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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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就悄悄摸一摸,反正師弟也不知道。”殷安輕聲嘀咕，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放縱。
結果剛抓上沒幾秒，懷裏的小狐貍就醒過來了,一爪子摁在殷安的臉上,十分驚恐地跳到地面。
下一刻就因為腿軟而無力地趴倒在地面。
殷安從怔楞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將璽月竹重新抱回懷中，還用指腹輕柔地替小爪子抹去了灰塵,怎麽一個貼心可言。
如果不要邊摸邊癡笑的話。
“師弟,你好可愛呀~”殷安忍不住蹭了蹭璽月竹的爪子，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再被踩上一爪。
璽月竹的天狐一族皮毛皆為水紅色，血統越純色澤越好,璽月竹更是其中最為優越的那一類。
他的原型全身基本都是純粹的水紅色,大大耳朵的尖端卻是帶著一小撮的雪白絨毛,四只爪子與腹部也是純白的,像是火焰上一抹雪。尾巴十分蓬松，在身後一甩一甩，看見的人都想吸上一口。
這會兒受了後遺癥的影響,原本華麗優雅的本體都縮水成了幼年的體態,就越發顯得可愛了。
殷安摸得開心極了，他終於心想事成，吸到了狐貍的尾巴。比想象中的感覺還要好，想要一直埋在裏面。
“別亂摸。”璽月竹難得地冒出些不自在,他的本體可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對待過。
不對,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夠觸碰他的本體,敢找死的都已經被他幹掉了。
哪像他這個師兄，一股腦把他全身都給吸了一遍，就像在對待什麽沒有靈智的普通寵物似的。
殷安很震驚,“師弟你居然會說人話？！”
璽月竹：“......”
“我還以為你變成小狐貍的樣子就沒法說話了呢。”殷安不好意思地一笑，“不過你的聲音也變得好可愛呀。”
璽月竹的聲音也縮水成了少年聲線，分毫不見原本蠱人磁性的嗓音。
璽月竹再一次從殷安的懷中跳開，這回直接跳去了殷安的床上，懶洋洋臥下，大大的尾巴將自己圈了起來，耳朵一顫一顫，絨毛跟著晃悠。
看上去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團，殷安眼饞巴巴，“師弟是要睡覺了嗎，那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呀？”
意圖過於明顯。
“我要療傷，盡快恢覆人形。”璽月竹可不想這麽下去，先不提他急著覆仇，再者......看著殷安垂涎欲滴的眼神，他覺得他有被吸禿的危險。
“療傷啊......”殷安有些小失落，但也不好去打擾師弟療傷。
突然眼前一亮，殷安撲到床上，將璽月竹又抱了起來，“師弟不是說吸我的精/氣可以療傷嗎，那你現在要不要吸？”
“師弟你吸我，我也吸師弟嘿嘿嘿，這樣多好啊。”
懷裏狐貍的耳朵顫了一下，然後豎起來，殷安看得直喊可愛，吧唧就對著那耳朵尖尖親了一口。
璽月竹一驚，敏感的耳朵立刻又垂下了，用小爪子摁住殷安的唇瓣，“不要亂碰！”
奈何這清脆的聲音真的毫無威懾力。
“嘿嘿嘿小爪子，爪墊好軟嘿嘿嘿嘿......”
“......”璽月竹放棄掙紮。不過殷安提出的建議還是很有可行性的，對方的精/氣對他來說可謂是靈丹妙藥。
然而主動提出讓狐妖吸/精/氣的，他也是第一次看見，真的就不怕他一口氣把人給吸幹嗎？
對上那雙滿是關懷的眼眸，璽月竹微楞。
窩在殷安的頸窩間，小尖牙刺進皮膚，小口小口吸食著精氣。而殷安滿臉陶醉地撫摸著軟乎乎熱乎乎手感極好的絨毛，一秒都不舍得松開。
時間過去了許久，璽月竹停下了吸食的動作，舌尖舔過殷安脖頸上那兩個小洞，將傷口治好。
他的妖丹已經不疼了，這般顯著的治療效果，世間難尋第二。
他的這個師兄，究竟是個什麽神奇的體質。
“夠了嗎？”殷安蹭了蹭璽月竹，“不夠的話可以繼續的。”
璽月竹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要調戲對方幾句，然而他現在只是一只毫無風情的狐貍。那爪子勾在殷安的下巴上面，除了癡漢笑以外什麽都沒能得來。
有那麽些微的懊惱，璽月竹收回被親了一口的爪子，錯開了話題，“師兄最近修煉得怎麽樣？”
殷安頓時垂下了腦袋，“我太笨了，根本學不會那些法術，讓師尊失望了。”
若是此刻他的腦袋上也有一對動物耳朵，一定已經焉噠噠垂著了。
“不如師兄試試看我們狐族的功法？”璽月竹笑盈盈，“有不看根骨，全靠精神力的功法。”
看他今天就把人拐走。
“可以嗎？”殷安有些猶豫，“這是你們狐族的功法，能外傳嗎？”
“沒事的。”璽月竹跳到桌案上，“那師兄你先按我說得做。”
殷安也很好奇那是什麽樣的功法，於是乖乖盤腿坐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集中精神，讓靈力凝聚在靈穴，然後內視，放出所有的精神力。”
璽月竹註視著床上的人，對方眉頭緊鎖，顯然是凝聚靈力很吃力。這是根骨不好的顯著特征，容納不了靈力。
既然修行靈力行不通，那就修煉精神力，同樣是一條路。
“如何？”璽月竹出聲詢問。
“還差一點......”殷安努力將精神力集中在一起，唇瓣緊抿。
璽月竹便耐心等待著，希望這套功法能夠與殷安相適。
嗡——
突然之間，磅礴無邊的威壓一瞬間席卷。璽月竹被壓得趴在了桌案上，咳出一口血。
“啊？”殷安聽到動靜連忙睜開眼，被狠狠嚇了一跳，“師弟你怎麽了？！”
“你......”璽月竹不可思議地看向殷安，“剛才那是你的精神力？”
“我，我不知道啊。”殷安伸手將璽月竹抱進懷裏，“我就是按你說的釋放精神力，結果突然感覺頭有些疼，再然後就這樣了。”
璽月竹還想要說話，卻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直覺告訴他，若是再繼續探究，會墮入無法想象的地方。
這種感覺，他只在許多年前，從一位妖族大能身上的殘布上面感受過。
那妖族大能瘋瘋癲癲，舉著殘布說那是邪神。當時的璽月竹還年輕氣盛，搶過殘布就戲說他倒要看看邪神是個什麽東西。
至於下場，就是險些跟那個大能一樣精神失常了。
而此刻，殷安的精神力竟是給了他一樣的感覺。
不可深究，不可接近，瘋狂混亂。
心裏冒出了一個震悚的猜測，諸神之戰的內幕他也知曉一二，所以......
覆雜的視線落在殷安身上，對方依舊擔憂地看著他，容貌精致又無害，單純易懂。
就算真的是記憶全無的轉世，天資與性格會差這麽多嗎？
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殷安能夠緩解秋星淵的發/情/期，精/氣還有著驚人的療愈效果。
“師弟？”殷安小心翼翼摸了摸璽月竹的耳朵，“你很難受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璽月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舊傷覆發。”
這等猜測過於驚人，還是先別讓對方知道了。萬一流傳出去，定會引來無數圖謀不軌的人。
“看來這個功法也不太適合你，我下次再去找找別的。”璽月竹心想絕對不能再讓對方使用精神力了，不然肯定會引發混亂。
尾巴尖端突然間傳來酥癢，順著尾骨一路蔓延至全身。璽月竹狠狠抖了抖，全身的毛又一次炸了開來。
是殷安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那無意識晃悠的尾巴尖。
被毛茸茸的大尾巴糊了一臉，殷安滿臉癡癡，十分享受地又往前湊了湊。
璽月竹立刻把尾巴抱進懷裏，頗感無力。他現在這個體型，真的就跟寵物沒有區別了。
“師兄啊，你知道摸狐貍的尾巴意味著什麽嗎？”璽月竹用爪子拍了拍殷安的面頰。
殷安不解眨眨眼，“不知道，意味著什麽啊？”
“這代表......”璽月竹輕笑，“你想要成為我的伴侶。”
殷安不說話了，璽月竹全當對方後知後覺要害羞了。
可結果，幾秒後殷安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一臉認真，“那不太行，雖然小狐貍很可愛啦，但我還是更喜歡好看的人。”
“師弟你加油變回來吧，不然我都沒有美人貼貼了。”
璽月竹：“......”
很好，還抱著他吸呢，這就嫌棄上了。這個眼裏只有美色的人！
幾天後
“小安，你這是......”秋星淵蹙眉看向殷安的懷裏，那裏正窩著一只一臉愜意的狐貍。
氣息是那個璽月竹。
“啊是這樣的，師尊您也知道師弟他受了傷，前幾天變回了狐貍。”殷安揉了揉璽月竹，“但是師弟說弟子抱著會舒服一些，所以也要跟弟子一起去秘境。”
璽月竹點點頭。
秋星淵卻是越發皺眉，“小安，就算他現在是狐貍的樣子，你也別忘了對方是妖族，要註意距離。何況去一趟秘境不過半天時間。”
若非那靈植必須要服用人親手摘下，他甚至都不打算帶小安去，怕人受傷。
“仙君.....不，師尊，你也太狠心了。”璽月竹故作虛弱，腦袋蹭蹭殷安的胸口，爪子扒拉住殷安的手，大大的耳朵無力垂落，“你怎麽忍心看我承受傷痛。”
“師兄你看師尊好冷漠，還是師兄對我最好。”
要是換做璽月竹原本的模樣來說這話，怎麽都是一股子狐媚子味道。但他現在不管是模樣還是聲音都可愛極了，加上時不時的故意咳嗽，倒真有了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
殷安頓時心疼了，朝著秋星淵撒嬌，“師尊，您就讓師弟一塊去吧，師兄弟要互相幫助嘛。”
“......”秋星淵說不上來，但感覺怪怪的，那璽月竹的語氣讓他膈應極了，很想直接把人凍成冰雕震碎。
[嘖嘖嘖，師弟真茶，香味都熏到我了。]殷安輕笑。
[師尊倒是感覺直的不行。]
最後，秋星淵還是沒能拗過殷安，點頭同意了。
殷安便與璽月竹相視一笑，甚至還握了握爪。
那一刻，秋星淵很荒謬地感覺自己像一個棒打鴛鴦的封建古板老家長。
不爽，看璽月竹越來越不爽。當初為什麽要接受交易，弄得小安都快被這個狐妖給勾走了。
是他的臉沒有對方好看？
這麽想著，秋星淵鬼使神差的，湊近了殷安，微微低頭，垂眸看著對方的眼睛。
雪發自臉側滑落，藍紫色的眼眸剔透流彩，華麗又高貴。
殷安十分給面子地小臉一紅，嬌羞道：“師尊您這是做什麽呀，弟子都要不好意思了~”
嘴裏客氣了一下，眼睛是恨不得直接黏到秋星淵身上去，目光撕都撕不下來。
“為師好看嗎？”秋星淵淺聲問道。
“好看呀，師尊最好看了~”
秋星淵滿意勾唇。
璽月竹冷哼，要不是他現在變不回去，這條臭龍的臉哪裏能跟他比。
秘境的入口處，三人遇上了另外幾個仙門的人。
“秋仙君。”帶隊的那個看上去像是長老的人問了聲好，諂媚道：“這麽巧，仙君這是帶弟子來秘境？”
秋星淵淡淡點頭，並不欲多做交流，然而長老卻是喋喋不休，“咦，這位弟子倒是不曾見過，難不成是仙君新收的弟子？”
又是一個被曾經滿臉粉的殷安欺騙的人。
“我是殷安啊。”見師尊不想與旁人接觸，殷安十分主動地插了話，並且擠到兩人中間，隔開了躍躍欲試想要湊近秋星淵的長老。
“殷安？！”長老震驚，他明明記得對方是個長相平平無奇的人，怎麽如今變得這麽好看，十足的驚艷。
“不要這麽看我啦。”殷安擺手，“主要是環境養人，師尊這麽好看，我日日跟在師尊身邊，自然也就變好看了。”
很是敷衍的解釋，讓秋星淵與璽月竹都清晰感受到了殷安對於不合他眼緣的人的隨意。
“好啦，我們要進秘境了，告辭。”殷安敷衍結束，秋星淵也擡手，要打開一條通道進入秘境。
“有個好師尊就是好啊，資源都送到面前。”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年輕的弟子，看向殷安的目光裏滿是敵意。
然而殷安並不認識對方。
“林餘你少說兩句。”另一個弟子戳了下林餘，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拜入仙君門下，但收徒畢竟是人家仙君自己的意願，說不定殷安是有哪方面合了仙君心意呢。”“我呸，他就是靠他那油嘴滑舌！”林餘憤恨。
“我看他指不定還做了什麽齷齪——啊！”話都還沒說完，慘叫聲響了起來，林餘捂著臉，有絲絲縷縷的血從指縫間滲透出來。
殷安楞楞張開手臂，讓璽月竹重新跳了回來。
璽月竹甩甩爪子，將上面的血珠甩去，不屑冷哼一聲。
“畜生！”林餘憤怒不已，提劍就要朝殷安以及璽月竹刺來。
璽月竹眸光冷了下去，擡爪，一道淩厲的妖力劃了過去，林餘又是一聲慘叫，劍斷裂在地，手臂上也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要不是怕嚇到他單純的師兄，這個人類敢辱罵他，頭顱早就落地了。
璽月竹輕蔑。
面對這一場景，長老先是為這妖寵過高的殺傷力驚訝不已，隨後就準備管秋星淵討個說法，“仙君，你看這——”
“小安，走了。”秋星淵已經打開了通道。
“好噠！”殷安抱著璽月竹乖乖跟上。
自始至終沒有分給其他人一個目光。
而有部分人想要趁機蹭一下通道，卻被直接彈了出去。
秘境的入口是需要高修為才能打開的，而打開的通道若是沒有施法者的許可，旁人也無法進入。他們只能等剩下的人到齊，合力打開一條新的通道。
“秋仙君的修為究竟有多高啊？”
“好高冷，果然大能都是這樣的。”
“那個殷安變得好好看......”
弟子們竊竊私語，林餘捂著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恨意滋生。
秘境內，殷安正捏著璽月竹的爪子，一邊還擼著柔軟毛茸茸的腹部，“師弟你是不是傷快好了呀，剛才的攻擊好厲害。”
秋星淵眼神淡淡掃過兩人親近的樣子。
“差不多了。”璽月竹說著勾了勾殷安的下巴，語調哀怨，“師兄果然只喜歡我的人形啊，真是薄情，明明現在還在摸我呢。”
殷安眨眨眼，“可是人形也是你啊，所以我喜歡的還是師弟你！”
嗯，邏輯沒問題，再揉一把彈彈的大耳朵。
璽月竹聞言一楞，笑了起來。
兩人的對話讓秋星淵越聽越蹙眉，終於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小安，一會兒找到靈植你就將其摘下，然後立即服用知道嗎？”
殷安點頭，“弟子記住了。”
在幻境中難以使用定位，秋星淵也只能依照記憶辨認路徑。而殷安就跟在他的身後，一臉新奇地看向周圍的環境，這裏的好多花草比他人都高。
突然有一道彩光閃入眼中，殷安好奇地看過去，看到了一朵晶瑩剔透的彩色琉璃花，在一眾綠油油當中格外的醒目，華麗無比。
忍不住湊近去仔細看看。
璽月竹同樣註意到了花，立刻喊道：“別離那麽近！”
殷安一頓，聽話地停下了動作。結果好巧不巧一陣風吹過，將琉璃花的莖幹吹彎了一些，就這麽‘主動’碰上了殷安的小腿。
周圍的環境突變，琉璃花出現在殷安的掌心。
“這是怎麽回事啊？”殷安抓著琉璃花滿臉迷惑，他感覺自己好像被碰瓷了。
璽月竹無奈笑了起來，“這琉璃花是幻境的鑰匙，你碰到它就等於要進入幻境，只有通過了幻境，琉璃花才能夠被你帶走。”
殷安更委屈了，“我沒想帶走它啊，我就是看看，明明是它自己貼過來的。”
“看出來了。”璽月竹也算是親眼目睹琉璃花碰瓷的。
該說不說，他這師兄的運氣是有點東西的。
“咦，師尊呢？”殷安握著琉璃花與璽月竹說了好一會兒，突然發現他的師尊不見了。
“也許沒有被幻境波及到。”
殷安環顧四周，感覺自己的衣擺被拽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麽生物在下面。
疑惑地低下頭，結果入目是一條手指粗細的小小的白白的蛇。
不對，不是蛇，頭上有角。
很眼熟，像是龍角的樣子。
嗯？龍角？
“師尊？！！！”
殷安過於震驚，手都松開了，璽月竹猝不及防直接啪一下糊到地面，攤成了一張狐貍餅。
“師尊您......”殷安小心翼翼彎腰伸出手，讓秋星淵攀到了他的手指上，然後慢慢舉起來，“您怎麽了？”
眼前的小龍通體雪白，小小的爪子抓著殷安的一根手指，長度大概只能繞殷安的手腕兩圈半，腦袋上面頂著兩個小的藍紫色龍角，鱗片光滑平整。
漂亮是很漂亮，就是實在迷你了一點，殷安要湊近了才能看清對方的臉。
雖然一條龍，他也看不懂什麽表情。
秋星淵現在也很語塞，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接受自己在弟子面前變回了幼年體、甚至連飛都不會只能抓著弟子手指這一悲慘的現實。
“這是專門克制人類之外生物的幻境，所有非人類進來都會被/強制變回原形。”
所以璽月竹剛進來的時候才沒有察覺到異樣，畢竟他已經是幼年體了，幻境根本沒得變。
“都是弟子的錯，連累師尊了。”殷安愧疚地低下頭。
從秋星淵如今的視角，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乎乎的頭頂。
“無事，離開就好了——”秋星淵這才註意到他的聲音也變了，跟璽月竹一樣，變成了小孩音色。
師尊的氣勢全無。
“師尊您真好。”殷安眨眼，“不過弟子還有一個小小小小的請求，不知道師尊能不能應允。”
說著，他比劃了一個表示很小的手勢。
秋星淵微頓，龍尾下意識卷了一下，“什麽請求？”
大概是動物的第六感，他突然間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這個弟子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
“就是——”殷安尾音拖長，“師尊您的原型真的好漂亮好漂亮，能不能讓弟子摸一摸啊？”
左眼期待，右眼渴望。
“......不能！”秋星淵心道果然如此，這個小家夥。
“嗚——”
“撒嬌也沒用。”哪有弟子摸師尊的，就算不是人形也不行。
不對，不如說正因為是原型才顯得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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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悄悄摸一摸,反正師弟也不知道。”殷安輕聲嘀咕，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放縱。
結果剛抓上沒幾秒，懷裏的小狐貍就醒過來了,一爪子摁在殷安的臉上,十分驚恐地跳到地面。
下一刻就因為腿軟而無力地趴倒在地面。
殷安從怔楞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將璽月竹重新抱回懷中，還用指腹輕柔地替小爪子抹去了灰塵,怎麽一個貼心可言。
如果不要邊摸邊癡笑的話。
“師弟,你好可愛呀~”殷安忍不住蹭了蹭璽月竹的爪子，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再被踩上一爪。
璽月竹的天狐一族皮毛皆為水紅色，血統越純色澤越好,璽月竹更是其中最為優越的那一類。
他的原型全身基本都是純粹的水紅色,大大耳朵的尖端卻是帶著一小撮的雪白絨毛,四只爪子與腹部也是純白的,像是火焰上一抹雪。尾巴十分蓬松，在身後一甩一甩，看見的人都想吸上一口。
這會兒受了後遺癥的影響,原本華麗優雅的本體都縮水成了幼年的體態,就越發顯得可愛了。
殷安摸得開心極了，他終於心想事成，吸到了狐貍的尾巴。比想象中的感覺還要好，想要一直埋在裏面。
“別亂摸。”璽月竹難得地冒出些不自在,他的本體可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對待過。
不對,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夠觸碰他的本體,敢找死的都已經被他幹掉了。
哪像他這個師兄，一股腦把他全身都給吸了一遍，就像在對待什麽沒有靈智的普通寵物似的。
殷安很震驚,“師弟你居然會說人話？！”
璽月竹：“......”
“我還以為你變成小狐貍的樣子就沒法說話了呢。”殷安不好意思地一笑，“不過你的聲音也變得好可愛呀。”
璽月竹的聲音也縮水成了少年聲線，分毫不見原本蠱人磁性的嗓音。
璽月竹再一次從殷安的懷中跳開，這回直接跳去了殷安的床上，懶洋洋臥下，大大的尾巴將自己圈了起來，耳朵一顫一顫，絨毛跟著晃悠。
看上去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團，殷安眼饞巴巴，“師弟是要睡覺了嗎，那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呀？”
意圖過於明顯。
“我要療傷，盡快恢覆人形。”璽月竹可不想這麽下去，先不提他急著覆仇，再者......看著殷安垂涎欲滴的眼神，他覺得他有被吸禿的危險。
“療傷啊......”殷安有些小失落，但也不好去打擾師弟療傷。
突然眼前一亮，殷安撲到床上，將璽月竹又抱了起來，“師弟不是說吸我的精/氣可以療傷嗎，那你現在要不要吸？”
“師弟你吸我，我也吸師弟嘿嘿嘿，這樣多好啊。”
懷裏狐貍的耳朵顫了一下，然後豎起來，殷安看得直喊可愛，吧唧就對著那耳朵尖尖親了一口。
璽月竹一驚，敏感的耳朵立刻又垂下了，用小爪子摁住殷安的唇瓣，“不要亂碰！”
奈何這清脆的聲音真的毫無威懾力。
“嘿嘿嘿小爪子，爪墊好軟嘿嘿嘿嘿......”
“......”璽月竹放棄掙紮。不過殷安提出的建議還是很有可行性的，對方的精/氣對他來說可謂是靈丹妙藥。
然而主動提出讓狐妖吸/精/氣的，他也是第一次看見，真的就不怕他一口氣把人給吸幹嗎？
對上那雙滿是關懷的眼眸，璽月竹微楞。
窩在殷安的頸窩間，小尖牙刺進皮膚，小口小口吸食著精氣。而殷安滿臉陶醉地撫摸著軟乎乎熱乎乎手感極好的絨毛，一秒都不舍得松開。
時間過去了許久，璽月竹停下了吸食的動作，舌尖舔過殷安脖頸上那兩個小洞，將傷口治好。
他的妖丹已經不疼了，這般顯著的治療效果，世間難尋第二。
他的這個師兄，究竟是個什麽神奇的體質。
“夠了嗎？”殷安蹭了蹭璽月竹，“不夠的話可以繼續的。”
璽月竹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要調戲對方幾句，然而他現在只是一只毫無風情的狐貍。那爪子勾在殷安的下巴上面，除了癡漢笑以外什麽都沒能得來。
有那麽些微的懊惱，璽月竹收回被親了一口的爪子，錯開了話題，“師兄最近修煉得怎麽樣？”
殷安頓時垂下了腦袋，“我太笨了，根本學不會那些法術，讓師尊失望了。”
若是此刻他的腦袋上也有一對動物耳朵，一定已經焉噠噠垂著了。
“不如師兄試試看我們狐族的功法？”璽月竹笑盈盈，“有不看根骨，全靠精神力的功法。”
看他今天就把人拐走。
“可以嗎？”殷安有些猶豫，“這是你們狐族的功法，能外傳嗎？”
“沒事的。”璽月竹跳到桌案上，“那師兄你先按我說得做。”
殷安也很好奇那是什麽樣的功法，於是乖乖盤腿坐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集中精神，讓靈力凝聚在靈穴，然後內視，放出所有的精神力。”
璽月竹註視著床上的人，對方眉頭緊鎖，顯然是凝聚靈力很吃力。這是根骨不好的顯著特征，容納不了靈力。
既然修行靈力行不通，那就修煉精神力，同樣是一條路。
“如何？”璽月竹出聲詢問。
“還差一點......”殷安努力將精神力集中在一起，唇瓣緊抿。
璽月竹便耐心等待著，希望這套功法能夠與殷安相適。
嗡——
突然之間，磅礴無邊的威壓一瞬間席卷。璽月竹被壓得趴在了桌案上，咳出一口血。
“啊？”殷安聽到動靜連忙睜開眼，被狠狠嚇了一跳，“師弟你怎麽了？！”
“你......”璽月竹不可思議地看向殷安，“剛才那是你的精神力？”
“我，我不知道啊。”殷安伸手將璽月竹抱進懷裏，“我就是按你說的釋放精神力，結果突然感覺頭有些疼，再然後就這樣了。”
璽月竹還想要說話，卻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直覺告訴他，若是再繼續探究，會墮入無法想象的地方。
這種感覺，他只在許多年前，從一位妖族大能身上的殘布上面感受過。
那妖族大能瘋瘋癲癲，舉著殘布說那是邪神。當時的璽月竹還年輕氣盛，搶過殘布就戲說他倒要看看邪神是個什麽東西。
至於下場，就是險些跟那個大能一樣精神失常了。
而此刻，殷安的精神力竟是給了他一樣的感覺。
不可深究，不可接近，瘋狂混亂。
心裏冒出了一個震悚的猜測，諸神之戰的內幕他也知曉一二，所以......
覆雜的視線落在殷安身上，對方依舊擔憂地看著他，容貌精致又無害，單純易懂。
就算真的是記憶全無的轉世，天資與性格會差這麽多嗎？
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殷安能夠緩解秋星淵的發/情/期，精/氣還有著驚人的療愈效果。
“師弟？”殷安小心翼翼摸了摸璽月竹的耳朵，“你很難受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璽月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舊傷覆發。”
這等猜測過於驚人，還是先別讓對方知道了。萬一流傳出去，定會引來無數圖謀不軌的人。
“看來這個功法也不太適合你，我下次再去找找別的。”璽月竹心想絕對不能再讓對方使用精神力了，不然肯定會引發混亂。
尾巴尖端突然間傳來酥癢，順著尾骨一路蔓延至全身。璽月竹狠狠抖了抖，全身的毛又一次炸了開來。
是殷安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那無意識晃悠的尾巴尖。
被毛茸茸的大尾巴糊了一臉，殷安滿臉癡癡，十分享受地又往前湊了湊。
璽月竹立刻把尾巴抱進懷裏，頗感無力。他現在這個體型，真的就跟寵物沒有區別了。
“師兄啊，你知道摸狐貍的尾巴意味著什麽嗎？”璽月竹用爪子拍了拍殷安的面頰。
殷安不解眨眨眼，“不知道，意味著什麽啊？”
“這代表......”璽月竹輕笑，“你想要成為我的伴侶。”
殷安不說話了，璽月竹全當對方後知後覺要害羞了。
可結果，幾秒後殷安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一臉認真，“那不太行，雖然小狐貍很可愛啦，但我還是更喜歡好看的人。”
“師弟你加油變回來吧，不然我都沒有美人貼貼了。”
璽月竹：“......”
很好，還抱著他吸呢，這就嫌棄上了。這個眼裏只有美色的人！
幾天後
“小安，你這是......”秋星淵蹙眉看向殷安的懷裏，那裏正窩著一只一臉愜意的狐貍。
氣息是那個璽月竹。
“啊是這樣的，師尊您也知道師弟他受了傷，前幾天變回了狐貍。”殷安揉了揉璽月竹，“但是師弟說弟子抱著會舒服一些，所以也要跟弟子一起去秘境。”
璽月竹點點頭。
秋星淵卻是越發皺眉，“小安，就算他現在是狐貍的樣子，你也別忘了對方是妖族，要註意距離。何況去一趟秘境不過半天時間。”
若非那靈植必須要服用人親手摘下，他甚至都不打算帶小安去，怕人受傷。
“仙君.....不，師尊，你也太狠心了。”璽月竹故作虛弱，腦袋蹭蹭殷安的胸口，爪子扒拉住殷安的手，大大的耳朵無力垂落，“你怎麽忍心看我承受傷痛。”
“師兄你看師尊好冷漠，還是師兄對我最好。”
要是換做璽月竹原本的模樣來說這話，怎麽都是一股子狐媚子味道。但他現在不管是模樣還是聲音都可愛極了，加上時不時的故意咳嗽，倒真有了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
殷安頓時心疼了，朝著秋星淵撒嬌，“師尊，您就讓師弟一塊去吧，師兄弟要互相幫助嘛。”
“......”秋星淵說不上來，但感覺怪怪的，那璽月竹的語氣讓他膈應極了，很想直接把人凍成冰雕震碎。
[嘖嘖嘖，師弟真茶，香味都熏到我了。]殷安輕笑。
[師尊倒是感覺直的不行。]
最後，秋星淵還是沒能拗過殷安，點頭同意了。
殷安便與璽月竹相視一笑，甚至還握了握爪。
那一刻，秋星淵很荒謬地感覺自己像一個棒打鴛鴦的封建古板老家長。
不爽，看璽月竹越來越不爽。當初為什麽要接受交易，弄得小安都快被這個狐妖給勾走了。
是他的臉沒有對方好看？
這麽想著，秋星淵鬼使神差的，湊近了殷安，微微低頭，垂眸看著對方的眼睛。
雪發自臉側滑落，藍紫色的眼眸剔透流彩，華麗又高貴。
殷安十分給面子地小臉一紅，嬌羞道：“師尊您這是做什麽呀，弟子都要不好意思了~”
嘴裏客氣了一下，眼睛是恨不得直接黏到秋星淵身上去，目光撕都撕不下來。
“為師好看嗎？”秋星淵淺聲問道。
“好看呀，師尊最好看了~”
秋星淵滿意勾唇。
璽月竹冷哼，要不是他現在變不回去，這條臭龍的臉哪裏能跟他比。
秘境的入口處，三人遇上了另外幾個仙門的人。
“秋仙君。”帶隊的那個看上去像是長老的人問了聲好，諂媚道：“這麽巧，仙君這是帶弟子來秘境？”
秋星淵淡淡點頭，並不欲多做交流，然而長老卻是喋喋不休，“咦，這位弟子倒是不曾見過，難不成是仙君新收的弟子？”
又是一個被曾經滿臉粉的殷安欺騙的人。
“我是殷安啊。”見師尊不想與旁人接觸，殷安十分主動地插了話，並且擠到兩人中間，隔開了躍躍欲試想要湊近秋星淵的長老。
“殷安？！”長老震驚，他明明記得對方是個長相平平無奇的人，怎麽如今變得這麽好看，十足的驚艷。
“不要這麽看我啦。”殷安擺手，“主要是環境養人，師尊這麽好看，我日日跟在師尊身邊，自然也就變好看了。”
很是敷衍的解釋，讓秋星淵與璽月竹都清晰感受到了殷安對於不合他眼緣的人的隨意。
“好啦，我們要進秘境了，告辭。”殷安敷衍結束，秋星淵也擡手，要打開一條通道進入秘境。
“有個好師尊就是好啊，資源都送到面前。”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年輕的弟子，看向殷安的目光裏滿是敵意。
然而殷安並不認識對方。
“林餘你少說兩句。”另一個弟子戳了下林餘，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拜入仙君門下，但收徒畢竟是人家仙君自己的意願，說不定殷安是有哪方面合了仙君心意呢。”“我呸，他就是靠他那油嘴滑舌！”林餘憤恨。
“我看他指不定還做了什麽齷齪——啊！”話都還沒說完，慘叫聲響了起來，林餘捂著臉，有絲絲縷縷的血從指縫間滲透出來。
殷安楞楞張開手臂，讓璽月竹重新跳了回來。
璽月竹甩甩爪子，將上面的血珠甩去，不屑冷哼一聲。
“畜生！”林餘憤怒不已，提劍就要朝殷安以及璽月竹刺來。
璽月竹眸光冷了下去，擡爪，一道淩厲的妖力劃了過去，林餘又是一聲慘叫，劍斷裂在地，手臂上也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要不是怕嚇到他單純的師兄，這個人類敢辱罵他，頭顱早就落地了。
璽月竹輕蔑。
面對這一場景，長老先是為這妖寵過高的殺傷力驚訝不已，隨後就準備管秋星淵討個說法，“仙君，你看這——”
“小安，走了。”秋星淵已經打開了通道。
“好噠！”殷安抱著璽月竹乖乖跟上。
自始至終沒有分給其他人一個目光。
而有部分人想要趁機蹭一下通道，卻被直接彈了出去。
秘境的入口是需要高修為才能打開的，而打開的通道若是沒有施法者的許可，旁人也無法進入。他們只能等剩下的人到齊，合力打開一條新的通道。
“秋仙君的修為究竟有多高啊？”
“好高冷，果然大能都是這樣的。”
“那個殷安變得好好看......”
弟子們竊竊私語，林餘捂著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恨意滋生。
秘境內，殷安正捏著璽月竹的爪子，一邊還擼著柔軟毛茸茸的腹部，“師弟你是不是傷快好了呀，剛才的攻擊好厲害。”
秋星淵眼神淡淡掃過兩人親近的樣子。
“差不多了。”璽月竹說著勾了勾殷安的下巴，語調哀怨，“師兄果然只喜歡我的人形啊，真是薄情，明明現在還在摸我呢。”
殷安眨眨眼，“可是人形也是你啊，所以我喜歡的還是師弟你！”
嗯，邏輯沒問題，再揉一把彈彈的大耳朵。
璽月竹聞言一楞，笑了起來。
兩人的對話讓秋星淵越聽越蹙眉，終於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小安，一會兒找到靈植你就將其摘下，然後立即服用知道嗎？”
殷安點頭，“弟子記住了。”
在幻境中難以使用定位，秋星淵也只能依照記憶辨認路徑。而殷安就跟在他的身後，一臉新奇地看向周圍的環境，這裏的好多花草比他人都高。
突然有一道彩光閃入眼中，殷安好奇地看過去，看到了一朵晶瑩剔透的彩色琉璃花，在一眾綠油油當中格外的醒目，華麗無比。
忍不住湊近去仔細看看。
璽月竹同樣註意到了花，立刻喊道：“別離那麽近！”
殷安一頓，聽話地停下了動作。結果好巧不巧一陣風吹過，將琉璃花的莖幹吹彎了一些，就這麽‘主動’碰上了殷安的小腿。
周圍的環境突變，琉璃花出現在殷安的掌心。
“這是怎麽回事啊？”殷安抓著琉璃花滿臉迷惑，他感覺自己好像被碰瓷了。
璽月竹無奈笑了起來，“這琉璃花是幻境的鑰匙，你碰到它就等於要進入幻境，只有通過了幻境，琉璃花才能夠被你帶走。”
殷安更委屈了，“我沒想帶走它啊，我就是看看，明明是它自己貼過來的。”
“看出來了。”璽月竹也算是親眼目睹琉璃花碰瓷的。
該說不說，他這師兄的運氣是有點東西的。
“咦，師尊呢？”殷安握著琉璃花與璽月竹說了好一會兒，突然發現他的師尊不見了。
“也許沒有被幻境波及到。”
殷安環顧四周，感覺自己的衣擺被拽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麽生物在下面。
疑惑地低下頭，結果入目是一條手指粗細的小小的白白的蛇。
不對，不是蛇，頭上有角。
很眼熟，像是龍角的樣子。
嗯？龍角？
“師尊？！！！”
殷安過於震驚，手都松開了，璽月竹猝不及防直接啪一下糊到地面，攤成了一張狐貍餅。
“師尊您......”殷安小心翼翼彎腰伸出手，讓秋星淵攀到了他的手指上，然後慢慢舉起來，“您怎麽了？”
眼前的小龍通體雪白，小小的爪子抓著殷安的一根手指，長度大概只能繞殷安的手腕兩圈半，腦袋上面頂著兩個小的藍紫色龍角，鱗片光滑平整。
漂亮是很漂亮，就是實在迷你了一點，殷安要湊近了才能看清對方的臉。
雖然一條龍，他也看不懂什麽表情。
秋星淵現在也很語塞，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接受自己在弟子面前變回了幼年體、甚至連飛都不會只能抓著弟子手指這一悲慘的現實。
“這是專門克制人類之外生物的幻境，所有非人類進來都會被/強制變回原形。”
所以璽月竹剛進來的時候才沒有察覺到異樣，畢竟他已經是幼年體了，幻境根本沒得變。
“都是弟子的錯，連累師尊了。”殷安愧疚地低下頭。
從秋星淵如今的視角，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乎乎的頭頂。
“無事，離開就好了——”秋星淵這才註意到他的聲音也變了，跟璽月竹一樣，變成了小孩音色。
師尊的氣勢全無。
“師尊您真好。”殷安眨眼，“不過弟子還有一個小小小小的請求，不知道師尊能不能應允。”
說著，他比劃了一個表示很小的手勢。
秋星淵微頓，龍尾下意識卷了一下，“什麽請求？”
大概是動物的第六感，他突然間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這個弟子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
“就是——”殷安尾音拖長，“師尊您的原型真的好漂亮好漂亮，能不能讓弟子摸一摸啊？”
左眼期待，右眼渴望。
“......不能！”秋星淵心道果然如此，這個小家夥。
“嗚——”
“撒嬌也沒用。”哪有弟子摸師尊的，就算不是人形也不行。
不對，不如說正因為是原型才顯得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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