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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有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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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包廂,殷聖奕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沈浩軒的手機,卻已關機。

“靠!”他低低地咒罵了一句,“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迅速乘電梯下到一樓,他邊往外面走邊打電話通知總部:“馬上查清德國黑手黨教父弗郎在香港有什麽親人朋友,悄悄拿住隨後聽我的安排!再通知裴憶凡,讓他帶著九洲會的首領來見我!”

帶人遠赴德國,跟當地黑手黨教父較量,殷聖奕打算將這個任務交給裴憶凡!

三合會的行動效率無人能及,殷聖奕開車趕到冠凰橡膠場的時候,手下人已經抓來了弗朗在香港大學留學的表妹Almee。

“少爺,聽說弗朗非常喜歡他這個表妹,對她愛若珍寶,應該不會舍得犧牲她的性命。”安淳風在他耳邊悄聲說道。

殷聖奕點點頭,擡眼打量這個德國女孩,見她有一頭金色的卷發,藍色的眼瞳就像蔚藍的天空,非常美麗。

她用流利的粵語問殷聖奕:“為什麽要把我綁到這裏來?”

“因為你的表兄惹到我的好兄弟,就這麽簡單!”殷聖奕挑了挑俊眉,淡淡地說:“別急,很快就會讓你跟你的表兄聯絡!”說完就撥通了弗朗的手機號。

通話音響了許久,才聽到弗朗暴跳如雷的咆哮,他用德語罵著:“靠,你是誰?這個時候打什麽電話?不知道我正忙?”

“弗朗先生,稍安勿躁!”殷聖奕勾起薄唇,淡冷的聲線清晰地通過電波傳遞到西半球的弗朗耳中:“我跟你做筆交易如何?”

“你是殷聖奕?”弗朗怔了怔,隨即用流利的華語冷笑道:“想用東南亞的軍火市場跟我交換沈浩軒?我告訴你,休想!多少錢的買賣我都不做,今天我一定要取他的狗命給冷報仇!”

知道冷濤已經死,弗朗心痛欲裂,肯定會失去理智,這個時候所有利誘都會失去效果。

殷聖奕棕眸閃動,冷魅吐字,“錯,今天我跟你不談生意談的是交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弗朗脾氣暴躁,聽著殷聖奕冷幽幽的語氣不知為什麽竟有些心裏沒底。

“你這麽粗俗我很失望!”殷聖奕輕輕搖頭,道:“我失望令表妹就要吃苦頭了!”

“啊!”Almee一聲尖叫,她美麗的卷發幾乎被身邊彪悍男子揪下,從未受過如此痛楚的她流出了眼淚。

“Almee!”弗朗聽到了Almee的慘叫,不禁大驚,“殷聖奕,你、你竟然抓了她!”

“別緊張!”殷聖奕冷冷地笑著:“只要你答應做這筆交易,我保證她毫發無損!否則……”經過無數次跟小東西的實戰經驗,後面的威脅不說完比說完更有效果。

“你……”弗朗氣極又氣結,他幾乎交斷鋼牙,“別碰她,否則我會跟你結下死仇!”

“令表妹美麗可人我舍不得辣手摧花,不過前提是你別惹火了我!沈浩軒是我的好兄弟,我對他不比你對冷濤的感情差,你要傷了他,我同樣會跟你結下死仇!”

弗朗大怒若狂,他無法發洩就隨手射死一個人,對著話筒喊道:“讓我跟Almee說句話!”

殷聖奕把電話遞給Almee的時候卻俊臉變色,因為他聽到弗朗用德語嘶聲喊道:“我的寶貝,對不起!”

“嘟!”電話掛斷。殷聖奕暗叫不好,知道弗朗已打算犧牲Almee,不由大怒若熾!拍案而起,喝道:“先輪了這個洋女人,再把她弄死送去德國給弗朗!叫裴憶凡進來!”

裴憶凡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嚇了一跳,但見殷聖奕陰佞的表情也不敢多勸,只微蹙眉頭,走到殷聖奕的面前。

“你馬上帶著九洲會的人去德國,如果救不出沈浩軒就把他的屍首帶回來!”殷聖奕雙手緊攥成拳,聲音已嘶啞:“假如做不到,你也別回來了!”

喉節滾動,裴憶凡微微變色,他實在想不到竟然有如此變故,這讓他始料不及。

“怎麽?”殷聖奕棕色的眼瞳已發紅,殺機隱現,“不想去?怕死嗎?”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毀掉九洲會!”裴憶凡盡量保持鎮定,勸道:“強龍難壓地頭蛇!弗朗是德國的黑手黨教父,我們帶著人遠涉重洋到他的地盤上,豈不是去送死嗎?再說九洲會有近十萬人眾,這麽大批的人帶著武器突然進法國邊境,是有難度的!容易引起國際刑警的註意,我們會遭到黑白兩道的夾擊……”

“說了這麽多,你就是怕死!”殷聖奕輕蔑地冷笑,他拿出微型手槍指向裴憶凡的額頭,“不想去你也得死,現在就死!”

“我死不死沒關系,反正我不會讓整個九洲會十萬兄弟去送死!”裴憶凡毫不畏懼地仰起頭,繼續申辯道:“你想想,假如是弗朗,他現在突然帶著人帶著武器來香港找你,就算他帶的人再多你會怕他嗎?他會給你造成威脅嗎?不可能的!沈浩軒去德國本來就是送死之舉,他為了個女人甘願丟掉性命,你為了你的好兄弟甘願讓九洲會十萬弟兄為他殉葬,我都沒意見!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讓我們都死在東南亞,幹脆讓我們死在自己的家裏?因為我們不想客死異鄉!”

九洲會的兩位副會主和九位堂主都沒說話,可他們眼眶都紅了,喉節跳動,卻沒有人說話。三合會幫規森嚴,少主的命令就是聖旨,一聲令下哪怕明知是送死也不容分辯猶豫。

殷聖奕握槍的手慢慢垂下,盯著裴憶凡苦笑道:“好吧,我承認我想借著弗朗的手殺了你,這總可以吧?”

裴憶凡也笑起來,他的笑容跟殷聖奕恰恰相反,沒有絲毫的陰鷙和乖戾,只有陽光般的明亮和溫暖:“你沒有,假如你真有這心也不會搭上整個九洲會的弟兄!我知道痛失手足的確會讓人瘋狂,假如今天換成你在德國,我也會發瘋,也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

即使冷漠如殷聖奕也不禁動容,裴憶凡溫淡的語氣卻直擊他要害之處。明知道他對沈浩軒的感情勝過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卻絲毫不以為忤。

似乎無論他對他做什麽事情,他都不會怪他,永遠微笑著寬容地面對他給予他的一切。

喟然長嘆,殷聖奕無力地跌回到椅子裏,對那些正圍著女孩施暴的男子擺擺手,說:“算了,留她一命……換回浩軒夫婦的屍首!”

裴憶凡輕輕吐出一口氣,知道殷聖奕已放棄遠征德國的打算。

這時,殷聖奕的手機突然又響了,他瞥了眼卻再次驚跳起來,有些倉惶地接通,顫聲問道:“浩軒,是你嗎?”

“是我!”男子的聲音中氣十足,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我跟雪馨已經上飛機了,你不用再擔心!”

他直接無語,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

“呵呵,吉人自有天相!是冷波那小子幫了我!”沈浩軒微微感慨地嘆道:“幸好當初聽雪馨的話饒過這小子一命,不然今天我們夫妻倆都要葬身在異國了,血的教訓告訴我,還是聽老婆的話有前途!”

半晌,他只罵出一句:“滾你媽的!”

“你別罵我了,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嘛!”沈浩軒自知理虧,假如換成殷聖奕這麽做他也會罵他的,明知送死偏還要去,難道不該罵兩句?

“你TMD如果活膩了就直接朝自己開一槍,犯得上專門跑到德國去送死?”

“那不一樣!”沈浩軒百忙中還不怕親吻身邊的老婆一口,滿意地說:“要死也要跟老婆死在一起,不然到陰間她再被那個死鬼肖雲峰糾纏怎麽辦,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東西,得時時刻刻看著……哇,你怎麽咬我……”電話裏傳出穆雪馨的笑罵聲,以及一些含糊不清的暧昧聲響。

殷聖奕低低地詛咒一句掛斷了電話,擡起頭總算舒出一口氣。站起身,拍拍裴憶凡的肩膀以示抱謙,然後就往外走。

“少爺,這個洋妞怎麽處理?”安淳風問道。

“弄死,打包寄給弗朗!”殷聖奕的腳步毫不停滯,說著話就走向門口。

裴憶凡目送著殷聖奕離開,他溫淡的俊顏有些冷峻,冷眼看著那個渾身傷痕不著一絲的女孩已被勒死後裝進郵包。

今天,他差點也成了他盛怒之下犧牲的炮灰,就因為沈浩軒!

他忽然笑起來,只是那笑卻涼透骨髓,殷聖奕,你對我兄弟情深,又如此夠義氣,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我的小愛愛,我漂亮的小孫女!”喬恩娜抱著孩子親個沒夠,左看右看怎麽看怎麽喜歡。“楚妍,你總算做了件有用的事情!”

楚妍翻個白眼直接無語。

“哎呀怎麽辦呢?”喬恩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很煩惱的樣子,“如果我離開了,想我的小孫女怎麽辦?”

聽她這樣說,楚妍便忍不住問道:“裴醫師不是打算帶你私奔的嗎?你們怎麽到現在也沒走?”

“唉!唉!唉!”喬恩娜嘆息不已,“我不想走啊!我會想念聖奕的,現在更不想走了,我還會想我的小愛愛!”

楚妍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因為你不想走,所以裴醫師就不帶你走了?那你們打算怎麽樣?就這樣偷偷摸摸下去嗎?”

“憶凡說一切都尊重我的選擇,我想把我們的事情告訴聖奕,可他說如果我說了,我不會有任何事情,可他……聖奕會殺了他,我就永遠都不能見到他了!”喬恩娜多少也了解兒子的殘暴,有些惴惴的,“聖奕的脾氣不太好啊,我不敢跟他說!而且我跟憶凡的事情有些……”丟人,所以還是不公開的好。

楚妍拍拍自己的額頭,原來一直拖到現在,他們倆的關系還在原地打轉完全沒有任何進展呢!

她也不想說什麽,作為兒媳總不能勸說婆婆趕緊丟下家庭跟著情人私奔吧!該幫他們的,她已經做了,所以要如何選擇那是他們的自由,她不管的。

裴憶凡來了,他在傭人的帶領下進到二樓的嬰兒房,先敲了門,得到允許後才走進來。

“楚妍,你總算回來了!”他笑著跟楚妍打了招呼,再看看喬恩娜懷裏的孩子,便走過去看了眼,讚道:“真漂亮!”

喬恩娜見是心上人稱讚她的乖孫女,不由更高興了,便對孩子說:“小愛愛,快看看,這是你的大伯父!”說完了自己也覺得有些怪異,小愛愛是裴憶凡的侄女卻是她的孫女,此時有了後輩的比較,她才愈發感覺到自己跟裴憶凡之間的鴻溝真是太深了。

裴憶凡手伸向孩子,說:“我抱抱!”

喬恩娜便將孩子送到他的懷裏,沒想到剛剛還在甜甜笑著的孩子竟然小嘴一扁哭起來。

裴憶凡怔了怔,他放柔了語調哄著懷裏小孩:“乖寶寶,大伯疼你,不哭!”

孩子卻哭得更厲害,而且還劇烈咳嗽起來,好像嗆到了。

楚妍連忙接過孩子,外面的奶媽聽到哭聲也忙走進來,從楚妍懷裏接過孩子背過身去解衣扣餵孩子。

裴憶凡有些尷尬,便轉身走出了嬰兒房。楚妍見孩子已在奶媽的懷裏吃著奶,不哭了,便放下心。陪著喬恩娜一起走出去,到客廳裏陪著裴憶凡坐一會兒。

下了樓梯,三人一起走到客廳的沙發裏坐下。傭人端上茶水,楚妍問候了裴憶凡的近況。

裴憶凡長嘆一口氣,說:“楚妍,謝謝你為了幫我們倆逃走才陪殷聖奕去法國,還為他生了孩子!可是,我跟恩娜卻沒有走,因為舍不得你們!”

不知為什麽,楚妍感覺裴憶凡的話有些怪怪的,至於哪裏不對勁,她一時也搞不明白。

“殷聖奕太精明了,我們在他的眼皮底下瞞不了多久!”裴憶凡這句的確是實話,殷聖奕回來之後,他跟喬恩娜暧昧的感情很快就會暴露。“楚妍,難為你跟他周旋那麽久,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跟你們一起走?”楚妍嚇了一大跳。

“當然還要帶上小愛愛!”裴憶凡黑眸閃爍,“我們一起生活,會很幸福!”

看來只多著一個殷聖奕了!楚妍不禁為他感到悲哀,為什麽他這個人就這麽不受大家歡迎呢。

“他不知道你是為了我們才跟他一起去法國,還以為你去得很勉強,所以才千方百計地討你歡心!假如你知道你是故意欺騙他,以他的性格是不會放過你的!”裴憶凡有些擔憂的樣子。

楚妍一直很敬佩裴憶凡的人品,雖然他搞了次忘年戀使他的形象大打折扣,不過總體來說,她對他的印象一直不錯,也很喜歡聽他說話,因為他說出來的話總是能切中人的心理,而且永遠不過火。

但今天不知為什麽,從見到裴憶凡,她就感到他有些不對勁,他說出來的話似乎飽含著關心,但她怎麽就聽著那麽別扭呢?

剛要說什麽,殷聖奕卻已經回來了。

裴憶凡連忙站起身,恭敬地對他彎了彎腰,完全是下人的姿態,“殷少回來了!”

殷聖奕對他點點頭,再跟喬恩娜打過招呼,然後問楚妍:“愛愛呢?”

“奶媽在餵她,估計這會兒已經睡了!”

殷聖奕沒有多說什麽,便轉身上樓。

意識到殷聖奕的冷淡,裴憶凡蹙了蹙眉頭。聯想到白天差點成了送死的炮灰再到現在的冷落,他便猜到殷聖奕已對他有所察覺。

是安淳風!裴憶凡毫不懷疑是安淳風對殷聖奕說了什麽。難道這一年來,他在發展九洲會的規模時令殷聖奕有所察覺嗎?細細想來自己也沒露出什麽破綻,只是自己對於口口營運的熟練管理和狠辣到位的處事手腕會令殷聖奕感受到威脅。

他也不想暴露,但想坐穩九洲會的會主之位,要不拿出點令人心服口服的手段,怎麽能震住這些刀口舔血的口口豪傑?

心理學那套就像唐僧的聖經,在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口口梟雄面前根本不起作用。他們只認實力,用槍彈和鮮血說話,九洲會下的二位副會主九位堂主二十七位副堂主,個個是不好惹的黑頭目,他文弱書生模樣的人怎麽能在一年內控制得他們,讓他們唯他是從?

殷聖奕在做這決定的時候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難他,但他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統領口口,他的能力其實不比殷聖奕差,但有些手段殷聖奕用起來別人不覺如何,他要用起來就要引人側目。他只能小心奕奕地周旋在雷區的邊緣,既要令人敬畏他又不致於弄得太血腥,這中間的尺度和把握很讓他傷腦筋。

再小心還是讓殷聖奕有所警覺了,他苦笑。

看殷聖奕今天的態度顯然不滿意他再留在殷家,只好順從他的意思,對喬恩娜和楚妍輕輕一躬身,說:“你們忙吧,我告辭!”

“快要吃晚餐了,你怎麽走呢?”楚妍有些奇怪,因為裴憶凡一直住在殷家的,殷聖奕剛回來他就這麽生份是不是更顯得有問題呢?

殷聖奕已走上樓梯,聽到楚妍對裴憶凡的挽留不由蹙起俊眉。

“不了,我回去吃吧!”裴憶凡說完就轉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

對裴憶凡倒不是懷疑什麽,雖然聽安淳風提起裴憶凡的一些狠辣手段毫不遜色過去的老會主殷凡,實在跟他溫文儒雅的外表不相襯。

但殷聖奕並不意外,作為父親的兒子,血液裏自然流淌著霸者的血液,這是天生的!哪怕裴憶凡再文雅,只要一入口口就會將這種天賦發揮出來。只是讓他感到糾結的是,一年之期快要滿了,他擔心這個屢屢給他意外的哥哥會再暴出什麽冷門來。

萬一他敗了怎麽辦?這是個令他不敢深究的問題。盡管已經下決心要給對方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但他多疑的性格卻令他寢食難安。今天他差點又起殺心,借著沈浩軒的事情讓裴憶凡去殉葬。

只是裴憶凡永遠那麽會拿捏他,幾句話就令他汗顏,到底還是下不去手。

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裴憶凡對他有威脅!靠著這種感觀的直覺,他已逃過無數次的劫難!

對待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任何人,他從來不會手軟。

可是,裴憶凡卻總能讓他屢屢生出殺念再屢屢打消殺念。每次面對他那雙澄澈的黑瞳,他總能照見自己的齷齪和狠戾,屠刀舉起再放下,令他糾結不已。

罷了,無論裴憶凡隱藏了什麽,他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這點總不假。他給他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也不算為過,如果他真敗在他的手上,就甘願服輸,帶著楚妍和孩子還有媽媽一起去法國做農夫去。

楚妍說了,喜歡他留在法國發展農業,那他就照著她的意思做吧!

自嘲的笑了笑,男子冰魄般的棕色眼瞳總消去了陰寒,浮起一絲暖意。

吃完了晚餐,因為坐飛機很勞累,楚妍便洗了澡早早上床睡覺了。

不用給孩子餵奶,所以她每夜都能睡好覺,因此產後也恢覆得極好。兩個多月的時間,她幾乎已恢覆到懷孕前的身材。

打了個哈欠,她舒舒服服地擁著柔軟的枕頭準備夢游周公。

還不等她睡安穩,殷聖奕就從浴室裏走出來。他沒穿浴袍,只在腰間圍條浴巾,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邊走向床前。

“別睡!”男子丟了毛巾,拉開她懷裏的枕頭,壞笑著道:“摟枕頭做什麽?哪有摟我舒服?”

楚妍不耐煩地推他一把,嫌他妨礙她睡眠,咕噥道:“今晚不能親熱!”

“為什麽?”男子欲求不滿當然不肯睡,拉著她非刨問到底不可。

“我今天剛戴了環嘛!醫生說要禁止同房一個星期!”撂下這句話,她翻了身繼續睡覺。

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再推她一把,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真是不勝其煩,楚妍只好再睜開眼睛,無奈地重申道:“我說我今天去醫院裏戴了節育環,一個星期之內不能同房!”

男子眸中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抿了抿薄唇,半晌冷笑著道:“看來你還真是對這東西有癮啊!”

什麽啊!楚妍紅了俏臉,嗔道:“你胡說什麽!”

殷聖奕也不再跟她廢話,直接拽著她的手腕從床上拎起來。

“餵,你幹什麽?好疼!”楚妍連連呼痛,她好久沒被男子如此粗暴的對待過,都疼出眼淚,“放手!”

男子將她拽到衣櫥前才松開手,楚妍趕緊撫慰自己被勒到發紅的手腕,真是太粗暴了!她狠狠地瞪他一眼以示不滿,嘟嘴埋怨道:“你的脾氣怎麽一點都沒改呢?我上環怎麽啦?愛愛已經兩個多月了,我采取點避孕措施也是應該的嘛!難不成你準備讓我再懷孕啊?”

接下來她很快就後悔為什麽殷變態明明給了她換衣服的時間,她卻沒有換,而是把時間用來說廢話。

殷聖奕換好衣服,直接將穿著睡袍的楚妍攔腰抱起,二話不說,就徑直大步走出臥室的房門。

“餵,你要幹什麽?”楚妍這才意識到不妙,心裏有了可怕的預感,結結巴巴地問道:“你該不會想把我弄到醫院摘環吧?”

這個蠢女人還不算笨到家!男子狠狠咬牙,沒有回答她的問話,抱著她徑地走下樓,穿過客廳走出門口再步下臺階。

所有掙紮抗議咒罵統統不起作用,因為殷變態又抽風了。楚妍無奈,做最後的爭取:“你讓我上樓換件衣服行不行?我穿著睡袍怎麽見人?”

“我給過你換衣服的時間,你不換怨得了誰?”男子冷笑著將她塞進副駕駛室再鎖死車門。

楚妍生氣了,看來這男人的毛病是周期性發作無法根治!見他已坐進駕駛室,便試著跟他講道理:“我暫時還不打算要孩子!”

“可我打算要!”男子打開車廂燈,橘黃色的燈光也照不暖他冰冷的眼瞳,薄唇緊抿,他冷冷地問道:“去上環為什麽不事先跟我商量?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我跟你商量你能同意嗎?”楚妍不平地揭告道:“你給我取環都沒跟我商量呢!”

好,跟他翻舊帳!男子不怒反笑,關掉車廂燈以示拒絕再跟她溝通,直接發動開車。

“你這種態度我太失望了!”楚妍不由想起過去曾經遭受的侮辱和折磨,不由心生恨意,道:“你要不怕我繼續恨你,你就再硬來吧!”

回答她的是車子的調頭,然後是風馳電掣般疾駛出大門,奔向黑沈的夜幕。

到了冠凰醫院,楚妍被他拖拽著下了車,掙紮咒罵之後就被他攔腰抱到懷裏,直接走向貴賓接待室。

值班的醫生見是總裁大駕光臨,當然不敢怠慢,連忙在貴賓室裏接待他們。

聽取了殷聖奕的要求之後,瞥一眼忿然反抗的總裁夫人,權衡之下當然還是聽總裁的。當下打電話給最有名的婦科醫師,讓她趕緊回醫院給總裁夫人取環。

楚妍不再反抗了,但她清眸再次流露出失望和恨意。雙手捂住臉,她低低地抽泣著。

女子可憐的樣子並沒有讓男子心軟,他寵溺她縱容她也是有底線的,她若不知死活地挑戰他的底線,他就會讓她明白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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