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冤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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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冤案（二）
夜幕降臨，大堂外看熱鬧的百姓已經離去，整個府衙靜寂無聲，大堂中央停著的紅色棺槨在昏暗的油燈下格外紮眼，讓室內顯得有些陰森。
等了這麽久都不見人來，袁聰終於坐不住了，起身拱手：“殿下，家中夫人還在等待卑職回去，若您無他事，卑職便離開了。”
“袁師爺不必如此著急，以本殿推測你等的人就快到了，且你的妻兒此刻估計已經身亡了。畢竟同樣的錯誤，同一個人不會犯兩次。”說著不經意地掃了冷汐一眼。
袁聰有些沈不住氣：“卑職也是見過世面的，殿下不必嚇唬卑職。倒是殿下，現在放卑職回去，興許還能有命走出這上林縣。”
楚山河慵懶地撐著頭：“袁師爺既然如此有信心，那再等一會兒又何妨？只是，袁師爺猜猜，稍後的客人是來殺本殿的還是來要你的命的？”
話落一刻，外面傳來腳步聲，楚山河笑了下：“哦，來了，阿駟。”
阿駟了然，押著袁聰跪地。
楚山河伸了個懶腰：“已經半日了，袁師爺可曾想起了什麽？”
袁聰沈聲：“我勸殿下速速將我放了。”
說話間四五十個黑衣人已經到了門口，為首之人十分客氣地拱手：“我等無意與七殿下為敵，只要殿下將袁聰交給我等處置，我等即刻離開。”
楚山河慵懶道：“若本殿不交呢？”
“那我等只能得罪了。”
一聲過後，兩個黑衣人飛身入內，他們原本以為會有人攔截，然而大堂之內竟無一人動作。
兩人怔了一刻，隨即飛身至袁聰身側，執刀便殺，袁聰大驚，好在不等刀落下，兩個黑衣人已失去了聲息。
楚山河慵懶地笑了下，看向袁聰：“看來他們是來要你的命的。”
袁聰看著身死的黑衣人大驚失色。
楚山河又道：“那神醫曾說，生死攸關時，人也會想起一些曾經失了的記憶，袁師爺如今可想起來了麽？”
說到此處，五個黑衣人直逼袁聰而來，謝長歌及時救援，但有意放水，一個黑衣人險些殺了袁聰。
此時，大堂外已經聚集了一百多個黑衣死士。謝長歌手握軟劍，閃身出了大堂，隨手關上了縣衙大門：“你只管問你的案。”
阿駟有些擔憂：“殿下，要不要屬下出去相助，這麽多人，謝掌司一人恐怕……”
楚山河擡手打斷，看向袁聰：“袁師爺，如今想起來了麽？”
袁聰沈默，楚山河也不急，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
此時，一個黑衣人竟然入內，險些殺了袁聰，好在謝長歌及時將人殺了，尷尬地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大意了。”
阿駟微微蹙眉，大意了，我看是故意的吧。
謝長歌已經重新關上了門，到了這份上，袁聰明白如今他已是一枚棄子，有冷頌一例，他的家人此刻恐怕確如七殿下所言，兇多吉少。
既然他們如此無情，那便怪不得他無義了：“七殿下，若卑職全數說出，殿下可能留卑職一命。”
楚山河眸中劃過笑意：“那要看你所說的夠不夠買你這條命。”
袁聰沈默。
聽著外面的打殺聲，楚山河又道：“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本殿可不願自己人太過辛苦。阿駟，再過一刻若袁師爺還是想不起來，就讓長歌回來吧。”
阿駟拱手：“是。”
袁聰明白，若楚山河的人不再阻攔，他必死無疑，終於開口：“七殿下，冷頌是太子殿下的人，汛期將至，陛下撥付的鑄堤銀兩被太子殿下貪汙近半，冷頌因此與上面的人多次協商無果，便要面見陛下，此後的事殿下便都知道了。”
“師爺當本殿是傻子麽？太子殿下會看得上這點修河款，再不說實話，本殿只能將你扔出去了。”
袁聰沈默。
楚山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阿駟，將人扔出去吧，若耽誤太久，少不了要被父皇嘮叨。”
阿駟方要動手，袁聰忙道：“殿下，是私鹽，此處河運是每年走私私鹽的必經之地，這冷頌是三年前上任的，三日前偶然發覺此事，便要揭發，上面的人與之協談無用，這才下了殺手。”
“走私私鹽，膽子是真不小。你上面的人是誰？”
“林州知府易雲以及江州知府韓卓，他們兩人如今就在清風酒樓。”
“你手上可有他們走私私鹽的物證？”
袁聰搖頭：“卑職人微言輕，每一次只是負責與當地的鹽幫知會一聲，再就是查驗時放放水。”
楚山河起身，行至大堂中央：“阿駟，開門。”
袁聰慌忙叩首：“殿下，卑職真的再無隱瞞了，求您，求您……”
話未說完，阿駟已將縣衙大門打開，袁聰當即癱軟在地。
謝長歌收劍：“這麽快便問完了？”
楚山河點頭：“可有受傷？”
謝長歌走至他身側：“收拾幾個雜碎而已。”
阿駟看著外面一百多具屍身，暗暗心驚，他雖知謝掌司名聲在外，卻沒想到竟這般厲害，不禁有些擔憂地看向楚山河，主子對謝掌司的心思他是看出來了，也不知未來能不能鎮得住。
楚山河看向為首的黑衣人：“帶我去見見你家主子。”
黑衣人怔了一下，後拱手：“七殿下請。”
到了清風酒樓門前，黑衣人停身：“還請七殿下一人隨在下上去。”
阿駟有些擔憂，楚山河笑道：“帶路。”
“主子，不妥。”
阿駟便要阻攔，謝長歌攔下了他：“放心，他們不敢對殿下如何。”
……
樓上雅間
黑衣人帶著楚山河行入：“主子，七殿下到了。”
韓卓點頭：“你退下吧。”
黑衣人退離後，韓卓、易雲拱手：“微臣拜見七殿下。”
楚山河行至桌案旁落座：“二位大人坐吧。”
韓卓、易雲互視彼此後落座，楚山河直言：“兩位也清楚，父皇急召本殿回去，本殿也不能在此耽擱太久，販賣私鹽關系重大，若真查下去於大家都無好處，本殿的意思是你們的私鹽生意到此為止，另外尋出一個合理的兇手給冷頌大人一家一個交代，此事本殿便當做不知，你們看如何？”
兩人有些意外，這可是送上門的功績，也是打擊太子殿下的一個難得之機，七殿下當真會這麽簡單的放棄，不禁問道：“殿下當真不打算追查下去？”
楚山河拿起茶盞：“本殿從不相信巧合，更討厭為他人利用。若兩位大人認同，那明日一早便將兇手送至府衙吧。另外，袁聰此人本殿覺得是個可造之材，暫時留下了。”
……
送離楚山河後，易雲：“韓大人怎麽看？”
韓卓唇角微微勾起：“有趣的人，便按七殿下所說辦吧。”
後倚窗而立看向黑夜，這京都的形勢怕是要變了。
……
隔日一早，一男子入了縣衙認了罪：“七殿下，草民吳三，前不久與人打架鬥毆打瘸了一個買菜的老頭，被冷頌這狗官關入大牢，出來後，心下憤懣，便想著給這狗官些教訓，沒想到失手將人殺死，一時害怕就放火毀了罪證。
可就在昨日，阿母做了噩夢，夢見冷頌前來索命，因此病倒了，稱在夢中冷頌言唯有我自首才肯放過阿母，這是小人殺害冷頌的兇器以及血衣。”
經一番查證確定吳三當夜的確有作案的時間，且更夫言當時確實看到吳三匆匆忙忙地從縣衙出來。人證物證俱全，且吳三認罪，最終吳三被判處死刑。
冷頌安葬過後，楚山河上了一炷香，冷大人，抱歉。
冷汐跪身：“七殿下，您為父親尋到真兇，讓父親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小女子無以為報，願為奴婢從此侍候殿下左右。”
“冷小姐大可不必如此……”
冷汐重重叩首：“七殿下可是嫌棄我手腳笨拙？”
謝長歌低身將人扶起：“冷小姐乃是忠臣遺孤，殿下怎會嫌棄。只是一來殿下他身邊的確不缺人，二來殿下今日所為本是分內之事，若因此讓冷小姐為奴為婢，如何面對天下人？
而且冷小姐也並非孑然一身，冷大人這麽去了，夫人必定傷心，小姐當真能狠得下心於此時拋下夫人？”
冷汐沈默，謝長歌又道：“若冷小姐真想報答殿下，那便替冷大人好好活著。”
……
祭拜完冷頌後，楚山河等人重新上路。
馬車內，謝長歌眸色少見地凝重：“楚山河，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初入太淵就有人急不可耐地給你送禮，功績把柄不算，還要送個美人暗衛。
照理說，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回來，論根基論勢力都十分薄弱，怎麽可能引來這麽多勢力算計？”
楚山河笑了下：“也不算是瞞著你，只是有一些事不適合寫在這卷冊之上，待你我完婚後，我親自講給你聽。”
謝長歌微微蹙眉：“事先咱們得說明白，這婚事就算是續了大召的協議，一年為限。”
楚山河反問：“怎麽？你還擔心我會賴上你不成，在大召我雖一直扮演個紈絝子弟，但我也是有審美的。”
謝長歌懶得再理會楚山河，這話雖說得不怎麽討喜，倒是讓人十分放心：“我這不是怕你吃虧麽，你有審美，但我沒有啊，真餓了的話可是一點不挑食。”
說完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看起了風景。
楚山河看著謝長歌唇角微微上揚，那剛剛好，因為你剛好在我的審美上。長歌，這一次的一年之約，我可沒有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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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師爺不必如此著急，以本殿推測你等的人就快到了，且你的妻兒此刻估計已經身亡了。畢竟同樣的錯誤，同一個人不會犯兩次。”說著不經意地掃了冷汐一眼。
袁聰有些沈不住氣：“卑職也是見過世面的，殿下不必嚇唬卑職。倒是殿下，現在放卑職回去，興許還能有命走出這上林縣。”
楚山河慵懶地撐著頭：“袁師爺既然如此有信心，那再等一會兒又何妨？只是，袁師爺猜猜，稍後的客人是來殺本殿的還是來要你的命的？”
話落一刻，外面傳來腳步聲，楚山河笑了下：“哦，來了，阿駟。”
阿駟了然，押著袁聰跪地。
楚山河伸了個懶腰：“已經半日了，袁師爺可曾想起了什麽？”
袁聰沈聲：“我勸殿下速速將我放了。”
說話間四五十個黑衣人已經到了門口，為首之人十分客氣地拱手：“我等無意與七殿下為敵，只要殿下將袁聰交給我等處置，我等即刻離開。”
楚山河慵懶道：“若本殿不交呢？”
“那我等只能得罪了。”
一聲過後，兩個黑衣人飛身入內，他們原本以為會有人攔截，然而大堂之內竟無一人動作。
兩人怔了一刻，隨即飛身至袁聰身側，執刀便殺，袁聰大驚，好在不等刀落下，兩個黑衣人已失去了聲息。
楚山河慵懶地笑了下，看向袁聰：“看來他們是來要你的命的。”
袁聰看著身死的黑衣人大驚失色。
楚山河又道：“那神醫曾說，生死攸關時，人也會想起一些曾經失了的記憶，袁師爺如今可想起來了麽？”
說到此處，五個黑衣人直逼袁聰而來，謝長歌及時救援，但有意放水，一個黑衣人險些殺了袁聰。
此時，大堂外已經聚集了一百多個黑衣死士。謝長歌手握軟劍，閃身出了大堂，隨手關上了縣衙大門：“你只管問你的案。”
阿駟有些擔憂：“殿下，要不要屬下出去相助，這麽多人，謝掌司一人恐怕……”
楚山河擡手打斷，看向袁聰：“袁師爺，如今想起來了麽？”
袁聰沈默，楚山河也不急，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
此時，一個黑衣人竟然入內，險些殺了袁聰，好在謝長歌及時將人殺了，尷尬地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大意了。”
阿駟微微蹙眉，大意了，我看是故意的吧。
謝長歌已經重新關上了門，到了這份上，袁聰明白如今他已是一枚棄子，有冷頌一例，他的家人此刻恐怕確如七殿下所言，兇多吉少。
既然他們如此無情，那便怪不得他無義了：“七殿下，若卑職全數說出，殿下可能留卑職一命。”
楚山河眸中劃過笑意：“那要看你所說的夠不夠買你這條命。”
袁聰沈默。
聽著外面的打殺聲，楚山河又道：“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本殿可不願自己人太過辛苦。阿駟，再過一刻若袁師爺還是想不起來，就讓長歌回來吧。”
阿駟拱手：“是。”
袁聰明白，若楚山河的人不再阻攔，他必死無疑，終於開口：“七殿下，冷頌是太子殿下的人，汛期將至，陛下撥付的鑄堤銀兩被太子殿下貪汙近半，冷頌因此與上面的人多次協商無果，便要面見陛下，此後的事殿下便都知道了。”
“師爺當本殿是傻子麽？太子殿下會看得上這點修河款，再不說實話，本殿只能將你扔出去了。”
袁聰沈默。
楚山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阿駟，將人扔出去吧，若耽誤太久，少不了要被父皇嘮叨。”
阿駟方要動手，袁聰忙道：“殿下，是私鹽，此處河運是每年走私私鹽的必經之地，這冷頌是三年前上任的，三日前偶然發覺此事，便要揭發，上面的人與之協談無用，這才下了殺手。”
“走私私鹽，膽子是真不小。你上面的人是誰？”
“林州知府易雲以及江州知府韓卓，他們兩人如今就在清風酒樓。”
“你手上可有他們走私私鹽的物證？”
袁聰搖頭：“卑職人微言輕，每一次只是負責與當地的鹽幫知會一聲，再就是查驗時放放水。”
楚山河起身，行至大堂中央：“阿駟，開門。”
袁聰慌忙叩首：“殿下，卑職真的再無隱瞞了，求您，求您……”
話未說完，阿駟已將縣衙大門打開，袁聰當即癱軟在地。
謝長歌收劍：“這麽快便問完了？”
楚山河點頭：“可有受傷？”
謝長歌走至他身側：“收拾幾個雜碎而已。”
阿駟看著外面一百多具屍身，暗暗心驚，他雖知謝掌司名聲在外，卻沒想到竟這般厲害，不禁有些擔憂地看向楚山河，主子對謝掌司的心思他是看出來了，也不知未來能不能鎮得住。
楚山河看向為首的黑衣人：“帶我去見見你家主子。”
黑衣人怔了一下，後拱手：“七殿下請。”
到了清風酒樓門前，黑衣人停身：“還請七殿下一人隨在下上去。”
阿駟有些擔憂，楚山河笑道：“帶路。”
“主子，不妥。”
阿駟便要阻攔，謝長歌攔下了他：“放心，他們不敢對殿下如何。”
……
樓上雅間
黑衣人帶著楚山河行入：“主子，七殿下到了。”
韓卓點頭：“你退下吧。”
黑衣人退離後，韓卓、易雲拱手：“微臣拜見七殿下。”
楚山河行至桌案旁落座：“二位大人坐吧。”
韓卓、易雲互視彼此後落座，楚山河直言：“兩位也清楚，父皇急召本殿回去，本殿也不能在此耽擱太久，販賣私鹽關系重大，若真查下去於大家都無好處，本殿的意思是你們的私鹽生意到此為止，另外尋出一個合理的兇手給冷頌大人一家一個交代，此事本殿便當做不知，你們看如何？”
兩人有些意外，這可是送上門的功績，也是打擊太子殿下的一個難得之機，七殿下當真會這麽簡單的放棄，不禁問道：“殿下當真不打算追查下去？”
楚山河拿起茶盞：“本殿從不相信巧合，更討厭為他人利用。若兩位大人認同，那明日一早便將兇手送至府衙吧。另外，袁聰此人本殿覺得是個可造之材，暫時留下了。”
……
送離楚山河後，易雲：“韓大人怎麽看？”
韓卓唇角微微勾起：“有趣的人，便按七殿下所說辦吧。”
後倚窗而立看向黑夜，這京都的形勢怕是要變了。
……
隔日一早，一男子入了縣衙認了罪：“七殿下，草民吳三，前不久與人打架鬥毆打瘸了一個買菜的老頭，被冷頌這狗官關入大牢，出來後，心下憤懣，便想著給這狗官些教訓，沒想到失手將人殺死，一時害怕就放火毀了罪證。
可就在昨日，阿母做了噩夢，夢見冷頌前來索命，因此病倒了，稱在夢中冷頌言唯有我自首才肯放過阿母，這是小人殺害冷頌的兇器以及血衣。”
經一番查證確定吳三當夜的確有作案的時間，且更夫言當時確實看到吳三匆匆忙忙地從縣衙出來。人證物證俱全，且吳三認罪，最終吳三被判處死刑。
冷頌安葬過後，楚山河上了一炷香，冷大人，抱歉。
冷汐跪身：“七殿下，您為父親尋到真兇，讓父親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小女子無以為報，願為奴婢從此侍候殿下左右。”
“冷小姐大可不必如此……”
冷汐重重叩首：“七殿下可是嫌棄我手腳笨拙？”
謝長歌低身將人扶起：“冷小姐乃是忠臣遺孤，殿下怎會嫌棄。只是一來殿下他身邊的確不缺人，二來殿下今日所為本是分內之事，若因此讓冷小姐為奴為婢，如何面對天下人？
而且冷小姐也並非孑然一身，冷大人這麽去了，夫人必定傷心，小姐當真能狠得下心於此時拋下夫人？”
冷汐沈默，謝長歌又道：“若冷小姐真想報答殿下，那便替冷大人好好活著。”
……
祭拜完冷頌後，楚山河等人重新上路。
馬車內，謝長歌眸色少見地凝重：“楚山河，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初入太淵就有人急不可耐地給你送禮，功績把柄不算，還要送個美人暗衛。
照理說，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回來，論根基論勢力都十分薄弱，怎麽可能引來這麽多勢力算計？”
楚山河笑了下：“也不算是瞞著你，只是有一些事不適合寫在這卷冊之上，待你我完婚後，我親自講給你聽。”
謝長歌微微蹙眉：“事先咱們得說明白，這婚事就算是續了大召的協議，一年為限。”
楚山河反問：“怎麽？你還擔心我會賴上你不成，在大召我雖一直扮演個紈絝子弟，但我也是有審美的。”
謝長歌懶得再理會楚山河，這話雖說得不怎麽討喜，倒是讓人十分放心：“我這不是怕你吃虧麽，你有審美，但我沒有啊，真餓了的話可是一點不挑食。”
說完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看起了風景。
楚山河看著謝長歌唇角微微上揚，那剛剛好，因為你剛好在我的審美上。長歌，這一次的一年之約，我可沒有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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