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更 你把她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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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閏？
陸修玦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但又莫名的覺得心口有些激蕩，“這人是誰？”
陸拂桑平靜的道，“堂姑。”
聞言，陸修玦驚得差點站起來，“陸、陸潤？”這信息量太大了。
郝美芳也訝異的不行，她嫁進陸家時，陸潤還小姑獨處，自然是認識的，可後來，因為不滿老爺子安排的婚事，忽然就脫離陸家，再也不見人影了。
秦燁倒是八風不動，端著杯子，無比淡定的喝茶。
發生在她身邊的事，小到她早餐吃了什麽，他都一清二楚，遇上陸潤自然就更瞞不過他的眼了。
陸拂桑嘆道，“是啊，是小堂姑，我也是沒想到會在那兒遇上，聊了幾句才知道，她當年從家裏離開後，就去了儷城，幫著爺爺打理那家瓷器店了。”
陸修玦還在震驚中，“這麽說，你爺爺他一直都知道？”
“嗯，應該是。”
“那你堂姑可有說當初為什麽會離開陸家、離開雍城？”陸修玦問。
郝美芳接過話去，“你怎麽忘了？她是不瞞老爺子安排的婚事唄。”
陸修玦搖頭，“我總覺得不是，爸是給她選了幾家，但具體的還沒來得及安排呢，她就離家走了，再者，陸潤很要強，也很聰慧，她若是不瞞爸的決定，完全可以想法子周旋，挑個自己心儀的，用不著那麽決裂的一走了之啊。”
郝美芳聽了這話，也納悶了，看著陸拂桑問，“你堂姑在儷城成家了嗎？”
陸拂桑眼眸閃了閃，“好像是沒有。”
聞言，郝美芳訝異的道，“沒有？那她是唱的哪一出啊？我還以為她是跟誰私奔了呢……”
“咳咳……”陸修玦無奈的看她一眼，“美芳，慎言。”
郝美芳小聲的咕噥了句，“我就是隨便說說，有沒有詆毀她名節的意思。”
陸修玦自是了解媳婦兒的純良秉性，遂不再說道這事，“拂桑，你可有問過你堂姑當年為什麽跟家裏決裂？”
陸拂桑含糊其辭的道，“也不算決裂吧？應該說是為了追求夢想、搬去儷城住而已，至於緣由，堂姑說，是鐘愛瓷器，想心無旁騖的做好這件事，那些經她手打磨出來的作品就是她的丈夫和孩子。”
“她是這麽想的？”陸修玦半信半疑。
陸拂桑笑笑，“爸，反正堂姑是這麽回答我的，您要是還好奇呀，等過些時候見了堂姑，您再問她唄。”
“她，她願意回來了？”
“嗯，堂姑的作品您也看到了，精美程度堪稱藝術品，兼具使用性和觀賞性，有很高的收藏價值，我想幫她開個展會，讓更多的人都能喜歡上她的作品。”陸拂桑漫不經心的說著。
“好，好……”
陸修玦短短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所受的震驚和激動，幾乎超越了半輩子的綜合，他本就不善言辭，這麽一來，除了不停的點頭和說好外，都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該說的也差不多都說了，陸拂桑見她爸也到了承受極限，遂喊著肚子餓了，郝美芳想起她剛從儷城趕回來，肯定又累又餓，趕忙去廚房把菜都端出來。
進了餐廳，陸拂桑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來，“爸，我哥呢？”
這個時間，也該下班了吧？
陸修玦隨口解釋道，“你進門之前，你哥打回電話來，說警署裏有突發情況，他要出任務，大概要很晚才回來，讓咱們不用等他。”
陸拂桑聞言，沒再多想。
但秦燁聽進了心裏，借著去浴室洗手的空蕩，打了個電話，“查一下，警署今晚上有什麽任務。”
“是，四爺。”
餐桌上，秦燁把好女婿的稱號發揮的淋漓盡致，既陪著陸修玦喝酒聊天，還又不忘哄郝美芳開心，當然最重要的是無微不至的伺候媳婦兒，三樣，他一樣都沒落下，且做得得心應手。
陸拂桑也是服氣的。
換做以前，誰能想到秦四爺還有這樣的天賦？讓他對哪個人和顏悅色下就算天方夜譚了，如今卻能同時討好三個，還那麽誠心實意。
陸修玦因為激動，酒喝了不少，到最後便有些醉了，秦燁把他扶回臥室，他拉著秦燁的手，說起醉話，“阿燁啊，我女兒是不是很厲害？她唯一不足的便是她的身份啊，可知不怨她，誰的出身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我也不想只是當個庶子啊，我可以無所謂，但連累了兒女……”
秦燁溫聲道，“岳父想多了，我從來不在意什麽嫡庶。”
陸修玦欣慰的喃喃道，“好，不在意就好，不然我這個當父親的對不起她啊，她那麽優秀，怎麽能讓這個成為她的汙點呢？”頓了下，他忽然又變了語氣，有些激動起來，“阿燁啊，她就算是陸家的庶女，但憑她的本事，嫁給你也不算辱沒你們秦家的門楣吧？”
秦燁神色堅定的道，“岳父，她從來都不會辱沒我秦家的門楣，相反，我能娶到她為妻，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秦家的福氣，我會好好愛她，寵她，更會尊敬她。”
陸修玦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眼睛濕潤了，看著醉的一塌糊塗，卻又似無比的清醒，“那你把她娶走吧，我把我最愛的女兒交給你了。”
“謝謝岳父，我向您保證，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愛她！”鏗鏘有力，猶如誓言。
“好，好……”
秦燁照顧他睡下，從臥室出來，就看到陸拂桑站在門外，眼圈紅紅的，哭成個淚人了，頓時心疼的把人擁進懷裏，“傻瓜，你該高興，岳父對你好的讓我都動容了。”
陸拂桑哽咽道，“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想掉淚，秦燁，他是個好父親對嗎？”
“當然，毋庸置疑。”
“可以前，我還誤會過他，我總覺得他把孝道看的比什麽都重，只要老爺子一句話，不管對錯，他都會聽，這是讓我最無奈的事，我以為，比起我和哥哥，他也許對爺爺才是最好的……”
秦燁柔聲道，“現在不那麽想了吧？其實，在岳父心裏，你和你哥才是最重要的，這世上最愛我們的是父母，但我們最愛的確是自己的子女，自古使然。”
“嗯，我現在感受到了。”
“那就別再哭了，乖，你哭的爺心都要疼了，以後，咱們一起好好孝順他們，好不好？”
“好……”
郝美芳站在遠處，沒過來打擾，擦擦眼睛，去廚房收拾東西了。
……
今晚上，秦燁留下了，正大光明的，沒爬窗戶，陸修玦喝醉睡了，陸明瑯沒回來，郝美芳像是選擇性失憶，不記得秦燁還在，總之，就那麽睜只眼閉只眼的默許了。
洗過澡後，兩人躺在床上。
秦燁摟著她散發著幽香的身子，喟嘆的道，“煎熬了那麽多天，今晚可算是活過來了，媳婦兒，你就是毒藥啊，爺還沒真正吃到肚子裏去呢，就先上癮了。”
陸拂桑枕著他的胳膊，指尖在他光裸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像是沒聽見他的話。
秦燁忽然低頭，攥住她調皮的手，“媳婦兒，別再煽風點火了，爺的意志力在你面前早就為零了。”
陸拂桑羞惱的嗔他一眼，“禽獸！”
她只是隨便劃著玩兩下，搞得好像她是在勾引他一樣。
秦燁嚴肅臉，“媳婦兒，爺要是真禽獸，這會兒早就把你吃幹抹凈了。”說完，不等她反駁，就嘆道，“乖，別再撩爺，爺若不是看你太累，真想大快朵頤了。”
聞言，陸拂桑老實了。
某禽獸嘴上說的嚴肅，但身體可不那麽正經。
為了排解那種隱忍的痛苦，秦燁不得不轉移話題，“媳婦兒，不是說給爺準備禮物了嗎？還不打算拿出來？”
陸拂桑這回很麻利的下床去拿了。
從儷城帶回來的東西，已經被她分門別類的歸置好，送給大房的一堆，送給正院的一堆，還有給趙子敏的，給朋友們的，當然也有給蝶變那幾人準備。
給秦家的那份，回臥室時，她就抱上來了，放在外面的書房。
一個稍大點的盒子，裝著那套杯子，小一點的盒子，單獨裝著那罐最頂級的茶葉，還有陸明澤給她備的那些用來送人的三種茶葉，她每一樣選了三罐，給秦燁又裝了個小箱子。
只有那塊平安符，她放在貼身的衣服裏。
拿著回來後，上了床，也不再抻著他，直接拉過他手來，攤開掌心，把那塊平安符放在了上面。
☆、二更 最珍貴的心意
秦燁眼眸一亮，又一縮，然後便緊緊的攥住了。
兩人相視，此時無聲勝有聲。
良久後，秦燁吻上她的額頭，不帶任何情欲色彩，虔誠、神聖，“謝謝你，拂桑！”
說實話，陸拂桑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麽強烈，搞得她都有點心虛了，畢竟買下這禮物不過是無意中看到、然後順手買下來的，比起他這般珍重，她就顯得太敷衍了事。
“謝什麽啊，就是一塊平安符罷了。”拜托，你可別再繼續感動了，不然她都要有罪惡感了。
秦燁啞聲道，“在我看來，這卻是你最誠摯的心意。”
“秦燁……”
“聽我說，古時候的男人上戰場前，他們的妻子都會求一塊平安符給他們戴上，祈願他們能平安歸來，我在部隊出生入死那麽多年，直到現在，才收到。”
陸拂桑心裏一動，“我以為你對這種東西並不相信……”
秦燁笑笑，“是啊，我也以為自己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但就在剛才，你把平安符放在我手裏的那一刻起，我忽然就信了。”
“……”
“因為，那裏面飽含著你的心意，你的心意我怎麽可能不信？”
陸拂桑主動湊上去，吻在了他的唇上。
秦燁閉上眼，與她癡纏在了一起……
一夜旖旎好眠。
翌日，床頭的鐘表顯示五點。
秦燁手機忽然震動了下，他霍然睜開眼，先看了眼懷裏的人，睡得香甜，絲毫沒被打擾，他低頭親了親，這才拿過手機來接起，“什麽事？說！”
那端，瑤光的聲音有些激動，“四爺，您舅媽醒過來了。”
秦燁無聲的攥緊手機，“醒過來就好，其他身體指證都正常嗎？”
“她在床上躺的太久，所以，身體各項機能都有些虛弱，但這是正常的，後面好好吃飯鍛煉，就能慢慢養回來，您不用擔心。”
“那就好！”
說完這句，秦燁就想掛了，瑤光試探著又問，“四爺，您什麽時候過來？您舅媽醒過來後，問起過您。”
秦燁遲疑了下，“爺等下就過去。”
“好……”
掛了電話，秦燁摟著懷裏的人又耳鬢廝磨了會，直到陸拂桑不堪其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抗議，“別鬧啦，秦燁，我還困著呢……”
“你繼續睡，爺就是想跟你說一聲，舅媽醒了，爺得去醫院一趟。”秦燁在她耳邊柔聲說著，大手還依依不舍的在被子裏摩挲。
陸拂桑意識清醒了點，催促他道，“這是大喜事啊，你趕緊去吧，還磨蹭什麽呢？”
秦燁幽怨道，“媳婦兒就這麽舍得？”
陸拂桑氣笑，“又不是送你上戰場，我有什麽不舍得？快點吧，別讓你舅媽等太久……”
秦燁嘆道，“可爺就是舍不得你啊，現在爺算是深刻體會到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了，太折磨人了，真想摟著你一輩子不起。”
陸拂桑笑罵，“別貧了，趕緊滾蛋。”
“那爺可真滾了？”
“滾吧！”
結果下一秒，她就尖叫一聲，原來他所謂的滾就是摟著她在床上翻滾，趁機大占便宜，最後鬧得氣喘籲籲，欲火焚身，他這才郁郁的走了。
有火不能滅，不郁悶才怪！
陸拂桑都懶得同情他，不過沒忘記提醒他把那幾個盒子帶著。
秦燁走了後，她又睡了個回籠覺。
直到有人敲她的門，“拂桑，我可進來了？”
一聽是她哥的聲音，陸拂桑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整理下有點淩亂的被子，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了，陸明瑯沒什麽避嫌覺悟的走進來。
她忍不住嘴角抽了下，還好身上穿著睡衣，不然就尷尬了，她從床上坐起來，為了避免以後發生尷尬，不得不提醒，“哥，男女七歲便不同席了。”
陸明瑯大刺刺的坐到她床上，隨意的道，“那是古時候，還說我老舊保守呢，你還在意那個？”
陸拂桑無語的把話挑明了些，“我的意思是，你以後不能再隨意進出我的臥室了。”
“為什麽？”陸明瑯說的毫無壓力，“秦燁不是走了嗎？再說，我也不是來捉奸的，你有什麽好心虛的？”
“哥……”幾天不見，刮目相看了啊？
陸明瑯輕哼了聲，“怎麽？被我驚著了？你怎麽不問問我會不會被你們驚著？哼，沒訂婚，沒扯證，沒辦婚宴，就那麽留他在家裏了，你說，你是不是傻？”
陸拂桑反應過來，她哥這是吃味了，“爸媽都同意了。”
“那我呢？我同意了嗎？”陸明瑯臉色更加不愉懊惱，“我不就是出任務晚回來一點嘛，結果就讓他趁虛而入了，我若是在，決計不會讓他踏進你臥室一步。”
陸拂桑幽幽的道，“哥，上回，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他都把我衣服脫了，你都沒制止。”
陸明瑯，“……”
“你忘了嗎？”
“還有這事？”
看他眼睛閃爍的開始裝傻，陸拂桑噗嗤笑了。
陸明瑯頓時羞惱了，伸出手，在她頭上報覆似的亂揉了一通，“做錯事的人還敢反咬一口？”
“哈哈哈……”
“你還敢笑？讓你笑……”
倆兄妹打鬧起來，玩了一會兒，陸拂桑挽住他胳膊，暖暖的道，“哥，我沒吃虧，秦燁恪守著底線呢，我們就是好些天不見了，在一起說說話。”
陸明瑯哼道，“哄傻子呢？守著如花似玉的姑娘，他能把持的住？那他連禽獸都不如……”
“嘿嘿，看來哥挺有經驗的呀。”陸拂桑促狹的沖著他眨眼睛。
陸明瑯頓時臉紅了。
見狀，陸拂桑立刻八卦起來，“哥，你是不是跟楚凰有突破性的進展了？快給我說說，我不在的這些天，你們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陸明瑯不肯吐口，嘴巴嚴實的跟河蚌一樣。
陸拂桑板起臉來，哼唧道，“難怪說男人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果不其然，現在想聽句實話都變得這麽艱難了。”
陸明瑯幽幽的道，“你又不是我娘。”
陸拂桑呵呵道，“那我請咱媽來問？”
陸明瑯頓時不說話了。
陸拂桑眼眸閃了閃，忽然誇張的道，“哥，你不會是把楚凰給碰到吃了吧？我去，你膽子夠大的啊，人家也是有哥的，你不怕楚鳳打斷你的腿，唔……”
陸明瑯嚇得趕忙去捂她的嘴，俊臉紅白交錯，“別亂說，我，我才沒有，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可是很正派的……”
陸拂桑揮開他的手，“那你老實交代，到底把人家怎麽了？你要不說，我就亂猜一氣，總會蒙對。”
陸明瑯無法，這才紅著臉，極度難為情的低聲道，“我抱了她。”
“啥？”
“我說，我抱了她。”
陸拂桑幹巴巴的問，“你在什麽情況下抱的她？采取的是什麽體位？”問完，她自己先嘴角抽上了，媽蛋，這話是不是有歧義？
不過，陸明瑯沒覺得這話有什麽其他內涵，回味般的道，“前些天接到報案電話，說是在藍山商場經常發生失竊的事，我和同事就去暗查，碰巧就逮個正著，只是當時商場人多，抓賊的時候，引起點亂子，楚凰那天也在，被人群一擠，就摔倒歪著腳了……”
陸拂桑覺得自己大概真相了，於是幽幽的接過話去，“你就走上前，把她扶起來，問她能走嗎，她很堅強的說能行，結果走了一步，就疼的受不了，然後你想幫忙，她卻一個勁的拒絕，最後，你情急之下，幹脆直接抱著人走了。”
陸明瑯瞪大眼，“你怎麽知道？難道那時候你也在現場？”
陸拂桑無語的道，“這種戲碼難道很難猜嗎？”
陸明瑯噎了下，不服氣的道，“有個地方你沒猜對。”
“哪個橋段？”
“哼，我之所以抱她，才不是什麽情急之下，我是被她給惹煩了，我助人為樂又不是占她便宜，抱一下怎麽了？還能懷孕啊……”
“噗……”
“難道我說的不對？”
“呵呵呵，對，抱一下是不會懷孕，但是人家姑娘難為情啊。”
“她有什麽好難為情的？光天化日的，我還能對她怎麽滴？哼，我把她抱車上，還給她買了藥酒來抹上，還開車把她送回楚家……”
陸拂桑亂入了一句，“那你抓的賊呢？”
陸明瑯瞪她一眼，“讓我同事帶回去審問了唄，你這麽關心那賊幹什麽？跟他是同夥啊？”
“……”她哥這是懂幽默了嗎？
☆、三更 哥，快去討人家歡心吧
“拂桑，你說，是不是她小心眼？我這抱人出力的都沒怎麽滴呢，她倒是一路上對我拉著臉，最近更是愛答不理的，好像我欠了她錢似的……”陸明瑯繼續吐槽，一臉苦惱狀。
陸拂桑試探著問，“哥，抱著人家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比如調戲之類的……”
陸明瑯羞惱的搖搖頭，“沒有，我的品行你還信不過？”
“什麽都沒說嗎？”
陸明瑯想了想，“我抱起她來的時候，就說了一句。”
“哪一句？”
“我說，你怎麽這麽重？”
“……”她就知道，她哥這個耿直boy說了惹楚凰不高興的話了，不然人家能拉著臉？
“這話怎麽了？我說的都是事實，拂桑，楚凰比你還要重呢……”
陸拂桑無語的提醒，“哥，女人最討厭的兩件事，一是被人說胖了，二是被人說老了，你戳中女人的死穴了知道麽？再說楚凰也不顯胖啊，你幹嘛要嫌棄人家？”
陸明瑯覺得冤枉極了，“我哪有說嫌棄啊？我，我說她重，那是誇她呢，我才不喜歡那種瘦幹幹的女人，跟個衣服架子似的，我喜歡看起來肉肉的女人，那樣摸著才……”
他驚覺自己說猥瑣了，趕緊往回拽，“不是，我的意思是……”
陸拂桑笑著打斷，“哎呀，哥，甭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男人嘛，我懂，肉肉的女生摸起來更舒服對吧？了解，了解。”
“拂桑……”他紅著臉還想挽救自己的純潔形象。
但陸拂桑才不給他機會呢，“你之後還有再說別的話嗎？”
“別的話？”陸明瑯仔細回想著，“給她抹藥酒的時候，還說了一句。”
“什麽？”
“我說她皮膚不如你的好。”
“……哥，楚凰沒抽你都是客氣了。”也許，是看她的面子，唉，攤上這麽個哥，她也是操碎了心。
陸明瑯卻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沒說錯什麽啊，她的皮膚真的沒你的好，我總不能睜眼說瞎話吧，實事求是有什麽不對？”
陸拂桑幽幽的道，“女人最忌諱被男人跟其他女人放在一起比較，還是對自己有意思的男人，還是被比輸的那方，你現在懂了嗎？”
陸明瑯眼眸閃了閃，似懂非懂。
陸拂桑嘆道，“總結起來說，就是你說話不得體，惹她生氣了，所以人家才對你愛答不理的。”
“那，那怎麽辦？”
陸拂桑下床，穿著睡衣往外走。
“你幹嘛去啊？”
“在這裏等著。”
兩分鐘後，陸拂桑抱著幾個盒子走回來，放他懷裏一放，“給，拿著這些禮物去給人家賠罪吧。”
“這是什麽？”
“我從儷城帶回來的禮物。”
陸明瑯一盒盒的打開看，陸拂桑在邊上解釋著，“這盒裏裝的都是儷城的特色小吃，我嘗過的，味道好的很，你送她這個，就是告訴她，你一點都不嫌她重，願意把她餵的更胖點，那樣你會更喜歡，她多半會原諒你了，而這一盒是茶葉，從陸家茶山半山腰處采集的，千金難買，你讓她自己喝也成，孝敬父母也行，最後這盒子裏裝的是一對瓷娃娃擺件，是不是很萌很可愛？我猜楚凰應該會喜歡，快送去討人家歡心吧。”
陸明瑯聽的一楞一楞的，等她說完，默了半響，然後好奇的問，“你去儷城了？你去那兒幹什麽？你不是去考察市場了嗎？啊，原來是騙我的啊……”
陸拂桑，“……”
這是你該關註的重點嗎？
“我要跟爸媽告狀。”
“他們昨晚就知道了好麽？”
“那我去跟爺爺說。”
“就是爺爺派我去的。”
“……那我跟大伯一家說，他們總不知道吧？”
“好吧，你開心就好。”
不就是不好意思了嘛，用得著這麽生硬的轉移話題？
陸明瑯抱著盒子離開後，陸拂桑去洗漱了一番，換好衣服下了樓，只看到她媽一個人坐在餐廳，像是等她，而桌面上擺著豐盛的早餐，盛菜的盤子的儼然就是昨晚她送的那套。
郝美芳見她總算下來了，不但沒數落，還很激動，“拂桑，快來吃飯。”
陸拂桑受寵若驚的走過去坐下，面前，精美的碗筷，閃著光芒的勺子，盤子中間，還圍著一瓶花，新鮮的像是剛才花房裏剪回來的。“媽，您這是……”
郝美芳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如何？是不是很有儀式感？”
陸拂桑呵呵一笑，“是啊，是挺有儀式感的。”
就是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了。
郝美芳卻眉開眼笑，給她盛好粥，催促著，“快吃吧，你爸跟你哥早就吃完去上班了，天樞都吃完回房間玩去了，就剩你一個了。”
陸拂桑趕忙低頭吃飯。
郝美芳就那麽坐旁邊瞅著她。
被瞅的頭皮都發麻了，陸拂桑無奈的問，“媽，您還有事？”
郝美芳清了下嗓子，“那個，拂桑啊，昨晚阿燁留下了對吧？”
陸拂桑開始尷尬，“是啊，可是我們什麽都沒幹。”
郝美芳狐疑的問，“真的？”
這個問題，陸拂桑可不心虛，飛快的點頭。
郝美芳訝異道，“阿燁就能把持的住？”
陸拂桑快要尷尬的把臉埋進碗裏了，含糊的嗯嗯了兩聲。
郝美芳吸了口冷氣，默了片刻，一臉憂愁的道，“拂桑，看來你的魅力還不夠啊，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睡了一晚上都不碰，那不是女人的福氣，而是悲哀和恥辱呀。”
陸拂桑，“……”
照這麽說，她現在是該自慚形穢點嗎？
飯後，莊海就親自過來請她了，態度那叫一個恭謹，陸拂桑也沒端什麽架子，很好說話的就跟他去了，喊了個傭人過來，把給正院和東院的禮物都一起抱著出了門。
路上，莊海賣了個好，“四小姐，老爺還讓人去叫了大少爺和二少爺。”
陸拂桑笑著點點頭。
進了正院，明顯覺得傭人們對她的態度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以前是當她可有可無，現在，差不多把她捧到跟陸明瑾一個層面上了。
“四小姐，老爺在書房等您呢。”
“好……”
到了書房門口，莊海敲了下門，稟報，“老爺，四小姐來了。”
裏面傳出蒼老的一聲，“讓拂桑進來吧。”
“是，老爺。”莊海應了聲後，幫著推開門，“四小姐，您請。”
陸拂桑從容的走進去，莊海指揮著那兩個幫著搬禮物的傭人，把大大小小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後，就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門關上，陸宗信坐在書桌的後面，陸明瑾和陸明瑜站在下首處，見她進來，三雙眼都看過來，情緒不一，覆雜且激動，都有之。
書桌上，堆著那些盒子，跟座小山似的。
陸拂桑跟三人一一打了招呼，“爺爺，大哥，二哥。”
聞言，陸明瑾和陸明瑜反應最強烈，以前她可是喊堂兄的，怎麽現在變了？
陸宗信眼底閃過一道光亮，難得溫和的道，“這一次辛苦你了，歇了一個晚上可解乏了？”
陸拂桑淡淡的道，“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陸宗信點著頭，指了下椅子，“你們也都坐下吧。”
“是，爺爺。”
三人應了，各自找了個把椅子坐下。
陸宗信開始打量那些盒子，“拂桑，這些都是你從儷城帶回來的？”
聞言，陸明瑾心裏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雖然早就從父親那兒聽說了，但這會兒再親口從爺爺嘴裏說出來，還是有些不適應。
陸拂桑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道，“是啊，給您和奶奶帶的禮物，還有給東院大伯一家的，每個人都有，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就是些儷城特產罷了。”
陸宗信隨手打開一盒，裏面躺著的是一件瓷器，他拿出來細細的摩挲著，“大器無形去看了？”
“嗯，去了。”
“可有什麽想法？”
“裏面陳列的件件都堪稱是藝術品，所以我打算辦個展會，讓三閏的名字響徹天下。”
她說的雲淡風輕，聽的人卻暗暗心驚。
陸宗信點頭，把瓷器放了過去，打開另一個，是幾本書，他又問，“書齋也去了？”
“嗯，去了，還在那兒遇上了陸蓮馨。”
陸宗信似沒覺得意外，而是繼續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把五味書齋開遍每一個角落，讓所有人都知道陸家的底蘊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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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玦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但又莫名的覺得心口有些激蕩，“這人是誰？”
陸拂桑平靜的道，“堂姑。”
聞言，陸修玦驚得差點站起來，“陸、陸潤？”這信息量太大了。
郝美芳也訝異的不行，她嫁進陸家時，陸潤還小姑獨處，自然是認識的，可後來，因為不滿老爺子安排的婚事，忽然就脫離陸家，再也不見人影了。
秦燁倒是八風不動，端著杯子，無比淡定的喝茶。
發生在她身邊的事，小到她早餐吃了什麽，他都一清二楚，遇上陸潤自然就更瞞不過他的眼了。
陸拂桑嘆道，“是啊，是小堂姑，我也是沒想到會在那兒遇上，聊了幾句才知道，她當年從家裏離開後，就去了儷城，幫著爺爺打理那家瓷器店了。”
陸修玦還在震驚中，“這麽說，你爺爺他一直都知道？”
“嗯，應該是。”
“那你堂姑可有說當初為什麽會離開陸家、離開雍城？”陸修玦問。
郝美芳接過話去，“你怎麽忘了？她是不瞞老爺子安排的婚事唄。”
陸修玦搖頭，“我總覺得不是，爸是給她選了幾家，但具體的還沒來得及安排呢，她就離家走了，再者，陸潤很要強，也很聰慧，她若是不瞞爸的決定，完全可以想法子周旋，挑個自己心儀的，用不著那麽決裂的一走了之啊。”
郝美芳聽了這話，也納悶了，看著陸拂桑問，“你堂姑在儷城成家了嗎？”
陸拂桑眼眸閃了閃，“好像是沒有。”
聞言，郝美芳訝異的道，“沒有？那她是唱的哪一出啊？我還以為她是跟誰私奔了呢……”
“咳咳……”陸修玦無奈的看她一眼，“美芳，慎言。”
郝美芳小聲的咕噥了句，“我就是隨便說說，有沒有詆毀她名節的意思。”
陸修玦自是了解媳婦兒的純良秉性，遂不再說道這事，“拂桑，你可有問過你堂姑當年為什麽跟家裏決裂？”
陸拂桑含糊其辭的道，“也不算決裂吧？應該說是為了追求夢想、搬去儷城住而已，至於緣由，堂姑說，是鐘愛瓷器，想心無旁騖的做好這件事，那些經她手打磨出來的作品就是她的丈夫和孩子。”
“她是這麽想的？”陸修玦半信半疑。
陸拂桑笑笑，“爸，反正堂姑是這麽回答我的，您要是還好奇呀，等過些時候見了堂姑，您再問她唄。”
“她，她願意回來了？”
“嗯，堂姑的作品您也看到了，精美程度堪稱藝術品，兼具使用性和觀賞性，有很高的收藏價值，我想幫她開個展會，讓更多的人都能喜歡上她的作品。”陸拂桑漫不經心的說著。
“好，好……”
陸修玦短短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所受的震驚和激動，幾乎超越了半輩子的綜合，他本就不善言辭，這麽一來，除了不停的點頭和說好外，都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該說的也差不多都說了，陸拂桑見她爸也到了承受極限，遂喊著肚子餓了，郝美芳想起她剛從儷城趕回來，肯定又累又餓，趕忙去廚房把菜都端出來。
進了餐廳，陸拂桑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來，“爸，我哥呢？”
這個時間，也該下班了吧？
陸修玦隨口解釋道，“你進門之前，你哥打回電話來，說警署裏有突發情況，他要出任務，大概要很晚才回來，讓咱們不用等他。”
陸拂桑聞言，沒再多想。
但秦燁聽進了心裏，借著去浴室洗手的空蕩，打了個電話，“查一下，警署今晚上有什麽任務。”
“是，四爺。”
餐桌上，秦燁把好女婿的稱號發揮的淋漓盡致，既陪著陸修玦喝酒聊天，還又不忘哄郝美芳開心，當然最重要的是無微不至的伺候媳婦兒，三樣，他一樣都沒落下，且做得得心應手。
陸拂桑也是服氣的。
換做以前，誰能想到秦四爺還有這樣的天賦？讓他對哪個人和顏悅色下就算天方夜譚了，如今卻能同時討好三個，還那麽誠心實意。
陸修玦因為激動，酒喝了不少，到最後便有些醉了，秦燁把他扶回臥室，他拉著秦燁的手，說起醉話，“阿燁啊，我女兒是不是很厲害？她唯一不足的便是她的身份啊，可知不怨她，誰的出身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我也不想只是當個庶子啊，我可以無所謂，但連累了兒女……”
秦燁溫聲道，“岳父想多了，我從來不在意什麽嫡庶。”
陸修玦欣慰的喃喃道，“好，不在意就好，不然我這個當父親的對不起她啊，她那麽優秀，怎麽能讓這個成為她的汙點呢？”頓了下，他忽然又變了語氣，有些激動起來，“阿燁啊，她就算是陸家的庶女，但憑她的本事，嫁給你也不算辱沒你們秦家的門楣吧？”
秦燁神色堅定的道，“岳父，她從來都不會辱沒我秦家的門楣，相反，我能娶到她為妻，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秦家的福氣，我會好好愛她，寵她，更會尊敬她。”
陸修玦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眼睛濕潤了，看著醉的一塌糊塗，卻又似無比的清醒，“那你把她娶走吧，我把我最愛的女兒交給你了。”
“謝謝岳父，我向您保證，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愛她！”鏗鏘有力，猶如誓言。
“好，好……”
秦燁照顧他睡下，從臥室出來，就看到陸拂桑站在門外，眼圈紅紅的，哭成個淚人了，頓時心疼的把人擁進懷裏，“傻瓜，你該高興，岳父對你好的讓我都動容了。”
陸拂桑哽咽道，“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想掉淚，秦燁，他是個好父親對嗎？”
“當然，毋庸置疑。”
“可以前，我還誤會過他，我總覺得他把孝道看的比什麽都重，只要老爺子一句話，不管對錯，他都會聽，這是讓我最無奈的事，我以為，比起我和哥哥，他也許對爺爺才是最好的……”
秦燁柔聲道，“現在不那麽想了吧？其實，在岳父心裏，你和你哥才是最重要的，這世上最愛我們的是父母，但我們最愛的確是自己的子女，自古使然。”
“嗯，我現在感受到了。”
“那就別再哭了，乖，你哭的爺心都要疼了，以後，咱們一起好好孝順他們，好不好？”
“好……”
郝美芳站在遠處，沒過來打擾，擦擦眼睛，去廚房收拾東西了。
……
今晚上，秦燁留下了，正大光明的，沒爬窗戶，陸修玦喝醉睡了，陸明瑯沒回來，郝美芳像是選擇性失憶，不記得秦燁還在，總之，就那麽睜只眼閉只眼的默許了。
洗過澡後，兩人躺在床上。
秦燁摟著她散發著幽香的身子，喟嘆的道，“煎熬了那麽多天，今晚可算是活過來了，媳婦兒，你就是毒藥啊，爺還沒真正吃到肚子裏去呢，就先上癮了。”
陸拂桑枕著他的胳膊，指尖在他光裸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像是沒聽見他的話。
秦燁忽然低頭，攥住她調皮的手，“媳婦兒，別再煽風點火了，爺的意志力在你面前早就為零了。”
陸拂桑羞惱的嗔他一眼，“禽獸！”
她只是隨便劃著玩兩下，搞得好像她是在勾引他一樣。
秦燁嚴肅臉，“媳婦兒，爺要是真禽獸，這會兒早就把你吃幹抹凈了。”說完，不等她反駁，就嘆道，“乖，別再撩爺，爺若不是看你太累，真想大快朵頤了。”
聞言，陸拂桑老實了。
某禽獸嘴上說的嚴肅，但身體可不那麽正經。
為了排解那種隱忍的痛苦，秦燁不得不轉移話題，“媳婦兒，不是說給爺準備禮物了嗎？還不打算拿出來？”
陸拂桑這回很麻利的下床去拿了。
從儷城帶回來的東西，已經被她分門別類的歸置好，送給大房的一堆，送給正院的一堆，還有給趙子敏的，給朋友們的，當然也有給蝶變那幾人準備。
給秦家的那份，回臥室時，她就抱上來了，放在外面的書房。
一個稍大點的盒子，裝著那套杯子，小一點的盒子，單獨裝著那罐最頂級的茶葉，還有陸明澤給她備的那些用來送人的三種茶葉，她每一樣選了三罐，給秦燁又裝了個小箱子。
只有那塊平安符，她放在貼身的衣服裏。
拿著回來後，上了床，也不再抻著他，直接拉過他手來，攤開掌心，把那塊平安符放在了上面。
☆、二更 最珍貴的心意
秦燁眼眸一亮，又一縮，然後便緊緊的攥住了。
兩人相視，此時無聲勝有聲。
良久後，秦燁吻上她的額頭，不帶任何情欲色彩，虔誠、神聖，“謝謝你，拂桑！”
說實話，陸拂桑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麽強烈，搞得她都有點心虛了，畢竟買下這禮物不過是無意中看到、然後順手買下來的，比起他這般珍重，她就顯得太敷衍了事。
“謝什麽啊，就是一塊平安符罷了。”拜托，你可別再繼續感動了，不然她都要有罪惡感了。
秦燁啞聲道，“在我看來，這卻是你最誠摯的心意。”
“秦燁……”
“聽我說，古時候的男人上戰場前，他們的妻子都會求一塊平安符給他們戴上，祈願他們能平安歸來，我在部隊出生入死那麽多年，直到現在，才收到。”
陸拂桑心裏一動，“我以為你對這種東西並不相信……”
秦燁笑笑，“是啊，我也以為自己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但就在剛才，你把平安符放在我手裏的那一刻起，我忽然就信了。”
“……”
“因為，那裏面飽含著你的心意，你的心意我怎麽可能不信？”
陸拂桑主動湊上去，吻在了他的唇上。
秦燁閉上眼，與她癡纏在了一起……
一夜旖旎好眠。
翌日，床頭的鐘表顯示五點。
秦燁手機忽然震動了下，他霍然睜開眼，先看了眼懷裏的人，睡得香甜，絲毫沒被打擾，他低頭親了親，這才拿過手機來接起，“什麽事？說！”
那端，瑤光的聲音有些激動，“四爺，您舅媽醒過來了。”
秦燁無聲的攥緊手機，“醒過來就好，其他身體指證都正常嗎？”
“她在床上躺的太久，所以，身體各項機能都有些虛弱，但這是正常的，後面好好吃飯鍛煉，就能慢慢養回來，您不用擔心。”
“那就好！”
說完這句，秦燁就想掛了，瑤光試探著又問，“四爺，您什麽時候過來？您舅媽醒過來後，問起過您。”
秦燁遲疑了下，“爺等下就過去。”
“好……”
掛了電話，秦燁摟著懷裏的人又耳鬢廝磨了會，直到陸拂桑不堪其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抗議，“別鬧啦，秦燁，我還困著呢……”
“你繼續睡，爺就是想跟你說一聲，舅媽醒了，爺得去醫院一趟。”秦燁在她耳邊柔聲說著，大手還依依不舍的在被子裏摩挲。
陸拂桑意識清醒了點，催促他道，“這是大喜事啊，你趕緊去吧，還磨蹭什麽呢？”
秦燁幽怨道，“媳婦兒就這麽舍得？”
陸拂桑氣笑，“又不是送你上戰場，我有什麽不舍得？快點吧，別讓你舅媽等太久……”
秦燁嘆道，“可爺就是舍不得你啊，現在爺算是深刻體會到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了，太折磨人了，真想摟著你一輩子不起。”
陸拂桑笑罵，“別貧了，趕緊滾蛋。”
“那爺可真滾了？”
“滾吧！”
結果下一秒，她就尖叫一聲，原來他所謂的滾就是摟著她在床上翻滾，趁機大占便宜，最後鬧得氣喘籲籲，欲火焚身，他這才郁郁的走了。
有火不能滅，不郁悶才怪！
陸拂桑都懶得同情他，不過沒忘記提醒他把那幾個盒子帶著。
秦燁走了後，她又睡了個回籠覺。
直到有人敲她的門，“拂桑，我可進來了？”
一聽是她哥的聲音，陸拂桑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整理下有點淩亂的被子，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了，陸明瑯沒什麽避嫌覺悟的走進來。
她忍不住嘴角抽了下，還好身上穿著睡衣，不然就尷尬了，她從床上坐起來，為了避免以後發生尷尬，不得不提醒，“哥，男女七歲便不同席了。”
陸明瑯大刺刺的坐到她床上，隨意的道，“那是古時候，還說我老舊保守呢，你還在意那個？”
陸拂桑無語的把話挑明了些，“我的意思是，你以後不能再隨意進出我的臥室了。”
“為什麽？”陸明瑯說的毫無壓力，“秦燁不是走了嗎？再說，我也不是來捉奸的，你有什麽好心虛的？”
“哥……”幾天不見，刮目相看了啊？
陸明瑯輕哼了聲，“怎麽？被我驚著了？你怎麽不問問我會不會被你們驚著？哼，沒訂婚，沒扯證，沒辦婚宴，就那麽留他在家裏了，你說，你是不是傻？”
陸拂桑反應過來，她哥這是吃味了，“爸媽都同意了。”
“那我呢？我同意了嗎？”陸明瑯臉色更加不愉懊惱，“我不就是出任務晚回來一點嘛，結果就讓他趁虛而入了，我若是在，決計不會讓他踏進你臥室一步。”
陸拂桑幽幽的道，“哥，上回，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他都把我衣服脫了，你都沒制止。”
陸明瑯，“……”
“你忘了嗎？”
“還有這事？”
看他眼睛閃爍的開始裝傻，陸拂桑噗嗤笑了。
陸明瑯頓時羞惱了，伸出手，在她頭上報覆似的亂揉了一通，“做錯事的人還敢反咬一口？”
“哈哈哈……”
“你還敢笑？讓你笑……”
倆兄妹打鬧起來，玩了一會兒，陸拂桑挽住他胳膊，暖暖的道，“哥，我沒吃虧，秦燁恪守著底線呢，我們就是好些天不見了，在一起說說話。”
陸明瑯哼道，“哄傻子呢？守著如花似玉的姑娘，他能把持的住？那他連禽獸都不如……”
“嘿嘿，看來哥挺有經驗的呀。”陸拂桑促狹的沖著他眨眼睛。
陸明瑯頓時臉紅了。
見狀，陸拂桑立刻八卦起來，“哥，你是不是跟楚凰有突破性的進展了？快給我說說，我不在的這些天，你們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陸明瑯不肯吐口，嘴巴嚴實的跟河蚌一樣。
陸拂桑板起臉來，哼唧道，“難怪說男人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果不其然，現在想聽句實話都變得這麽艱難了。”
陸明瑯幽幽的道，“你又不是我娘。”
陸拂桑呵呵道，“那我請咱媽來問？”
陸明瑯頓時不說話了。
陸拂桑眼眸閃了閃，忽然誇張的道，“哥，你不會是把楚凰給碰到吃了吧？我去，你膽子夠大的啊，人家也是有哥的，你不怕楚鳳打斷你的腿，唔……”
陸明瑯嚇得趕忙去捂她的嘴，俊臉紅白交錯，“別亂說，我，我才沒有，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可是很正派的……”
陸拂桑揮開他的手，“那你老實交代，到底把人家怎麽了？你要不說，我就亂猜一氣，總會蒙對。”
陸明瑯無法，這才紅著臉，極度難為情的低聲道，“我抱了她。”
“啥？”
“我說，我抱了她。”
陸拂桑幹巴巴的問，“你在什麽情況下抱的她？采取的是什麽體位？”問完，她自己先嘴角抽上了，媽蛋，這話是不是有歧義？
不過，陸明瑯沒覺得這話有什麽其他內涵，回味般的道，“前些天接到報案電話，說是在藍山商場經常發生失竊的事，我和同事就去暗查，碰巧就逮個正著，只是當時商場人多，抓賊的時候，引起點亂子，楚凰那天也在，被人群一擠，就摔倒歪著腳了……”
陸拂桑覺得自己大概真相了，於是幽幽的接過話去，“你就走上前，把她扶起來，問她能走嗎，她很堅強的說能行，結果走了一步，就疼的受不了，然後你想幫忙，她卻一個勁的拒絕，最後，你情急之下，幹脆直接抱著人走了。”
陸明瑯瞪大眼，“你怎麽知道？難道那時候你也在現場？”
陸拂桑無語的道，“這種戲碼難道很難猜嗎？”
陸明瑯噎了下，不服氣的道，“有個地方你沒猜對。”
“哪個橋段？”
“哼，我之所以抱她，才不是什麽情急之下，我是被她給惹煩了，我助人為樂又不是占她便宜，抱一下怎麽了？還能懷孕啊……”
“噗……”
“難道我說的不對？”
“呵呵呵，對，抱一下是不會懷孕，但是人家姑娘難為情啊。”
“她有什麽好難為情的？光天化日的，我還能對她怎麽滴？哼，我把她抱車上，還給她買了藥酒來抹上，還開車把她送回楚家……”
陸拂桑亂入了一句，“那你抓的賊呢？”
陸明瑯瞪她一眼，“讓我同事帶回去審問了唄，你這麽關心那賊幹什麽？跟他是同夥啊？”
“……”她哥這是懂幽默了嗎？
☆、三更 哥，快去討人家歡心吧
“拂桑，你說，是不是她小心眼？我這抱人出力的都沒怎麽滴呢，她倒是一路上對我拉著臉，最近更是愛答不理的，好像我欠了她錢似的……”陸明瑯繼續吐槽，一臉苦惱狀。
陸拂桑試探著問，“哥，抱著人家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比如調戲之類的……”
陸明瑯羞惱的搖搖頭，“沒有，我的品行你還信不過？”
“什麽都沒說嗎？”
陸明瑯想了想，“我抱起她來的時候，就說了一句。”
“哪一句？”
“我說，你怎麽這麽重？”
“……”她就知道，她哥這個耿直boy說了惹楚凰不高興的話了，不然人家能拉著臉？
“這話怎麽了？我說的都是事實，拂桑，楚凰比你還要重呢……”
陸拂桑無語的提醒，“哥，女人最討厭的兩件事，一是被人說胖了，二是被人說老了，你戳中女人的死穴了知道麽？再說楚凰也不顯胖啊，你幹嘛要嫌棄人家？”
陸明瑯覺得冤枉極了，“我哪有說嫌棄啊？我，我說她重，那是誇她呢，我才不喜歡那種瘦幹幹的女人，跟個衣服架子似的，我喜歡看起來肉肉的女人，那樣摸著才……”
他驚覺自己說猥瑣了，趕緊往回拽，“不是，我的意思是……”
陸拂桑笑著打斷，“哎呀，哥，甭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男人嘛，我懂，肉肉的女生摸起來更舒服對吧？了解，了解。”
“拂桑……”他紅著臉還想挽救自己的純潔形象。
但陸拂桑才不給他機會呢，“你之後還有再說別的話嗎？”
“別的話？”陸明瑯仔細回想著，“給她抹藥酒的時候，還說了一句。”
“什麽？”
“我說她皮膚不如你的好。”
“……哥，楚凰沒抽你都是客氣了。”也許，是看她的面子，唉，攤上這麽個哥，她也是操碎了心。
陸明瑯卻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沒說錯什麽啊，她的皮膚真的沒你的好，我總不能睜眼說瞎話吧，實事求是有什麽不對？”
陸拂桑幽幽的道，“女人最忌諱被男人跟其他女人放在一起比較，還是對自己有意思的男人，還是被比輸的那方，你現在懂了嗎？”
陸明瑯眼眸閃了閃，似懂非懂。
陸拂桑嘆道，“總結起來說，就是你說話不得體，惹她生氣了，所以人家才對你愛答不理的。”
“那，那怎麽辦？”
陸拂桑下床，穿著睡衣往外走。
“你幹嘛去啊？”
“在這裏等著。”
兩分鐘後，陸拂桑抱著幾個盒子走回來，放他懷裏一放，“給，拿著這些禮物去給人家賠罪吧。”
“這是什麽？”
“我從儷城帶回來的禮物。”
陸明瑯一盒盒的打開看，陸拂桑在邊上解釋著，“這盒裏裝的都是儷城的特色小吃，我嘗過的，味道好的很，你送她這個，就是告訴她，你一點都不嫌她重，願意把她餵的更胖點，那樣你會更喜歡，她多半會原諒你了，而這一盒是茶葉，從陸家茶山半山腰處采集的，千金難買，你讓她自己喝也成，孝敬父母也行，最後這盒子裏裝的是一對瓷娃娃擺件，是不是很萌很可愛？我猜楚凰應該會喜歡，快送去討人家歡心吧。”
陸明瑯聽的一楞一楞的，等她說完，默了半響，然後好奇的問，“你去儷城了？你去那兒幹什麽？你不是去考察市場了嗎？啊，原來是騙我的啊……”
陸拂桑，“……”
這是你該關註的重點嗎？
“我要跟爸媽告狀。”
“他們昨晚就知道了好麽？”
“那我去跟爺爺說。”
“就是爺爺派我去的。”
“……那我跟大伯一家說，他們總不知道吧？”
“好吧，你開心就好。”
不就是不好意思了嘛，用得著這麽生硬的轉移話題？
陸明瑯抱著盒子離開後，陸拂桑去洗漱了一番，換好衣服下了樓，只看到她媽一個人坐在餐廳，像是等她，而桌面上擺著豐盛的早餐，盛菜的盤子的儼然就是昨晚她送的那套。
郝美芳見她總算下來了，不但沒數落，還很激動，“拂桑，快來吃飯。”
陸拂桑受寵若驚的走過去坐下，面前，精美的碗筷，閃著光芒的勺子，盤子中間，還圍著一瓶花，新鮮的像是剛才花房裏剪回來的。“媽，您這是……”
郝美芳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如何？是不是很有儀式感？”
陸拂桑呵呵一笑，“是啊，是挺有儀式感的。”
就是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了。
郝美芳卻眉開眼笑，給她盛好粥，催促著，“快吃吧，你爸跟你哥早就吃完去上班了，天樞都吃完回房間玩去了，就剩你一個了。”
陸拂桑趕忙低頭吃飯。
郝美芳就那麽坐旁邊瞅著她。
被瞅的頭皮都發麻了，陸拂桑無奈的問，“媽，您還有事？”
郝美芳清了下嗓子，“那個，拂桑啊，昨晚阿燁留下了對吧？”
陸拂桑開始尷尬，“是啊，可是我們什麽都沒幹。”
郝美芳狐疑的問，“真的？”
這個問題，陸拂桑可不心虛，飛快的點頭。
郝美芳訝異道，“阿燁就能把持的住？”
陸拂桑快要尷尬的把臉埋進碗裏了，含糊的嗯嗯了兩聲。
郝美芳吸了口冷氣，默了片刻，一臉憂愁的道，“拂桑，看來你的魅力還不夠啊，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睡了一晚上都不碰，那不是女人的福氣，而是悲哀和恥辱呀。”
陸拂桑，“……”
照這麽說，她現在是該自慚形穢點嗎？
飯後，莊海就親自過來請她了，態度那叫一個恭謹，陸拂桑也沒端什麽架子，很好說話的就跟他去了，喊了個傭人過來，把給正院和東院的禮物都一起抱著出了門。
路上，莊海賣了個好，“四小姐，老爺還讓人去叫了大少爺和二少爺。”
陸拂桑笑著點點頭。
進了正院，明顯覺得傭人們對她的態度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以前是當她可有可無，現在，差不多把她捧到跟陸明瑾一個層面上了。
“四小姐，老爺在書房等您呢。”
“好……”
到了書房門口，莊海敲了下門，稟報，“老爺，四小姐來了。”
裏面傳出蒼老的一聲，“讓拂桑進來吧。”
“是，老爺。”莊海應了聲後，幫著推開門，“四小姐，您請。”
陸拂桑從容的走進去，莊海指揮著那兩個幫著搬禮物的傭人，把大大小小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後，就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門關上，陸宗信坐在書桌的後面，陸明瑾和陸明瑜站在下首處，見她進來，三雙眼都看過來，情緒不一，覆雜且激動，都有之。
書桌上，堆著那些盒子，跟座小山似的。
陸拂桑跟三人一一打了招呼，“爺爺，大哥，二哥。”
聞言，陸明瑾和陸明瑜反應最強烈，以前她可是喊堂兄的，怎麽現在變了？
陸宗信眼底閃過一道光亮，難得溫和的道，“這一次辛苦你了，歇了一個晚上可解乏了？”
陸拂桑淡淡的道，“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陸宗信點著頭，指了下椅子，“你們也都坐下吧。”
“是，爺爺。”
三人應了，各自找了個把椅子坐下。
陸宗信開始打量那些盒子，“拂桑，這些都是你從儷城帶回來的？”
聞言，陸明瑾心裏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雖然早就從父親那兒聽說了，但這會兒再親口從爺爺嘴裏說出來，還是有些不適應。
陸拂桑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道，“是啊，給您和奶奶帶的禮物，還有給東院大伯一家的，每個人都有，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就是些儷城特產罷了。”
陸宗信隨手打開一盒，裏面躺著的是一件瓷器，他拿出來細細的摩挲著，“大器無形去看了？”
“嗯，去了。”
“可有什麽想法？”
“裏面陳列的件件都堪稱是藝術品，所以我打算辦個展會，讓三閏的名字響徹天下。”
她說的雲淡風輕，聽的人卻暗暗心驚。
陸宗信點頭，把瓷器放了過去，打開另一個，是幾本書，他又問，“書齋也去了？”
“嗯，去了，還在那兒遇上了陸蓮馨。”
陸宗信似沒覺得意外，而是繼續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把五味書齋開遍每一個角落，讓所有人都知道陸家的底蘊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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