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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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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興安五年, 神京城,皇城,長樂宮。

何佩玉這一位昭儀娘娘剛被入產房。

長樂宮的宮人去各宮報信, 昭儀要生了。

昭陽宮, 椒房殿。

宋蓁蓁聽著何昭儀要生了的消息。她沒有耽擱,坐著鳳攆往長樂宮去。

仁壽宮, 鳳儀殿。

董太後聽到宮人稟報的消息, 她的心神難安。

“嬤嬤, 陪哀家去祈福。哀家要祈求祖宗保佑,讓何昭儀平安誕下皇子。”董太後吩咐話後,就在嬤嬤的攙扶下去祈福。

這為的不是何昭儀,而是何昭儀肚子裏的皇子。

雖然還沒生,可落董太後的心頭, 她就覺得一定是皇子。誰讓董太後的兒子有皇位,就等著皇子繼承家業。

長樂宮。

宋蓁蓁這一位中宮皇後剛到,天子禦駕也到了長樂宮。

“恭請陛下聖安。”宋蓁蓁向天子劉演見禮。

興安帝劉演瞧一回皇後,說道:“免。”

宋蓁蓁得著話,謝恩後,方才起身。這會兒帝後皆在,劉演也同樣問過長樂宮的管事嬤嬤,問一番何昭儀的情況。

宋蓁蓁瞧著天子一一細問,她的心頭忐忑不安。

宋蓁蓁的情緒很覆雜,既是擔憂何昭儀誕下皇子, 爾後一發不可收拾。又擔憂何昭儀生下皇女,天子膝下無嗣。

莫說天子壓力大, 皇後亦然。褚皇後的舊例在前,褚家的下場, 宋蓁蓁也瞧見了。

沒子嗣的皇後,一旦依附不存。這皇後還有皇後的榮耀嗎?

就像劉演小宗入大宗,他做了天子,承平帝時期的外戚下場,只有很慘與更慘。

不管是褚氏一族,還是盧氏一族。兩大家族可謂是慘的有一點淒涼。

時間在慢慢過去。

等候的劉演養氣功夫還成。一直等了許久,等著劉演都快忘乎時間。

“哇哇哇……”一道小嬰兒的啼哭聲降臨。

“……”劉演一下子站起身,他不再坐著。

劉演很著急,頭一回當父皇。他不知道表妹這一胎生的是皇子?或皇女?

產房內。

何佩玉忍著身體上的不舒坦,她跟身邊的管事姑姑問道:“本宮生了,是皇子,還是皇女?”

產房那一邊把皇嗣仔細的收拾妥當,爾後,管事姑姑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到何佩玉的跟前。

管事姑姑小心的捧著皇嗣,她行禮回話道:“恭敬昭儀娘娘,您替皇上添了一位小皇子。”

“皇子,好。”何佩玉是真的開心。她生下了天子表哥的皇長子。

立嫡立長,皇後膝下無嗣,她的兒子就是皇長子。雖然這等時候的何佩玉沒有野望。

畢竟宋皇後還年輕,可能早早晚晚也會生下皇子。

但是總歸多一份依仗,這讓何佩玉真的很高興。

“快,去給陛下報喜。”何佩玉叮囑一番。

不需要何佩玉吩咐,產房內,人人都想去報喜的。

報喜,這等添嗣的大喜。誰又不想多得一點貴人的賞賜。

產房外。

待管事姑姑出來報喜,待天子親自去探望了生產後的何昭儀時。

長樂宮裏一片賀喜聲。天子劉演發話,長樂宮眾人加賞。

這等時候,宋蓁蓁也是臉上帶著笑容,她是中宮皇後,她當然也要替天子高興。高興了皇家添嗣。

就是在心頭,宋蓁蓁莫名的有一點失落感。

神京城,內城,費邑侯府。

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天。至少讓谷秀娘活得很精彩。

東方淮長大了,等年底就是滿五歲。與他一胎降生的妹妹東方清清跟二哥一樣,這兩人都是鬧騰的性子。

於是兄妹二人打打鬧鬧,不管何時,總讓費邑侯府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或許這就是龍鳳胎的默契,再是鬧騰,二人的感情就是好。

“娘,二哥有馬駒,我也要。”東方清清跟親娘求話。

“有,有,你當然會有。”對於女兒的求話,谷秀娘一口應下。

憑著費邑侯府的家資,真不缺女兒一匹小馬駒。

“不過你年歲小,你和你二哥得有爹娘和祖父、外祖父陪著時,方能去騎馬。不然的話,娘讓你爹罰你們。重罰。”谷秀娘又叨叨一回女兒。

“知了,知了。”東方清清回道:“娘都念叨好些回,女兒記住了。”

谷秀娘瞧著女兒捏一捏雙耳的可愛模樣。她也笑一回。

對於女兒的話,谷秀娘聽一聽。說實在的,想當年她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叨叨人。

哪料想,等著老二、老三,這一對龍鳳胎降生後。她推反當年自己的舊話。

誰讓她家的老二、老三太頑皮。不叨叨他們,他們就能鬧翻天給親爹親娘漲見識。

打?

沒大錯,谷秀娘是不會體罰孩子。當然如果是真錯了,認錯的不積極。還要嘴硬的情況下。

谷秀娘就不介意讓孩兒們嘗一嘗男女混合雙打的滋味。

這等滋味目前就她家老二東方淮品嘗過親爹親娘的“愛”的鐵拳。

至於老三東方清清,這是一個狡猾的小娘子。有她二哥在前頭擋刀,她倒是一直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對了,清清,你二哥呢?”谷秀娘可知道龍鳳胎一直形影不離。這時候瞧不見老二,倒瞧著老三一直在身邊。谷秀娘問一回。

“二哥想給娘驚喜。”東方清清眨巴眨巴一下大眼睛。

谷秀娘楞在當場,過片刻後,她說道:“確定你二哥不是想給為娘的驚嚇?”

不怪谷秀娘冤枉老二,實在是這些年裏,老二的優秀前科太多。

“真驚喜。”東方清清說道:“我就聽著二哥有信心,我才幫襯著多哄一會娘親。不讓娘親打擾了二哥。”

“還打擾。”谷秀娘差一點鼻子氣歪了。她什麽時候打擾老二、老三?

“趕緊的,說說你二哥在哪。”谷秀娘跟老三,她的小閨女問道。

親娘一問,東方清清也不是什麽威武不屈的主。親娘真問,她就真答。

東方清清指一指費邑侯府的廚房小院位置。她說道:“二哥說他是廚神,他要給爹娘獻了自己做的羹湯。以表孝心,指定還能跟什麽讓梨一樣的青史留名。”

東方清清表示聽過戲曲與故事後,二哥有行動力。二哥就要知行合一。

雖然這些詞的意思,東方清清聽親娘念叨過。她也不太懂,不過吖吖學語她會。

“廚房。”谷秀娘一聽後趕緊起身。

“我得去瞧瞧。”谷秀娘不放心她家老二。那孩子行動派,又三分鐘的熱度。什麽事情有興趣就玩玩,什麽時候鬧出亂子。那只能是好心辦壞事。

“我也去瞧瞧二哥的驚喜。”東方清清想湊熱鬧。她要跟親娘一道去。

谷秀娘不拒絕。

廚房小院。

谷秀娘還沒到,她先聽著下人們在喊“走水了”“走水了”。

濃濃青煙,光天白日,谷秀娘遠遠的就瞧著清楚。

谷秀娘腳步一頓,爾後,她往廚房小院繼續行去。

剛至廚房小院的院門外,裏面亂遭遭的情況谷秀娘就瞧見。

院門處,她家老二站那兒,渾身還是有臟兮兮的模樣。

“你……”谷秀娘指著老二,她想說點什麽。

“娘,嗚嗚……”谷秀娘沒說完話,臟兮兮的東方淮湊上前,他一把抱住親娘的腿。

“娘,廚房炸了。”東方淮身上的臟,那是使勁兒的蹭到了親娘身上。他還嗚嗚的哭個不停。就像一只受驚的小獸。

谷秀娘想罵一回兒子,這不是老二頭一回闖禍。

這孩子動手能力吧,他就太差。偏偏他還熱衷於自己親自動手。這讓親娘谷秀娘都不知道槽口從哪裏吐一吐。

當然最後罰一回,還是沒罰成。

谷大順、東方相安聽到二孫兒東方淮鬧出事情。二位老人急烘烘就出場,就來替二孫子救場。

有長輩護著,谷秀娘也為難。再者,瞧著哭得慘兮兮的二兒子,谷秀娘也心軟了。

倒底孩子是好意,就想做點吃食孝敬長輩。其心不壞。

就是最後事情沒辦成,還讓自己遭一鼻子的罪。也算孽緣自己造,自己享受了一回。

等夕食前。

東方渭從官學歸家,他聽說了二弟的遭遇,他就去安慰一番弟弟。

倒是東方暻,他今年一開頭,他就走通宦官的門路又當差了。

於是下差後,一歸來聽著老二的遭遇。他不敢讓兩位爹知道他的想法。

只晚間夫妻夜話時,東方暻跟妻子嘀咕道:“老二啊,就他該。”

“這孩子總記吃不計打,他就學不會教訓二字怎麽寫。”東方暻對於老二也無奈。

孩子記性不好,總太跳拖。東方暻也是哭笑不得。

教了,孩子認了。就是後面會再犯。

要論幾個兒女裏,就老大最穩重。老二、老三一樣,兩個都是皮猴子。

夫妻二人議一議話。

東方暻又提著宮廷裏的事情,他說道:“何昭儀生下皇子,今個的事情。妹妹,你說說,你怎麽看法?”

“皇後娘娘的日子又要難熬了。”谷秀娘實話實說。

“是啊。”東方暻讚同一回,他說道:“就瞧著宋氏一族風口浪尖,偏生沒得退。我走門路時,也是兩位爹走了舊時的關系,從宦官那一邊拉攏人脈。就沒有想著攀附一下宋氏一族。唉。”東方暻也是感慨一回。

“尊重他人命運。過好自個生活。”谷秀娘握住夫君的手,她說道:“種什麽因,得什麽果。玄高哥哥,我們勸過的,只是富貴惹人眼。有些話,我們說了也不過討人嫌棄。”

“妹妹說的對,有些話難聽,當年不是沒說過。結果真討人嫌了。”東方暻想著回家吃自己的那幾年。

東方暻心裏沒憋屈嗎?當然憋屈。

那可是姐夫,還是姐夫一腳把自己踢回家蹲。

如果不是看了姐姐的顏面。東方暻能忍氣吞聲嗎?

真當費邑侯府的世子爺就沒脾氣了。宋氏一族,哼。

想一想那些宋家族人的囂張,東方暻就肝疼。這些人依仗著士族身份,依仗著外戚榮光,這些人得意了。

可這些人壓根兒就沒有想過中宮宋皇後的難處。或者說,想過呢,又如何?

這些宋氏一族的族人們覺得他們享受的榮華富貴,貌似天經地義。

神京城,皇城。

小皇子洗三,皇家大肆操辦。也是這一日,天子降旨,晉何昭儀為何貴妃。

何氏這一位出來的外戚,那一下子也熱鬧起來。

至少讓神京城知道有了這麽的一號人物。

當然主要還是劉演樂意賞了何貴妃的大哥官職。

天子樂意賞,何家當然就是青雲借力,一下子飛上枝頭。

神京城,內城,費邑侯府。

這一晚,東方渭睡得很香甜。爾後,他進入了夢鄉。

跟往常一樣,他做夢醒來時可能記起一些。這一回,東方渭在夢裏一切似乎就是清醒著。

就像做了一個清明夢。

東方渭發現,他在夢裏有名字。他叫“谷渭”。

東方渭還想,原來在仙境,他也有自己的身份。

不對,不對。

這一個夢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

待著東方渭醒來時,又是一日晨起。

洗漱之時,望著盆中水。東方渭發現夢中的一切,他全然記得。

夢境是真嗎?

東方渭在想著這一切。

待進了官學,開始一天學業後。這一日,東方渭遲些歸家。

他去學館裏借了書,查閱了一些府上書房裏缺的各朝史記秘聞。

越是番看史記秘聞,越是多看一些東西。

東方渭楞神在原地。

東方渭在想著,谷渭學的歷史裏,那一些歷史怎麽跟他學的一樣。

不,也不一樣。

夢裏的仙境,谷渭說的昵語。寫的字也是缺胳膊少腿一樣。

而如今呢?

東方渭想到了史書。

那谷渭學的《周史》。從開國的帝王,到先帝,到當今。

身為費邑侯府的世孫,東方渭讀史,懂史。

哪怕不是精通,那也粗讀。就如此,東方渭才肝兒顫抖。

《周史》,從名記就知道是後人所作。這作史,只有一個皇朝滅亡後,下一朝做錄為記載,以後人學習觀瞻。

想到這些時,東方渭的心情談不上好壞。就是挺覆雜。

這一晚。

東方渭帶著覆雜的情況,他又入夢了。

“同學們,請翻開第六十五頁。今天我們講周朝末期的大事件……”

臺上人講話,臺下人聽著。

東方渭如今是谷渭,他就在聽著。聽著“老師”講課本。

周少帝、周末帝,周末滅亡。

這些東方渭就是聽一聽。待著聽到老師提到“東方渭”三字時,東方渭也傻眼了。

次日,東方渭頭一回缺席了晨練。

一家人都晨練。每一日不會缺席誰。一旦誰缺席,那一定是費邑侯府的顯眼包。

谷秀娘瞧著長子沒有參加晨練。她很擔憂,還專門問了長子院中的下人。

待知道長子無恙。

谷秀娘也是眉頭一跳。她心頭嘀咕一回:渭兒年十歲,這等小兒不晨練,莫不成遇著心事?

少男心思也懷春。谷秀娘想著這一個世道裏的小郎君小娘子早熟。她擔憂,她這當娘的是不是應該給兒子相看對象?

“妹妹如何晨練走神?”待晨練結束後,東方暻關心一回妻子。

谷秀娘不隱瞞,她就把自己所思所想一五一十跟枕邊人說一說。

“妹妹,你這一說好像有理。”東方暻一琢磨後,他覺得好像也是那麽一回事情。

“渭兒最是穩重,今個無恙,還缺席晨練。想來真可能是緣份來了。”東方暻笑道。

“不急,待我下差歸來後,我跟渭兒仔細談一談。”東方暻笑道。

“成,這事情有玄高哥哥出馬,一定能成。”父子談心,爺兒倆有什麽話都能擺開談談。谷秀娘相信長子有他爹的開導,一定能走出人生陰影,活出暢快自己。

東方淮、東方清清,這一對龍鳳胎聽著爹娘的話。不,應該是偷聽一番後。

兩個小孩兒就去哥哥院子。

東方淮去給哥哥當耳報神。東方清清去瞧一瞧二哥當小耳報神的行動,然後,她要跟親娘告密。

東方清清可記得,娘說了,她是爹娘的小棉襖,她要盯緊二哥,不讓二哥老犯錯。

想一想,東方清清覺得自己這一個妹妹太不容易。誰讓二哥笨笨,總愛做錯事情呢。

東方淮一來,東方清清湊趣。東方渭就瞧著兩個府上的開心果來了。

對於弟弟妹妹的童言童語,東方渭是聽一聽,笑一笑。再是哄一哄。

只要講話好聽,東方淮、東方清清就是容易哄住的。至少在東方渭的心頭如此。

瞧著開心的弟弟妹妹,東方渭的心情很覆雜。

真覆雜。他想到了夢裏的一切。

那會是夢嗎?不是的。

東方渭已經慢慢的鬧清楚所謂的夢,壓根兒不是夢。

那些發生的,沒發生的。東方渭已經用青史證明一切。

他沒學過的,夢裏有。翻了學館裏的史料,也證明了是真實無缺的出現過。

東方渭想到那些事情更覆雜。明明他還是一位小郎,那些什麽皇朝末期的事情為什麽跟他有關系?

想一想歷史之上,他還有溢號。

晉武帝。這是東方渭在夢中,不,應該是後世的溢號。

可,一想到“同學”們談的話。說什麽天下三分,說什麽大慫丟人,一亡天下。

想一想,那些夢裏同學們的叨叨。東方渭也頭疼。

因為夢裏發生的一切東方渭主宰不了。他知道的全是零散的,零碎的。他只能知道一個大概。

這等時候的東方渭哪有好心情。他的心情壞透了。偏偏這些事情東方渭還要閉緊嘴巴。

他不能跟任何一個人提一提的。

因為天下間,至尊至貴是天子。

周天子,興安帝,這一位是天下至尊。費邑侯府是臣民。

東方渭的話,哪怕是夢裏的真實。只要露一點消息。那也是費邑侯府的罪,大罪。

這一日,東方渭去上學,他在走神。

劉胤邀請,東方渭難得的拒了。

“東方大郎,你今日的精神不好,莫不成病了?”劉胤問道。

東方渭的目光落在劉胤身上,他想到夢裏有青史批評。說劉胤“好斷無謀”,整個一個陰謀家。

大周亡社稷,劉家就是主謀之一。不,應該是主要策劃者。

想一想那些零碎的夢裏記憶,東方渭有一點心煩。

“有一些不舒坦。下回,下回我做東。”東方渭回道。

“你即不舒坦,先回府吧。”劉胤關心一番。

東方渭與對方告辭,爾後,坐著費邑侯府的馬車歸家。

東方暻下差後,他先給二位爹問安。爾後,他就提溜兒長子去書房談話。

父子二人局,沒有旁人。

東方暻想單獨跟長子說一說話。東方暻問道:“渭兒遇上難事?”

“……”瞧著親爹那語氣,東方渭沈默。

“放心,爹懂。”東方暻過來人的模樣,他仔細的跟兒子講一番人長大了,那什麽萌動的火熱,那都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春夢一場,早晨醒來後,嗯,還是長大了,那會如此。

關於生理課嘛,東方暻親自上馬跟兒子講一講。

“原來人長大了,當會如此不同。”東方渭聽過親爹講的生理課,他大愛震撼。

“不,你不是嗎?”東方暻跟兒子問道。

“兒離長大,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東方渭實話實說。

他知道親爹誤會了一些東西。他今個扔掉內褲,自己處理啥的。

那真跟長大了沒關系。東方渭純粹就是洗漱時打翻了水。他再換一條新的裏褲,爾後,自己一時心煩又打翻了晨起後點著的燭臺。

換掉的裏褲燒壞了,當然被處理掉。哪想,這讓親爹想歪了,想多了。

不過知道男兒長大後,身體會跟小郎君之時不同。聽一聽,東方渭只覺得長見識了,長知識了。

“爹,你講了,將來兒遇著也不會再煩惱。”東方渭寬慰一回親爹。有事情事情總要經歷,早一點晚一點,哪有什麽區別。

“不,你不為這一點子事情,你還為啥?渭兒,莫要瞞爹,我瞧著你就心事重重的樣子。”東方暻跟長子說道。

知子莫若父。東方暻瞧得出來,長子真有事。不摻假。

這當爹的,那是親的,又不是假的。當然要問一問。

在東方暻想來,他還沒老,還可以給親兒子撐起一片小天地的。有難事,不給親爹講一講,自己瞎琢磨,這萬一想歪了,走錯了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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