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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吻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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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吻額頭

溫清淮低頭笑了起來,那二人也確實不是自己的對手,不過聽洛錦如此說心裏頓時起了重重波瀾,隨後才開始說起了正事:“聽聞顧大人回鄉途中與其表妹突然失蹤,至今還無消息。”

“奧,挺好。”洛錦微微點頭,隨後又皺起了眉頭:“只是失蹤,未見其屍首,也未必就是好事一樁。”

“我已經安排人去尋屍首了,若是沒有見到,恐怕還有一種可能。”溫清淮說著有些冷厲了起來,自己派去的人晚了一步,只見馬車,未見人在,附近也沒有屍首,如果不是被人拉去了亂葬崗,那就只剩下是被人救助了。

二人相對無言,最壞的消息莫過於沒有說出的一句話,離成婚的日子越發的近了,若是後面真的出現了,反而更麻煩了一些。

院子裏愈發的黑了,連月亮都悄悄的隱匿了下去,星星也不見了蹤影,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敲打著屋檐上面的瓦片,亦驚醒了屋內的二人。

“下雨了,若是真出現了,那就在這京城之中化為汙泥吧。”洛錦輕嘆一聲,站了起來。

溫清淮沒有接話,只是看著洛錦走到窗邊的背影,屋內的燭火忽明忽暗的,連同人的背影都映的有些寂寥了起來。

靜謐的時刻,夙深突然打了個哈欠,說出的話頗有些無賴:“瞧你們兩個人愁眉不展的樣子,人現在找不到,等找到了還能沒機會殺掉不成,裝什麽深沈,累不累。”

沒人搭話,又有些無聊的自言自語了起來:“你們這些官場上的人啊,個個都想顯得自己有多清正、清廉,可這底下又埋了多少的蛀蟲,手上多少都沾了點鮮血,別仁慈,仁慈了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溫清淮,我走了,困了。”洛錦將窗子掩了大半,打了個哈欠,眼睛都有些疲乏了起來,哈欠連天。

“好,我送你。”溫清淮從屋內拿了一把傘,打開了房門將傘遮在洛錦的頭上,一同走了出去。

雨滴打著旋從傘沿上滑了下去,落在地上變成了無人看到的小水花,消失在了黑夜裏,鞋底早已濕了一層,踩著半化的雪往墻頭的方向而去,衣袖之下是交握的雙手,一熱一冷,冷著的手很快便被暖得熱乎了一點。

“我上去了,傘就不用了。”洛錦擡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又很快垂下了眼眸,眼中的情緒也被眼簾覆蓋了個幹凈。

裙擺隨著轉身而動,又很快被迫停止,溫清淮拉著洛錦的手並未放開,往前走了一步,越發的靠近,溫熱的嘴唇落在了洛錦的額頭處,一觸即離。

洛錦楞了一下,擡手摸了一下額頭的地方:“你剛剛,是不是親我了。”說完自己突然反應了過來,臉上飄了兩朵小粉雲上去。

溫清淮低下頭,靠近了洛錦的耳邊:“嗯,要不然,你親回來。”

話音剛落,肩膀處便被錘了一下,溫清淮頓時失笑,站直了身子:“我給公主記著,待那日公主想親了,我定然是任由殿下。”

“不跟你說了,太晚了,我要趕緊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吧。”洛錦臉上越發的燙了起來,松開手頓時上了墻頭,有些羞澀的看了一眼溫清淮,這才跳了下去。

躺在床上,直到心裏徹底的平靜了下來,洛錦才開始想起了別的,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麽,是什麽呢?想著,快要睡著時突然坐了起來,是了,把墨靈給忘記了。

罷了,明天在跟嬤嬤說一下好了,想著又躺了下去。

暖和的屋裏被掀開的門簾帶進來了一些冷風,端著盆子的季鵲原地打了個寒顫,將盆子放下,往內間瞅了一眼,只見床上的人還睡得香甜,半分沒有要醒的意思。

迎嬤嬤不甚感染了風寒,雖不嚴重,卻也不敢出現在洛錦的面前,季蘭便留在屋子裏照顧著,皖清一大早便出了府門,去買這兩日芳記糕點鋪新出的糕點,買的人有些多,便是天如此的寒冷,依舊有不少的丫鬟小廝在外面排著隊。

季鵲坐在外間,等了又等,又去摸了摸盆裏的水,都有些發涼了起來,只能輕手輕腳的又端了出去,換成熱水繼續的等著,不知不覺竟是睡了過去,差點摔到了地上。

“季鵲,季鵲?”季蘭搖了搖睡著的季鵲,小聲的喊著。

“嗯,公主,公主醒了嗎?”季鵲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頭還有些一點一點的,還沒有徹底的清醒。

“公主沒醒呢,你怎麽睡著了,若是剛剛是嬤嬤或者皖清姑姑看到你,你就完了,一大早的怎麽還能睡著呢?”季蘭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又趕緊壓低了聲音,“嬤嬤不放心公主,讓我來看看,皖清姑姑一會就回來了,你可別又打盹了,我先走了。”

季鵲拍了怕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又將盆子端了起來,打開了門簾頓時清醒的不行,這天可真是冷啊。

洛錦的美夢還是斷掉了,稍微墊了下肚子,便坐上了進宮的馬車,偏偏馬車有些晃動,但也能接受,一個不小心又瞇了一會,直到宮門口,這才徹底的清醒了起來。

揉了揉眉頭,今日是皇後娘娘的生辰,自己給忘了個一幹二凈,怪不得母妃要特意安排人過來喊自己,還好宴席是晚上才開始,若不然自己都來不及從庫房裏翻出這生辰禮了。

“公主,披上吧,免得著涼。”皖清拿著披風披到了洛錦的身上,將外面的風擋了大半。

宮外的馬車還不算多,各位官家夫人一般都是在午後才開始出發,一直在宮中敘話到晚上才能開席,雖然很是無聊,卻又不得不掛上笑容,真真假假,誰也看不清楚。

紅墻綠瓦,是多少貴女夢寐以求的地方,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勢,還有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亦可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想著洛錦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可惜啊,最終不過是一堆白骨成了花肥罷了。

宮裏太大,單是走都要上許久,路過的宮女太監遠遠的便瞧見了人,快到時便開始行禮,無一人開口說話,亦無一人敢不行禮,直至人走了過去,這才起了身子,接著往前走去。

自宮門而繞,直奔後宮而去,路上的積雪早已被清理了個幹凈,因著午時,出來閑坐的宮妃倒是也少,多半都在宮殿裏待著,左右除了幾位得皇上寵愛的妃子能去以外,別的宮妃也是去不得的,若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獻了殷勤,被那位得寵的宮妃記恨了,那日子可比宮女難過多了。

“錦兒應當也快到了吧,許久不見她了,也不知道瘦了沒有。”季萱嬌伸手拿了一支白玉簪遞給了桃香,與往日穿著差不多,倒是因著白玉簪反而讓人眼前一亮。

“回娘娘,按照腳程應當差不多了,奴婢出去看看。”桃香輕梳了兩下發尾,往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還沒等出去,殿門外的小宮女便走了進來:“娘娘,公主到了。”

“錦兒到啦。”季萱嬌馬上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錦兒,你都多久沒來宮裏了,都不知道來看一下母妃。”

洛錦眨了眨眼,母妃今日怎得跟以前如此不同,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如此的熱情,倒是讓人有點不太適應了,不過看到母妃如此的開懷倒是也不錯,隨即說道:“母妃若是想錦兒了,便讓桃香姑姑來喚錦兒便是,母妃可真是出水芙蓉,讓人都移不開眼去。”

“出宮一段時間倒是變得油嘴滑舌了起來。”季萱嬌說著手指輕點了一下洛錦的鼻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說著,季萱嬌便拉著洛錦坐了下去,側了一下頭,桃香便先退了下去,在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箱,盒子上面有著一把小鎖,還有一把鑰匙。

“公主。”桃香將木箱打開來,放到了洛錦的眼前,最底部是一疊銀票,上面還有著一些價值連城的珠寶,最不起眼的便是一只玉鐲,被壓在了珠寶的下面。

洛錦伸手將玉鐲拿了出來,玉是好玉,就是打磨的好像有一點點的差強人意,不過倒也不影響什麽。

“這是我當年出嫁時娘送我的,是從你外祖母那邊傳過來的,如今你也快出嫁了,這個玉鐲也是時候傳給你了。”季萱嬌看著玉鐲有些出神,一晃竟已經過了那麽多年。

出嫁,洛錦在心裏狠狠的把這兩個字踩了幾腳,若是嫁的並不是自己心儀之人,算是什麽出嫁,想著面上也有些不太好了起來,低著頭看著玉鐲被慢慢的帶進了手腕上。

季萱嬌摸了兩下戴好的玉鐲,心中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自己在宮中,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家裏人,如今錦兒也要出嫁了,這宮中又只剩下自己了。

“錦兒可用了午膳?”恬妃娘娘說著讓桃香趕緊擺上來,倒是有些餓了。

“還沒有,錦兒今日想要陪母妃一起用膳。”洛錦放下了手,揉了揉肚子,“說起來,還真有些餓了,許久沒有吃過母妃這裏的飯食了,甚是想念,尤其是母妃做過的一次面,可叫錦兒如今也忘不掉呢。”

季萱嬌笑了起來:“你呀,我那手藝那比得上禦廚,也就你能吃得下還記得住了,桃香,去準備一下,我去給錦兒做。”

“多謝母妃。”洛錦笑得甜甜的,索性跟著一起到了小廚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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