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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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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你說什麽?我兒被人打了?」李老爺猛地拍案而起,茶杯應聲落地,碎瓷片四濺。他吹胡子瞪眼,怒氣沖沖地問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李富貴家的寶貝疙瘩?!」

「回老爺,」那手下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打人那小子自稱王多魚,說是……說是……」

「是什麽!快說!」李老爺不耐煩地敲著桌子,這敲桌子的聲音像重錘般砸在那手下的心上,讓他本就慌亂的思緒更加混亂。

「說是……保了柳家小姐,讓少爺別再打她們的主意,否則……否則就是跟他王多魚過不去!」那手下哆哆嗦嗦地說完,腦袋恨不得縮進脖子裏。

「王多魚?」李老爺眉頭緊鎖,努力回想這個名字,卻毫無印象,「這小子什麽來頭?」

「小的……小的不知,」那手下把頭磕得砰砰作響,「不過,那小子看起來不像普通人,身手了得,三拳兩腳就把咱們的人……」

「廢物!都是廢物!」李老爺氣得破口大罵,「我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麽用?!」

「老爺息怒,」另一個手下見狀,連忙上前說道,「那小子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莽夫罷了,咱們犯不著跟他硬碰硬。依我看,不如……」

那手下湊到李老爺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李老爺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嘴角甚至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

「好,就按你說的辦!」李老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我倒要看看,這王多魚究竟是何方神聖,敢跟我李富貴作對!」

……

夜幕降臨,清風城燈火通明,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王多魚帶著柳家姐妹和幾名家丁,優哉游哉地走在街上,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

柳如煙今日穿著一襲淡粉色衣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婀娜多姿,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更顯得她清麗脫俗,宛若出水芙蓉般動人。

王多魚時不時地偷瞄柳如煙幾眼,心中暗嘆:真是個絕色尤物啊!

「王公子,你在看什麽?」柳如煙似是察覺到了王多魚的目光,俏臉微紅,低聲問道。

「啊?沒……沒什麽,」王多魚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覺得,今晚的月色真美啊,哈哈……」

「噗嗤……」柳如煙忍不住笑出聲來,「王公子真會說笑,現在明明是傍晚,哪來的月亮?」

「呃……」王多魚頓時語塞,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時,一陣香風襲來,柳如眉走到王多魚身邊,笑嘻嘻地說道:「王公子,我姐姐可是清風城有名的才女,你要是想追她,可得好好表現才行哦!」

「去去去,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呢!」柳如煙羞得滿臉通紅,伸手去撓柳如眉的癢癢。

「哈哈……」王多魚看著打鬧的姐妹倆,只覺得心中一片溫暖。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嗖!嗖!嗖!」

幾支利箭從暗處射出,直奔王多魚等人而來!

「喲,這不是李扒皮派來的走狗嗎?怎麽著,想來送禮賠罪啊?」王多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迎面射來的利箭,笑嘻嘻地看向黑暗中。

「放肆!竟敢對我家老爺不敬!」黑暗中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十幾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湧出,將王多魚等人團團圍住。

「王公子小心!」柳如煙花容失色,躲在王多魚身後,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角。

「沒事,幾個小嘍啰而已,看我的!」王多魚拍了拍柳如煙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後轉頭看向那些黑衣人,不屑地撇撇嘴,「就你們這群歪瓜裂棗,也想來找我麻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

「臭小子,你別太囂張!」一個領頭的黑衣人怒吼道,「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喲呵,還敢威脅我?看來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還真當我是病貓了!」王多魚擼起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大幹一場。

「上!給我拿下他!」黑衣人頭目一聲令下,十幾個黑衣人一擁而上,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向王多魚攻去。

「雕蟲小技!」王多魚冷笑一聲,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黑衣人中穿梭,那些刀劍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總是擦著他的身體劃過,卻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反觀那些黑衣人,一個個被王多魚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沒一會兒功夫,就都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就這?就這?」王多魚拍了拍手,一臉嫌棄地看著地上哀嚎的黑衣人,「李扒皮就派你們這群廢物來?真是太瞧不起我了!」

「你……你別得意!」黑衣人頭目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王多魚的鼻子罵道,「我們老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哦?是嗎?」王多魚走上前,一把捏住黑衣人頭目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那你就回去告訴李扒皮,讓他洗幹凈脖子等著我,我改天親自登門拜訪!」

說完,王多魚隨手一扔,將黑衣人頭目扔到了一旁,然後帶著柳家姐妹揚長而去。

「王公子,你太厲害了!」柳如眉一臉崇拜地看著王多魚,「簡直比戲文裏的英雄還要厲害!」

「哈哈,雕蟲小技而已,不足掛齒。」王多魚擺擺手,裝作一副高手風範。

「王公子,你真的要去找李老爺算賬嗎?」柳如煙有些擔憂地問道。

「那是當然,他敢打你們的主意,我豈能放過他?」王多魚語氣堅定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柳如煙還想說什麽,卻被王多魚打斷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王多魚指著前方一家酒樓說道,「我肚子餓了,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好呀好呀!」柳如眉一聽有吃的,頓時來了興致,拉著柳如煙就往酒樓跑去。

王多魚笑了笑,跟在兩姐妹身後,走進酒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多魚正準備起身結賬,卻突然聽到隔壁桌傳來一陣議論聲。

「哎,你們聽說了嗎?城外荒山上的將軍墓好像被人給盜了!」

「什麽?!將軍墓被盜了?誰這麽大膽子,連將軍墓都敢盜?」

「不知道啊,聽說官府已經派人去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那些盜墓賊……」

王多魚聽到「將軍墓」三個字,心中一動,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將軍墓?那不是…」柳如眉剛想說話,卻被姐姐一把捂住嘴巴。

「眉兒,食不言寢不語。」柳如煙低聲提醒,眼角卻偷偷瞟向王多魚,發現他正托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小二,結賬!」王多魚猛地一拍桌子,嚇了柳家姐妹一跳。

「王公子,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對?」柳如煙怯生生地問道。

「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我那寺廟後山,好像,也許,大概…也埋著個什麽將軍…」王多魚摸了摸鼻子,語氣有些不確定。

「啊?!那,那咱們得趕緊回去看看!」柳如眉一聽,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拉著王多魚就要往外走。

「急什麽,急什麽,吃飽了再走也不遲。」王多魚扒拉完最後一口飯,慢悠悠地站起身。

「王公子,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柳如煙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多魚打斷。

「怕什麽,我的好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真被盜了,那也肯定是被別人盜了,跟我王多魚有什麽關系?」王多魚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話雖如此,可…」柳如煙還想再勸,卻被王多魚強行拉出了酒樓。

回到寺廟,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後山傳來。

「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吵?」柳如眉好奇地問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多魚聳聳肩,帶著兩姐妹朝後山走去。

剛走到後山,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把王多魚的下巴驚掉。

只見原本荒草叢生的後山,此時已經被挖了一個巨大的深坑,一群官兵正拿著鏟子在裏面忙碌著,旁邊還站著幾個穿著官服的人,正對著一個老和尚破口大罵。

「我說你這老禿驢,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墓裏的東西到底去哪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官員指著老和尚的鼻子罵道。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後山一直是荒廢之地,何來墓穴一說?」老和尚雙手合十,一臉無辜地說道。

「還敢狡辯!來人啊,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東西給我找出來!」那官員氣急敗壞地吼道。

「住手!」王多魚見狀,連忙沖上前去,一把推開那個肥頭大耳的官員,怒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在此撒野?!」

「你又是哪根蔥?!」那官員被王多魚推了個趔趄,頓時火冒三丈,指著王多魚的鼻子罵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敢推老子,活得不耐煩了?!」

「我管你是誰!」王多魚一把拍掉那官員的手指,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強闖寺廟,還敢對老和尚不敬,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你…」那官員氣得滿臉通紅,指著王多魚你了半天,楞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位施主,還請息怒,莫要與這等粗鄙之人一般見識。」老和尚拉了拉王多魚的衣袖,輕聲勸道。

「師父,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咱們不能就這麽算了!」王多魚氣憤地說道。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老和尚嘆了口氣,說道,「況且,這其中或許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

「誤會?能有什麽誤會?!」王多魚指著那個巨大的深坑,怒道,「這墓都被他們挖開了,人贓並獲,還有什麽好說的?!」

「墓?」老和尚楞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什麽墓?」

「師父,您…」王多魚驚訝地看著老和尚,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這裏有座墓?

「哎,我說你這臭小子,到底還打不打算報官了?不報官就趕緊滾蛋,別在這礙手礙腳的!」這時,那個肥頭大耳的官員不耐煩地催促道。

「報官?報什麽官?」王多魚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官員,「我就是這廟裏的和尚,你說我該報什麽官?」

「和尚?你小子莫不是在耍老子玩兒?就你這賊眉鼠眼的樣,還和尚?」那官員上下打量著王多魚,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王多魚也不惱,笑瞇瞇地走到那官員面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差點沒把那官員拍趴下。「這位施主,你這話說的,出家人不都剃光頭、穿僧袍嗎?難道還得在臉上刻個‘佛’字不成?」

「你……你大膽!」那官員被王多魚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哆嗦,指著王多魚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膽?我膽子一向很大啊,要不你問問我這兩位妹妹?」王多魚說著,一把摟過柳如煙和柳如眉,嚇得兩姐妹花容失色,掙紮著想要逃離魔爪。

「王多魚,你……你放開我們!」柳如煙羞紅了臉,用力推搡著王多魚。

「就是就是,你再這樣,我們可要喊人了!」柳如眉也跟著叫嚷道。

王多魚見好就收,松開兩姐妹,笑呵呵地說道:「兩位妹妹別怕,我這不是跟這位施主開個玩笑嘛。」

「玩笑?我看你是活膩歪了!」那官員終於緩過神來,指著王多魚破口大罵,「來人啊,給我把這幾個大膽狂徒拿下!敢阻礙官府辦事,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官兵便一擁而上,將王多魚和柳家姐妹團團圍住。

「哎喲,這怎麽還動起手來了?誤會,都是誤會啊!」王多魚一邊躲閃著官兵的抓捕,一邊高聲叫嚷道。

柳如煙和柳如眉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花容失色,緊緊地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住手!」就在這時,一聲佛號響起,老和尚撥開人群,走到王多魚面前,雙手合十,對著那官員說道,「施主,還請息怒,這其中或許有什麽誤會。」

「誤會?能有什麽誤會?這小子自己都承認了,他就是這廟裏的和尚,還敢說不是阻礙官府辦事?」那官員指著王多魚,怒氣沖沖地說道。

老和尚轉頭看向王多魚,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師父,您就別管了,這事兒我能解決。」王多魚給了老和尚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轉過身,笑瞇瞇地對著那官員說道,「這位施主,你怕是誤會了,我不是這廟裏的和尚,我是……」

「你是個屁!」那官員不耐煩地打斷了王多魚的話,「少廢話,趕緊跟老子走一趟,有什麽話,到衙門裏再說!」

王多魚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兩個官兵一左一右架住,動彈不得。

「王多魚!」柳如煙和柳如眉見狀,頓時急了,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其他官兵攔住。

「兩位姑娘放心,我們只是請這位公子去衙門裏協助調查,不會傷害他的。」一個看似領頭的官兵說道。

柳如煙和柳如眉哪裏肯信,她們雖然與王多魚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知道王多魚這人雖然看似吊兒郎當,但卻心地善良,絕不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王多魚,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柳如煙大聲說道。

王多魚被官兵押解著,路過柳如煙身邊時,突然停了下來,湊到柳如煙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別擔心,我有辦法脫身,你們先回客棧等我,記住,別亂跑,等我回來!」

說完,王多魚對著柳如煙眨了眨眼睛,然後便被官兵押解著離開了寺廟,只留下柳如煙和柳如眉站在原地,望著王多魚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柳如煙和柳如眉哪裏肯在原地等,她們一路小跑回了客棧,心裏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姐,你說王公子會不會有事啊?」柳如眉急得直跺腳,「那些官兵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柳如煙強作鎮定,安慰妹妹道:「別擔心,王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他說不定現在已經想辦法脫身了呢。」

話雖如此,柳如煙自己心裏也沒底。王多魚雖然平時看著吊兒郎當,但總能逢兇化吉,可這次面對的畢竟是官府,萬一……

柳如煙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王多魚能夠平安無事。

兩姐妹在客棧裏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也不見王多魚回來,心裏更加焦急不安。

「不行,我得去衙門看看!」柳如煙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姐,你瘋了?那可是衙門,你去了能幹什麽?」柳如眉一把拉住姐姐,焦急地說道,「萬一被那些官兵看到,連你也被抓進去怎麽辦?」

柳如煙咬了咬牙,說道:「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公子出事啊!」

「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麽沖動!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柳如眉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姐,我們去找李公子幫忙吧!他不是這城裏的富商嗎?肯定認識不少達官貴人,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柳如煙一聽,覺得妹妹說得有道理,於是兩人連忙動身,前往李府求助。

……

再說王多魚被官兵押著,一路來到了衙門。

一進衙門,王多魚就聞到一股黴味,混合著汗臭味和一股說不出的怪味,熏得他差點當場吐出來。

「我說幾位大哥,你們這衙門也太寒酸了吧?就不能打掃幹凈點?這味道,簡直比我家後院的茅房還難聞!」王多魚一邊捏著鼻子,一邊抱怨道。

押解他的兩個官兵聽了,頓時怒火中燒。

「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進了衙門還敢胡言亂語!」

「就是,我看你是活膩歪了!等會兒進了大牢,你就知道厲害了!」

兩個官兵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把王多魚推搡到一間昏暗的牢房裏。

王多魚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他站穩身子,擡頭一看,只見這牢房裏關押著不少人,一個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看起來都像是窮兇極惡之徒。

「哎喲,這還有新人來了?小子,你犯了什麽事啊?」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斜眼看著王多魚,陰陽怪氣地問道。

「就是,快說說,讓大夥兒樂呵樂呵!」另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也跟著起哄道。

王多魚環顧四周,見這些犯人一個個眼神不善,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心裏頓時有些發毛。

「各位大哥,你們誤會了,我不是犯人,我是被冤枉的!」王多魚連忙解釋道。

「冤枉的?哈哈哈,進了這大牢,哪個不是喊冤的?」那滿臉橫肉的大漢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你就別裝了!老實交代,你到底犯了什麽事?」其他犯人也跟著哄笑起來。

王多魚見這群人根本不相信自己,頓時有些頭疼。他正想再解釋幾句,突然,牢房外傳來一陣香風……

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混合著劣質花露水的味道直沖王多魚鼻腔,他心中暗道,這誰啊,大牢裏還噴香水,也不怕熏著其他獄友。

「哎呦,官爺您行行好,我家公子真是被冤枉的!」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牢房外響起,王多魚擡頭一看,只見柳如煙和柳如眉兩姐妹正一臉焦急地站在牢房門口,身後還跟著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

「兩位姑娘,這可是衙門重地,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那公子哥搖著折扇,故作瀟灑地對兩姐妹說道,「有什麽事,還是讓我來跟官爺說吧。」

柳如煙見這公子哥一副輕浮模樣,心中厭惡,但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他。

王多魚在牢房裏看著這一幕,頓時明白了,這八成是柳家姐妹找來的救兵。不過這救兵怎麽看都不太靠譜啊,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個繡花枕頭。

「李公子,您可得幫幫我們家公子啊!」柳如眉見那公子哥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催促道。

那李公子這才慢悠悠地走到牢頭面前,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到牢頭手裏,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官爺,在下李富貴,是這城裏有名的……」

「李富貴?沒聽說過!」牢頭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冷笑道,「這點錢就想讓我放人?你當這是什麽地方?」

李富貴臉色一僵,連忙又從袖子裏掏出一錠更大的銀子,陪著笑臉說道:「官爺您別生氣,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您再看看夠不夠?」

牢頭接過銀子,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斜眼看著李富貴,問道:「你說的這小子,到底犯了什麽事?」

「回官爺的話,這小子……這小子他……」李富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多魚在牢房裏看不下去了,這李富貴,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咳咳,我說這位兄臺,你能不能專業點?」王多魚清了清嗓子,沖著李富貴喊道,「我到底犯了什麽事,你倒是跟官爺說說清楚啊!」

李富貴被王多魚這一嗓子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來正事,連忙指著王多魚,對牢頭說道:「官爺,這小子他……他調戲良家婦女!」

「什麽?!」王多魚一聽,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調戲良家婦女了?你血口噴人!」

「我親眼所見!」李富貴指著王多魚,義正言辭地說道,「昨日我在酒樓吃飯,親眼看到這小子調戲兩位姑娘,還對兩位姑娘動手動腳!」

柳家姐妹一聽,頓時目瞪口呆,這李富貴,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太厲害了吧!

「你他娘的放屁!我兄弟像那種人嗎?」還沒等王多魚開口,一個粗獷的聲音在牢房門口炸響。

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手裏拎著兩壇酒,正怒目圓睜地瞪著李富貴。這人正是和王多魚在酒館裏稱兄道弟的張屠夫。

「哎呦,這不是張屠夫嗎?怎麽,你也想來嘗嘗這牢飯的滋味?」李富貴一見來人,語氣立馬軟了下來,畢竟張屠夫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這城裏還沒幾個人敢惹他。

「我嘗你娘的腳趾頭!」張屠夫一把將酒壇砸在地上,酒香四溢,「我兄弟是什麽人我清楚得很,你說他調戲良家婦女,你倒是說說,他怎麽調戲了?」

李富貴被張屠夫的氣勢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指著柳家姐妹,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她們,她們可以作證!」

柳如煙和柳如眉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們只是想讓李富貴幫忙把王多魚撈出來,可沒讓他編排王多魚的罪名啊!

「你們兩個小娘皮,說話要憑良心!」張屠夫瞪著兩姐妹,「我兄弟要是真對你們做了什麽,我第一個饒不了他,但你們要是敢誣陷好人,別怪老子不客氣!」

兩姐妹被張屠夫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花容失色,她們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大哥,你別為難她們了,我相信她們也不是有意要誣陷我的。」王多魚在牢房裏看這鬧劇也看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他這個主角出場了。

「多魚兄弟,你沒事吧?」張屠夫一見王多魚,立馬換上了一副關切的表情,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牢房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王多魚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啊。不過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的。」

「對!清者自清!」張屠夫一拍大腿,沖著李富貴吼道,「你小子給我聽好了,要是讓我知道你敢誣陷我兄弟,我把你剁成肉餡包餃子!」

李富貴嚇得面如土色,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張屠夫說著就擼起袖子,作勢要打人。

「別別別,張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富貴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躲到牢頭身後,苦苦哀求道,「官爺,救命啊,救命啊!」

牢頭本來就對李富貴這種紈絝子弟沒什麽好感,再加上王多魚看起來也不像是會調戲良家婦女的人,於是便開口說道:「行了行了,都別吵了!李富貴,你要是再敢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

李富貴見牢頭發話,這才松了口氣,連忙灰溜溜地退到一旁,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多魚兄弟,你放心,我這就去找人幫你!」張屠夫拍了拍王多魚的肩膀,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張大哥。」王多魚叫住張屠夫,「不用麻煩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出去的。」

「有人接你?誰啊?」張屠夫一臉疑惑。

王多魚神秘一笑,指著天空說道:「你看,是他們來了。」

張屠夫和眾人擡頭望去,只見……

張屠夫和眾人順著王多魚的手指望去,只見一只巨大的……烏龜?

沒錯,一只體型龐大無比的烏龜,正慢悠悠地從天空中飄來。它背上的龜殼閃著金光,上面還馱著一座精致的小木屋,木屋的煙囪裏還冒著裊裊青煙,看起來頗為詭異。

「我靠!這是什麽玩意兒?」張屠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年頭烏龜都學會飛天了?」

圍觀的群眾也議論紛紛,對著這只從天而降的巨龜指指點點。

「這不會是妖怪吧?」

「我看像是神仙下凡!」

「神仙會騎烏龜嗎?我看是哪家王八蛋在裝神弄鬼!」

……

王多魚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心中暗笑: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還真是準時啊!

巨龜緩緩降落在牢房前,木屋的窗戶打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探出頭來,笑呵呵地看著王多魚:「徒兒,為師來晚了,沒讓你受委屈吧?」

「師父!」王多魚連忙起身行禮,「弟子一切都好,勞煩師父掛心了。」

老和尚從木屋裏走出來,慢悠悠地飄到王多魚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確實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這位是……」張屠夫見這老和尚仙風道骨,氣度不凡,也不敢造次,語氣也恭敬了幾分。

「貧僧法號玄慈,是這孩子的師父。」老和尚雙手合十,微微一笑,「今日之事,多虧施主仗義相助,貧僧在此謝過了。」

「大師客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應該的。」張屠夫雖然五大三粗,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更何況這老和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自然不敢怠慢。

「師父,您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王多魚好奇地問道。

「為師掐指一算,便知你今日有牢獄之災,所以特地趕來救你。」玄慈和尚捋了捋胡須,笑瞇瞇地說道,「不過為師也不能壞了你的機緣,所以就在暗中觀察了一番,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敢為難我的寶貝徒弟。」

「原來如此。」王多魚恍然大悟,「師父,您可真是神機妙算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玄慈和尚得意地笑了笑,轉頭看向牢頭,「這位施主,貧僧的徒弟頑劣,給你們添麻煩了,還請行個方便,讓他跟貧僧回去吧。」

牢頭本來就被這憑空出現的巨龜和老和尚嚇得不輕,此時哪裏還敢阻攔,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大師言重了,言重了,既然是您的徒弟,那自然沒有關押的道理,您盡管帶走,盡管帶走!」

「如此甚好,甚好。」玄慈和尚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王多魚說道,「徒兒,我們走吧。」

「師父,等等!」王多魚突然想起什麽,指著躲在角落裏的李富貴說道,「這個人誣陷我調戲良家婦女,您可不能輕饒了他!」

「哦?」玄慈和尚眉頭一皺,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牢房,嚇得眾混混氣都不敢喘一下。

李富貴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王多魚,竟然會有這麽厲害的後臺!

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大師饒命!大師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大師的徒弟,還請大師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這一次吧!」

玄慈和尚冷冷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你誣陷好人,罪該萬死!」

「師父……」王多魚見狀,心中有些不忍,畢竟李富貴罪不至死,於是便想開口求情。

可還沒等他開口,玄慈和尚便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

「師父!」王多魚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玄慈和尚,「您怎麽了?」

玄慈和尚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擡起頭,目光如炬地盯著牢房的角落,厲聲喝道:「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身!」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紛紛朝著玄慈和尚的目光看去,只見……

眾人屏息凝神,只見那角落裏空無一物,只有微弱的燭光在搖曳。

「師父,是不是弄錯了?這牢房裏好像……」王多魚話還沒說完,就被玄慈和尚一把捂住嘴巴。

「噓,別說話!」玄慈和尚眉頭緊鎖,雙眼緊盯著那空無一物的角落,冷汗順著額頭緩緩流下。

「嘿嘿嘿……」一陣陰森的笑聲突然在牢房中響起,聽得眾人毛骨悚然。

「是誰?給老子滾出來!」張屠夫壯著膽子吼了一聲,然而那笑聲卻越來越響亮,仿佛就在耳邊回蕩。

「大膽妖孽,竟敢在此作祟!」玄慈和尚怒喝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金光閃閃的符咒,猛地朝那角落扔去。

符咒在空中燃燒起來,化作一道金光,直射向那角落。然而,那金光卻像泥牛入海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陰森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師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王多魚躲在玄慈和尚身後,緊張得牙齒都在打顫。

「怕什麽,有師父在,什麽妖魔鬼怪都不用怕!」玄慈和尚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暗暗叫苦。

他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這妖孽明明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也逼不出它的真身。

「嘿嘿,老和尚,別白費力氣了。」那陰森的聲音再次響起,「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也想收服我?真是不自量力!」

「妖孽,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藏頭露尾?」玄慈和尚厲聲問道。

「想知道我是誰?那就等你死了以後再來問我吧!」那聲音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話音剛落,一股陰寒之氣突然從那角落裏湧出,瞬間席卷了整個牢房。

「不好!」玄慈和尚臉色大變,「快屏住呼吸,這妖孽要釋放毒氣了!」

然而,為時已晚。

那毒氣來得太快,也太過霸道,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那毒氣所籠罩。

「咳咳咳……」王多魚只覺得喉嚨一陣刺痛,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多魚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師父……」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腦袋也昏沈沈的。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王多魚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坐在床邊,笑盈盈地看著他。

那女子容顏絕美,氣質出塵,宛如九天仙女下凡,看得王多魚頓時楞住了。

「你是……」

「我叫白素素,」那女子微微一笑,「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我這是在哪兒?」王多魚一臉迷茫地打量著四周,這房間古色古香,雕梁畫棟,可比他那破廟豪華太多了。

白素素掩嘴輕笑,眼波流轉間,王多魚感覺自己像被電了一下,傻乎乎地問道:「姑娘,你笑起來真好看,你是仙女嗎?」

「貧嘴。」白素素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呀,要不是我把你從亂葬崗撿回來,你這會兒都餵了野狗了。」

「亂葬崗?!」王多魚嚇得一激靈,腦海中隱約浮現出一些恐怖的畫面,「那師父他們……」

「你那和尚師父和那幾個囚犯都被那妖物吸幹了精氣,只剩下一具具幹屍,怪嚇人的。」白素素說著,還拍了拍自己高聳的胸脯,似乎心有餘悸。

王多魚一聽,頓時悲從中來,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師父,你怎麽就……嗚嗚嗚……」

「人死不能覆生,你也別太傷心了。」白素素安慰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名字呢,你怎麽會和那些囚犯關在一起啊?」

王多魚吸了吸鼻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當然,他隱瞞了自己身懷「錦鯉」體質的事情,畢竟財不外露嘛。

白素素聽完,柳眉微蹙,沈吟道:「這麽說來,那妖物很可能就是沖著你來的,只是不知道它為何要把你抓到亂葬崗去?」

王多魚聽得心裏毛毛的,怯生生地問道:「那……那怎麽辦啊?」

白素素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如銀的月光,幽幽說道:「看來,你得跟我回一趟青丘山了。」

「青丘山?那是什麽地方?」王多魚一臉懵逼。

白素素轉過身,月光灑落在她絕美的臉上,更添幾分神秘:「那是我的家,也是一個你想象不到的地方。」

……

青丘山,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王多魚騎在一只毛茸茸的巨獸背上,被白素素帶著穿梭在茂密的叢林中,一路上奇花異草,珍禽異獸,看得他眼花繚亂。

「哇!那是什麽?長得好像一只會飛的兔子!」

「那是月兔,專門負責守護月宮的。」

「那是什麽?像蛇又像龍,還會噴火!」

「那是火麒麟,我們青丘山的守護神獸。」

王多魚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一路問個不停,白素素倒也不厭其煩,一一為他解答。

「素素,你家到底還有多遠啊?」王多魚忍不住問道,他已經在這山裏轉悠了大半天了,屁股都坐疼了。

「快了,前面就是了。」白素素指著前方一片開闊地帶說道。

王多魚擡頭望去,頓時楞住了。

只見那開闊地帶中央,竟然矗立著一座雄偉壯觀的城池,城墻高聳入雲,城門上書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女兒國!

王多魚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女兒國?這名字也太直白了吧!白素素該不會是騙子,把自己拐賣到這兒來了?

巨獸緩緩降落,白素素跳了下來,回頭對還楞在原地的王多魚說道:「楞著幹嘛呢?下來啊!」

王多魚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素素姑娘,你確定咱們沒走錯地方?這兒真是你家?」

白素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這兒當然是我家,我還能騙你不成?快下來吧你,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王多魚被她這麽一說,只好硬著頭皮從巨獸背上爬了下來。他雙腳剛一落地,那巨獸就化作一團白霧,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這又是啥情況?」王多魚目瞪口呆。

白素素解釋道:「這是我的坐騎,白澤,它已經回去了。」

「白澤?這名字怎麽有點耳熟啊……」王多魚撓了撓頭,突然想起來師父以前好像跟他說過,白澤是傳說中的神獸,能夠預知未來,趨吉避兇。難道說,素素姑娘真的是仙女?

還沒等他想明白,城門突然打開,一群穿著鎧甲,英姿颯爽的女兵從裏面走了出來,為首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頭戴鳳冠,身披霞帔,威風凜凜。

「恭迎聖女回宮!」女兵們齊聲喊道。

白素素微微頷首,對王多魚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見我姐姐。」

王多魚一頭霧水,姐姐?什麽姐姐?

白素素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著解釋道:「我姐姐是這女兒國的國王。」

「國王?!!」王多魚驚呼出聲,「你是說……你是公主?」

白素素嫣然一笑:「怎麽?不像嗎?」

王多魚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稀裏糊塗地跟著一個公主來到了女兒國!這也太離譜了吧!

在女兵們的簇擁下,王多魚跟著白素素走進了女兒國。一路上,他看到了許多新奇的事物,也看到了許多美麗的女子。這些女子個個貌美如花,身材婀娜,看得王多魚眼花繚亂。

「素素,你們這兒怎麽都是女的啊?就沒有一個男的嗎?」王多魚忍不住問道。

白素素笑著解釋道:「我們女兒國自古以來就沒有男人,都是女人自己繁衍生息。」

「啊?女人怎麽繁衍生息啊?」王多魚更加疑惑了。

白素素俏臉一紅,啐道:「你這人怎麽什麽都問?等你以後就知道了!」

王多魚還想再問,卻被白素素打斷了:「別說話了,我姐姐還在等著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前。宮殿門口站著兩排侍女,見到白素素,立刻躬身行禮:「參見聖女殿下!」

白素素點點頭,帶著王多魚走進了宮殿。宮殿內,一個雍容華貴,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坐在寶座上,她的眼神淩厲,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

「姐姐,我回來了。」白素素走到寶座前,盈盈下拜。

那女子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了王多魚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是誰?」

「他叫王多魚,是我的……」白素素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俏臉微微泛紅。

「你的什麽?」那女子追問道。

「我的……」白素素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擡起頭,看著那女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男人!」

王多魚頓時感覺五雷轟頂,整個人都懵了。

王多魚腦袋嗡的一聲,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什麽陷阱裏。他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不是,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女子卻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白素素說道:「素素,不得胡鬧!他是從哪裏來的?」

白素素卻一反常態的強硬,直視著那女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沒有胡鬧!他是我的男人,我把他帶回來,就是想讓他留在這裏,和我們一起生活!」

「大膽!」那女子勃然大怒,一拍寶座的扶手,厲聲喝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他是男人!男人是不能留在女兒國的!」

「那又如何?」白素素寸步不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姐姐,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吧!」

那女子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白素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王多魚眼看這情況不對,連忙說道:「那個……要不我先回去?等你們商量好了再說?」

「不行!」白素素一把拉住王多魚的胳膊,語氣堅定地說道,「你哪兒也不許去!我說了,你要留在這裏,和我一起生活!」

王多魚欲哭無淚,這都什麽事啊!他怎麽就稀裏糊塗地成了香餑餑了?

「素素,你太讓我失望了!」那女子痛心疾首地說道,「你身為聖女,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把女兒國置於何地?你把列祖列宗置於何地?」

「我……」白素素還想再說什麽,卻被那女子打斷了。

「來人!」那女子高聲喝道,「把聖女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寢宮半步!」

話音剛落,兩名女兵便從殿外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將白素素架了起來,往殿外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白素素拼命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素素!」王多魚見狀,連忙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那女子攔住了。

「你給我站住!」那女子冷冷地看著王多魚,眼神中充滿了厭惡,「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禍害我妹妹?」

王多魚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那女子冷冷地說道,「立刻離開女兒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那女子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兩名女兵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架住王多魚的胳膊,將他往殿外拖去。

「餵!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我自己會走!」王多魚一邊掙紮著,一邊大聲喊道。

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的抗議。

就這樣,王多魚被強行地「請」出了女兒國的王宮。

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王多魚欲哭無淚。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給趕出來了!這也太丟臉了吧!

更讓他感到郁悶的是,他現在該去哪裏呢?

他本來是打算跟著白素素一起去尋找傳說中的昆侖仙境的,可是現在白素素被軟禁了,他一個人該怎麽辦呢?

就在王多魚感到迷茫無助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了起來:「這位公子,請問你需要幫忙嗎?」

王多魚轉過身,看到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後。

「你是?」王多魚疑惑地問道。

「小女子名叫桃花,是這女兒國的一名普通居民。」少女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我看公子你好像遇到了什麽麻煩,所以就過來問問,或許我能幫上什麽忙呢?」

王多魚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甜美的少女,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希望。

王多魚看著眼前這位自稱桃花的少女,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但嘴上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別提了,還不是因為你們那聖女……」

「噓!」桃花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巡邏的守衛聽見,你可就麻煩了!」

王多魚被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逗笑了:「至於嗎?我又沒說啥壞話,我就是……」

桃花連忙打斷他:「哎呀我的好大哥,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趕緊跟我來吧!」

說著,也不管王多魚同不同意,拉起他的手就往巷子裏鉆。

王多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桃花拽著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

「到了,就是這裏。」桃花拍了拍手,示意王多魚進屋。

王多魚看著眼前這間破破爛爛的小木屋,心中充滿了疑惑:「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當然是幫你啊!」桃花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套女裝,「趕緊換上!」

「什麽?女裝?」王多魚瞪大了眼睛,「你讓我穿這個?」

「對啊,不然呢?」桃花理所當然地說道,「你現在可是被整個女兒國通緝的要犯,不穿女裝怎麽逃出去?」

「可是……」王多魚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桃花粗暴地打斷了。

「別可是了,趕緊換衣服!」桃花說著,不由分說地將王多魚推進屋裏,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王多魚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換上了女裝。

這女裝也不知道是誰穿過的,王多魚穿上之後,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他對著鏡子照了照,差點沒把自己給嚇死。

鏡子裏的這個人,哪裏還有半點他原來的樣子?

「這也太……太奇怪了吧……」王多魚看著鏡子裏那個「嬌滴滴」的「美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王多魚緊張地問道。

「是我,桃花。」

王多魚連忙打開房門,只見桃花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手裏還拿著兩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這是……」王多魚驚訝地問道。

「噓!」桃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跟我走,我帶你逃出去!」

王多魚跟著桃花,一路摸黑,來到女兒國的城墻下。

「現在怎麽辦?」王多魚小聲問道。

「別說話,跟我來!」桃花說著,縱身一躍,跳上了城墻。

王多魚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翻過城墻,一路狂奔,直到天色將亮才停下來休息。

「呼……呼……」王多魚氣喘籲籲地說道,「終於……終於逃出來了……」

桃花也累得夠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你怎麽知道……這條路可以逃出去?」王多魚好奇地問道。

「我從小就在這附近玩耍,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桃花說著,突然臉色一變,「不好,有人來了!」

王多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桃花一把拉進了一旁的草叢裏。

「噓!」桃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出聲,有人追來了!」

王多魚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被發現。

「奇怪,明明看到他們往這邊跑了,怎麽突然不見了?」

「會不會是我們看錯了?」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們翻過城墻,往這邊跑了!」

「那現在怎麽辦?要不要進去搜查?」

「算了,這裏樹林茂密,進去容易迷路,我們還是回去稟報女王,讓她派人來搜查吧!」

……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王多魚和桃花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好險……」王多魚心有餘悸地說道,「還好我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們抓住了……」

桃花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怎麽了?」王多魚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心地問道。

桃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好像闖禍了……」

「怎麽了?」

「我……我偷了女王的令牌……」桃花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

「什麽?」王多魚頓時傻眼了,「你……你偷了女王的令牌?」

桃花點了點頭,滿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我本來只是想借用一下,沒想到會……」

王多魚看著手裏的令牌,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女王的令牌?」王多魚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桃花,「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偷這玩意兒幹啥?想當女王啊?」

桃花眼圈一紅,委屈巴巴地說:「我這不是為了救你嗎!這女兒國裏規矩多,沒有令牌,我們寸步難行啊!」

王多魚撓了撓頭,聽著好像也有點道理,便沒再責怪她,轉而問道:「那這玩意兒怎麽用?能變出千軍萬馬來嗎?」

桃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想什麽呢!這是女王的身份象征,見令牌如見女王,有了它,至少在這女兒國,沒人敢為難我們。」

王多魚頓時來了精神,一拍大腿說:「好!那我們現在就去皇宮,把女王的寶座搶過來!」

桃花被他的異想天開嚇得不輕,連忙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說:「你想死啊!女王可是有神力護體的,就憑我們兩個,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那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躲躲藏藏吧?」王多魚有些洩氣。

桃花眼珠一轉,狡黠地說:「誰說要躲躲藏藏了?我們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王多魚一臉疑惑:「光明正大?你當那些守衛是瞎子嗎?」

桃花嘿嘿一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王多魚聽完,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豎起大拇指讚嘆道:「高!實在是高!」

……

第二天,女兒國皇宮門口,兩個「侍衛」身穿盔甲,威風凜凜地站崗,正是喬裝打扮的王多魚和桃花。

「我說,咱們這樣真的行嗎?」王多魚心裏還是有些打鼓,這盔甲又重又悶,他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了。

桃花倒是鎮定自若,低聲訓斥道:「怕什麽!拿出點氣勢來!女王令牌都在我手裏,誰敢攔我們!」

王多魚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腰板,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合格的「侍衛」。

這時,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周圍簇擁著一群侍女,陣仗十分氣派。

「來了來了!」桃花低聲提醒道,同時偷偷地將女王令牌塞到王多魚手裏。

王多魚手忙腳亂地接過令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桃花便一把將他推到馬車前,高聲喊道:「大膽!見到女王駕到,還不下跪行禮!」

王多魚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一屁股跪倒在地,手裏的令牌也飛了出去,正好落在馬車前。

馬車裏的人似乎被這動靜驚動了,緩緩拉開簾子,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王多魚楞楞地看著眼前這位美艷絕倫的女子,一時間竟然忘了呼吸。

女子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喧嘩?」

桃花見狀,連忙跑過來,一把扶起王多魚,笑嘻嘻地說:「女王陛下息怒,他是新來的侍衛,不懂規矩,沖撞了您,還請您恕罪!」

王多魚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低頭認錯:「女王陛下恕罪,小的……」

「擡起頭來。」女王的聲音清冷如月,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王多魚戰戰兢兢地擡起頭,卻在看到女王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驚呼出聲:「怎麽是你?!」

「沈夢?!」王多魚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進一顆鵝蛋。

馬車裏的女人掩嘴輕笑,眼波流轉間,嫵媚動人,「怎麽?才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

桃花在一旁偷笑,這王多魚,還真是艷福不淺,居然和女王認識,而且看樣子,關系還不一般啊。

王多魚咽了口唾沫,指著沈夢,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

「我不是什麽?」沈夢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不是…在山下客棧…賣…賣…」王多魚憋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桃花實在忍不住了,插嘴道:「賣什麽?你倒是說清楚啊!」

「賣身葬父!」王多魚豁出去似的吼了出來。

桃花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你怎麽會救我,原來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怎麽?現在人家成了女王,你後悔了?」

王多魚漲紅了臉,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沒有…」

沈夢看著王多魚手足無措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好了,別逗他了。」沈夢轉頭對桃花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

桃花吐了吐舌頭,朝王多魚做了個鬼臉,「看在女王的面子上,就先饒了你。」

王多魚這才松了一口氣,但心裏卻更加疑惑了,沈夢怎麽會是女王呢?那天她明明說自己家破人亡,走投無路了,怎麽…

「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沈夢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開口問道。

王多魚連忙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

沈夢微微一笑,說道:「上車吧,我慢慢告訴你。」

王多魚和桃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和好奇,於是跟著沈夢上了馬車。

馬車裏,沈夢緩緩道來,原來,她本是女兒國的公主,但因為一場宮廷病變,父王被殺,她也被迫逃離皇宮,流落民間。為了躲避追殺,她才女扮男裝,隱姓埋名。

「那天在山下,我本來是想試探一下你的為人,沒想到…」沈夢說到這裏,臉頰微微泛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王多魚聽得入神,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試探我什麽?」

「試探你…是不是真的…善良…」沈夢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王多魚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沈夢這是在說那天他給她錢的事情。他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師父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沈夢看著王多魚真誠的眼神,心中一暖,這個男人,雖然有些迷糊,但卻擁有一顆善良的心,或許…

「那後來呢?你是怎麽奪回王位的?」桃花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沈夢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後來我遇到了我的師父,是她教會了我武功和治國之道,幫我重返皇宮,奪回了屬於我的一切。」

「那你師父現在在哪?怎麽沒見她老人家?」桃花好奇地問道。

沈夢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師父她…為了救我…已經…」

王多魚和桃花見狀,都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沈重。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緊接著,一陣馬嘶聲傳來,馬車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沈夢臉色一變,厲聲問道。

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跪在馬車外,聲音顫抖地說道:「陛下…不好了…魔…魔獸…攻城了!」

「魔獸攻城?!」王多魚怪叫一聲,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腦袋狠狠地磕在了車頂,「咚」的一聲悶響,疼得他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他一邊揉著腦袋,一邊難以置信地問道:「魔獸攻城?真的假的啊?這年頭還有魔獸?它們跑來攻城幹什麽?搶劫嗎?」

桃花倒是比他淡定多了,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喲,看來這女兒國不太平啊,這才剛回來就遇到這種事,刺激。」

沈夢的臉色卻十分凝重,她一把抓住王多魚的肩膀,語氣急促地說道:「多魚,你聽我說,現在情況緊急,我必須馬上趕回皇宮,你……」

「女王陛下,您就放心吧,有我在,絕對不會讓那些魔獸傷害您一根汗毛!」王多魚拍著胸脯保證道,全然忘了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沈夢還沒來得及說話,桃花就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得了吧你,就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別到時候拖了女王的後腿。」

王多魚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但他還是強撐著說道:「我…我可以幫忙的,我會…我會念經超度它們!」

桃花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沈夢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桃花說道:「桃花,別鬧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桃花聳了聳肩,表示知道了。

「多魚,」沈夢轉頭看向王多魚,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危險,我不能讓你冒險,你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等我……」

「不行!」王多魚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師父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救了我的命,我……」

「多魚……」沈夢感動地看著他,眼眶微微泛紅。

「女王陛下,你就讓他跟著吧,這家夥一根筋,你越是不讓他去,他就越要去,到時候你還要分心照顧他,還不如讓他跟著,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麽忙呢。」桃花在一旁插嘴道。

沈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你一定要跟緊我,不要亂跑。」

王多魚頓時喜笑顏開,連連點頭保證自己絕對不會亂跑。

馬車調轉方向,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王多魚的心情都十分忐忑,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忙,但他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不能退縮,他必須保護沈夢!

就在這時,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聲傳來,王多魚掀開車簾一看,只見遠處黑壓壓的一片,無數體型龐大的魔獸正朝著皇宮的方向湧去,那景象,如同末日降臨一般,令人心驚膽戰。

「我的天啊……」王多魚忍不住驚呼出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坐穩了!」沈夢沈聲說道,同時拔出腰間的長劍,一股淩厲的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與之前那個柔弱的女子判若兩人。

桃花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對峨眉刺,眼神淩厲地盯著前方。

馬車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飛馳,王多魚緊緊地抓著車廂,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景象,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身經歷這樣的事情。

突然,一只體型巨大的魔獸發現了他們,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朝他們沖了過來。

「不好!」沈夢臉色一變,「桃花,保護多魚!」

話音剛落,那只魔獸已經沖到了馬車前,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他們咬了過來!

「臥……臥槽!」王多魚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死死地抱住腦袋,眼睛緊閉,壓根不敢看。

桃花飛起一腳,踹在魔獸的鼻子上,把它踹得往後踉蹌了幾步。

「就這點本事?也不過如此嘛。」桃花拍了拍手,不屑地撇了撇嘴。

沈夢沒有理會桃花的輕敵,她美眸一凝,沈聲道:「別大意,這些魔獸都是被魔氣控制的,實力遠超平常,不可掉以輕心。」

話音剛落,那只魔獸突然仰天長嘯,一股黑色的魔氣從它體內噴湧而出,周圍的樹木瞬間枯萎,地面也開始龜裂。

「不好!它要放大招了!」桃花臉色一變,連忙拉著王多魚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女王陛下小心!」桃花一邊拉著王多魚躲避,一邊不忘提醒沈夢。

沈夢不敢怠慢,連忙運起全身真氣,手中長劍光芒大盛,一招「飛龍在天」朝著魔獸劈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劍氣與魔氣碰撞在一起,產生劇烈的爆炸,周圍的樹木被震得粉碎,地面也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咳咳……」

沈夢被爆炸的餘波震退了好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色有些蒼白。

「女王陛下!」桃花見狀,連忙跑到沈夢身邊,關切地問道,「您沒事吧?」

沈夢搖了搖頭,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只魔獸,沈聲道:「我沒事,這畜生實力很強,我們必須盡快解決它,否則……」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只魔獸突然動了,它以驚人的速度沖到沈夢面前,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她的脖子咬去!

「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王多魚突然沖了出來,一把推開沈夢,自己卻被魔獸一口咬住,拖著就跑。

「多魚!」

「王多魚!」

沈夢和桃花頓時花容失色,異口同聲地驚呼出聲。

那只魔獸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跑出了數十米遠,消失在密林深處。

「追!」

沈夢來不及多想,提劍就追了上去。

桃花也緊隨其後,但她心裏卻忍不住犯嘀咕:「這傻小子,怎麽就這麽沖動呢?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

王多魚被魔獸叼在嘴裏,一路顛簸,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被魔獸叼在半空中,周圍的景物飛速倒退,根本看不清。

「這……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啊?怎麽咬人不吐骨頭啊?」王多魚心裏害怕極了,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臭不要臉的,趕緊放開我!信不信我叫我師父來收了你!」

魔獸當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它叼著王多魚一路狂奔,最終來到一處山洞前,一頭鉆了進去。

山洞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王多魚被魔獸扔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哎喲,我的老腰啊……」王多魚揉著屁股,痛苦地呻吟道,「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怎麽這麽黑啊?」

他摸索著站起身來,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卻不小心撞到一個柔軟的東西。

「誰啊?」王多魚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是我。」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顫抖和恐懼,「你……你是誰啊?」

王多魚頓時楞住了,這聲音……怎麽聽著有點耳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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