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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累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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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過無數次跟他親密的經驗,可她還是青澀依舊,半點都沒有技巧可言。

等她掌握了要領,他這才將皮帶拿出來,讓她把他捆起來。

楚妍被雷了一下,問他怎麽啦?他說,因為以前做這事的時候捆過她太多次,所以這次補償她。

“你不是說這次要主動嗎?我準備讓你主動到底,把我捆起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男子棕眸中浮起邪氣的笑,可是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這變態……楚妍直接無語。好吧,他既然好這口,那她就答應他一次。

等到她真的動手捆他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用皮帶捆人也是件技術活,好像比解皮帶更困難。

她費了半天的勁依然無法束縛住男子,只好說:“可不可以用別的東西?好像我辦公桌的抽屜裏有捆細麻繩,是用來捆文件的!”

“笨!”男子決定教會她這項技術活,在他的耐心指導下,她終於成功地將他的手腕捆了起來。

成功搞定,原本只是敷衍態度的她頓時真的來了興致。可她看著他眼眸中越來越熾烈的火焰,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這只虎雖然可怕,不過他可是被她捆住了的呀!老虎發不了威那就是只病貓,她決定不怕他,反正被動了那麽久今天她主動,當然一切都由她做主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以前殷聖奕喜歡做這件事情了,原來掌握主動權真的可以令人興奮。

就在她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男子再也忍受不住,嗓音因為壓抑欲念而沙啞,問道:“你打算磨死我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接著就被他掀翻,被捆縛的男子英勇依舊,健碩的體魄將她抵在沙發背上,被捆縛的胳膊按住她的香肩。

每一次楚妍對跟他親密沒有那麽反感了。

等到他心滿意足地從她的嬌軀上翻下來,他將自己被捆縛的手腕遞到她面前,說:“解開!”

楚妍都沒有力氣幫他解開腰帶,便頑皮地學著他以前的口氣笑著說:“捆著吧!我覺得這個樣子很適合你!”

男子危險地瞇了瞇眼眸,唇角似笑非笑。

糟糕,老虎是不是又要發威?被他整怕了她沒膽量再招惹他,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緊要關頭。

“好嘛,幫你解!”她跪起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幫他解開皮帶,見他的手腕都勒紅了,可見剛才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甩了甩麻木的手臂,男子自言自語:“被捆的感覺是不怎麽樣,以後都不會再捆你了!”

楚妍白他一眼,沒吭聲,只揀起自己的衣服慢慢地穿著。

一雙健壯的鐵臂從她的身後伸過來圈住她,他在她的耳邊柔聲誘哄:“對不起,以前不該這樣對你,今天你也報仇了,總算扯平了吧!”

她怔了怔,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次他讓她用皮帶捆他是為了償還曾他對她的暴虐。

“如果還不解氣,以後每次親密的時候我都讓你把我捆起來!”他討好地吻著她的香肩,做出這樣的允諾既是為補償她,另外,他感覺她主動也很棒!兩人都皆大歡喜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變態啊!”楚妍白他一眼,推開他。只是不知為什麽,心裏有點澀澀的。

霍菁沖進雷鳴的辦公室,那裏只有雷芊芊在,她毫不客氣地問道:“子寒呢?”

雷芊芊擡起頭,看她一眼,水眸眨了眨,很無辜地問道:“你自己的老公去哪裏為什麽要問我呢?”

“因為你最可疑!”霍菁盯著她,越看越可疑,“最近子寒都很少回去,而且已經連著好幾天不見人影了,這很顯然被什麽狐貍精迷住了!能迷惑他的狐貍精只有兩個,一個被殷聖奕看著不可能做案,另一個就是你!”

“餵,你能不能說話客氣點!”雷芊芊鄙夷地瞧了瞧霍菁,說:“你還沒到更年期呢怎麽就這麽昏庸又糊塗呢?天底下的狐貍精多著呢,怎麽可能就兩只?我說你腦筋受了刺激變得糊塗,你還不服氣!唉,不是我打擊你呀,就你這副尊容,子寒看看就倒胃口怎麽還喜歡回家跟你在一起呢?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得先從自己身上改變,懂了嗎,大媽?”

“你這只小狐貍精竟然叫我大媽?誰是你大媽!”霍菁要氣瘋了,作為三十歲的女人,她最近衰老得很厲害,有時候照鏡子的時候她就會感到深深的恐懼。她已經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青春和美麗,而且也失去生育孩子的能力,假如她最心愛的男人再另結新歡,那她肯定會崩潰。“我告訴你,子寒是愛我的!不然當初你那麽死皮賴臉地追求他他都不要你而是娶了我,這都說明他是個重感情的好男人!只要我不說離婚,他是絕不會跟我離婚的,懂嗎?”

“好啊!”雷芊芊攤了攤雙手,說:“既然那麽自信你就坐在家裏等他回來就是了,幹嘛還滿世界找他?一看就是棄婦的樣子還要假裝幸福甜蜜,惡心!”

“你罵誰惡心?”霍菁怒了,她沖上去揪住雷芊芊的頭發跟她撕扯起來,“幸災樂禍是吧?我告訴你,子寒永遠只愛我一個,無論我能不能生都一樣!他不會要你的,就算你變成大齡剩女都不會要你!”

“哇,疼死了!你這個老巫婆……”正在撕扯間,雷芊芊見夏子寒進到總裁辦公室,連忙放棄掙紮反抗,只嗚嗚大哭起來,“救命啊!要殺人啦!這裏有個瘋婆子要殺人了!”

夏子寒連忙走進來拉住霍菁,問道:“你怎麽又到公司裏來了?”

霍菁見是夏子寒,連忙緊緊抓住他,哽咽道:“這兩天你去哪裏了?為什麽連手機都打不通?”

“我有事情忙!”夏子寒蹙起俊眉,想解釋又覺得有些話無話出口,只說:“我們回去!”

“嗯!”霍菁這次倒沒有再鬧,她緊緊挽住夏子寒的胳膊,炫耀地沖雷芊芊冷哼一聲:“子寒,你忙公務我理解,可是千萬別搭理勾引你的狐貍精啊!”

“又說這些話。”夏子寒俊臉上浮起一絲無奈,不過也體諒霍菁心情不好,沒有反駁她。轉頭問撅著嘴巴正不高興的雷芊芊:“雷伯呢?我怎麽都聯系不到他?”

“我哪裏知道?”雷芊芊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秀恩愛也不必刻意在她眼前秀嘛,這不是故意氣她!

夏子寒哪裏有心思理會這兩個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只是想趕緊找到雷鳴問清楚他心裏的疑惑,不然他真要郁悶死。

“最近你們倆都不管公司,這麽大的跨國財團全靠我在支撐哎!你知道我有多麽忙嗎?從早忙到晚,整天對著電腦,幅射對皮膚都有損壞的你知道嗎?”雷芊芊怨惱地看著夏子寒,她如此辛苦還不是為了他嗎?她為了讓他看到她卓越的能力,當然也為了讓雷鳴對她刮目相看。

前些日子,因為雷萌萌答應嫁到文萊,雷鳴便對雷萌萌格外青睞,都不太搭理她。沒想到事世難料,因為電話錄音風波,雷萌萌跟哈納爾桑親王的婚事被取消了。

雷氏自從拍下了九龍的舊城重建開發區就陷入債務纏身的困境,估計雷鳴最近消失不見是去籌劃開發案所需的後期投入資金去了。

夏子寒有些歉疚,他知道此時公司正處在動蕩的多事之秋,他應該集中精力處理公司業務,還不是整日東奔西走地調查當年的舊案。就算查清了又有何意義呢?

就算雷鳴曾經殺妻棄子,他是不是就會離開雷鳴?如果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決定,可現在……他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雷氏是他的,他已經嘗試過站在頂峰的感覺,怎麽再自甘平庸地過平凡的日子?

這樣想著,他對霍菁說:“你先回家準備午飯,中午我回家吃飯!”為了能給霍菁找點事情做,他特意讓她學做飯菜,說自己想吃她做的飯。她有事情做才不至於整天纏著他。

霍菁可沒那麽好打發,她毫不為所動,冷冷地說:“今天中午我們去外面吃,我要陪你一起辦公!”

夏子寒頓時感覺有些膩煩,便說:“我還要有事要出去,不在辦公室裏。”說完便轉身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好幾天都沒見他的人影,好不容易找到了霍菁當然不會輕易放棄。

“我真有重要的事情做!”夏子寒喊完了看到霍菁傷心的表情,便只好放緩了語氣安慰道:“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霍菁哽咽著道:“我回家給你做飯,中午你真的會回家吃飯嗎?”

“會!”夏子寒忙不疊地點頭允諾:“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好不容易擺脫了霍菁,夏子寒開車到殷家門口蹲點,他知道殷聖奕今天中午會陪一位大客戶吃飯,而楚妍如果不陪他一起應酬的話就會回殷家,因為她想念孩子。

心裏是苦澀的,這些天他憔悴不堪,心裏憋了太多的苦急需傾訴的渠道,可他卻找不到一個可以靜心聽他傾訴的人。

雷鳴躲著不見面,雷芊芊就像枚麥牙糖,他避之唯恐不及,霍菁有些神經質,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想見到楚妍。

運氣居然不壞,他等了半個小時就看到楚妍開著一輛淺藍色的寶馬X6回來。

連忙打開車門走下來,他對著車子擺了擺手,可惜車子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怕她沖過去,幹脆往路中間一攔。

“吱……嘎!”一聲急剎車,楚妍從窗玻璃探出頭,冷冷地道:“你想自殺請去找別的車好嗎?為什麽非要找上我?”

“我不想自殺!”夏子寒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保持紳士風度,仰起下巴說:“我想跟你談談!”

楚妍覺得有些可笑,不過她沒笑出來,畢竟興災樂禍這種不厚道的事情並不是她願意做的。保持著淡然的表情,她淡淡地說:“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也不想聽!”

她竟然知道他想對她說什麽?夏子寒一陣黯然,他沒有閃身讓開,而是雙手按住車頭,說:“我想跟你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你說吧!”楚妍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她實在不願再跟他牽扯上任何關系。

“你下車說不行嗎?就耽誤你一會兒時間,這樣攔在路口會妨礙交通的!”夏子寒傷心不已,他沒想到女人變起心是這麽的可怕,往日的柔情和耐性都沒有了。

楚妍聽到身後不耐煩的喇叭聲,知道後面的車已經等得不耐煩,她又不能將車從夏子寒的身上開過去,只好無奈地靠路邊停車。

特意將車門鎖死,這樣才可以防止夏子寒突然乘其不備上車賴在車上不走!原諒她的不厚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緊要關頭,尤其是快要離開香港的關鍵時刻,她不想再橫生事端。

殷聖奕的醋勁一直都很大,她不願讓他因為任何誤會而取消北京之行。

夏子寒見她非但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而且還將車門鎖死了,不由又是傷心又是慍怒。“淩楚妍,你下車難道我會劫持你嗎?就算我有這份心也不會選在大白天的街頭上!”

楚妍倒是很淡定,面對男子的激動她只是輕聲解釋道:“我老公的脾氣很大,他不高興看到我跟別的男人單獨在一起說話!所以你有什麽話請盡快說,我還要回家看孩子!”

夏子寒沈默了足足有半分鐘,才冷笑著說:“老公?孩子?淩楚妍用不著在我面前炫耀顯擺你的幸福!沒錯,現在殷聖奕是很寵你,可你想過沒有……”

“我的私事不喜歡被別人幹涉!”楚妍打斷他的話,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夏先生,如果你只是跟我討論我家的私事那請恕我不奉陪了!”

“等等!”夏子寒緊緊抓住車窗,他死死地盯著楚妍,想從她淡漠的清眸中看到一絲往昔的悸動。曾經,她那麽依戀他,把他看成她唯一的支柱和依靠,可現在她好像完全褪去了稚嫩的仿徨,成為一個有主見有自信的成熟女子。他的心沈了沈,索性拋去了一切的遮掩和虛偽,直截了當地說:“楚妍,我想帶你走!”

楚妍微微張睫,有些不相信如此幼稚又不負責任的話竟然從夏子寒的嘴裏說出來。短暫的愕然之後她失笑,“夏先生你發燒了吧?”

“我知道你已經聽到那些錄音……沒錯,我是跟雷鳴說過想把你奪回來,可那不是我的真心話!楚妍,你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苦?他有可能是殺死我媽媽的兇手,最近他都躲著不肯見我!我很難過,不想再跟他一起生活,可是我又舍不得你!”他沖動地伸手去撫她被風揚起的發絲,女子卻閃避不疊,好像他的手上有什麽臟東西似的。伸出的手僵在半途,在女子戒備的目光註視下,他喃喃地低語:“我只是想替你理理頭發,難道你就這麽嫌棄我?”

“請你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我說的不是你雷氏財團總經理的身份,而是已婚男士的身份!你有妻子,我有丈夫,言行舉止註意點分寸好嗎?”楚妍冷冷地提醒道。

“我不愛她!楚妍,我可以騙任何人可我騙不了自己的心!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澳洲,那裏有我的爸媽還有子媛和峻煊,我的親人都在澳洲!我已經受夠了這裏的一切,這裏所有人所有的事情都讓我感到厭煩!只是舍不得你,楚妍!”他哀求地道:“讓我摸摸你的頭發好嗎?我好想你,想到心口疼!”

楚妍回避了他的目光,她不是鐵石心腸,男子的苦苦哀求讓她心裏一陣酸楚。只是她明白此時任何猶豫不決的暧昧都會引發極嚴重的後果,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沒有好果子吃。

“夏子寒,我一直認為你是個重感情有責任心的男人,雖然你娶了霍菁,我依然佩服你有擔當,只是……你現在的表現未免太差強人意!你既然娶了霍菁就應該對你的婚姻負責,怎麽能跑到我這裏來說一句想我想帶我一起走就能扔下這裏所有一切?現在我要對你說,你的所做所為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楚妍覺得該說的都說了,她跟他之間真的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的必要。男人醜陋自私的一面真是令她心冷膽顫,這位口口聲聲說願舍棄一切帶她去澳洲的男人,也許有一天也會毫不負責地丟下她跟另外一個女人跑到歐洲去!

她放下了手剎,準備驅車離開。

“不要走!”夏子寒發瘋般攔住車子,他死死地盯著楚妍,嘶聲問道:“楚妍,你愛過我嗎?”

“不知道!”楚妍回答完之後拉下倒車檔,一踩油門,車子以飛快的速度向後面倒去。

既然無法前進那就後退,只要能從困境中解脫出來,又何必在意用何種方式?吃盡無數苦頭之後她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過去那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女子已經在徹底地蛻化,磨平一身棱角後鋒芒盡斂。

看著女子竟然倒車逃走,夏子寒僵在原地久久動彈不得。他好像變成了化石,只有那雙昔日溫潤如玉般的黑眸已經布滿了淩厲的仇恨。

“淩楚妍,我不會原諒你!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我真恨你!真恨你!”這些話久久地在他心底吶喊著,雙手早就緊握成拳。心口的位置已經冰冷一片,他終於下定決心,不走了!留在香港,跟殷聖奕鬥到底!

終於盼來了讓楚妍望眼欲穿的北京之行,收拾好了一些旅行必需品,他們一家三口帶著保鏢和奶媽、女傭若幹名一起乘私人飛機向北京出發。

只用兩個小時就到了楚妍夢寐以求的北京,在這裏楚妍發現原來也有殷聖奕的房產。

他們的落腳點竟然是位於北京繁華市區的一幢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青磚黑瓦,兩層木樓,樸拙的布置,在這裏,時光好像倒退了幾十年。

“你什麽時候買下的這幢四合院?”楚妍好奇地問道。

“幾年前聽說北京的四合院熱炒,一套宅院炒到兩億,我就托人買了幾套!”男子輕描淡寫地說道。

兩億?楚妍驚悚看著這座舊樓宅院,實在不敢相象竟然跟沈浩軒造的雪馨苑是同樣的價碼。

“北京人是瘋子!要麽就是買這房子的人是瘋子!”楚妍說完頓了頓,覺得後者的可能比較大些,不過她沒說出來。

不論他是不是瘋子都跟她沒有多大的關系了,北京是她通往自由的大門,她將在這裏得到徹底的解脫。

心情不錯,進到屋子裏稍作休息,發現裏面布置得還是很奢華,只不過被外面灰頭土臉的表像影響,讓人都懶得探究裏面是否別有洞天。

天氣寒冷幹燥,而且經常有沙塵暴,空氣汙染嚴重,人口密集度幾乎跟香港旗當鼓對,楚妍實在對這座城市生不出什麽好感。

當然優點也有,這裏是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交通便利,通向大陸的每個城市,要逃跑的話真的找不到比它條件更適合的地方了。

品嘗了當地的名吃,喝了杯冰糖菊花茶(據說北京人經常喝這個,有潤燥的功效),她對那位正忙著跟保姆一起餵小愛愛吃蛋羹的男子,說:“中午累了,吃過午飯再出去玩吧!”

男子沒回頭,忙著將嫩嫩的蛋羹用軟膠口口口匙餵進愛愛的小嘴巴裏,邊說:“今天風大,我陪你出去,愛愛留在家裏。”

那怎麽成呢?愛愛不去她自己去個什麽勁?北京的風真刮得不是時候!

楚妍悶悶的,沒說話。

見女子撅嘴不高興,他只好說:“要不我們去逛商城,然後去博物館玩!路上開車,地點都在室內,愛愛一起去也不妨礙!”

這主意不錯!楚妍覺得商城和博物館都是不錯的逃跑地點,難為殷變態想出這麽好的主意,她總算展開笑顏。

看著女子由衷的開心微笑,他心癢難捺,餵孩子吃完了蛋羹,就走過去抱住她索吻。

“討厭!”楚妍沒想到他當著傭人也這麽放肆,只好隨口打發道:“回來吻你!”

得到承諾,男子喜滋滋地放開她,而她卻不以為然地在心裏接道:如果不回來的話就不吻了!

午飯時,楚妍吃得很飽,做好了補充體力的準備。飯後稍作休憩,就抱起孩子拎起挎包坐上車出門了。

車子駛出古老的青石小巷進到繁華的鬧市區,好像幾步的距離就相差幾十年的歷史,中間連過渡地帶都沒有。

楚妍終於發現這座舊式四合院的價值之處,它體現了現代人大隱隱於市的夢想,在最現代繁華的地區享受最古老樸拙的寧靜。矛盾得恰到好處,讓現代人行走在鋼筋水泥的都市中憑吊久遠的古典韻味,來慰籍那顆早就被名利汙染被快節奏生活折騰到不堪負荷的心。

風很大,裹挾著黃色的沙塵敲擊著前窗玻璃,發出細碎的聲響,行駛在路上最高檔的車子都失去了原本鮮亮的顏色,一只只灰頭土臉。

楚妍默默的,因為她實在想不出正常人怎麽會選擇今天這麽個天氣出門玩,如果她是殷聖奕的話只會覺得她的思想很奇怪。

可他並沒有反對她,就這樣縱容著她的任性。在這樣初冬的下午,頂著狂吼的風沙帶著還未滿半歲的孩子,陪著她一起上街發神經。

此時,她忽然省起:好像很久都沒有看到他發病了。

自從在礦區的那晚,他跟她和好之後再也沒有犯過病。他對她體貼入微,他對她百般討好,他對她千般寵愛。

他變得特別愛笑,昔日那令人心驚膽顫的冰魄棕瞳在每次睇向她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浮起暖暖的笑意。

他喜歡跟她還有孩子昵在一起,喜歡吻她之後再吻孩子,然後用最幸福的眼神滿足地看著她們娘倆。

他喜歡在口口的時候讓她捆他,並且允諾,只要她喜歡可以一直這樣做。他只為讓她能在口口中享受到樂趣,只為調起她的主動性,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讓她平息曾經被虐時積攢的怨念。

“楚妍,我愛你!”他已毫不吝嗇向她表達愛意,只因沈浩軒告訴他,愛一個女人一定要讓她知道!穆雪馨一直愛沈浩軒,可她竟然認為沈浩軒不愛她,所以她才傷心絕望地離開他。其實這一切只源於他沒有向她表達愛。

沈浩軒婚姻的成功讓他說的話也有了可信度,殷聖奕像個笨拙的學生,向這位已得到幸福的老師學習著取悅女人的經驗。

車廂裏靜悄悄的,殷聖奕不喜歡音樂,所以他開車的時候一般不開音樂。此時他又想起了沈浩軒的話,便忍不住對楚妍說:“等回香港,我們重新舉行婚禮好不好?”

滿腹心事的楚妍此時轉的是跟他截然不同的念頭,凝望著車窗外昏天黑地景物,她的清眸裏流露出擔憂。

天氣好像越來越差,狂風越刮越兇,車子都亮起了防霧燈,艱難地辯別著方向。

殷聖奕對北京的路線並不是很熟悉,尤其今天這樣差的路況,他只能照著導航儀的指導慢慢走著,後面幾輛車緩緩地跟著,裏面坐著傭人和保鏢。

“現在想想我們的婚禮真無趣!”男子撇撇嘴,很不滿意地埋怨道:“你在婚禮上又哭又罵的多晦氣,難怪婚後多年夫妻關系這麽緊張……”

心情糟糕的楚妍聽了他這話不由火冒三丈,忍不住搶白道:“這能怨我嗎?你為什麽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男子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料到她會發這麽大的脾氣,不由對她側目。

楚妍壓下火氣,說:“我不想跟你吵!別提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他便不吭聲了,心裏卻有些委屈。今天這麽差的天氣他還這麽聽話地聽她擺布,陪她跑出來發神經,覺得自己實在是天下間少找的好男人,沒想到女子半點都不自覺,居然還沖他亂發脾氣。

“偶爾來北京一次就遇上這麽差的天氣,真煩!”楚妍覺得事情很不順利,這好像不是什麽好兆頭。此時陰雲密布的不止是天空還有她的心情。

看她心煩氣躁的樣子,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埋怨自己動身來北京之前怎麽就忘了查查當地的天地預報,結果惹得老婆火冒三丈,真是掃興。

“要不我帶你去別的城市玩好不好?”男子靠路邊停車,拿出手提電腦查了幾座城市的天氣,其中杭州蘇州的天氣都不錯,他便殷勤地建議道:“我開車先帶你們離開北京,然後找個可以起航的飛機場登機去杭州,不用一個小時就到了,怎麽樣?”

楚妍聞言心裏一動,這樣倉促地離開北京,他一定不會有什麽準備,那麽她逃跑的成功率就能大許多了。這樣一想,臉上才晴霽了一些,聲音也變得柔和:“那當然好啦,就是有點麻煩!”

“不麻煩,我帶你來這裏不是為你開心嗎?只要你高興,說去哪兒都聽你的!”男子轉首近乎討好地吻了吻她,這才將導航儀調出最近的高速公路地點,照著路線指引駛去。

快要進高速的時候,大概後面車裏的張軍感覺出不對勁,就打過來電話詢問他們準備去哪兒。

“先離開北京吧!找座沒有風暴的城市乘飛機去杭州!”殷聖奕簡單地命令道。

“少爺,我們剛到北京,就這樣毫無準備地去外地不太好吧?”憑著多年的職業敏銳,張軍本能地覺得這樣做有風險。“如果沒有緊要事,想玩可以改天做足了準備再出去玩!少爺,我們帶的人並不多,杭州的分部……以前是九洲會的分部,現在已經……已經都不在了!”

殷聖奕明白他的意思,以前去杭州他們有九洲會接待,但現在那裏沒有他們的人了!淡淡地說:“沒事,我們只是去玩,又不做別的事情!在那裏住一宿,明天就回來!”

當然這要看楚妍的興趣如何了,如果她喜歡那裏,就會多住幾天。

楚妍她沒想到殷聖奕竟然這麽遷就她,任由她胡鬧,心裏高興又酸澀。高興得是他們這樣倉促地趕往杭州,殷聖奕在杭州人生地不熟,她往人群裏一鉆,他是拿她沒辦法的;酸澀的是面對這份遲來的寵溺,她卻失去了欣賞和接受的興趣。

貝齒輕輕咬住唇瓣,上高速的時候,她低聲對殷聖奕說:“對不起,我真的……累了!”

“累了?”殷聖奕有些狐疑,“剛出門就累?”

她輕搖螓首,閉上眼睛,轉過頭依在座位上,假裝小憩。

男子實在有些琢磨不透她陰晴不定的情緒,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哄她開心。

路況很差,上了高速後他就專心致志地開車,也沒有多餘的心思考慮楚妍的反常。

這個小東西就這樣,只要他寵她的時間超過一個月就會翹起小尾巴,任性得讓他咬牙。沒辦法,誰讓他喜歡她!

一個多小時的高速之後,狂風的沙塵天氣已經過去,天空雖然還是陰沈,視力能見度卻改良許多。他看了看路標已經到了涿州,車子拐進出口,跑了幾分鐘的減速帶之後進到涿州的市區公路。

按導航儀的指引,直接去了機場。殷聖奕將車子寄存在機場,帶著楚妍、愛愛還有女傭保鏢,買了機票乘最近的一班飛機去杭州。

四十多分鐘,飛機降落,杭州的天空晴朗無雲,藍天如碧。

回想兩個小時前北京的烏雲蔽日沙石橫飛,跟眼前清新秀麗的杭州簡直就像兩個世界。

濕潤溫暖的氣候,讓從小在香港長大的她感到很適應。只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座城市,可惜這裏只是她落腳的中途驛站。

王軍以最快的速度去汽車租賃公司租來了一輛奔馳和兩輛奧迪,殷聖奕則聯系了一位導游,一切準備妥當,他們便開始了杭州之旅。

游覽西湖的時候楚妍並沒什麽感覺,相信只要見慣了波瀾壯闊的大海的人,便真的無法對這只大湖產生什麽特殊的感覺。

直到導游帶他們游覽水鄉時,她的心才悸動起來。

整個村莊都建在水上,陣舊的木樓矗立在水面之上,臨窗望水,波光瀲灩。居民出行都要撐著一只獨木小舟,原始的韻味十分濃厚。

氤氳的水霧,蒼翠的林樹,啁啾鳥鳴,吳儂軟語,讓人明白何謂人間天堂。

“這地方不錯!”楚妍看中了這裏,不止它的美麗,更因為它四通八達的小巷密得就像蜘蛛網。

當然,他們站的地方是水鄉的毗鄰之地,這裏的居民多是耄耋老人,都住著舊樓,靠賣當地土特產為生。

幾乎看不到村莊有年輕人,年輕人都離開這裏了!這裏整片村莊已被列為國家古跡遺產保護區,所有的舊樓都不允許翻新,也不允許改變原有的面貌。

年輕人受不了這種殘敗衰舊,都到市區買新房子去了,只留下戀家的老人守著比他們還要蒼老的木樓了度餘生。

“這裏居住環境太差了!”殷聖奕有些為難,“我們倒無所謂,關鍵是愛愛,她怎麽能在這種地方住?容易受潮氣生病!”

楚妍回頭看了眼傭人抱著的愛愛,便接過來拍了拍,孩子已經醒了,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棕色的眼瞳裏是純真的興奮。

水鄉的傍晚美麗到令人詫異,那如火如荼的晚霞紅彤彤燃燒著,餘輝映紅了每個人的臉。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再耽誤下去就要乘車去市區吃晚餐,楚妍便笑著說:“來這裏一趟,我們得多買點記念品!”

殷聖奕見她興致高昂,便附合說:“好,你喜歡什麽盡管買!”

抱著孩子慢慢轉悠著,這裏的貨攤到處都是,幾乎每扇臨街的木窗都是一個雜貨店,裏面擺放著琳瑯滿目的手工藝品。有美人團扇、木工雕刻品、萬字結、還有一筒筒的當地自釀米酒。

窗口太多了,保鏢和女傭的註意力都被分散,小巷太多了,幾乎每走三五步就有道窄巷,曲折回旋令人像走迷宮般。

外地人是辯別不清的,他們只是跟著導游走。楚妍讓殷聖奕留神幫她買一把穿藍紗衣服的美人團扇,可憐的男人為討女子歡心就眼巴巴地逐個窗口細瞧,在那堆美人扇裏面尋找穿藍衣服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到了穿藍紗衣的美人扇。毫不猶豫地掏錢買下,他興奮地舉著那把扇子回首邀功:“看,買到了!”

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俏影,他怔了怔,連忙回身尋找,視線轉動三百六十度,都沒有她和孩子的影子。

“楚妍!”殷聖奕第一個反應念頭就是她不小心走丟了,這裏的巷子這麽多,這個笨女人一定是不小心走丟了!“楚妍!楚妍!楚妍!”

“少爺!”王軍感覺到不妙,連忙走過來,問道:“少奶奶不見了嗎?”

“剛才還在我身邊的……”他竭力平定慌亂,穩穩神便拿出手機撥打楚妍的號碼。通話音響起,可是無人接聽。他再撥的時候,手機便已經關機。

從高高的雲端一頭栽下來是什麽感覺?殷聖奕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不停地下沈、下沈,直墜到萬劫不覆的地獄……

“少奶奶不接電話嗎?”王軍臉色也變了,肯定地說:“她準是瞅機會逃跑了!我早就感覺她今天非堅持出門有問題,可她一直在你的身邊我又不方便說別的話!”

好像沒有聽到王軍的話,殷聖奕瘋狂地四處張望著,可是這人山人海般的旅游大軍裏面再也沒有那抹熟悉身影,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終於接受這個事實:她真的趁他不防備的時候帶著孩子逃走了!

他太大意,被她這段時間的乖順迷惑,以為她真的變乖了,沒想到她逃離他的決心依然如此強烈!

既使他如此寵溺她,既使他如此嬌縱她,既使他對她殷勤到近乎於卑微。

她還是走了,走得如此義無反顧,走得毫無留戀,帶著他們的孩子無情地將他獨自丟棄在這座陌生的城市。

大手裏還攥著那把穿藍衫的美人扇,如此認真專註的搜尋,他發現它的時候如獲至寶只因為這是她想要的!他太渴望博取她的笑顏和歡心,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會千萬百計去弄到,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他都會傾盡所能地滿足她。卻想不到,原來一切只是她設的迷魂陣。

她真正想要的東西其實只有一樣,他一直都懂得,可惜一直都不願承認!

她想要自由,想要離開他!哪怕他把全世界送給她,哪怕他把整顆心捧給她,她都不屑一顧。

走了!走得如此決絕,不給他任何找回的機會。

美人團扇已經在他的大手裏扭曲變形,他只嘶聲說出一句話:“淩楚妍,你真行!”

王軍已經開始聯系當地的一位朋友,電話接通後,他馬上簡明扼要地講述了事情經過,最後說:“這次的忙你一定要幫,花多錢無所謂,關鍵是要找到人!估計她不會在杭州住宿,而是會乘出租連夜離開杭州!我馬上把她的照片發給你,你想辦法讓警察局通知高速公路的收費口攔住她!對,就先按她拐賣嬰兒的罪名,抓住她再說!她懷裏抱著個半歲大的女孩……”

相對於王軍的積極忙碌,殷聖奕突然松懈下來。他將那把揉爛的團扇丟掉,然後就在一塊幹凈的石頭上坐下,望著快要西沈的夕陽,他在心中默默地說:“淩楚妍,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日落前,如果你能回來找我,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就當你是不小心走丟了!日落後……我再也不會原諒你!”

“對不起,我累了……”

女子微微疲憊的嘆息回響在他的耳邊,此時他竟然也有同感。他也累了……為這份感情,他幾乎耗盡了力心,他真的不知道還能為她做什麽!

淩楚妍,我累了,真的好累!這次,我已經累到徹底沒有力氣再去愛你!

自從那年她鐵心要跟夏子寒私奔去德國,他曾經產生過放她離開的想法,這是第二次他有了放手的沖動。

放她走吧!也許得到解脫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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