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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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翌日一早，蘇盡歡就被宋好好叫起床，去供銷社門口等。
“我知道二妞應該和家人在一起，但我舍不得……”宋好好眺望遠方說道，“昨天看她娘和姐妹們，都是吃不飽的樣子，要是二妞回去了，不也是要過這樣的日子？”
蘇盡歡打了個哈欠，坐在旁邊放空。
系統適時冒出來，【蘇大小姐，您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蘇盡歡不解。
【二妞啊，要是她回去又被賣了怎麽辦？】
蘇盡歡擠兌系統說道，【你之前讓我不要介入二妞的因果，現在是做什麽？】
系統楞了，想起它說過的話，默默裝死不吭聲。
兩人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楊二嬸牽著二妞過來了，她一臉愁苦，二妞則哭得眼睛紅腫。
蘇盡歡沒說話，宋好好看二妞這樣，心裏也不好受，她也不是真的想讓二妞和親人分開。
二妞哭了一早上，她說什麽都不願意和楊二嬸分開，在沒看到楊二嬸前，她是猶豫過的，可看見了楊二嬸，她就不想離開娘了。
“兩位恩人”，楊二嬸把二妞往前推了推，“您們帶二妞回去吧”。
楊二嬸思考了一晚，她覺得蘇盡歡和宋好好肯定都是有大發展的人，二妞跟著她們，以後就不用早早嫁人，不用跟著她過吃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
不等蘇盡歡和宋好好說話，二妞又嚎啕大哭起來，“娘！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邊哭邊扯著楊二嬸的衣服，“娘~”
楊二嬸眼睛也紅了，她狠心把二妞的手拉開，把人推到蘇盡歡面前，“你們帶走吧，我不要這個孩子了”。
二妞鼻涕都哭出來，她轉身回抱住楊二嬸，“娘，我不走”。
宋好好站在旁邊沒動，她看向蘇盡歡，詢問該怎麽辦？
“既然二妞不想跟我們走，那就跟你回家吧”，蘇盡歡理解二妞，要是有人讓她離開父母，她也是不願意的。
楊二嬸以為是二妞吵鬧讓蘇盡歡不喜了，急的不行，板起臉讓二妞不要哭，跟蘇盡歡她們走。
蘇盡歡抿唇瞧著楊二嬸和二妞你推我抱，她出聲打斷，“不用逼二妞了”。
“不是的，二妞是想跟你們走的，我再勸勸她”，楊二嬸急得額頭冒汗。
蘇盡歡搖搖頭，“嬸子，二妞既然要跟你回家，你就好好帶她”，說著，她看向哭得稀裏嘩啦的二妞，“二妞，你的人生就應該自己做主，這是你的選擇，我和好好姐都尊重你，回去後要好好和你娘和姐姐們過日子”。
在二妞不舍又帶著害怕的眼神中，蘇盡歡揉了揉她腦袋，意有所指道，“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就要變得強大”，話落，她不動聲色瞥了楊二嬸一眼。
宋好好把二妞的包袱給了楊二嬸，“裏面是二妞的衣服和書本，你都拿回去吧”。
“二妞，不要忘了讀書認字”，宋好好抱住二妞，“以後姐姐會再來看你的”。
二妞又想哭了，可她不敢哭，害怕只要一哭，就會被楊二嬸推給蘇盡歡和宋好好，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始終不肯落下。
宋好好還在交代楊二嬸和二妞一些事情，蘇盡歡往旁邊走了幾步，讓一直當木頭站著的二狗寫下這裏的地址，她只知道是下陽村，但不知道楊二嬸家裏的。
宋好好最後是哭著離開的，蘇盡歡安慰她，“以後想二妞了，你可以給她寫信”，她把那張地址放在宋好好手中，“寄書寄吃的都可以，但是不要寄錢知道嗎？”
“我知道”，宋好好也明白，能把二妞賣出來的家庭都是什麽樣的，要不是看楊二嬸還算疼二妞，她肯定要把二妞搶回來的。
蘇盡歡坐在大巴車窗旁，扭頭看向後面的下陽村，暗自嘆了聲氣，希望二妞以後都好吧。
此時，下陽村可熱鬧了，一群人聚在楊二嬸家門口，看著她家奶奶在地上打滾哭鬧，拽著二妞的褲子，不肯給她進門，“你趕緊去找那兩個人去！都走了幹嘛回來！”
楊二嬸在旁邊勸她不要鬧了，楊奶奶還是不依不饒，連帶罵楊二嬸是沒福氣的人，嫁給她兒子十年，才生了一個男孩。
楊二嬸聽著不堪入耳的話，和旁邊四鄰的嘲笑和拱火聲，她忍無可忍，掰開楊奶奶的手，拉著二妞進屋，打包好了所有的東西，喊上大妞和三妞，帶著三個女兒出門回娘家。
她寧可回去睡柴房，也不願意再受氣。
二妞他爹被人從地裏喊回來，看到撒潑打滾的娘也很頭痛，他拉老奶奶起來，屋子裏的兒子正餓著大哭，也沒人管。
楊奶奶怒了，把楊二嬸罵得狗血淋頭，二妞他爹也忍不下去，呵斥了聲“娘，你夠了，你再吵下去，這個家都要沒了！”
上次楊奶奶偷偷賣了二妞，他也很憤怒，但知道找不回來了，只能忍著，好不容易二妞回來了，卻被他娘攔住不給進門，現在鬧得楊二嬸也走了，留下半大的娃娃。
二妞他爹抱著孩子往外走，他在家裏待不下去了。
蘇盡歡昏昏欲睡，回到湘城時，她瞧宋好好魂不守舍的樣子，悠悠來了句“送走二妞你就這樣了，那送走牛牛，你不是要哭死”。
聽到要送走牛牛，宋好好猛地擡起頭，“歡歡……”
蘇盡歡和她進了國營飯店，點了份五花肉和餃子，“牛牛的父母找了他一年了，這次回去就帶牛牛去認親了”。
“歡歡，我……”宋好好哪裏忍心，想要說點什麽，可還是沒說出口。
蘇盡歡沒再說什麽，專心吃著香噴噴的五花肉和鮮肉餃子。
餘豐年和黃哥拉貨回來了，他連夜回了餘家村找杜衡，這才知道蘇盡歡她們還沒回來，不由得擔心她。
這次他去海城認識了房五哥，算是有了意外收獲。他和陳良棟商量，要怎麽多拿些冬茶出來，少說得拿二十斤左右，這也才能壓出二十塊左右茶餅，他打算拿十斤散茶葉，其他的都是茶餅。
“阿年哥，這麽多真的能賣出去嗎？”陳良棟有些不確定。
餘豐年在海城和越城都賣過茶，目前來看效果都還可以，只是賺的不多，要是房五哥那邊收的話，就能搞定一半，其他的散賣出去也不難，他堅定道“可以的”。
陳良棟得了他的話，高興道，“那我就跟著阿年哥混了”。
兩人接著討論了會，確定好細節，餘豐年離開前對陳良棟道，“我還要再跑一趟，估計下月初回來，等我回來挑個時間去尼木鎮吧”。
“行”，陳良棟沒意見，“那個冬茶，我先收著，趕得及你就先拿一些過去”。
餘豐年點頭應下了。
他回到家和餘老爹打了聲招呼，雖然餘老爹不再是大隊長，但好歹幹了那麽多年，說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餘老爹的煙鬥抽得快冒了火，餘豐年越說他越氣，別人娶媳婦都是老老實實在家裏幹活掙工分，他倒好，去開貨車，這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拿村裏的茶葉去賣。
餘老爹斜他眼，“這要是被查出來，我們要戴帽子的知不知道，要被抓出去PI鬥的”，餘老爹忍著火氣，“你是想讓咱家一起被戴帽子嗎！”
“爹，事情沒有那麽嚴重了”，餘豐年去了幾趟海城，看到那裏的發展，他覺得也許很多這邊也會寬松很多。
餘豐年耐心給餘老爹解釋，餘老爹根本不理他，最後幹脆趕他出門。
餘豐年心知這事急不得，便先回家睡。蘇盡歡不在，他也懶得打掃，抖了抖被子就睡了。明早還要去縣上轉轉。
蘇盡歡難得出門一趟，她拉著宋好好在湘城逛了兩天才依依不舍坐上回霧城的火車。
回到餘家村，她才知道餘豐年是今早走的，還留了封信在知青點，讓杜衡看到蘇盡歡回來就去縣城的郵局給他打電話，他把海城招待所的電話留下來了。
蘇盡歡挑眉，餘豐年還給她寫信了，也不知道寫了什麽。
正當她要回去看信時，牛牛跑回來了，他看看蘇盡歡，看看宋好好，又在知青點轉了一圈，回來才問宋好好，“二妞妹妹呢？”
宋好好聽到二妞的名字，心裏難過，哽聲道，“她，她回家了”。
牛牛傻楞住，“回家了？你們不是帶她去縣城而已嗎？”
蘇盡歡瞥要哭了的宋好好一眼，彎下腰對牛牛道，“二妞的爹娘在找她，你的父母也在找你，過幾天，我們就帶你回家”。
聞言，牛牛啞聲了，這一年多來他很想家，也想爹娘，可他已經不記得爹娘長什麽樣了，他站在原地許久，才憋出一句，“二妞她家離這裏遠嗎？”
“在下陽村，以後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她”，蘇盡歡說道，她摸摸牛牛的腦袋，“別難過，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開心點，過幾天你就能見到你的爹娘了”。
蘇盡歡不說還好，一說牛牛就忍不住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宋好好也跟著一起哭，杜衡在旁邊勸了那個勸這個。
蘇盡歡趁他們哭著，拿信離開了知青點。
餘豐年的字還算工整，一張白紙只寫了三行，第一行是蘇盡歡的名字，第二行問她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麻煩，讓她有事情先去找黃警官幫忙，第三行是讓她在家裏先待著，他這次很快就回來。
“嘁”，蘇盡歡把信塞回去，“還以為要說什麽呢，就三行，不到一百字，這叫什麽信？”
蘇盡歡忽略了杜衡說的那句，要是再等一天見不到她回來，餘豐年就讓他趕緊去報案。
【蘇大小姐，那我們後天還出發嗎？】系統問道，【送二妞回家算完成了支線任務，獎勵了一千積分，送牛牛回去也有一千積分。】
“送呀”，蘇盡歡掰開白兔糖，“他爹娘還在楚山村？
系統調出地圖察看，【蘇大小姐，目前他們在樂平村，距離我們就兩天的火車，再加一天的大巴。】
又是大巴，蘇盡歡皺著臉，“你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吸引到城裏，讓我不要坐大巴了”。
系統嘿嘿笑，【可以兌換一瓶入夢水，把牛牛的信息通過夢境傳過去，只需要五百積分噢。】
“那要是牛牛爹娘不信怎麽辦？”
【蘇大小姐，一瓶入夢水可以用四次，連夢四次肯定會相信的啦。】
蘇盡歡想想也是，“那就兌換一瓶，今晚就給他父母用，最好讓他們自己來餘家村”，省了她顛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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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二妞應該和家人在一起，但我舍不得……”宋好好眺望遠方說道，“昨天看她娘和姐妹們，都是吃不飽的樣子，要是二妞回去了，不也是要過這樣的日子？”
蘇盡歡打了個哈欠，坐在旁邊放空。
系統適時冒出來，【蘇大小姐，您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蘇盡歡不解。
【二妞啊，要是她回去又被賣了怎麽辦？】
蘇盡歡擠兌系統說道，【你之前讓我不要介入二妞的因果，現在是做什麽？】
系統楞了，想起它說過的話，默默裝死不吭聲。
兩人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楊二嬸牽著二妞過來了，她一臉愁苦，二妞則哭得眼睛紅腫。
蘇盡歡沒說話，宋好好看二妞這樣，心裏也不好受，她也不是真的想讓二妞和親人分開。
二妞哭了一早上，她說什麽都不願意和楊二嬸分開，在沒看到楊二嬸前，她是猶豫過的，可看見了楊二嬸，她就不想離開娘了。
“兩位恩人”，楊二嬸把二妞往前推了推，“您們帶二妞回去吧”。
楊二嬸思考了一晚，她覺得蘇盡歡和宋好好肯定都是有大發展的人，二妞跟著她們，以後就不用早早嫁人，不用跟著她過吃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
不等蘇盡歡和宋好好說話，二妞又嚎啕大哭起來，“娘！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邊哭邊扯著楊二嬸的衣服，“娘~”
楊二嬸眼睛也紅了，她狠心把二妞的手拉開，把人推到蘇盡歡面前，“你們帶走吧，我不要這個孩子了”。
二妞鼻涕都哭出來，她轉身回抱住楊二嬸，“娘，我不走”。
宋好好站在旁邊沒動，她看向蘇盡歡，詢問該怎麽辦？
“既然二妞不想跟我們走，那就跟你回家吧”，蘇盡歡理解二妞，要是有人讓她離開父母，她也是不願意的。
楊二嬸以為是二妞吵鬧讓蘇盡歡不喜了，急的不行，板起臉讓二妞不要哭，跟蘇盡歡她們走。
蘇盡歡抿唇瞧著楊二嬸和二妞你推我抱，她出聲打斷，“不用逼二妞了”。
“不是的，二妞是想跟你們走的，我再勸勸她”，楊二嬸急得額頭冒汗。
蘇盡歡搖搖頭，“嬸子，二妞既然要跟你回家，你就好好帶她”，說著，她看向哭得稀裏嘩啦的二妞，“二妞，你的人生就應該自己做主，這是你的選擇，我和好好姐都尊重你，回去後要好好和你娘和姐姐們過日子”。
在二妞不舍又帶著害怕的眼神中，蘇盡歡揉了揉她腦袋，意有所指道，“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就要變得強大”，話落，她不動聲色瞥了楊二嬸一眼。
宋好好把二妞的包袱給了楊二嬸，“裏面是二妞的衣服和書本，你都拿回去吧”。
“二妞，不要忘了讀書認字”，宋好好抱住二妞，“以後姐姐會再來看你的”。
二妞又想哭了，可她不敢哭，害怕只要一哭，就會被楊二嬸推給蘇盡歡和宋好好，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始終不肯落下。
宋好好還在交代楊二嬸和二妞一些事情，蘇盡歡往旁邊走了幾步，讓一直當木頭站著的二狗寫下這裏的地址，她只知道是下陽村，但不知道楊二嬸家裏的。
宋好好最後是哭著離開的，蘇盡歡安慰她，“以後想二妞了，你可以給她寫信”，她把那張地址放在宋好好手中，“寄書寄吃的都可以，但是不要寄錢知道嗎？”
“我知道”，宋好好也明白，能把二妞賣出來的家庭都是什麽樣的，要不是看楊二嬸還算疼二妞，她肯定要把二妞搶回來的。
蘇盡歡坐在大巴車窗旁，扭頭看向後面的下陽村，暗自嘆了聲氣，希望二妞以後都好吧。
此時，下陽村可熱鬧了，一群人聚在楊二嬸家門口，看著她家奶奶在地上打滾哭鬧，拽著二妞的褲子，不肯給她進門，“你趕緊去找那兩個人去！都走了幹嘛回來！”
楊二嬸在旁邊勸她不要鬧了，楊奶奶還是不依不饒，連帶罵楊二嬸是沒福氣的人，嫁給她兒子十年，才生了一個男孩。
楊二嬸聽著不堪入耳的話，和旁邊四鄰的嘲笑和拱火聲，她忍無可忍，掰開楊奶奶的手，拉著二妞進屋，打包好了所有的東西，喊上大妞和三妞，帶著三個女兒出門回娘家。
她寧可回去睡柴房，也不願意再受氣。
二妞他爹被人從地裏喊回來，看到撒潑打滾的娘也很頭痛，他拉老奶奶起來，屋子裏的兒子正餓著大哭，也沒人管。
楊奶奶怒了，把楊二嬸罵得狗血淋頭，二妞他爹也忍不下去，呵斥了聲“娘，你夠了，你再吵下去，這個家都要沒了！”
上次楊奶奶偷偷賣了二妞，他也很憤怒，但知道找不回來了，只能忍著，好不容易二妞回來了，卻被他娘攔住不給進門，現在鬧得楊二嬸也走了，留下半大的娃娃。
二妞他爹抱著孩子往外走，他在家裏待不下去了。
蘇盡歡昏昏欲睡，回到湘城時，她瞧宋好好魂不守舍的樣子，悠悠來了句“送走二妞你就這樣了，那送走牛牛，你不是要哭死”。
聽到要送走牛牛，宋好好猛地擡起頭，“歡歡……”
蘇盡歡和她進了國營飯店，點了份五花肉和餃子，“牛牛的父母找了他一年了，這次回去就帶牛牛去認親了”。
“歡歡，我……”宋好好哪裏忍心，想要說點什麽，可還是沒說出口。
蘇盡歡沒再說什麽，專心吃著香噴噴的五花肉和鮮肉餃子。
餘豐年和黃哥拉貨回來了，他連夜回了餘家村找杜衡，這才知道蘇盡歡她們還沒回來，不由得擔心她。
這次他去海城認識了房五哥，算是有了意外收獲。他和陳良棟商量，要怎麽多拿些冬茶出來，少說得拿二十斤左右，這也才能壓出二十塊左右茶餅，他打算拿十斤散茶葉，其他的都是茶餅。
“阿年哥，這麽多真的能賣出去嗎？”陳良棟有些不確定。
餘豐年在海城和越城都賣過茶，目前來看效果都還可以，只是賺的不多，要是房五哥那邊收的話，就能搞定一半，其他的散賣出去也不難，他堅定道“可以的”。
陳良棟得了他的話，高興道，“那我就跟著阿年哥混了”。
兩人接著討論了會，確定好細節，餘豐年離開前對陳良棟道，“我還要再跑一趟，估計下月初回來，等我回來挑個時間去尼木鎮吧”。
“行”，陳良棟沒意見，“那個冬茶，我先收著，趕得及你就先拿一些過去”。
餘豐年點頭應下了。
他回到家和餘老爹打了聲招呼，雖然餘老爹不再是大隊長，但好歹幹了那麽多年，說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餘老爹的煙鬥抽得快冒了火，餘豐年越說他越氣，別人娶媳婦都是老老實實在家裏幹活掙工分，他倒好，去開貨車，這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拿村裏的茶葉去賣。
餘老爹斜他眼，“這要是被查出來，我們要戴帽子的知不知道，要被抓出去PI鬥的”，餘老爹忍著火氣，“你是想讓咱家一起被戴帽子嗎！”
“爹，事情沒有那麽嚴重了”，餘豐年去了幾趟海城，看到那裏的發展，他覺得也許很多這邊也會寬松很多。
餘豐年耐心給餘老爹解釋，餘老爹根本不理他，最後幹脆趕他出門。
餘豐年心知這事急不得，便先回家睡。蘇盡歡不在，他也懶得打掃，抖了抖被子就睡了。明早還要去縣上轉轉。
蘇盡歡難得出門一趟，她拉著宋好好在湘城逛了兩天才依依不舍坐上回霧城的火車。
回到餘家村，她才知道餘豐年是今早走的，還留了封信在知青點，讓杜衡看到蘇盡歡回來就去縣城的郵局給他打電話，他把海城招待所的電話留下來了。
蘇盡歡挑眉，餘豐年還給她寫信了，也不知道寫了什麽。
正當她要回去看信時，牛牛跑回來了，他看看蘇盡歡，看看宋好好，又在知青點轉了一圈，回來才問宋好好，“二妞妹妹呢？”
宋好好聽到二妞的名字，心裏難過，哽聲道，“她，她回家了”。
牛牛傻楞住，“回家了？你們不是帶她去縣城而已嗎？”
蘇盡歡瞥要哭了的宋好好一眼，彎下腰對牛牛道，“二妞的爹娘在找她，你的父母也在找你，過幾天，我們就帶你回家”。
聞言，牛牛啞聲了，這一年多來他很想家，也想爹娘，可他已經不記得爹娘長什麽樣了，他站在原地許久，才憋出一句，“二妞她家離這裏遠嗎？”
“在下陽村，以後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她”，蘇盡歡說道，她摸摸牛牛的腦袋，“別難過，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開心點，過幾天你就能見到你的爹娘了”。
蘇盡歡不說還好，一說牛牛就忍不住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宋好好也跟著一起哭，杜衡在旁邊勸了那個勸這個。
蘇盡歡趁他們哭著，拿信離開了知青點。
餘豐年的字還算工整，一張白紙只寫了三行，第一行是蘇盡歡的名字，第二行問她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麻煩，讓她有事情先去找黃警官幫忙，第三行是讓她在家裏先待著，他這次很快就回來。
“嘁”，蘇盡歡把信塞回去，“還以為要說什麽呢，就三行，不到一百字，這叫什麽信？”
蘇盡歡忽略了杜衡說的那句，要是再等一天見不到她回來，餘豐年就讓他趕緊去報案。
【蘇大小姐，那我們後天還出發嗎？】系統問道，【送二妞回家算完成了支線任務，獎勵了一千積分，送牛牛回去也有一千積分。】
“送呀”，蘇盡歡掰開白兔糖，“他爹娘還在楚山村？
系統調出地圖察看，【蘇大小姐，目前他們在樂平村，距離我們就兩天的火車，再加一天的大巴。】
又是大巴，蘇盡歡皺著臉，“你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吸引到城裏，讓我不要坐大巴了”。
系統嘿嘿笑，【可以兌換一瓶入夢水，把牛牛的信息通過夢境傳過去，只需要五百積分噢。】
“那要是牛牛爹娘不信怎麽辦？”
【蘇大小姐，一瓶入夢水可以用四次，連夢四次肯定會相信的啦。】
蘇盡歡想想也是，“那就兌換一瓶，今晚就給他父母用，最好讓他們自己來餘家村”，省了她顛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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