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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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起烏沈
153
曹珊瑚倉皇地逃出了光明頂，不斷向周國的方向狂奔。
躲過了無數次明教弟子的圍追堵截，半個月後，她終於來到了璠城，將白玉牛吊墜交到周子旺的手上。
周子旺看著吊墜，勾起唇角，微笑道：“你冒著生命危險將吊墜帶回來，本王實在感激不盡。你立下大功，本王一定重重有賞。你先回府邸稍作休息，我馬上命璠城最好的大夫去為你療傷。”
曹珊瑚神色清冷，卻不離開，道：“周子旺，你挾了我大哥的兵馬自立為王，我不與你計較；你將國號改為周，我也能忍；你害死了方長老、定應尊者等一班彌勒宗的元老，我也只當不知；你將婷兒貶入冷宮，殺了她的女兒，我也可以聽而不聞。但是，你周國的兵馬，原是我曹家的兵馬，這裏所有的產業，也都是我曹家的產業。我要成為周國的儲君，我要當周國下一任的女主！”
周子旺冷目灼灼，幽森如狼，扯唇一笑：“今時今日，你未免太異想天開。本王現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在這個璠城裏，再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屬於你曹家的了！”
“周子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賊！”曹珊瑚聲嘶力竭地朝他撲去。
折扇揮動，勁風撲出，曹珊瑚慘叫一聲，已然倒在地下，胸背兩處受了重重一擊。
周子旺收回折扇，淡笑道：“念在曹粲昔日對我的提攜，還有你以往也為我出過不少力，今日我不會殺你。”臉一沈，又道：“只不過，我周子旺的江山，不是留給你的。”
曹珊瑚氣急敗壞地說：“狗賊，我和大哥，當初真是信錯了你！”
周子旺挑著眼角，含笑看著她：“再告訴你一件事……當日玉山一戰，你大哥損失了三萬人馬，便氣出病來，而且越病越嚴重。你以為他真的是吃了梁俊釗親制的紅丸才死的嗎？”
“原來是你……”曹珊瑚怒不可遏，跳起身來，又一掌擊去。
周子旺用折扇輕輕一格，冷然道：“你肯聽聽話話，臣服於我，我可以保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如果你不識時務，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 ※ ※ ※ ※
那晚曉芙被曹珊瑚打落水中，幸好被正在巡邏的卓書懷及時發現，將她救了起來。
曉芙昏迷了幾天，樂逍堂內一陣忙亂。幸好有胡青牛妙手回春，終於將她救回來了。
楊逍見她醒了，失聲哭道：“曉芙，你嚇死我了！”
曉芙見他眼淚簌簌直掉，安慰著他：“傻瓜，我還在呢。”
楊逍心痛極了，氣得咬牙：“到底是誰害你的？”
曉芙便把在後山遇到曹珊瑚和琥珀的事告訴了他。
“豈有此理，又是她！”楊逍怒不可遏，切齒痛恨：“可惜讓她跑掉了，不然我一定剝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曉芙道：“還有，那盜竊吊墜的事其實是……”
楊逍恨恨地說：“這件事情，我和教主已經查清楚了。她回來明教，目的就是為了你的吊墜。只可惜，還是讓她奸計得逞了。”
曉芙嘆了口氣：“吊墜被她偷了，只怕江湖從此又要多事了。”
楊逍道：“你放心，這件事我們會想辦法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曉芙搖了搖頭，勉強地擠出一個軟弱的笑：“沒有，我沒事，你別擔心。”
楊逍疼惜道：“你有什麽事情，總是藏在心裏，不肯告訴我。胡青牛說，他給你上藥的時候，發現你後背的椎骨上，有三根玉蜂針，封鎖著你的筋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曉芙低頭，沈默不語。
楊逍道：“這玉蜂針的鎖骨之法，是峨嵋派的獨門秘技……莫非，是你師父幹的？”
曉芙忙道：“你不要怪我師父！”
楊逍不斷追問著：“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是她的高徒，她為什麽要如此狠心……”說到這裏，他自己也楞住了。
是啊，曉芙是滅絕師太的高徒，是峨嵋派的未來掌門，滅絕怎麽舍得以銀針鎖骨，廢去她的武功？不用說，一定是這個傻丫頭，為了和他在一起，不顧師父的反對，而被逐出了師門。
念及此處，楊逍心中一抽：“曉芙……原來，你是為了我……”
他沒想到，曉芙居然會為了他而叛出師門，受這種折磨！
當初，他為了得到白玉牛吊墜而故意接近曉芙，當時對這個女孩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對她照顧呵護，言語間有意無意地挑逗，也不過是率性而行。他半生逍遙花叢，游刃有餘，這樣不經世事的小丫頭會喜歡上他，亦不過是意料之中。一直以來，對她絕無締姻之念。
但與她相處日久，才發現她身上的優點遠勝一般女子，不但善良溫柔，更兼剛毅勇氣。今日得知她對自己竟是這般款款深情，寧肯放棄大好前程，也要和他在一起，一時間，震驚、悔疚、感動之情，讓他不能自已。
“是我義無反顧地要和你在一起，與任何人無關。”曉芙淡笑道。
楊逍震動極了，眼眸中不禁盈滿淚光：“你為什麽那麽傻？為了我這樣一個魔頭，值得嗎？”
曉芙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低聲道：“我願意這麽做，沒有值不值得。”
楊逍感動至極，憐惜至極，眼睛都漲紅了。
他想起了範遙曾經說過的話。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自然想給她一個名分，想給她一個家，想給她自己的所有。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這種感覺！
他用力地摟著曉芙，動情地說：“曉芙，你為我犧牲太多了！我楊逍無以為報，我想娶你當我的妻子，讓我一輩子都愛護你、照顧你吧。”
曉芙一楞，她從沒想過楊逍這樣風流多情的男子，竟然會想和她成親，不可置信地伸手輕觸著他的面頰，震驚道：“你說什麽？”
楊逍認真地說：“我要娶你為妻。我願意照顧你一生，給你幸福。你答應我，好不好？”
曉芙楞了半天，珠淚交流：“嗯，我答應你！”
※ ※ ※ ※ ※
當日中午，楊逍就迫不及待地去含光閣，向陽頂天說了要娶曉芙的事。陽頂天聽罷，皺了皺眉，嘴上祝福了兩句，心裏卻有些不太高興。待得楊逍離開後，陽夫人問道：“夫君，楊左使和曉芙成親，是件好事，怎麽你好像不太歡喜？”
陽頂天在她面前素來不掩心跡，說道：“楊逍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他的婚事，我一向都很在意，總盼著他可以找到一個對明教大業有幫助的姑娘。當初，我想撮合他和曹珊瑚，以牽制曹粲的勢力，可是他偏偏不肯。後來珊瑚回來，我也想過讓他們再續前緣，以收覆曹家在周國的兵馬。無奈珊瑚的所作所為，實在太令人失望了。之前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但長老們都護著她，我也不好多說什麽。”
陽夫人道：“所以，你就授意楊左使，擺下神火測謊的局。”
陽頂天點頭道：“如果不讓那幫長老親眼看見，還會以為是我容不下她。現在好了，她自己暴露出歹毒面目，那些長老就不敢再多講話了。”
陽夫人了然一笑，道：“其實，你擺下這個局，還是為了幫一個人。”
陽頂天凝聲道：“當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沒錯，我是為了幫苦兒。我一直很喜歡這個孩子，著意擡舉她。但她是周子旺的姐姐，教中上下對她的身份有所顧忌，我便借著這次神火測謊的事，為她洗脫嫌疑，順便將曹珊瑚除去。原本我有意撮合苦兒和楊逍，苦兒精通術法，楊逍足智多謀，珠聯璧合，一定對明教大有裨益。可我沒想到，楊逍竟然對紀姑娘動了真情，不顧身份的要娶她為妻，實在讓我驚訝。”
陽夫人道：“苦兒也是一心都在範右使身上，夫君可不能硬作月老啊。亂點鴛鴦的話，難免讓這幾個孩子心懷怨懟，適得其反。”不禁又聯想起自身，嘆口氣，苦笑道：“鴛鴦錯配，真正的有情人就會終身有恨。在這段感情中，所有的人都不會快樂……”
這話脫口而出，她立時覺得不妥，就不敢往下說了。
陽頂天並無察覺到什麽，點頭道：“是啊，所以也只得由著他們了。不過，紀姑娘人品雖好，但不是楊逍的良配。楊逍和她成親，日後免不了和峨嵋派扯上瓜葛。”
陽夫人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麽辦法呢？”
陽頂天森然一笑：“我身為教主，自然是要給他好好辦一場婚禮的。到時，還要把漢陽分壇的譚壇主叫回來，高高興興地祝賀一番。”
於是，擇定五月十五為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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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珊瑚倉皇地逃出了光明頂，不斷向周國的方向狂奔。
躲過了無數次明教弟子的圍追堵截，半個月後，她終於來到了璠城，將白玉牛吊墜交到周子旺的手上。
周子旺看著吊墜，勾起唇角，微笑道：“你冒著生命危險將吊墜帶回來，本王實在感激不盡。你立下大功，本王一定重重有賞。你先回府邸稍作休息，我馬上命璠城最好的大夫去為你療傷。”
曹珊瑚神色清冷，卻不離開，道：“周子旺，你挾了我大哥的兵馬自立為王，我不與你計較；你將國號改為周，我也能忍；你害死了方長老、定應尊者等一班彌勒宗的元老，我也只當不知；你將婷兒貶入冷宮，殺了她的女兒，我也可以聽而不聞。但是，你周國的兵馬，原是我曹家的兵馬，這裏所有的產業，也都是我曹家的產業。我要成為周國的儲君，我要當周國下一任的女主！”
周子旺冷目灼灼，幽森如狼，扯唇一笑：“今時今日，你未免太異想天開。本王現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在這個璠城裏，再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屬於你曹家的了！”
“周子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賊！”曹珊瑚聲嘶力竭地朝他撲去。
折扇揮動，勁風撲出，曹珊瑚慘叫一聲，已然倒在地下，胸背兩處受了重重一擊。
周子旺收回折扇，淡笑道：“念在曹粲昔日對我的提攜，還有你以往也為我出過不少力，今日我不會殺你。”臉一沈，又道：“只不過，我周子旺的江山，不是留給你的。”
曹珊瑚氣急敗壞地說：“狗賊，我和大哥，當初真是信錯了你！”
周子旺挑著眼角，含笑看著她：“再告訴你一件事……當日玉山一戰，你大哥損失了三萬人馬，便氣出病來，而且越病越嚴重。你以為他真的是吃了梁俊釗親制的紅丸才死的嗎？”
“原來是你……”曹珊瑚怒不可遏，跳起身來，又一掌擊去。
周子旺用折扇輕輕一格，冷然道：“你肯聽聽話話，臣服於我，我可以保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如果你不識時務，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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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曉芙被曹珊瑚打落水中，幸好被正在巡邏的卓書懷及時發現，將她救了起來。
曉芙昏迷了幾天，樂逍堂內一陣忙亂。幸好有胡青牛妙手回春，終於將她救回來了。
楊逍見她醒了，失聲哭道：“曉芙，你嚇死我了！”
曉芙見他眼淚簌簌直掉，安慰著他：“傻瓜，我還在呢。”
楊逍心痛極了，氣得咬牙：“到底是誰害你的？”
曉芙便把在後山遇到曹珊瑚和琥珀的事告訴了他。
“豈有此理，又是她！”楊逍怒不可遏，切齒痛恨：“可惜讓她跑掉了，不然我一定剝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曉芙道：“還有，那盜竊吊墜的事其實是……”
楊逍恨恨地說：“這件事情，我和教主已經查清楚了。她回來明教，目的就是為了你的吊墜。只可惜，還是讓她奸計得逞了。”
曉芙嘆了口氣：“吊墜被她偷了，只怕江湖從此又要多事了。”
楊逍道：“你放心，這件事我們會想辦法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曉芙搖了搖頭，勉強地擠出一個軟弱的笑：“沒有，我沒事，你別擔心。”
楊逍疼惜道：“你有什麽事情，總是藏在心裏，不肯告訴我。胡青牛說，他給你上藥的時候，發現你後背的椎骨上，有三根玉蜂針，封鎖著你的筋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曉芙低頭，沈默不語。
楊逍道：“這玉蜂針的鎖骨之法，是峨嵋派的獨門秘技……莫非，是你師父幹的？”
曉芙忙道：“你不要怪我師父！”
楊逍不斷追問著：“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是她的高徒，她為什麽要如此狠心……”說到這裏，他自己也楞住了。
是啊，曉芙是滅絕師太的高徒，是峨嵋派的未來掌門，滅絕怎麽舍得以銀針鎖骨，廢去她的武功？不用說，一定是這個傻丫頭，為了和他在一起，不顧師父的反對，而被逐出了師門。
念及此處，楊逍心中一抽：“曉芙……原來，你是為了我……”
他沒想到，曉芙居然會為了他而叛出師門，受這種折磨！
當初，他為了得到白玉牛吊墜而故意接近曉芙，當時對這個女孩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對她照顧呵護，言語間有意無意地挑逗，也不過是率性而行。他半生逍遙花叢，游刃有餘，這樣不經世事的小丫頭會喜歡上他，亦不過是意料之中。一直以來，對她絕無締姻之念。
但與她相處日久，才發現她身上的優點遠勝一般女子，不但善良溫柔，更兼剛毅勇氣。今日得知她對自己竟是這般款款深情，寧肯放棄大好前程，也要和他在一起，一時間，震驚、悔疚、感動之情，讓他不能自已。
“是我義無反顧地要和你在一起，與任何人無關。”曉芙淡笑道。
楊逍震動極了，眼眸中不禁盈滿淚光：“你為什麽那麽傻？為了我這樣一個魔頭，值得嗎？”
曉芙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低聲道：“我願意這麽做，沒有值不值得。”
楊逍感動至極，憐惜至極，眼睛都漲紅了。
他想起了範遙曾經說過的話。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自然想給她一個名分，想給她一個家，想給她自己的所有。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這種感覺！
他用力地摟著曉芙，動情地說：“曉芙，你為我犧牲太多了！我楊逍無以為報，我想娶你當我的妻子，讓我一輩子都愛護你、照顧你吧。”
曉芙一楞，她從沒想過楊逍這樣風流多情的男子，竟然會想和她成親，不可置信地伸手輕觸著他的面頰，震驚道：“你說什麽？”
楊逍認真地說：“我要娶你為妻。我願意照顧你一生，給你幸福。你答應我，好不好？”
曉芙楞了半天，珠淚交流：“嗯，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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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中午，楊逍就迫不及待地去含光閣，向陽頂天說了要娶曉芙的事。陽頂天聽罷，皺了皺眉，嘴上祝福了兩句，心裏卻有些不太高興。待得楊逍離開後，陽夫人問道：“夫君，楊左使和曉芙成親，是件好事，怎麽你好像不太歡喜？”
陽頂天在她面前素來不掩心跡，說道：“楊逍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他的婚事，我一向都很在意，總盼著他可以找到一個對明教大業有幫助的姑娘。當初，我想撮合他和曹珊瑚，以牽制曹粲的勢力，可是他偏偏不肯。後來珊瑚回來，我也想過讓他們再續前緣，以收覆曹家在周國的兵馬。無奈珊瑚的所作所為，實在太令人失望了。之前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但長老們都護著她，我也不好多說什麽。”
陽夫人道：“所以，你就授意楊左使，擺下神火測謊的局。”
陽頂天點頭道：“如果不讓那幫長老親眼看見，還會以為是我容不下她。現在好了，她自己暴露出歹毒面目，那些長老就不敢再多講話了。”
陽夫人了然一笑，道：“其實，你擺下這個局，還是為了幫一個人。”
陽頂天凝聲道：“當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沒錯，我是為了幫苦兒。我一直很喜歡這個孩子，著意擡舉她。但她是周子旺的姐姐，教中上下對她的身份有所顧忌，我便借著這次神火測謊的事，為她洗脫嫌疑，順便將曹珊瑚除去。原本我有意撮合苦兒和楊逍，苦兒精通術法，楊逍足智多謀，珠聯璧合，一定對明教大有裨益。可我沒想到，楊逍竟然對紀姑娘動了真情，不顧身份的要娶她為妻，實在讓我驚訝。”
陽夫人道：“苦兒也是一心都在範右使身上，夫君可不能硬作月老啊。亂點鴛鴦的話，難免讓這幾個孩子心懷怨懟，適得其反。”不禁又聯想起自身，嘆口氣，苦笑道：“鴛鴦錯配，真正的有情人就會終身有恨。在這段感情中，所有的人都不會快樂……”
這話脫口而出，她立時覺得不妥，就不敢往下說了。
陽頂天並無察覺到什麽，點頭道：“是啊，所以也只得由著他們了。不過，紀姑娘人品雖好，但不是楊逍的良配。楊逍和她成親，日後免不了和峨嵋派扯上瓜葛。”
陽夫人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麽辦法呢？”
陽頂天森然一笑：“我身為教主，自然是要給他好好辦一場婚禮的。到時，還要把漢陽分壇的譚壇主叫回來，高高興興地祝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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