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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閻王名符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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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閻王名符其實

謝長歌瞥了一眼楚山河,怎麽著這是還演上癮了。

回王府的馬車上,楚山河忍耐再三終是開口詢問:“你與寧王早就相識?”

謝長歌不否認,但她與誰相交也沒必要同楚山河交代:“這是下官的私事,與王爺無關。”

楚山河眸色沈了沈:“他不像看起來”

謝長歌打斷:“王爺是不是忘記了,你我之間互不幹涉的約定。”

楚山河沈眸:“我是為了你好,怕你誤入歧途。”

謝長歌失笑:“原本下官走得也不是什麽正途。”

“你就這麽護著他?或者說你就這麽信他?”

看來不說清楚,這人會沒完沒了,弄不好還會去找寧王的麻煩:“我與寧王自幼相識,十幾年的交情。”

“你喜歡他?”

謝長歌眼眸暗了暗,寧王背後如何對待他人她不曾刻意考究也知曉一二,但寧王待她是真的沒得說,原本就很優秀的男子又只對她無微不至無有不應,實在很難不動心,但她更理智。

她原本就是身處黑暗中,明著她是世人口中的活閻王,暗裏她是冷酷無情的殺人工具。即便有一天她退出朝堂,金盆洗手,她手上沾染的鮮血依舊永遠洗不凈。

她並不是因此自輕自卑覺得配不上對方,而是她與寧王原本就有些截然不同的生活。

雲中上仙與地獄惡鬼如何組合?有這個隔閡在,他們就註定無果。

畢竟雲中上仙有屬於他的仙境,地獄惡鬼也有屬於她的森羅鬼殿。如此兩方才能都過得自在,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你們不合適。”楚山河淡淡提醒。

“我知道。”謝長歌笑了下,“況且我也沒有其他打算,畢竟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死在某個任務中了,屍首都不知落在哪裏。”

楚山河不知為何,看著謝長歌這麽不將性命當回事,心好似被什麽攥住般,下意識說道:“不會。”

“嗯?”

楚山河察覺失態,補了一句:“我會給你收屍。”

謝長歌一臉嫌棄:“呵呵,那我提前謝謝您了。”

……

兩日後,夜間,禮部尚書李維一臉饜足、滿身酒氣自花樓行出。

“李大人。”

李維停身:“誰,誰在叫我。”

謝長歌擡步行向李維,李維看清人後,酒瞬間醒了,下意識後退:“京都聖地,天子腳下。你敢動我。”

話雖硬氣,卻帶著顫音,只因雖同是一人,可如今的謝長歌周身滲著殺氣,宛如索命閻羅。

謝長歌唇角勾起一抹殘酷:“李大人既然這麽硬氣,後退什麽呢。”

隨著謝長歌的逼近,李維退到了墻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謝掌司饒命,別,別殺我,無論什麽要求,我都答允,只求謝掌司饒我一命。”

謝長歌眸中劃過冰冷笑意:“壽宴那日,李大人諷刺下官與鎮南王在外行不堪之事,逼迫下官起舞之時不是很能麽,如今怎麽跪下了呢。”

李維連連扣頭:“是我糊塗,我再也不敢了。求謝掌司大人大量,饒了我這一次。”

謝長歌沒有再多言,擡步行過李維。

見謝長歌離去,李維才長舒了一口氣,可下一秒頸間一涼,就失去了聲息。

第二日傳出李維收受賄賂畏罪自殺,見過屍體的人都清楚這人是死於非命。但刑部、大理寺聯合斷案,給出這個結論,說明是陛下授意。

既然皇上說李維是畏罪自殺,那李維就是畏罪自殺,同時其他官員也暗暗後怕,尤其是劉雲,不斷回想宴席那日有沒有得罪活閻王。

此刻,禦書房內,活閻王謝長歌正在跪身受罰。

一直跪了一個時辰,皇上才準她起身:“下次再想動手,提前知會朕一聲,畢竟朝廷大員牽涉廣泛,朕不是次次都能保下你。另外,朕這朝堂也不能真被你殺光了不是。”

謝長歌恭敬拱手:“臣知錯。”

皇上點頭:“不過你倒是提醒朕了,朝廷的不正之風是該整整了,馬上就要科舉了,你先退下吧。”

謝長歌拱手退離,揉了揉眉心,又是一樁得罪人還不怎麽好辦的差事啊。這麽多年她能爬到掌司之位得皇上如此看重,靠得便是她能辦其他人不敢也辦不到的事。

如今皇上雖未明說,但已經點明,想借此次科舉整頓官場,這事可比上次的命案難多了,還真得好好計劃計劃。

“長歌。”

謝長歌擡眸差點撞人身上:“寧王殿下?”

寧王溫聲:“皇兄可有為難?”

謝長歌搖了搖頭:“為難談不上,敲打兩句總少不了,李維畢竟是六部尚書。寧王殿下來宮中有事?”

寧王笑了下:“原本是來撈你的,不過你既然無恙,那我也不用進去了。聽聞京都近日開了一家不錯的糕點鋪,裏面的芙蓉糕十分不錯,你喜甜,不若咱們去瞧瞧。”

謝長歌剛要答應,楚山河忽然到了:“我當然知道寧王殿下,光風霽月,心懷坦蕩,必不會有什麽齷齪心思,但長歌畢竟已經嫁給了本王,寧王殿下是不是該避避嫌?”

寧王眸中不可見地劃過冷意,唇角依舊帶著和煦笑意:“鎮南王還是莫要入戲太深。”

楚山河沈眸,後笑笑:“世間假戲真做的事不少,以後的事誰說得準。”

謝長歌有些不耐煩地看向楚山河:“以後的事我說的準,楚小王爺,最近是不是過於幹涉下官的私事了?下官本就與普通後宅女子不同,有自己的差事要辦,期間與什麽人接觸,與王爺何幹?”

後又看向寧王,擰眉:“你同他較什麽真,咱們倆是什麽交情,他與我不過是合作關系,一年後各奔東西,互不幹涉。你總是和他在這計較什麽。”

這話一出,遠近已明,寧王眉眼間笑得溫和。

楚山河眸色微沈,轉身離去,她謝長歌的事與他何幹?說起來他是擔心謝長歌看不清寧王,與之交往被坑,如今他反倒成了小人。一年之後再不相幹之人,他費這心思作甚。

之後幾日,謝長歌幾乎都不在王府。

楚山河也繼續演他的紈絝王爺,每日各種酒樓、花樓的轉悠。

“楚兄這成了親後是不一樣了,該不會真是那活閻王管得緊?你這喝個花酒都心不在焉的。”工部尚書家的小公子孫商倒了一杯酒遞給了楚山河。

楚山河接過隨手放在了桌案上。

“依我看,楚兄呀,不是被王妃管得緊,而是王妃不管他。”長寧侯府的小侯爺周巡手搖折扇意味深長地說道,

“從前我還在想,什麽人能降住咱們楚兄,可怎麽也沒想到會是謝掌司。不過話說回來,當日謝掌司那一舞當真驚艷,可惜寧王殿下出了差錯。”

孫商忙緊張地環顧四周,小聲說道:“餵餵!你不要命了,我聽說禮部尚書李維就是因為這事慘死在謝掌司手裏的,她的主意你也敢打。”

周巡手搖折扇:“怕什麽,我好歹是長寧侯府的小侯爺,她謝長歌在如何厲害,還真敢對我動手不成。再者,她謝長歌還能有心思逛這青樓,她又不能在這裏找樂子。她一舞能得本侯一句稱讚已算她的榮幸。”

“那下官可要謝過周小侯爺了。”

聞言,周巡回身,見謝長歌下意識地後退了一下,謝長歌眸中劃過笑意,擡步行了過來,周巡連連後退,直到撞到了桌子上了,險些跌倒,好在及時用手撐住了桌子。

謝長歌眸中劃過笑意,竟欺身過來,周巡下意識地向後靠,謝長歌居高臨下看著周巡:“周小侯爺再言人是非時,還是要看一看周圍再開口,這一次遇見的是下官,若是換作他人,周小侯爺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

說完轉身回了隔壁雅間。

謝長歌走後,孫商趕忙拉起周巡:“我就說你別亂說話,你不聽,活該吧。”

周巡起身,重新落座,眼眸卻有著說不清的情緒。

孫商見周巡模樣,以為他是被嚇著了,給他倒了杯酒:“周兄,壓壓驚。”

這時,楚山河忽然直起身往隔壁間走去,孫商怔了下:“這楚兄不會是要為你出氣吧?”

周巡垂著頭沒有回應。

楚山河原本以為謝長歌是陪寧王一起過來的,壓抑著怒意到了隔壁,剛要發作,瞬間傻眼了。

與謝長歌同席的不是別人,正是上一屆的新科狀元郎,如今暫代禮部尚書職位的禮部侍郎酈玉,也是今年科舉的主考官。

酈玉起身拱手:“見過鎮南王。”

楚山河輕輕頷首,與謝長歌相對而坐,酈玉隨之坐下。

謝長歌微微蹙眉,楚山河一到接下來的話便談不下去了,笑了下:“酈大人莫要見怪,別看王爺名聲在外,但實際上卻很是粘人。大概是因為我出來太久了,不放心跟了過來,那咱們改日再約,今日我便先隨王爺回去了。”

酈玉點頭:“今日謝掌司所言我會考慮。”

與楚山河出了酒樓後,謝長歌臉色當即冷下。

楚山河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過去了,當時見到謝長歌,第一個反應就是謝長歌同寧王一起來的,心裏莫名地生出一股無名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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