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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賣私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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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賣私鹽(九)

謝長歌掙紮,楚山河卻抱得更緊,吻得更深,直到謝長歌不再掙紮,楚山河的吻才變得輕柔繾綣。

一段纏綿後,楚山河才不舍地將人放開,輕輕擁著人,在其耳邊柔聲說道:“長歌,是我自私,自私得想要護好你,不想你受到一點傷害,自私得沒有問過你的意見就擅自做了決定,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謝長歌推開楚山河,行到桌案前,到了杯茶:“你不會覺得如此說,這事便能這麽算了吧?”

楚山河行了過去,挨著她坐下:“那不若這般,無論娘子想怎麽罰,我都認了。”

謝長歌拿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當真?”

楚山河連連點頭:“自然。”

謝長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現在,你,折返京都,私鹽一案,交與我與姜卿墨。”

楚山河怎麽也沒想到謝長歌會提這個:“這似乎不是對我的罰。”

謝長歌眸中笑意更深,看向楚山河:“方才你不是說無論我怎麽罰,你都認麽?”

楚山河嘆了口氣:“長歌,我認錯,我保證日後無論什麽事都會同你商量,絕不隱瞞。”

謝長歌放下茶盞,看向窗外:“話本裏有些話還是可信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真是為了討女子歡心什麽話都能說出來,結果卻什麽都做不到。若是連真誠信任都做不到,我實在找不出什麽理由,能夠與你相伴一生。”

楚山河聽得出謝長歌的話並不是簡單說說這麽簡單,可私鹽一案,兇險異常,他怎麽可能放心讓謝長歌獨自在這辦,若是真有個萬一,他不敢想。

謝長歌將錦盒放在桌案上,起身:“罷了,東西給你,我打算回大召了。”

眼見謝長歌行到門前,楚山河緊緊攥拳:“好,此案交給你主辦,但我不能回京都,太淵的局勢比大召覆雜的多,此案又動了太多勳貴的利益,需要一個皇子身份坐鎮,讓我在旁邊助你,我只能退到這。”

謝長歌停下腳步,回身看向楚山河,唇角勾起幾分戲謔:“如今,你當理解我知道真相時的心情了,此案有多危險,你我都能推測出。”

楚山河:“抱歉。”

謝長歌擡眸看向窗外:“你可知道我趕過來時,有多擔心你出事,有多擔心到了只能看到你的屍體。”

“抱歉。”

“從前,無論多兇險的環境,甚至有多少次九死一生,我都不曾怕過,可這一次我確實怕了。

楚山河,你記住,我謝長歌只給你這一次機會,若是再有下一次,你是生是死都與我再無任何幹系,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楚山河鄭重點頭:“好。”

謝長歌重新做回桌案旁:“易雲是前日離開的,若是追,我倒是能追的上,只是覺得你故意行得如此慢,推測可能是你有意為之,怕亂了你的計劃就沒有擅自行動。”

楚山河點頭:“我的確有意讓他離開,易雲也好、韓卓也罷,兩人不過是私鹽案的兩顆棋子,易雲知道的或許比韓卓多,但也不會多太多。而且他也不可能將所知道的盡數告知我們。”

“你故意放走他,又在上陽縣演了這麽一出,目的就是要給這裏的人一個錯覺,讓他們覺得這私鹽一案並非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謝長歌指尖摩挲著茶盞,“原本以為窮途末路,已經打算拼死一搏,這個時候卻發現有一條可能是陷阱的路,雖然危險也必然想去試試。”

楚山河也倒了一杯茶:“而這些來嘗試的人,才是本案真正的突破口。”

謝長歌將錦盒推向楚山河:“這個方向沒有問題,但並不容易,你可以先看看這裏面的東西,看過後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楚山河打開錦盒,細細看了起來,一直看到傍晚才全部過了一遍,眸色沈冷:“他們可真是膽大包天。”

“這些東西雖是韓卓留下的,但大部分都不是原件,想要揭露這些人的罪行,尚不足為證,只能作為咱們查案的方向。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以韓卓的身份都無法接觸到,可見這些人有多謹慎。所以,你之前所做的這些還略微差了些。”

楚山河將所有東西收好:“的確還差些力度,想要引出幾個,怕是要真的同流合汙才成。”

“他們不會信的,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姜卿墨推門行入,“有關官鹽的公文我已過了一遍,竟無半分錯漏。”

謝長歌垂眸:“吃公糧辦事,有幾個這麽一絲不茍辦事的,即便有,恐怕也會有疏忽的地方,就比如我們暗影門內,若真的仔細查恐怕都難免有大意出錯的地方。想要獲取這些人的相信恐怕不容易。”

姜卿墨認同點頭。

楚山河摩挲著茶盞:“我有一個想法。”

謝長歌、姜卿墨同時擡眸看向他。

楚山河繼續道:“如此謹慎,可易雲在聽到韓卓死訊後還是跑了。人在慌亂中判斷力會大幅度降低,警惕性也同樣。易雲的逃走必然會對這些人產生影響,那就讓他們再慌一些,總會有膽小的、沈不住氣的。”

姜卿墨點頭:“我覺得可以一試,可有人選。”

楚山河、謝長歌幾乎同時說道:“江閎。”

姜卿墨:“江閎,皇後的母族,皇商之首,主理林州鹽事,林州商家以其馬首是瞻,若是他出了事,其他商家必然會亂起來。是一個好的人選,但想要將他拉下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山河唇角勾起淡淡笑意:“拉他下水的確不容易,但想辦法將他弄到牢中倒是不難,走吧,先去拜訪一下這位。”

三人合計了一下,離開了客棧直接到了江府,門房一聽是七皇子他們,趕緊將人迎入正廳,管家緊趕著過來迎接:“貴客且稍等片刻,老奴去通稟老爺。”

片刻後,管家折返:“不巧得很,老爺他出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幾位看看是不是先回去,待老爺回來,老奴代為轉告。”

“無妨,我們在這稍等一會兒。”

“這……罷了,小翠,將府中最好的茶端上來,另外命小廚房準備茶點。老奴還有事,就先退下了,幾位若有所需盡管同婢女提。”

楚山河輕輕頷首。

如此一直等到正午,都未見人,姜卿墨失笑:“這位江閎的架子可真不小,看來今日是見不到人了。我與七殿下不同,可還有些公務要忙,怕是不能奉陪了。”

“本殿也沒這個耐心了,一起走吧。本殿記得你是叫小翠吧?”

婢女行禮:“是。”

“將這請帖轉給江閎。”

小翠接過。

楚山河等人離開。

書房內,江閎看著請帖,唇角勾起一抹冷嘲,隨手丟了。

管家有些擔憂:“老爺,對方畢竟是陛下最看重的七殿下,咱們這般會不會有些過了。”

江閎淡淡道:“林州是咱麽的地盤,他是真龍也罷、猛虎也好,到了這裏,若聽話咱們就讓他們走幾步,若不聽話,在這林州定讓他們寸步難行。”

林州最好的酒樓雲煙樓內最好的雅間,楚山河等人早已等候。

謝長歌無聊地擺弄著碗筷:“我感覺他們應該不會來了,江閎不動,其他人是不可能動的。”

姜卿墨單手撐著頭:“我覺得謝掌司說得沒錯,他們應該一個都不會到。而且,七殿下,你一共就叫了四個菜,應該也沒真打算請他們吧。”

楚山河笑了下:“我只是想試一試,江閎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在這林州是不是真的沒有人敢違抗他,早就預料到不會有人過來,叫那麽多,咱們又吃不了,多浪費。

另外就是,給這些人找點事做,讓他們尋思尋思我這麽做是有什麽目的,咱們今日那半日不能白等不是,總要找補回來。”

姜卿墨:……

謝長歌:……

三人又等了一刻鐘,確實一個人都沒到,三人就吃了起來。

……

江府,管家將情況回報。

江閎冷笑:“自不量力,以為自己是皇子,就真當自己到了哪裏都可以呼風喚雨了,真是可笑至極。”

管家又道:“還有一事。”

“說。”

“七殿下似乎已經預料到不會有人去,這宴席只叫了四個菜。”

“四個菜?”

管家點頭:“雲煙樓的老板是這麽說的,您說七殿下是真的窮還是故意為之。”

江閎蹙眉:“天潢貴胄,有幾個會掏不起一頓飯錢,只是七殿下演這麽一出是為了什麽?”

“這老奴也想不通,若不是窮,明明知道不會有人過去,卻擺了宴席,如此下自己的面子,真的想不出。”

江閎揉了揉太陽穴:“對於這三個人我略有耳聞,他們行事絕不會毫無目的,這位七殿下通過這宴席到底想要做什麽。”

就這樣,江閎整夜輾轉難眠,直至第二日天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更沒想到的是,一早上就有好幾個人拜訪,問得也是此事,幾人一起想了半日,也沒個結果。

“要不,咱們以賠罪之名主動宴請七殿下,問問昨晚七殿下宴請咱們是為了何事?”

江閎冷眸看了過去,那人趕忙閉口不言。

“若是有事,七殿下必還會有動作,此事暫時不必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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