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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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打手心
莫菱也不知哪裏來的底氣，搶在曦玦之前沖過去將阿依一把拽開。
“你幹什麽呢！老板還在下面看著呢，你就這麽明目張膽地調戲……調戲別人。”
阿依上下打量她：“你是玦爺的什麽人？發妻？”
莫菱怔住，看看曦玦，又看向阿依，嘴唇囁嚅：“我，不是……”
“不是，那你管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阿依白了她一眼，“長得瘦巴巴的，那麽醜，還愛管閑事。”
莫菱雙手掐住腰：“你，你懂什麽！還說我難看，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水性楊花，來我們這兒還不老實，有了丈夫還要到處勾搭別人。”
阿依不屑地“哼”了一聲：“男人可不管這些，他們只愛美女，也就是我，絕非你這種醜八怪。”
“說誰醜八怪呢！”莫菱來了氣，擡手就要跟阿依較量一番，卻被曦玦給攔了下來。
她滿臉訝異地看著曦玦：“你什麽意思？”
曦玦沖她搖搖頭：“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你先坐回去運功。”
莫菱不服：“她都找上門來挑釁了還不動手？那該什麽時候動手？還是說，你當真如她所言，被她一張妖媚的臉給蠱惑了不成？”
曦玦皺眉：“你怎會如此想？”
莫菱甩開他的手，沈下臉：“我怎麽想的可能不重要，對你來說一直如此，你有自己的打算，從不會與我說，也並不會在意我會如何作想。”
也對，他又憑何跟她說道，她又不是他的誰，說再多都是多管閑事。
“曦玦，我累了，今天想偷個懶。”
說罷，她低著頭繞過阿依就想走。
可腳還未邁出門檻，人又被曦玦給拽了回去。
“幹什麽！”莫菱聲音哽咽，“我想去休息還不成嘛，非要留我在這裏看你們卿卿我我？”
曦玦神色凜然：“今日不行。”
莫菱要湧出的眼淚給憋了回去，擡頭睜大眼睛，眼睛裏充滿疑惑：“為何？”
他又擡眼看向阿依，後者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也被他方才的舉動嚇到。
這種驚嚇還在繼續，因為隨後，莫菱就眼睜睜看著曦玦將阿依推了出去，並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
阿依被關在門外登時暴跳如雷，不停地拍打著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停。
曦玦顧不上管其他的，頭也不回地牽著呆滯的莫菱走到床榻邊：“繼續運功。”
莫菱不明所以，睜大眼睛看著他，他面露焦急，催促她快點。
什麽時候他這般關心她練功了？不對，應該是有什麽事。
想到這裏，莫菱霎時臉色一白，探頭往窗外瞧，陰雲密布，雨勢滂沱，只餘昏暗的一抹黑。
這幾日顧不上休息，今夜又是陰天，也難怪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算算日子，今晚應是月滿之夜，而每逢此時，她體內的花千手就會發作，渾身上下如百爪抓撓般疼痛難忍。
尤記第一次發作時，她疼得摔下床鋪，在地上打滾，渾身通紅，汗如雨下，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可是嚇壞了古萬齊他們。
事發突然，那一次她是強撐著忍下來的，之後，古萬齊和曦玦讓她試著在月滿之夜運功，果然有奇效，一夜平安無恙。
可若是運功不仔細，半夜還會痛得死去活來。
想起這件事後，莫菱趕緊盤起腿，手還沒擡起，心便刺痛一下。
毒性開始發作了！
曦玦看到她眉梢上的冷汗，不用想也能猜到花千手發作了。
此時莫菱並不能立即將身心投入到運功之中，已然身受百爪抓撓之痛，只不過相較於一年前，如今的她已有五重鳳歸金鑾的內力，足以消減大半痛楚。
忽然耳側一陣風掠過，繼而她頭頂正上方被人一手指按住，指腹用力點在上面，她渾身一震，如被潑了盆冷水，精神大作，很快內力便被她運轉自如。
花千手的毒性只有鳳歸金鑾的內功可解，曦玦無法用內力相助，但用外力助她清醒專註還是可以做到的，於是他便點了她的百會穴。
百會穴當真有用，莫菱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不再如起先炙火燎烤那般脹紅。
內力宛如一條游龍在莫菱身體裏竄行，莫菱控制著它從丹田邁過四肢百骸，所過之處，皆泛起瑩潤光澤，有如飛龍擺尾落下片片金燦燦的龍鱗。
莫菱有騰雲駕霧之飄然感，先是紛飛的發絲，後到飄揚的衣袂，吞雲吐霧之間，心神順暢。
她臉上漸漸舒展出寧靜的笑容，淡淡的一抹笑足以顯出她已脫離花千手的折磨。
曦光從不會來遲，它大手一揮，趕走彌漫在天際的烏雲，將光芒帶給經歷過暴風洗禮之後身上還掛著雨珠的嫩芽。
而嫩芽也不辜負它，昂頭向上承接著它的福澤。
莫菱緩緩睜開眼睛，深吸了幾口氣，雨後清新的氣息在她心府裏流轉一圈。
她的笑容更盛，迫不及待地轉頭對曦玦說：“曦玦，我成功了，第六重，我，我又變強了！”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不過曦玦聽懂了，她不僅化解了此次花千手發作的危機，而且還突破了鳳歸金鑾第五重功法，到達了第六重的境界。
他沒有莫菱意想中那麽高興，仍舊出言提醒：“還有兩重，便可徹底解了花千手的毒。”
莫菱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不急，現在不是已經能克制毒性發作了嘛，遲早有一天，我會練到第八重，解了它的束縛。”
曦玦搖搖頭，深鎖眉頭：“你須得把這件事放心上，往後每日都要勤加練功，不可懈怠。”
花千手一日不解，就有一日的禍患在，莫菱明白曦玦的好意，點點頭：“我知道，我會註意的。”
曦玦看似並沒有松口氣，但眉頭稍緩。
莫菱小心翼翼地擡眼瞧他，像極了偷吃糖果被發現的孩童。
“曦玦，對不起。”莫菱猶豫半天才開口，“我想了想，剛才是我太沖動了，明知你是有事要問阿依，我卻無理取鬧壞了你的事。”
沒聽見曦玦說話，莫菱還以為他仍舊在氣頭上，不想原諒她，她便伸出手心，緊閉眼睛：“你打吧。”
“打你手心做什麽？”
“往日我出錯，師父都是打我手心懲戒我的。所以，你若是心中有氣，便打吧。”
她仍緊閉著眼不敢睜開，在黑暗中等待痛楚的來襲。
可意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未來，反而手掌被人一手捧了起來。
她微瞇起眼睛，看到曦玦半垂著頭看向她的手心，他伸出纖長的手指輕點在上面，引來她掌心一陣瘙癢。
指腹劃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她聽到曦玦低沈的聲音：“疼嗎？”
莫菱一楞：“不疼了。”
曦玦擡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眸刻入她的倒影，手伸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她溫軟的發絲，語氣溫和：“放心吧，我不氣，也不會打你。”
莫菱呆呆地點著頭，臉頰爬上緋紅。
他繼續道：“方才我也沒想到那個阿依會如此，興許她跟伏劉老一樣，知道些我的過往，等會兒便我一人去試著套她的話吧。”
莫菱再次點點頭：“也好……”
“那，我就先走了。”莫菱起身，“我跟霍冉說晚些再啟程，你也好休息一下。”
曦玦頷首目送她走到門邊，忽而鬼使神差地叫住她：“莫菱。”
莫菱回頭：“啊？”
她看到曦玦神色踟躕，嘴唇囁嚅著問她：“之前，你只是因為阿依做了出格的事才，才那麽生氣的嗎？”
“我，我……”莫菱被他問得緊張，支支吾吾回道，“不，不然呢。”
曦玦眼眸垂下，卻因為莫菱下一句的話又倏地擡起。
“若是非要再說一個原因，那，那算是，還因為你吧。”
她背過身去：“若是被她丈夫瞧見了，我怕你被打呀！”
這話說得牽強，但也不妨礙曦玦聽後勾起唇邊一抹笑。
莫菱慌忙推開門跑了出去。
一路“噔噔噔”踏著木板跑到另一個房間，她才松口氣。
乍然看到慌張的莫菱，霍冉還以為出了何事，訝異道：“莫菱，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莫菱擺著手，餘光瞥見屋內大開的窗戶，“這麽冷的天，你怎麽開著窗子？”
霍冉回首，也看到了敞開的窗戶，隨即疾步過去將其關上，又轉回來擠出一絲笑容：“清早透透氣。哦，對了，你一夜未歸，去哪裏了？”
莫菱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花千手的事說來覆雜，但她總不能只說在曦玦房中呆了一晚吧。
於是乎，她解釋道：“昨夜練功去了，一時忘了時辰。不好意思啊，霍冉，讓你擔憂了。”
霍冉搖搖頭：“沒事就好，我只是怕你被黑心腸的店家給拐了去。”
聞言，莫菱心中一頓，她一夜未歸，霍冉若是做此想……她目光偏向霍冉身後的床鋪，被子淩亂地搭在床上，枕頭也凹下去一些，應是霍冉剛剛起床所致。
“怎麽了？”霍冉瞧出她表情不對，問她。
莫菱收回目光搖搖頭：“許是有些累了，霍冉，我們今日晚些出發吧。”
霍冉面露遲疑，但看莫菱確實一臉疲態，她也不好反對，只得點點頭。
莫菱瞧著她十分熱情地替她拍打床鋪，推著她的肩膀讓她趕緊躺到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覺，她只那樣瞧著，笑著，也不再多說。
躺在床上，她眼角餘光再次瞥見大開的窗戶，緊挨窗戶的地上還有一片潤澤。
她突然記起了師父古萬齊的話。
“菱兒，為師知你生性與人為善，能明辨是非卻易輕信他人，為師今日要你記住，江湖不可怕，可怕的是江湖中的人。江湖中比拼的不只是功夫的高低，更多的是算計，人心險惡，防不勝防，尤其像你這樣的，更應多多留心才是。”
她是該多加留心，諸如方逸和牛大嬸這樣的太多太多，她不該被表象所蒙騙，以為他們都是和善之人。
許久不見霍冉，又知她心系方逸，還真不能斷定她是被他傷透心了才來到這裏。
莫菱閉上眼，看似睡熟了，實則心中思緒萬千。
昆侖派……等在那裏的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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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誰醜八怪呢！”莫菱來了氣，擡手就要跟阿依較量一番，卻被曦玦給攔了下來。
她滿臉訝異地看著曦玦：“你什麽意思？”
曦玦沖她搖搖頭：“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你先坐回去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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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他又憑何跟她說道，她又不是他的誰，說再多都是多管閑事。
“曦玦，我累了，今天想偷個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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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驚嚇還在繼續，因為隨後，莫菱就眼睜睜看著曦玦將阿依推了出去，並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
阿依被關在門外登時暴跳如雷，不停地拍打著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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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他這般關心她練功了？不對，應該是有什麽事。
想到這裏，莫菱霎時臉色一白，探頭往窗外瞧，陰雲密布，雨勢滂沱，只餘昏暗的一抹黑。
這幾日顧不上休息，今夜又是陰天，也難怪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算算日子，今晚應是月滿之夜，而每逢此時，她體內的花千手就會發作，渾身上下如百爪抓撓般疼痛難忍。
尤記第一次發作時，她疼得摔下床鋪，在地上打滾，渾身通紅，汗如雨下，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可是嚇壞了古萬齊他們。
事發突然，那一次她是強撐著忍下來的，之後，古萬齊和曦玦讓她試著在月滿之夜運功，果然有奇效，一夜平安無恙。
可若是運功不仔細，半夜還會痛得死去活來。
想起這件事後，莫菱趕緊盤起腿，手還沒擡起，心便刺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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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玦看到她眉梢上的冷汗，不用想也能猜到花千手發作了。
此時莫菱並不能立即將身心投入到運功之中，已然身受百爪抓撓之痛，只不過相較於一年前，如今的她已有五重鳳歸金鑾的內力，足以消減大半痛楚。
忽然耳側一陣風掠過，繼而她頭頂正上方被人一手指按住，指腹用力點在上面，她渾身一震，如被潑了盆冷水，精神大作，很快內力便被她運轉自如。
花千手的毒性只有鳳歸金鑾的內功可解，曦玦無法用內力相助，但用外力助她清醒專註還是可以做到的，於是他便點了她的百會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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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菱有騰雲駕霧之飄然感，先是紛飛的發絲，後到飄揚的衣袂，吞雲吐霧之間，心神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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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嫩芽也不辜負它，昂頭向上承接著它的福澤。
莫菱緩緩睜開眼睛，深吸了幾口氣，雨後清新的氣息在她心府裏流轉一圈。
她的笑容更盛，迫不及待地轉頭對曦玦說：“曦玦，我成功了，第六重，我，我又變強了！”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不過曦玦聽懂了，她不僅化解了此次花千手發作的危機，而且還突破了鳳歸金鑾第五重功法，到達了第六重的境界。
他沒有莫菱意想中那麽高興，仍舊出言提醒：“還有兩重，便可徹底解了花千手的毒。”
莫菱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不急，現在不是已經能克制毒性發作了嘛，遲早有一天，我會練到第八重，解了它的束縛。”
曦玦搖搖頭，深鎖眉頭：“你須得把這件事放心上，往後每日都要勤加練功，不可懈怠。”
花千手一日不解，就有一日的禍患在，莫菱明白曦玦的好意，點點頭：“我知道，我會註意的。”
曦玦看似並沒有松口氣，但眉頭稍緩。
莫菱小心翼翼地擡眼瞧他，像極了偷吃糖果被發現的孩童。
“曦玦，對不起。”莫菱猶豫半天才開口，“我想了想，剛才是我太沖動了，明知你是有事要問阿依，我卻無理取鬧壞了你的事。”
沒聽見曦玦說話，莫菱還以為他仍舊在氣頭上，不想原諒她，她便伸出手心，緊閉眼睛：“你打吧。”
“打你手心做什麽？”
“往日我出錯，師父都是打我手心懲戒我的。所以，你若是心中有氣，便打吧。”
她仍緊閉著眼不敢睜開，在黑暗中等待痛楚的來襲。
可意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未來，反而手掌被人一手捧了起來。
她微瞇起眼睛，看到曦玦半垂著頭看向她的手心，他伸出纖長的手指輕點在上面，引來她掌心一陣瘙癢。
指腹劃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她聽到曦玦低沈的聲音：“疼嗎？”
莫菱一楞：“不疼了。”
曦玦擡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眸刻入她的倒影，手伸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她溫軟的發絲，語氣溫和：“放心吧，我不氣，也不會打你。”
莫菱呆呆地點著頭，臉頰爬上緋紅。
他繼續道：“方才我也沒想到那個阿依會如此，興許她跟伏劉老一樣，知道些我的過往，等會兒便我一人去試著套她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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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了。”莫菱起身，“我跟霍冉說晚些再啟程，你也好休息一下。”
曦玦頷首目送她走到門邊，忽而鬼使神差地叫住她：“莫菱。”
莫菱回頭：“啊？”
她看到曦玦神色踟躕，嘴唇囁嚅著問她：“之前，你只是因為阿依做了出格的事才，才那麽生氣的嗎？”
“我，我……”莫菱被他問得緊張，支支吾吾回道，“不，不然呢。”
曦玦眼眸垂下，卻因為莫菱下一句的話又倏地擡起。
“若是非要再說一個原因，那，那算是，還因為你吧。”
她背過身去：“若是被她丈夫瞧見了，我怕你被打呀！”
這話說得牽強，但也不妨礙曦玦聽後勾起唇邊一抹笑。
莫菱慌忙推開門跑了出去。
一路“噔噔噔”踏著木板跑到另一個房間，她才松口氣。
乍然看到慌張的莫菱，霍冉還以為出了何事，訝異道：“莫菱，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莫菱擺著手，餘光瞥見屋內大開的窗戶，“這麽冷的天，你怎麽開著窗子？”
霍冉回首，也看到了敞開的窗戶，隨即疾步過去將其關上，又轉回來擠出一絲笑容：“清早透透氣。哦，對了，你一夜未歸，去哪裏了？”
莫菱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花千手的事說來覆雜，但她總不能只說在曦玦房中呆了一晚吧。
於是乎，她解釋道：“昨夜練功去了，一時忘了時辰。不好意思啊，霍冉，讓你擔憂了。”
霍冉搖搖頭：“沒事就好，我只是怕你被黑心腸的店家給拐了去。”
聞言，莫菱心中一頓，她一夜未歸，霍冉若是做此想……她目光偏向霍冉身後的床鋪，被子淩亂地搭在床上，枕頭也凹下去一些，應是霍冉剛剛起床所致。
“怎麽了？”霍冉瞧出她表情不對，問她。
莫菱收回目光搖搖頭：“許是有些累了，霍冉，我們今日晚些出發吧。”
霍冉面露遲疑，但看莫菱確實一臉疲態，她也不好反對，只得點點頭。
莫菱瞧著她十分熱情地替她拍打床鋪，推著她的肩膀讓她趕緊躺到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覺，她只那樣瞧著，笑著，也不再多說。
躺在床上，她眼角餘光再次瞥見大開的窗戶，緊挨窗戶的地上還有一片潤澤。
她突然記起了師父古萬齊的話。
“菱兒，為師知你生性與人為善，能明辨是非卻易輕信他人，為師今日要你記住，江湖不可怕，可怕的是江湖中的人。江湖中比拼的不只是功夫的高低，更多的是算計，人心險惡，防不勝防，尤其像你這樣的，更應多多留心才是。”
她是該多加留心，諸如方逸和牛大嬸這樣的太多太多，她不該被表象所蒙騙，以為他們都是和善之人。
許久不見霍冉，又知她心系方逸，還真不能斷定她是被他傷透心了才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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