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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 面條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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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面條菜

◎12月27、28、29日的更新◎

因為中間和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們閑聊了一會兒, 下午下班的時候,宋延手裏的那一百來張試卷還剩下最後兩道大題沒有批改完。

看著前天晚上從班裏收上來的一大摞需要看的寒假作業,宋延把桌面上的卷子卷了卷, 隨手用桌上的宣傳頁包起來,外面套上橡皮筋紮成圓筒狀, 準備帶回去吃過飯後趁著晚上的時間改。

宋延和辦公室裏的老師們打了招呼就下了樓, 絲毫不知道在他走後辦公室裏老師們閑聊的對象從學生們和家長裏短變成了他。

“你們聽說了嗎?小宋老師好像有對象了?”

“聽說了, 好像是元宵的時候有學生還是學生家長撞見了, 就是不知道小宋老師的對象是誰?”

“是誰不要緊,反正我知道小秦老師要傷心了。”

“你咋知道不是小秦老師呢?”

“嗨,要是小秦老師的話兩個人早就成了,還用拖到現在, 小宋又不是那種喜歡吊著人的人。神女有意, 襄王無心啊~”

“是挺可惜的, 兩個人多般配啊!”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分, 談戀愛這主要看當事人, 人家有感覺才行,咱們覺得再好都是白搭。”

“等等,小宋老師不是早就有對象了麽?我每次回家路過的時候都能看到小宋在對面飯館裏幫忙, 都快有半年了吧。”

“以前咋沒聽你說過?”

“嗨, 這又不是確定的事兒,只是我的猜測, 萬一是去吃飯的呢?萬一是年輕人關系好呢?”

“那你咋又提起這個事兒來了?”

“這不是前幾天一起去店裏吃了頓飯覺得兩個人之間不太一樣, 今天聽你們說起,想起來了麽, 驗證一下猜想。”

“說不定還真就是那個小姑娘!”

“唉, 美華, 你剛剛是不是和小宋聊了這事兒,知不知道小宋老師的對象是誰啊?”

美華,也就是劉老師聽到同事的詢問,放下了手裏的水杯,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麽不能說的,“知道,就是你們剛剛說的對面飯館的小姑娘。”

“真是那女孩啊?”

“那也挺不錯的,兩個人也般配。”

“你剛剛還說人小宋老師和小秦老師兩個人般配,現在你還說人兩個般配,你這般配是批發的吧?”

“剛剛說的是外貌般配,現在說的是學歷般配,不是一個般配。”

“學歷般配?小宋可是咱國內知名985高校畢業的,還是一線城市的985,那姑娘也是?”

“那可不,那姑娘畢業也沒幾年,我記得當年在咱們學校成績也不錯來著,最後好像走了個末流985,但就是再末流,那也是985高校,在全國排名前四十的學校啊!”

“今年高考咱們學校不知道能走幾個985高校?”

“那些啊,都不是咱們該考慮的事兒,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麽讓自己班裏的學生中考上線率更高一點吧!這樣對學生和家長有了交代,咱們也能多拿一些獎金。”

……

另一邊的宋延回到小飯館,剛推門進去就看到坐在店裏的元愛國和元浩然,驚訝了一瞬之後馬上開口打招呼。

“二叔,你們怎麽來了?浩然沒考試?”

元愛國看見他進來,聽到二叔這個稱呼微怔了一下,接著笑著回道,“浩然昨天發燒了,就請了兩天假,今天病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把他送來,剛剛聯系了他班主任,得到的回覆是宿管白天休息,現在還沒上班,行李進不了宿舍樓,需要等一等,學校裏的學生們都在考試,我就想著不如先在店裏等一會兒順便蹭個晚飯,等宿管來了再入校。”

看著宋延手裏拿著試卷,元愛國問道,“小宋你這是剛下班?”

“對。”宋延把手裏的卷子放在旁邊的櫃臺上,脫掉外面的大衣系上了圍裙,“叔你先坐著,我去廚房看看。”

“唉,好,你去吧,本來我要去的,結果今天為了出門穿的新衣服,圓圓他硬是不讓我進去幫忙,說怕給我濺一身油。”

……

宋延進去的廚房的時候,元巧正蹲在地上從兩個紅色的塑料袋裏揀菜。

宋延走過去,看著袋子裏長條狀的綠色葉片,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

元巧聽到他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接著繼續把目光轉向袋子裏,“面條菜。”

“面條菜?”

“就是一種野菜,在咱們這邊很常見的,不過算是一種時令菜,能吃的時間很短,一般就是初春這時候有,在那小麥田裏可多了,我小的時候和爺爺回老家,一下午就能摘一大筐。”元巧一邊從袋子裏揀菜一邊說。

宋延點點頭表示了解,“這些都是二叔帶來的?”

“可不是,說是昊星這兩天和村裏的小孩子去放風箏,看到有人挖這個,他們也跟著挖了不少,前天挖的還沒吃完,昨天晚上放了學又跟著一群小孩子去挖了兩大袋子,家裏多的放不下。雖說是野菜,也不值什麽錢,但是好歹是孩子的勞動成果,家裏人舍不得扔,就給帶來了這麽些。”

“這些要怎麽吃?”

“焯水之後可以涼拌,也可以洗幹凈之後做蒸菜,做餃子餡兒也行,今天……還是涼拌吧!就是這袋子裏都是昨天摘的,我看裏面有些被壓壞了,還得挑一挑。”

宋延看著元巧的動作,蹲到了另一邊也上手揀起菜來,“把新鮮的挑出來就行對麽?這個我來吧!”

“行,”元巧看著宋延揀菜就站起身來,用手錘了錘蹲的有些麻了的腿,“那我先去做飯,一會兒你揀完以後焯水的時候叫我。”

“好。”

……

元巧打開冰箱,從裏面拿出來一大塊五花肉放到案板上,正要切的時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換成了旁邊前兩天剛剛做好的魚丸。

過年前元巧買了四條魚,過完年斷斷續續地都做了魚丸吃,不管是煮湯還是下面,魚丸都是個不錯的配菜,甚至和魚比起來因為沒刺還更安全。

元巧看著宋延和自己一樣都挺喜歡吃魚丸的,因此今天上午去菜市場的時候,看見有新鮮的魚在賣,就又買了兩條魚回來,中午剛剛做好冷藏在冰箱裏。

一碗魚丸白白嫩嫩,從冰箱裏取出來的時候表面上還覆著一層冰霜,雖然是白色的,卻多了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元巧把魚丸放到一邊解凍,接著把上午剃完肉的魚頭和魚骨從冰箱裏取出來。

魚頭從中間切開,魚骨剁成小塊,接著元巧起鍋熱油,先把蔥姜蒜放進油裏爆香,接著把切好的魚頭魚骨放進去炒。

魚頭魚骨一入鍋,鍋裏的油瞬間劈裏啪啦地響起來。魚頭表面和鐵鍋接觸的地方慢慢地也出現了焦黃色,元巧加鹽翻炒一段時間以後,元巧一瓢水倒進鍋裏,沒過了魚頭和魚骨,也澆滅了鍋裏所有劈裏啪啦的響聲。

元巧蓋上鍋蓋,在鍋裏燉著魚湯。看著旁邊宋延已經揀了一小筐,元巧趁著燉魚湯的功夫把揀過的菜放到盆裏沖洗。

因為是從地裏現摘的,不少菜葉上都沾著土,用水一沖,清水瞬間變得渾濁,但是面條菜的菜葉卻變得顏色鮮亮起來。

元巧把菜從水盆裏撈起來,倒掉盆底沈澱了泥土的水,把菜放到盆裏又沖洗了兩三遍直到盆裏的水洗過菜之後還清朗朗的才停。

元巧在另外一邊的竈上燉上鍋,趁著煮水的功夫剝了十幾瓣蒜,用刀在案板上簡單的拍碎之後放到蒜臼裏,加入少許的鹽,用蒜杵搗成細膩的蒜泥。

等蒜泥搗好,鍋裏的水也正好被煮開,元巧把洗幹凈的面條菜放進鍋裏,十幾秒後撈出。放在大笊籬裏控幹水分以後,倒進白瓷盆兒裏,接著元巧依次加入搗好的蒜泥、香醋、香油,淋入一勺芝麻醬,用筷子翻攪均勻。

涼拌菜做好以後,元巧看鍋裏的魚湯已經微微有些發白差不多快煮好了,就讓宋延從冰箱裏拿出來早上買的豆腐切成小塊,她自己則去面缸裏舀了幾碗面準備和面烙餅。

宋延按照元巧的而要求切了豆腐,接著把魚湯過濾了一遍,把已經煮的沒有多少肉的魚頭和魚骨過濾出去,只在鍋裏留下了煮的奶白的魚湯。

接著他又按照元巧的要求把魚丸和豆腐下到鍋裏的魚湯裏,繼續燜煮。

隔著透明的玻璃鍋蓋和鍋裏不斷翻騰的熱氣,鍋裏的魚湯不停地冒著泡,白色的魚丸和豆腐好似和奶白色的魚湯融為了一體。

元巧把面活好,分成小劑子,搟成大大的圓片之後抹上油酥再撒上蔥花,之後再一層一層地卷起來,小心地把兩邊的口封住,不讓面皮上抹著的油酥外流,接著用手輕輕地一按,軟軟的面團就成了一個個的餅胚。

電餅鐺抹上油,元巧把做好的餅胚一個個放進去,在餅胚上面也用刷子刷了一層油以後,蓋上電餅鐺的蓋子開始烙。

電餅鐺沒蓋嚴的縫隙裏慢慢地有白色的蒸汽冒出,面團被加熱之後的焦香味也從那沒蓋嚴的縫隙裏冒出來,配合著旁邊天然氣竈上燉著的魚湯飄散出來的淺淺的鮮香,匯成了一種極其特別的滋味。

元巧給餅翻了個面兒以後,到另一邊看了看鍋裏燉著的魚湯,掀開鍋蓋,用勺子輕輕地壓了一下鍋裏的魚丸,覺得煮透了之後灑上了一把香菜關了火。

兩條魚的魚頭燉出來的魚湯其實並不多,不過好在裏面有魚丸和豆腐,看著也不算少。元巧拿了家裏中號的白瓷碗,盛了滿滿的四碗。

電餅鐺的提示音響起,元巧正準備去把餅取出來,扭頭卻看到宋延已經拿著盤子和鏟子在電餅鐺旁邊了。

作者有話說:

面條菜有誰吃過沒?真·時令野菜,就只有每年元宵前後的那半個月左右能吃,過了這半個月,菜就老了。

我記得我小時候正月十六寫完寒假作業和同學去摘了一次,我同學的媽媽在城裏開了小蔬菜超市,像這種時令野菜的價格甚至能高過反季節蔬菜。回到家我的那一份我媽給我涼拌了一下。後來正月十七還是十八再去地裏好像就已經老了,味道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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