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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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周圍極度安靜的時候，一切感官都在放大。
張舒喬盯著陸以牧的黑眸，企圖從他眼神裏分析出些什麽信息來，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關於昨晚斷片後的一切，張舒喬是真的毫無印象，這也讓她心裏很沒有底氣。
“我不記得了…”張舒喬聽見自己聲音在顫抖。
聞言，陸以牧眉尾一挑：“哦？是忘記了，還是不好意思說？”
什麽？都到了不好意思說的程度？有這麽誇張嗎？
張舒喬心虛地別開眼，倔強地閉了閉眼：“陸以牧，做人要誠實。我昨晚是斷片了沒錯，但是你不能趁機給我挖坑，我是不會相信的。”
陸以牧兩只手撐著沙發，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張舒喬，把她盯得脖子和耳根一片血紅。
“喬喬，斷片，不是過河拆橋的理由。”陸以牧嘴角揚起，“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成年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這一口一個喬喬的，倒是叫得很順口。
張舒喬索性一咬牙一閉眼，鼓起勇氣問道：“所以昨晚發生了什麽？”
這時，陸以牧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很神秘地笑了笑，聲音沈沈：“我表達能力一般，言語還原不出昨晚的盛況，不如…我直接給你演示一遍？”
聞言，張舒喬心下一緊，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
從陸以牧得意的眉眼和撩人的語氣裏，張舒喬讀出了些許不尋常的內容。她莫名覺得慌亂，心裏也升騰起某種不好的預感。
張舒喬沒點頭同意，陸以牧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兩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氣息在空氣中交融，暧昧在寂靜中抽絲剝繭地發酵。
許久，張舒喬紅著一張快滴出血來的臉，視線往下掃了掃，磕磕絆絆問道：“難道，昨、昨晚……我們、到、到這一步了？”
陸以牧眼底噙著笑：“不止。”
“不止！？”張舒喬音量提高八個度，表情終於還是裂開了。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張舒喬屏住呼吸，眼睜睜看著陸以牧的頭一點一點朝自己逼近。
數秒之後，眼見著馬上就要碰到一起時，張舒喬眼疾手快，直接用指尖捂住了陸以牧的嘴。
他的唇瓣觸感很奇妙，溫熱而幹燥，惹得張舒喬指尖輕顫。
“你…”張舒喬心跳飆升，小鹿眼圓溜溜的，“你要幹嘛…”
“幫你演示一下昨晚發生的事啊。”
“昨晚，我、我們……”
不是吧…難道，真親了？
陸以牧把張舒喬的手抓下來，聲線微啞：“我覺得我已經提示得很明顯了，你可以大膽猜一下。”
“真親了？”張舒喬硬著頭皮問。
陸以牧舔舔唇：“嗯。”
“啊？”雖然答案意料之中，但聽到肯定的回答，她還是不敢相信。
“嗯。”陸以牧語氣裏滿是得意，根本壓不住嘴角。
於是，張舒喬絕望地閉上了眼：“那，誰主動的？”
陸以牧認真回憶了一番：“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先說的想親你，後來你主動親了我。”
“……”
光聽他這麽說，張舒喬已經羞得想死了，真不知道她昨晚是怎麽做出那種舉動的，難道真是酒壯慫人膽嗎？
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
張舒喬默默嘆了口氣：“那你為什麽說想親我？”
陸以牧喉結微動：“你說呢？”
“。”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一個男人，想親一個女人，還能是因為什麽？這麽長的時間接觸下來，很明顯，他陸以牧可是個正人君子，又不是到處發/情的泰迪。
然而話題至此，張舒喬卻沒有勇氣繼續探究下去。
“好吧，我知道了。”沈默須臾，張舒喬視線往下瞄了兩眼，看到他們的腿觸碰在一起時，她不忍直視地別開眼，說，“你先起來。”
聽到她的語氣一下子恢覆正常，陸以牧還有點不習慣。他從沙發上起身，雙手插兜，姿態閑散地站在張舒喬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靜靜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氣氛有些難以言喻。
張舒喬撓撓額頭的碎發，調整了一下節奏全亂的呼吸，緩緩開口：“陸以牧，你知道的，我昨晚喝醉了。所以在那之後，我的一些比較...失控的行為，其實是沒有經過我大腦指揮的，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我是清醒的狀態，應該不至於做出那樣的舉動。但是不管怎麽樣，畢竟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跟你道歉。”
陸以牧眸光一暗，沈默三秒：“你是這麽理解這個事情的？”
張舒喬擡眼，繼而點點頭。
聞言，陸以牧收了收嘴角的笑，把手從褲兜裏拿出來，神情看上去有些無措：“首先，我沒覺得你占我便宜。其次，我能理解你昨天在特定情境下的行為。所以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情我願的事情，沒有所謂的過錯方。”
你情我願...
陸以牧用這四個字界定昨天的種種，這讓張舒喬心下一動。
“但是張舒喬，關於昨晚的事，我跟你的理解不太一樣。”陸以牧默了默，“酒精催發下的言語或者行為不一定是無意識的，相反我認為，它更有可能是下意識的。也就是說，在我看來，你的主動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你的真實想法。”
說到這兒，陸以牧刻意停下來觀察張舒喬的表情。
他盡量把話說得婉轉些、官方些，以此期待張舒喬的反抗情緒能少一點。
從很早之前，大概就是她誤會他有女朋友而耍小脾氣那次，陸以牧就能感覺到張舒喬是對自己有好感的。不過在他們的日常接觸裏，陸以牧也感覺到了張舒喬或多或少的抗拒心理，她好像不願正視自己的感情，當察覺到陸以牧想進一步時，她第一時間警鈴大作，抓緊時機先行撤退。
所以陸以牧跟方子躍說，他能覺察到張舒喬的心思，卻不知這份好感足不足以讓張舒喬鼓起勇氣接受這段感情。
所以陸以牧步步為營、慢慢滲透，生怕一不小心過於直接，就被她一把推遠。
夜深人靜時，一個人躺在床上，陸以牧會嘗試著去揣摩張舒喬的所思所想，分析她的顧慮、共情她的糾結，後來某一天，當張舒喬在星月湖邊問他，為什麽她就是沒法喜歡上人人都看好的方子躍時，陸以牧有點懂了。
或許在張舒喬這兒，年齡、人生閱歷、長輩看法等等等等，都是她需要考量的指標。
而這些，統統都是陸以牧的扣分項。
他這番暗示拐彎抹角，但張舒喬聽懂了。
他想表達的觀點無非就是，你主動親我這個舉動，一定程度上洩露了你的真心。
但不知道為什麽，聽完他這番話，張舒喬的第一反應是逃避。
“你也說了，只是可能。”張舒喬別開眼，強裝鎮定，“昨晚的一切我已經全忘了，不可能沒頭沒尾地去還原我當時的心境和想法，有可能只是話趕話說到了某個話題，或者就是氣氛到了，再或者是...我之前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很好奇，就想嘗試一下...總之可能性非常多，但至於具體是哪一個，我自己也不知道。”
陸以牧蹙著眉頭，神情覆雜。
“所以，”張舒喬繼續道，“我覺得我們都不要去糾結昨天的事情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陸以牧回味了一整天的吻，就被張舒喬這麽輕飄飄兩句話給翻了篇。
當下，陸以牧的心情無比沮喪。
張舒喬或許永遠都不會理解，過去的這二十幾個小時裏，因為那個吻，陸以牧是多麽激動、多麽雀躍，甚至已經開始憧憬他們的未來。
陸以牧垂下頭，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最後，他安慰自己，沒關系，日子還長、日子還長。
“好。”最後，陸以牧壓抑住滿腔翻湧的情緒，擠出一個笑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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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周圍極度安靜的時候，一切感官都在放大。
張舒喬盯著陸以牧的黑眸，企圖從他眼神裏分析出些什麽信息來，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關於昨晚斷片後的一切，張舒喬是真的毫無印象，這也讓她心裏很沒有底氣。
“我不記得了…”張舒喬聽見自己聲音在顫抖。
聞言，陸以牧眉尾一挑：“哦？是忘記了，還是不好意思說？”
什麽？都到了不好意思說的程度？有這麽誇張嗎？
張舒喬心虛地別開眼，倔強地閉了閉眼：“陸以牧，做人要誠實。我昨晚是斷片了沒錯，但是你不能趁機給我挖坑，我是不會相信的。”
陸以牧兩只手撐著沙發，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張舒喬，把她盯得脖子和耳根一片血紅。
“喬喬，斷片，不是過河拆橋的理由。”陸以牧嘴角揚起，“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成年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這一口一個喬喬的，倒是叫得很順口。
張舒喬索性一咬牙一閉眼，鼓起勇氣問道：“所以昨晚發生了什麽？”
這時，陸以牧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很神秘地笑了笑，聲音沈沈：“我表達能力一般，言語還原不出昨晚的盛況，不如…我直接給你演示一遍？”
聞言，張舒喬心下一緊，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
從陸以牧得意的眉眼和撩人的語氣裏，張舒喬讀出了些許不尋常的內容。她莫名覺得慌亂，心裏也升騰起某種不好的預感。
張舒喬沒點頭同意，陸以牧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兩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氣息在空氣中交融，暧昧在寂靜中抽絲剝繭地發酵。
許久，張舒喬紅著一張快滴出血來的臉，視線往下掃了掃，磕磕絆絆問道：“難道，昨、昨晚……我們、到、到這一步了？”
陸以牧眼底噙著笑：“不止。”
“不止！？”張舒喬音量提高八個度，表情終於還是裂開了。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張舒喬屏住呼吸，眼睜睜看著陸以牧的頭一點一點朝自己逼近。
數秒之後，眼見著馬上就要碰到一起時，張舒喬眼疾手快，直接用指尖捂住了陸以牧的嘴。
他的唇瓣觸感很奇妙，溫熱而幹燥，惹得張舒喬指尖輕顫。
“你…”張舒喬心跳飆升，小鹿眼圓溜溜的，“你要幹嘛…”
“幫你演示一下昨晚發生的事啊。”
“昨晚，我、我們……”
不是吧…難道，真親了？
陸以牧把張舒喬的手抓下來，聲線微啞：“我覺得我已經提示得很明顯了，你可以大膽猜一下。”
“真親了？”張舒喬硬著頭皮問。
陸以牧舔舔唇：“嗯。”
“啊？”雖然答案意料之中，但聽到肯定的回答，她還是不敢相信。
“嗯。”陸以牧語氣裏滿是得意，根本壓不住嘴角。
於是，張舒喬絕望地閉上了眼：“那，誰主動的？”
陸以牧認真回憶了一番：“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先說的想親你，後來你主動親了我。”
“……”
光聽他這麽說，張舒喬已經羞得想死了，真不知道她昨晚是怎麽做出那種舉動的，難道真是酒壯慫人膽嗎？
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
張舒喬默默嘆了口氣：“那你為什麽說想親我？”
陸以牧喉結微動：“你說呢？”
“。”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一個男人，想親一個女人，還能是因為什麽？這麽長的時間接觸下來，很明顯，他陸以牧可是個正人君子，又不是到處發/情的泰迪。
然而話題至此，張舒喬卻沒有勇氣繼續探究下去。
“好吧，我知道了。”沈默須臾，張舒喬視線往下瞄了兩眼，看到他們的腿觸碰在一起時，她不忍直視地別開眼，說，“你先起來。”
聽到她的語氣一下子恢覆正常，陸以牧還有點不習慣。他從沙發上起身，雙手插兜，姿態閑散地站在張舒喬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靜靜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氣氛有些難以言喻。
張舒喬撓撓額頭的碎發，調整了一下節奏全亂的呼吸，緩緩開口：“陸以牧，你知道的，我昨晚喝醉了。所以在那之後，我的一些比較...失控的行為，其實是沒有經過我大腦指揮的，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我是清醒的狀態，應該不至於做出那樣的舉動。但是不管怎麽樣，畢竟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跟你道歉。”
陸以牧眸光一暗，沈默三秒：“你是這麽理解這個事情的？”
張舒喬擡眼，繼而點點頭。
聞言，陸以牧收了收嘴角的笑，把手從褲兜裏拿出來，神情看上去有些無措：“首先，我沒覺得你占我便宜。其次，我能理解你昨天在特定情境下的行為。所以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情我願的事情，沒有所謂的過錯方。”
你情我願...
陸以牧用這四個字界定昨天的種種，這讓張舒喬心下一動。
“但是張舒喬，關於昨晚的事，我跟你的理解不太一樣。”陸以牧默了默，“酒精催發下的言語或者行為不一定是無意識的，相反我認為，它更有可能是下意識的。也就是說，在我看來，你的主動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你的真實想法。”
說到這兒，陸以牧刻意停下來觀察張舒喬的表情。
他盡量把話說得婉轉些、官方些，以此期待張舒喬的反抗情緒能少一點。
從很早之前，大概就是她誤會他有女朋友而耍小脾氣那次，陸以牧就能感覺到張舒喬是對自己有好感的。不過在他們的日常接觸裏，陸以牧也感覺到了張舒喬或多或少的抗拒心理，她好像不願正視自己的感情，當察覺到陸以牧想進一步時，她第一時間警鈴大作，抓緊時機先行撤退。
所以陸以牧跟方子躍說，他能覺察到張舒喬的心思，卻不知這份好感足不足以讓張舒喬鼓起勇氣接受這段感情。
所以陸以牧步步為營、慢慢滲透，生怕一不小心過於直接，就被她一把推遠。
夜深人靜時，一個人躺在床上，陸以牧會嘗試著去揣摩張舒喬的所思所想，分析她的顧慮、共情她的糾結，後來某一天，當張舒喬在星月湖邊問他，為什麽她就是沒法喜歡上人人都看好的方子躍時，陸以牧有點懂了。
或許在張舒喬這兒，年齡、人生閱歷、長輩看法等等等等，都是她需要考量的指標。
而這些，統統都是陸以牧的扣分項。
他這番暗示拐彎抹角，但張舒喬聽懂了。
他想表達的觀點無非就是，你主動親我這個舉動，一定程度上洩露了你的真心。
但不知道為什麽，聽完他這番話，張舒喬的第一反應是逃避。
“你也說了，只是可能。”張舒喬別開眼，強裝鎮定，“昨晚的一切我已經全忘了，不可能沒頭沒尾地去還原我當時的心境和想法，有可能只是話趕話說到了某個話題，或者就是氣氛到了，再或者是...我之前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很好奇，就想嘗試一下...總之可能性非常多，但至於具體是哪一個，我自己也不知道。”
陸以牧蹙著眉頭，神情覆雜。
“所以，”張舒喬繼續道，“我覺得我們都不要去糾結昨天的事情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陸以牧回味了一整天的吻，就被張舒喬這麽輕飄飄兩句話給翻了篇。
當下，陸以牧的心情無比沮喪。
張舒喬或許永遠都不會理解，過去的這二十幾個小時裏，因為那個吻，陸以牧是多麽激動、多麽雀躍，甚至已經開始憧憬他們的未來。
陸以牧垂下頭，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最後，他安慰自己，沒關系，日子還長、日子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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