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中毒

她微笑著搖搖頭，擦凈嘴邊的血跡，將淩氏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夫君，你不必擔心，以後你就能當爹了呢。咳咳……”她捂住嘴咳嗽，白色的帕上，瞬間就有了血跡。

“曦月…你有身孕了？”淩氏嚇了一跳，接著，突然開始高興得起身。他口中喃喃道：“我要當爹…我要當爹了……”

他將頭輕輕靠在曦月的肚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擡起頭，見曦月滿面蒼白。“你怎麽了？”

曦月啟唇，但是說不出一個字了。淩氏的手放大紅色的床單上，感到有些潮濕，一看。

“啊！”這一叫，讓曦月心中一陣恐慌，低頭一看，手顫抖地擡起。

滿手的紅色，肚子一陣陣地劇痛，她直冒冷汗。血液順著她的腿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淩氏像是瘋了一樣闖出門：“來人，來人啊……！！”

……

淩卿鈺趕緊走進婚房，間曦月的臉白如一張紙。

“阿鈺，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夫人……我夫人懷上了孩子……她不能就這……”

“閉嘴，我在看。你要是在這兒，會幹擾到我。”淩卿鈺把著曦月的脈搏。邊上幾位賓客女子，將淩氏拖了出去。淩氏沒有反抗。“噢，對了，幫我把左白軾叫過來。”

待人都走後，左白軾進來了。淩卿鈺擦拭手中一把匕首，看著躺在床上已經失去了呼吸的曦月，她的雙眼睜著，睜的大大的，裏面夾雜了失望，痛苦。

淩卿鈺輕輕捂上她的雙眼。

“淩氏怎麽樣了？”淩卿鈺問著。

“就在門外跪著。”

“讓他進來吧。”

淩氏進來了，看著躺在榻上失去呼吸的女子，趴在榻邊，捧著她的臉失聲痛哭。

淩卿鈺招呼所有人都散了。

天空中，無數星辰閃耀著光芒，隨著夜色褪去，也默默變淡了。天，在慢慢變亮。

大院裏，酒瓶亂七八糟的橫在地上，桌上擺放著剩餘的飯菜。淩卿鈺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酒，仰起頭喝光了。婚房裏，蠟燭燃盡了，就像生命，終會燃盡。

左白軾輕輕推開房門，淩卿鈺將那口巨大的棺材推了進來。二位昨日剛剛拜過堂的新婚夫妻，永遠閉上了眼。房內都是血，淩氏的嘴角微微揚起，死在了曦月身旁。在合巹酒裏下的毒，是一種能夠讓人器官腐爛的蛇毒。

兩人身穿婚服，躺在一具棺內，葬在後院一棵盛開的梅樹下。

這棵盛開得旺盛的梅花詩，原本是淩氏想給曦月的一個驚喜，現在，兩人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葬在象征著美好的梅花樹下。

淩卿鈺請人收拾了整個大院，又請人將整個大院封了起來，駕著馬，準備回樓。

“等一等。”左白軾站住了。“我想把那副畫帶回去。”他望著她，似乎在遵循她的意見。淩卿鈺點了點頭。

左白軾打開門，將那幅畫取了下來，又細細看了一遍，卷起來，扛在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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