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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跌宕起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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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玥是地地道道的南方女孩,在小鎮上閔玥爸爸是有名的生意人,他為人仗義,做事灑脫,從來拖泥帶水,從不苛刻員工。不料爸爸被人舉報工廠手續不齊全被拘留,差點被判刑,爸爸的同學得知後經過一波三折把他救了出來,回到老家鄉下四合院裏,導致爸爸長達兩年的一蹶不振,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分白天黑夜抽煙,喝酒,賭博,媽媽天天半夜去賭場找爸爸,找不到就流著淚整夜整夜的把所有賭場翻個遍,經常找不到就端在大馬路上哭,哭完了繼續找,直到找到為止。爸爸回來吃完飯就睡,起來又不見了,對我們三兄妹也是不聞不問。那時候我們兄妹三人還小,沒有人帶,白天去耕田媽媽就帶著我們去,邊照顧著我們邊幹農活,傍晚回到家還要拖著疲憊的身體煮飯伺候我們吃飯,洗澡,睡覺,每天忙得像駱駝一樣,家裏所有的重擔都壓在她單薄弱小的肩上。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但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望著我們熟睡的臉龐一個人偷偷得抹眼淚,爸爸把他手上的錢賭完,就問媽媽給錢,媽媽不給他他們就開始吵呀!鬧呀!翻箱倒櫃的找呀!把能翻的都翻了,把翻出來的現金都給賭光了,家裏沒有現金了,就問媽媽給卡,媽媽說沒有錢,爸爸不信,他開廠賺了那麽多年不可能就那麽點錢,媽媽還沒來得及顧及我們,她們當著我們開始吵,這是她們第一次當著我們的面吵,也是從那時起開始無休止的吵架,媽媽性情大變,對待孩子沒有了往日的耐心,特別是她身心疲憊時孩子還在那裏吵吵鬧鬧,就各種語言攻擊,小時候不能看人臉色生存,就知道一貫胡作非為,不知母親什麽時候爆發,不知遭受了多次的毒打和辱罵,從此留下了童年的陰影,有時候我在想我能健康成長也是人生一大奇跡。把我們三兄妹都嚇得嚎啕大哭了,奶奶聽聲步履蹣跚急忙走來把我們抱走說不要嚇著孩子,提到孩子媽媽瞬間流下了眼淚,抱著我們三兄妹哭得稀裏嘩啦的,奶奶紅了眼框惱火沖著爸爸怒道錢錢錢,你說你自己輸了多少錢,你數得過來嗎?當初你出來時用了多少錢你自己心裏沒有數嗎?你看看你的孩子,你看看這個家,你還要嗎?我爸爸三兄弟,我爸是老大,奶奶不和我們一起住,和單身小叔在隔壁住,說完轉頭過來慈祥的跟媽媽說阿媛,帶孩子過去吃飯吧。怎麽一個沈迷於賭博的賭徒,而且還是一個失去事業的賭徒,賭是他唯一的寄托和希望,是賭徒都想一夜暴富,卻多的是一夜之間傾家蕩產,除非有一件事給他重大的沖擊或者打擊。長大後我問媽媽那時怕不怕爸爸打你,媽媽決定的說不怕,你爸不會打我。我由衷的問那你當時想過離婚嗎?媽媽說沒有,離了我去哪裏找一個對我那麽好的,還能容忍我的脾氣的人。其實那時家裏還是有點錢的,被媽媽藏起來了,就是怕爸爸全部輸光,後來爸爸說真的多虧了你媽,不然這個家不知道怎麽維持下去。真的落難見真情,以前他的員工恨不得把他誇上天,家裏有困難要預支工資,他二話不說的給了他,落難了一個人都不見了,只剩下讀書時最純粹的朋友沒有放棄他,他們當中不乏成功人士,達官貴族,隔一段時間結伴過來看他,陪他出門玩玩,喝喝小酒,看到頹廢得都沒有人樣的樣子,都勸他從頭再來,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還能站起來,這些人中不缺要拉他一把的人。我爸爸是性情中人,有著男兒的錚錚鐵骨,什麽都沒有說全部應下,卻從不跟他們開口。沒有錢賭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睡覺,幾年時間媽媽應常年勞作早已沒有當年的模樣迅速衰老,家裏已經窮到沒有錢給我們三兄妹讀書,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爭吵,雖然家裏有耕田,但是三個孩子的開銷不是一筆小數目,哪裏還拿得出錢給我們讀書。爸爸望著那三雙天真無邪的眼和媽媽衰老的容顏,什麽都沒有說回房間睡覺,無論媽媽怎麽吵鬧他都置之不理,爸爸開始意識到家裏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這個女人為他獨自一人默默地撐起這個家,她給了時間來明白他生意失敗的事實。隔天他開始找工作,本來找工作就難,加上曾經還是一個有一定知名度的老板,找工作更是難上加難。迫不得已他只能給他曾經的員工做臨時工,當年他的啟動資金還是管他借的,聽說他要找工作,主動打電話過來叫他去當管事的,爸爸倔強說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不服眾。你還是隨便給我安排個活吧。媽媽望著爸爸離家的背影她哭了,一個老板淪落到給自己的手下打工是怎麽樣的感受,媽媽勸他不要去了,他安慰媽媽說沒事,我什麽苦沒有吃過,還怕他們說,一個大老板給手下打工馬上傳開來,人們的誇大其詞的胡說八道,在背後指指點點,他嘴上說無所謂,但是真的無所謂嗎?他開始失眠了,每天晚上都要靠酒精入眠。他給人去工地做小時工 ,搬運工,進山給人開車填路,水泥工,沒日沒夜的工作,媽媽心疼得不行,勸他不要那麽辛苦,老年閑暇時嘮嗑他才說他當年剛開始打工他們都擠兌他,每天幾分玩笑中帶著認真的喊他老板,他那個員工待他如親兄弟他無意中聽到後直接上去給人一腳就要上去揍人,旁人趕緊上去攔住,爸爸豁達的說打他有什麽用,他不說別人也會說,他憤怒的說那我把他們全辭了,他那小本生意招工都難,他的員工大部分都是本地人,無緣無故的辭了人家,下次誰給他做工,爸爸說我以前也是做生意的,知道做生意的艱苦,不用為了我得罪人,不然你很難在這裏立住腳,不值當。他抱著爸爸大力的拍著他的背說兄弟,一定要站起來,再創輝煌。在結算工資時還莫名的比別人多出幾百塊錢,手下拍著爸爸的肩膀哽咽道對不起了兄弟,你在我這裏我罩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讓你來當管事的你又不來,這點錢你就收下吧,讓我心理舒服一點,對你的愧疚之情減少幾分也好。爸爸沒有收下,說你要是真拿我當兄弟你就把錢拿回去,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有手有腳的,我並沒有覺得我自己到了被別人施舍的地步,生意場上輸贏乃兵常事,何必要介懷。爸爸說他一定要重來,他用了三年重新開始,他和人合夥開陶瓷場,開始沒日沒夜的創業,日子開始慢慢的好起來,可是在我們開始有點欣慰時,好景不長,一夜之間什麽都變了,合夥人去澳門玩賭博,把陶瓷場變成籌碼壓出去了,還欠下一大筆債,爸爸被告知後沒有任何情緒安靜的點點頭,什麽都不說,宣布破產,心已經涼完了,那年爸爸四十歲,哥哥姐姐沒有錢讀大學,兩人商量後決定出去給人打工,哥哥看著還在讀初中的我說無論如何也要我讀完大學,爸爸開始了碌碌無為的生活,日出而耕,日落而歸。姐姐打工第二年嫁去了遠方,爸爸叫她不要嫁得那麽遠,她不依非要嫁,爸爸在和他通完電話當晚喝醉了,對媽媽說我無能為力了,媽媽安慰說你已經盡力了,隨她吧,是好是壞人生都是她的人生,讓她自己走吧,翅膀硬了,總要飛翔,可是那個父母不想孩子在身邊。哥哥一直供我讀完高中,問我想考那個學校,我說我拿得到全額獎學金得話我想考B大設計服裝系,如果沒有獎學金我就考個本地學校,離家也近。哥哥知道她所想,語氣堅定的說有沒有獎學金都選B大,不改了,我和你姐都沒讀完大學,你一定要代我們完成大學夢,上自己喜歡的學校,不要讓我們留下遺憾,學費不用擔心,哥哥心裏有數。無意中哥哥跟爸爸透露這個事,他們都知道B大以服裝設計類出名,只要是B大學費都不是小數目,何況是設計類,學費更是一個天價,不負眾望,經過閔玥的勤奮和努力以高分並獲得全額獎學金被B大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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