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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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約會
大清早的這場熱吻，最後以張舒喬的落荒而逃告終。
直到出門覓食，張舒喬臉頰都還是紅撲撲的。
“想吃什麽？”上車時，陸以牧問。
“都行。”張舒喬說著，把頭偏向窗外。
陸以牧系好自己的安全帶，往旁邊瞥了一眼，又隨即解開，上身往副駕的位置趴過去。
張舒喬下意識往後仰，眼睜睜看著陸以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悠哉悠哉地幫她系上安全帶。
隨著哢噠一聲，張舒喬的神經被提到緊繃的邊緣。
“車上很熱嗎？”陸以牧湊得很近，似笑非笑。
“還、還好啊。”張舒喬視線下移，咽了下口水。
“那臉怎麽這麽紅？”他勾唇，“不會是…還在回味吧？”
“回味”兩個字很微妙。
陸以牧並沒有明說回味什麽，卻讓浴室裏的一幕幕重新在張舒喬的腦子裏放映，還是慢鏡頭自帶BGM的那種…
不甘心的念頭在心裏叫囂。從昨晚到現在，掌控主動權的一直是他，張舒喬反倒持續處於被動的角色，被撩得步步後退。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可是姐姐！多吃了五年米的姐姐！
“是在回味啊，不過，說實話，體驗感很一般。”張舒喬迎著陸以牧直勾勾的目光，強裝鎮定。
聞言，陸以牧揚起眉，眼神裏閃過幾似震驚。
好一會兒，他才從鼻腔裏擠出兩個音節：“嗯哼？”
張舒喬心虛地眨眨眼：“怎麽樣，要姐姐教你怎麽接吻嗎？”
陸以牧樂了：“哇，原來你這麽猛啊張舒喬？”
被表揚的姐姐一臉傲嬌，心跳卻在嗓子眼無聲地炸開。
這時，陸以牧收了收笑，眼神突然變得熱烈，順著張舒喬的話往下講：“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姐姐的吻功。”
空氣靜默一秒。
事已至此，張舒喬只好硬著頭皮，湊上去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陸以牧的下唇。
觸感酥酥麻麻，像小貓踩奶。
“嘖。”陸以牧皺眉，“這麽快，還來不及好好感受呢。不然，再來一下？”
張舒喬一記眼神殺拋過去：“日後再戰，現在本宮餓了，肚子咕咕叫半天，當務之急是先填飽肚子。”
陸以牧這才後撤，不忘感嘆一句：“嘖嘖，我女朋友嘴硬的樣子真可愛。”
“……”
一句話，讓張舒喬的虛張聲勢淪為笑話。
這時，張舒喬突然想起劉意婧對她說過的，不止女人看不透，男人這種生物更看不透，談起戀愛來無師自通。
＊
吃完早飯，他們本打算去海邊看看，可惜今天風大，他們一下車就被海風吹得淩亂，只好火速改變計劃。
陸以牧打開手機便簽遞過去，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網上找的黎城旅行攻略，讓張舒喬看著挑幾個。張舒喬一溜看下來沒見著幾個有意思的，最後被“黎城之眼”吸引住視線。
“去這個吧！黎城之眼！”
“摩天輪？”
“嗯嗯！可以嗎？”
陸以牧笑，岔開話題：“誒，你聽說過摩天輪的傳說嗎？”
張舒喬心下一驚，立刻否認：“我沒那個意思！我純粹就想在比較高的地方看看黎城，沒其他想法！”
陸以牧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哦，那看來是知道的。”
“我…”張舒喬語塞。
傳說，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但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幸福地走下去。
“所以。”陸以牧頓了頓，“姐姐想在摩天輪的最高點跟我親親嗎？”
她還在糾結怎麽回答的時候，陸以牧已經打開導航輸入目的地了，一邊查一邊喃喃自語：“十三公裏，還挺近的。”
結果等他們驅車趕到時，發現外面的大門緊鎖，外面貼著張公告，只有四個大字——
暫停營業。
陸以牧臉都黑了：“不是吧…”
確實，一路上把姿勢和告白的話都想好了，結果發現連門都進不去，換誰誰不黑臉？
張舒喬憋著笑安慰他：“沒事兒，過年沒營業也能理解，我們換個地方。”
陸以牧閉閉眼，把手機摸出來重新遞過去：“再挑一個。”
張舒喬又挑了個公園，這回進倒是能進，但是十幾分鐘就逛完了全園，整個園區幾乎都是大爺大媽們的身影，跳廣場舞、逗鳥、下象棋、下圍棋、打太極拳等等，應有盡有。
兩位年輕人走在裏面，畫風極其不和諧。
路過一個角落時，陸以牧系個鞋帶的功夫，張舒喬還被幾個大媽拽過去盤問，“姑娘今年幾歲啊”“談戀愛沒”“介不介意二婚的男人”之類的，直接把陸以牧擠在外面，那陣勢就像唐僧進了女兒國…
陸以牧沖進人群把她拽走的時候，一群大媽還追在後面要搶人，嚇得陸以牧拉著張舒喬拔腿就跑。
兩人逃命一樣跑回車裏。
張舒喬木著一張臉氣喘籲籲：“陸以牧，咱倆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歷？為什麽約個會四處碰壁！？”
陸以牧被挫敗感籠罩，眉頭緊鎖。他真的做了一晚上功課，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怪我。”陸以牧摸著鼻尖，有些自責，“應該查得更仔細一些…喬喬對不起，第一次約會，被我搞砸了。”
張舒喬收起苦瓜臉，換上微笑：“別這麽說，沒搞砸，現在還是早上，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呢。”
陸以牧沒吭聲，張舒喬朝他伸手：“手機給我吧。”
“嗯？”
張舒喬咬牙：“我打算再給黎城一次機會。”
二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海洋館。
這回好像來對了地方，因為海洋館不僅沒關門，外邊還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張舒喬特地觀察了一下，排隊的人裏，父母帶著小孩的居多，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情侶。
“陸以牧！”張舒喬止不住地興奮，“這麽多人排隊，裏面一定很好玩！”
陸以牧似乎也跟著松了口氣：“我現在馬上買票。”
結果打開海洋館的官方售票小程序，購票界面一串下來全是灰色標簽，右上角還有兩個無情的字：售罄。
“……”
陸以牧和張舒喬對視一眼，雙雙沈默。
陸以牧不死心，跑到人工售票處跟工作人員核實，得到的回答是：“先生您好，春節期間我們每天的游客開放量是固定的哦，今日的門票已全部發放完畢，你們可以選擇明天再來。不好意思啦。”
幾句話像一盆涼水澆下來，把陸以牧和張舒喬澆了個透心涼。
張舒喬實在受不了了，目光呆滯，問：“你說，黎城是不是不歡迎我們？”
陸以牧沈默著把張舒喬摟進懷裏，滿心愧疚地摸著她的頭發，嘆了口氣。
心心念念的第一次約會，狀況百出，眼見著心愛的女孩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重燃希望，此刻的陸以牧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算了。”張舒喬癟嘴，“我們還是回酒店休息吧，這個可能實際一點。”
陸以牧握著拳，咬著後槽牙說：“還有一個地方。”
張舒喬在他懷裏擡頭：“還去？陸以牧，今天我們運氣很差，確定不會再吃癟嗎？”
“試試吧，最後一次。”
＊
張舒喬沒想到，陸以牧口中的“地方”居然是一家貓咖！
這家店存在於彎彎繞繞的小巷子裏，面積不大，東西陳設很多，一些小布置也看得出來店主很花心思，所以整家店顯得特別溫馨。
墻上掛著老板自己手寫的簡介：
【親愛的客人你好哇～本店老板是一對超恩愛的夫妻，沒有生育孩子，這些貓貓就是我們的孩子～貓貓們脾氣有點古怪，互相尊重非禮勿擾噢～祝您玩得愉快～】
張舒喬大致掃了一圈，發現目光所及的這十來只貓大都不是名貴的品種，奶牛貓、大橘貓和中華田園貓居多。
貓貓們好像不認生似的，張舒喬和陸以牧走進去時，它們該曬太陽曬太陽，該吃零食吃零食，該爬貓架爬貓架，或懶懶散散或上躥下跳，絲毫不受他們到來的影響。
張舒喬看著這一只只小家夥，心都被萌化了，說話時聲音也不自覺夾起來：“天哪陸以牧，你從哪兒找的這麽一家店！這也太可愛了叭！！”
“培訓時一個同事無意間提起的，他經常和他女朋友過來。”說著，陸以牧偷偷舒了口氣，大半天了，終於找到一個讓女朋友滿意的地方……
“喜歡嗎？”陸以牧問。
張舒喬沒顧得上回答，跑到一只曬太陽的橘貓旁邊蹲下來，奶聲奶氣地跟橘貓說：“大橘，你看起來好舒服哦。”
橘貓睜開一只眼瞥了一下，又慢悠悠地閉上，同時懶懶地“喵嗚”一聲，看上去不要太享受。
貓架旁，兩只奶牛貓在打架，原因不詳，不過它們倆身邊的另一只橘貓很是淡定，一下一下舔著自己的爪子，一副村頭嗑著瓜子看老太太們扯頭花的大爺姿態。
張舒喬忍不住湊近，剛摸出手機要拍照，就被陸以牧單手摟遠了些。
“你幹嘛？”張舒喬嘖了聲。
陸以牧壓著嗓：“沒看見正打架呢嘛，趕緊跑遠點，等等誤傷到你。”
張舒喬不服氣：“我就拍個照，拍完就撤。”
陸以牧單手摟著她的肩膀，將她結結實實護在懷裏，聲音溫柔：“就站這兒拍。”
張舒喬點開相機，不滿意地撇撇嘴：“不行，太遠了。”陸以牧在她的屏幕上鼓搗一番，也沒讓張舒喬滿意：“這樣又太糊了。”
幾句話的功夫，兩只奶牛貓不知道達成了什麽共識，突然停戰，一貓一個方向背對著走開。
張舒喬伸出手去捶陸以牧的胸口：“都怪你！人家都打完了！我沒拍到，怎麽辦？”
陸以牧表情委屈，突然指著其中一只奶牛貓，厲聲道：“你！回去！重新打一架！我女朋友沒來得及拍呢！”
那只被他呵斥的奶牛貓停下腳步，高傲地瞥了陸以牧一眼，又高傲地踏著貓步離開，完全不把奇怪的人類放在眼裏。
張舒喬終於被逗樂，一邊笑一邊幸災樂禍：“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陸以牧，你看人家理你嗎？”
陸以牧一只手捂著胸口，嘆著氣：“好受傷啊，居然被一只貓冷落。”說著靠上張舒喬的肩膀，“想哭，需要姐姐安慰。”
張舒喬把他拍開：“滾一邊去，我要拍貓貓。”
陸以牧立刻彈起來：“你為了貓不要男朋友？我可要生氣了！”說完，重新黏了上去。
張舒喬佯裝嫌棄地要甩開他，陸以牧卻跟狗皮膏藥一樣黏，兩人在店裏當著十幾只貓打情罵俏，不時發出膩膩歪歪的聲音。
這時，簾幕後突然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長得有點喜感，他身後緊跟著走出來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穿著樸實笑容滿面。
想來應該是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老板看著貼在一起的年輕情侶，笑道：“喲，不好意思，打擾二位秀恩愛了。”
兩人動作同時停下來，隨後，張舒喬的臉蛋蹭一下變得通紅，無措地一把撲進陸以牧懷裏，把臉藏在他敞開的外套裏。
“有人你怎麽沒告訴我？”張舒喬羞得想死。
陸以牧憋笑，在她耳邊悄聲說：“我也剛看見。”
老板笑瞇瞇地：“年輕人很面生，第一次來吧？”
陸以牧抱著張舒喬，一邊道：“昂對，同事推薦過來的。”
“很喜歡貓？”
陸以牧揉揉張舒喬的腦袋：“女朋友喜歡。”
聽到陸以牧cue自己，張舒喬才把腦袋探出來，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新年快樂呀老板……”
這時，旁邊的老板娘溫柔開口：“二位喝點什麽？茶可以嗎？”
陸以牧用眼神詢問張舒喬，張舒喬紅著臉點頭：“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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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約會
大清早的這場熱吻，最後以張舒喬的落荒而逃告終。
直到出門覓食，張舒喬臉頰都還是紅撲撲的。
“想吃什麽？”上車時，陸以牧問。
“都行。”張舒喬說著，把頭偏向窗外。
陸以牧系好自己的安全帶，往旁邊瞥了一眼，又隨即解開，上身往副駕的位置趴過去。
張舒喬下意識往後仰，眼睜睜看著陸以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悠哉悠哉地幫她系上安全帶。
隨著哢噠一聲，張舒喬的神經被提到緊繃的邊緣。
“車上很熱嗎？”陸以牧湊得很近，似笑非笑。
“還、還好啊。”張舒喬視線下移，咽了下口水。
“那臉怎麽這麽紅？”他勾唇，“不會是…還在回味吧？”
“回味”兩個字很微妙。
陸以牧並沒有明說回味什麽，卻讓浴室裏的一幕幕重新在張舒喬的腦子裏放映，還是慢鏡頭自帶BGM的那種…
不甘心的念頭在心裏叫囂。從昨晚到現在，掌控主動權的一直是他，張舒喬反倒持續處於被動的角色，被撩得步步後退。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可是姐姐！多吃了五年米的姐姐！
“是在回味啊，不過，說實話，體驗感很一般。”張舒喬迎著陸以牧直勾勾的目光，強裝鎮定。
聞言，陸以牧揚起眉，眼神裏閃過幾似震驚。
好一會兒，他才從鼻腔裏擠出兩個音節：“嗯哼？”
張舒喬心虛地眨眨眼：“怎麽樣，要姐姐教你怎麽接吻嗎？”
陸以牧樂了：“哇，原來你這麽猛啊張舒喬？”
被表揚的姐姐一臉傲嬌，心跳卻在嗓子眼無聲地炸開。
這時，陸以牧收了收笑，眼神突然變得熱烈，順著張舒喬的話往下講：“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姐姐的吻功。”
空氣靜默一秒。
事已至此，張舒喬只好硬著頭皮，湊上去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陸以牧的下唇。
觸感酥酥麻麻，像小貓踩奶。
“嘖。”陸以牧皺眉，“這麽快，還來不及好好感受呢。不然，再來一下？”
張舒喬一記眼神殺拋過去：“日後再戰，現在本宮餓了，肚子咕咕叫半天，當務之急是先填飽肚子。”
陸以牧這才後撤，不忘感嘆一句：“嘖嘖，我女朋友嘴硬的樣子真可愛。”
“……”
一句話，讓張舒喬的虛張聲勢淪為笑話。
這時，張舒喬突然想起劉意婧對她說過的，不止女人看不透，男人這種生物更看不透，談起戀愛來無師自通。
＊
吃完早飯，他們本打算去海邊看看，可惜今天風大，他們一下車就被海風吹得淩亂，只好火速改變計劃。
陸以牧打開手機便簽遞過去，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網上找的黎城旅行攻略，讓張舒喬看著挑幾個。張舒喬一溜看下來沒見著幾個有意思的，最後被“黎城之眼”吸引住視線。
“去這個吧！黎城之眼！”
“摩天輪？”
“嗯嗯！可以嗎？”
陸以牧笑，岔開話題：“誒，你聽說過摩天輪的傳說嗎？”
張舒喬心下一驚，立刻否認：“我沒那個意思！我純粹就想在比較高的地方看看黎城，沒其他想法！”
陸以牧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哦，那看來是知道的。”
“我…”張舒喬語塞。
傳說，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但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幸福地走下去。
“所以。”陸以牧頓了頓，“姐姐想在摩天輪的最高點跟我親親嗎？”
她還在糾結怎麽回答的時候，陸以牧已經打開導航輸入目的地了，一邊查一邊喃喃自語：“十三公裏，還挺近的。”
結果等他們驅車趕到時，發現外面的大門緊鎖，外面貼著張公告，只有四個大字——
暫停營業。
陸以牧臉都黑了：“不是吧…”
確實，一路上把姿勢和告白的話都想好了，結果發現連門都進不去，換誰誰不黑臉？
張舒喬憋著笑安慰他：“沒事兒，過年沒營業也能理解，我們換個地方。”
陸以牧閉閉眼，把手機摸出來重新遞過去：“再挑一個。”
張舒喬又挑了個公園，這回進倒是能進，但是十幾分鐘就逛完了全園，整個園區幾乎都是大爺大媽們的身影，跳廣場舞、逗鳥、下象棋、下圍棋、打太極拳等等，應有盡有。
兩位年輕人走在裏面，畫風極其不和諧。
路過一個角落時，陸以牧系個鞋帶的功夫，張舒喬還被幾個大媽拽過去盤問，“姑娘今年幾歲啊”“談戀愛沒”“介不介意二婚的男人”之類的，直接把陸以牧擠在外面，那陣勢就像唐僧進了女兒國…
陸以牧沖進人群把她拽走的時候，一群大媽還追在後面要搶人，嚇得陸以牧拉著張舒喬拔腿就跑。
兩人逃命一樣跑回車裏。
張舒喬木著一張臉氣喘籲籲：“陸以牧，咱倆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歷？為什麽約個會四處碰壁！？”
陸以牧被挫敗感籠罩，眉頭緊鎖。他真的做了一晚上功課，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怪我。”陸以牧摸著鼻尖，有些自責，“應該查得更仔細一些…喬喬對不起，第一次約會，被我搞砸了。”
張舒喬收起苦瓜臉，換上微笑：“別這麽說，沒搞砸，現在還是早上，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呢。”
陸以牧沒吭聲，張舒喬朝他伸手：“手機給我吧。”
“嗯？”
張舒喬咬牙：“我打算再給黎城一次機會。”
二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海洋館。
這回好像來對了地方，因為海洋館不僅沒關門，外邊還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張舒喬特地觀察了一下，排隊的人裏，父母帶著小孩的居多，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情侶。
“陸以牧！”張舒喬止不住地興奮，“這麽多人排隊，裏面一定很好玩！”
陸以牧似乎也跟著松了口氣：“我現在馬上買票。”
結果打開海洋館的官方售票小程序，購票界面一串下來全是灰色標簽，右上角還有兩個無情的字：售罄。
“……”
陸以牧和張舒喬對視一眼，雙雙沈默。
陸以牧不死心，跑到人工售票處跟工作人員核實，得到的回答是：“先生您好，春節期間我們每天的游客開放量是固定的哦，今日的門票已全部發放完畢，你們可以選擇明天再來。不好意思啦。”
幾句話像一盆涼水澆下來，把陸以牧和張舒喬澆了個透心涼。
張舒喬實在受不了了，目光呆滯，問：“你說，黎城是不是不歡迎我們？”
陸以牧沈默著把張舒喬摟進懷裏，滿心愧疚地摸著她的頭發，嘆了口氣。
心心念念的第一次約會，狀況百出，眼見著心愛的女孩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重燃希望，此刻的陸以牧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算了。”張舒喬癟嘴，“我們還是回酒店休息吧，這個可能實際一點。”
陸以牧握著拳，咬著後槽牙說：“還有一個地方。”
張舒喬在他懷裏擡頭：“還去？陸以牧，今天我們運氣很差，確定不會再吃癟嗎？”
“試試吧，最後一次。”
＊
張舒喬沒想到，陸以牧口中的“地方”居然是一家貓咖！
這家店存在於彎彎繞繞的小巷子裏，面積不大，東西陳設很多，一些小布置也看得出來店主很花心思，所以整家店顯得特別溫馨。
墻上掛著老板自己手寫的簡介：
【親愛的客人你好哇～本店老板是一對超恩愛的夫妻，沒有生育孩子，這些貓貓就是我們的孩子～貓貓們脾氣有點古怪，互相尊重非禮勿擾噢～祝您玩得愉快～】
張舒喬大致掃了一圈，發現目光所及的這十來只貓大都不是名貴的品種，奶牛貓、大橘貓和中華田園貓居多。
貓貓們好像不認生似的，張舒喬和陸以牧走進去時，它們該曬太陽曬太陽，該吃零食吃零食，該爬貓架爬貓架，或懶懶散散或上躥下跳，絲毫不受他們到來的影響。
張舒喬看著這一只只小家夥，心都被萌化了，說話時聲音也不自覺夾起來：“天哪陸以牧，你從哪兒找的這麽一家店！這也太可愛了叭！！”
“培訓時一個同事無意間提起的，他經常和他女朋友過來。”說著，陸以牧偷偷舒了口氣，大半天了，終於找到一個讓女朋友滿意的地方……
“喜歡嗎？”陸以牧問。
張舒喬沒顧得上回答，跑到一只曬太陽的橘貓旁邊蹲下來，奶聲奶氣地跟橘貓說：“大橘，你看起來好舒服哦。”
橘貓睜開一只眼瞥了一下，又慢悠悠地閉上，同時懶懶地“喵嗚”一聲，看上去不要太享受。
貓架旁，兩只奶牛貓在打架，原因不詳，不過它們倆身邊的另一只橘貓很是淡定，一下一下舔著自己的爪子，一副村頭嗑著瓜子看老太太們扯頭花的大爺姿態。
張舒喬忍不住湊近，剛摸出手機要拍照，就被陸以牧單手摟遠了些。
“你幹嘛？”張舒喬嘖了聲。
陸以牧壓著嗓：“沒看見正打架呢嘛，趕緊跑遠點，等等誤傷到你。”
張舒喬不服氣：“我就拍個照，拍完就撤。”
陸以牧單手摟著她的肩膀，將她結結實實護在懷裏，聲音溫柔：“就站這兒拍。”
張舒喬點開相機，不滿意地撇撇嘴：“不行，太遠了。”陸以牧在她的屏幕上鼓搗一番，也沒讓張舒喬滿意：“這樣又太糊了。”
幾句話的功夫，兩只奶牛貓不知道達成了什麽共識，突然停戰，一貓一個方向背對著走開。
張舒喬伸出手去捶陸以牧的胸口：“都怪你！人家都打完了！我沒拍到，怎麽辦？”
陸以牧表情委屈，突然指著其中一只奶牛貓，厲聲道：“你！回去！重新打一架！我女朋友沒來得及拍呢！”
那只被他呵斥的奶牛貓停下腳步，高傲地瞥了陸以牧一眼，又高傲地踏著貓步離開，完全不把奇怪的人類放在眼裏。
張舒喬終於被逗樂，一邊笑一邊幸災樂禍：“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陸以牧，你看人家理你嗎？”
陸以牧一只手捂著胸口，嘆著氣：“好受傷啊，居然被一只貓冷落。”說著靠上張舒喬的肩膀，“想哭，需要姐姐安慰。”
張舒喬把他拍開：“滾一邊去，我要拍貓貓。”
陸以牧立刻彈起來：“你為了貓不要男朋友？我可要生氣了！”說完，重新黏了上去。
張舒喬佯裝嫌棄地要甩開他，陸以牧卻跟狗皮膏藥一樣黏，兩人在店裏當著十幾只貓打情罵俏，不時發出膩膩歪歪的聲音。
這時，簾幕後突然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長得有點喜感，他身後緊跟著走出來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穿著樸實笑容滿面。
想來應該是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老板看著貼在一起的年輕情侶，笑道：“喲，不好意思，打擾二位秀恩愛了。”
兩人動作同時停下來，隨後，張舒喬的臉蛋蹭一下變得通紅，無措地一把撲進陸以牧懷裏，把臉藏在他敞開的外套裏。
“有人你怎麽沒告訴我？”張舒喬羞得想死。
陸以牧憋笑，在她耳邊悄聲說：“我也剛看見。”
老板笑瞇瞇地：“年輕人很面生，第一次來吧？”
陸以牧抱著張舒喬，一邊道：“昂對，同事推薦過來的。”
“很喜歡貓？”
陸以牧揉揉張舒喬的腦袋：“女朋友喜歡。”
聽到陸以牧cue自己，張舒喬才把腦袋探出來，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新年快樂呀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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