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深夜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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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深夜探看
曦玦話中的意思明了，莫菱直接點破：“你懷疑凈聰天師跟沙羅門暗中勾結？”
曦玦點點頭：“我來找你，一是要看看你如何，還有就是要告訴你一聲，我準備去探一下藏龍閣。”
早先見他特意問了藏龍閣，莫菱就看出他留心了此地，果然，這會子他便說要去。
莫菱面露擔憂：“藏龍閣可是昆侖派的重地，必然有人看守，我們又不了解其中情況，貿然前去也太危險了。”
“即便再危險也要試試，”曦玦面色沈重，“我們現在處於虎口，已然陷入危險境地，逃不開的。”
莫菱不以為然：“昆侖派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正派，就算凈聰真的有問題，也不見得派中弟子會為虎作倀呀。”
曦玦卻搖搖頭：“方才我去夥房，碰見兩名弟子在熬藥。”
莫菱不解，這似乎沒什麽問題。
曦玦繼續道：“我躲在暗處聽到他們的對話，你知道藥是熬給誰的嗎？”
“凈聰天師？霍冉？還是門內弟子？”
“都不是。”曦玦黢黑的眼睛緊盯著他，讓她心裏發怵。
他不再賣關子，揭曉答案：“是熬給你喝的。”
莫菱一驚，張大了眼睛，如同被馬蜂蟄了一下般汗毛豎起。
曦玦等了她一會兒，才又道：“他們話中的意思，這是凈聰安排的事，但我觀其中一人的神色不對，便將他們二人打暈。”
放倒他們兩個之後，曦玦扒開他們的後領。
“他們兩個的後脖頸上……”
就算再遲鈍，莫菱此時也該能想到：“有那個圖案！沙羅門的圖案？”
曦玦看著她點點頭：“其中一個有。”
正是那神色不對的人，他後脖頸上赫然出現沙羅門的標志。
猜測被證實，莫菱手都跟著輕顫起來：“沒想到，昆侖派竟然已有沙羅門的人混入。”
沙羅門的人藏在此處，也怪不得沒人發現，憑誰能想到，一個享譽江湖的名門望派，竟然禍藏窮兇極惡之徒，屬實難料啊。
曦玦望向窗外：“所以我猜，藏龍閣裏或許還有沙羅門的人，而且此人在門中地位定是不低。”
“你的意思是，懷疑那個狄束藏在裏面？”
他眼光閃爍：“我不知我沈睡的這段時日，沙羅門究竟經歷了什麽，但照胡敬出所說，他們本不該出現在北境，可桑林鎮還有這裏都出現了他們的人，我懷疑昆侖派裏沙羅門的人不少。”
“他們應是發生了什麽，才會隱匿於此。”
曦玦看向莫菱：“所以我必須去藏龍閣看看，興許可以在那裏找到答案。”
現在已經不只是他們二人的安危，事關整個昆侖派，莫菱就算心有疑慮也不再出言阻攔。
她沈吟片刻，對曦玦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曦玦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現在身體抱恙還是留在休息為好。”
莫菱有氣無力地垂下頭，正是需要她賣力的時候，她卻被葵水絆住了腳，手往下放到隱隱作痛的腹部上，她竟無力反駁。
她失落的神情落在曦玦眼中，他趕忙又補充道：“你留在這裏可以以防萬一，若是我那邊出了事，你也好隨機應對。”
經他一說，莫菱才擡起眸子，輕輕點了兩下頭：“也好，我留在這裏接應你。”
“不過，你也要小心。”曦玦有些放心不下，“凈聰不知要如何待你，還有霍冉，她並不像你看到的那麽簡單。”
他幾次三番提起霍冉，讓她防備她，莫菱不禁眼神一頓，打量他的神情。
她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些端倪來了，只是沒告訴我？”
曦玦放大的瞳孔印證了她的猜測，她兀自扯了扯嘴角：“果然。”
“我……”曦玦不知如何說是好，是說他明明覺得霍冉有問題，卻又放任她欺騙她來到這麽危險的地方，還是說他另有打算，有自己的私心。
話在嘴邊打架，終是啞口無言。
於她而言，無論他有何理由都只是借口罷了，他這麽做儼然算是陷她於危險之境的幫兇。
末了，只有一句：“對不起……”
莫菱仍舊垂著頭，似乎是腹中痛楚令她不得不蜷縮起來。
一陣一陣的疼痛襲來，她也不想多說，擺擺手：“走吧，再不去就該天亮了。”
屋中燭火也因自縫隙吹來的風而瘋狂搖曳，似要脫離蠟燭飛身出去，一時間，屋內一片沈寂。
曦玦卻沒動，沈默了幾息，他才起身，讓莫菱重新躺回去，並將她的被角往上扯扯，給她蓋嚴實。
他站著望向她閉上的眼睛，側頭吹滅了蠟燭，離開前才又開口：“若你有事，我必以命相抵。”
莫菱背過身去，心裏嘀咕，她要他的命作甚。
門“吱呀”一聲打開又闔上，屋內徹底恢覆如初的冷寂。
莫菱睜開眼睛，扭頭接著從窗欞透進來的月光去看，黑暗中再無一人，房門被關得密不透風。
她轉回頭縮進被窩中，說不上是氣惱還是失落，反正一股子煩躁悶在心裏頭，雖然渾身無力，但卻想對著床砸幾拳。
-------------------------------------
高山清冷，夜晚尤甚寒涼，不稍片刻，曦玦的衣裳已經冰冰涼涼的，如同在他衣服外又套了一件冰衣。
他半頭黑發披在肩膀和背脊上，連同他玄色的衣衫一起融入無邊的暗夜中。
前方便是亭立的藏龍閣，足有三層高，每層皆燃有燭火，隱隱從窗欞散出光來。
從外頭看，映在窗上的影子有四個，樓上兩層各有兩人看守，只有最下一層只見亮光卻未曾見到人影。
這與平常所見大有不同，不過想要入門也絕非易事，門口赫然趴著一只熟睡的大蟲，大蟲似有靈性，未曾被束縛，但卻不挪位置，正好趴在大門正中，看守著大門使外人不得進入。
曦玦的目光投向閣樓頂端，猛獸被驚擾後容易出事端，看來要進去只能從頂層找法子。
左右四顧，恰有兩棵兩人半高的樹木長在旁邊。
他足尖點地，一個用力，借著輕功飛身上樹，落穩在樹杈上。
交錯生長的枝杈有輕微的晃動，帶起樹葉紛紛搖擺，發出細微的響動。
不過剛好今夜風大，裏頭看守的人只會以為是風吹動樹葉發出了響聲。
待樹枝停止搖晃，曦玦從腰後抽出刺骨鞭，一鞭子揮過去纏住飛檐上的脊獸，只稍稍一用力便飛身上了房檐。
他雙腳輕輕踩在瓦片上，躡手躡腳地攀向落在角落邊的那個窗子。
似是嫌冷，這裏的窗戶都是緊閉著的，不過他眼尖，看到角落邊那個窗戶有一條狹長的門縫，正好方便他撬開窗戶進去。
他將面上的黑紗提起，蓋住嘴鼻，透過窗的縫隙往裏頭瞧，確認好兩個弟子的位置，而後猛地掀起窗戶貓腰鉆進去。
兩個看守的弟子還未及反應，便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曦玦輕手輕腳在多寶格前翻找，終於在頂端的一個格子上找到個半巴掌大的匣子。
匣子上刻有三個字“還魂丹”。
他將匣子打開，裏頭赫然一枚黑色藥丸映入眼中，將其取出收入懷中，他又將匣子放還回去，清理了翻找的蹤跡，又把兩個弟子分別拖至桌旁趴下。
好似這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不難看出這些弟子在交替巡視，於是，他下到第二層後，尋著他們視線的盲點，輕車熟路地躲過他們的視線，成功瞞過他們的眼睛下到最底下一層。
不能把動靜鬧大，他提著一口氣在眾多個多寶格中來回穿梭。格中置放著數不勝數的寶貝，琳瑯滿目，只有靠近門外的兩個多寶格上放置有書籍，還都落了灰。
越往裏走，東西越珍貴，潤澤的寶玉在燭光下散發出的光澤比旁邊的琉璃瓶還要亮，同樣亮閃閃的金子被隨意丟在一格中成了小小一座金山。
曦玦蹙眉，這裏的布置不像真羽口中藏有派中秘籍的樣子，反倒更像是土匪窩裏藏匿偷盜來的寶物的地方。
突然腳下震動，聽聲音似有機關被開啟，他連忙閃身躲在一處角落中，盯著原先所在的位置。
那一塊地面上的木板轉動起來，空出一塊，從下頭冒出一個花白腦袋，只從背影看曦玦也能認出此人正是凈聰。
凈聰沿著下面的石階走上來，走到方才被曦玦一掃而過的琉璃瓶前，一手抓住它磨動方向。
空洞再次被轉動的木板掩蓋上。
做完這些後，凈聰便推門跨過大蟲走了出去，大蟲擡起眼皮看是他，又重新闔上眼睛，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凈聰走後，曦玦才從角落出來，他學著凈聰反方向磨動琉璃瓶，剛掩上的空洞就又出現在眼前。
環顧四周未有異樣，他便矮身走了進去。
裏頭先是三節長長的石階，石階下有一長廊，長廊左右兩邊鑲嵌著明珠，白凈光亮，整條廊道都被這一顆顆閃亮的明珠照亮。
看到墻壁上的珠子，曦玦腳步一頓，隨即眉頭皺起來。
這珠子同他初見莫菱時，她從他呆的那個石洞中拿出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他不再踟躕，大步邁向前去，廊道的盡頭是一個大祭臺，祭臺正中還擺放著貢品，不過久已腐爛。
他左右四顧，祭臺旁的墻壁上是一幅連著一幅的壁畫，畫面上勾畫了得道成仙的故事。
曦玦對這些不感興趣，他繼續往前走，前面是一個石門，上頭刻著三個字：臥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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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玦點點頭：“我來找你，一是要看看你如何，還有就是要告訴你一聲，我準備去探一下藏龍閣。”
早先見他特意問了藏龍閣，莫菱就看出他留心了此地，果然，這會子他便說要去。
莫菱面露擔憂：“藏龍閣可是昆侖派的重地，必然有人看守，我們又不了解其中情況，貿然前去也太危險了。”
“即便再危險也要試試，”曦玦面色沈重，“我們現在處於虎口，已然陷入危險境地，逃不開的。”
莫菱不以為然：“昆侖派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正派，就算凈聰真的有問題，也不見得派中弟子會為虎作倀呀。”
曦玦卻搖搖頭：“方才我去夥房，碰見兩名弟子在熬藥。”
莫菱不解，這似乎沒什麽問題。
曦玦繼續道：“我躲在暗處聽到他們的對話，你知道藥是熬給誰的嗎？”
“凈聰天師？霍冉？還是門內弟子？”
“都不是。”曦玦黢黑的眼睛緊盯著他，讓她心裏發怵。
他不再賣關子，揭曉答案：“是熬給你喝的。”
莫菱一驚，張大了眼睛，如同被馬蜂蟄了一下般汗毛豎起。
曦玦等了她一會兒，才又道：“他們話中的意思，這是凈聰安排的事，但我觀其中一人的神色不對，便將他們二人打暈。”
放倒他們兩個之後，曦玦扒開他們的後領。
“他們兩個的後脖頸上……”
就算再遲鈍，莫菱此時也該能想到：“有那個圖案！沙羅門的圖案？”
曦玦看著她點點頭：“其中一個有。”
正是那神色不對的人，他後脖頸上赫然出現沙羅門的標志。
猜測被證實，莫菱手都跟著輕顫起來：“沒想到，昆侖派竟然已有沙羅門的人混入。”
沙羅門的人藏在此處，也怪不得沒人發現，憑誰能想到，一個享譽江湖的名門望派，竟然禍藏窮兇極惡之徒，屬實難料啊。
曦玦望向窗外：“所以我猜，藏龍閣裏或許還有沙羅門的人，而且此人在門中地位定是不低。”
“你的意思是，懷疑那個狄束藏在裏面？”
他眼光閃爍：“我不知我沈睡的這段時日，沙羅門究竟經歷了什麽，但照胡敬出所說，他們本不該出現在北境，可桑林鎮還有這裏都出現了他們的人，我懷疑昆侖派裏沙羅門的人不少。”
“他們應是發生了什麽，才會隱匿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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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不只是他們二人的安危，事關整個昆侖派，莫菱就算心有疑慮也不再出言阻攔。
她沈吟片刻，對曦玦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曦玦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現在身體抱恙還是留在休息為好。”
莫菱有氣無力地垂下頭，正是需要她賣力的時候，她卻被葵水絆住了腳，手往下放到隱隱作痛的腹部上，她竟無力反駁。
她失落的神情落在曦玦眼中，他趕忙又補充道：“你留在這裏可以以防萬一，若是我那邊出了事，你也好隨機應對。”
經他一說，莫菱才擡起眸子，輕輕點了兩下頭：“也好，我留在這裏接應你。”
“不過，你也要小心。”曦玦有些放心不下，“凈聰不知要如何待你，還有霍冉，她並不像你看到的那麽簡單。”
他幾次三番提起霍冉，讓她防備她，莫菱不禁眼神一頓，打量他的神情。
她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些端倪來了，只是沒告訴我？”
曦玦放大的瞳孔印證了她的猜測，她兀自扯了扯嘴角：“果然。”
“我……”曦玦不知如何說是好，是說他明明覺得霍冉有問題，卻又放任她欺騙她來到這麽危險的地方，還是說他另有打算，有自己的私心。
話在嘴邊打架，終是啞口無言。
於她而言，無論他有何理由都只是借口罷了，他這麽做儼然算是陷她於危險之境的幫兇。
末了，只有一句：“對不起……”
莫菱仍舊垂著頭，似乎是腹中痛楚令她不得不蜷縮起來。
一陣一陣的疼痛襲來，她也不想多說，擺擺手：“走吧，再不去就該天亮了。”
屋中燭火也因自縫隙吹來的風而瘋狂搖曳，似要脫離蠟燭飛身出去，一時間，屋內一片沈寂。
曦玦卻沒動，沈默了幾息，他才起身，讓莫菱重新躺回去，並將她的被角往上扯扯，給她蓋嚴實。
他站著望向她閉上的眼睛，側頭吹滅了蠟燭，離開前才又開口：“若你有事，我必以命相抵。”
莫菱背過身去，心裏嘀咕，她要他的命作甚。
門“吱呀”一聲打開又闔上，屋內徹底恢覆如初的冷寂。
莫菱睜開眼睛，扭頭接著從窗欞透進來的月光去看，黑暗中再無一人，房門被關得密不透風。
她轉回頭縮進被窩中，說不上是氣惱還是失落，反正一股子煩躁悶在心裏頭，雖然渾身無力，但卻想對著床砸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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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清冷，夜晚尤甚寒涼，不稍片刻，曦玦的衣裳已經冰冰涼涼的，如同在他衣服外又套了一件冰衣。
他半頭黑發披在肩膀和背脊上，連同他玄色的衣衫一起融入無邊的暗夜中。
前方便是亭立的藏龍閣，足有三層高，每層皆燃有燭火，隱隱從窗欞散出光來。
從外頭看，映在窗上的影子有四個，樓上兩層各有兩人看守，只有最下一層只見亮光卻未曾見到人影。
這與平常所見大有不同，不過想要入門也絕非易事，門口赫然趴著一只熟睡的大蟲，大蟲似有靈性，未曾被束縛，但卻不挪位置，正好趴在大門正中，看守著大門使外人不得進入。
曦玦的目光投向閣樓頂端，猛獸被驚擾後容易出事端，看來要進去只能從頂層找法子。
左右四顧，恰有兩棵兩人半高的樹木長在旁邊。
他足尖點地，一個用力，借著輕功飛身上樹，落穩在樹杈上。
交錯生長的枝杈有輕微的晃動，帶起樹葉紛紛搖擺，發出細微的響動。
不過剛好今夜風大，裏頭看守的人只會以為是風吹動樹葉發出了響聲。
待樹枝停止搖晃，曦玦從腰後抽出刺骨鞭，一鞭子揮過去纏住飛檐上的脊獸，只稍稍一用力便飛身上了房檐。
他雙腳輕輕踩在瓦片上，躡手躡腳地攀向落在角落邊的那個窗子。
似是嫌冷，這裏的窗戶都是緊閉著的，不過他眼尖，看到角落邊那個窗戶有一條狹長的門縫，正好方便他撬開窗戶進去。
他將面上的黑紗提起，蓋住嘴鼻，透過窗的縫隙往裏頭瞧，確認好兩個弟子的位置，而後猛地掀起窗戶貓腰鉆進去。
兩個看守的弟子還未及反應，便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曦玦輕手輕腳在多寶格前翻找，終於在頂端的一個格子上找到個半巴掌大的匣子。
匣子上刻有三個字“還魂丹”。
他將匣子打開，裏頭赫然一枚黑色藥丸映入眼中，將其取出收入懷中，他又將匣子放還回去，清理了翻找的蹤跡，又把兩個弟子分別拖至桌旁趴下。
好似這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不難看出這些弟子在交替巡視，於是，他下到第二層後，尋著他們視線的盲點，輕車熟路地躲過他們的視線，成功瞞過他們的眼睛下到最底下一層。
不能把動靜鬧大，他提著一口氣在眾多個多寶格中來回穿梭。格中置放著數不勝數的寶貝，琳瑯滿目，只有靠近門外的兩個多寶格上放置有書籍，還都落了灰。
越往裏走，東西越珍貴，潤澤的寶玉在燭光下散發出的光澤比旁邊的琉璃瓶還要亮，同樣亮閃閃的金子被隨意丟在一格中成了小小一座金山。
曦玦蹙眉，這裏的布置不像真羽口中藏有派中秘籍的樣子，反倒更像是土匪窩裏藏匿偷盜來的寶物的地方。
突然腳下震動，聽聲音似有機關被開啟，他連忙閃身躲在一處角落中，盯著原先所在的位置。
那一塊地面上的木板轉動起來，空出一塊，從下頭冒出一個花白腦袋，只從背影看曦玦也能認出此人正是凈聰。
凈聰沿著下面的石階走上來，走到方才被曦玦一掃而過的琉璃瓶前，一手抓住它磨動方向。
空洞再次被轉動的木板掩蓋上。
做完這些後，凈聰便推門跨過大蟲走了出去，大蟲擡起眼皮看是他，又重新闔上眼睛，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凈聰走後，曦玦才從角落出來，他學著凈聰反方向磨動琉璃瓶，剛掩上的空洞就又出現在眼前。
環顧四周未有異樣，他便矮身走了進去。
裏頭先是三節長長的石階，石階下有一長廊，長廊左右兩邊鑲嵌著明珠，白凈光亮，整條廊道都被這一顆顆閃亮的明珠照亮。
看到墻壁上的珠子，曦玦腳步一頓，隨即眉頭皺起來。
這珠子同他初見莫菱時，她從他呆的那個石洞中拿出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他不再踟躕，大步邁向前去，廊道的盡頭是一個大祭臺，祭臺正中還擺放著貢品，不過久已腐爛。
他左右四顧，祭臺旁的墻壁上是一幅連著一幅的壁畫，畫面上勾畫了得道成仙的故事。
曦玦對這些不感興趣，他繼續往前走，前面是一個石門，上頭刻著三個字：臥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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