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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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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臺上的長老想要說些什麽,結果被極度不爽的璽月竹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渾身發顫。最後只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讓其他的弟子們準備開始比試。

而臺下,璽月竹被殷安的態度給狠狠傷到了,隨即而來就是一個更大的打擊,對方居然修煉了無情道。

“師兄......安安~”璽月竹握著殷安的手,絕麗的面容顯得失落至極,“你真的不考慮換一個修煉方式嗎,你忍心拋下我嗎?”

一張風流的美人面寫滿了傷心,是個人都忍不住動容。

奈何殷安不是普通人,他波瀾不驚地掃過璽月竹的臉,說了一句讓秋星淵都心頭一哽的話。

“不要太在意之前的事情,都是意外罷了,過去了就讓它過去。”

一句話把曾經的事情拋得幹幹凈凈,絲毫情分都沒有留下來。

不管璽月竹怎麽撒嬌或是委屈。最後都只能無可奈何把那枚引起了許多事情的印記給消去了。

無情道真討厭,這個世界上就不該有無情道這種東西!

弟子的比試已經過去了一半,再過兩組就該輪到殷安了,結果人群的外圍又一次傳來驚呼。

璽月竹眉心一跳,秋星淵也蹙眉,這熟悉的場景,來的人該不會是......

“鬼王,鬼王怎麽也來了?!”人群驚叫。

兩人:“......”

端瀾哪怕擁有了實體,他的容貌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皮膚也依舊是蒼白毫無血色,加上沒有瞳孔的鵲灰色眼眸,一眼便能看出是鬼族中人。

他走過之處,弟子們紛紛退讓,這場景就跟之前璽月竹過來的時候挑不出任何的區別。

“哥哥!”端瀾笑瞇瞇朝殷安撲去,抱住人就一個勁往殷安懷裏蹭。

親昵依賴的樣子驚掉了一地人的眼睛。

又是殷安!這人到底還認識多少大能?!

“你怎麽也來了?”殷安垂眸看著在他懷裏蹭個不停的人。

“因為聽說有一只不要臉的臭狐貍來糾纏哥哥。”端瀾擡眸給了一旁臉色發黑的璽月竹一個厭惡的眼神,“我來替哥哥解決掉他。”

無妄宗大概根本想不到,璽月竹跟端瀾究竟在宗門的周圍安排了多少眼線。不為別的,只為了盯住不讓其他的不要臉玩意兒趁他們忙碌的時候乘虛而入。

“哥哥你的印記消掉了啊,真好。”端瀾笑得更開心了。

璽月竹的臉更黑了。

“對了哥哥,你現在腰還疼嗎,我特意給你帶了靈藥,吃一顆就會舒服很多的。”端瀾說著從懷裏拿出了整整兩瓶的丹藥。

他這幾天可是狠狠惡補了一通人類那種事情的書籍,再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了。

殷安搖頭,“不必。”

“小安你的腰還在疼嗎?”秋星淵掃過端瀾兩人,語氣意味不明,“是不是為師那段時間太——”

“是不是我之前太放縱了沒控制好,抱歉啊師兄。”

秋星淵跟璽月竹幾乎同時開了口。

然後包括端瀾在內三個人都楞在了原地。

[哦豁,真有意思。]殷安笑吟吟。

【該不會打起來吧?】系統緊張兮兮。

端瀾的笑容消失了,冰冷的視線投向秋星淵與璽月竹,語氣森冷遍布殺意,“你們碰了哥哥?”

璽月竹灰綠色的眼眸幾乎閃過血光,指尖微微獸化,“想死?”

秋星淵一言不發,直接就動了手,滿是殺氣的靈力直直襲向兩人。

頓時,臺上的弟子比試沒有任何人看了,包括正在打鬥的弟子以及組織紀律的長老宗主們在內,全都一臉驚恐地看向角落三個不知道怎麽就突然間打起來的人。

看那架勢,簡直像是不死不休要把對方挫骨揚灰。

這是有什麽血海深仇不成?

【哇哇哇哇真的打起來了!】系統震驚無比,【宿主宿主,他們誰會贏啊?】

[應該是差不多的。]殷安看著糾纏不休的三個人,[畢竟都是那家夥的碎片嘛,力量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殷安的聲音驟然嚴肅。

【所以?】

[所以我一會兒是先吃龍肉好還是先吃狐肉好,或者先把鬼做成玩偶擺件?]

【???!】

系統震驚,宿主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放棄這個想法嗎?!

然而心中想歸想,還是要維持人設的。

殷安看向三人,“都住手!”

可三人已經打上頭了,只想著先把該死的情敵殺掉,不然難解心頭之恨。

殷安沈默片刻,突然擡起手,一道攻擊直接朝著三人打了過去。

那是一團黑霧,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可就在觸及璽月竹的妖力後,一下子將其包裹了進去。

緊接著是秋星淵的靈力,端瀾的鬼氣,一個都沒能逃開,盡數被黑霧包裹住,然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

“我靠我靠我靠那是什麽,我沒眼花吧?!”

“殷安一個人攔下了三位大能的攻擊,不是說廢物嗎?!”

“誰、誰抽到跟他比試來著?”

“我......我直接投降。”

三人同樣錯愕,一時間都顧不上打鬥了,十分震驚地看向殷安。

“小安,你這是......”秋星淵訝異,“你的修為長進了這麽多?”

雖說他還沒有用上全力,但怎麽說剛才那一道也有他四五成力量了,結果就這麽被殷安輕描淡寫給接了下來。

這與殷安原本連稍微厲害一點的靈獸都打不過的修為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怔怔看著殷安淡漠的眼眸,越來越像記憶中的那對血眸。

這是......開始恢覆力量了嗎?

“哥哥你——”

“轟隆——轟隆——!”天邊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驚雷聲,打斷了端瀾的話語。

不知何時彌漫起了漫天的黑雲,層層疊疊,紫黑色的驚雷閃爍其間,嚇到了無數的人。

“雷劫?”璽月竹觀察雷雲來到的位置,猛地一怔看向殷安,“是沖你來的?”

殷安擡眸望天,片刻後淺淺應道:“是。”

說罷,他就要朝前走去,離開人群。

“不行,你不能過去!”回過神來的秋星淵擡手就是一道法術困住了殷安,“你知不知道近百年來有多少大能死於雷劫,屍骨無存。”

曾經的雷劫不是這樣的,多多少少都會留一線生機,就算飛升失敗,人也能有機會存活下來。

可大概就是神界坍塌,靈界關閉後的數十年,雷劫的威力變得越來越大,已經不是為了渡劫,完全就是沖著殺死渡劫者而來。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數不清多少次,到最後便不再有人敢渡劫,也不敢釋放自己的全部修為,生怕被天道註意到,強行渡劫。

“那師尊還是什麽方法嗎?”殷安垂眸看著圍繞自己的靈力,“雷劫已經來了,逃不掉的。”

“為師替你攔。”

“不必。”殷安看向秋星淵,額前的碎發拂過眉眼。明明他的容貌並沒有什麽改變,可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不一樣了,凝冰碎雪般,不染凡塵。

他淡然,“天道奈何不得我。”

化作桎梏的靈力驟然碎裂,在秋星淵錯愕的註視下,殷安收回手,“師尊您不必擔憂,弟子很快就好。”

轉身,及腰的雪發晃動,如落了一身的新雪。

“不行!”這次阻攔的人變成了璽月竹跟端瀾,兩人同時出手就要再次阻攔,然而殷安的身形一晃,下一秒已然出現在雷雲之下。

瞬移術?!三人瞳孔驟縮,對方是什麽時候掌握的?

“轟——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再次響起,不止驚動了無妄宗內的所有人,全部都尖叫著逃離比武臺周圍這一片空間,生怕被波及到,就連其他的宗門都被雷聲吸引了註意,紛紛感嘆又是哪個倒黴的家夥被天道給註意到了。

整片空地就只剩下殷安一人。

在三人趕到之前,劫雷已然落下,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打向殷安。沒有留下任何餘地,全然只是為了殺死他。

“小安/哥哥/師兄!”

遮蔽視線的煙塵散去,殷安站於原地一動不動,也毫發無損。

三人焦急的神情先是略微緩和,但他們還來不及想為什麽威力大到足以摧毀一個宗門的劫雷會毫無作用,第二道劫雷就再次重重落下。

隨後是第三道,第四道接連不斷......

但皆是了無效果。

粗壯紫黑的劫雷從正上方擊中殷安,看上去駭人無比。

可殷安神情依舊沒有什麽變化,那些雷電沒入他的體內後便再無蹤跡,就仿佛......是被直接吞噬掉了。

第九道劫雷開始凝聚,天道似乎都發怒了,雷雲綿延萬裏,幾乎要將整片天空都覆蓋。

無妄宗內的人震撼到失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其他所有的宗門,甚至別界的人都被驚到了。

“這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有人扛過了前面八道劫雷?”

“這怎麽可能啊?!”

“已經數百年沒有人能夠挺過第一道雷了,現在可是第九道啊!”

“快去看看!”

比武臺前,三人已經放下了想要過去阻攔的念頭,怔怔看著眼前的人。

對方用事實告訴了他們,天道是真的奈何不得他。

殷安似乎是失去了等待第九道劫雷落下的耐心,他擡起手,有絲絲縷縷黑霧自掌心出現,緩緩凝聚成型。

那是一把純黑色的長弓,暗色的光芒流轉,華麗又極具危險之意。

天上的紫光刺眼無比,多看一眼都會眼睛疼,何況還帶著來自天道的威壓。可殷安就這麽直視著,然後舉起了手中的長弓。

素白的手與黑霧繚繞的漆黑長弓形成了鮮明的色差,他指尖撫過,又是一縷黑霧冒出,構成了一支利箭搭在長弓之上,弓弦也是由黑霧凝結而成。

箭尖直指上天。

端瀾腦中突然閃過他從那個妖族大能的本子裏看見的畫面:一團黑霧,旁邊......標註著邪神。

而那黑霧的裏面,還畫著模糊的器具輪廓。

他曾經無法確定那是什麽,但如今看來,竟是與殷安手上的這把長弓頗為相似。

黑霧...長弓...邪神......

“轟隆——轟隆隆——”驚雷作響,黑雲翻湧,天光遮蔽。

而地上,青年雪發飄蕩,擡手挽弓,衣袂獵獵作響。

劫雷落下,利箭射出。

兩者相接,不過瞬息間那紫雷便被破開,黑霧化作的利箭毫無停頓,射入遮天蔽日的黑沈雲層。

絕對的力量震碎了萬裏雷雲,天道退去。

日芒重新灑落,天光乍亮。

天邊傳來了帶著憤怒的聲響,大地都開始晃動。

殷安不為所動,黑霧凝聚,又是一箭直直射向天邊。

力量的餘波層層漾開,晃動停止了,再無動靜。

天道之下,眾生為螻蟻。

可就在剛才,眾目睽睽下,天道敗退,敗給一個人類的一箭。

殷安放下手,長弓化作黑霧回到體內。他回過頭,與三人對視,神情依舊是無波無瀾,就仿佛那足以撼動六界的一箭不是他射出的一樣。

那墨色的眸中有血色一晃而過,秋星淵回憶起傳承記憶中那對冰冷弒殺的血眸。

邪神......

璽月竹突然間打了個寒戰,不為別的,他又一次從殷安的身上感受到了那股讓他渾身都戰栗的威壓。

較之雷劫帶來的鎮壓更為恐怖。

三人在這一刻,饒是心中有再多的不願意承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

殷安,九成就是邪神的轉世。

那個以一己之力屠戮諸神,毀滅神界重傷天道,不可深思不可直視的存在。

除了神,無人能反抗天道。

“咳——!”原本好好站著的殷安猛然吐出一口血,身形搖晃,單膝跪倒在地。

三人一驚,再顧不上思考別的,上前要去扶人。

就在這個時候,地面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天上有刺眼的光亮浮現,那光亮在一瞬間擴大,將整個六界都籠罩。

不可反抗的力量將所有人覆蓋,只不過頃刻間,場所忽變。

“啊!”

“這是哪裏?!”

“好像......是一個古戰場?”

殷安從暈眩中回過神來,他已經被端瀾扶住了,秋星淵正在給他調理氣息,而璽月竹則是去打探周圍。

“小安,你怎麽樣?”秋星淵收回手,關切問道。

殷安搖頭,“沒事。”

“什麽叫沒事,哥哥你又吐血了!”端瀾咬唇,“你這肯定不是走火入魔,說不定是因為......”

話音頓住,端瀾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什麽?”殷安疑惑問道。

璽月竹回來的時候就剛好聽到這一對話,然後也陷入了跟端瀾秋星淵兩人一樣的沈默。

他們該怎麽說,說可能是因為你快要蘇醒了,所以力量很不穩定?

“沒什麽......”端瀾頓了頓,轉而抱住殷安的腰蹭了蹭,“哥哥你嚇死我了,下次不要這麽逞強了。”

沒有像以往那樣的溫柔回抱,殷安只是淡淡看著端瀾,過了片刻後便將人推開了。

見對方開始打量周圍,璽月竹道:“這裏似乎是一處古戰場,周圍有很多骸骨與廢墟,甚至還有能量殘留的波動。不過目前還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是天道。”殷安垂眸,“這裏還有天道的氣息存在。”

三人眼睜睜看著殷安的神情冷淡下來,隱隱有殺意在其中。

不禁回想起那場諸神之戰。

邪神一直以來就不存在於諸神當中,可以說完全是憑空出現。而對方出現之後就直接與神界開戰,再然後便是天道,全然的不死不休。

若非有血海深仇,便只能是天生喜好殺戮。

但三人都不覺得殷安是那樣的人。

“師兄,你覺得天道如何?”璽月竹試探地問道。

殷安聞言,沈默了半晌,隨後話音裏帶上了幾絲茫然,“不知為何,我覺得......天道該死。”

那幾絲茫然很快又被壓了下去,殷安重新恢覆了淡然的模樣。

周圍的其他人已經開始嘗試著朝前方探索了,畢竟總不能一直這麽困在裏面。

秋星淵見狀便道:“小安,我們也去前面看看吧。”

六界當中的許多人都被卷入了這片疑似古戰場的地方,而經過觀察,凡是進來的人,就沒有一個修為低的。從秋星淵三人為最高線,依次往下,差不多都能在六界當中排得上號。

至於這片古戰場,環境與各界相去甚遠,似乎沒有任何一處能夠與這裏對得上,

“我怎麽覺得,這裏有點像是神界的古戰場?”璽月竹思索著開了口,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註意,紛紛議論起來。

“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是很像!”

“可神界不是早就坍塌了,我們是怎麽進來的?”

“這誰知道,我剛才在閉關,結果突然就到這鬼地方來了!”

既然討論不出結果,眾人也只能接著往前走,希望可以發現一點什麽。

然而走著走著,開始出現不對勁了。

最先倒下的是一個修為相對較低的的妖族,對方的臉色逐漸慘白,然後血肉開始幹枯,皮膚老化,最後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松垮垮包裹在枯骨之上。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一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者小心翼翼上前,用靈力探查了一下那具屍體,神情瞬間嚴肅了下來,“他全部的力量都被吸幹了。”

“你的意思是有東西在吸取我們的力量?”另一名鬼族恍然,“怪不得我覺得渾身都使不上勁來。”

“不行。”老者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接著留在這裏了,必須趕緊找到離開的方法,不然所有人都會被吸幹的!”

“那我們快接著朝前走!”

眾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尤其是那些修為相對較低的,已經明顯感覺到了疲憊的人。

再不離開,那具妖族的骸骨就是他們的下場。

“小安,你還好吧,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秋星淵最擔心的就是殷安,畢竟對方的身份是眾人當中與天道最不對付的。

如果說真的是天道把他們拉入了這裏,那殷安無疑是最為危險的。

“沒事。”殷安頓了頓,覆又看向身邊的三人,“你們有沒有難受?”

“暫時還沒有。”

璽月竹輕笑,“或許是從修為低的開始下手,這樣會比較容易一點。”

殷安垂眸,他的視線在周圍不斷地打量。一寸寸掃視過滿地的黃沙與灰塵,然後是過一段路就能看見的森森枯骨,隨著越往前面走,枯骨越多。

那些枯骨皆不完整,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將其吞噬了一大半,就連屍骸的周圍都是坑坑窪窪被腐蝕過的樣子。

隨著越來越往前面走,那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便越來越重。

頭中又開始有刺痛,殷安的腳步不禁微頓。

這異樣立刻就被一直註意著他的三人發覺了,紛紛緊張不已。

“我總覺得,前面好像有什麽東西......”殷安身影搖晃了一下,腳步有些趔趄,他擡眸,眸中突兀有血色浮現。

但他自己似乎還恍然不覺。

又走了有一會兒,再次倒下了好幾個人,死相與前面的一般無二。皆是被吸幹了力量,徒留枯骨與幹癟的皮囊。

“那,那是什麽東西?!”走在最前面的人驚呼起來。

眾人聽到他的話,紛紛加快了速度上前,然後便俱都失去了聲音,只會怔怔看向前方。

一直走在最後面的璽月竹幾人也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麽。

那是一座龐大的雕塑。

純黑色的王座,上面金色紋路繁覆華麗。一名白發的青年高坐其上,他神情淡漠,血眸淩冽。容顏絕世。

在他的身後,骸骨的數量到達了頂峰,一具又一具的枯骨堆疊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血跡在王座上蜿蜒蔓延,青年的右手化作了森森白骨,上面也沾染著濃重的血跡。

哪怕只是一具雕像,也撲面而來駭人的煞氣,無法想象當年這片古戰場究竟是怎般修羅地獄的場面。

而毋庸置疑,這青年便是始作俑者。或者說,是最後的贏家。

“你們有沒有人覺得......這雕像跟那個殷安長得有點像啊?”一個人吶吶出聲。

“何止是有點像,根本就是差不多完全一樣啊。”

“除了眼睛的顏色跟耳朵的形狀,完全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眾人驚恐的視線投向了最後排的殷安,而殷安此刻狀態很不好。

頭疼欲裂,自他看見了那座雕像,就有一道力量開始在他的身體內亂竄。似乎是想要沖破什麽看不見的封印,徹底釋放。

雕像泛起了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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