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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路遇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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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陸拂桑其實很想笑,努力才繃住臉。

但天樞就繃不住了,切齒道,“你故意拆我的臺是吧?你成心來搗亂的是吧?我嚴重懷疑你被派來是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逐月瞇眼,“什麽秘密?”

天樞冷笑,“你心裏清楚。”不就是想替你們家寧老大破壞夫人和四爺的感情?呵呵,有他在一天,想都別想!

逐月站起來,面無表情的道,“我不清楚,我只是來保護四小姐人身安全的,倒是你,被安插在這裏一副別有用心的樣子,才是最讓人礙眼。”

“你,你又想切磋是吧?”

“來啊!”

陸拂桑不能不出聲了,“你倆這麽快就忘了我的警告?”

逐月道,“四小姐,是他先挑釁的。”

天樞也告狀,“夫人,您都聽到了,是她故意找茬。”

逐月哼道,“我找茬?我只是在實事求是的揭穿你,免得四小姐上套。”

天樞黑臉,“我不就是關心了一下夫人早點下班,順便建議夫人去龍悅吃個飯嗎,哪點需要你揭穿了?”

逐月嘲弄的看著他,“你敢說這不是套路?”

天樞立刻就要表態,逐月打斷,“摸著你的良心說。”

天樞頓時噎了個夠嗆。

逐月對著陸拂桑道,“四小姐,您看,他心虛了。”

天樞趕忙解釋,“我才不是心虛,我是被你氣的說不出話。”

逐月一臉鄙視,擺明了不信,“編,繼續編。”

天樞努力深呼吸,才壓下那股崩潰,不能被刺激的亂了心神,不然更被她牽著鼻子走了,他緩過情緒來後,解釋著自己的用意,“夫人,我是聽別人說龍悅的菜做的不錯,環境也好,尤其是頂層的花園餐廳,一桌難求,正巧有人送了我那裏的卡,不用過期就浪費了,所以才建議您也去試試,您最近這麽忙累,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他這番話合情合理,沒有毛病。

逐月揚了揚眉,“功課做的不錯啊,圓的很流暢,跟真的一樣。”

天樞扭過臉,擺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樣子。

逐月嗤了聲,看向陸拂桑,“四小姐,不管他編的再天花亂墜,我依然堅持我的觀點,他想套路您。”

天樞差點蹦起來,臥槽,這話要是讓四爺知道,還以為他也想挖墻腳呢,他立刻橫眉冷對,“我說,你講話註意點,你言語貧乏不要緊,但造成什麽誤會,就是你的錯了。”

逐月不理他,等著陸拂桑的回應。

天樞也看向陸拂桑,一臉焦急,“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對您和四爺的衷心天地可鑒,如果有半點虛假,我就當一輩子的單身狗。”

逐月呵呵一聲,“你這也叫毒誓?你這是在解救了一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

“臥槽……”天樞爆粗口了,“你嘴巴這麽毒,當心你男人親你的時候中毒身亡。”

逐月面不改色的還擊,“這就不老你費心了,你還是操心一下自己還能不能用吧。”

“你……”

陸拂桑苦笑不得的喊了一聲“停!”,揉揉額頭,看著兩人,無奈的道,“你倆表演完了嗎?相愛相殺還是歡喜冤家?能讓我說句話嗎?”

兩人似乎都被她那句相愛相殺和歡喜冤家給刺激著了,一副渾身不適的樣子。

陸拂桑無語的望了下天,而後嘆道,“不想讓我給你們組cp,那以後就別打架、別撕逼,團結友愛的當同事可好?”

兩人一個眼皮跳了跳,一個嘴角抽了下。

陸拂桑繼續道,“你們不說話,我就當是答應了,不然,我就默認你們是一對,因為彼此想引起對方的註意,才會這麽可勁的掐。”

“夫人!”

“四小姐……”

兩人想辯駁什麽,被陸拂桑擡手壓下,“好啦,我這會兒想清靜幾分鐘,被你們吵的頭都疼了,走吧,下班,吃飯去。”

天樞趕忙問,“那去龍悅嗎?”

陸拂桑眼眸閃了閃,看著逐月道,“去看看也行,就當是歡迎逐月的到來吧,我請你們吃大餐。”

天樞剛要歡喜,就聽逐月道,“謝謝四小姐,既然您說是歡迎我,那麽我可不可以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天樞緊張的瞪著她,這女人又想憋什麽幺蛾子?

逐月平靜的道,“我喜歡人多熱鬧,不如您把這層樓上的人都叫上吧。”

“噗……”天樞差點氣吐血,你說這話不昧良心嗎?你哪兒看著像是喜歡人多熱鬧的樣兒?她肯定是是猜到了什麽故意搞破壞。

陸拂桑也看出她的用意,不過沒揭穿,也沒拒絕,點點頭笑道,“可以,那就喊上她們幾個。”

“謝謝四小姐。”

“夫人……”天樞不樂意啊,想要再說什麽,被陸拂桑一個眼神制止,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難道真的想要套路我?你心裏有鬼?

天樞還敢說什麽?唯有認命。

……

三人出了門,陸拂桑挨個的叫了一遍,聽說她要請客,還是去龍悅的頂層,周麗眉等人都雀躍不已,尤其看到逐月也跟著一起,精神面貌更佳了。

陸拂桑就有點不解,當初帶著天樞來的時候,她們可沒這麽激動,按說天樞長得也不差啊,最重要的,還是真爺們,比一個假的要靠譜吧?

怎麽就沒人對他感冒呢?

下了樓,趁著天樞去取車的時候,她就問了最開朗的毛悅然,毛悅然湊在她耳邊,神秘兮兮的解釋道,“就因為這位是假男人,我們才敢這麽歪歪人家啊,要是真爺們,誰好意思?”

陸拂桑更納悶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們都單身!”

即便是周麗眉,也是離異單身,其他三個姑娘就更甭提了。

毛悅然笑著眨巴眼,“我們是單身,但沒單身的失去理智啊,秦四爺派來給您的人,我們敢肖想?”

陸拂桑聞言,幽幽的道,“我連秦四爺都肖想了,你們還怕他的屬下?”

毛悅然意味深長的道,“所以您是陸四小姐啊,獨一無二。”

陸拂桑翻白眼,幹脆說她奇葩就是。

天樞取了車回來,幾人坐上去,副駕駛的位子周麗眉坐了,按說應該是逐月,但逐月一點挨著天樞的意思都沒有,直接上後排,美其名曰,就近保護。

天樞暗暗磨牙。

陸拂桑假裝沒註意,跟毛悅然和曲風說著工作上的事,黃岑沈默寡言,倒是跟一言不發的逐月有種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感覺。

車子往龍悅而去。

五點多,正是下班高峰,路上有些堵,車子跑跑停停,天樞暗暗焦灼,不時的看表,逐月見了,就譏誚的勾了下唇角,然後暗示意味很濃厚的看了眼陸拂桑。

陸拂桑故作茫然不懂,照舊跟其他人談笑風生。

逐月垂下眉眼。

曲風小心翼翼的跟她搭訕,她心不在焉的應付著。

陸拂桑見了,心底就升起一股怪異感,但找不到具體的落腳點。

“四小姐,我忽然有個想法,不知道您覺得能成麽?”經過一個路口時,車子又堵上了,毛悅然察覺氣氛有些詭異,便起了個正經的話題。

“你說。”陸拂桑看向她。

毛悅然道,“咱們不是辦了個海選嗎,我想再加上男人。”

“嗯?”

“就是也同時選男模,咱們不是打算開發男裝,搞情侶款嗎,那肯定也得招男模特啊,幹脆一回選得了,男女搭配,幹活也不累,而且,這樣話題更容易炒作,您覺得呢?”

陸拂桑想了想,點頭,“可行,眉姐的意思呢?”

周麗眉沈吟道,“好是好,不過,湊在一起海選,會不會太亂?咱們人手有限,別到時候忙不過來、顧此失彼,現在光女子組的人數就很壯觀了,再加上男人……”

毛悅然道,“這事可以合理操作啊,報名的人多也不怕,第一輪海選的時候加快一點進度,篩子的窟窿大點,去粗留精,到後面留多少人還不是咱們說了算?或者,那些條件特別優異的,可以越級晉升,這樣也能減少每一輪的工作量,不就成了?”

周麗眉聞言就笑了,“這樣就沒什麽問題了,我讚同。”

曲風和黃岑也舉手表示支持。

陸拂桑拍板,“那就這麽定了,悅然,你開始準備吧。”

“好,保證辦的漂亮。”

陸拂桑看著曲風吩咐道,“你最近也辛苦點,除了設計女款,男裝也畫幾套手稿出來。”

曲風眼睛發亮,“我不辛苦的,我早就想試試了,不過四小姐,我畫好了後,能讓您幫著修改嗎?”

陸拂桑笑著點頭,“自然可以。”

“那您也親手設計嗎?”

“嗯,我也畫了幾張,紅狐攜手蝶變的新聞已經爆出去了,我不能拿不出作品啊,那可就打臉了。”

“太好了!”

曲風激動的小臉通紅,其他人也是欣喜溢於言表。

逐月擡眸看了陸拂桑一眼,眼神有些覆雜難懂,至少陸拂桑猜不透那是怎樣的一種情緒,她用眼神詢問,逐月似是笑了笑,便又默然低下頭去。

陸拂桑便也作罷。

車子終於發動了,緩緩駛過這個路口,往前行了大約十分鐘,眼瞅著龍悅就要到了,結果又堵住了,不過這回不是因為車流量大,而是出了狀況才造成交通癱瘓。

路上有交警在疏通,奈何收效甚微,幾乎所有的車輛都停下來,打開車窗看向路邊的那座幾十層的大廈,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自古,國人就喜歡看熱鬧,越是跟自己無關,越是對方淒慘,他們看的越不亦樂乎,攆都攆不走,臉上的擔憂驚呼都掩蓋不住底下隱秘的亢奮。

陸拂桑最厭棄這些,不耐的問,“到底出了什麽事?”

天樞擰著眉道,“夫人,有人要跳樓。”

陸拂桑打開車窗,往遠處看了眼,果然,樓頂上站著一個模糊的影子,看樣子,像是個男人,離著不遠,還有穿著制服的警署人員,似在試圖勸說解救。

這有用嗎?

如果一個人鐵了心想要自殺,再舌燦蓮花都無濟於事。

果然,警署做了兩手準備,樓下已經鋪好了厚厚的墊子,萬一人跳下來,還能緩一緩沖擊力,可天樞看了,搖頭道,“這高度,有墊子也白搭,跳下來僥幸不摔死,也得落個殘疾。”

逐月聞言往外看了眼,不過面色冷漠,事不關己一般。

周麗眉卻是真心焦灼起來,“你說這是有多想不開啊?”

毛悅然也嘆道,“就是說呢,好死不如賴活著,幹嘛非得跳樓啊?”

曲風低聲道,“要是我,我寧肯吃安眠藥。”

“呸呸,別胡說,咱們都過的好好的,扯什麽死啊,晦氣。”毛悅然不悅的數落她。

曲風咕噥一聲,“我就隨口說說。”

黃岑這時指著外面道,“看,那人的親屬來了。”

果然,一對中年男女踉蹌著跑了過來,滿臉的慌亂,女人已經哭起來,邊哭邊喊,“小雨,小雨,我是媽媽,你別嚇唬媽啊,小雨,媽求你了……”

男人也嘶啞著喊,“小雨,爸也求你了,找不到工作,爸養活你,女朋友跑了,咱們再找,你可不能走這條路啊,你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和你媽可怎麽活啊?”

眾人至此,就聽了個明白,原來是工作愛情都失意,受了打擊想不開了,這種事情並不稀罕,稀罕的是敢爬到這麽高的樓上往下跳。

樓下的喊聲,心軟的人聽了,都忍不住唏噓起來,可絲毫不能打動樓頂上的人,那個叫小雨的已經站在了樓頂的邊緣上,隨著風吹,身子晃動的厲害,處境岌岌可危,一時間,許多原本看熱鬧的人都跟著揪起心來。

也有冷漠的拿起手機,等待著最殘酷的那個畫面。

小雨的媽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她丈夫也崩潰的嚎啕大哭起來。

場面混亂而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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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陸拂桑就問天樞,“你有辦法嗎?”

她對自殺的人其實並多同情,因為那是最不負責任、也是最怯懦的一種逃避方式,認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活著的人怎麽辦?就如此刻,他的父母,那種悲痛深入骨髓,讓旁觀的人都忍不住隱隱的跟著疼。

這話出,其他人也都熱切而期待的看向天樞,唯有逐月例外。

天樞卻搖搖頭,“夫人,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救不了,先不說我來不來的及沖上去,即便,我上去了,他站的那個位置救起來也太困難,稍有不慎,兩個人都會有危險,誰也不敢貿然出手的。”

眾人有些失落,不過也能理解,如果上去救人,你離的近了,搞不好會刺激的對方更激動的往下跳,你離的遠了,對方跳的時候,你也來不及抓住啊。

這就是個死結。

警署的人出面,那是職責所在,其他人,誰願意主動攬?萬一英雄當不成,還惹上一身腥豈不是苦逼了?再倒黴點,也跟著掉下來,那就更悲催到家了。

陸拂桑點點頭,她其實也就是盡一份人道主義,能救最好,不能,那就隨緣,不過,她還是又看了眼逐月,逐月漠然道,“四小姐,我也沒辦法,如果那人鐵了心要死,即便救了,他也如行屍走肉一般,說不定哪天又想出別的自殺方式,救,還不如不救,從他站到樓頂上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已經死了。”

這番話,涼薄至極。

車裏的氣氛,都有些冷了,但偏偏誰也反駁不出什麽來。

陸拂桑嘆了聲,“你說的原也沒錯,救得了人,救不了心,看起來似乎是毫無意義的,但是……即便這樣,我們也不能麻木的無動於衷,盡人事、聽天命,至少,我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如果人人都視而不見,那這個世界該是多麽冷漠可怕?我們有時候做的很多事都沒什麽意義,可那恰恰是我們內心溫情的存在。”

聞言,逐月面色變了變。

其他人就深深動容了。

天樞最激動,轉過頭來,看著陸拂桑道,“夫人,我以你為傲!”這三觀絕對和四爺是天作之合啊,這境界更是跟四爺珠聯璧合。

陸拂桑扯了下唇角,帶著幾分自嘲道,“可我也只能這樣感慨下,做不了具體的。”

天樞不讚同的道,“不,夫人,您能活的這樣清醒,又有一顆柔軟的心,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至少比那些麻木不仁,完全放棄的人要好百倍。”

這話並不是刻意去譏諷誰。

不過,逐月還是很冷的剜了他一眼。

天樞剛要懟她一句,就聽一直關註著樓頂的周麗眉驚呼一聲,“你們快看,有人上去了!”

陸拂桑本不是特別好奇,因為天樞說了他做不到後,她就基本覺得這事沒轍了,不管誰再上去,結果都一樣,上去的人,不外乎兩種,一種最善意的,是真的想救人,再一種陰暗點的,或許就是想出風頭,抱著幻想試試,然而,她耳邊聽到毛悅然一聲讚嘆“哇,那人也太帥了吧?”

這一聲,讓她的心臟忽然緊縮起來,眼睛幾乎是立刻就看向樓頂。

其實隔得距離很遠,但是她還是看清了,不需看臉,只一個身影,她就肯定是他,秦燁,沒有任何消息的失蹤了一天一夜後,忽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面前。

其實,用失蹤這個詞有些小題大做的矯情,不過是二十多個小時沒聯系而已,她就失魂落魄了,她沒法否認,自己在等待中,是煎熬的。

所以,在天樞說來龍悅吃飯時,明明內心告訴自己不要答應,說不準就是秦燁的套路,她應該擺出傲嬌的姿態好好回敬他一番,讓他也嘗嘗失落的滋味,但是……她沒做到。

她沒出息的答應了。

一路上,她跟她們聊著正經事,其實,心裏都在開小差,想著在龍悅會有什麽等待著自己,依著他那秉性,肯定也不會玩多麽高級的浪漫,但她還是期待起來。

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突然見了。

猝不及防,她聽到心跳在狂奔,呼吸卻變得又輕又淺,眼神再努力克制,依然有熱意流瀉出來,她不想表現的太激動,所以拼命的忍著,以至於表情看起來很僵硬。

天樞卻不需要忍,激動的喊了聲,“夫人,快看,是四爺,四爺在上面!”

陸拂桑不敢張嘴說話,唯恐洩露了什麽情緒,只是“嗯”了一聲,目光卻緊緊的註視著那道身影,他穿著一件深色的風衣,隨著風,獵獵作響,猶如一面旗幟般莊嚴,是的莊嚴,又給人以強大力量,仿佛有他在那兒,就有了主心骨,有了指引方向的明燈。

曲風忽然喃喃,“真是天神一般的降臨啊。”

黃岑接口道,“我覺得他更像超人,或者是正義聯盟中的英雄。”

逐月瞇著眸子,潑冷水,“你們崇拜的太早了,他還什麽都沒做呢,要是救人不成,那就打臉了,不是擺個姿勢就是英雄,也可能是不自量力的逞英雄。”

這話出,還真是尷尬了。

曲風和黃岑面面相覷,她們怎麽聞到了敵意?

陸拂桑自然也感覺到了,就算逐月是寧負天派來破壞她跟秦燁的,但是這麽毫無遮掩的擠兌秦燁似乎也稍顯過頭了,難道兩人還有什麽過節?

天樞不能忍受有人詆毀他一直最為崇敬的人,聲音一冷,“四爺是什麽樣的人,不了解的人根本沒資格去評判,不要把你的淺薄無知當成可以肆意攻擊別人的借口。”

尋常的女人要是聽到這種狠話,只怕當場就得羞辱的淚崩了,但逐月只是哼了聲,“究竟是我淺薄無知,還是你盲目腦殘,以後就知道了。”

“你……”

“呵呵,咱們先看秦四爺救人好不好?”周麗眉年齡最大,為人處事也最為穩妥,見兩人要吵起來,而陸拂桑被樓上的畫面攫住了心神也不理會,她便開口打圓場了。

聞言,逐月不語。

天樞努力平覆下情緒,不再跟逐月一般見識,轉頭也盯著樓頂看起來,其實,他一點都不擔心四爺能不能救下那個人,因為,這對四爺來說,簡直是太小兒科的游戲。

他擔心的是,夫人會被打動吧?

不是說,女人的心裏都住著一個英雄?

這一出,雖然不是四爺安排的,但可謂是神來之筆,他甚至不厚道的欣慰了,四爺太不容易,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身不由己,老天爺這是額外照顧了吧?

……

因為秦燁在頂樓的出現,樓下圍觀的人情緒更為亢奮了,原本他們都做好了要看跳樓的心理準備了,不知為何,秦燁一出現,他們莫名就覺得這事大概會逆轉。

尤其是女人,盯著秦燁的視線都是火熱的,其實,長相什麽的,還沒看多清楚,但只看一個身影,就夠帥夠酷了好麽?再這麽無畏無懼的救人,簡直是撩的不要不要的了。

一時間,這一出跳樓的鬧劇,就演變成狗血劇了。

記者也聞風而動,長槍短跑的都架起來,紛紛瞄準樓頂。

樓頂上,原本上去的人早已放棄了,看到秦燁,剛想開口阻攔,就被秦燁的一個眼神逼退了,這爺們一看就不同凡響,他還是閉嘴吧。

眼瞅著要掉下去的那個人看到秦燁,則有些崩潰的大喊,“別過來,誰都別過來,我不用你們救,都滾,滾,我就是想死,我想死都不成嗎……”

秦燁離著他大概三米遠,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裏,他那樣出眾的身高讓他不管看誰都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威嚴,他很平靜的道,“你想死可以,沒人攔著,你跳吧。”

警署的那人一聽這話,頓時驚呆了,這爺們是來救人的嗎?

那個小雨的人楞了下,就瘋狂的吼起來,“你以為我不敢嗎?哈哈哈,我敢走上來,就敢跳下去,不要跟我玩什麽激將法,老子不上套!”

秦燁嘲弄的勾了下唇角,“你想多了,爺可不是激將,你隨便跳。”

“你,你真以為我不敢?”

“你敢就跳啊,不跳的是孬種。”

“你,你……”

“趕緊跳,爺沒耐心看你在這裏磨嘰!”

“……”

秦燁不耐了,警署的人直接看傻眼了,臥槽,怎麽還催上了?這是救人還是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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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警署的人想張口說點什麽,開陽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冷冰冰的盯著他,硬是逼著他低下頭裝死了,算了,人家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反正他也管不了,人家的氣場分分鐘就把他碾壓成渣了。

那個叫小雨的人從被催促的茫然中反應了過來,笑得瘋狂又歇斯底裏,“好,我跳,我跳,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是不是孬種,啊……”

隨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他忽然縱身一跳。

“啊……”圍觀的很多人都嚇的閉上了眼,也有人驚恐的瞪著,手腳冰冷。

陸拂桑瞳孔一縮,手指蜷緊,脊背不由自主的繃的筆直,他會出手吧?他會救下來吧?原來在她的心裏,他也是天神一般的無所不能……

她對他,情不自禁的就傾註了期望。

而他,也沒有讓她失望。

那人掉落的瞬間,秦燁就出手了,速度快的幾乎無人看清,離著那麽遠的距離,剎那而至,而且,他像是算好了一樣,抓的時機不偏不倚。

這得需要多強大的心理素質,和多強大的自信。

稍有差池,那個人必死無疑,那他可就是催化的幫兇了。

英雄做不成,反而背上罵名。

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上一秒能把你捧到天上,下一秒,也許就會把你踩進泥裏。

陸拂桑最揪心這個,畢竟秦燁的身份特殊,容不得一點瑕疵,還好,他做到了,他抓住了那個人的手,在外人看來無比驚險的動作,在他,似乎易如反掌。

甚至,是耍帥的、低調的一場表演。

“四爺威武!”天樞率先點讚,然後有意無意的看了逐月一眼。

逐月繃著臉,沒說話,眼睛緊緊的盯著遠處那一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他這一聲,倒是緩解了車裏緊張的氣氛。

毛悅然第一個出聲,“哇,這也太厲害了吧?”

曲風捂著小嘴,眼睫毛直顫,“這就是傳說中的千鈞一發、力挽狂瀾?”

黃岑都有些小激動,“是神逆轉,果然是超人般的存在。”

周麗眉也動容的附和,“是奮不顧身、勇往直前的英雄。”

這回,逐月沒有出言諷刺。

外面,人群裏的反應更激烈,看到這一幕,驚呼聲四起。

“啊,竟然抓住了!”

“不是吧?他怎麽做到的?”

“天,太不可思議了,剛才離得那麽遠,這得是什麽速度!”

“光是速度驚人嗎?還有精準度啊,這才是最變態的。”

“還有心理素質,過硬,這哥們,不對,這爺們太過硬了,玩的一手的驚險。”

“你眼瞎吧,咱們覺得驚險,你再瞅瞅人家,面不改色,壓根就沒當回事兒,這才是淡定帝啊。”

眾人議論紛紛,記者們拍的眼珠子都紅了,臥槽,今天這新聞可夠勁爆的,本以為是一出悲劇,結果成電影大片了,電影大片都沒有這麽熱血沸騰的刺激,電影裏那都是擺拍,這可是沒有一點保護、真刀真搶的上演啊。

……

樓上,那個警署的人看的腿肚子都打顫了,一開始見那人往下跳,直覺就是完了,結果,下一秒就出現神轉折,人被拉住,但是現在……

不是該用力拽上來嗎?

怎麽還晃悠上了?

沒錯,秦燁只是抓住了那個人的手,但是沒用力往上拉,而是跟放風箏似的在放他,樓頂上的風很大,吹在耳邊呼呼的響,那個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所有的感官都像是麻木了,又似被無限的放大,他除了尖叫,已經沒有別的反應,“啊,啊……”

秦燁冷聲問,“跳樓的感覺如何?”

那人哪還能開的了口回應他啊,在高空中驚恐的晃蕩著,那份滋味,真的是……沒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去體會,分分鐘心臟都想爆炸。

秦燁又問,“還想再跳一次嗎?”

那人依然發不出別的聲,沒有被抓住的手胡亂的揮舞著,似乎想要抓住點什麽。

秦燁勾了下唇角,忽然松手。

“啊……”

這回的尖叫聲可謂是震耳欲聾了,因為不止是那個叫小雨的喊,圍觀的人都跟著一起叫了。

太出人預料了好麽!

為什麽要松手啊?

陸拂桑卻是看懂了,因為秦燁不但想救他的人,還想挽救他的心,死過一次的人,一般都不敢再去嘗試第二回了,勇氣這東西,也是會枯竭的。

果然。

秦燁松手、再抓住,只是一瞬間,他的身子也往下探了出去,兩人看起來都危險極了,樓上的警署完全懵逼,傻傻的去看開開陽,都這樣了,還要玩?

開陽面無表情,站著不動。

秦燁抓著那人的手看似隨意的晃了下,冷冷的問,“還要再跳一次嗎?”

那人的心理至此,徹底崩塌,哭嚎著喊,“不跳了,再也不跳了,啊啊,救命,求你了,拉我上去,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

秦燁作勢想松開他,“你確定?”

那人死命的緊緊抓著他,涕淚橫流,“確定,我想活,我不要死了,再也不要死了……”

秦燁這才微微用力,一個往後,輕巧的就把他拽了上來。

那人一踩到地面,就趴下了,渾身跟癱瘓了一樣,只能發出哭嚎聲,“嗚嗚嗚……”

開陽這時走過來,拿出紙巾遞給秦燁。

秦燁隨意擦了下手,看向那個不知所措的警署人員,“這裏交給你了。”

那人下意識的點頭,“您放心……”

等到秦燁轉身走了,他才清醒過來,臥槽,剛才他怎麽像是回應上級一樣的啊,見了郁六爺都沒這麽恭敬呢,這爺們是誰啊?他腦子裏不由的閃過一首詩,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事情就這麽結束了。

樓上已經不見了秦燁的身影。

圍觀的人卻遲遲不去,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女人更是亢奮的在打聽。

記者就更是如覆在人身上的水蛭,不吸出血來就不罷休。

於是,交通依然堵塞。

天樞轉頭問陸拂桑,“夫人,怎麽辦?”

陸拂桑已經斂下了內心的情緒,平靜的道,“這裏離著龍悅不遠了吧,咱們下車走過去吧。”

聞言,天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不遠了,過去這個路口,前面一百米就是,您跟其他人先過去,我等下再開車去。”

“好……”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走過去,也比堵在路上好,反正已經很近了。

只有逐月嘲弄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保護四小姐了?”

天樞慢悠悠的道,“不是還有你嗎?”

逐月噎了下,橫他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麽註意,秦燁就在附近,這是給兩人制造相遇的機會,還是以英雄的姿態出現,好俘獲陸拂桑的芳心。

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但現在,她再不甘,也得開了車門。

來日方長。

眾人陸續下了車,跟在陸拂桑身後,穿梭過一輛輛的車,往前面的路口去,圍觀的人還在議論著,沸騰的情緒不減,忽然聽到有人喊了聲,“快看,超人英雄來了。”

“啊,真的是,好帥!”

“還酷,還爺們!”

“不行了,我要被迷暈了……”

女人們嘴裏熱切的表達著花癡,但是沒人敢湊上去,不止是畏懼開陽那張冷臉,更敬畏秦燁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嚴氣勢,那是一種不容冒犯的凜然。

但也有不怕死的,比如想出名想昏了頭的記者,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失不再來啊,於是,亢奮的沖過去,跟在秦燁身邊邊走邊問,“我是南河報的記者,您願意接受我們的采訪嗎,我保證,一定會幫您寫的……”

那人還沒說完,就被開陽冷眼凍住了,不過,看到秦燁大步離開,他又如什麽附體,作死的大聲問,“那您願意留下個名字嗎?總要讓我們知道您是誰!”

這話問出來,其實圍觀的人都不報什麽希望,雖然他們也很好奇。

誰知,這回,秦燁居然答了。

雖然那答案並不清晰,卻更讓人情緒沸騰。

只是,女人的芳心就碎了一地。

就聽秦燁指著一個方向,唇角含笑,語調溫柔的道,“我是她男朋友。”

轟!

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雷的震撼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霍霍的轉過來,熱度媲美太陽直射。

那個方向,是陸拂桑站的位置。

一時間,萬眾矚目都不為過。

陸拂桑的臉,可恥的紅了。

------題外話------

四爺的套路,總是這麽讓人心懷激蕩、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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