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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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阿滿足足昏睡了十餘日，原本應是兩個時辰左右阿滿就能醒過來的。
宴尋憶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還好除了一直昏迷以為，其他都還算穩定。後來宴尋憶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探入阿滿的靈駭，可也不能強制將她喚醒。
等阿滿迷迷糊糊睜著眼睛，掙紮著要坐起來的時候，宴尋憶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扶住了她。
“滿滿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短短十餘日，阿滿不只消化了二十多年的記憶，這四千年間發生的事她都想起了個大概。從蓬溪招回她的魂魄開始，她就有了五感，只是靈識還未發育完全，所以她不認識蓬溪，對世間的一切都格外陌生。而且不能說話，不能移動，用本體菡清藤存活。
煜昆山二十多年的光陰，已是十分久遠的事情了，久到她對所有的事已經模糊了，親身經歷的種種也早已回歸平淡，不太能激起她的情緒。
所以她現在腦海中一片茫然，談不上悲傷或喜悅。
宴尋憶在一旁急得不行，問：“哪裏不舒服？頭疼不疼？”
只是有些暈而已，阿滿擺了擺手，說：“我沒事，就是被好多事給堵住了。”
宴尋憶看著她問：“你都想起來了？”
阿滿嗯了一聲，聲音悶悶的，“記得不太清楚，從前行動自如的人生只有二十多年，自是比像個木頭一樣時的四千年，深刻很多。”
宴尋憶有些驚訝，“你想起了未化形之前的事？”
阿滿深深呼吸了一下，“是，那四千年我以本體存活，是我曾經一個朋友幫了我。”
宴尋憶笑笑，有些苦澀道：“我從前那般渺小無用，自是不如別人能幫你得多。”
阿滿精神還不是很好，聞言疲憊地揉了揉宴尋憶的頭發，重新躺回床上修身養息。
“別再感懷悲秋了，我現在頭暈得很，你要麽安安靜靜上來陪我躺一會兒，要麽就出去。”
宴尋憶當機立斷，蹬掉鞋子上床，本本分分躺在阿滿身邊，沒老實一會兒，他又偏頭過來問：“頭很暈嗎？我幫你按按？”
阿滿翻身，無情拒絕，“不要，閉嘴。”
宴尋憶只好安靜下來，從後抱住阿滿。
阿滿只是假寐，她腦子裏盤根錯節，根本睡不著。
用了整整一個月，阿滿的精神才完全恢覆。
在七孔山的生活，真得好像與世隔絕了，阿滿現在很享受自在悠然的生活。或者該叫她——婁滿。
宴尋憶很快發現了婁滿的變化，她還沒恢覆記憶的時候，無論如何恃寵而驕，也沒有自骨子裏透露出來的那種淡漠與傲岸。
她仍愛看書賞畫，更多的時候，開自己下筆。最後的落款，署名也不是“阿滿”兩個字，而是加上了四千年前她用過的姓。
她和從前很像，卻又不那麽像，或許是四千年的悠久時光打磨了她的性子，讓她沒以前那麽鋒利。
原本婁滿的喜好，就跟從前很相似，現在簡直可以說是重合。
宴尋憶很擔心婁滿對他的感情就此變淡，他心裏最清楚不過，從前的婁滿是一個怎樣的人，明裏暗裏試探了好多次，婁滿始終待他如舊，才漸漸放心了。
宴尋憶有時覺得，他好像回到了當初在東都的時候，只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那些惹人厭煩的鄰居過來串門了。
只剩下他和婁滿了。
一盞清茶端到婁滿面前，她放下手裏的刻刀，把還沒雕完花紋的木匣子遞給宴尋憶。
她問：“怎麽樣？好看嗎？”
宴尋憶仔細端詳手裏的木匣子，眉開眼笑道：“好看，你要用它盛什麽？”
“香料。”婁滿說著，把刻刀撥到一邊，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若巧上回說很喜歡松繁香的味道，我想送一些給她。”
宴尋憶一怔，臉色瞬間比石頭還難看，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松繁香早就失傳了，你用的那些都是我親手調配的，我們兩個獨有，你怎麽能給別人？”
不給也不是什麽大事，婁滿不氣不惱，眼梢反帶著一抹調笑，“這麽小氣？可我送禮的匣子都做好了，怎麽辦？”
宴尋憶裝模作樣地咳了咳，“那你給我不就好了，正好我拿來盛東西。”
婁滿心道，不知道這小子真得這般小氣，還好她沒提前跟若巧說，否則想要不食言可太難了。
“你要盛什麽？”阿滿抿了口茶，神色淡淡，沒打算跟他計較。
宴尋憶道：“這麽漂亮的匣子，自然是用來藏寶貝啊。”
阿滿細長的眼笑成彎月，“你願意裝什麽就裝什麽，我鐫好花給你。”她朝宴尋憶伸出手，手指勾了勾，示意宴尋憶把匣子還給她。
宴尋憶卻把木匣子反手藏在背後，心有疑慮道：“你該不會騙回去又送給別人了吧？”
“不會。”婁滿哄他，“花紋還沒刻完，不好看。”
宴尋憶拿著木匣子看來看去，嘴裏振振有詞，“很好看啊，我喜歡。”
婁滿見他不願意也不強求，隨遇而安道：“行，既然你喜歡那就不弄了吧。”
宴尋憶喜滋滋收起木匣子，目光灼灼看著婁滿，婁滿鈍感不妙，反應過來。
青天白日，還是在院子裏，她躲開宴尋憶的目光，一派冷漠無情，“我說了，只有晚上，沒得商量。”
宴尋憶左右搖擺了一下，最後一咬牙一跺腳，上前扛起婁滿往書房去。
既然要尋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吧 ，幹就完了，宴尋憶道：“我不僅要在白天，還要在書房，你能怎麽樣啊？”
婁滿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伸手就要往宴尋憶大腿上擰，宴尋憶眼疾手快地截住婁滿的手，輕輕捏了捏，然後把力道控死。婁滿根本掙脫不開，無力控訴，“你過分了，這不是君子所為，青天白日在書房？成何體統......”
宴尋憶不占嘴上便宜，只道：“做假君子才傻呢，我就要當真小人。”
日落西山，輾轉反覆久久不停的纏綿動靜，通通被隔絕在了婁滿的書房。
人家當過魔尊的就是不一樣，婁滿深扒自己腦海裏，宴尋憶還是無名小卒的時候，那做小伏低的姿態，她現在謝謝都覺得可笑。
婁滿此時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宴尋憶床上床下一樣乖巧聽話就好了。她不懂，一個人怎麽能有兩副截然相反的面孔，且還切換自如。
真可謂是床下解語花，床上食人花。
直到深夜，宴尋憶抱著婁滿從書房移到臥房，婁滿強撐著精神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吩咐：“......不要了，我要洗幹凈，然後睡覺，懂嗎？”
宴尋憶俯身湊在婁滿臉上親了幾口，跟剛才瘋狗一樣的態度天差地別，輕聲細語道：“懂了，現在就去。”
一刻鐘後，婁滿想掐死自己，她怎麽能好了傷疤，忘了疼。洗澡的時候被宴尋憶伺候的舒舒服服，她心裏一軟，摟住宴尋憶的脖子在他頸側親了親......
原本只是一個表示親昵，帶著撒嬌的舉動。好了，人家又有興致了，在清澈見底的池中又一次，一個不註意就到了後半夜。
最後婁滿忍無可忍地踹了宴尋憶一腳，聲音沙啞而絕望地反抗，才喚醒了宴尋憶難以找到的一絲良知。
不知道是不是憋了四千年的問題，宴尋憶根本不知道“控制”兩個字怎麽寫了。婁滿偏又懶散倦怠，實在受不住宴尋憶禽類一樣的體力。怕自己死在床上，只能跟宴尋憶抗議，一月不能超過十次。
宴尋憶自然不肯，以二十次駁回來，阿滿冷笑兩聲，再以十二次駁回去，宴尋憶又以十七次駁回來。
最後，他們達成共識，敲定每月十五次。婁滿還算滿意，又同宴尋憶鄭重說明，是每月十五次，不是每月十五天。
宴尋憶心裏也打著算盤，要說十五天，婁滿一定不願意，無所謂，他可以一次一夜，反正婁滿不能反悔。
是了，婁滿不是那種跟人家商量完，之後又反悔的人。但她有辦法讓別人反悔，之後的一個月，她都表現地悶悶不樂，宴尋憶看著心疼，只好讓步了。
婁滿和宴尋憶搬出魔界沒幾年，還發生了另一件......也算是因禍得福的事吧。
若巧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和那人確定了心意之後，才知道人家是西海主君的兒子。因身份懸殊，被棒打鴛鴦，情路十分坎坷，轟轟烈烈愛了一場，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最後回頭一看，不過兩年時光。
婁滿怕若巧嫁去西海受欺負，在大婚典禮上，領了宴尋憶去跟若巧婆家人見了面。效果顯著，西海主君一見到宴尋憶，腿都嚇的打顫。一個小小的西海，見了妖王都要畢恭畢敬，更何況在魔界相當於千古一帝的魔尊呢。
主君冷汗直流，早知道若巧娘家人後臺這麽強，打死他也不敢為難。
可問題就出在，若巧修成正果之前，根本沒跟婁滿和凝落提過她感情上的事，後來婁滿知道了，氣得一天都沒理她。
放著宴尋憶這麽好的砍門大刀不用，非得自己搭個梯子爬上去，受了那麽多罪。
婁滿也是心疼她，若巧對此的解釋是，她要靠自己，讓自己愛人的家人都接受她。
婁滿拿她沒辦法，這小丫頭平時自己還說自己市儈呢，到了這種事情上卻那麽倔。
婁滿剛恢覆記憶的那幾個月，若巧見了婁滿就悶悶不樂，因為從那時候開始，婁滿喊她都不帶姐姐了，雖然婁滿跟她說了自己恢覆記憶的事情，但她不習慣婁滿的變化。
對此控訴：她變了，變得讓我感到陌生，感到冰冷，感到痛苦。
婁滿聽完，冷漠地往她嘴裏填了個糖塊，轉身走了。
若巧嫁去西海以後，婁滿怕凝落自己一個人孤單，要把她接到七孔山上一起住，不過還沒等宴尋憶提出抗議呢，凝落自己先婉拒了。
在外面過了許多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對妖界有抵觸了，而且她也不想叨擾人家新婚燕爾的生活。
婁滿和宴尋憶的婚禮是在離開魔界半年後辦的，婁滿不在意這種事，原本不想辦，架不住宴尋憶死皮賴臉，說什麽不辦就是不愛他，滿嘴歪理。
當時他們只請了凝落和若巧，還有現在魔界的幾個話事人。
婁滿現在還記得，那幾個惡名遠揚的大魔頭，來到七孔山時的臉色有多喜人。因為他們無法接受魔尊離開魔界，竟然是為了蝸居在了這種荒山野嶺的小地方。
而且......相當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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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滿足足昏睡了十餘日，原本應是兩個時辰左右阿滿就能醒過來的。
宴尋憶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還好除了一直昏迷以為，其他都還算穩定。後來宴尋憶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探入阿滿的靈駭，可也不能強制將她喚醒。
等阿滿迷迷糊糊睜著眼睛，掙紮著要坐起來的時候，宴尋憶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扶住了她。
“滿滿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短短十餘日，阿滿不只消化了二十多年的記憶，這四千年間發生的事她都想起了個大概。從蓬溪招回她的魂魄開始，她就有了五感，只是靈識還未發育完全，所以她不認識蓬溪，對世間的一切都格外陌生。而且不能說話，不能移動，用本體菡清藤存活。
煜昆山二十多年的光陰，已是十分久遠的事情了，久到她對所有的事已經模糊了，親身經歷的種種也早已回歸平淡，不太能激起她的情緒。
所以她現在腦海中一片茫然，談不上悲傷或喜悅。
宴尋憶在一旁急得不行，問：“哪裏不舒服？頭疼不疼？”
只是有些暈而已，阿滿擺了擺手，說：“我沒事，就是被好多事給堵住了。”
宴尋憶看著她問：“你都想起來了？”
阿滿嗯了一聲，聲音悶悶的，“記得不太清楚，從前行動自如的人生只有二十多年，自是比像個木頭一樣時的四千年，深刻很多。”
宴尋憶有些驚訝，“你想起了未化形之前的事？”
阿滿深深呼吸了一下，“是，那四千年我以本體存活，是我曾經一個朋友幫了我。”
宴尋憶笑笑，有些苦澀道：“我從前那般渺小無用，自是不如別人能幫你得多。”
阿滿精神還不是很好，聞言疲憊地揉了揉宴尋憶的頭發，重新躺回床上修身養息。
“別再感懷悲秋了，我現在頭暈得很，你要麽安安靜靜上來陪我躺一會兒，要麽就出去。”
宴尋憶當機立斷，蹬掉鞋子上床，本本分分躺在阿滿身邊，沒老實一會兒，他又偏頭過來問：“頭很暈嗎？我幫你按按？”
阿滿翻身，無情拒絕，“不要，閉嘴。”
宴尋憶只好安靜下來，從後抱住阿滿。
阿滿只是假寐，她腦子裏盤根錯節，根本睡不著。
用了整整一個月，阿滿的精神才完全恢覆。
在七孔山的生活，真得好像與世隔絕了，阿滿現在很享受自在悠然的生活。或者該叫她——婁滿。
宴尋憶很快發現了婁滿的變化，她還沒恢覆記憶的時候，無論如何恃寵而驕，也沒有自骨子裏透露出來的那種淡漠與傲岸。
她仍愛看書賞畫，更多的時候，開自己下筆。最後的落款，署名也不是“阿滿”兩個字，而是加上了四千年前她用過的姓。
她和從前很像，卻又不那麽像，或許是四千年的悠久時光打磨了她的性子，讓她沒以前那麽鋒利。
原本婁滿的喜好，就跟從前很相似，現在簡直可以說是重合。
宴尋憶很擔心婁滿對他的感情就此變淡，他心裏最清楚不過，從前的婁滿是一個怎樣的人，明裏暗裏試探了好多次，婁滿始終待他如舊，才漸漸放心了。
宴尋憶有時覺得，他好像回到了當初在東都的時候，只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那些惹人厭煩的鄰居過來串門了。
只剩下他和婁滿了。
一盞清茶端到婁滿面前，她放下手裏的刻刀，把還沒雕完花紋的木匣子遞給宴尋憶。
她問：“怎麽樣？好看嗎？”
宴尋憶仔細端詳手裏的木匣子，眉開眼笑道：“好看，你要用它盛什麽？”
“香料。”婁滿說著，把刻刀撥到一邊，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若巧上回說很喜歡松繁香的味道，我想送一些給她。”
宴尋憶一怔，臉色瞬間比石頭還難看，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松繁香早就失傳了，你用的那些都是我親手調配的，我們兩個獨有，你怎麽能給別人？”
不給也不是什麽大事，婁滿不氣不惱，眼梢反帶著一抹調笑，“這麽小氣？可我送禮的匣子都做好了，怎麽辦？”
宴尋憶裝模作樣地咳了咳，“那你給我不就好了，正好我拿來盛東西。”
婁滿心道，不知道這小子真得這般小氣，還好她沒提前跟若巧說，否則想要不食言可太難了。
“你要盛什麽？”阿滿抿了口茶，神色淡淡，沒打算跟他計較。
宴尋憶道：“這麽漂亮的匣子，自然是用來藏寶貝啊。”
阿滿細長的眼笑成彎月，“你願意裝什麽就裝什麽，我鐫好花給你。”她朝宴尋憶伸出手，手指勾了勾，示意宴尋憶把匣子還給她。
宴尋憶卻把木匣子反手藏在背後，心有疑慮道：“你該不會騙回去又送給別人了吧？”
“不會。”婁滿哄他，“花紋還沒刻完，不好看。”
宴尋憶拿著木匣子看來看去，嘴裏振振有詞，“很好看啊，我喜歡。”
婁滿見他不願意也不強求，隨遇而安道：“行，既然你喜歡那就不弄了吧。”
宴尋憶喜滋滋收起木匣子，目光灼灼看著婁滿，婁滿鈍感不妙，反應過來。
青天白日，還是在院子裏，她躲開宴尋憶的目光，一派冷漠無情，“我說了，只有晚上，沒得商量。”
宴尋憶左右搖擺了一下，最後一咬牙一跺腳，上前扛起婁滿往書房去。
既然要尋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吧 ，幹就完了，宴尋憶道：“我不僅要在白天，還要在書房，你能怎麽樣啊？”
婁滿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伸手就要往宴尋憶大腿上擰，宴尋憶眼疾手快地截住婁滿的手，輕輕捏了捏，然後把力道控死。婁滿根本掙脫不開，無力控訴，“你過分了，這不是君子所為，青天白日在書房？成何體統......”
宴尋憶不占嘴上便宜，只道：“做假君子才傻呢，我就要當真小人。”
日落西山，輾轉反覆久久不停的纏綿動靜，通通被隔絕在了婁滿的書房。
人家當過魔尊的就是不一樣，婁滿深扒自己腦海裏，宴尋憶還是無名小卒的時候，那做小伏低的姿態，她現在謝謝都覺得可笑。
婁滿此時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宴尋憶床上床下一樣乖巧聽話就好了。她不懂，一個人怎麽能有兩副截然相反的面孔，且還切換自如。
真可謂是床下解語花，床上食人花。
直到深夜，宴尋憶抱著婁滿從書房移到臥房，婁滿強撐著精神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吩咐：“......不要了，我要洗幹凈，然後睡覺，懂嗎？”
宴尋憶俯身湊在婁滿臉上親了幾口，跟剛才瘋狗一樣的態度天差地別，輕聲細語道：“懂了，現在就去。”
一刻鐘後，婁滿想掐死自己，她怎麽能好了傷疤，忘了疼。洗澡的時候被宴尋憶伺候的舒舒服服，她心裏一軟，摟住宴尋憶的脖子在他頸側親了親......
原本只是一個表示親昵，帶著撒嬌的舉動。好了，人家又有興致了，在清澈見底的池中又一次，一個不註意就到了後半夜。
最後婁滿忍無可忍地踹了宴尋憶一腳，聲音沙啞而絕望地反抗，才喚醒了宴尋憶難以找到的一絲良知。
不知道是不是憋了四千年的問題，宴尋憶根本不知道“控制”兩個字怎麽寫了。婁滿偏又懶散倦怠，實在受不住宴尋憶禽類一樣的體力。怕自己死在床上，只能跟宴尋憶抗議，一月不能超過十次。
宴尋憶自然不肯，以二十次駁回來，阿滿冷笑兩聲，再以十二次駁回去，宴尋憶又以十七次駁回來。
最後，他們達成共識，敲定每月十五次。婁滿還算滿意，又同宴尋憶鄭重說明，是每月十五次，不是每月十五天。
宴尋憶心裏也打著算盤，要說十五天，婁滿一定不願意，無所謂，他可以一次一夜，反正婁滿不能反悔。
是了，婁滿不是那種跟人家商量完，之後又反悔的人。但她有辦法讓別人反悔，之後的一個月，她都表現地悶悶不樂，宴尋憶看著心疼，只好讓步了。
婁滿和宴尋憶搬出魔界沒幾年，還發生了另一件......也算是因禍得福的事吧。
若巧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和那人確定了心意之後，才知道人家是西海主君的兒子。因身份懸殊，被棒打鴛鴦，情路十分坎坷，轟轟烈烈愛了一場，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最後回頭一看，不過兩年時光。
婁滿怕若巧嫁去西海受欺負，在大婚典禮上，領了宴尋憶去跟若巧婆家人見了面。效果顯著，西海主君一見到宴尋憶，腿都嚇的打顫。一個小小的西海，見了妖王都要畢恭畢敬，更何況在魔界相當於千古一帝的魔尊呢。
主君冷汗直流，早知道若巧娘家人後臺這麽強，打死他也不敢為難。
可問題就出在，若巧修成正果之前，根本沒跟婁滿和凝落提過她感情上的事，後來婁滿知道了，氣得一天都沒理她。
放著宴尋憶這麽好的砍門大刀不用，非得自己搭個梯子爬上去，受了那麽多罪。
婁滿也是心疼她，若巧對此的解釋是，她要靠自己，讓自己愛人的家人都接受她。
婁滿拿她沒辦法，這小丫頭平時自己還說自己市儈呢，到了這種事情上卻那麽倔。
婁滿剛恢覆記憶的那幾個月，若巧見了婁滿就悶悶不樂，因為從那時候開始，婁滿喊她都不帶姐姐了，雖然婁滿跟她說了自己恢覆記憶的事情，但她不習慣婁滿的變化。
對此控訴：她變了，變得讓我感到陌生，感到冰冷，感到痛苦。
婁滿聽完，冷漠地往她嘴裏填了個糖塊，轉身走了。
若巧嫁去西海以後，婁滿怕凝落自己一個人孤單，要把她接到七孔山上一起住，不過還沒等宴尋憶提出抗議呢，凝落自己先婉拒了。
在外面過了許多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對妖界有抵觸了，而且她也不想叨擾人家新婚燕爾的生活。
婁滿和宴尋憶的婚禮是在離開魔界半年後辦的，婁滿不在意這種事，原本不想辦，架不住宴尋憶死皮賴臉，說什麽不辦就是不愛他，滿嘴歪理。
當時他們只請了凝落和若巧，還有現在魔界的幾個話事人。
婁滿現在還記得，那幾個惡名遠揚的大魔頭，來到七孔山時的臉色有多喜人。因為他們無法接受魔尊離開魔界，竟然是為了蝸居在了這種荒山野嶺的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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