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晉江獨發，請支持正版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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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晉江獨發，請支持正版49
昏迷的感覺很混沌。
沒有完全失去知覺, 能隱隱感知外界的動態，卻無法控制身體蘇醒。
她感知到她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臉頰被輕輕撫摸。
房間外隱隱傳來秦少俞找尋的聲音, 像恐怖片的惡鬼在找尋躲起來的人，說著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她聽不太清。
床邊，黎川的腳步聲走遠。
緊接著，是打鬥的聲音。
過往像失靈的電視機, 零星片段閃回。
詩瑤想起暴雨天, 濕噠噠的傘將走廊地板弄濕，打開臥室門, 黎川將一杯溫度正好的紅糖姜水遞給她。
她甚至還能想起，溫熱的玻璃杯接觸手心時暖烘烘的溫度。
天下著小雪，在風中紛紛揚揚, 黎川將她拉入懷抱, 他嗓音無奈又溫柔, 對她說，想哭就哭, 沒人笑你，我會陪著你。
那個懷抱太暖，仿佛能承接她的所有無措和委屈。
夜間的櫻花被冷雨沖刷, 雨夜渲染成瘋掉的粉色, 黎川指尖夾著燃著星火的香煙，擡起頭看過來, 唇角翹起, 眼神卻哀傷，說, 別怕，我只是借廊道躲個雨。
他的頸間沾著無暇顧及的殘櫻花瓣，千裏迢迢，風塵仆仆而來，隔著攝像頭與她相望。
還有數個想不起場景，只留下肌膚纏繞的觸感，如同植物對光的本能追逐，最大限度地舒展枝葉，是迎合也是渴望。
她從來沒意識到，這些記憶如此突兀，竟在疼痛的時候突然跑出來。
混混沌沌的回憶糾纏在一起，擰成漿糊，最後稠得將她也攪進去，天旋地轉的眩暈感，仿佛從萬米高空墜落，失重感要將她的靈魂抽出。
“嘭！”一聲巨大槍響。
如有一根細針紮入她頭頂的穴位，詩瑤猛然一驚，倏然睜開雙眼。
槍聲，怎麽會有槍聲？
她強撐著手肘支起身，額頭疼到產生麻頓感，雙腳下床，剛使勁兒，扭傷的左腿腳踝傳來尖銳的痛，她倒吸一口涼氣，看向門外方向。
走廊的打鬥聲停了，寂靜得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詩瑤勉力撐著墻，一瘸一拐地朝門口走，每走一步，心底就涼一分。
如果剛才的槍聲不是錯覺，那槍是誰的？
國內禁槍，黎川是從國內來的，他沒有那個條件，也沒有必要。
秦少俞……
詩瑤腳底發虛。
打開臥室門，詩瑤扶著門框，蒼白著臉，與走廊上的黎川面面相望。
他身下趴著的人一動不動，那人反著身趴著，雙腳朝向詩瑤方向，從衣著能夠判斷出是秦少俞。
黎川側身坐在秦少俞後背，由於坐得太低，一雙長腿曲著撐開，他看起來極累，腰微彎著，頭發因為打鬥淩亂，擋住半邊眉眼，他單手扶著另一只手的肩膀，側著臉看過來。
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落下，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詩瑤往前走半步，腳尖踢到一把槍，槍飛離幾寸，她的瞳孔收緊。
“怎麽醒了？快回去躺著。”黎川說著要站起來。
“你別亂動。”詩瑤忙上前，跪坐下來，“你受傷了。”
“沒事，只打到手臂。”黎川唇色蒼白，卻勾起一抹無所謂的笑，“臭小子藏了槍，不然不會這麽狼狽。”
藏了槍，秦少俞今晚果然沒打算留一點餘地。
“他死了？”詩瑤問。
“死沒死不知道，總之不動了。”由於受了槍傷，越拖形勢越不利，黎川什麽也顧不上。
“手機，把你手機給我。”詩瑤的手機在三樓，不方便跑上去拿，她看著黎川的上臂，濃稠的血液不斷滲出，將他半邊襯衣都染紅，“我這裏沒有藥箱，你的傷口要盡快處理。”
黎川尚有餘力看她眸中的擔憂，愉悅地揚起笑容。
“別笑了，快給我。”詩瑤催促。
“喬安玉呢？”黎川慢吞吞地在口袋找手機，問她，“這種時候，留你一個人？”
“他去碼頭幫我簽收快遞。”
“什麽快遞得大晚上簽收？”
“要你管，我讓他去的。”詩瑤反駁。
她只是在陳述事實，但是在黎川聽來，是在維護。
黎川一時哽住，從口袋掏出手機，解鎖遞給她，還不忘記打嘴炮，“所以我說，我比他好用，別要他了。”
詩瑤納悶地瞪了他一眼。
這都什麽時候了。
她指尖快速地打了一串號碼，撥過去。
黎川的目光幽幽跟著她毫不猶豫的指尖，盡管額頭不斷滲出冷汗，還是要問：“打給誰？號碼背得這麽熟。”
話音剛落，電話接通，手機傳來低沈的男聲：“你好。”
手機開了擴音，黎川聽見，撇開視線。
詩瑤：“喬安玉，幫我給小何去個電話，讓她安排醫務人員過來，有人中槍，有人生死未蔔，情況緊急，然後通知輪船，盡快將人送出島醫治。”
她沒有說明自己是誰，直接下了指令。
小島沒有醫院，只有一個醫務室，所屬開發商經營的公司，平時給自家員工看看小病，以及處理游客的突發情況。
往來京維斯的輪船下午六點停運，緊急開船，得聯系開發商。
喬安玉的聲音頓時收緊：“好。你怎麽樣？安全嗎？”
詩瑤腫著額頭，腦袋鈍痛，腳踝動也不敢動：“我沒事。”
“我馬上回去。”
詩瑤掛了電話。
黎川這才正過臉，呼吸很重，冷汗將額前的碎發染濕：“我有事。”他忽然伸出手，將詩瑤往前一拉，擁入懷中，“讓我抱抱。”
詩瑤本是跪坐著的，被他抱住，只能身體前傾，將重量挨在黎川身上。
他的心跳巨快，不知是因為受傷流血太多，心臟造血超負荷運作，還是其他。
他慣性將下巴埋在她的後脖處，滿足地笑。
*
小何帶著醫療團隊來了，給詩瑤和黎川緊急做包紮，秦少俞昏迷，還有氣。
詩瑤發話，把秦少俞也一起帶上，送去京維斯的醫院。
秦少俞入室行兇，持槍殺人，就算死了，她們這方也只是自衛，但人活著，總比死了好向警方交代。
到達京維斯時，國內駐紮在京維斯的大使館工作人員也來了，協助當地警察處理案件。
詩瑤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白紗，無比疲憊，卻一直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黎川的手術還沒結束。
雖然她一直都沒說，但她知道黎川重返賽場，賽車手的手臂中槍，不知道他以後還能不能賽車。
若是為了她，廢了一條胳膊，她這輩子都欠他的。
喬安玉坐在她病床旁。
今晚，他一直在有條不紊地安排各種事項，聯系各方，井然有序。
這會兒安頓下來，他的目光落在詩瑤蒼白的小臉上，道歉：“對不起。”
“為什麽要對不起？”詩瑤動了動腦袋，眼神毫無責備，“今晚跟你沒關系。”
“我不該出去。”
“是我讓你出去的。”
“我沒在你身邊。”喬安玉鉆進了死胡同，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擰著眉，他的情緒看著起伏不大，但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痛苦。
“生死無常。”詩瑤覺得他內耗過度，“人總有意外，別再想了，你替我去看看黎川的手術結束沒？”
喬安玉本能地服從，站起來，才剛走兩步，又折回來：“我得看著你。”
詩瑤失笑：“就這麽一會兒，樓上樓下，能出什麽事？”
“我今晚出去的時候，也以為……”
“喬安玉。”詩瑤及時制止他，“誰都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真要追究，那我不該買游艇，可我買東西有錯嗎？沒有，所以你也沒有。”
喬安玉回以沈默。
恰在這時，走廊喧鬧，許多腳步聲和擔架滾軸的聲音混在一起傳來，不一會兒，穿著白衣的醫護人員將擔架推進來。
擔架上的黎川穿著病號服，胳膊打了石膏，纏成粽子，大概是失血過多，臉上毫無血色，尚在昏迷。
喬安玉不解地看向護士，用英文問：“怎麽回事？”
“這位先生說，一定要跟這位女士一個病房。”
喬安玉望向黎川閉合的眼睛：“什麽時候說的？”
“打麻藥之前說的，強調了三遍。”護士無奈聳肩。
詩瑤住的是高級病房，有兩張病床，其中一張是給陪同的家屬準備的。
此時，幾個護士合力，將黎川擡上病床。
雖然對黎川這個行為一點也不意外，但詩瑤還是想問：“這不是我的病房嗎？你們不問問我的意見？”
那名回答喬安玉的小護士一臉意外：“呀，你們不是一起的嗎？而且這位先生把您的賬也一起結了，所以……”
“他都昏迷了，怎麽結的賬？”詩瑤訝異。
此時，跟過來的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面生的小夥子，臉上一臉訕笑：“在川哥進手術室前，將卡給了我，交代我去交費。”
他是綜藝節目組的副導演，過來看情況的人之一，發生這麽大的事，節目組那邊收到消息，嚇得六神無主，這事雖然跟他們沒關系，但人是因為參與綜藝錄制才上的小島，加上黎川身份非同尋常，不敢怠慢。
聽及來龍去脈，詩瑤沒再多說什麽，只說：“那就這麽辦吧，夜深了，我跟黎川都需要休息，你們都出去。”
病房內烏泱泱擠著好幾撥人，看著頭大。
一群人人做鳥散，護士給黎川插上點滴，也準備出去。
詩瑤將人叫住，問：“他的手怎麽樣了？以後能開賽車嗎？”
“賽車？”護士頗為意外，“如果黎先生是賽車手的話，等他醒來，您得幫著多安慰，子彈打傷了他左手神經，上臂骨粉碎性骨折，就算恢覆得再好，以後也提不了重物，不可能再開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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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完全失去知覺, 能隱隱感知外界的動態，卻無法控制身體蘇醒。
她感知到她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臉頰被輕輕撫摸。
房間外隱隱傳來秦少俞找尋的聲音, 像恐怖片的惡鬼在找尋躲起來的人，說著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她聽不太清。
床邊，黎川的腳步聲走遠。
緊接著，是打鬥的聲音。
過往像失靈的電視機, 零星片段閃回。
詩瑤想起暴雨天, 濕噠噠的傘將走廊地板弄濕，打開臥室門, 黎川將一杯溫度正好的紅糖姜水遞給她。
她甚至還能想起，溫熱的玻璃杯接觸手心時暖烘烘的溫度。
天下著小雪，在風中紛紛揚揚, 黎川將她拉入懷抱, 他嗓音無奈又溫柔, 對她說，想哭就哭, 沒人笑你，我會陪著你。
那個懷抱太暖，仿佛能承接她的所有無措和委屈。
夜間的櫻花被冷雨沖刷, 雨夜渲染成瘋掉的粉色, 黎川指尖夾著燃著星火的香煙，擡起頭看過來, 唇角翹起, 眼神卻哀傷，說, 別怕，我只是借廊道躲個雨。
他的頸間沾著無暇顧及的殘櫻花瓣，千裏迢迢，風塵仆仆而來，隔著攝像頭與她相望。
還有數個想不起場景，只留下肌膚纏繞的觸感，如同植物對光的本能追逐，最大限度地舒展枝葉，是迎合也是渴望。
她從來沒意識到，這些記憶如此突兀，竟在疼痛的時候突然跑出來。
混混沌沌的回憶糾纏在一起，擰成漿糊，最後稠得將她也攪進去，天旋地轉的眩暈感，仿佛從萬米高空墜落，失重感要將她的靈魂抽出。
“嘭！”一聲巨大槍響。
如有一根細針紮入她頭頂的穴位，詩瑤猛然一驚，倏然睜開雙眼。
槍聲，怎麽會有槍聲？
她強撐著手肘支起身，額頭疼到產生麻頓感，雙腳下床，剛使勁兒，扭傷的左腿腳踝傳來尖銳的痛，她倒吸一口涼氣，看向門外方向。
走廊的打鬥聲停了，寂靜得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詩瑤勉力撐著墻，一瘸一拐地朝門口走，每走一步，心底就涼一分。
如果剛才的槍聲不是錯覺，那槍是誰的？
國內禁槍，黎川是從國內來的，他沒有那個條件，也沒有必要。
秦少俞……
詩瑤腳底發虛。
打開臥室門，詩瑤扶著門框，蒼白著臉，與走廊上的黎川面面相望。
他身下趴著的人一動不動，那人反著身趴著，雙腳朝向詩瑤方向，從衣著能夠判斷出是秦少俞。
黎川側身坐在秦少俞後背，由於坐得太低，一雙長腿曲著撐開，他看起來極累，腰微彎著，頭發因為打鬥淩亂，擋住半邊眉眼，他單手扶著另一只手的肩膀，側著臉看過來。
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落下，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詩瑤往前走半步，腳尖踢到一把槍，槍飛離幾寸，她的瞳孔收緊。
“怎麽醒了？快回去躺著。”黎川說著要站起來。
“你別亂動。”詩瑤忙上前，跪坐下來，“你受傷了。”
“沒事，只打到手臂。”黎川唇色蒼白，卻勾起一抹無所謂的笑，“臭小子藏了槍，不然不會這麽狼狽。”
藏了槍，秦少俞今晚果然沒打算留一點餘地。
“他死了？”詩瑤問。
“死沒死不知道，總之不動了。”由於受了槍傷，越拖形勢越不利，黎川什麽也顧不上。
“手機，把你手機給我。”詩瑤的手機在三樓，不方便跑上去拿，她看著黎川的上臂，濃稠的血液不斷滲出，將他半邊襯衣都染紅，“我這裏沒有藥箱，你的傷口要盡快處理。”
黎川尚有餘力看她眸中的擔憂，愉悅地揚起笑容。
“別笑了，快給我。”詩瑤催促。
“喬安玉呢？”黎川慢吞吞地在口袋找手機，問她，“這種時候，留你一個人？”
“他去碼頭幫我簽收快遞。”
“什麽快遞得大晚上簽收？”
“要你管，我讓他去的。”詩瑤反駁。
她只是在陳述事實，但是在黎川聽來，是在維護。
黎川一時哽住，從口袋掏出手機，解鎖遞給她，還不忘記打嘴炮，“所以我說，我比他好用，別要他了。”
詩瑤納悶地瞪了他一眼。
這都什麽時候了。
她指尖快速地打了一串號碼，撥過去。
黎川的目光幽幽跟著她毫不猶豫的指尖，盡管額頭不斷滲出冷汗，還是要問：“打給誰？號碼背得這麽熟。”
話音剛落，電話接通，手機傳來低沈的男聲：“你好。”
手機開了擴音，黎川聽見，撇開視線。
詩瑤：“喬安玉，幫我給小何去個電話，讓她安排醫務人員過來，有人中槍，有人生死未蔔，情況緊急，然後通知輪船，盡快將人送出島醫治。”
她沒有說明自己是誰，直接下了指令。
小島沒有醫院，只有一個醫務室，所屬開發商經營的公司，平時給自家員工看看小病，以及處理游客的突發情況。
往來京維斯的輪船下午六點停運，緊急開船，得聯系開發商。
喬安玉的聲音頓時收緊：“好。你怎麽樣？安全嗎？”
詩瑤腫著額頭，腦袋鈍痛，腳踝動也不敢動：“我沒事。”
“我馬上回去。”
詩瑤掛了電話。
黎川這才正過臉，呼吸很重，冷汗將額前的碎發染濕：“我有事。”他忽然伸出手，將詩瑤往前一拉，擁入懷中，“讓我抱抱。”
詩瑤本是跪坐著的，被他抱住，只能身體前傾，將重量挨在黎川身上。
他的心跳巨快，不知是因為受傷流血太多，心臟造血超負荷運作，還是其他。
他慣性將下巴埋在她的後脖處，滿足地笑。
*
小何帶著醫療團隊來了，給詩瑤和黎川緊急做包紮，秦少俞昏迷，還有氣。
詩瑤發話，把秦少俞也一起帶上，送去京維斯的醫院。
秦少俞入室行兇，持槍殺人，就算死了，她們這方也只是自衛，但人活著，總比死了好向警方交代。
到達京維斯時，國內駐紮在京維斯的大使館工作人員也來了，協助當地警察處理案件。
詩瑤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白紗，無比疲憊，卻一直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黎川的手術還沒結束。
雖然她一直都沒說，但她知道黎川重返賽場，賽車手的手臂中槍，不知道他以後還能不能賽車。
若是為了她，廢了一條胳膊，她這輩子都欠他的。
喬安玉坐在她病床旁。
今晚，他一直在有條不紊地安排各種事項，聯系各方，井然有序。
這會兒安頓下來，他的目光落在詩瑤蒼白的小臉上，道歉：“對不起。”
“為什麽要對不起？”詩瑤動了動腦袋，眼神毫無責備，“今晚跟你沒關系。”
“我不該出去。”
“是我讓你出去的。”
“我沒在你身邊。”喬安玉鉆進了死胡同，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擰著眉，他的情緒看著起伏不大，但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痛苦。
“生死無常。”詩瑤覺得他內耗過度，“人總有意外，別再想了，你替我去看看黎川的手術結束沒？”
喬安玉本能地服從，站起來，才剛走兩步，又折回來：“我得看著你。”
詩瑤失笑：“就這麽一會兒，樓上樓下，能出什麽事？”
“我今晚出去的時候，也以為……”
“喬安玉。”詩瑤及時制止他，“誰都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真要追究，那我不該買游艇，可我買東西有錯嗎？沒有，所以你也沒有。”
喬安玉回以沈默。
恰在這時，走廊喧鬧，許多腳步聲和擔架滾軸的聲音混在一起傳來，不一會兒，穿著白衣的醫護人員將擔架推進來。
擔架上的黎川穿著病號服，胳膊打了石膏，纏成粽子，大概是失血過多，臉上毫無血色，尚在昏迷。
喬安玉不解地看向護士，用英文問：“怎麽回事？”
“這位先生說，一定要跟這位女士一個病房。”
喬安玉望向黎川閉合的眼睛：“什麽時候說的？”
“打麻藥之前說的，強調了三遍。”護士無奈聳肩。
詩瑤住的是高級病房，有兩張病床，其中一張是給陪同的家屬準備的。
此時，幾個護士合力，將黎川擡上病床。
雖然對黎川這個行為一點也不意外，但詩瑤還是想問：“這不是我的病房嗎？你們不問問我的意見？”
那名回答喬安玉的小護士一臉意外：“呀，你們不是一起的嗎？而且這位先生把您的賬也一起結了，所以……”
“他都昏迷了，怎麽結的賬？”詩瑤訝異。
此時，跟過來的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面生的小夥子，臉上一臉訕笑：“在川哥進手術室前，將卡給了我，交代我去交費。”
他是綜藝節目組的副導演，過來看情況的人之一，發生這麽大的事，節目組那邊收到消息，嚇得六神無主，這事雖然跟他們沒關系，但人是因為參與綜藝錄制才上的小島，加上黎川身份非同尋常，不敢怠慢。
聽及來龍去脈，詩瑤沒再多說什麽，只說：“那就這麽辦吧，夜深了，我跟黎川都需要休息，你們都出去。”
病房內烏泱泱擠著好幾撥人，看著頭大。
一群人人做鳥散，護士給黎川插上點滴，也準備出去。
詩瑤將人叫住，問：“他的手怎麽樣了？以後能開賽車嗎？”
“賽車？”護士頗為意外，“如果黎先生是賽車手的話，等他醒來，您得幫著多安慰，子彈打傷了他左手神經，上臂骨粉碎性骨折，就算恢覆得再好，以後也提不了重物，不可能再開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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