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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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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興安十年, 對於東方渭而言,他應下了宋安一事。也準備領著這一個跟他家關系親近的小郎去南邊。

對於麗錦而言,她去除一樁心事。

興安十年, 六月。

二皇子的滿月宴。雖然白美人歿了, 可二皇子身為興安帝的唯二皇子之一,他的滿月宴沒有小辦。

因為二皇子撫育在董太後的膝下, 董太後當然要給二皇子爭了體面。

對此, 何佩玉當然是樂見其成。她一點也不想跟董太後鬧矛盾, 讓興安帝為難的事情,添了自己的堵,壞了自己的賢名。這等事情何佩玉這一位中宮皇後不會做。

神京城,皇城,宮廷內苑。

谷秀娘是參加天家宮宴的命婦之一, 她來參加,主要還是送禮。隨大流的湊一個數。

對於天家添了皇子,於谷秀娘而言看的淡然。

好不好的,她也不會得什麽好處與壞處。

待天家宮宴結束。

麗錦公主跟何皇後求了話。對於麗錦公主,何佩玉的態度是隨了興安帝的態度,當然是淡然以待。

昭陽宮,椒房殿。

何佩玉看著麗錦公主,她笑道:“麗錦,你若要恭敬陛下的二皇子健康無恙,你也當多去一去仁壽宮, 去母後跟前說一說好話。她老人家就喜歡聽一聽吉慶的話。”

聽著何皇後的話,麗錦公主回道:“稍後自然要去仁壽宮, 去跟太後娘娘賀喜二皇子滿月。”

“我求了皇後娘娘,亦是為著一樁大事。”麗錦公主不是什麽婆婆媽媽的性子。她從來有事就講。

“我就是聽著宮廷內苑的一些消息, 說皇後娘娘費心了,還替我操心了大婚一事。”麗錦公主提到這話,她微微低頭。

“麗錦,你的年歲也不當耽擱,確實到指婚的年紀。”何佩玉點頭,認同這話為真。

“陛下把你的婚事托我,一定要為你挑了良婿。這不,我這兒還沒有眉目。待議定,總要請母後也過目。”何佩玉說道。

關於麗錦公主的婚事,何皇後能提議,拍板做決定的得是興安帝。至於董太後,這一位重在參與。

“皇後娘娘的意思是我的婚事,我的駙馬尚未有人選,對嗎?”麗錦公主擡頭,她關切的問道。

“神京城多是好兒郎,本宮這兒是一時挑花了眼。”何佩玉笑道。

對於何佩玉而言,她挑了麗錦公主的婚事,挑這駙馬,總應該為昭陽宮沾得一點好處。

若是昭陽宮沒甚的好處,何佩玉可不樂意。

麗錦公主一咬牙,她說道:“我今個遇上費邑侯府的世子夫人,她為人挺和善。我聽人講,這一位世子夫人跟皇後娘娘也有一些緣分。”

麗錦公主這話一提,何佩玉的目光落在公主身上。

“費邑侯府……”何佩玉對於谷秀娘當然了解。

費邑侯府是興安帝的錢袋子,世子夫人谷秀娘又替何佩玉操持一些買賣。可謂是費邑侯府一家子,那全在替天家幹買賣。

這些年裏,在天家眼中,費邑侯府沒功勞還有苦勞。

總之是得用的。這等時候聽著麗錦公主一提費邑侯府。

費邑侯府裏的人口,哪些輩份,有哪些人。何佩玉的腦海裏有印象。

這等親近人,總歸還是讓何佩玉這一位中宮皇後有印象。

“本宮記得世子夫人育有二子一女,好像他家長子年十五……”話到這兒,何佩玉再瞧一眼麗錦公主。

“唉呀,本宮這一提,倒覺得這費邑侯的長孫跟公主的年歲般配……”何皇後說這話時,她註意了麗錦公主的神色。

見著麗錦公主沒反駁,何皇後哪還不懂。

“……”麗錦公主只是低頭。

這一日,何皇後在興安帝來昭陽宮時,她就跟興安帝提起麗錦公主的婚事。

“表妹可有人選?”瞧著表妹這般熱忱。這一切落在興安帝的眼中,那一定是表妹挑了人選。

“可不,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何佩玉笑道:“不止我覺得滿意,便是麗錦那一邊也是默許的。”

“且說說。”興安帝有興趣。

“費邑侯的長孫東方渭。年十五,尚未婚配。若得陛下許可,自能賜下婚約。”何佩玉跟興安帝講話前,當然也問過費邑侯長孫的情況。

興安帝一聽表妹皇後的話,他考慮片刻後,說道:“這人選也成。”

要說這駙馬人選,當然是挑低了些。費邑侯這爵位總歸有一點瑕疵。

至少在勳貴與士族們眼中,費邑侯的爵位由來就是媚上。

可落在興安帝眼中,這一切不叫事兒。至少他登基後,費邑侯府一直挺識趣。

如果能把麗錦賜給費邑侯做長孫媳婦,這也表明了天家對費邑侯府的看重。

至少在天子看來,麗錦嫁得自己的心腹。這往後也是少一些麻煩。

當然也是安撫了費邑侯府,讓費邑侯府繼續替天子辦差,多扒拉錢財到內庫。

“陛下,您真同意?”何佩玉問道。

“莫不成表妹有異議?”興安帝反問。

“表哥,您說笑了。我真不同意,我哪會跟您提。我就是擔憂這一樁婚事由天家賜下,會不會惹來非議之聲。”這才是何皇後在意的。

“正好,朕就想瞧瞧可會有非議之聲。還有人說朕薄待麗錦之類的話語,朕想瞧瞧,可有這般的腹誹天子之語。”對於興安帝而言,他巴不得踩掉先帝的一些權威。

給麗錦公主賜婚,這一樁婚事何嘗不是一種考驗。

何佩玉一瞧著天子表哥這般態度,她當然是不多嘴了。

興安十年,六月。

天子賜婚,降下聖旨到費邑侯府。麗錦公主指婚給費邑侯長孫東方渭。

這於神京城而言也是降下一記大雷,讓許多人一下子註意到費邑侯府。

對於谷秀娘而言,她在女眷圈子裏又是惹來許多的目光。

神京城,內城,費邑侯府。

書房內,一家子人坐一起商量了關於賜婚一事。

天家賜婚,反悔是沒可能的。當然供起聖旨後,這婚事就得按著流程進行。

至於謝恩?

前面費邑侯東方相安領著兒孫一起進宮,一道向天家謝過恩典。

就是謝過恩典,東方相安也瞧懂了天家的意思。

莫說東方相安瞧懂,東方暻也瞧懂。便是東方渭這一個當事人一樣瞧懂。

“渭兒是府裏的長孫,他的婚事不能省了。”這是東方相安的態度。

對此,東方暻是讚同他爹的話。谷大順又開口,說道:“我還有些棺材本,我也出一份力。可不能委屈了渭兒。總要讓他和公主殿下的婚事體體面面。”

谷大順也拿私房錢填補,東方相安的態度一樣。

東方暻瞧著兩位爹的態度,他當然是一口讚同。

谷秀娘瞧著長輩們的熱忱,她不多話,她就聽著。

雖然商議後,她肯定要忙前忙後的操持。可谷秀娘是樂意的。畢竟這是可娶長媳。

當然尚公主,雖然表面上開開心心。可在心頭,谷秀娘還是擔憂了。她家長子能不能適應了尚公主一事。

對此,東方渭的態度更從容。

不過,就在費邑侯府走流程,請了官媒登門,賜下聘禮後。

渭河縣來了消息。谷秀娘的生父生母過逝。

這不,還是人禍。

南邊發了大水,大水之後有大疫。谷秀娘的生父生母年歲大了。

這一回沒熬過去。南邊就送來了消息。

這消息一來,谷秀娘的心情很覆雜。

要說不傷心,不盡然,她還是淡淡傷感。

要說多傷心,可莫名的又是覺得缺一塊在心口。

關於三書六聘的婚事,這會兒就按下了暫住鍵。

雖然說谷秀娘是過繼了,到底這是生身父母。

這事情東方渭親自登門公主府,跟麗錦公主解釋一回。

也得著麗錦公主的諒解,婚事押後。

神京城,內城,費邑侯府。

東院之內,夫妻夜話。

東方暻跟谷秀娘說道:“渭兒跟公主提議婚事延期,殿下也是同意了。”

“渭兒去南邊奔喪。”東方暻嘆息一回。

“不止為了四伯父、四伯母的身後事。渭兒還說,他得去大島之上主持一番大局。瞧著,也是大事發生。”

東方暻提一話道。

“渭兒前去南邊嗎?”谷秀娘的眉頭微微皺起。

“妹妹,你可是也要去渭河縣?”東方暻問道。

谷秀娘咬咬牙,她說道:“玄高哥哥,你當差,你身有爵位,非得讓令,不可出神京城。我……”

“我也不想你為難。何況,我若親自南邊,這會不會讓爹多想?”谷秀娘更擔憂了她爹谷大順。

人的心,肉長的。這些年裏她爹谷大順待她和兒女如何?

谷秀娘瞧在眼中。

既然已過繼,她回渭河縣,她是過了心頭的一關。可她爹谷大順呢?

有些時候,人總會左右為難的。

手心手背的肉,打哪兒,哪兒疼。谷秀娘心頭,她爹谷大順份量總要重一些。

畢竟當年她爹谷大順給四伯父、四伯母贈的田產,給承德兄長,承義弟弟贈的家財,這一筆一筆的谷秀娘全記在心中。

有些時候,她爹谷大順付出了,她總不能真當白眼兒狼。

“既然妹妹顧慮了爹的想法,那便不去渭河縣。由著渭兒替你去辦。”東方暻勸話道。

“我再想想。”谷秀娘回道。

瞧著枕邊人的左右為難。這事情東方暻私下尋了岳父大人。把妻子的想法跟岳父大人講了。

爾後,谷大順尋了閨女談話。

“我們父女之間,哪有什麽不能說的。閨女,你想回渭河縣,那就去一趟。莫留遺憾。”谷大順勸話道。

瞧著她爹的大度,谷秀娘的心中天秤再一次偏轉。

“不了。”谷秀娘拿定主意。

“爹,我不去,由著渭兒替我去吧。”谷秀娘一咬牙,她說道:“我是爹的閨女,我總要守您身邊。我還盼著渭兒娶妻生子,也讓爹抱上大外孫。”

“待將來,還有淮兒娶妻,清清出嫁。爹,我是您的閨女,我總應該事事想著孝順您。”

谷秀娘在心中拿定主意。因為她爹勸她,何嘗不是爹在意她。

在意了,才會處處替她考量。那麽,她也當同理心。

只是雖然由著長子去南邊一趟。谷秀娘暗中又給長子塞一筆錢財。

“娘,這是何意?”東方渭瞧著親娘塞的私房。

“兒不缺錢財。”東方渭在南邊主持大局多年。手中流水何其多。

“這不是給你的,是讓你給承德舅舅、承義舅舅兩家貼補用著。”谷秀娘人不去,錢財總要給足。

想著這般錢財多些,承德長兄,承義弟弟的將來也能寬省一些。

這算是做姐妹的幫襯。反正於谷秀娘而言,她幫襯了,她便是心安了。

聽著親娘的話,這一回東方渭沒有拒絕。畢竟他總不能替舅舅們做決斷。

對於親娘這態度,東方渭當然就是沈默著,打算替親娘把事情辦了。

“此去南邊,渭兒,你也要多註意。娘讓府醫準備的藥丸子,你也當備上。”這府醫搓的藥丸子,那都是防了病情的。

這一回東方渭不拒絕,他一一應承下來。

此去南邊,東方渭可不是專門為奔喪一事。

對於東方渭而言,他還關心著旁的事情。

東方渭得著最新的消息,北邊出事兒。

哪北邊?

當然是東海之北,在前朝之前,那兒被稱為翰海地界。

這裏的翰海不是指大海,而是樹海。

翰海,在燕州之東北。那兒是胡人、蠻人之地。

前朝之時,有一個翰海國跟前朝鬥得不亦樂乎。胡人、蠻子之地,倒也屬於野蠻。

至於到本朝之時,翰海國早沒了。那地方如今稀碎。各部落之間還沒有一個領頭羊。還是打做一團亂麻。

這當然落在東方渭的心中。他可是惦記上。

誰讓東方渭有外掛,從夢裏,從後世的記載來看。

還得等十來年,翰海那地方才會決斷出勝負。

爾後,等著司馬仁的孫兒建立大慫後,那裏會建立起北朝。北朝南來,還是占了中原一塊。

司馬仁孫兒建的大慫,說是一統中原,實則更像一個南朝。

一個被胡人、蠻人,最後打得稀碎的南朝。

這些年裏,東方渭做的事情不多。就是移民,還是移民。

大島之上,土地多了,移民多了。糧食多了,鋼鐵多了,武器甲胄多了。那麽當然是武力更利害。

對於東方渭而言,跟翰海做生意,不止為著利益。

還是為著牛馬羊,為著交易。為著大島的利益。

賣過一些武器給翰海的部落,當然這暗中更是挑事兒。

東方渭從來是扶弱滅強,他是巴不得翰海的土地上越打越利害,越打越紅火。

不止為著利益,還為著更大的利益。

如今前線傳回來的消息,有些果子已經成熟,那可以摘了。

在這等時刻,對於東方渭而言,他當然要親自去坐鎮摘果子。

護衛司,東方渭是分成二衛,鐵林衛、神策衛。

如今神策衛嘛,東方渭去東海之上後,當然還留在大島之上,這要守了大本營。

可鐵林衛,這一衛裏,還有一只有練過騎射的隊伍。有步卒,有騎卒。

對於東方渭而言,有成熟的果子,當然是領著鐵林衛去摘果子。

想一想,東方渭的心情很激動。只是這一份激動他掩藏在心底。

跟親人們告別。

東方渭乘船南去。去一趟谷承德、谷承義的家宅。

去給親娘的生身父母,他的“外祖父”“外祖母”拜別身後事。

對於東方渭而言,他親自,送上重禮。傷心一回,替親娘傷心。

要論跟這四外祖父、四外祖母的感情。東方渭只有淡淡的情份。畢竟沒怎麽相處過。

若不相處,若不經營,又何來太多的感情?

至於東方渭贈的厚禮,谷承德收了,谷承義也收了。

兩家女眷還是想多留客,留了東方渭小住一些日子。

不過東方渭拒絕了。

還是谷承德發話,只道家中守孝,也不能一意留客。

這客,當然是指東方渭。

東方渭來一趟渭河縣,留下一些影響。讓人議論了谷家的貴客。

爾後,東方渭便是乘大船離開。只是這一回,東方渭的身邊隨了宋安。還有宋安帶著的長輩們的骨灰盒與牌位。

此去南邊,宋安也是有心立家立業。從新開始。

大海之上,宋安暈船。

待大島之上立足時,宋安還是暈陸地。一直等著安頓好後,宋安依然收不了驚訝。

他從來不敢想像了,表舅舅有這般大的基業。

待下面人替宋安家的長輩們選了新的墳墓地。

東方渭來瞧過宋安一回。也是給姑母丁芍藥上香。

“安兒,你往後便是用心學□□歸要學一身本事。”東方渭對於宋安的安排就是讀書習武。

宋安的年少,他的前程如何?總得看真本事。

“嗯。”宋安重重的點頭。

來了大島,宋安對於未來更有期待。他雖然不說,可他也想學本事,他還想進神策衛,又或鐵林衛。他想做表舅舅身邊的侍衛。他有一份建功的想法。

甭管宋安多少想法,他太年少。他當然是留在島之上。

這時候,東方渭卻是要往上。往北而去,去了翰海之地,去摘了估摸成熟的果子。

翰海,在東方渭的眼中,那兒才是王霸基業。

因為大島在東海之上,這裏可以是後方。

可論了王霸基業,還得是翰海。因為那裏有工業化時代需要的一切。那裏更有黑土地,肥沃的大平原。

除了冷一點,一年只能種一季的糧食外,好像也沒有什麽毛病。

那兒的大平原還可以種水稻。是的,哪怕冷一點兒,確實是真的能種水稻。

何況不止能收獲糧食,那裏更有養馬地。

在這一個世道裏,哪怕往後幾百年,上千年,騎兵為王。

騎兵,沒有戰馬,那哪來的騎兵?

可翰海地就能養馬,養許多許多的馬。

一個能工業化,有礦的地方。還能種了糧食,有大平原的遼闊土地。又能養馬。

最主要還是胡人、蠻子的人數不多。只要東方渭起心思多移民,再教化。可謂是天時有,地利有,人和亦會有。

要知道東方渭在夢裏,在後世瞧過,最後一個封建皇朝的起家就是那翰海之地啊。

或者說,做到大一統的封建皇朝,那就是最後一個封建皇朝。

可事實上呢,那兒起勢的北朝也是特多。

興安十一年,冬,一場小雪後,又見天晴。神京城,內城,費邑侯府。

谷秀娘剛從麗錦公主府歸來。

谷秀娘去麗錦公主府做客,也不過是因著未來的兒媳舉辦了一場賞冬君,賞寒梅的聚會。

參加的女眷多,谷秀娘是其中一人。麗錦公主執晚輩禮,在今個可謂是給足谷秀娘這一位婆母禮數。

禮尚往來,谷秀娘當然也要給公主體面。大家夥都體面,這才是真講禮數。

就是歸來後,谷秀娘接到長子的家書。

翻一翻密碼本,谷秀娘看過家書表面的問安關心。

爾後,她翻譯了在家書背後,長子傳遞的消息。

“……”谷秀娘楞在當場。

“妹妹,這是怎麽了?”東方暻歸來,他瞧著一直坐在窗邊小榻,還是走神楞神的枕邊人,他走上前,關心的問道。

擡頭,谷秀娘望著面前的夫君,她說道:“玄高哥哥,你回來了。”

“剛下差。”東方暻在小榻上落坐,他笑道:“瞧妹妹魂不守舍的樣子,怎麽,今個去公主府莫不成遇著什麽事情?”

“在公主府一切都好。公主好,人真好。”谷秀娘誇一回未來的兒媳。

爾後,谷秀娘遞了家書給東方暻,她說道:“玄高哥哥,你且看看。”

東方暻接過家書,他看一遍。還是老套話,兒子問安嘛。

東方暻瞧一遍妻子,他笑道:“沒什麽啊。”

“……”谷秀娘不說話,她遞了套書。

東方暻接過,瞧了套書,再按著對過的密碼一一解碼。

待再看一回,東方暻再三確認。片刻後,東方暻揮手,讓屋裏侍候的仆人全退下。

東方暻又不放心,再到窗邊瞧一眼。

再三確定沒人偷聽後,東方暻湊到妻子跟前。東方暻小聲的說道:“妹妹,這……”

“玄高哥哥,你不淡定。”谷秀娘的眉眼有了笑意。

“我哪能鎮定下來。”東方暻握著家書的手,那手還在顫抖著。

“我是想不到,萬萬想不到。”東方暻是真想不到。

雖然他聽過長子的夢,不,是後世的見聞。

可那什麽晉武帝,那不是還早著嘛。這天下要亂,也得等著那什麽張暌起事後才會動搖了天下根基。

“妹妹,渭兒在翰海之地立了大業,唐國,唐國……”東方暻再三念叨。

在朝廷當差。東方暻當然知道給天子獻貢的唐國。

可那唐國在南邊,唐通“糖”,那貢使還是黑竣竣的。

雖然東方暻得過兒子的風聲,知道唐國的貢使就是冒充。

可哪料想,冒充翻轉了,這真有唐國。不在南邊,而在北邊,在翰海之地的遼闊大地上。

對於翰海之地,東方暻讀過書,不會被人騙了。那地方雖然貧瘠一些,倒底也是大國底子。

在前朝之時,翰海國跟前朝打過的大戰是青史之上都有記載。這豈能不讓東方暻記憶猶新嘛。

“妹妹,渭兒已經是一國之主。”說這話時,東方暻刻意的壓低聲音。谷秀娘點頭,她輕聲回道:“我知。為此,我才會一直被震撼到。”若不然,谷秀娘不會一直走神到夫君歸來。

“我們東方家也成了建廟立業的大貴人,這……”東方暻還在震撼中,他的聲音壓低,他的聲音顫抖。谷秀娘伸手,她握住夫君的手,她說道:“我知,玄高哥哥,我同你一樣的心情。既高興,又忐忑。”

“……”見著妻子的態度,東方暻回握了妻子的手。他說道:“我信渭兒,我信我們的孩兒。妹妹,我們家已經跟過往大不同,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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