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 49 章

關燈
第 49 章

「什麽?駙馬?!」柳韞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劇情走向也太詭異了吧!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只晚,卻見他也是一臉懵逼,顯然也沒預料到會是這麽個情況。

「公主殿下,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柳韞之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得體的微笑,試圖和這位喜怒無常的公主講講道理,「這位公子他……」

「本宮說他是,他就是!」公主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一雙眼緊緊地盯著沈只晚,仿佛他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寶,「來人,給本宮把駙馬帶下去,好生伺候著!」

幾個五大三粗的宮女立刻應聲上前,不由分說地將沈只晚架了起來。

「餵!你們幹什麽?!」柳韞之急了,伸手想要阻攔,卻被一個宮女毫不客氣地推開,「大膽!竟敢阻攔公主選駙馬,活得不耐煩了?!」

「公主,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柳韞之不死心地想要解釋,卻被公主不耐煩地打斷,「你又是哪根蔥?敢管本宮的事?」

「我……」柳韞之被她這囂張跋扈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來。

「韞之!」沈只晚見她吃癟,連忙掙紮著喊道,「別管我,你先走!」

「走?往哪兒走?」公主冷笑一聲,指著柳韞之對那些宮女說道,「把她也給本宮抓起來,敢和本宮搶男人,真是活膩了!」

「是!」宮女們一擁而上,將柳韞之團團圍住。

「完了,這下玩大了……」柳韞之欲哭無淚,這公主簡直蠻不講理,這下可怎麽辦才好?

就在這時,沈只晚突然大喊一聲:「公主殿下!我願意做你的駙馬!」

柳韞之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仿佛不認識他了一般,眼神中充滿了受傷和不敢置信:「沈只晚,你在說什麽?!」

沈只晚沒有看她,只是低著頭,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是我的榮幸。」

「好!很好!」公主滿意地笑了起來,像一只終於抓到心愛玩具的貓,「來人,擺駕回宮!」

柳韞之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沈只晚被公主帶走了,而她自己,則被關進了公主寢宮旁邊的一間柴房裏。

「沈只晚,你個混蛋!」柳韞之氣得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木桶,「為了活命,你就這樣出賣我?!」

柴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宮女端著一碗白粥走了進來,語氣輕蔑地說道:「喲,這不是我們未來的駙馬爺的心上人嗎?怎麽被關在這種地方?」

「你閉嘴!」柳韞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沈只晚呢?他怎麽樣了?」

「駙馬爺現在可是公主的心頭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呢,」宮女陰陽怪氣地說道,「哪像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丫頭,要不是駙馬爺求情,你現在早就被亂棍打死了!」

「你說什麽?!」柳韞之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宮女的衣領,怒目圓睜,「沈只晚他……他為了我求情?」

「不然呢?你以為就憑你,也配讓公主手下留情?」宮女輕蔑地一笑,一把甩開柳韞之的手,轉身離開了柴房。

柳韞之楞楞地站在原地,腦海中回蕩著宮女的話,心中五味雜陳。

柴房裏彌漫著黴味,昏暗的光線從縫隙中鉆進來,勉強照亮柳韞之蒼白的臉。她抱著膝蓋坐在角落,思緒像亂麻般纏繞。沈只晚的話一遍遍在她耳邊回響,像一根根細針紮在她心上。

「他怎麽能……」柳韞之喃喃自語,語氣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難以言喻的委屈,「為了活命就賣了我,他怎麽敢……」

「吱呀——」

柴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刺眼的光線讓柳韞之本能地瞇起眼睛。來人逆著光,看不清面容,但從華貴的衣著和周身的氣場來看,絕非等閑之輩。

「你就是柳韞之?」來人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柳韞之警惕地擡起頭,這才看清來人正是之前在街上耀武揚威的公主。她心中暗暗叫苦,卻也明白此時示弱才是上策。

「民女正是。」柳韞之低下頭,語氣恭敬。

公主一步步走近,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

「擡起頭來。」

柳韞之依言照做,卻見公主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倒是個美人胚子,難怪沈只晚對你念念不忘。」

柳韞之心中一驚,沈只晚竟然真的為了她向公主求情?難道自己錯怪他了?

「怎麽,不說話了?」公主見她不語,語氣中多了幾分戲謔,「本宮聽說,你與沈只晚相識於微末,感情甚篤?」

柳韞之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作答。她與沈只晚在夢境中相遇,經歷了無數生死考驗,這份感情自然非比尋常。可如今身陷囹圄,說這些又有何用?

「怎麽,本宮問你話呢!」公主見她遲遲不語,語氣頓時變得淩厲起來。

柳韞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平靜地答道:「回公主,民女與沈公子確實相識已久。」

「相識已久?」公主冷笑一聲,「相識已久便能讓他不顧性命,也要保你周全?」

柳韞之沈默不語,公主的話無疑是戳中了她的痛處。她一直以為沈只晚對她只是系統安排的逢場作戲,可如今看來,他對她似乎並非全然無情。

「怎麽,被本宮說中了?」公主見她臉色微變,心中更加得意,「你以為沈只晚是什麽人?他可是人中龍鳳,豈是你這種身份卑微的女子可以肖想的?」

柳韞之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公主的話雖然刺耳,卻也讓她清醒地認識到,她和沈只晚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公主殿下,韞之從未想過高攀。」柳韞之擡起頭,直視著公主的眼睛,語氣堅定,「韞之只想知道,沈公子現在何處?他是否安好?」

公主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子,心中竟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冷哼一聲,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他。」

「公主想讓民女做什麽?」柳韞之心中警鈴大作,直覺告訴她,公主接下來的話,將會徹底改變她的命運。

公主勾起一抹冷笑,湊到柳韞之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本宮要你,親手將他推開……」

柴房裏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黴味,柳韞之不禁打了個寒顫。公主這句輕飄飄的話卻如同一記驚雷,在她耳邊炸響。

「親手將他推開?」柳韞之重覆了一遍,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公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公主冷笑一聲,坐到一旁的破舊木箱上,隨手拿起一根稻草在手中把玩著,漫不經心地說:「不明白?本宮可以給你解釋啊,沈只晚不是對你情深義重嗎?那你就告訴他,你根本不喜歡他,你對他只有利用,只有厭惡,讓他徹底對你死心,這就是本宮要你做的事。」

柳韞之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公主這是要她親手毀了沈只晚對她的感情,毀了他們在無數個夢境中建立起來的羈絆。

「怎麽?不願意?」公主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也是,畢竟是曾經同生共死過的‘愛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不過……」

公主突然靠近柳韞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語氣森冷:「你別忘了,他現在自身難保,本宮若是不高興,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到時候,可別怪本宮沒給你機會!」

柳韞之用力拍開公主的手,眼神堅定:「公主想殺便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喲,還挺有骨氣!」公主似乎早就料到柳韞之會有此反應,不怒反笑,拍了拍手,門外立刻走進來兩個侍衛,將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扔在了地上。

「沈只晚?!」看清地上那人的面容,柳韞之驚呼出聲,她掙紮著想要沖過去,卻被侍衛死死按住。

「怎麽樣?心疼了?」公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同毒蛇吐信般陰冷,「這就是違抗本宮的下場!你若是不想讓他死,就乖乖聽話!否則……」

公主沒有再說下去,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柳韞之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沈只晚,心如刀絞。她知道,沈只晚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如果她真的按照公主說的去做,那她和沈只晚之間就真的完了。

「公主,你到底想怎麽樣?」柳韞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神已經恢覆了平靜。

「這就對了嘛,」公主滿意地看著柳韞之的變化,起身走到她面前,「本宮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本宮會再來聽你的答案。」

柴房裏,彌漫著腐爛稻草和潮濕泥土的味道,柳韞之覺得自己的心,也像這間柴房一樣,陰暗潮濕,快要發黴了。

沈只晚就那樣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蒼白如紙,身上縱橫交錯的鞭痕觸目驚心。柳韞之咬緊下唇,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

「公主這是何意?」柳韞之冷冷地看著坐在破木箱上的女人,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要沖上去撕碎她那張虛偽面孔的沖動。

公主掩唇輕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玉鐲,語氣輕佻:「怎麽,心疼了?本宮還以為,柳小姐是多冷血無情的人呢。」

柳韞之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沈只晚的性命還掌握在這個女人手裏,她不能自亂陣腳。

「公主想要韞之做什麽,直說便是,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爽快!」公主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隨即又變成了輕蔑,「本宮要你,離開沈只晚,並且,讓他心甘情願地忘了你。」

「不可能!」柳韞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哦?看來柳小姐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嘛。」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既然如此,那本宮就讓你親眼看看,他是如何將你拋之腦後的。」

公主拍了拍手,門外立刻走進來兩個侍衛,將一碗湯藥端到沈只晚面前,粗暴地掰開他的嘴,將湯藥灌了下去。

「你給他喝了什麽?!」柳韞之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沖上前想要阻止,卻被侍衛一把推開,重重地摔在地上。

「放心,死不了。」公主漫不經心地說,「不過,以後,他就只能是本宮的人了。」

柳韞之楞住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公主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三日後,本宮要昭告天下,冊封沈只晚為駙馬,而你,最好祈禱,他能忘了你,否則……」

公主沒有再說下去,但那陰冷的眼神卻讓柳韞之不寒而栗。

接下來的幾天,柳韞之被關在柴房裏,每天都會聽到關於沈只晚的消息,但每一個消息,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著她的心。

「聽說了嗎?沈公子被冊封為駙馬了!」

「真的嗎?那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不是嘛,聽說公主對他一見鐘情,非他不嫁呢!」

「哎,可惜了,沈公子好像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失憶……

柳韞之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原來,這就是公主所說的,讓他心甘情願地忘了她嗎?

三日後,盛大的婚禮在皇宮舉行,整個京城都沈浸在一片喜慶之中,唯獨柳韞之,被囚禁在冰冷的柴房裏,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喜樂聲,心如刀絞。

從這天起,沈只晚成了公主的駙馬。雖然公主滿心歡喜,但沈只晚卻仿佛心如死灰,他當著公主的面,沒有再和柳韞之說過一句話。

公主為了羞辱柳韞之,特意將她安排在了離他們新房不遠的一間屋子裏。每次公主高聲呼喊「沈只晚」時,那聲音都會在柳韞之心上狠狠劃上一刀。

柳韞之不敢去想,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間屋子,那裏傳來的少女嬌笑聲如同一根根針,刺穿著她的心。

柳韞之蜷縮在柴房的角落,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歡聲笑語,只覺得刺耳無比。

「駙馬爺,您可真壞!」公主嬌滴滴的聲音仿佛毒蛇吐信,一字一句都敲打著柳韞之的心房。

她用力捂住耳朵,不願再聽下去,可那靡靡之音卻像是長了翅膀,穿過門縫,鉆進她的耳朵,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公主殿下說笑了,臣、臣……」沈只晚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哎呀,駙馬爺怎麽還害羞起來了?」公主輕浮的笑聲再次傳來,「來,讓本宮好好疼愛你!」

柳韞之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仿佛被人死死扼住了喉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嘭——」

一聲巨響在不遠處響起,像是有什麽東西被砸碎了。緊接著,便是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怎麽回事?!!」公主的怒吼聲中帶著一絲慌亂。

「回、回稟公主,駙、駙馬爺他……」侍女的聲音顫抖著,似乎不敢再說下去。

「他怎麽了?!」公主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駙馬爺他、他好像暈過去了……」

柴房裏的柳韞之聽到這句話,猛地站起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

「讓開!讓我進去!」柳韞之不顧侍衛的阻攔,拼命地想要沖進新房。

「放肆!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擅闖公主寢宮?!」侍衛一把抓住柳韞之的胳膊,將她狠狠地甩在地上。

「放開我!我要見沈只晚!」柳韞之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侍衛死死地按在地上。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直呼駙馬爺的名諱?!」侍衛怒喝道,「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好好‘招待’一番!」

「我看誰敢?!」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正是當今聖上。

皇上身後跟著一位身穿官服,面容冷峻的男子,正是當朝丞相,也是柳韞之的父親——柳丞相。

「父皇!爹爹!」公主看到來人,連忙從床上下來,跑到皇上面前,一把抱住皇上的胳膊,撒嬌道,「您可要為女兒做主啊!這個女人她、她……」

「住口!」皇上怒斥一聲,公主嚇得立刻閉上了嘴。

皇上走到柳韞之面前,彎下腰,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韞之,你沒事吧?」柳丞相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爹爹,我沒事。」柳韞之搖了搖頭,目光越過眾人,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只晚。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眉頭緊鎖,像是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夢魘之中。

「禦醫!快傳禦醫!」皇上見狀,連忙吩咐道。

禦醫匆匆趕來,為沈只晚診治了一番,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怎麽樣了?」皇上焦急地問道。

禦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顫顫巍巍地說道:「回、回稟皇上,駙、駙馬爺他……他服用了大量的……春、春……」

「春什麽?!」公主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春、春yao……」禦醫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你說什麽?!」公主一把抓住禦醫的衣領,歇斯底裏地吼道,「你再說一遍!」

「駙馬爺他……他服用了大量的春yao,已經……已經……」禦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說下去。

「已經什麽?!」公主的聲音尖銳刺耳,像是要把禦醫生吞活剝了一般。

「已經、已經……」禦醫嚇得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已經無力回天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公主尖叫一聲,癱軟在地。

柳韞之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沈只晚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

如果她沒有招惹公主,沈只晚就不會被逼著娶公主,更不會……

柳韞之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暈過去。

「韞之!」柳丞相連忙扶住自己的女兒,心疼不已。

「爹爹……」柳韞之無力地靠在父親的懷裏,淚水決堤而出。

她知道,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哎,你說,這沈公子也真是可憐,你說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

「噓!你想死啊,這可是公主的駙馬,這話要是傳到公主耳朵裏,你我腦袋都得搬家!」

兩個小宮女端著水盆,匆匆路過柳韞之的房門口,聲音雖小,卻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柳韞之的耳中。

柳韞之木然地坐在窗邊,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對門外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

她的心,早在聽到沈只晚失憶的消息時,就如同這枯井一般,毫無波瀾了。

「可憐?呵……」柳韞之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語道,「他有什麽可憐的,他現在可是高高在上的駙馬,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哪裏像我……」

「啪嗒」一聲,一滴淚水毫無征兆地從眼角滑落,滴落在她蒼白的手背上,冰冷刺骨。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才女柳小姐嗎?怎麽,這是想通了,打算來求本宮了?」

尖酸刻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韞之不用擡頭也知道,是公主來了。

「我當是什麽東西在哀聲嘆氣呢,原來是一條喪家之犬。」

公主身後跟著兩個宮女,一個端著茶盞,另一個手裏拿著一件華服。

「知道這是什麽嗎?」公主拿起那件華服,在柳韞之面前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這是本宮特意為你準備的,今晚,你便穿著它,去伺候駙馬。」

柳韞之猛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公主:「你說什麽?!」

「怎麽,不願意?」公主臉上的笑容更甚,「不願意也得願意,誰讓你現在是本宮的手下敗將呢?」

「你做夢!」柳韞之猛地站起身,怒視著公主,「我就算是死,也不會……」

「啪!」

公主狠狠地甩了柳韞之一巴掌,柳韞之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頓時滲出血絲。

「賤人!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也配跟本宮談條件?!」公主怒不可遏地指著柳韞之的鼻子罵道,

「別忘了,你現在只是本宮的一條狗,本宮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柳韞之捂著紅腫的臉頰,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盯著公主,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怎麽,還想打本宮不成?」公主輕蔑地笑了笑,「來人,給本宮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兩個宮女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柳韞之,其中一個宮女更是直接上手,想要撕扯柳韞之的衣服。

「放開我!你們這群狗奴才!」柳韞之拼命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公主等人轉頭一看,只見沈只晚身穿一身墨色長袍,臉色陰沈地站在門口,不知已聽了多久。

「駙馬……」公主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沈只晚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道,「駙馬,你怎麽來了?」

沈只晚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冷冷地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柳韞之身上。

柳韞之被他看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卻被他緊緊地抓住了手腕。

「跟我走。」沈只晚拉著柳韞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柴房。

一路上,沈只晚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抓著柳韞之的手腕,力氣之大,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柳韞之幾次想要開口詢問,但都被他冰冷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終於,在走到一處僻靜的院落後,沈只晚停下了腳步,猛地將柳韞之甩開,自己則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靠在一棵樹幹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你還好嗎?」柳韞之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只晚沒有回答,只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柳韞之這才發現,他的臉色異常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嘴唇更是毫無血色。

「你受傷了?」柳韞之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勢,卻被 on 靜地躲開了。

「別碰我!」沈只晚的聲音嘶啞而虛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走,離我遠一點……」

「你怎麽了?」柳韞之被他這副樣子嚇壞了,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你到底怎麽了?告訴我,我幫你!」

沈只晚痛苦地搖了搖頭,無力地說道:「你走吧,求你了……」

「我不走!」柳韞之固執地站在原地,不肯離開半步,「我不放心你。」

沈只晚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痛苦和掙紮:「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我……」

他猛地頓住,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連忙閉上了嘴巴,痛苦地別過頭去。

「你到底怎麽了?」柳韞之焦急地問道,「你告訴我,我才能幫你啊!」

沈只晚沈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我……我喝了公主的藥……」

「什麽?!」柳韞之心中一驚,「什麽藥?」

「一種……一種能讓人……」沈只晚痛苦地閉上眼睛,仿佛難以啟齒,「讓人……失去理智的藥……」

柳韞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對不起……」沈只晚痛苦地低下頭,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柳韞之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她怎麽也沒想到,公主竟然如此惡毒,竟然給沈只晚下這種藥!

「那你現在……」柳韞之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擔憂,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沈只晚痛苦地搖了搖頭,無力地說道:「我……我不知道……我感覺……我的身體裏好像有一團火在燒……」

他說著,一把抓住柳韞之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我……我害怕……」他顫抖著說道,「你……你幫幫我……」

柳韞之被他眼中的恐懼和痛苦刺痛了心臟,她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別怕……」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聲說道,「沒事的,我在,我會幫你的……」

「真的嗎?」沈只晚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眼中滿是希冀。

柳韞之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點了點頭:「真的,相信我……」

柳韞之只覺得沈只晚的手像烙鐵一樣燙人,灼得她皮膚生疼。他平時清澈的眼神此刻一片迷離,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麽。

「該死,這什麽破藥!」柳韞之暗罵一聲,努力保持鎮定,「沈只晚,看著我。看著我!」

沈只晚艱難地將視線移到柳韞之臉上,喉結滾動了一下,卻像失聲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告訴我,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嗯?」柳韞之放輕聲音,像哄小孩一樣柔聲問道。

沈只晚張了張嘴,卻只是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

「別怕,我扶著你。」柳韞之連忙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他扶到樹下坐下,自己則半跪在他身前,擡頭看著他,「你還能控制住自己嗎?」

沈只晚痛苦地閉上眼睛,用力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怕…我控制不住…會傷害你…」

「你不會的,我知道你不會的。」柳韞之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沈只晚,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沈只晚費力地睜開眼,迷亂的視線對上柳韞之清澈的雙眸,心中那股燥熱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

「你聽我說,這藥效不會持續太久,你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柳韞之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像一股清泉註入沈只晚燥熱的心田。

「我…我該怎麽辦…」沈只晚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絕望。

「看著我,什麽都別想,就看著我。」柳韞之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讓沈只晚微微一顫。

「你…你身上好香…」沈只晚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眼神也愈發迷離,他忍不住伸手抓住柳韞之的手腕,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我…我好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你難受…」柳韞之強忍著想要抽回手的沖動,另一只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只受傷的小獸,「你再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不…我不要忍…」沈只晚猛地將柳韞之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她,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我…我想要你…」

柳韞之的身體瞬間僵硬,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沈只晚,你冷靜點!」柳韞之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你放開我!」

「不…我不放…」沈只晚的理智已經被藥效徹底吞噬,他低頭吻住柳韞之的唇,帶著懲罰性的啃咬,粗暴而熱烈。

「唔…」柳韞之驚呼一聲,卻被他趁機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唔……」柳韞之奮力掙紮,卻被沈只晚死死地禁錮在懷裏。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帶著一股陌生的侵略性,讓她心驚膽戰。

「沈只晚,你放開我!你清醒一點!」柳韞之拼命推拒著,卻像是推著一塊滾燙的巖石,紋絲不動。

「別動……」沈只晚含糊不清地呢喃著

「嘶……疼疼疼……」柳韞之吃痛,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你屬狗的嗎?」

沈只晚此時藥效還未完全褪去,意識混沌,眼神迷離,聽到柳韞之的話,非但沒有松開她,反而變本加厲地把她壓在身下,含糊不清地呢喃著:「韞之……別走……別離開我……」

「你丫給我清醒一點!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柳韞之羞憤交加,卻也清楚此時沈只晚神志不清,只能盡量壓制著怒火,試圖喚醒他。

沈只晚卻像是著了魔一般,完全聽不進她的話,炙熱的吻雨點般落在她的臉頰、脖頸,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衫。

「我去!系統,救命啊!再不來老子就要被這狗男人給辦了!」柳韞之在心中瘋狂呼喚著系統,然而系統就像死機了一樣,毫無回應。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沈只晚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致命的誘惑。

柳韞之心中警鈴大作,她太了解沈只晚這個人了,平時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可一旦動了情,那就是一頭野獸,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沈只晚,你給我滾下去!」柳韞之使出渾身解數,終於掙脫了他的鉗制,一腳將他踹下了床。

「嘭」的一聲悶響,沈只晚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嘴裏還在不停地喊著柳韞之的名字。

柳韞之見狀,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慌亂中摸索著點燃了床頭的燭臺,昏暗的燭光映照著沈只晚 flushed 的臉龐,他雙眼赤紅,呼吸急促,衣衫淩亂,像一只受傷的野獸,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性感和魅惑。

「該死……」柳韞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暗罵一聲,這狗男人,平時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變成這樣了?

「韞之……過來……到我身邊來……」沈只晚伸出手,聲音沙啞得厲害,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柳韞之站在原地,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離他遠一點,可是看著沈只晚痛苦的模樣,她又有些不忍心。

「韞之……求你了……」沈只晚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祈求,像一只受傷的小獸,讓人心生憐惜。

柳韞之心中一軟,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在他面前蹲下身,輕聲問道:「你怎麽樣?好點了嗎?」

「不好……」沈只晚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倒在床上,將她禁錮在身下,「除非你答應我,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你……」柳韞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懵,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沈只晚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抱著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她的氣息,聲音沙啞而絕望:「韞之……別離開我……我求你了……」

「放開我……你瘋了嗎……」柳韞之奮力掙紮,卻抵不過沈只晚的蠻力。

沈只晚充耳不聞,只是將她抱得更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激起一陣陣顫栗。

「韞之,留在我身邊……好不好?」他啞著嗓子低聲哀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柳韞之的心猛地一顫,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沈只晚如此卑微的模樣。印象中的他,永遠都是一副清冷自持、運籌帷幄的樣子,仿佛沒有什麽事情能夠讓他亂了方寸。

「沈只晚,你冷靜點!你現在是被藥效控制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柳韞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我知道……」沈只晚埋首在她頸間,痛苦地呢喃,「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糟糕,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你離開我,怕你像夢境中的其他人一樣,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夢境?」柳韞之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語中的關鍵詞,「你什麽意思?什麽夢境?」

沈只晚卻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猛地松開了她,眼神閃爍,避開了她的目光,語氣恢覆了一貫的清冷疏離:「沒什麽,你別多想。」

「沈只晚,你到底在隱瞞什麽?」柳韞之直勾勾地盯著他,心中疑竇叢生。

沈只晚沈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韞之,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柳韞之還想再問些什麽,卻被沈只晚猛地推開,他踉踉蹌蹌地從床上爬起來,背對著她,聲音低沈而沙啞:「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沈只晚!」柳韞之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沈只晚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丟下一句:「我沒事,你別擔心。」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只留下柳韞之一人坐在床上,怔怔地望著搖曳的燭火,腦海中回蕩著沈只晚剛才的話語,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系統,沈只晚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說的夢境,究竟是什麽意思?」柳韞之在心中焦急地詢問著系統,然而系統卻像往常一樣,毫無反應。

「該死!關鍵時刻掉鏈子!」柳韞之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心中更加煩躁不安。

她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緒萬千。

就在這時,系統冰冷的機械音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值過低,請及時補充能量!」

柳韞之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臥槽!這是哪裏?」

柳韞之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之中,四周空無一物,只有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系統,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這裏?」柳韞之環顧四周,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宿主,歡迎來到系統空間。」

「系統空間?」柳韞之皺起眉頭,「這是什麽鬼地方?」

「這裏是系統為了方便宿主進行任務而開辟的獨立空間,宿主可以在此進行休息、訓練、兌換獎勵等操作。」系統解釋道。

「等等,你說任務?什麽任務?」柳韞之越聽越糊塗。

「宿主,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系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約定?什麽約定?我怎麽不記得了?」柳韞之一頭霧水。

「看來宿主是貴人多忘事啊。」系統輕笑一聲,「也罷,就讓本系統來幫你回憶一下吧。」

「等等,你先別……」

柳韞之話還沒說完,就被系統強行打斷,緊接著,她的腦海中湧入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無數畫面在她眼前飛速閃過,讓她頭痛欲裂。

「啊——」

柳韞之痛苦地抱住腦袋,發出一聲慘叫。

……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才漸漸消退,柳韞之無力地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系統,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柳韞之咬牙切齒地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系統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語氣平靜地解釋道:「宿主,我只是幫你恢覆了記憶而已。」

「恢覆記憶?」柳韞之楞了一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零碎的畫面,那些畫面是如此的陌生,卻又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我……我記起來了……」柳韞之喃喃自語,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原來,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一個高度發達的科技文明——星際聯邦。

而她之所以會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她被選中參加了一項名為「夢境之旅」的真人體驗游戲。

這項游戲的規則很簡單,就是讓玩家進入不同的夢境世界中完成各種任務,最終獲得豐厚的獎勵。

而她之所以會被困在這個夢境世界裏,是因為她在一次任務中意外觸發了隱藏劇情,導致系統出現了bug,無法將她傳送回去。

而沈只晚,就是她在夢境中遇到的第一個NPC……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