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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戀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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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燁說完這話,其實內心沒抱多大期望,畢竟他深刻領教過懷裏的人兒有多固執驕傲,他已做好了第二手準備,誰知,陸拂桑很乖巧的道,“好啊。”

秦燁不由怔了下,“真想讓爺給你支招?爺可是認真的。”

陸拂桑哼笑,“姐也不是跟你鬧著玩,還是說你其實是逗我的,心裏根本沒什麽好點子可奉獻?”

秦燁頓時好氣又好笑,“誰不知道爺既有戰神之能,又有軍師之才?居然敢質疑爺的本事,真是該罰。”說著,就又低下頭去,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陸拂桑吃痛,又羞惱,便拿拳頭捶了他幾下。

她那點力度對秦燁來說不痛不癢的,倒是如打情罵俏差不多,他握住她的手,又拿到嘴邊親了親,眼底都是溫柔的戲謔,“打疼了沒有?爺給你親親就好了。”

“秦燁!”媽蛋,開陽還在呢,能不能低調點秀恩愛?

秦燁見她真要惱了,這才不再調戲她,摟著她坐好,笑著道,“真要爺給你出主意,爺可就不客氣了,媳婦兒是在為美人坊請了幾個人來助陣而煩惱吧?這種招數其實並不高明,不過是砸錢而已,你要是肯出錢,能擺出比她們還壯觀的陣容和場子,分分鐘就爆了她們。”

陸拂桑斜睨他一眼,“秦四爺,這麽簡單就能還擊的話,我就不請教您老人家了,你也說了要肯出錢,關鍵是姐現在囊中羞澀。”

就算她有錢,也不舍得跟美人坊拼財力啊,那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最不可取。

秦燁半真半假的道,“爺有錢,可以給你砸。”

陸拂桑哼笑,“姐不要。”

“為什麽?爺的錢也是你的,不用可白不用。”秦燁誘哄著。

陸拂桑興致缺缺的道,“姐現在不想這種蠢辦法,姐喜歡智取,懂吧,就是用智商碾壓她們,那才能真正的戳到她們的痛處,讓她們以後不敢再跟姐作對。”

秦燁故作遺憾的嘆道,“好吧,原本爺還想用錢去打動你的,結果媳婦兒高風亮節不上套,那就想別的招,嗯,智取,你再弄個更熱的活動的把美人坊比下去不就行了?”

陸拂桑翻了個白眼,“你說的倒是輕巧,什麽活動才能壓過美人坊的那十幾個名模啊?那些人的號召力能影響整個國際秀場,我拿什麽去抗衡?”

“那就不正面抗衡。”

“什麽意思?”

“避其鋒芒,擊其短處,也能出其不意的制勝。”

“具體點?”

“她們既然走高大上,那你們就接地氣。”

“接地氣?你不會讓我們搞出些low的東西來嘩眾取寵吧?”

秦燁氣笑,“爺會那麽坑你?爺的意思是,衣服這種東西,說白了,做出來還是給尋常人穿的,秀場上模特穿的那些有幾件真的能在現實生活中流通?曲高而和寡,爺覺得那就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種只可觀賞的藝術品,你們蝶變認認真真的做衣服,這就是最老實的態度。”

陸拂桑眼眸閃了閃,“然後呢?”

“態度對一個企業來說非常重要,是真心實意還是虛頭八腦,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一看便知,或許會有一時的被虛榮迷惑,但最後,都會回到樸實的本質上來。”

“繼續。”

“你們蝶變不要跟美人坊硬碰硬,她們要玩賠錢賺吆喝,那就且由著她們去,你們實實在在的把心思用在做衣服上就是,設計出來的衣服好了,就什麽都好了。”

“你說的是沒錯,可她們會把我們的人氣拉走啊,我們辛辛苦苦搞得海選,最後沒人看,那衣服設計的再出眾,也是被埋在地下的金子呀。”

“怎麽會沒人看呢?她們的秀場在雍城舉辦吧?請的是國際名模,影響力再大,可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去,你還沒有辦法搶過風頭來?”

秦燁提醒到這裏,陸拂桑頓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了。

見她眼眸發亮,秦燁戲謔道,“明白了?打算怎麽感謝爺?”

陸拂桑看著他,心情頗好的問,“那你想要什麽感謝?”

秦燁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意味不言而喻,不過,他並沒抱有太大希望,就是逗逗她而已,畢竟,她還沒主動親過他,更別提還當著開陽的面了。

然而,越是不可能,越是成了事實。

就見陸拂桑落落大方的拉下他的頭,把柔潤的唇瓣貼了上去,松開手後,秦燁的表情還有點怔然,摸著自己臉上的濡濕,一度懷疑是不是真的。

陸拂桑頭一回見他這副傻樣兒,忍不住笑起來,眉目溫柔。

秦燁回神,還是有點不敢置信,“你居然……”

陸拂桑促狹的問,“我居然什麽?敢真的親了你?就那麽驚訝?”

秦燁點點頭,老實的承認。

陸拂桑哼笑,“我本來就不是扭捏矯情的性子,親一下怎麽了?”

秦燁好笑的揶揄她,“那之前為什麽爺親你,你不樂意?爺還以為你在這種事上很放不開呢,原來這般豪爽?”

陸拂桑白他一眼,“你親我跟我親你的性質能一樣嗎?”

秦燁挑眉問,“怎麽不一樣?”

陸拂桑眼眸眨了眨,“我娶你和你娶我一樣嗎?”

秦燁頓時語塞,片刻後,寵溺的笑嘆一聲,“好吧,不一樣就不一樣,不過爺還有一點很好奇。”

“好奇什麽?”

“之前爺說幫你支招,還以為你會排斥呢,怎麽那麽痛快的就答應了?”秦燁確實有點想不通,雖然心裏是很樂見其成。

陸拂桑反問,“我答應不好麽?”

“當然好,只是……”

“是不是受寵若驚了?”

秦燁氣笑,不過還是順著她的話道,“是,爺受寵若驚了,敢問這都是為什麽?”

陸拂桑斜睨著他,“我是討厭別人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也不喜大男子主義做派的大包大攬,但是,這不代表我就喜歡男朋友袖手旁觀啊。”

“所以呢?”

“在適當的時候幫著出謀劃策、撫慰體貼,還是可以的,不然,要男朋友這種生物做什麽?”

“這麽說,爺做的剛剛好?”

“差強人意吧,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繼續努力。”

“呵呵呵……”秦燁愉悅的笑著,擁她進懷裏,“好,爺繼續努力,你想當女王,爺就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你,你想當公主,爺就把你捧在手心裏,總之,皆如你所願,爺的肩膀隨時準備著讓你踩,爺的懷抱更是時刻為你敞開著。”

“情話說得越來越好了,這次我給打一百分。”

“爺這是大實話。”

“咦?難道秦四爺平時說的情話就不是大實話?”

“草,爺被你繞進去了……”

陸拂桑窩在他懷裏,無聲的勾起唇角。

如果,這就是戀愛的味道,那麽她喜歡,如果這樣的喜歡,需要承受四面八方的風雨才能得到,那麽她願意去披荊斬棘的搏一搏。

……

回到蝶變後,陸拂桑的心情輕松多了,叫了周麗眉幾人來開會,把她的想法說了一下,那幾人原本愁眉不展的,就都如釋負重了。

毛悅然更是像打了雞血,“我這就去辦,海選咱們繼續按計劃來,再加上男模雙管齊下,一定辦他個轟轟烈烈,沒有大咖,咱們就請嘉賓啊,強龍不壓地頭蛇,看群眾買誰的單,哈哈哈……”

周麗眉也神色激動道,“四小姐這招真是高明,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那些國際名模是很有影響力,但是在咱雍城,再大的咖位也比不了咱身邊的俊男美女啊。”

曲風攥起拳頭,“對,咱們這就發動起來吧,一個有號召力的嘉賓就能帶來無數的粉啊。”

陸拂桑笑得,“這個不急,等新年酒會後再開始,這之前,抓緊把第一輪的海選給弄完,去粗留精,也看看有沒有金子,重點關註一下。”

“好,好……”

“四小姐,海選的評委您有什麽建議嗎?”散會時,周麗沒又問。

陸拂桑想了想,“初選不用太隆重,等到後面晉級賽時,我會每期邀請嘉賓來助陣,到時候就不能寒磣了,這樣吧,你請一個圈內的老師,最好德高望重的,再媒體的主持人找一個,嘴皮子利索的,會搞氣氛的,網上最近比較紅的話題人物找一個,最好草根出身,有影響力和話語權的社會界人士再請一個,初賽的話,這四個差不多了吧?以後,我會請更有分量的人陸續加進來,咱們的底牌別一次都透出去,免得美人坊那邊再使壞。”

“還是四小姐思慮周到,我這就去請。”

毛悅然舉手提議,“四小姐,是不是再從娛樂圈請兩個?這樣話題更多點,而且明星的影響力也大,比較容易炒作。”

陸拂桑點點頭,“可以,這個我來找吧。”

“好……”

安排下去後,陸拂桑上網瀏覽起最新的熱點新聞,蝶變起訴白穡中傷誹謗的消息開始漫延了,雖沒有解約時鬧得動靜大,卻也引起不小的關註度。

至少圈子裏的人都知道。

白穡破天荒的低調起來,沒公開解釋什麽。

美人坊的態度模糊不明,把重心放在了宣傳即將舉辦的秀場上,十幾位名模大咖輪番播報,幾乎到了霸屏的地步,連娛樂圈最為人津津樂道的緋聞都被擠下去了。

蝶變的活動就更是被擠兌到一邊去,好在,之前已經打出了廣告去,不然現在都得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但是男模這塊,顯然影響力還是不夠。

如今想跟美人坊拼宣傳,顯然實力不夠,那就只能另辟蹊徑了。

於是,她就又想起了蘇少雍。

蘇少雍的影響力,毋庸置疑,他隨便寫篇文章,分分鐘就能十萬加的點擊率,比任何一種廣告形式都好,關鍵是,讓他寫軟文,他肯定不幹吧?

上回,讓他寫篇伸張正義的,他都嚴詞拒絕,哪怕她送了四十萬人家都不動搖,不對,是只收錢不辦事,現在可是赤果果的軟文,他還不得把她轟出來?

思來想去,她還是硬著頭皮給蘇少雍打了個電話,那邊接起來,態度很冷淡,“陸四小姐?”

陸拂桑幹笑,“呵呵,是我,是不是很意外?”

蘇少雍沒理她的寒暄,直接問,“有事?”

陸拂桑撓撓頭,還真是不好張口啊,但是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那個,是有點事需要你幫忙,呵呵,很簡單的,就是想辛苦你寫篇文章,當然,我不會白白讓你費力的,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她說完這話,就等著蘇少雍懟她,誰知,蘇少雍沈默了片刻後,卻是問道,“什麽要求都可以提?”

“呃?當然,你說,呵呵呵,殺人放火,觸及法律和道德底線的肯定不行。”

“你放心,不觸及那些。”蘇少雍似也有些難以啟齒,“我是想讓你幫著玉兒實現她的夢想,抑或是完成她的心願。”

“嗯?”

“玉兒想讓古老的那些服飾、技藝流傳下去,那些看起來過時的東西,在她看來卻是最珍貴的,代表著古代女性的智慧、賢淑,她不忍那些被現代所遺棄,可憑她一己之力,想做到實在太難了,你願意幫她嗎?如果你願意,我就幫你寫,寫幾篇都行。”

“咳咳,那個,其實我早就答應她了,這樣,你還願意幫我寫嗎?”

“……”

“不願意?”陸拂桑小心翼翼的問。

蘇少雍呼出一口氣,認命般的道,“你說吧,寫什麽?”

“呵呵,很簡單的,就是鼓動男人們來蝶變報名海選模特。”

“……”

☆、二更送上 翻墻還是爬窗戶?

陸拂桑說完後,那邊只聽到喘氣聲,她等了一會兒,等來的是嘟嘟的忙音,掛了?那這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啊?她沒有那個厚臉皮再問一遍。

便只有往好處想。

好在,老天沒坑她,一個多小時後,蘇少雍的軟文就新鮮出爐了,她早就關註了他的號,所以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不得不服氣啊,雍城第一才子的美名他當之無愧。

她其實挺煩看軟文的,但是蘇少雍寫的卻一點都讓你感覺不到廣告推銷的痕跡,偏偏整篇讀下來又讓你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馬上去蝶變報名。

這麽不動聲色的煽動性,實在太厲害了,難怪自古以來,文人的筆比武將的劍還要鋒利,流傳千古的也都是各種文章書籍,而非武功套路。

陸拂桑像吃了定心丸,踏實了,想了想,給蘇少雍發了個信息過去,沒說太漂亮的客氣話,就是簡單的幾行字,“謝謝,以後若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她發過去後,並沒期待對方會回應,權當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誰知,幾秒鐘後,那邊就回覆了。

只是那話還真是……

“我截屏保存了。”

陸拂桑看的有點懵,什麽意思?這是在警告她以後不許耍賴?因為他留下證據了?這麽說,他還真當算以後找她幫忙?咳咳,文人不是都很有風骨嗎,蘇大才子啥時候這麽接地氣了?

她不知道的是,蘇少雍是被蘇玉兒洗腦後,又被他父親訓斥了一番,才多少接地氣了點,比起他的過於固執酸腐,他父親蘇睿更看的透徹豁達,在蘇睿看來,文人自然不能丟了風骨,但是也要跟這個世界通達,一味的只追求骨氣,無異於是畫地為牢,困住了自己,那還怎麽進步?

不進步,就意味著落後,落後就會被淘汰,這是歷史的必然,就如他們蘇家一樣,堅守著自己的文人風骨沒有錯,可過於固執,就是一種魔了。

蘇少雍天資聰穎,也並非食古不化的人,被他父親這麽敲打了一番,雖心裏還有些不甘、不服氣,但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迂腐。

這也才讓陸拂桑撿了個便宜。

軟文一經推出,蝶變的報名系統就近乎火爆的癱瘓,男人們的熱情空前高漲起來,毛悅然激動的沖進來跟她報喜,曲風也興奮的抓著一摞手稿來請她挑選,那些都是設計部門的集體勞動成果,活動給力,他們也不甘落後啊,肯定得拿出最好的作品,來回報群眾們這番熱情擁護。

一時間,蝶變上下都被鼓舞了,充斥著打了雞血似的亢奮之情。

周麗眉見狀,就問了下陸拂桑,大家這麽幹勁十足,是不是來個什麽獎勵表示表示,她原本就想著包個酒店吃個飯,誰知,陸拂桑卻道,“嗯,獎勵我已經想好了,給所有蝶變的員工都在天鴻書院報名了,你等下就在群裏通知下去,讓他們周末去填表、根據自己的時間安排上課,至於學什麽,由他們自己來定,書院開設的課程很多,琴棋書畫、經史子集,還有漢服的裁制、刺繡都有,保管他們不會無聊。”

周麗眉訝異的問,“讓他們都去天鴻書院學習?”

“怎麽?這個獎勵不好?”

周麗眉啞然失笑,片刻後,才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您總能別出心裁的給大家一個驚喜,這比吃飯、紅包可要來的有意義多了,我這就去通知,大家聽了肯定樂壞了。”

周麗眉興沖沖的去辦了。

陸拂桑卻覺得不盡然,總會有些不喜的,但是她也不會放在心上,能融入到蝶變、跟蝶變共同成長進步的,必然是一群志同道合、三觀一致的人,如果不能接受、適應,那離開是遲早的事。

她倒是很期待蘇少雍能把這些人教育到什麽地步……

這些事都安排下去後,陸拂桑就給江小七打電話說請他幫忙給挑兩個明星過來當評委,不用太大牌、當然也不能默默無聞的,只要話題夠就行。

江小七心神領會,答應的很痛快。

最後談到錢了,江小七才開始推三阻四,“哎吆,嫂子,都是自己人,談錢多傷感情啊,呵呵呵,兩個人而已,您隨便用,不夠我再給您送。”

陸拂桑故意嚴肅臉,“公是公,私是私,你要是不談錢,我就找長風娛樂合作了。”

“別啊,長風跟我的藍鉆國際是死對手,嫂子去他家那不是在打兄弟的臉嗎?嘿嘿,打臉不要緊,但是怕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亂猜忌啊,還以為咱不和呢。”

“那就公事公辦、明碼標價。”

“好,好,都聽嫂子的,那我給您打個折總行吧?”

陸拂桑勾起唇角,“這個可以有。”

談錢是公平,打折是矯情,這樣的相處才不會累。

……

事情都辦完了,秦燁給她打了電話來,“媳婦兒,跟你請個假。”

“嗯?”

“聽說,戀愛中的情侶,男人要去幹點什麽事不能陪媳婦兒時,必須先請假,批準了才能自由活動,爺覺得,這條可以有,當然,媳婦兒要是也能這麽回敬爺,那就更完美了。”

陸拂桑哼笑,“最後那句才是重點吧?”

拐著彎的讓她以後跟他報備行蹤呢。

秦燁裝傻,“媳婦兒想多了,爺要強調的重點是,爺對你的體貼。”

陸拂桑呵呵了聲,翻了個白眼,“行啦,我知道了,準假。”

“不問爺去幹什麽?”

“不問。”

“為什麽?就那麽相信爺?”秦燁笑問。

陸拂桑慢悠悠的道,“是啊,很相信,所以,我也希望以後秦四爺能這般回敬我,如此,就更完美了。”

秦燁失笑,“爺真想現在摟過你來收拾一頓。”

陸拂桑有恃無恐挑釁了一句,“那你來啊。”

秦燁像是被撩到了,爆了個臟字,惡狠狠的道,“晚上你給爺等著。”

掛了電話,陸拂桑臉頰不由有些熱,心裏也跳的如擂鼓一般,媽蛋,她是不是犯蠢刺激到那禽獸了?晚上等著是什麽意思?她後悔了行麽?

後悔來不及,她就只有自救了。

於是,她下班後,老老實實的回陸家了,就怕被人家逮到,吃過飯後,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安分的畫設計稿,只是,心思總是飄忽不定。

直到有個人來找她。

是陸鈴蘭,看到她,陸拂桑多少有些意外,她是郝美芳帶上來的,哪怕在家裏,又是晚上了,她依然穿的很精致講究,臉上的妝容也沒有絲毫懈怠。

郝美芳沖她道,“拂桑啊,你大堂姐來了,找你說點體己話,你們姐妹好好聊哈。”

陸拂桑隨意應了聲,反正現在也不需要裝,那就怎麽率性怎麽來,她淡淡的讓了陸鈴蘭進來,逐月原本在外面的小廳裏坐著看書,見狀,就要跟進來。

卻被旁邊的天樞攔住。

逐月不悅,低聲斥道,“你眼瞎啊?看不出那女人一臉的心機樣兒?”

天樞老神在在,“那又如何?她還能對夫人動手?放心吧,真要比智商,她也不是夫人的對手,你跟進去湊什麽熱鬧?”

逐月哼了聲,不過到底聽進去了,繃著臉,繼續看書。

天樞也跟著看。

逐月不由的有些納悶,“你今晚總跟著我幹什麽?”

天樞無辜臉,“有麽?”

逐月皺眉,“有,從回來開始,你就一直圍著我轉,我在這裏看書,你也在這裏看書,可你明明不喜歡讀書的,為什麽不回你房間去玩游戲?”

天樞裝傻充楞,“我忽然覺得看書更有意思了,想改邪歸正不行嗎?”

逐月沈思片刻,忽然眉眼一厲,“你看著我是有什麽目的?說,是不是秦燁今晚要來?”

天樞眼眸閃了閃,“你想多了吧?四爺今晚有事要忙,不然也不會讓夫人回來吃飯了。”

逐月惡聲惡氣的道,“最好他不要來,否則……”

“否則如何?”天樞問,“難不成就你那身手還想擋回去?”

逐月冷笑,“我的身手是不夠,但我們寧老大的身手一定夠。”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家秦四爺要是敢來翻墻,寧老大就能來爬窗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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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更繼續,這個月木禾貌似天天萬更了哎

☆、三更送上 郁六爺能來嗎?

天樞被驚著了,一時臉色變幻個不停,若逐月說的是別人,他或許會嗤之以鼻,但是對方是寧負天,他就沒辦法不當回事了。

因為寧負天的身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查到,他到底有多深多淺誰也說不好,四爺都把他當成情敵看了,足見他有讓人不能小覷的本事,盡管他還沒見識到,但天璇都打探不出來的事,那就一定是大的難以想象的事。

逐月見狀,終於揚眉吐氣的哼了聲,這些天總聽他各種吹噓秦燁的厲害,她都耳朵起繭子了,在她看來,寧負天才是真正的武功高手,秦燁的厲害更多的還是需要借助現代的武器。

天樞失語半響後,幹巴巴的問,“寧負天真敢爬窗戶?”

那他以後可不敢睡在樓下客房了,他也得守在這兒、隨時盯著啊,不然被寧負天半夜三更的挖了四爺墻角,他這個保鏢還不得自裁謝罪啊。

逐月抱臂冷笑,甩給他一句,“你猜呢?”

天樞語塞,他上哪兒猜去?

逐月嘲弄的睨著他,“如果哪天你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喜歡到了骨子裏,卻又得不到她的回應,那你會不會因為相思成疾而爬窗戶來看她一眼?”

天樞嘴角抽了下,還別說,還真有那個可能性,但是,“我肯定不會啊,爬窗戶的都是賊,采花賊,我對那種無恥的小人行徑最是深惡痛絕,怎麽可能會去做?”

逐月呵呵了聲,擺明不信。

天樞又強調道,“對采花賊,人人得而誅之,你家寧老大應該不會這麽沒節操吧?做人得有底線,就算再喜歡一個人,也不能用這種無恥的方式去傷害對方。”

逐月低頭看書,懶得再理他。

天樞坐臥不安了,悄悄給開陽發了個信息,說了這事,開陽給他回了一條,“不是還有你嗎,他只要不會隱身術,還能逃過你的眼去?”

天樞被如此信任的都想哭了,草,他以後甭想睡個安穩覺了。

……

陸拂桑的臥室外間是小書房,布置的很簡單,卻自有股灑脫隨性的氣息在裏面,顯得很有品味,陸鈴蘭還是頭一回來,眼神掃了一圈後,聽不出什麽意味的笑道,“拂桑的眼光很好。”

陸拂桑以不變應萬變,不冷不熱的道,“大堂姐謬讚了,我哪有什麽眼光啊,隨意倒持一下而已,比不得大堂姐的房間,那才是名門閨秀該有的樣子。”

“拂桑太謙虛低調了。”陸鈴蘭周旋了一句,視線最後落在窗臺上,眼眸閃了閃,窗臺上擺著一盆蘭花,正是陸宗信讓人送來的那盆,放眼整個雍城,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敢說自己養的蘭花比陸宗信好了,而這盆又是陸宗信最得意的作品,此刻就擺在這裏,高雅脫俗、清麗出塵。

她走了過去,低頭輕嗅了嗅,又小心翼翼的撫摸了幾下。

陸拂桑就在邊上淡淡的看著,沒有阻止,老爺子愛花嗜花是出了名的,但她沒有那份雅趣,平時房間裏擺設的都是些皮糙肉厚好養活的,太精細的,她可伺候不了。

所以這盆花送來了後,她就放在這裏不管了,倒是陸修玦時不時的來幫著收拾下,不然說不順早就毀她手裏了。

陸鈴蘭面色覆雜的又看又摸了半響後,轉過頭來,看著陸拂桑嘆道,“你其實並不在意這盆花吧?可爺爺還是送給你了,這可是他的心頭好,之前他養著時,誰也甭想摸一下,可現在……”她語氣一頓,苦笑道,“說句不好聽的,這花送了你,真真是有點糟蹋它啊。”

陸拂桑扯了下唇角,漫不經心的道,“大姐是愛花之人,不然你搬走吧,擱在我這裏,就好比對牛彈琴一樣,還真是埋沒它的風采了。”

陸鈴蘭搖搖頭,眼神有些黯然,“爺爺既然送給你,自然有他的用意,我怎麽能搬走?拂桑,以後這種話不要亂說,爺爺若是聽到,會不高興了。”

陸拂桑聳聳肩,敷衍了一句“好吧”,就坐去沙發上喝茶了。

陸鈴蘭也走了過來,坐在她對面,開始找話說,“我昨天去奶奶那裏坐了坐,剛巧看到大姑姑從外面回來,就搭了幾句話,聽說她去上班了,還是你幫忙給找的地方。”

陸拂桑點了下頭,“是,在清平居,大姑姑的廚藝很不錯,我試吃過,好的超乎我的想象。”

陸鈴蘭秀眉微蹙,“你為什麽幫她這麽做呢?”

陸拂桑挑眉,“她來找我,我就順手幫了唄,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我還能不管了?”

陸鈴蘭不讚同的道,“話不是這麽說,拂桑,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大姑姑可還是武家的人,即便現在咱們兩家鬧得不愉快,但她還是頂著武家二夫人的稱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難不成還能吃不上飯?非得需要出去打工養活自己了?就算真的落魄到沒錢吃飯的地步,還有咱們陸家啊,正院裏還能容不下她?為什麽非得……”

她沒說下去,大概是顧及形象,太尖酸難聽的話不能往外吐。

陸拂桑不以為然的替她說下去,“為什麽非得幫她出去丟人現眼是吧?”

陸鈴蘭沒說話。

陸拂桑冷笑了聲,“我不覺得打工養活自己就是丟人現眼,相反,寄人籬下的當個行屍走肉似的米蟲才是可恥、可悲,尤其對女人來說,什麽都沒有比活的獨立有尊嚴來的重要,想要獨立有尊嚴,就必須有經濟基礎,這個經濟基礎,不是誰贈與的,而是自己用雙手去打拼來的。”

陸鈴蘭咬了下唇,“我也不是瞧不起打工賺錢的人,芙蓉和紫薇不是都在外面有工作?可是工作很工作不一樣,大姑姑為什麽非得幹那種……”

“大堂姐覺得在飯店當廚師就是低賤的嗎?”陸拂桑可不由著她說話藏一半的玩含蓄,她一陣見血的擺在明處。

陸鈴蘭有些難堪,“拂桑,我並不是覺得廚師輕賤,而是,而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多少還是要體面些好,虛榮要不得,但也不能過於低就了。”

“在我看來,只要勤勞本分、敬業付出,所有的工作都是體面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大堂姐對咱家的傭人不是也很溫和?還是說你其實看不起他們?”陸拂桑說完,又慢悠悠的補了句,“我聽說韓家的祖上出身不太高,韓老爺子自己當年也是個貧苦的人,最不喜歡拿身份說事兒,搞出個三六九等來。”

聞言,陸鈴蘭臉色微變,趕忙擠出一抹笑,“拂桑想多了,我怎麽會看不起咱家的傭人呢?哪個大戶豪門往上數三代不是貧苦的人?我都知曉的……”

陸拂桑笑了笑,“那就好,大堂姐年後就嫁到韓家去了吧?給韓家當媳婦兒,不比在陸家當小姐,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總之,謹慎些總是好的。”

“拂桑說的是,給人家當媳婦兒哪有在家裏當姑娘家好?”陸鈴蘭附和了一句後,便似無奈的嘆道,“可咱們身為女子,總要有出嫁的一天。”

陸拂桑點點頭,“還沒恭喜大堂姐呢,這就要訂婚了,都準備好了吧?”

“嗯,都差不多了,就等那天穿的禮服了。”說道這裏,似乎終於到了重點上,陸鈴蘭狀若隨意的問,“大哥早上跟我說,秦四爺那天會陪你來是嗎?”

“是啊,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陸拂桑留了餘地,沒把話說得太死。

她聽後,倒也沒表現的太過擔憂,而是神色閃爍起來,似有難言之隱一樣。

陸拂桑好奇了,難道她今天來的目的不是想敲定秦燁會來的事?“大堂姐,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我可不太會猜謎,你要這樣,咱倆得在這裏耗一晚上。”

她玩笑般的話,倒是讓陸鈴蘭放松了幾分,嗔怪的瞪她一眼,“我這不是怕說出來太唐突你嗎,才想著怎麽說委婉些,你倒是不領情的催上了。”

“呵呵,沒事兒,大堂姐盡管說,我心理素質還不錯。”來都來了,再說唐突有什麽意思?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嗯,你說。”

“其實,我也不是為自己問的,是看不得芙蓉難受,所以,想幫她一把。”

陸拂桑有些訝異,不過,卻是心裏明白陸鈴蘭要說什麽了。

果然,就聽陸鈴蘭問,“那天,郁六爺能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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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多天郁六爺都沒刷存在感了,想念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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