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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生無可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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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傻的女子被他的喝令又驚醒過來,面對不可赦免的厄運,只能生死由命了!俯首解衣扣的時候,淚珠大顆大顆地滴落,濺到厚厚的波斯地毯上,迅速地融進去不見任何痕跡。

真絲睡袍像柔軟的蛇皮般蛻落下來,堆在同樣暗紅色的地毯上,而楚妍潔白美麗的身體就像剛剛幻化成人形的精靈,有種聖潔的誘惑。她仰起含淚的俏臉,抱著男子的雙腿緩緩站起,將自己的纖軟的軀體緊緊貼著他,任命地閉上眼睛。

有一瞬間,殷聖奕是動容的,俊顏上刻意的冷漠被她迷人而又柔軟的樣子打破,她貼得他這樣緊,身體深處的本能被激發,他的呼吸變得短促,心臟有力地搏動著,好像要撞出胸腔。

他已經完全擁有她了嗎?她再也不會離他了嗎?從此以後她真的只屬於他一個了?

是否以後每夜他都可以擁著她入眠,而不是一個人抱著枕頭忍受著蝕骨的寂寞和思念,獨守燈影?

不知什麽時候,他已伸臂抱住她。

掌下的細膩令他的心麻癢繼而柔軟,一時間忘了保持矜持的姿態和刻意的冷漠,他急切地吻上她誘人的香肩,輕輕啃咬著,時快時慢,時輕時重,力道拿捏得恰好處,足以令女子心癢。

楚妍吸一口氣,她沒想適度的痛感竟然也會讓身體感受到愉悅,她這是怎麽啦?被他虐上癮了嗎?腦子一個機淩又一陣迷糊,只隱隱約約記住一件事情,她現在的行為是有目的……她奉獻上身體任他享用,因為他答應放過夏子寒!

她跟殷聖奕最大的相同點就是不相信對方說的話,而且生怕對方答應自己的事情會賴帳,所以就會忍不住一遍遍地求證,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因此,殷聖奕才會讓她寫檢討書下書面保證,還威脅她他們的對話已錄音,她賴不掉。

相對於殷聖奕的強勢,她是沒那本事讓他保證什麽的,但必要的提醒還是要的,以免他過後不認帳。

“你答應放過夏子寒,這件事可不要忘記了!”楚妍看著漸漸沈迷於她的男子,小聲地提醒道。

男子火一般激昂的熱情就像兜頭澆了一桶冷水,從頭涼到腳後跟。迷醉的俊顏慢慢變得冷漠,直到不帶絲毫感情。

這又是一場交易!殷聖奕悲哀地想著,她永遠不會心甘情願地委身他一次,每次都要提出條件,令他火熱的激情大打折扣,甚至隱隱感到惡心。

而這次,她奉獻自己是為了別的男人,並沒有一絲一毫對他的迷戀和渴望,這一刻,他真有掐死她的沖動。

看著男子徒變的臉色,楚妍知道不妙,這個男人太喜怒無常了,她都捉摸不透他又為什麽變臉。想了想,便自作聰明地加了句:“只要你放過他,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

這句更糟,男子顯然更生氣。他的笑柔軟卻可以涼透她的骨髓,伸手輕拍她的臉頰,語調怪怪地讚道:“不錯,表現很好!”

雖然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怪異,她心裏惴惴地,便他“讚”她的這句話卻令她安心不少。他滿足她的表現是不是就表示他會放掉夏子寒?不管怎麽樣,只要子寒沒事就好,她被這個變態折磨也值了。

將她纖細的嬌軀輕輕抱起,他抱著她走向那張大床。毫不憐惜地將她丟在床上,他隨後躺上去,貌似悠閑地瞇起眼眸,淡淡地命令道:“給我脫衣服!”

女子可憐巴巴地眨巴著清眸,有點猶豫。雖然被他欺負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是他強行脫掉她的衣服,這次他竟然要求她給他脫衣服,是不是有點兒……

“想要你的情郎安然無恙就得好好聽話!我說過,只要你取悅我成功,伺候得我開心舒服了,我自然會放過他!”男子斜靠在枕上,像只慵懶的豹。

可是楚妍知道,這個男人無論任何時候都是危險的,現在看似完全沒有攻擊性,但也許下一秒鐘就會跳起身兇相畢露,一口將她吞下肚去。

忍著強烈的屈辱感,為了救夏子寒她只能認命了。顫抖的雙手慢慢解開他襯衫的鉆扣,幫他脫下,再去解他的腰帶。

她沒有解過男子的腰帶,再加上緊張,一時間都搞不清鎖簧在哪裏。纖手在男子的腰部摸來摸去,忙活了半天那條腰帶依然沒有松動的跡象。

“沒用的東西!”殷聖奕低咒一句,他自己動手扯開了腰帶,嗓音暗啞地命令道:“服侍我!”

“我……”強烈的屈辱感再次令她落淚,她再次搖頭,哽咽著質責道:“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還有把我當人看嗎?”

“我沒把你當人看啊!你配我把你當人看嗎?”男子毫不為她的眼淚所動,冷酷地說:“不想也行,不過以後別再求我放過夏子寒!”

她身體一顫,再也沒了聲響。

“哈!淩楚妍你可真是賤!”男子大笑起來,他冰冷的話語也同時穿進她的耳膜:“你既然喜歡犯賤就別埋怨我不把你當人看!”

男子一手鉗制住她的身體,一手牢牢捏住她的頜骨,不容她躲避逃脫,用最殘忍的方式侮辱她。“淩楚妍,我發現你真的不配人對你好!只有虐你才能讓你更開心,你說是吧!”

她怎麽還能說得出話來?淚水模糊了她的淚水,喉嚨裏不停地作嘔,她只想將自己的下巴從那只鐵爪下解救出來,可惜一切掙紮都是徒勞。

“嘔!”她趴在床沿上對著垃圾筒大吐特吐,可是除了胃液她什麽都吐不出來。她的胃已經空了,剛才的折磨又讓她在精神和肉體上受到很大的打擊,軟弱無力地癱在那裏,只能任由淚水橫流。

男子慢條斯理地穿起衣服,冷眼打量著她的狼狽,冷酷的表情好像在欣賞著她的痛苦。扣好襯衣的最後一粒鉆扣,他蹙著俊眉,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你的表現糟透了!我很不滿意,這次的取悅不算!”

正趴在那裏喘息的楚妍,聽到這句話差點背過氣去。半晌,她才喘息著擡起頭,用最最仇恨的目光瞪向他,嘶聲咒罵道:“你這個王八蛋!出爾反爾,你不得好死!呃!”一巴掌堵回了她的咒罵,她被扇翻在床上。

“你罵一句我就讓人敲斷夏子寒一根骨頭!你以為我在嚇唬你?”殷聖奕火大,伸手拿起電話,用免提撥通了一個號碼。

“少爺,有什麽吩咐?”電話傳出一個畢恭畢敬的粗獷聲音。

“敲斷夏子寒的一根骨頭,現在就做,我要聽到!”殷聖奕冷酷地命令道。

“是!”那男子喊道:“少爺有令,敲斷夏子寒的一根骨頭!”

“敲哪兒?”旁邊有人問道。

“隨便!什麽胳膊腿兒的,看哪裏不順眼就敲哪裏!”

楚妍嚇壞了,連忙掙紮著爬起身,尖聲叫道:“不要!不要打他!不要!”

殷聖奕不理她,電話那邊的人當然更不會理她,只能電話裏傳出一聲清晰而又熟悉的慘叫,接著那男子報告道:“少爺,已經打斷了他左臂的徑骨!”

“好!”殷聖奕滿意地點點頭,回眸威脅味道十足地盯著楚妍,繼續道:“看好他,回頭我再考慮怎麽處置他!”

楚妍淒厲地喊了聲:“子寒!”

“哢嗒!”男子掛斷電話,雙臂環胸,冷笑著說:“以後最好別拿我說過的話當耳旁風!”

想罵他變態冷血魔鬼,但話到唇邊又咽回去,她總算記住了殷聖奕的威脅:她罵他一句,他就會讓人敲斷夏子寒的一根骨頭,等價交換!

“你實在太無趣了!”男子擰起眉頭很不滿意的樣子,“外面的女人可都比你強得多,又性感又懂得取悅男人,你說我還有必要繼續跟你在這裏耗?”說完,在女子敢怒不敢言的註視下又自說自話的搖搖頭,“你說我為什麽這麽笨呢?風情萬種的女人有的是,我為什麽非要跟一塊木頭浪費時間?”

她咬斷銀牙,終歸什麽都沒有說。這一刻,她真的無限絕望!

“還行吧!”厲君浩遞過一支煙,親自為他點著。

緩緩呼出一口煙霧,殷聖奕四下打量一番,說:“你這裏不錯,格調很特別,規模也很大,不遜於冥夜的同心圓。”

“R市是小地方,當然無法跟你們的生意相比!”厲君浩隱隱聽說了冥夜已經離開香港,顯然這兩個軍火王的爭鬥已分出勝負。他無意介於他們之間的恩怨,便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含糊其詞。

殷聖奕淡淡地笑著,他瞧一眼厲君浩,別有深意地說:“不知為什麽,跟你一見面就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

厲君浩有些摸不透殷聖奕的來意,不過既然對方來到他的地方,他只好盡地主之誼,當下豪爽地哈哈一笑道:“能投殷少的緣,這是我的榮幸!既然來這裏了,今晚就別走了,我作東,不醉不歸,醉了也不歸!說實話只要是男人都喜歡我這地方,名符其實的‘溫柔鄉’!”

殷聖奕會意地一笑,想了想便索性坦白道:“不要奇怪我的冒昧來訪,其實今晚我就是想找個陪我一起喝酒的,然後就想到了你,想到了你這個地方,不但有酒喝還有美女相陪,所以就來了!”

厲君浩擡眼看了看他,在綠玉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慢慢地笑著道:“我恍惚聽說沈浩軒來R市了,他最近開始在R市發展生意,房地產和餐飲都開始步上軌道,他的海天大酒店完全照著在T市的那座五星酒店重建,裏面的構造、裝修和布局完全一模一樣!我正想抽時間過去看看,又覺得跟他不熟,反而容易產生誤解。”

“他沒礙你的事吧!”殷聖奕抽了口煙,微微瞇眸,道:“好像他沒做夜店生意。”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就算他做夜店生意也無所謂,大家公平競爭嘛!”厲君浩笑著攤了攤手。

一些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殷聖奕知道厲君浩已經對沈浩軒有了戒備,畢竟中國城的星級餐飲正在發展當中,沈浩軒的海天大酒店建成對其造成的沖擊不小。假如沈浩軒繼續在R市擴張餐飲業,想壟斷R市的餐飲市場,勢必將跟厲君浩的關系越來越緊張,就像當初在T市時,冷濤跟沈浩軒一樣,一山難容二虎。

“放心吧,現在他在R市的生意純粹是暫時性的,為了看住他老婆。等把他老婆哄得回心轉意,他就帶她回T市了!”殷聖奕把玩著桌上的一只打火機,無聊地開開合合,充分顯示他很閑。

厲君浩問道:“喝酒在哪裏喝?去包廂?”

“不用,就在這裏吧!”殷聖奕擡起頭,似乎心情也變得很愉悅,“別忘記找兩個最漂亮的女孩坐陪,喝酒當然要有美女助性才夠味!”

“沒問題!”厲君浩黑眸一閃,他看出殷聖奕似乎在竭力壓抑著某種煩躁痛苦的情緒,急需酒色的麻痹。曾經,他也自暴自棄的地放從過,只為逃避那令人錐心蝕骨的思念。難不成,這個名震東南亞的軍火王也深陷情網不可自拔?

隨即他想起從深圳回來的路上遇到夏子寒和淩楚妍,難道此人在為那個跟著別的男人私奔的女人痛苦?

美酒佳肴很快就端了上來,厲君浩叫來領班,吩咐找來十幾個最漂亮性感的小姐任殷聖奕挑選。

殷聖奕也不客氣,迷人而又冷漠的棕眸在那群鶯鶯燕燕身上一掃,她們頓時迎著他的目光猶如百花綻放般展示著自己,妝容精致的臉上全是驚艷的愛慕。

這麽帥氣又有氣質的男子真的很稀少,原以為她們的厲總就是最帥的男子,沒想到人外有人,沒有最帥只有更帥。

厲君浩端著酒杯,笑嘻嘻地對著眾小姐介紹道:“這位殷少來自香港,是出身名流的豪門公子,今天貴腳踏賤地來我們這裏玩,又有幸叫你們來伺候,你們可要努力點兒表現!”

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姐們一聽更是傾慕不已,來自香港的豪門貴公子……如果看中她們中的哪一個,一朝歡愉之後再帶她們去香港,哪怕在他身邊做情人也值得,這麽多金又迷人的男子可是不容易碰到!

“殷少好!”鶯鶯燕燕們一齊嬌聲問候,笑靨如花。

看著這些女子就跟大合唱似的一齊問好,殷聖奕不由被逗笑了。

見殷聖奕高興,厲君浩揮揮手說:“都過來伺候吧!殷少旅途勞頓,展示下你們的手藝,給他松松筋骨!”

兩名長發女子立即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摟住殷聖奕的肩膀,嬌聲道:“我們給殷少捏捏肩!”

殷聖奕擡眼看了看她們倆,再看了看其他女子,伸手指著其中一位披著長卷發,面容水秀的女子說:“你過來!”

那女子受寵若驚,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夠在眾美中被金主選中,直到厲君浩讓她過去給殷聖奕倒酒,她這才高高興興地在眾女嫉妒的目光註視下走近殷聖奕。

往酒杯裏倒滿酒之後,她乖巧地坐到殷聖奕的腿上柔軟的胳膊纏繞著他的脖頸,嬌聲問道:“我餵殷少喝酒?”

男子原本發亮的瞳眸突然一陣黯淡,似乎有些失神,沒有回答女子的話。

厲君浩留下了一名女子,摒退了其他眾女,這才重新端起酒杯對殷聖奕說:“今天我們坐在一起喝酒是緣份,說句不怕高攀的話,只管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家!在R市,有什麽地方沈浩軒做不到的,我願意效勞!”

“我知道R市是你的地盤,這關系網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建得起來,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浩軒是我的好朋友,以後你也是!我們互幫互利,和氣生財!”殷聖奕也端起酒杯跟厲君浩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兩位小姐連忙殷勤地又給他們斟滿,一位誇讚男子好酒量,一位誇讚男子好氣魄。

美酒滿杯,美人在懷,兩人都來了興致,越談越投機,酒也越喝越勇,最後喝高了那是必然的。

原以為會喝到爛醉如泥,然後醉臥溫柔鄉,懷裏那個長發的美女早就不安份了,誇張地驚讚道:“殷少,你的腹肌好結實哦,是不是有六塊啊!”

厲君浩懷裏的美女吃吃地笑著糾正道:“男人都有八塊腹肌的,我可是親自數過厲哥的腹肌!”

大手扳過她的如花美顏,厲君浩色色地笑著說:“你還是沒數清楚,其實男人都有十塊腹肌,那兩塊……一般人看不到!”

“咯咯!”美人笑得花枝亂顫,小手竟然解開了男子的腰帶,“我現在就數數清楚,看厲哥是不是在騙人!”

殷聖奕也笑起來,他知道能叫厲君浩一聲厲哥的,絕非一般的鶯鶯燕燕,至少肯定上過厲君浩的床。

“殷少,我也幫你數一數!”長發女子如發炮制地向他的腰間伸出小手。

正在跟短發美人調情的厲君浩百忙中擡頭打量眼殷聖奕,想確定他玩得開心不開心,可是望向他的時候不由被他的神色弄怔了。明明玩得很開心,那長發美女也在竭力誘惑著他,可是殷聖奕眼眸中的神色卻很奇怪,只有清冷的寂寞,那幽邃的棕色眼瞳就好像盛載了幾生幾世的傷悲,似乎早就生無可戀。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殷聖奕才省起自己忘記關機,這實在是件很掃興的事情。

拿起手機才要關掉,瞥了眼號碼又停住,猶豫了下,他還是接聽了電話。

“我在喝酒……沒喝多……吃飯?跟你嗎?還有你的老婆和兒子?哈,沈浩軒,你是故意眼饞我是吧!我告訴你,我不希罕!女人有的是,我懷裏就有一個,想給我生孩子的女人更是排成隊……”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說了些什麽,反正電話講到最後他還是答應了沈浩軒,回海天大酒店陪他們一家三口吃飯。

厲君浩見他要走,便說:“我讓司機送你吧!車子先存放在我這裏,改天有時間你再來取!”

殷聖奕點點頭表示同意,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也沒能耐開車,摟住懷裏的長發美女,對厲君浩說:“這個女孩我帶走了,讓她陪我一晚!”

“沒問題!你想讓她陪你幾晚都可以,帶她去香港,那更是她的福氣了!”厲君浩摟著懷裏的短發美女,笑瞇瞇地說道。

回到海天大酒店,殷聖奕帶著那個長發女孩進到沈浩軒跟他約定好的包廂,見那一家三口還沒來,便讓服務生拿來了一瓶紅酒,繼續喝。

不過,這次他喝的酒都餵到了懷裏女孩的嘴裏,他餵一口女孩喝一口,一點都不猶豫,轉眼間桌上酒瓶裏的酒已只剩下半瓶。

沈浩軒帶著他的老婆和兒子走進來的時候,他還玩得不亦樂乎,連看都沒看他們三口,目光仍然只停留在美女的身上,瞇著眼眸,拍拍美女的臉頰,邪魅問道:“好喝嗎?”

“唔,好喝!”長美女依靠在他堅實的懷抱裏,仰著紅嘟嘟的嘴巴,媚笑道:“殷少親自嘴對嘴餵我,別說是美酒就是穿腸毒藥我也飲之如飴!”

“好甜的一張小嘴兒!”殷聖奕似乎樂不可支,他再端起酒杯仰脖灌下,一半進了他自己的肚子另一半再覆過去吐到了美女的嘴巴裏。

“殷聖奕!”穆雪馨大步走過來,狠狠一拍桌子,拉回這個更大沈溺於酒色的男人的註意力,大聲地問道:“楚妍呢?”

殷聖奕倒是微微側過頭,不過一臉費解的樣子,“楚妍是誰?你幹嘛跟我打聽她?她算老幾?”說完就不再理睬她,轉過身繼續投入到跟美女的香艷表演當中。

沈浩軒有些無奈,走到他跟前放下麟麟,提醒道:“你侄子在這裏呢,註意點,別教壞了小孩子!”

“噢!”這話他倒是聽進去了,挑了挑俊眉,棕眸睇向可愛的小麟麟,仔細端詳一番,便伸出鐵臂將他抱過去,呵呵笑道:“寶貝,今晚殷叔叔教你作為一個男人必須要會的東西,喝酒加玩女人!”

穆雪馨走上前將孩子拉回去,橫眉冷目地對殷聖奕訓斥道:“拜托你有點素質好不好?在小孩子的面前居然說這種話,未免也太差勁了!雖然以前就感覺你不是個東西,可我沒料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你都滿嘴噴糞胡說八道些什麽?你要真想這樣教育孩子還是等你自己有了兒子好好教育去吧,別汙染我兒子的純真心靈!”

“呵,我自己的兒子?”殷聖奕笑起來,笑得悲愴又絕望,“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就你這副尊容,楚妍不給你生孩子就對了!”穆雪馨心直口快,她抱起麟麟忿然地繼續教訓他,“又酗酒又辟腿又暴力還那樣沒品的打壓情敵,我說你能不能幹點可以擺得上桌面的事情?我要是楚妍我也不要你,夏子寒多好啊,一看就是有品味有涵養有風度……”

寒眸一閃,男子頓時怒不可遏。

“聖奕!”沈浩軒暴喝一聲,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上來擋住了殷聖奕揮向穆雪馨的拳頭,隨即反手再狠狠甩他一耳光。

在穆雪馨教訓殷聖奕的時候,他就已覺察到不妥,尤其提到夏子寒,這根本就是老虎嘴上觸須。果不其然,殷聖奕暴怒之下對穆雪馨動手了。

殷聖奕結結實實地挨了沈浩軒一巴掌,腦袋都被打得向一側,醉醺醺的眼眸也瞬間清醒過來。擡手緩緩摸了摸被打的側臉,瞅一眼沈浩軒,冷幽幽地說:“怎麽啦浩軒,為女人打兄弟?你可真夠義氣!”

“我的女人誰都不可以碰,包括我的兄弟!”沈浩軒面色同樣不善,伸手輕輕攬住穆雪馨,微微擡起下巴,說:“我都舍不得動她呢!”

穆雪馨俏臉上頓時湧起一種奇怪的潮紅,似激動似感動或者是一種覆雜的糾結。她輕輕推開他的大手,剛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又重新被他攬進懷裏,這次她沒有再掙紮。

“口口口口!”殷聖奕罵了句,悻悻地瞪著這對原本關系冰冷,而如今顯然已經開始消融的夫妻,突然怒吼道:“你少TMD在我面前顯擺,有老婆有兒子就了不起?我也可以讓楚妍給我生,生一堆,眼饞死你!”

聽了這話,原本對殷聖奕極度鄙視的穆雪馨忍不住笑起來。

沈浩軒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罵道:“你還生一窩呢!看你那德性!”

“怎麽?懷疑我的能力?”他惱怒地挑了挑眉峰,一把推開湊上來試圖安撫他的長發美女,宣布道:“今晚我回去繼續折騰她,就不信憑我殷聖奕的體魄折騰不出個孩子來!”

穆雪馨大驚,連忙給這個瘋狂的男人一點衷告:“你再折騰她她會死的,她那麽單薄的身子,你就不能憐惜她一點嗎?告訴你大兄弟,女人都喜歡溫柔的王子沒有哪個喜歡折磨自己的惡魔,明白?”

“用不著你來教訓我!”殷聖奕轉過身抓起酒瓶仰脖一通猛灌,再邪笑著對那嚇呆的美女招手:“過來寶貝!”

美女戰戰兢兢地走近,依然媚笑道:“殷少還要餵我嗎?”

不待殷聖奕說話沈浩軒就探前一步將那柔若無骨的美女拎到一邊,冷聲喝令道:“滾出去!”

那美女知道沈浩軒的厲害,連中國城的老板厲君浩都忌憚他三分的,她當然更不敢得罪。雖然有些舍不得殷聖奕,不過也不敢公然反抗,只好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沈浩軒讓服務小姐上菜,再點了份醒酒湯,因為看出殷聖奕現在除了這份湯其他都不需要。

等待上菜的時間,他又揪住嘴裏直嚷著要回去造小人的殷聖奕,費了點力氣將他拎進裏側的洗手間,按在洗手盆裏給他淋了點冷水。

等殷聖奕的腦子清醒了些,他才重新將他按回到椅子裏。

菜上來了,穆雪馨和孩子開始吃飯,沈浩軒餵殷聖奕喝了碗醒酒湯。

那娘倆吃得差不多時,麟麟嚷著要去洗手間,趁著穆雪馨帶著孩子離開,沈浩軒便開始勸說殷聖奕:“你別再抽風了,想點實際的法吧!再虐下去,你遲早後悔!”

他現在就已經後悔了!當然這話殷聖奕是打死都不會說的。他只是磨著鋼牙,狠狠地說:“看著她那欠虐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虐她!MD,跟她親熱的時候……她總是提起夏子寒!”

“你沒弄死夏子寒吧?”

“切,你以為我傻啊!我當然不會弄死他,那樣……那個有眼無珠的賤女人豈不是這輩子都認定他比我好?我才不會做這種傻事……”自以為聰明的語調。

“嗯,看樣子喝得還不算多!”沈浩軒點點頭。

看到穆雪馨領著麟麟走過來,兩人便停止了對話。

穆雪馨要求去見楚妍的時候,殷聖奕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因為在他眼裏這個穆雪馨是有前科的,跟沈浩軒還沒離婚就偷偷帶著孩子跑了,在R市躲了兩年多,讓沈浩軒差點煎熬死。

“你去幹什麽?教她怎麽繼續逃跑?”他很不客氣地質問道。

“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只是想勸勸她跟你好好過日子!你們倆再這麽僵下去,她那副小身板根本就吃不消,你該不會真想折磨得她香消玉殆才甘心吧!”穆雪馨睨著他問道。

這觸動了殷聖奕的心事,他當然看得出楚妍的絕望,也看得出她的身體健康狀況很糟糕,可是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去改變。

沈浩軒也在適時地在旁邊幫腔:“聖奕,這麽下去真不是辦法,我看你還是讓雪馨見見她吧。你看現在我們一家三口的關系多融洽,你得學著點!”

殷聖奕擡眼瞧了瞧他們,目露艷羨之色,隨即又垂下頭。思忖良久,終於下決心對穆雪馨說:“好,就信你這一次!”

殷聖奕下塌的地方就在海天大酒店的客房部四十九樓,這跟上次他和楚妍去T市時住的樓層是一樣的。

進到客廳,可以看到臥室的房門虛掩著。

往房門的玻璃上睇一眼,殷聖奕忍著想進去看一眼她的沖動,在沙發裏坐下來。

沈浩軒也坐下來,遞給他一支煙點燃,抱過兒子,邊抽煙邊跟殷聖奕閑聊天,想轉移開他的註意力。他發現這個家夥明明對淩楚妍在乎得不得了,而嘴巴卻偏偏這麽硬,有過親身經驗,他覺得這家夥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穆雪馨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走進臥室。

臥室裏只亮著一盞暖黃色的壁燈,淩楚妍披頭散發穿著睡衣坐在床上,呆呆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似乎變成了化石。

直到穆雪馨推她,她這才茫然地擡起頭,怔怔地看著她,好像不認識她一般。

穆雪馨被她這副樣子嚇住了,連忙問道:“楚妍,你怎麽啦?我是雪馨啊!你不認識我啦?”

楚妍這才如同大夢初醒般,望著穆雪馨哽咽著哭出聲。

穆雪馨只好不停地安慰她,“別哭了,哭不是辦法!我們要想想主意怎麽改變現在的情況,楚妍你不能再這樣倔下去了。”

楚妍嗚咽著控訴道:“這個畜牲!出爾反爾的大騙子!他……他說只要我好好伺候他,讓他滿意了他就放了子寒……可他……他騙人,我那麽作賤自己……由著他侮辱踐踏……到頭來他又恬不知恥地反悔……還說我自己喜歡犯賤討虐怨得了誰……這個該死的……”

看著她哭得好不傷心,聽著她控訴的內容,穆雪馨目瞪口呆。她發現這個殷聖奕真的比沈浩軒更不是個東西!這麽欺負虐待一個柔弱的女子不說,還作踐她侮辱她,實在太過份了。

“他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敢逃跑,就讓人把子寒全身的骨頭都敲碎……”說到最後,楚妍清眸裏浮起深刻的恐懼之色,單薄的嬌軀也在不停的顫抖。

看著她如此傷心恐懼絕望的樣子,穆雪馨只恨自己力量單薄無法救她脫離苦海。她真不明白,像楚妍這樣的女子我見猶見,正常人疼惜都來不及呢,殷聖奕那個混蛋怎麽就下得去手虐她?

陪著她流了一會兒眼淚,穆雪馨才嘆道:“這樣吧,你先去洗把臉換件衣服,我們一起到客廳裏坐坐,看看不能跟殷聖奕溝通一下,老是這樣僵下去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這話一出口,楚妍的眼淚更像開閘的洪水般再也關不住了,哭得聲咽喉堵。

“怎麽了?”穆雪馨驚訝地問道,她不明白自己平平常常一句話怎麽惹來她如此悲慟,肯定有內容。

果然,楚妍像只忿怒的小獸,嗚鳴著用力扯著自己的長發,泣不成聲,“這個畜牲他……他……”

他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穆雪馨只好試著拉她下床,卻聽到一陣輕微的金屬撞擊聲,仔細一看,赫然發現楚妍的腰間竟然鎖了一條長長的鏈子,鏈子看色澤應該是鉑金鍛造,一頭鎖住她的纖腰,另一端則鎖在床頭上。

“啊?”震驚加駭然,“他……他竟然用鏈子把你鎖起來?”

“他說怕我逃跑……”楚妍臉上的悲戚已轉成憤怒,“早晚……我要殺了他,大不了跟他同歸於盡,雪馨,你幫我弄點毒藥來!”

看著女子素來柔和的清眸突然乍現的戾色,穆雪馨明白她真的快要被殷聖奕逼瘋了。

俗話說,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會咬人,楚妍雖然纖弱,但既使這樣一張單薄的棉布也可以包藏一根針。殷聖奕欺人太甚,也不怪楚妍起殺心。

思忖之後,穆雪馨拉起楚妍的手安慰道:“千萬不要做傻事,殷聖奕固然可恨,但如果為了除掉他要賠上你自己的性命可是太不劃算。所以說你一定要沈住氣,不要再惹怒他不然你的日子更不好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不過要想解決問題關鍵還在於你的態度!”

穆雪馨走出臥室,看到那兩個男人依然坐在一起喁喁低語,麟麟卻不見了。

她忍不住走過去問沈浩軒:“麟麟呢?”

“最近手頭有點緊,讓我賣了!”沈浩軒擡起頭,好心情地勾唇逗笑。

知道他在開玩笑,穆雪馨走到他身邊,順手賞他一記爆栗。

殷聖奕擡起頭,有些期待地看著她,忍不住問道:“她怎麽說?”

謔,有點沈不住氣了。穆雪馨滿意地點點頭,坐下來,訓道:“她說願意跟你好好溝通一下,不過首先你要學會把她當人看!她是人,是女人,不是你養的狗!你竟然用鏈子把她鎖起來,就算是鉑金鏈子又如何,那也是鏈子。你這樣折騰羞辱她,還打算改善你們的關系嗎?”

“哼!”殷聖奕冷寒的眼瞳浮起一絲殘酷,神色有些桀驁不馴,“這賤貨就是欠虐,你去告訴她,她要再敢繼續跟我硬下去,我不止把她鎖起來!她不願伺候我是吧?行,我也不委屈她,我讓別的男人來伺候她好不好?”

“殷聖奕,你這說的是人話嗎?”穆雪馨大驚,此男的變態程度出乎她的想象,難怪楚妍對他又恨又怕。

“我就這樣!她要識趣就最好乖點,要繼續跟我擰下去,絕對沒她好果子吃!慣得她!”殷聖奕說著起身,看那橫眉立目的模樣,似乎又打算進臥室收拾裏面的人了。

“餵!”穆雪馨連忙搶先一步拉住他,放緩了語氣勸道;“你冷靜點,別亂來!剛才我跟楚妍談過了,她說其實到現在這種地步,她也沒有別的想法,只希望你能放過夏子寒,她願意跟你重新開始,過正常夫妻的日子,問你同不同意?”

殷聖奕有些有將信將疑,沈吟了一會兒才道:“放了夏子寒也不難,只要她能保證這輩子都別再想著跟他私奔,也不許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可以啊!”她連忙給他們打圓場,“其實夫妻間有了矛盾和問題是要認真溝通想辦法解決的,她跟你鬧點小脾氣,你呢,更牛,直接將她鎖在床上了事,但這些都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你說是不是?”

殷聖奕回頭看一眼沈浩軒,沈浩軒卻打開影投電視,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他只好再讓目光轉向穆雪馨。

雖然很討厭她,但不可否認,她好像是個很有辦法的女人。起碼在處理這樁令他焦頭爛額苦不堪言的感情問題時,她的主意是理智又務實的。

沈吟了許久,深刻精致的五官如同抹了一層薄冰,散發著絲絲冷氣。冷佞的棕眸變幻莫測,殺機湧現的剎那又悄悄斂去,好像汛息來潮的風浪,令人膽戰心驚,不敢預測下一秒是不是會決堤而出,吞沒毀滅一切。

最終,他還是低嘆一口氣,眼中所有戾氣煞氣都散去,只剩一片空蒙的無奈。轉過頭對穆雪馨說:“跟我進來!”說完,便率先大步走向臥室。

穆雪馨輕輕吐出一口氣,知道殷聖奕已經妥協了。

進到臥室裏,看到原本呆坐在床上的楚妍,在覷見男子走進來的矯健身影時,頓時如同炸毛的小貓般全身戒備地往床裏面退縮著。

殷聖奕冷著俊臉,大步走到床前,沒有伸手揪她,只是睇著她看了一會兒,很幹脆利落地說:“今晚雪馨親自出面為我們倆調停,你說吧,願意和好呢還是願意繼續這麽跟我擰下去?”

楚妍一時沒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只是本能地後退著,想離他遠一點兒,再遠一點兒。

穆雪馨連忙越過殷聖奕走上前,拉住一個勁往床裏縮的楚妍,柔聲勸道:“楚妍,我勸過殷聖奕了,他答應跟你重新開始,而且他答應放掉夏子寒!”

夏子寒的名字讓女子微微一震,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被他欺負怕了也欺騙怕了,擡頭盯著殷聖奕,遲疑著問道:“真、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殷聖奕看著她激動的模樣就很不爽,譏諷道:“看你好像快要養不活的樣子,可一聽見夏子寒的名字就來神!”

穆雪馨回頭搶白他一句:“你先閉嘴一分鐘!”然後轉過身繼續勸慰楚妍,“我看殷聖奕是沒有要跟你離婚的意思,既然離不了就湊和著過吧,總不能鬧到魚死網破,那樣對誰都不好!”

想了想,楚妍終於勇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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