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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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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為謀

鴻臚寺驛館內,寧王與李崇豐正在對弈。

寧王的護衛入內:“殿下,謝掌司求見。”

寧王手中摩挲著一枚棋子:“看來這一局只能改日再下了。”

李崇豐笑笑:“無妨,卿卿,隨我先去後面避一下吧。”

寧王收好棋子:“請謝掌司一人進來,其他人本王一律不見。”

不久之後,謝長歌隨護衛行入。目光落在了尚未完的棋局上:“殿下有客人?”

“已經走了,說起來,長歌咱們也好久沒有對弈了,難得你會主動來尋我,手談一局如何?”

謝長歌擡步相對寧王而坐,拿過黑子,隨著清脆響聲,棋子落於天元位:“為何要選擇李崇豐?”

寧王笑了下:“為了你。楚山河要你,我便不能選他。”

“打算什麽時候回大召?”

“與公主完婚後。”

謝長歌拿出兩枚黑子放在棋盤上:“日後,寧王殿下好自為之。”

說完起身。

寧王攥拳,下意識地拉住謝長歌手臂,溫聲:“長歌,陪我下完此局吧。”

謝長歌冷眸看向寧王握著她的修長手指,寧王放了手,謝長歌轉身離去。

看著謝長歌離開的背影,寧王默默攥緊了拳,終有一日,你會回到本王身側的。

想罷臉上重新掛上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朗笑意,行入內室:“委屈兩位了。”

李崇豐笑了下:“無妨。”

……

出了驛館,楚山河迎上前,見謝長歌臉色不怎麽好便猜出了幾分:“聽聞芙蓉館新出了一款糕點,味道不錯,咱們過去嘗嘗?”

謝長歌依舊沈默,明顯此刻並沒有這個心情,剛要回絕,楚山河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走啦。”

兩人運氣很好,剛好還有一間雅間,楚山河讓老板將新出的糕點通通上一遍。

糕點上來後,楚山河拿起一枚梅花糕:“這個看著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說著放入口中:“嗯……不錯不錯,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謝長歌狐疑道:“真有這麽好吃?”說著拿起一塊放入口中。

楚山河單手托腮寵溺地看著謝長歌。

謝長歌卻慢慢蹙起了眉:“你管這叫甜而不膩?這都甜得有些齁了!”

楚山河故作驚訝地又拿起一塊吃了起來:“沒有啊!是不是你拿的那塊有問題,你再試試。”

謝長歌見楚山河確實吃得津津有味,莫不是真的是方才那塊放糖沒放勻,便又拿了一塊,入口後眉頭直接皺成了川字,拿起旁邊的茶趕緊漱口。

楚山河此時也做了同樣的事,擰著眉:“真是太甜了,忍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

謝長歌蹙眉:“楚山河!”

楚山河剛好拿起茶盞,被突來的這麽一聲嚇得手上一顫,茶盞沒拿住全撒衣服上了,巧的是這茶又是剛沏好的茶,直接給他燙得跳了起來。

而這一系列動作幾乎是瞬間完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謝長歌楞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

楚山河墨眸深處劃過笑意,面上卻故意微蹙著眉:“阿駟,去給我取套幹凈的衣服過來,這副模樣可不能讓外人看見。”

謝長歌行到窗前,抱臂斜倚著窗:“真好。”

“嗯?”

“遇見你真好。”

楚山河怔怔地看著謝長歌。

謝長歌轉首看向窗外,她開始有些期待了,期待一切結束後,與楚山河賭書潑茶的日子了。

不久之後,阿駟拿著衣服回來,楚山河換好後,端著梅花糕行到謝長歌身側:“我讓老板重新做的,還吃麽?之前那一盤是我特意交代多放糖的。”

楚山河不說,謝長歌也猜到了,若真那麽甜,這家芙蓉館早就關門大吉了,因此沒有多想直接拿了一塊放入口中,入口一刻,謝長歌臉瞬間黑了:“楚山河,我看你是真的欠揍。”

語落一掌襲了過去,楚山河早已先一步施展輕功飛身下了樓,謝長歌緊追出去,眨眼間已是二十幾個回合。

相鬥間,楚山河看見李崇豐兄妹從驛館出來,眸色微沈停了身,剛要開口,謝長歌已經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走你!”

然後好巧不巧的,一腳剛好把楚山河送到了李崇豐兄妹身前,若不是李崇豐下意識地扶了一把,楚山河絕逼趴地上。

謝長歌此時也到了楚山河身側,尷尬地咳了兩聲。

楚山河理了理衣衫:“多謝六皇兄,不然今日我可就丟人丟遍整個京都了。”

李崇豐看向李卿卿笑道:“卿卿日後嫁給了寧王,可不能如此兇悍,滿大街上追著自己的夫君打。”

方才在驛館,李卿卿就看出寧王對謝長歌不一般,心中本就有幾分惱意:“皇兄放心,卿卿自幼得父皇母後的教誨,自是知禮守禮,與這養在外面的野丫頭自是不同。”

楚山河沈聲:“父皇母後教你的禮儀,是讓你這麽同皇嫂說話的麽?!”

李卿卿怔了下,氣惱道:“七皇兄,我是在為你抱不平,再說了,咱們才是血脈至親,你怎麽反倒幫著外人?”

楚山河厲聲:“李卿卿,我雖久在外游歷,但你當清楚我是什麽樣的性子,同樣的話我從不喜歡說第二遍。”

李卿卿默默攥拳,從小她就格外怕楚山河,極不情願地對著謝長歌施了個萬福:“方才是卿兒失言,冒犯了皇嫂,還請皇嫂見諒。”

說完也不懂謝長歌回應,拉著李崇豐就離開了。

……

楚山河與謝長歌回到府上沒多久,皇後來了旨意,說是得了幾套不錯的首飾,想讓謝長歌去挑一套。

“這借口找的,真是很難評啊。”謝長歌嘆息一聲,“我去了,估計晚上是吃不上飯了。”

楚山河失笑:“放心,若是到時間你還沒回來,我就過去撈你。”

謝長歌隨內侍入了宮,到了鳳棲宮前,一個嬤嬤行出:“皇後娘娘方歇下,還請七皇子妃稍等片刻。”

謝長歌就這麽在門口被晾了半個時辰,才得入內,皇後斥責那嬤嬤不懂事,怎能讓七皇子妃候在外面。

謝長歌恭謹道:“母後,不怪嬤嬤,是兒臣不讓她打擾您歇息的。”

皇後嘆息一聲,假做心疼道:“你啊,就是太過懂事了,你看本宮,竟然都忘記了,又讓你站了這麽久,快快坐下吧。”

謝長歌落座後,皇後這才命人將三套首飾盛了上來:“這是西域進貢來的首飾,卿卿、盈兒和你一人一套,你瞧瞧喜歡哪個?”

說完,婢女捧著首飾過去,謝長歌一眼便瞧出首飾有問題,因此並未挑選:“哪一套都好,只要是母後賜的,兒臣都喜歡。”

皇後不可見地蹙了下眉,對著王嬤嬤使了個眼色,王嬤嬤上前端過首飾,靠近謝長歌:“七皇子妃還是挑一套心儀的吧。”

謝長歌忙起身想要躲過,然就在她起身一刻,王嬤嬤忽然摔倒,首飾全部掉在了地上,其中兩套玉飾直接碎裂。

王嬤嬤慌忙跪身:“皇後娘娘饒命,是七皇子妃撞了奴婢。”

謝長歌暗暗嘆息一聲,還真是一點都不遮掩,今日這頓罰鐵定是逃不了,即便首飾這避過去,後面還會有其他的,也是麻煩。

想著跪身:“母後,是兒臣不小心打翻了首飾,還請您不要錯怪了這位嬤嬤。”

皇後面露難色:“原本幾件首飾而已,碎了便碎了,可這首飾畢竟是西域進貢,陛下親賞,如今若是本宮真的當做沒有發生,確實有些不合適,就罰你去外面跪滿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便可自行離開,不必再知會本宮。”

謝長歌叩首:“兒臣叩謝母後。”

大約一刻鐘後,李卿卿從皇後宮中行出,故意行到謝長歌身側,低聲警告:“謝長歌,此次只是小懲大誡,若是再敢搶本公主的東西,本公主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

謝長歌一臉懵,她雖猜出皇後這番為難出自李卿卿的手筆,但卻沒想到李卿卿這麽為難她的原因竟是因為寧王,這她就有點冤了。

李卿卿剛警告完謝長歌,楚山河與賢和帝便到了,李卿卿施了個萬福:“卿卿拜見父皇、七皇兄。”

賢和帝不耐煩地擺擺手,後看向謝長歌:“長歌,怎麽跪在這?”

謝長歌方要開口,賢和帝又道:“起來回話。”

楚山河上前扶起謝長歌,謝長歌將前因後果一一說與賢和帝。

賢和帝聽後,點頭:“此事朕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皇後那邊朕過去說。”

謝長歌行禮:“兒臣謝過父皇。”

賢和帝笑笑:“去吧。”

李卿卿默默攥拳。

楚山河握著謝長歌的手:“回家吃飯,腿疼不疼?”

謝長歌搖頭:“不疼。”

楚山河卻突然攔腰將人抱起:“跪了這麽久,怎麽可能不疼。”

謝長歌擡手擋住臉,小聲道:“楚山河,你放我下來,我丟不起這人。”

楚山河卻抱得更緊:“回家嘍。”

兩人這般一時引來不少宮人側目,謝長歌無奈只能把臉埋在楚山河胸口,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楚山河眸中笑意更深,她的長歌害羞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謝長歌若知道楚山河這麽想,估計會直接惱了,她這是害羞麽,她是嫌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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