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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滅門慘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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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滅門慘案(七)

子時將至,李輕風特意換了身夜行衣,離開了客棧。

廉王府比之以往巡邏更為緊密。李輕風眸色微沈,也不知謝長歌到了沒有?要不他先進去?

正想間,察覺一人靠近,李輕風提起幾分警惕。

“李兄,是我。”

聽到聲音後,李輕風才放下了心:“謝兄。”

謝長歌輕輕頷首:“我已布置好,稍後我們入內綁了廉王後,從後門離開,會有人接應。若出現變故,亦往後門逃離。”

李輕風了然。

隨後,兩人施展輕功潛入王府之中,照計劃,兩人入了廉王寢室。

謝長歌守在門口對著李輕風點頭示意。李輕風行到床前,方要動手,熟睡之人忽然睜眸,銀色暗器直襲李輕風。

突來變故,李輕風慌忙閃身勉力躲開暗器,背後卻為謝長歌一劍刺穿。

李輕風擡掌震退謝長歌,後飛身沖出臥房,門外一排弓箭手早已恭候。

謝長歌緩緩行出,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看向李輕風。床上之人也於此時行到謝長歌身前,拱手:“大人。”

李輕風捂著傷口:“謝兄這是何意?”

“何意?”謝長歌溫聲說道,“教主大人怎麽反問起我來了。”

李輕風垂眸:“謝掌司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若廉王真的密謀造反,而李兄又恰好知道了這個秘密,又不幸落在了廉王的手中,廉王為何要留李兄性命?從一開始我便有所懷疑。

後來發現鑄劍坊,發現青蓮教與廉王之間有關皆是李兄引導。由此我更加懷疑李兄的身份,但真正確定,是在夜探廉王府時。”

李輕風沈眸:“你是故意讓我發現?”

謝長歌笑了下:“不然呢,堂堂暗影門掌司,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好,怕是也活不到現在。雖然李兄刻意隱瞞,但一交手,我還是認出了人。而李兄為了讓我相信是廉王造反,還讓這個傀儡派兵搜查刺客。”

說著暗影門手下將假廉王推出。

謝長歌見李輕風依舊不甘,淡淡說道:“忠勇侯。”

李輕風擡眸,謝長歌繼續道:“忠勇侯府滅門慘案,一百零八口一個不少,但其中有一具屍身是假的,嗯……不是說屍體是假的,而是這具屍體被易了容。

忠勇侯並沒有死,我能發現,殺他的人也一樣能發現,我猜想一定是忠勇侯與兇手存在重大的利益糾紛,讓對方不得不滅口。

可發現忠勇侯沒死,怎麽辦呢?一方面繼續找人,另外一方面做最壞的打算便是撤離。於是就有了密室內與青蓮教密切相關的雲貂。

一開始我也以為雲貂是忠勇侯所養,可後來回想,密室內並沒有飼養雲貂的痕跡,也就是說是後來放進去的。

這點讓我很難理解,很明顯殺手組織寒鋒是沒有這個興趣。

到了雍州後一切又都是那麽的順利,順利地確定廉王是青蓮教背後的支持者,廉王想要密謀造反。

若按你們的想法,由廉王承擔一切,你們秘密撤離,屆時青蓮教銷聲匿跡,忠勇侯縱然拿出你們所怕的東西去尋陛下,你們也無所畏懼,因為一切已經在廉王這結束了。”

李輕風冷笑:“是我低估了謝掌司。只是,謝掌司可曾想過,你不信任我,我又有幾分信任你?這雍州早就是青蓮教的天下。今夜我原本也沒打算留謝掌司的性命。”

一聲過後,廉王府四周圍滿了弓箭手,李輕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沈聲:“送謝掌司上路。”

“想要殺本王的王妃,也該問問本王的意思。”楚山河隨聲而至,同時響起無數慘呼聲,王府四周的弓箭手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暴斃。

李輕風冷冷地看著楚山河,楚山河連一個眸光都沒給他,淡淡說了句:“殺了。”

隨後不少暗衛出現,殺向李輕風,就在李輕風將死之際,一抹白衣出現救了他:“輕風,走。”

兩人飛身而起,不過瞬間便重傷墜落。

楚山河已行到謝長歌身旁:“聽聞你受傷了?”

謝長歌笑了下:“既然是聽說,想來做不得真。”

楚山河下意識地看向謝長歌的手臂,謝長歌嘆息一聲:“憑他還傷不了我。”

說完看向來人:“沐蓮華,沐小姐。李輕風如此陷害你父王,你還要救他?”

沐蓮華攥拳:“父王?他也配做一個父親?!當年……”

謝長歌打斷:“我對你與廉王之間的愛恨情仇可不感興趣,只有一句,李輕風今夜必死無疑,若你想活著就離開,看在廉王的面子上,我可不追究你的問題。”

沐蓮華方要開口,謝長歌軟劍已動,在李輕風分神之際,一劍封喉。

後收劍轉身。

沐蓮華抱著李輕風,冷冷看著謝長歌的背影:“你故意與我說這些,就是為了引得輕風分心。好個謝掌司,今日,我要你為他償命。”

語落擡掌襲來,將碰到謝長歌時,一枚簪子串喉而過。謝長歌連頭都未回,淡淡道:“將屍身押入京中,交給刑部,忠勇侯府滅門慘案可以結了。”

一男子拱手:“是。”

“另外,徹查青蓮教逆黨,一個不留。”

“是。”

……

三日後,謝長歌同往日一樣,吃過早飯,便在書房查看公文。

楚山河拿著大理寺與刑部的結案公文過來:“忠勇侯府滅門慘案徹底結案了,你要不要看看?”

謝長歌擺擺手:“不看也清楚他們會怎麽寫。大多是江湖尋仇什麽的,若定做謀逆,牽連甚廣不說,又沒有十足的證據,也是自找麻煩。”

楚山河眸中劃過幾分笑意,隨手將公文放在了桌案上:“這一次,我可是幫了王妃,那王妃可想過如何回報?”

謝長歌放下手中的案卷:“想讓我陪你參加太後的壽宴?”

楚山河笑了下:“我與王妃果真是心有靈犀,我還未說,王妃就已經猜到了。那王妃意下如何?”

謝長歌單手撐著額頭:“說實話,這樣的宴席我向來不感興趣,尤其是成為你的王妃,更應該避開。”

“哦?為何這麽說。”

謝長歌看向楚山河:“雖說京都人都說你紈絝不堪,但因為生了一張好的相貌,加上鎮南王府的地位。傾心你的貴女可不少。宴席上難免會為難我。”

楚山河唇角微微上揚:“王妃也覺得本王生得俊麽?”

謝長歌沒有回答。

楚山河莫名心情大好:“那王妃可願陪我同去?”

謝長歌嘆息一聲:“既然欠了你的人情,自然是不能拒絕。”

說完起身,楚山河忙道:“王妃這是要去哪?”

謝長歌揉了揉眉心:“因為這事有些心煩,出去散散心。”

楚山河看著謝長歌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下。

……

京都第一茶樓,聽雨樓。

店小二招待謝長歌上了二樓雅間。

雅間內寧王一襲白色直裰靠窗坐著:“來了。”

謝長歌嗯了一聲,相對寧王坐下,寧王回眸擡手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她,溫聲:“今年的新茶,嘗嘗看。”

謝長歌接過:“我這樣的粗人,白瞎這麽好的茶了。”

寧王眸中劃過溫暖笑意:“聽聞你受傷了?”

謝長歌拿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沒有,做個樣子,迷惑對手罷了。”

寧王笑笑,轉言:“忠勇侯已經送離了京都,從此不會再回來了。”

“多謝。”

“長歌。”

“嗯?”

寧王眸色柔和地看向她:“有沒有想過退出朝堂,安定下來。”

謝長歌隨手放下了茶盞:“若我有萬貫家財,倒是可以想想。畢竟誰願意天天過刀尖舔血的日子。”

寧王垂下長睫,半帶著玩笑說道:“不若嫁給我,做一個寧王妃,如何?”

謝長歌手上一頓,笑了下:“行啊!若是有一日我真的想嫁人了,一定先考慮你。”

寧王笑笑,廣袖中的拳慢慢放開,溫聲:“好,那我等你。”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些趣聞,一直到了正午,謝長歌才起身,準備離開,行到門前時,忽然回身:“差點忘了,這個給你。聽聞雍州的珍筆齋內的紫毫最佳,我便挑了一支給你。我俸祿有限,買不起最貴的,你別嫌棄。”

說完將一個錦盒放在了桌案上,後轉身離開。

寧王小心翼翼地拖起錦盒,輕輕打開,看著裏面的紫毫笑了,後極盡珍愛地闔上。

轉首看向窗外謝長歌的身影,眸中滿是寵溺,什麽時候才能娶回家呀。

回到寧王府,寧王將今日謝長歌送給他的紫毫小心放在書架上,看著書架上各種小玩意,唇角忍不住泛起柔暖笑意。

自從兩人相識以來,謝長歌每次外出辦差都會給他帶些小禮物。如今零零散散的已經滿滿一書架了。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時,那時他六歲,謝長歌五歲。他被如今的皇上,彼時的太子帶著一群奴才欺負,謝長歌也不管對方是誰,上去就將太子和那群人一頓狠揍。

皇上知道這事後,謝長歌咬死不知道那是太子殿下,最終皇上也沒轍。謝長歌當時的身份是太傅家的義女。

想到這,寧王眸中笑意更暖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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