一輛貨車進了白家的大門,貨車的車廂打開,開陽把裏面的人扔垃圾似的一個個扔出來,那些人滾到在地上,全都神色驚恐,嘴巴裏塞著東西,手被綁著,只有腿腳能動。

白振南眼眸縮了縮。

白衣翩翩臉色一瞬間雪白如紙,身子抖個不停。

秦燁拔出戧來,神色平靜,“這是你請的那個組織裏的其他人,那天去參與的人雖然已經死了,但爺小心眼,敢傷爺的女人,爺就株連他們九族。”

“你……”白振南喉嚨發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些人喊不出聲,開始瘋狂的想跑,可不管他們跑的再快,跑到哪一個方向,都躲不開秦燁的射殺,每一個都是一戧斃命,很快,院子裏便倒了一片。

血腥味彌漫,讓人作嘔。

白衣翩翩吐了起來,她旁邊就倒了一個,鮮血流到了她的裙子上,觸目驚心,這輩子她大概都不會再想穿白色的衣服了,他是故意的嗎?

暗處的傭人更是個個腿腳發軟,幾乎要暈厥,活在和平年代,誰見過這樣的恐怖陣杖,簡直像是修羅場,成為他們一輩子的噩夢。

更是白振南的噩夢,他閉上眼,臉上終於沒了血色。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幾分鐘,毫無懸念的戰鬥就結束了,除了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連點聲響都沒有,沒人尖叫,沒人哀嚎,戧也是無聲無息的。

靜默到窒息。

“以後,誰再敢對爺媳婦兒動手,這些人就是他們的下場。”秦燁收起戧,一字一句的宣告,“不管對方是誰,不管跑多遠,必誅。”

白振南嘴唇顫抖起來,“你可以走了吧?”

他實在撐不住了。

秦燁冷笑,“還有一句話,說完就走。”

白振南心頭一顫,“你還要做什麽?”

☆、二更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四周,靜的可怕,只有秦燁的聲音冷例如刀,切割著每個人的神經,“我也找了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你這麽強大的爺爺在,我想,他們應該也會失敗。”

說完這話,他毫無猶豫的轉身離開。

“啊……”白衣翩翩忽然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讓聞者心酸。

秦燁腳步不停。

白振南身子晃的厲害,身邊的人擔憂的扶著他,可勸慰的話已說不出口,說什麽都沒用,事實赤果果擺在那兒,誰也沒法再自欺欺人的遮掩。

秦燁這招,實在太狠了。

比當著白家人的面射殺那些人還要殘酷。

若是,之前的射殺,只是打臉和報覆,那麽現在對白衣翩翩下了追殺令,則是無情的踐踏和羞辱了,這是讓她日日夜夜活在驚恐裏,不知道暗殺什麽時候來。

“嗚嗚……”白衣翩翩伏身痛哭,“爺爺,我不要,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四哥要這麽對我?嗚嗚,我不要這樣,他怎麽能這麽狠?”

白振南心疼的看著他最寶貝的孫女,此刻的她,哪還有一點小公主的尊貴?像是被毫不憐惜拋棄的破布娃娃,他嘴唇動了動,艱難的擠出一句,“翩翩,他已經不受爺爺掌控了……”

看著長大的虎崽子,終於成了山中之王,他原本可以欣慰驕傲,但現在卻反過頭來咬他自己了,而且,還要離開,他卻無力阻止。

白衣翩翩崩潰的搖著頭,“不,不是的,四哥不會的,嗚嗚,爺爺,您為什麽要派人去殺陸拂桑啊?您真的是為了我好嗎?不管成不成功,您這都是把我跟四哥徹底決裂了啊,嗚嗚,您讓我怎麽辦?沒了四哥,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翩翩……”這話比剛才秦燁說的那些還要戳他的心口,不被理解比誤會還要令人痛苦。

“嗚嗚,現在四哥還要用同樣的法子來對我,他怎麽可以?我受不了,受不了,他這是要逼我去死嗎?”

“翩翩,你還是回幸福島吧。”白振南腳步踉蹌的走近些,“那兒誰也去不了,爺爺也會派人保護你,絕不讓人傷害你一絲一毫。”

白衣翩翩瘋狂的搖頭,忽然掙紮的站起來,“不,我絕不再回那個地方,沒有四哥,在哪兒我都不會幸福!”歇斯底裏的吼完這句,她轉身往屋裏跑去。

背影決然的讓人心悸。

白振南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老爺子!”

白家大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亂和緊張。

但整個漢水院的人,都像是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惆悵的惆悵,該憂心的憂心,就是沒人從自家屋裏踏出來看個究竟。

……

魏家,魏浩然是反應最為激烈的,可此刻,他卻出不了房門半步,魏昊天悠閑的堵在他的房門口,房間裏,白淑儀正坐在沙發上抹眼淚。

魏浩然瞪著自個兒的弟弟又罵了一聲,“還不給我滾開!”

魏昊天掏掏耳朵,又繼續擺弄手機,跟大洋彼岸的郝美芽調情。

魏浩然氣的直磨牙,“你平時犯渾我不管,但現在是什麽情況?外面都翻天了你知道嗎?”

魏昊天終於開口,但說出來的話能噎個半死,“誰翻得天,誰去負責,你跑去有什麽用?”

“你……”魏浩然氣不打一處來,看著自己的媳婦兒那副傷心樣,他煩悶的道,“你當我顯得無聊喜歡去湊熱鬧?可這事鬧得動靜太大了。”

魏昊天嘲弄道,“鬧得再大,怎麽不見別人去管?寧家和邱家不是都沒動靜?”

“他們跟白家有什麽關系?他們是巴不得鬧得動靜越大越好,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魏浩然臉色難看,“你談戀愛談傻了是吧?連這個也看不出來了?”

魏昊天嗤了聲,“行,他們跟白家沒關系,想坐山觀虎鬥,那羅家呢?郁家呢?江家呢?李家呢?都沒關系嗎?好,你可以說羅家和江家想中立,可李家不會吧,郁家更不會吧?郁爺爺和白家關系親近的很,李叔叔也曾得到白家的提拔,即便是秦爺爺,當年在戰場上還被白老爺子救過一命,可現在呢?大家都裝聾作啞,就你一個人耳朵好使?”

魏浩然被堵得啞口無言。

魏昊天看了眼白淑儀,嘆道,“嫂子,我知道你心疼白衣翩翩,白家更是你娘家,你心裏難受合情合理,但任何事情都有個是非曲直,白老爺子這回做得事情太過了,明知道拂桑是秦燁的逆鱗,還派了殺手去,這不是逼著他造反嗎?若不是歪打正著、又有人替拂桑擋了子彈,現在拂桑就沒命了,若真到那不可挽回地步,呵呵,秦燁會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敢去想象,畢竟,只是暗殺未遂,就讓秦燁大開殺戒,說出株連九族的話了,喔,還有,他對白衣翩翩也下了誅殺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淑儀臉色一白,“他怎麽能這麽對翩翩?翩翩又沒做錯什麽,他這也太狠了……”

魏昊天冷笑,“這還叫狠?嫂子,你是沒見過他對待敵人的樣子,絕對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天在白家演的這一出,也足夠讓人做噩夢的了,但這也只是個警告而已,警告所有人,都別再對拂桑起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否則,下場一定會更淒慘恐怖。”

白淑儀嚇得哆嗦了下,一臉驚恐。

魏浩然不悅的道,“跟你嫂子說這些幹什麽?”

魏昊天意味深長的道,“我就是隨便說說,也讓你心裏有個數,哥,你可別學白老爺子,打著為誰好的幌子去做出什麽蠢事來,否則……”

魏浩然眸光一縮,“否則如何?”

魏昊天漫不經心的笑著,“否則,我做的不會比秦燁溫柔多少,因為美芽也是我的逆鱗,誰對她動手,我就跟誰急,六親不認。”

他玩笑般的說著威脅的話。

魏浩然臉色難堪了片刻,對他一腳踹過去,“趕緊給爺滾,爺現在不想看見你!”

魏昊天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了下,這才嬉皮笑臉的開門走了,剛才他的話確實不客氣了些,所以讓大哥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門關上。

白淑儀哽咽出聲,“你就真的什麽都不管嗎?白爺爺雖不是我親爺爺,但也自小疼我,現在他卻被秦燁這麽欺負到頭上去,我,我卻什麽都做不了……”

魏浩然坐到她身邊去,攬過她的肩膀來,嘆道,“你也看見了,不是我不想管,是管不了,昊天根本不給我機會……”

白淑儀哭著打斷,“你是不願得罪秦燁是嗎?”

魏浩然眼底閃過尷尬,嘴上卻哄道,“怎麽會?我再看重秦燁和秦家的勢力,他們也不及你重要啊,你是我的妻子,我總是要先護著你的。”

“那現在為什麽不護呢?你以為秦燁只是到白家大院鬧這一場嗎?他是在狠狠踐踏白家的尊嚴,我也是白家的人,我也跟著一起沒臉啊,我還怎麽出去見人?嗚嗚……”

魏浩然耐著心哄,“你別哭啊,要不你也去國外散散心?”

聞言,白淑儀哭的更狠了。

魏浩然被她哭的心焦,“好啦,別哭了,我沒說不管啊,我這就給秦燁打電話,好好痛罵他一頓給你出氣……”

然而,他電話撥過去,秦燁接起來,不等他開口質問什麽,那端說了幾句話,就讓他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秦燁說,“我爸跟邱震明天回來,日程已經確定,且在外面,邱震應對和處理危機的方式很受國際方面的讚同,在國內的支持率也與日俱增。”

魏浩然哪還有心情再去管白家的事?

……

那端,秦燁無比平靜的沖了個澡,下樓吃完飯。

餐廳裏,桌面上擺著美食佳肴,就等他回來了。

他坐下後,秦翰州什麽都沒問,拿起筷子,淡定的道,“吃飯吧。”

一家人開吃。

仿佛,之前的那場地動山搖,從未發生過,秦燁心裏一暖,感激家人默默的支持,還有容忍他的任性,於是,破天荒的,在餐桌上體貼起來,給三人都夾了菜,選的恰恰都是他們喜歡的口味。

江瑤琴怔然出神。

廖玉鳳笑得眼底泛水光。

秦翰州頭也不擡,多吃了一碗飯。

☆、三更 秦四爺更偉大

漢水院裏發生的一切,自然不會被輕易的傳出去,知道的人都被封了口。

陸拂桑也不知道,在她和父母、哥哥溫馨的享受晚餐時,白家大院正掀起腥風血雨,而這一切,都是為她討公道,讓這個充滿權威的地方動蕩不安。

飯後,陸宗信派人過來,喊了陸修玦兩口子去正院商量事情。

不用問,陸拂桑也猜的到是什麽,明天秦燁的父親就從國外回來了,後天他便上門正式求親,說求親也就是走個過場,她這邊點頭了,老爺子那裏更是早就答應,這婚事算是板上釘釘了吧?

可不知為何,她心裏依然有些不踏實,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婚前恐懼癥。

閑的發慌,她跟陸明瑯貧了一會兒嘴,卻沒套出什麽八卦來,便去書房畫手稿了,蝶變已經開始上班,上班第一天,就迎了個開門紅,客戶下的單子跟雪片似的,周麗眉幾人都是痛並快樂著,忙的連軸轉,但看到每天都爆倉的業績,還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而擴大生產規模和招聘新員工也提上日程。

這些自有眉姐她們操心,她現在把心思更多的是放在設計上,畢竟這才是一家時裝公司的靈魂,沒有好看的衣服,吹噓的的再大也會被客戶拋棄。

一晚上,畫了兩幅,男裝女裝各一身,她還算滿意,擱了筆,去浴室沖了個澡,回到臥房往床上舒服的一躺,閉上眼,便是某人的身影。

他在幹什麽呢?

壞蛋,連電話都沒打一個,不是在等她主動吧?

這麽想著,便有些蠢蠢欲動,不過仍矯情的端著,像所有沈浸在愛情裏的小女生一樣,明明就想那個人想的不行,卻偏偏裝著不在意,維持著女生的傲嬌。

直到手機響起,她按耐住雀躍的拿起來,誰知,上面顯示著趙子敏的名字,頓時激動成了失落,以至於,她接起電話來時,聲音沒精打采的,“餵?這麽晚了有事?”

那端,趙子敏聽著她沒精神,不由納悶的問,“你不會現在就睡了吧?”

陸拂桑哼了聲,“難道不行?”

趙子敏抽了下嘴角,“老年人都沒你睡得早,現在才九點多好麽?年輕人的夜生活不是才剛剛開始?”

陸拂桑沒好氣的擠兌道,“良家婦女都睡了,你們那個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世界我們正經人不懂,你們過你們聲色犬馬的日子,我們睡我們的覺。”

“噗……”趙子敏被懟的噴了酒。

“有正經事嗎?沒有就掛了……”趙子敏這個電話打的不是時候,她沒心情陪他瞎扯。

趙子敏趕忙道,“別掛啊,有正經事。”

“如果是生意上的事,那就白天說,我不喜歡晚上談這個……”

“不是生意上的事,是私事兒。”

陸拂桑蹙眉,“私事?你跟千葉怎麽了?又需要我幫你支招?”

“咳咳,不是千葉,我們很好,今晚上,我就是在她那兒吃的晚飯,千葉都沒給我臉色看,還多吃了一碗飯。”

陸拂桑表示懷疑,“真的?”

不是他臆想出來的吧?

趙子敏信誓旦旦的道,“自然是真的。”話落,又不好意思的補了兩句,“咳咳,其實我是請了個大廚去她那兒露了一手,用美味把她征服了,對待一個不會下廚的吃貨,這招更簡單有效。”

陸拂桑服氣了,“好吧,不是千葉,那咱倆之間還能扯上什麽私事?”

“是墨染……”

趙子敏剛起了個頭,就被陸拂桑打斷了,“我和他沒什麽關系,你可別跟著瞎摻和了。”

趙子敏解釋道,“你聽我說完再著急啊,是這樣的,我不是在千葉那兒吃飯嘛,後來墨染打電話約我出來喝酒,我原本不想出來,可聽著他情緒有點不對勁,放下不下,就還是來了,結果,你猜我聽他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

趙子敏壓低聲音,“說漢水院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他也是心情不好,喝酒喝的又快又猛,醉的糊塗了,才吐了口,不然,這事肯定是不能言說的秘密。”

聞言,陸拂桑幽幽的問,“既然是不能言說的秘密,那你不趕緊假裝不知道、還敢再說給我聽?”

趙子敏半真半假的調侃道,“我若是說,我是擔心被滅口才拉你一起下水,你會不會信?”

陸拂桑深吸一口氣,“會,還會把你坑我的事告訴千葉,讓她徹底厭棄你!”

趙子敏忙幹笑道,“呵呵呵,看玩笑呢,怎麽還認真了?我是那種卑鄙的人嗎?我就是想著這事跟你有關,而依著秦四爺那性子八成又會端著不說,這才想偷偷告訴你知道。”

聞言,陸拂桑好奇了,“到底什麽事?”

趙子敏暗戳戳的把秦燁在白家搞出的動靜說了,只有可勁的誇張,沒有任何低調,總之,秦燁沖冠一怒為紅顏,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尤其是那句,‘誰也再敢動爺的女人,爺就誅殺他九族。’,被他渲染的是感天動地。

陸拂桑聽的怔住,原來,他是去做這件事了。

原來,他是這麽為她討公道的。

原來,他可以為了她,不惜鬧出這麽大陣杖,哪怕所有人都反對,他也要替她出氣。

原來,他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感動了吧?”那端,趙子敏感慨道,“我原本以為,我為了千葉放棄趙家的繼承權就夠情聖的了,沒想到,四爺更偉大,簡直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

陸拂桑不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給秦燁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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