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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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風
凈聰早知如何出去卻一直拖著，浪費時間，曦玦知道後雖然快要被氣死，但還是強忍著火氣問他要如何。
凈聰沒直接回答他，還在跟他繞彎子：“你瞧瞧手中的火折子。”
曦玦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火折子上，正想說火折子又怎麽了，眸光卻兀地一滯。
跳躍的火舌往他臉上湊來，像是西域舞女從眾人中脫穎而出到他面前舞動著魅人的身姿。
他驚奇道：“風？”
尋著方向，他找到墻壁上一條細小的裂痕，火焰停在縫隙口被吹得往裏傾身，風便是從這裏吹進來的。
這條裂縫極細，沒有半點光亮透進來，風能吹進來就說明裂縫足夠深，深到可以通向外面，但能容風吹到裏頭來，便又不是那麽深。
他四下看了看，地上竟然還有些黑魆魆的像石子一樣堅硬的東西。
凈聰輕咳一聲：“是老夫抓進來的山棗。”
他雖能辟谷修煉，但是偶爾也饞嘴。
此時凈聰終於不再賣關子：“這面山壁不厚，但僅憑我一人之力想要打穿它還是有些困難，如今再加上你的幫忙，打出一個出口便不是問題。”
曦玦昏迷時凈聰曾探過他的功力，發現他內功深厚，如此一來，只要他們二人合力便能夠從此地出去了。
“那還等什麽，開始吧。”曦玦催促著。
凈聰聞言故意調侃他：“老夫被關了這麽久都不急，你只來了一天就急成這樣？年輕人，你要學會耐住性子啊。”
曦玦蹙眉看他：“你就不牽掛你那些弟子？他們可不知外頭那個是假冒的，若是為虎作倀抑或被狄束害死，你就一點不擔心？”
凈聰無奈地嘆口氣：“那都是命，天命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命，順其自然吧。”
這種不管不顧的態度讓曦玦有一剎那想踹他一腳的沖動，約莫他摔下來後之所以能夠突破境界也和他的隨性有關。
他還在絮叨：“天命讓我在此等候救下了你，而你的到來也能助我脫困……”
曦玦不耐煩地上前拉住他將他拽起來，拽到石壁前。
“哎哎，你別著急，你看你怎麽如此沈不住氣呢。”凈聰站穩之後，伸了個懶腰，清清嗓子，“好吧，既然都起身了說明時機到了。”
“……”曦玦不禁閉了閉眼。
“你在前頭將內力盡數化作雙掌之力，老夫在後頭助你一臂之力。”凈聰說完站到曦玦身後，眉目肅然。
按照他所說，曦玦運轉內力聚於兩掌之間，身後的凈聰也同樣如此，並在凝聚內力之後將雙掌推至他背上。
蓬勃的內力源源不斷流淌入內裏，曦玦側目往後瞧了一眼，這等雷霆萬鈞之力足以排山倒海。
凈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對了，小子，方才忘了告訴你，老夫觀你的內力倒是深厚，只不過，這股內力強勁霸道，似乎並不能全然為你所用，應是他人在瀕死之際盡數傳給你的。”
曦玦心中一個咯噔，此前，他有同樣的發現，之前還只是心存疑慮，現如今凈聰也看出不對，那便更加說明真有此事。
凈聰坦然一笑：“不過而今你遇到我算是幸運，既然我們投緣，老夫就幫幫你，幫你馴服一下這不聽話的東西。”
話音剛落，曦玦就感到內裏更加龐大但純凈的力量將自己全部的內力裹挾。
俄頃，他兩掌之間聚集的力量比之方才徒增一倍有餘，乍然釋出如此多的力量，額間立即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眉宇緊皺，雙眸凝神盯著手掌之間那股力量。
他倏地擡頭，眼朝前方山壁，雙掌外翻猛拍上去。
“轟隆！”
一聲巨響響徹天際，天光乍現，不僅曦玦，連盲了眼的凈聰都不免垂下眼瞼，躲開刺目的光亮。
冷風呼嘯著闖進來，崖壁旁的棗樹枝被吹得亂顫。
凈聰問曦玦：“外頭如何？”
曦玦望著外面，視野空曠，只一眼就將整座山崎嶇的樣貌盡收眼底，他低聲道：“是懸崖。”
一面山幕上開了一個口子，曦玦站在那裏，淵渟岳峙，風將他的衣袂掀起，在半明半晦的洞口處飄飄搖搖的。
凈聰聽出他聲音中的沈重，無奈地嘆息：“看來老天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放過我們。”
他正想盤腿坐下，身前的曦玦卻突然說：“我有辦法上去。”
“哦？”凈聰動作一滯，問他，“什麽辦法？”
曦玦將別在腰間的刺骨鞭抽出，鞭子上頭一截一截的留有倒鉤，按他的年歲算來，當初華山比武爭奪盟主之時，曦流風雖然同方慶倫一起摔下了山崖，但他應該沒死。
而究其緣由，還有什麽能比刺骨鞭更趁手的武器幫他脫困呢？
他站在洞開的口子邊緣，探身將鞭子摔上去，果然，鞭上的倒鉤勾住了山壁上的裂紋。
往下拉了拉鞭子，確認足夠結實之後，曦玦才沖凈聰喊道：“你到我背上來，我帶你上去。”
凈聰嘟囔：“都救你一命了，連聲前輩都不叫。”
他走過去，曦玦彎腰將他一手背起，另一只手則順著刺骨鞭向上攀巖，足底輕功借力，他在刺骨鞭勾住的那個裂縫之上找到了一處站腳之地。
而後抽出鞭子再向上揮去，如此往來反覆，他背著凈聰終於登上了崖頂。
將凈聰放下來時，他額上已經沁滿了汗水。
凈聰一手背在身後，露出和藹的笑容：“不錯，身手也可以，是個可塑之才。”
曦玦不以為意，只道：“走吧。”
凈聰沒動，曦玦蹙眉看他，覺察出他疑惑的目光，凈聰伸出一只手，手指隨意搭著指腹：“先讓老夫算一算。”
曦玦不管他，扭頭自己先往外走。
這裏有一座山亭，亭子矗立山頭，曦玦記得這個方位，是從藏龍閣往東南方向望時可以看到的。
他聽到身後的凈聰大笑著捋捋胡子：“嗯，不錯，不錯。”
再次扭頭時一陣風從自己眼前掠過，回頭凈聰已經落在前方，曦玦也不示弱，用輕功追趕上他。
二人很快到得門派正殿。
正殿外一眾弟子茫然四顧，他們一早醒來發現少了一堆人不說，連平日帶著他們早功的真羽都不見了蹤影，更別提還聽到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
他們站在正殿門前手足無措。
乍然見到蓬頭垢面的凈聰，一瞬的楞神之後，他們趕忙俯首：“天師。”
凈聰一掃方才的和善，肅起一張臉：“發生了何事？”
真悅上前回道：“天師，真羽不見了，還有眾多門內弟子也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弟子已經派人去尋，現在還未得消息。”
一旁的曦玦握緊拳頭，問她：“莫菱呢？”
“莫菱？”真悅楞了一下，想了一下才道，“哦，對了，她和霍姑娘兩人也不在房中，不知去了哪裏。”
早上，她得知弟子失蹤後，便一間房一間房的去找，發現莫菱她們不在房中，也深感奇怪。
真悅將心中猜測說出：“此前她們沒來時派中一片祥和，今日眾多弟子同她們一起失蹤，這恐怕……”
曦玦冷下臉：“人是在你昆侖派丟的，不說是你們昆侖派出事連累了她，你反倒還覺得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不成！”
“不，不是……”真悅向來少言，不知如何辯駁，只將目光看向凈聰，“天師，您這是？”
凈聰擺擺手：“找人要緊，有些事之後再說。”
這時，一個弟子踉踉蹌蹌地奔走來，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找到人了，人，人都在忘憂洞……”
他話音未落，就被人揪住了領口，晃眼一看是曦玦，他厲聲問他：“莫菱也在？”
那弟子懵懵的：“反，反正失蹤的人都在……”
真悅也上前：“怎麽不好了？他們可是出了什麽事？”
那弟子支支吾吾：“倒了一片，而且，而且現場還有打鬥的痕跡……”
他還沒說完，凈聰就已經往那邊趕去，曦玦緊跟其後，真悅則慢一步，喚了幾名弟子一同前去。
確實如那個弟子所說，曦玦他們趕來時就見忘憂洞裏躺倒了一片，只不過他們皆被五花大綁，身上也未見多餘的傷痕，只是不省人事。
真悅趕緊吩咐身後跟來的弟子給他們松綁。
“且慢！”曦玦擺手叫停。
他蹲下身來，將其中一個昏倒的弟子的後領扒開，赫然見到那個蛇攀寶箱的刺青。
凈聰問曦玦：“怎麽了？”
曦玦道：“他脖子後面有刺青，是沙羅門的標志，也就是狄束所建立的門派。”
真悅和其他弟子在後頭聽得一頭霧水，他們還不知狄束的事。
凈聰立即吩咐道：“真悅，你們去瞧瞧看，這些弟子後頸是否都有同樣的圖騰。”
“是。”真悅帶著其他弟子查看一圈過後，沈著臉走過來。
她道：“天師，他們脖子後面都有同樣的刺青。”
凈聰瞇起眼睛點點頭：“先不要給他們解綁，把他們帶下去。”
“是。”真悅領了命便帶著眾多弟子將昏迷的人都帶走。
曦玦察看這裏的情況，果然發現了打鬥的痕跡，就在乾坤門外。
曦玦盯著一塊裂開的大石頭，極力沈住氣：“這是莫菱的鸞喙沖顱……她一定跟狄束交過手了。”
莫菱一定是同狄束撕破臉皮了，但這裏只有他們打鬥的痕跡，卻不見人的蹤影。
一時間，曦玦扶著旁邊乾坤門的手都不自覺顫抖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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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玦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火折子上，正想說火折子又怎麽了，眸光卻兀地一滯。
跳躍的火舌往他臉上湊來，像是西域舞女從眾人中脫穎而出到他面前舞動著魅人的身姿。
他驚奇道：“風？”
尋著方向，他找到墻壁上一條細小的裂痕，火焰停在縫隙口被吹得往裏傾身，風便是從這裏吹進來的。
這條裂縫極細，沒有半點光亮透進來，風能吹進來就說明裂縫足夠深，深到可以通向外面，但能容風吹到裏頭來，便又不是那麽深。
他四下看了看，地上竟然還有些黑魆魆的像石子一樣堅硬的東西。
凈聰輕咳一聲：“是老夫抓進來的山棗。”
他雖能辟谷修煉，但是偶爾也饞嘴。
此時凈聰終於不再賣關子：“這面山壁不厚，但僅憑我一人之力想要打穿它還是有些困難，如今再加上你的幫忙，打出一個出口便不是問題。”
曦玦昏迷時凈聰曾探過他的功力，發現他內功深厚，如此一來，只要他們二人合力便能夠從此地出去了。
“那還等什麽，開始吧。”曦玦催促著。
凈聰聞言故意調侃他：“老夫被關了這麽久都不急，你只來了一天就急成這樣？年輕人，你要學會耐住性子啊。”
曦玦蹙眉看他：“你就不牽掛你那些弟子？他們可不知外頭那個是假冒的，若是為虎作倀抑或被狄束害死，你就一點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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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絮叨：“天命讓我在此等候救下了你，而你的到來也能助我脫困……”
曦玦不耐煩地上前拉住他將他拽起來，拽到石壁前。
“哎哎，你別著急，你看你怎麽如此沈不住氣呢。”凈聰站穩之後，伸了個懶腰，清清嗓子，“好吧，既然都起身了說明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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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前頭將內力盡數化作雙掌之力，老夫在後頭助你一臂之力。”凈聰說完站到曦玦身後，眉目肅然。
按照他所說，曦玦運轉內力聚於兩掌之間，身後的凈聰也同樣如此，並在凝聚內力之後將雙掌推至他背上。
蓬勃的內力源源不斷流淌入內裏，曦玦側目往後瞧了一眼，這等雷霆萬鈞之力足以排山倒海。
凈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對了，小子，方才忘了告訴你，老夫觀你的內力倒是深厚，只不過，這股內力強勁霸道，似乎並不能全然為你所用，應是他人在瀕死之際盡數傳給你的。”
曦玦心中一個咯噔，此前，他有同樣的發現，之前還只是心存疑慮，現如今凈聰也看出不對，那便更加說明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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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聰問曦玦：“外頭如何？”
曦玦望著外面，視野空曠，只一眼就將整座山崎嶇的樣貌盡收眼底，他低聲道：“是懸崖。”
一面山幕上開了一個口子，曦玦站在那裏，淵渟岳峙，風將他的衣袂掀起，在半明半晦的洞口處飄飄搖搖的。
凈聰聽出他聲音中的沈重，無奈地嘆息：“看來老天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放過我們。”
他正想盤腿坐下，身前的曦玦卻突然說：“我有辦法上去。”
“哦？”凈聰動作一滯，問他，“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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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究其緣由，還有什麽能比刺骨鞭更趁手的武器幫他脫困呢？
他站在洞開的口子邊緣，探身將鞭子摔上去，果然，鞭上的倒鉤勾住了山壁上的裂紋。
往下拉了拉鞭子，確認足夠結實之後，曦玦才沖凈聰喊道：“你到我背上來，我帶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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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曦玦彎腰將他一手背起，另一只手則順著刺骨鞭向上攀巖，足底輕功借力，他在刺骨鞭勾住的那個裂縫之上找到了一處站腳之地。
而後抽出鞭子再向上揮去，如此往來反覆，他背著凈聰終於登上了崖頂。
將凈聰放下來時，他額上已經沁滿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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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玦不以為意，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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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玦不管他，扭頭自己先往外走。
這裏有一座山亭，亭子矗立山頭，曦玦記得這個方位，是從藏龍閣往東南方向望時可以看到的。
他聽到身後的凈聰大笑著捋捋胡子：“嗯，不錯，不錯。”
再次扭頭時一陣風從自己眼前掠過，回頭凈聰已經落在前方，曦玦也不示弱，用輕功追趕上他。
二人很快到得門派正殿。
正殿外一眾弟子茫然四顧，他們一早醒來發現少了一堆人不說，連平日帶著他們早功的真羽都不見了蹤影，更別提還聽到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
他們站在正殿門前手足無措。
乍然見到蓬頭垢面的凈聰，一瞬的楞神之後，他們趕忙俯首：“天師。”
凈聰一掃方才的和善，肅起一張臉：“發生了何事？”
真悅上前回道：“天師，真羽不見了，還有眾多門內弟子也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弟子已經派人去尋，現在還未得消息。”
一旁的曦玦握緊拳頭，問她：“莫菱呢？”
“莫菱？”真悅楞了一下，想了一下才道，“哦，對了，她和霍姑娘兩人也不在房中，不知去了哪裏。”
早上，她得知弟子失蹤後，便一間房一間房的去找，發現莫菱她們不在房中，也深感奇怪。
真悅將心中猜測說出：“此前她們沒來時派中一片祥和，今日眾多弟子同她們一起失蹤，這恐怕……”
曦玦冷下臉：“人是在你昆侖派丟的，不說是你們昆侖派出事連累了她，你反倒還覺得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不成！”
“不，不是……”真悅向來少言，不知如何辯駁，只將目光看向凈聰，“天師，您這是？”
凈聰擺擺手：“找人要緊，有些事之後再說。”
這時，一個弟子踉踉蹌蹌地奔走來，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找到人了，人，人都在忘憂洞……”
他話音未落，就被人揪住了領口，晃眼一看是曦玦，他厲聲問他：“莫菱也在？”
那弟子懵懵的：“反，反正失蹤的人都在……”
真悅也上前：“怎麽不好了？他們可是出了什麽事？”
那弟子支支吾吾：“倒了一片，而且，而且現場還有打鬥的痕跡……”
他還沒說完，凈聰就已經往那邊趕去，曦玦緊跟其後，真悅則慢一步，喚了幾名弟子一同前去。
確實如那個弟子所說，曦玦他們趕來時就見忘憂洞裏躺倒了一片，只不過他們皆被五花大綁，身上也未見多餘的傷痕，只是不省人事。
真悅趕緊吩咐身後跟來的弟子給他們松綁。
“且慢！”曦玦擺手叫停。
他蹲下身來，將其中一個昏倒的弟子的後領扒開，赫然見到那個蛇攀寶箱的刺青。
凈聰問曦玦：“怎麽了？”
曦玦道：“他脖子後面有刺青，是沙羅門的標志，也就是狄束所建立的門派。”
真悅和其他弟子在後頭聽得一頭霧水，他們還不知狄束的事。
凈聰立即吩咐道：“真悅，你們去瞧瞧看，這些弟子後頸是否都有同樣的圖騰。”
“是。”真悅帶著其他弟子查看一圈過後，沈著臉走過來。
她道：“天師，他們脖子後面都有同樣的刺青。”
凈聰瞇起眼睛點點頭：“先不要給他們解綁，把他們帶下去。”
“是。”真悅領了命便帶著眾多弟子將昏迷的人都帶走。
曦玦察看這裏的情況，果然發現了打鬥的痕跡，就在乾坤門外。
曦玦盯著一塊裂開的大石頭，極力沈住氣：“這是莫菱的鸞喙沖顱……她一定跟狄束交過手了。”
莫菱一定是同狄束撕破臉皮了，但這裏只有他們打鬥的痕跡，卻不見人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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