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更 把你爪子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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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拂桑隨口問，“誰來拜年了？”
逐月道，“蘇少雍兄妹。”
“嗯？”陸拂桑怔了下，蘇家和陸家在靜寧路上當了上百年的鄰居卻都沒什麽來往，原因不外乎是蘇家骨子裏的文人清傲看不起陸家拿女兒聯姻這出事，今年這是？
因為蝶變？
逐月見她怔然，又多補充了句，“他們也去過正院和東院了，只是稍稍坐了幾分鐘。”
蘇家最重規矩，對陸家再看不上，但既然沖著陸拂桑面子來了，不去正院和東院拜一下長輩就是失了禮數，所以再不願，也得明面上意思意思。
陸拂桑點頭，“我換身衣服就下去。”
“好……”逐月轉身要走。
陸拂桑喊住她，漫不經心的問了聲，“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逐月意有所指的道，“昨天晚上。”
“喔，昨晚上啊……”陸拂桑面色未變，“外面的事都忙完了？”
逐月搖頭，“沒有，所以……還要時常請假，還請四小姐體諒。”
陸拂桑笑笑，“你本就不是我的人，何來體諒一說？”話音一頓，想到什麽，又問，“你昨晚是不是和天樞在一起？”
聞言，逐月眼底閃過一抹什麽，強自鎮定的道，“嗯，在一起吃飯看晚會了。”
陸拂桑了然的點點頭，難怪負天能爬窗成功，雖說他身手好，但天樞也不是吃素的，更別說兩人還在房間裏吃吃喝喝了，天樞卻毫無所覺，原來是逐月纏住他了。
……
洗漱過後，陸拂桑換了身新衣服，過年嘛，自然要倒持一下，所以她穿的比平時講究些，選了身旗袍，這還是跟小姨一起定做的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小姨的是玫紅色，艷麗逼人，而她選的是花色，粉嫩的迎春花，俏生生的綻放著，就像是把整個春天都穿在了身上。
她下了樓，就看到客廳裏除了蘇少雍兄妹，還又多了倆人。
“嫂子！”楚凰原本在沙發上坐著，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動的跑過來挽住她胳膊，“過年好啊，嫂子，哇，你穿旗袍好漂亮，早知道我今也定一身。”
陸拂桑笑瞇瞇的看著她，“你穿這身也不錯啊，完美的公主範兒。”
楚凰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下頭發，視線鬼使神差的瞄了陸明瑯一眼，陸明朗就坐在沙發上，觸碰到她的眼神，亮了下，又快速的閃爍著看向別處。
楚凰收回視線，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陸拂桑也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跟著她又走回沙發，沙發上坐了不少人，只是氣氛有點古怪，蘇少雍神色高冷，而蘇玉兒也默不作聲，楚鳳握著杯子，只顧著喝茶，這讓待客的陸修玦和郝美芳也是挺無措的，他們的禮節沒毛病吧，怎麽這些小輩都怪怪的？
陸拂桑來，解了他們的尷尬。
兩人離開後，氣氛才算是活躍了些，不過也是陸拂桑和楚凰、蘇玉兒在聊女人的話題，蘇少雍、楚鳳還有陸明瑯都插不進去，只一杯就一杯的喝茶。
直到天樞來說，秦燁等人來了。
聞言，蘇少雍先站了起來，“我想去看看陸老師的字畫。”
陸拂桑知道他不喜熱鬧和應酬，還當他直接會走呢，沒想到這是還要繼續留下啊，雖有些古怪，卻也痛快的答應了，她爸最欣賞蘇少雍的才學，應該會跟喜歡跟他交流。
果然。
陸修玦一聽蘇少雍說要去書房看他的字畫，立刻激動的陪著進去了。
蘇玉兒這會兒也起身，笑著說想觀賞一下陸家的花房，陸家花房在雍城都是有名的，是陸老爺子親自伺弄，裏面一年四季、鮮花盛開，有貴客來，通常都會想去看看。
不過，身份不夠的，自然會被婉拒。
但蘇玉兒想去，陸拂桑自然是願意，她喊了個傭人來，帶著蘇玉兒去了，楚鳳等到蘇玉兒，邁出門，忽然也站起來說了句“我也去看看。”，然後匆忙跟了出去。
陸拂桑沒理由攔著，看了眼楚凰和陸明瑯，眼眸閃了閃，“你倆要不要也去賞花？”
陸明瑯還未開口，楚凰便道，“我不去，我就跟著你。”
陸明瑯輕輕哼了聲。
楚凰不看他。
陸拂桑勾起唇角，“跟著我幹什麽？”
陸明瑯逮住這話，說了句，“就是，等下我妹夫就來了，你跟著拂桑不就是當燈泡？”
楚凰白他一眼，“你妹夫是我表哥。”
陸明瑯沒反應過來，茫然問，“所以呢？”
楚凰簡直不知道自己是看中這個二楞子哪點好了，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我給表哥拜年哪裏就是燈泡了？這是禮數懂麽？”
聞言，陸明瑯似恍然，“這麽說你哥可真是一點禮數都沒有啊，明明聽到自己的表哥來了，還跑出去賞花，這要不是誠心的我都不信。”
“噗……”看戲的天樞噴笑。
連不遠處的逐月都無聲的勾了下唇角。
楚凰俏臉一黑，“你，你真是……”
陸拂桑扶額，她也受不了自家哥哥的蠢萌，但誰叫是親哥呢，只得幫襯著說好話了，“哥，楚少不是躲著秦燁不見，是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麽事？”陸明瑯問的特別認真。
其他人卻都有些無言，是個長眼的都看出楚鳳是追著蘇玉兒去了好麽？
楚凰都不想理他了。
陸拂桑湊她耳邊，戲謔的道，“被我哥蠢萌的無言以對了？別灰心，其實這是好事啊，太懂風情的男人靠不住，找老公就得我哥這種老實的，保管一輩子都只喜歡你一個……”
“嫂子！”楚凰羞惱的坐不住了，站起來就往外走，“我也去賞花了。”
“哎，怎麽說走就走啊，你也不要禮數啦？你哥做的不對，你可不能學他……”陸明瑯邊喊著，邊心急火燎的追出去，還不忘對陸拂桑一本正經的道，“我去追她回來。”
陸拂桑笑得不能自抑。
天樞也笑，“少夫人，您哥可真是少見的實誠人啊。”
陸拂桑笑著點點頭。
逐月卻道，“我倒是覺得陸警官不像是什麽都不懂。”
“嗯？這話怎麽說？”陸拂桑止住笑，好奇的問。
逐月瞥了天樞一眼，這才淡淡的道，“都說男人在追女人這事上，能無師自通，陸警官為人是耿直些，但對楚家小姐卻不盡然，不然，楚小姐不會對他也起了心思。”
陸拂桑若有所思的“嗯”了聲。
天樞挑眉問，“你的意思是，剛才少夫人的哥哥都是裝的了？”
逐月道，“我雖不敢百分百確定，但多半是裝模作樣的。”
“目的？”
“自然是為了能和楚小姐獨處。”
天樞想到什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那昨晚上你……”
逐月快速的打斷，“四小姐，我昨晚喝了酒有點頭疼，想回房間休息下。”
陸拂桑當然不會拒絕，“好，去吧。”
逐月道了謝，轉身往自己的房間去。
天樞盯著她背影，眼眸深深。
陸拂桑好笑的道，“還端著什麽啊，去吧。”
天樞像是被人看穿心思，有些難為情，“少夫人……”
陸拂桑擺擺手，“行啦，趕緊去，這是在家裏，你們不用時時刻刻的跟著我，等下秦燁就從正院過來了，有他在，你有足夠的時間消失。”
天樞這才擡腿走了。
客廳裏一時安靜了。
陸拂桑收拾了一下茶幾，重新更換了茶水和杯子，又拿了幾樣零食擺出來，剛忙活完，就有人沖了進來，帶著一股春風得意，“桑桑，過年好啊……”
陸拂桑看見走過來的人，嘴角抽了下，這是魏昊天？穿的跟新郎官一樣，一身暗紅色的西裝，帥是挺帥的，但是這麽喜慶真的好嗎？
“喊小姨夫，有紅包。”魏昊天絲毫不覺得自己穿的不妥帖，從口袋裏拿出個紅包，在她面前晃了晃。
陸拂桑嘴角又抽了下，沒喊小姨夫，也沒搭理他，自顧自嗑瓜子。
魏昊天討了個沒趣，也不覺得尷尬，主動把紅包塞給她，笑得一臉燦爛，“知道你害羞，不叫就不叫吧，不過等到我跟美芽結婚，你可不能再這麽調皮了。”
陸拂桑捏捏紅包，嗯，很厚實，看在紅包的份上，她呵呵了聲，指了指樓上。
魏昊天心神領會，剛想慈愛的拍拍她的頭，就聽到一聲，“把你的爪子拿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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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魏昊天的手頓住，但也沒有收回來，離著陸拂桑的頭頂只有五公分，扭過臉去似笑非笑的看著走進來的人，“呵呵，老子為什麽要聽你的？”
秦燁眼刀子涼颼颼的射在他手上，又說了一遍，“把爪子拿開。”
別人懼怕秦燁，可魏昊天是那個例外，論拳腳功夫，他確實不如秦燁，但是有一樣秦燁卻不及他，那就是脫身，他要是想跑，誰也甭想抓住他，於是，他有恃無恐，挑釁道，“我要是不拿呢？”話落，又得意的道，“你說……是你沖過來的速度快，還是我摸了桑桑的速度快？”
陸拂桑聞言，翻了個白眼，摸？說的這麽暧昧就不怕小姨聽見？
跟著秦燁一起來湊熱鬧的江小七和羅雲清都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敢挑釁四哥，不得不說，魏昊天真是威武啊，但願不是作死。
秦燁冷冷的勾了下唇角，“那你覺得……是你跑過來的速度快，還是我跑去小姨的房間快？”
魏昊天臉色一變，“什麽意思？”
秦燁轉身，就要往樓上去，“我去喊小姨起床。”
“臥槽，你給老子站住！”魏昊天炸毛了，立刻沖上去攔截。
秦燁三兩步就上了樓。
魏昊天那臉黑的啊，“草，你敢！”
秦燁置若罔聞。
江小七一臉興奮的跟著上去看戲。
羅雲清沒那麽八卦，走到沙發前，挑了處離著陸拂桑比較遠的位置坐下，笑著打招呼，“四嫂，過年好。”
陸拂桑笑著回應了一句，給他倒了杯茶水。
羅雲清道了謝，接過來後，好奇的問，“四嫂不吃醋？”
陸拂桑不緊不慢的嗑瓜子，“有醋吃嗎？”
羅雲清指了下樓上，幾人的身影都已經不見了，只聽見拳腳聲，還有江小七唯恐天下不亂的吶喊聲，“四哥可去闖你小姨的香閨了。”
陸拂桑好笑道，“你也說了，那是我小姨，是長輩，我吃哪門子的醋？再說了，你覺得秦燁會真闖？”也就是魏昊天關心則亂上套罷了。
羅雲清摸摸鼻子，好吧，秦燁除非是瘋了才會闖，純粹就是逗魏昊天玩兒。
……
樓上打得很激烈，魏昊天是真急眼啊，秦燁那手都摸著門把了，稍微用力就打開了，草，他也真敢，別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最清楚的，美芽那女人特麽的喜歡裸睡啊。
這要進去看了還了得？
是以，魏昊天攔的跟用力。
秦燁打得也毫不手軟，特麽的敢摸他媳婦兒的頭，真是欠虐。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
江小七笑吟吟的欣賞著高手過招，順便跟著偷學點，指不定以後也能用得上。
直到郝美芳聽到動靜走上來，“你們這是……”
兩人立刻停手，正經臉站好。
“大姐！新年快樂。”
“岳母，過年好！”
郝美芳點點頭，想著兩人剛才拳打腳踢的模樣，再次問，“你倆剛才是在打架？”
兩人齊齊搖頭，然後非常有默契的道，“我們是在切磋。”
郝美芳恍然的“喔”了聲，然後笑著道，“都下去喝茶吧，我叫美芽起床、”說著，推門走了進去。
魏昊天，“……”
明明他想進去伺候媳婦兒的。
秦燁幸災樂禍的睨他一眼，神清氣爽的下樓了。
魏昊天一臉不爽的跟在後面，特麽的，剛才白挨了秦燁幾腳。
江小七笑得不要太歡實。
三人下來後，秦燁當仁不讓的挨著陸拂桑坐，魏昊天誠心刺激秦燁，於是，坐在了陸拂桑的另一邊，且還很親密的樣子，還給她剝了幾粒松子。
陸拂桑一臉坦然的接了。
魏昊天頓時得瑟的瞅著秦燁。
秦燁俊顏剛要黑，就見一雙芊芊玉手把松子遞到他嘴邊，他下意識的張嘴吃了，嗯，媳婦兒親手餵的，果然味道與眾不同，至於是誰剝的，不重要。
魏昊天，“……”
草，不但沒刺激到人家，還被餵狗糧了。
江小七看的吃吃直笑，覺得今天陪著四哥來陸家拜年真是來對了。
魏昊天不甘心，眼珠子一轉，端起慈愛的笑，問道，“桑桑，昨晚的煙火看了吧？”
這不是廢話嗎？整個雍城的人都看到了，當事人能沒看？
陸拂桑點點頭，“看了。”
魏昊天挑眉看了秦燁一眼，“如何？”
陸拂桑實話實說，“很漂亮，也很壯觀。”
魏昊天笑得意味深長，“那麽桑桑可有被打動？”
這話，不好回答了。
要說沒打動吧，那太傷秦燁的心，想要燃放那麽大手筆的煙火，想來肯定讓他廢了不少心思，可若說被打動呢，那求婚的事怎麽辦？
豈不是說她應下了？
陸拂桑沒說話。
魏昊天幸災樂禍的催問，“說啊，桑桑，到底有沒有被打動？”
他不是要為難陸拂桑，他是不想讓秦燁好過。
秦燁面色如常，絲毫看不出緊張。
連一直置身事外喝茶的羅雲清都豎起耳朵，想知道陸拂桑怎麽回答。
陸拂桑清了下嗓子，“我又不是鐵石心腸，當然是……被打動了。”
秦燁眸底染上笑意，握住陸拂桑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情話說得不要太張口就來，“能打動媳婦兒，是身為你男朋友的榮幸。”
“咳咳……”江小七被茶水嗆著了，四哥這麽肉麻真的不是被什麽附體了嗎？
羅雲清笑著嘆了聲，也不知道在嘆什麽。
魏昊天睜大眼，誇張的道，“秦燁，你中邪了？你不是硬邦邦的糙老爺們嗎？什麽時候會甜言蜜語了？”
秦燁鄙視的看他一眼，“別把你的屬性往爺頭上扣。”
魏昊天氣的嘴角一抽，“老子什麽屬性？老子要是不懂情趣能追上美芽？”
“你確定追上了？”秦燁問。
魏昊天總算覺得能扳回一局了，說的特別驕傲，“老子和美芽都滾了幾十回床單了，你說追沒追上？倒是你，呵呵，還是童子身吧？”
秦燁虎目一瞇，“睡到身，抓不到心，呵呵……”
魏昊天攥拳，“你憑什麽說老子沒抓到心？”
秦燁很樂意往他胸口捅刀子，說的那叫一個狠，“就憑你只是小姨的男人之一。”
“臥槽……”魏昊天爆粗口，就想跳起來個秦燁打。
這時，陸修玦從書房出來，剛巧看到這一幕，魏昊天站起身來，正舉著拳頭，兇神惡煞的想要招呼到秦燁身上，而秦燁一動不動，他不由驚呼了聲，“昊天！”
魏昊天僵住。
而秦燁已經站了起來，神色帶著幾許委屈，“岳父，幸虧您來的及時，不然我就……”
魏昊天，“……”
草，難怪他不躲，感情是看到人家了，還有，這裝可憐是什麽鬼？為了追女人不但學會了甜言蜜語，還會玩苦肉計了？你的原則呢？
講真，陸拂桑都覺得秦燁有點掉節操了。
但是江小七看的很激動，還沒見過四哥這一面呢，太特麽的振奮了。
陸修玦走過來，先是寬慰了秦燁一句，“沒事，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秦燁立即表達一番感激之情。
陸修玦轉頭又對著魏昊天語重心長的道，“昊天，雖說你比阿燁只大了兩歲，但也是長輩，長輩就該有個長輩的樣子，哪有過年對著晚輩動手的？”
魏昊天百口莫辯。
陸修玦還在繼續，“這要是被美芽看到，又該對你甩臉色了，美芽最喜歡拂桑，愛屋及烏，你欺負阿燁，她能饒過你？再把你踹出來……”
魏昊天聽著自己的黑歷史都要被扒出來，趕緊認罪，“姐夫，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不欺負外甥女婿了，剛才我那是跟他鬧著玩，呵呵……，其實我是想給他個紅包的。”
說著，咬著牙從口袋裏又拿出個紅包，草，這個是給外甥準備的。
秦燁半分不客氣的伸出手。
魏昊天擠出一抹笑，把紅包塞給他，見不得他那副神氣的樣子，便在嘴上占便宜，“給，外甥女婿。”
秦燁接過來，扯了扯唇角，“謝謝，三哥。”
魏昊天，“……”
草，頭一回聽他喊三哥，小時候使出洪荒之力也沒能逼著他喊出這聲，以為一輩子都聽不到，可現在聽見了，為什麽半分不感動而是懊惱呢？
秦燁才不管他臉色有多精彩，討好的把紅包上交給陸拂桑。
陸拂桑很自然的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陸修玦咳嗽一聲，“既然是誤會，那你們繼續玩，中午留在這裏吃飯吧，我讓人去準備準備。”
“謝謝岳父。”
“辛苦了，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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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玦離開後，魏昊天兇相畢露瞪著秦燁，“行，你真行，這手段玩的好。”
秦燁一邊給陸拂桑剝幹果，一邊涼涼的道，“技不如人，只會說狠話是沒用的。”
魏昊天磨磨牙，轉頭對陸拂桑挑撥離間道，“桑桑啊，找男人可得找個本分老實的，心眼太多的男人難駕馭不說，跟他過日子還得時刻提防著被算計，累不累？”
陸拂桑才不摻和，像是沒聽見。
秦燁取笑，“說的好像你多單純一樣。”
魏昊天沒好氣的道，“至少沒你那麽奸詐。”
秦燁大言不慚道，“那叫機智，當然腦殘的人是不會懂得。”
“你……”魏昊天被激的又想炸毛，然而拳頭剛舉起來，又被抓包了。
這次是郝美芳從樓上下來了，魏昊天悲催的又被說教了兩句，難道妹夫不如女婿地位高？被訓了後，還被拉去廚房幹活，他也是苦逼到家了。
不過，魏昊天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被打倒的人，為了固寵，在廚房裏把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終於弄出一桌活色生香的美味大餐，堪堪挽回些風光。
席面上，氣氛還是很美好的，陸修玦兩口子很知趣，知道有長輩在，他們玩起來會放不開，就去了正院用飯，把西院留給了一群小輩。
當然郝美芽和魏昊天不覺得自己留下來會讓大家拘束，相反，把氣氛調動的更熱烈。
賞花的幾對也都回來了，十幾個人圍著桌子，有說有笑，有狗糧，有互懟，有插科打諢，有賣萌賣蠢，配著美食和美酒，有種永遠不想散席的喟嘆。
……
相較西院的熱鬧，東院就沈悶了，陸明瑾和陸明瑜不是不想去，可他們的老子下了死命令，禁止邁出東院一步，生生把他們的渴望扼殺了。
連向陸老爺子求救都沒機會。
倆兄弟無奈，只好坐在房間裏喝悶酒，陸鈴蘭、陸芙蓉、陸紫薇三姐妹也都陪在一邊，只是一個個心事滿腹的樣子，梁玉珊年三十晚上回來的，今天也沒出門，卻在臥室裏沒露面。
氣氛很壓抑。
陸鈴蘭便隨便扯了個話題，“淩霄呢？”
陸芙蓉低頭喝著湯，聞言沒吱聲。
陸紫薇淡淡的道，“說是薛姨身體不舒服，她在身邊守著呢。”
陸鈴蘭蹙眉，“害喜不是過了嗎，怎麽還不舒服？”
陸紫薇唇角扯了下，那弧度似嘲似諷，“誰知道呢，也許是年紀大的緣故吧，自然得好生護著，爸倒是去的勤了，老來得子，也情有可原。”
聞言，陸鈴蘭眉頭皺的更深，看了還在喝酒的陸明瑾一眼，陸明瑾像是沒聽到，她有些氣悶到，“什麽老來得子？兒子還是女兒都還不一定呢。”
陸紫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懟了句，“是女兒爸也開心啊，路走得更寬敞了。”
“紫薇！”陸明瑜警告的喊了一聲，聲音有些嚴厲。
陸紫薇不說話了。
陸鈴蘭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不過眼底的驕傲不減分毫，陸家的女兒聯姻怎麽了？就算別人都看不起，可她不覺得哪裏丟人，甚至，她願意高嫁，越高越好。
這般想著，她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陸芙蓉問道，“爸給你安排的相親如何了？”
聞言，陸芙蓉身形一僵，還沒開口，陸明瑾急聲問，“相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陸鈴蘭訝異，“大哥，你不知道？”
陸明瑾搖搖頭，暗暗攥了下拳頭，他爸開始瞞著他了，這說明什麽？已經不再信任了還是……
陸明瑜拍拍他的肩，還算平靜的問，“相看的是哪一家？”
陸鈴蘭道，“我也不清楚，這不正想問芙蓉嘛。”
陸芙蓉神色淡漠的道，“不是哪一家，是部隊上的，叫姜文韜。”
這個名字，幾人都很陌生。
陸紫薇憐憫的看了陸芙蓉一眼。
陸芙蓉卻似麻木，解釋了一句，“家世一般，但他在部隊上謀了官職。”
陸明瑾和陸明瑜對視一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個姜文韜定然是支持那邊的，這是用芙蓉去穩固禮儀關系。
陸鈴蘭自然也懂，沈吟著問，“那他品性和容貌如何？”
陸芙蓉垂下眸子，遮擋起眼底的悲涼，“他在部隊上有任務，還沒回來，我，只看了照片。”
“照片呢？”
“在爸那兒，我就掃了一眼，沒什麽印象了。”
陸鈴蘭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明瑾喝不下酒去了，“芙蓉，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拒絕爸，這是你的婚姻，誰也不能勉強你什麽、”
陸芙蓉自嘲的勾起唇角，“我拒絕有用嗎？除非我和陸家決裂，就像當年咱們那個姑姑一樣。”
陸明瑾急切道，“那至少你不喜歡這個姜文韜可以推了啊，再找一個看著順眼的……”
陸芙蓉打斷，“再找一個就比這個更好了？我不想被當成商品似的踢來踢去，我就最後這點驕傲了，我想成全自己。”說完，站起身來，“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芙蓉……”陸明瑾喊了聲。
陸芙蓉腳步一頓，“我知道大哥的好意，但是你幫不了我。”
陸明瑾還想說什麽，張了張嘴，頹然的咽下去，是啊，他自己都尚且身不由己，哪有本事去管別人？不過是可笑罷了。
陸芙蓉離開後，氣氛更壓抑了。
陸明瑾喝酒跟喝水似的灌，陸明瑜勸不住，給陸紫薇使眼色，陸紫薇去喊梁玉姍，然而，幾分鐘後，一個人回來了，“嫂子說身體不舒服。”
陸明瑜也無奈，大哥納妾，人家能舒服才怪了。
喝到最後，陸明瑾終於醉了，說了很多醉話，梁玉珊不來，莊悠來了，扶著陸明瑾去了她的房間，陸明瑜沒有理由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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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道，“蘇少雍兄妹。”
“嗯？”陸拂桑怔了下，蘇家和陸家在靜寧路上當了上百年的鄰居卻都沒什麽來往，原因不外乎是蘇家骨子裏的文人清傲看不起陸家拿女兒聯姻這出事，今年這是？
因為蝶變？
逐月見她怔然，又多補充了句，“他們也去過正院和東院了，只是稍稍坐了幾分鐘。”
蘇家最重規矩，對陸家再看不上，但既然沖著陸拂桑面子來了，不去正院和東院拜一下長輩就是失了禮數，所以再不願，也得明面上意思意思。
陸拂桑點頭，“我換身衣服就下去。”
“好……”逐月轉身要走。
陸拂桑喊住她，漫不經心的問了聲，“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逐月意有所指的道，“昨天晚上。”
“喔，昨晚上啊……”陸拂桑面色未變，“外面的事都忙完了？”
逐月搖頭，“沒有，所以……還要時常請假，還請四小姐體諒。”
陸拂桑笑笑，“你本就不是我的人，何來體諒一說？”話音一頓，想到什麽，又問，“你昨晚是不是和天樞在一起？”
聞言，逐月眼底閃過一抹什麽，強自鎮定的道，“嗯，在一起吃飯看晚會了。”
陸拂桑了然的點點頭，難怪負天能爬窗成功，雖說他身手好，但天樞也不是吃素的，更別說兩人還在房間裏吃吃喝喝了，天樞卻毫無所覺，原來是逐月纏住他了。
……
洗漱過後，陸拂桑換了身新衣服，過年嘛，自然要倒持一下，所以她穿的比平時講究些，選了身旗袍，這還是跟小姨一起定做的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小姨的是玫紅色，艷麗逼人，而她選的是花色，粉嫩的迎春花，俏生生的綻放著，就像是把整個春天都穿在了身上。
她下了樓，就看到客廳裏除了蘇少雍兄妹，還又多了倆人。
“嫂子！”楚凰原本在沙發上坐著，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動的跑過來挽住她胳膊，“過年好啊，嫂子，哇，你穿旗袍好漂亮，早知道我今也定一身。”
陸拂桑笑瞇瞇的看著她，“你穿這身也不錯啊，完美的公主範兒。”
楚凰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下頭發，視線鬼使神差的瞄了陸明瑯一眼，陸明朗就坐在沙發上，觸碰到她的眼神，亮了下，又快速的閃爍著看向別處。
楚凰收回視線，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陸拂桑也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跟著她又走回沙發，沙發上坐了不少人，只是氣氛有點古怪，蘇少雍神色高冷，而蘇玉兒也默不作聲，楚鳳握著杯子，只顧著喝茶，這讓待客的陸修玦和郝美芳也是挺無措的，他們的禮節沒毛病吧，怎麽這些小輩都怪怪的？
陸拂桑來，解了他們的尷尬。
兩人離開後，氣氛才算是活躍了些，不過也是陸拂桑和楚凰、蘇玉兒在聊女人的話題，蘇少雍、楚鳳還有陸明瑯都插不進去，只一杯就一杯的喝茶。
直到天樞來說，秦燁等人來了。
聞言，蘇少雍先站了起來，“我想去看看陸老師的字畫。”
陸拂桑知道他不喜熱鬧和應酬，還當他直接會走呢，沒想到這是還要繼續留下啊，雖有些古怪，卻也痛快的答應了，她爸最欣賞蘇少雍的才學，應該會跟喜歡跟他交流。
果然。
陸修玦一聽蘇少雍說要去書房看他的字畫，立刻激動的陪著進去了。
蘇玉兒這會兒也起身，笑著說想觀賞一下陸家的花房，陸家花房在雍城都是有名的，是陸老爺子親自伺弄，裏面一年四季、鮮花盛開，有貴客來，通常都會想去看看。
不過，身份不夠的，自然會被婉拒。
但蘇玉兒想去，陸拂桑自然是願意，她喊了個傭人來，帶著蘇玉兒去了，楚鳳等到蘇玉兒，邁出門，忽然也站起來說了句“我也去看看。”，然後匆忙跟了出去。
陸拂桑沒理由攔著，看了眼楚凰和陸明瑯，眼眸閃了閃，“你倆要不要也去賞花？”
陸明瑯還未開口，楚凰便道，“我不去，我就跟著你。”
陸明瑯輕輕哼了聲。
楚凰不看他。
陸拂桑勾起唇角，“跟著我幹什麽？”
陸明瑯逮住這話，說了句，“就是，等下我妹夫就來了，你跟著拂桑不就是當燈泡？”
楚凰白他一眼，“你妹夫是我表哥。”
陸明瑯沒反應過來，茫然問，“所以呢？”
楚凰簡直不知道自己是看中這個二楞子哪點好了，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我給表哥拜年哪裏就是燈泡了？這是禮數懂麽？”
聞言，陸明瑯似恍然，“這麽說你哥可真是一點禮數都沒有啊，明明聽到自己的表哥來了，還跑出去賞花，這要不是誠心的我都不信。”
“噗……”看戲的天樞噴笑。
連不遠處的逐月都無聲的勾了下唇角。
楚凰俏臉一黑，“你，你真是……”
陸拂桑扶額，她也受不了自家哥哥的蠢萌，但誰叫是親哥呢，只得幫襯著說好話了，“哥，楚少不是躲著秦燁不見，是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麽事？”陸明瑯問的特別認真。
其他人卻都有些無言，是個長眼的都看出楚鳳是追著蘇玉兒去了好麽？
楚凰都不想理他了。
陸拂桑湊她耳邊，戲謔的道，“被我哥蠢萌的無言以對了？別灰心，其實這是好事啊，太懂風情的男人靠不住，找老公就得我哥這種老實的，保管一輩子都只喜歡你一個……”
“嫂子！”楚凰羞惱的坐不住了，站起來就往外走，“我也去賞花了。”
“哎，怎麽說走就走啊，你也不要禮數啦？你哥做的不對，你可不能學他……”陸明瑯邊喊著，邊心急火燎的追出去，還不忘對陸拂桑一本正經的道，“我去追她回來。”
陸拂桑笑得不能自抑。
天樞也笑，“少夫人，您哥可真是少見的實誠人啊。”
陸拂桑笑著點點頭。
逐月卻道，“我倒是覺得陸警官不像是什麽都不懂。”
“嗯？這話怎麽說？”陸拂桑止住笑，好奇的問。
逐月瞥了天樞一眼，這才淡淡的道，“都說男人在追女人這事上，能無師自通，陸警官為人是耿直些，但對楚家小姐卻不盡然，不然，楚小姐不會對他也起了心思。”
陸拂桑若有所思的“嗯”了聲。
天樞挑眉問，“你的意思是，剛才少夫人的哥哥都是裝的了？”
逐月道，“我雖不敢百分百確定，但多半是裝模作樣的。”
“目的？”
“自然是為了能和楚小姐獨處。”
天樞想到什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那昨晚上你……”
逐月快速的打斷，“四小姐，我昨晚喝了酒有點頭疼，想回房間休息下。”
陸拂桑當然不會拒絕，“好，去吧。”
逐月道了謝，轉身往自己的房間去。
天樞盯著她背影，眼眸深深。
陸拂桑好笑的道，“還端著什麽啊，去吧。”
天樞像是被人看穿心思，有些難為情，“少夫人……”
陸拂桑擺擺手，“行啦，趕緊去，這是在家裏，你們不用時時刻刻的跟著我，等下秦燁就從正院過來了，有他在，你有足夠的時間消失。”
天樞這才擡腿走了。
客廳裏一時安靜了。
陸拂桑收拾了一下茶幾，重新更換了茶水和杯子，又拿了幾樣零食擺出來，剛忙活完，就有人沖了進來，帶著一股春風得意，“桑桑，過年好啊……”
陸拂桑看見走過來的人，嘴角抽了下，這是魏昊天？穿的跟新郎官一樣，一身暗紅色的西裝，帥是挺帥的，但是這麽喜慶真的好嗎？
“喊小姨夫，有紅包。”魏昊天絲毫不覺得自己穿的不妥帖，從口袋裏拿出個紅包，在她面前晃了晃。
陸拂桑嘴角又抽了下，沒喊小姨夫，也沒搭理他，自顧自嗑瓜子。
魏昊天討了個沒趣，也不覺得尷尬，主動把紅包塞給她，笑得一臉燦爛，“知道你害羞，不叫就不叫吧，不過等到我跟美芽結婚，你可不能再這麽調皮了。”
陸拂桑捏捏紅包，嗯，很厚實，看在紅包的份上，她呵呵了聲，指了指樓上。
魏昊天心神領會，剛想慈愛的拍拍她的頭，就聽到一聲，“把你的爪子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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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魏昊天的手頓住，但也沒有收回來，離著陸拂桑的頭頂只有五公分，扭過臉去似笑非笑的看著走進來的人，“呵呵，老子為什麽要聽你的？”
秦燁眼刀子涼颼颼的射在他手上，又說了一遍，“把爪子拿開。”
別人懼怕秦燁，可魏昊天是那個例外，論拳腳功夫，他確實不如秦燁，但是有一樣秦燁卻不及他，那就是脫身，他要是想跑，誰也甭想抓住他，於是，他有恃無恐，挑釁道，“我要是不拿呢？”話落，又得意的道，“你說……是你沖過來的速度快，還是我摸了桑桑的速度快？”
陸拂桑聞言，翻了個白眼，摸？說的這麽暧昧就不怕小姨聽見？
跟著秦燁一起來湊熱鬧的江小七和羅雲清都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敢挑釁四哥，不得不說，魏昊天真是威武啊，但願不是作死。
秦燁冷冷的勾了下唇角，“那你覺得……是你跑過來的速度快，還是我跑去小姨的房間快？”
魏昊天臉色一變，“什麽意思？”
秦燁轉身，就要往樓上去，“我去喊小姨起床。”
“臥槽，你給老子站住！”魏昊天炸毛了，立刻沖上去攔截。
秦燁三兩步就上了樓。
魏昊天那臉黑的啊，“草，你敢！”
秦燁置若罔聞。
江小七一臉興奮的跟著上去看戲。
羅雲清沒那麽八卦，走到沙發前，挑了處離著陸拂桑比較遠的位置坐下，笑著打招呼，“四嫂，過年好。”
陸拂桑笑著回應了一句，給他倒了杯茶水。
羅雲清道了謝，接過來後，好奇的問，“四嫂不吃醋？”
陸拂桑不緊不慢的嗑瓜子，“有醋吃嗎？”
羅雲清指了下樓上，幾人的身影都已經不見了，只聽見拳腳聲，還有江小七唯恐天下不亂的吶喊聲，“四哥可去闖你小姨的香閨了。”
陸拂桑好笑道，“你也說了，那是我小姨，是長輩，我吃哪門子的醋？再說了，你覺得秦燁會真闖？”也就是魏昊天關心則亂上套罷了。
羅雲清摸摸鼻子，好吧，秦燁除非是瘋了才會闖，純粹就是逗魏昊天玩兒。
……
樓上打得很激烈，魏昊天是真急眼啊，秦燁那手都摸著門把了，稍微用力就打開了，草，他也真敢，別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最清楚的，美芽那女人特麽的喜歡裸睡啊。
這要進去看了還了得？
是以，魏昊天攔的跟用力。
秦燁打得也毫不手軟，特麽的敢摸他媳婦兒的頭，真是欠虐。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
江小七笑吟吟的欣賞著高手過招，順便跟著偷學點，指不定以後也能用得上。
直到郝美芳聽到動靜走上來，“你們這是……”
兩人立刻停手，正經臉站好。
“大姐！新年快樂。”
“岳母，過年好！”
郝美芳點點頭，想著兩人剛才拳打腳踢的模樣，再次問，“你倆剛才是在打架？”
兩人齊齊搖頭，然後非常有默契的道，“我們是在切磋。”
郝美芳恍然的“喔”了聲，然後笑著道，“都下去喝茶吧，我叫美芽起床、”說著，推門走了進去。
魏昊天，“……”
明明他想進去伺候媳婦兒的。
秦燁幸災樂禍的睨他一眼，神清氣爽的下樓了。
魏昊天一臉不爽的跟在後面，特麽的，剛才白挨了秦燁幾腳。
江小七笑得不要太歡實。
三人下來後，秦燁當仁不讓的挨著陸拂桑坐，魏昊天誠心刺激秦燁，於是，坐在了陸拂桑的另一邊，且還很親密的樣子，還給她剝了幾粒松子。
陸拂桑一臉坦然的接了。
魏昊天頓時得瑟的瞅著秦燁。
秦燁俊顏剛要黑，就見一雙芊芊玉手把松子遞到他嘴邊，他下意識的張嘴吃了，嗯，媳婦兒親手餵的，果然味道與眾不同，至於是誰剝的，不重要。
魏昊天，“……”
草，不但沒刺激到人家，還被餵狗糧了。
江小七看的吃吃直笑，覺得今天陪著四哥來陸家拜年真是來對了。
魏昊天不甘心，眼珠子一轉，端起慈愛的笑，問道，“桑桑，昨晚的煙火看了吧？”
這不是廢話嗎？整個雍城的人都看到了，當事人能沒看？
陸拂桑點點頭，“看了。”
魏昊天挑眉看了秦燁一眼，“如何？”
陸拂桑實話實說，“很漂亮，也很壯觀。”
魏昊天笑得意味深長，“那麽桑桑可有被打動？”
這話，不好回答了。
要說沒打動吧，那太傷秦燁的心，想要燃放那麽大手筆的煙火，想來肯定讓他廢了不少心思，可若說被打動呢，那求婚的事怎麽辦？
豈不是說她應下了？
陸拂桑沒說話。
魏昊天幸災樂禍的催問，“說啊，桑桑，到底有沒有被打動？”
他不是要為難陸拂桑，他是不想讓秦燁好過。
秦燁面色如常，絲毫看不出緊張。
連一直置身事外喝茶的羅雲清都豎起耳朵，想知道陸拂桑怎麽回答。
陸拂桑清了下嗓子，“我又不是鐵石心腸，當然是……被打動了。”
秦燁眸底染上笑意，握住陸拂桑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情話說得不要太張口就來，“能打動媳婦兒，是身為你男朋友的榮幸。”
“咳咳……”江小七被茶水嗆著了，四哥這麽肉麻真的不是被什麽附體了嗎？
羅雲清笑著嘆了聲，也不知道在嘆什麽。
魏昊天睜大眼，誇張的道，“秦燁，你中邪了？你不是硬邦邦的糙老爺們嗎？什麽時候會甜言蜜語了？”
秦燁鄙視的看他一眼，“別把你的屬性往爺頭上扣。”
魏昊天氣的嘴角一抽，“老子什麽屬性？老子要是不懂情趣能追上美芽？”
“你確定追上了？”秦燁問。
魏昊天總算覺得能扳回一局了，說的特別驕傲，“老子和美芽都滾了幾十回床單了，你說追沒追上？倒是你，呵呵，還是童子身吧？”
秦燁虎目一瞇，“睡到身，抓不到心，呵呵……”
魏昊天攥拳，“你憑什麽說老子沒抓到心？”
秦燁很樂意往他胸口捅刀子，說的那叫一個狠，“就憑你只是小姨的男人之一。”
“臥槽……”魏昊天爆粗口，就想跳起來個秦燁打。
這時，陸修玦從書房出來，剛巧看到這一幕，魏昊天站起身來，正舉著拳頭，兇神惡煞的想要招呼到秦燁身上，而秦燁一動不動，他不由驚呼了聲，“昊天！”
魏昊天僵住。
而秦燁已經站了起來，神色帶著幾許委屈，“岳父，幸虧您來的及時，不然我就……”
魏昊天，“……”
草，難怪他不躲，感情是看到人家了，還有，這裝可憐是什麽鬼？為了追女人不但學會了甜言蜜語，還會玩苦肉計了？你的原則呢？
講真，陸拂桑都覺得秦燁有點掉節操了。
但是江小七看的很激動，還沒見過四哥這一面呢，太特麽的振奮了。
陸修玦走過來，先是寬慰了秦燁一句，“沒事，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秦燁立即表達一番感激之情。
陸修玦轉頭又對著魏昊天語重心長的道，“昊天，雖說你比阿燁只大了兩歲，但也是長輩，長輩就該有個長輩的樣子，哪有過年對著晚輩動手的？”
魏昊天百口莫辯。
陸修玦還在繼續，“這要是被美芽看到，又該對你甩臉色了，美芽最喜歡拂桑，愛屋及烏，你欺負阿燁，她能饒過你？再把你踹出來……”
魏昊天聽著自己的黑歷史都要被扒出來，趕緊認罪，“姐夫，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不欺負外甥女婿了，剛才我那是跟他鬧著玩，呵呵……，其實我是想給他個紅包的。”
說著，咬著牙從口袋裏又拿出個紅包，草，這個是給外甥準備的。
秦燁半分不客氣的伸出手。
魏昊天擠出一抹笑，把紅包塞給他，見不得他那副神氣的樣子，便在嘴上占便宜，“給，外甥女婿。”
秦燁接過來，扯了扯唇角，“謝謝，三哥。”
魏昊天，“……”
草，頭一回聽他喊三哥，小時候使出洪荒之力也沒能逼著他喊出這聲，以為一輩子都聽不到，可現在聽見了，為什麽半分不感動而是懊惱呢？
秦燁才不管他臉色有多精彩，討好的把紅包上交給陸拂桑。
陸拂桑很自然的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陸修玦咳嗽一聲，“既然是誤會，那你們繼續玩，中午留在這裏吃飯吧，我讓人去準備準備。”
“謝謝岳父。”
“辛苦了，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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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上 不一樣的聚餐
陸修玦離開後，魏昊天兇相畢露瞪著秦燁，“行，你真行，這手段玩的好。”
秦燁一邊給陸拂桑剝幹果，一邊涼涼的道，“技不如人，只會說狠話是沒用的。”
魏昊天磨磨牙，轉頭對陸拂桑挑撥離間道，“桑桑啊，找男人可得找個本分老實的，心眼太多的男人難駕馭不說，跟他過日子還得時刻提防著被算計，累不累？”
陸拂桑才不摻和，像是沒聽見。
秦燁取笑，“說的好像你多單純一樣。”
魏昊天沒好氣的道，“至少沒你那麽奸詐。”
秦燁大言不慚道，“那叫機智，當然腦殘的人是不會懂得。”
“你……”魏昊天被激的又想炸毛，然而拳頭剛舉起來，又被抓包了。
這次是郝美芳從樓上下來了，魏昊天悲催的又被說教了兩句，難道妹夫不如女婿地位高？被訓了後，還被拉去廚房幹活，他也是苦逼到家了。
不過，魏昊天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被打倒的人，為了固寵，在廚房裏把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終於弄出一桌活色生香的美味大餐，堪堪挽回些風光。
席面上，氣氛還是很美好的，陸修玦兩口子很知趣，知道有長輩在，他們玩起來會放不開，就去了正院用飯，把西院留給了一群小輩。
當然郝美芽和魏昊天不覺得自己留下來會讓大家拘束，相反，把氣氛調動的更熱烈。
賞花的幾對也都回來了，十幾個人圍著桌子，有說有笑，有狗糧，有互懟，有插科打諢，有賣萌賣蠢，配著美食和美酒，有種永遠不想散席的喟嘆。
……
相較西院的熱鬧，東院就沈悶了，陸明瑾和陸明瑜不是不想去，可他們的老子下了死命令，禁止邁出東院一步，生生把他們的渴望扼殺了。
連向陸老爺子求救都沒機會。
倆兄弟無奈，只好坐在房間裏喝悶酒，陸鈴蘭、陸芙蓉、陸紫薇三姐妹也都陪在一邊，只是一個個心事滿腹的樣子，梁玉珊年三十晚上回來的，今天也沒出門，卻在臥室裏沒露面。
氣氛很壓抑。
陸鈴蘭便隨便扯了個話題，“淩霄呢？”
陸芙蓉低頭喝著湯，聞言沒吱聲。
陸紫薇淡淡的道，“說是薛姨身體不舒服，她在身邊守著呢。”
陸鈴蘭蹙眉，“害喜不是過了嗎，怎麽還不舒服？”
陸紫薇唇角扯了下，那弧度似嘲似諷，“誰知道呢，也許是年紀大的緣故吧，自然得好生護著，爸倒是去的勤了，老來得子，也情有可原。”
聞言，陸鈴蘭眉頭皺的更深，看了還在喝酒的陸明瑾一眼，陸明瑾像是沒聽到，她有些氣悶到，“什麽老來得子？兒子還是女兒都還不一定呢。”
陸紫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懟了句，“是女兒爸也開心啊，路走得更寬敞了。”
“紫薇！”陸明瑜警告的喊了一聲，聲音有些嚴厲。
陸紫薇不說話了。
陸鈴蘭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不過眼底的驕傲不減分毫，陸家的女兒聯姻怎麽了？就算別人都看不起，可她不覺得哪裏丟人，甚至，她願意高嫁，越高越好。
這般想著，她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陸芙蓉問道，“爸給你安排的相親如何了？”
聞言，陸芙蓉身形一僵，還沒開口，陸明瑾急聲問，“相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陸鈴蘭訝異，“大哥，你不知道？”
陸明瑾搖搖頭，暗暗攥了下拳頭，他爸開始瞞著他了，這說明什麽？已經不再信任了還是……
陸明瑜拍拍他的肩，還算平靜的問，“相看的是哪一家？”
陸鈴蘭道，“我也不清楚，這不正想問芙蓉嘛。”
陸芙蓉神色淡漠的道，“不是哪一家，是部隊上的，叫姜文韜。”
這個名字，幾人都很陌生。
陸紫薇憐憫的看了陸芙蓉一眼。
陸芙蓉卻似麻木，解釋了一句，“家世一般，但他在部隊上謀了官職。”
陸明瑾和陸明瑜對視一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個姜文韜定然是支持那邊的，這是用芙蓉去穩固禮儀關系。
陸鈴蘭自然也懂，沈吟著問，“那他品性和容貌如何？”
陸芙蓉垂下眸子，遮擋起眼底的悲涼，“他在部隊上有任務，還沒回來，我，只看了照片。”
“照片呢？”
“在爸那兒，我就掃了一眼，沒什麽印象了。”
陸鈴蘭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明瑾喝不下酒去了，“芙蓉，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拒絕爸，這是你的婚姻，誰也不能勉強你什麽、”
陸芙蓉自嘲的勾起唇角，“我拒絕有用嗎？除非我和陸家決裂，就像當年咱們那個姑姑一樣。”
陸明瑾急切道，“那至少你不喜歡這個姜文韜可以推了啊，再找一個看著順眼的……”
陸芙蓉打斷，“再找一個就比這個更好了？我不想被當成商品似的踢來踢去，我就最後這點驕傲了，我想成全自己。”說完，站起身來，“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芙蓉……”陸明瑾喊了聲。
陸芙蓉腳步一頓，“我知道大哥的好意，但是你幫不了我。”
陸明瑾還想說什麽，張了張嘴，頹然的咽下去，是啊，他自己都尚且身不由己，哪有本事去管別人？不過是可笑罷了。
陸芙蓉離開後，氣氛更壓抑了。
陸明瑾喝酒跟喝水似的灌，陸明瑜勸不住，給陸紫薇使眼色，陸紫薇去喊梁玉姍，然而，幾分鐘後，一個人回來了，“嫂子說身體不舒服。”
陸明瑜也無奈，大哥納妾，人家能舒服才怪了。
喝到最後，陸明瑾終於醉了，說了很多醉話，梁玉珊不來，莊悠來了，扶著陸明瑾去了她的房間，陸明瑜沒有理由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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