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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大廳裏, 依然人來人往。

剛才姜晚枝的那句話落下去之後,旁邊的人沒了動靜。

姜晚枝擡眼小心翼翼的偏頭,瞅了一眼陸宴辰:“其實我也只是聽說, 這種事還是得看你表現才行。”

陸宴辰懶懶的勾了下唇角:“嗯, 再說下去, 你就真的哄不好我了。”

“……”姜晚枝抓著搭在她肩膀上的陸宴辰的手, 跟他十指相扣道,“哥哥真生氣了?”

陸宴辰藏著眼底的笑, 卻不說話。

姜晚枝摟過他的腰,親昵的貼近他:“行吧, 是我不好, 等到了那邊, 晚上我補償你, 還不行麽?”

陸宴辰輕磨了後牙根, 一雙淺褐色的眸子慵懶,又勾人:“行, 那就看你到時候,有多賣力了,不然我準備一天不跟你說話。”

“……”賴皮。

姜晚枝松開他的腰,擡手,大著膽子, 撓了撓他的下巴:“好呀,那我看你能忍得住不理我麽。”

陸宴辰忽的笑了。

真是拿她沒辦法。

二十多分鐘後,兩個人順利登機, 飛了十幾個小時, 才終於抵達目的地。

那裏是全世界最佳觀賞熱氣球的旅游勝地。

抵達時,剛過傍晚, 天色還亮著,半天邊的晚霞旖旎,像油畫似的層層疊疊的墜落。

前往酒店的路上,透過車窗,就能看到不遠處飄在半空的熱氣球。

像是一顆顆飄在半空中的糖果似的,宛若童話世界。

原本是一場很開心的旅行,可姜晚枝頭天晚上,因為水土不服,剛吃過晚餐就上吐下瀉的。

還沒來得及出去逛逛,她就只能窩在了酒店裏。

陸宴辰請的醫生幫她看過之後,沒什麽大礙,只要一兩天就好。

姜晚枝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喝完藥,只覺有些乏困,她就睡了一覺。

半睡半醒時,像是聽到了陸宴辰喚了她一聲,她睡得沈,只哼唧了一聲,卻醒不來。

也不知何時,等她醒來時,窗外天色已經黑透了。

姜晚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裏有些暗,只有少許的光亮落進來,暗影綽綽。

生著病,醒來還是異國他鄉昏暗的傍晚,原本該是惆悵的,可姜晚枝的心裏卻是滿的。

她一點都沒感覺到絲毫的落寞,與難過。

因為陸宴辰就守在她旁邊。

想起大二那年,她作為交換生出國留學,只身一人抵達國外時,也是這樣的傍晚。

外面的天色是暗的,她心裏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壓的她幾近喘不過氣來。

在那樣難受的時刻,是陸宴辰簡單的幾句話,給了她莫大的鼓勵。

而如今,無論抵達多麽陌生的地方,無論多情況有多糟糕,只要有陸宴辰陪在身旁,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姜晚枝偏頭,朝旁邊看了一眼,就著暗光,她看到窩在軟椅裏的陸宴辰,他就守在她的床邊,緊握著她的一只手。

許是長途飛行有些累了,他也跟著窩在那裏睡著了。

但睡得好像也不踏實,姜晚枝只是指頭微動了下,陸宴辰就即刻醒了過來。

他在昏暗的房間裏,望向她:“醒了?”

“嗯。”姜晚枝低低的應了一聲。

“還難受麽?”

姜晚枝微搖頭:“好多了。”

看她要起來,陸宴辰也連忙起身,將枕頭幫她橫到了她身後:“醫生說要是餓的話,可以吃些清淡的,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去。”

姜晚枝靠著枕頭,坐在那裏:“還不太餓,就是有些渴。”

“那我給你倒杯水。”陸宴辰幫她掖了下身上的薄毯,而後他轉身,走過去開了燈。

房間裏瞬時盈滿了白色的光亮。

姜晚枝坐在床頭,透過滿屋子的光亮望了過去,看陸宴辰走到飲水機旁,他先接了些熱水,又兌了些涼水。

窗外還能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熱氣球,陸宴辰穿著白襯衫站在那裏時,像是童話的王子般高大英俊。

姜晚枝忍不住拿起床頭櫃的手機,她點開相機模式,對準那邊的陸宴辰,準備偷拍一張照片。

只是手機剛拿起來,他就忽得轉過了身。

姜晚枝還握著手機,保持著拍照的姿勢,鏡頭裏,陸宴辰一邊單手握著手裏的紙杯,一邊微擡起了眼皮,透過鏡頭,與她對視了一眼。

那一下,姜晚枝的心跳也跟著快了一拍。

陸宴辰勾了下唇角:“行,看來是沒事了,都有力氣偷拍我了。”

“……”

姜晚枝輕點屏幕,到底還是拍了一張照片,她微努了下嘴:“我哪裏是偷拍,我是光明正大的偷拍你。”

她那語氣分明是在說,我偷拍我老公,天經地義。

陸宴辰走過去,坐到了床邊,他單手環住她:“行,拍老公,不算偷拍。”

話被他說破,姜晚枝心裏癢癢的。

“來喝水。”陸宴辰輕捏著手裏的紙杯。

姜晚枝靠在他懷裏,沒有動,還雙手握著手機,她輕擡眼睫:“要老公餵。”

軟聲軟語的,像是在撒嬌。

陸宴辰了抿嘴笑了下;“好,老公餵你。”

他將紙杯送到她面前,微擡起了手臂,姜晚枝就著紙杯的邊緣,順著他的力道,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喝完水,陸宴辰要起身時,姜晚枝拽住了他的胳膊:“不想你走,想靠著你。”

“好,不走。”陸宴辰只是微轉身,將手上的紙杯放到了床頭櫃上。

他又轉身,將姜晚枝圈在了懷裏。

姜晚枝背靠著他,望著窗外的夜色:“外面是不是很冷呀?”

“嗯,這邊二月份的溫度,跟蓉城差不多。”

“哦。”姜晚枝輕應了聲。

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可她還不想起身,就那麽賴在陸宴辰的懷裏,磨蹭了幾分鐘,她才說道:“我餓了,想吃東西。”

“想吃什麽?”陸宴辰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給你買回來,或者我們下樓,去酒店的餐廳吃?”

姜晚枝微偏頭,蹭了蹭他的下巴,像一只小貓一樣,軟軟的撒嬌道:“我不想跟你分開,想跟你一起出去吃。”

“好,小黏人精。”陸宴辰嗓音啞啞道。

姜晚枝低哼了一聲:“就黏你。”

軟言軟語的,分明像是在撒嬌。

陸宴辰的喉結微滾動了下,像是在極力克制,將身體裏的一股燥熱強壓了下去。

察覺到陸宴辰似是抱得緊了些,姜晚枝用額頭蹭了下他的下巴:“你在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

“騙人,你……”

話還沒說完,陸宴辰就吻上了她的唇,卻也沒深吻下去,只是廝磨了些許,他就停了下來:“出去吃飯,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帶你出去玩。”

“嗯,好。”姜晚枝乖乖的應了一句。

外面夜色越發深沈了。

走出酒店,寒冷的初春,外面行人稀少,姜晚枝緊緊依偎在陸宴辰的身邊,天氣冷,也沒走太遠。

兩個人就在附近找了家餐館。

在遠離蓉城的異國他鄉,哪裏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建築,陌生的食物,可只要有陸宴辰在身邊,哪怕浸染在多麽陌生的環境裏,姜晚枝依然能感覺到跟他在一起的喜悅。

有他相伴,不管做什麽,都似是有了無窮無盡的樂趣。

第二天醒來時,天氣格外的明艷,昨晚的冷風也小了些,中午那會兒,太陽曬在身上暖融融的,格外的舒服。

由於昨天姜晚枝生病,乘坐熱氣球的計劃推遲了一天,準備明天再乘坐。

這天陸宴辰就租了一輛車,載著她,逛到下午時,他又開車,準備帶她去看夕陽。

穿過山谷之間的公路時,透過傍晚天邊的霞光,還能看見不遠處飛行的熱氣球,明明暗暗的燈火,與半天邊的霞光相呼應,美得令人窒息。

姜晚枝趴在車窗邊,沒來由的興奮了起來:“宴辰哥,你看到了麽,那邊好美。”

“看到了。”陸宴辰伸手,掌心覆在她額頭上,寵溺的揉了揉。

沿著那條公路似是開出去了很遠,都望不到盡頭,像是可以開去很遠的地方。

遠的仿佛能開至天邊。

姜晚枝坐在車裏,望著前方望不得盡頭的公路,她突然想起大二那年,陸宴辰來看她時,跟他一起走過的雪天,也仿佛沒有盡頭似的,望不到邊界。

還記得那個時候,跟他一起走在雪地上時,姜晚枝從心底生出了一個急切的心願,要是那條路真的沒有盡頭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跟他一直走下去。

而如今。

姜晚枝心境早已轉變,已t不在乎前方的公路有沒有盡頭,哪怕跟陸宴辰走走停停,她也會很滿足。

只要跟他在一起,再簡單平常不過的事,都會有了樂趣。

開到一處平地,陸宴辰將車停了下來,他偏頭望向姜晚枝:“我們就在這裏看夕陽,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

“乖。”

姜晚枝打開車門下了車,她跟著陸宴辰坐到車頭前,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身上還裹著同一張薄毯。

遠方是漸漸朦朧的夜色,霞光幾近染了大半個天空。

姜晚枝望著眼前的美景,她後背緊貼著陸宴辰的胸膛,跟他說:“我剛才來的路上,想到以前的事了。”

“想到了什麽?”怕她冷,陸宴辰裹緊了她胸前的薄毯。

“想到了大二那年,你突然在大年夜,跑來看我的事。”姜晚枝低聲道,“你知道麽,那個時候跟你一起走在雪地裏,我其實在心裏偷偷許了個心願,好希望那條路,可以沒有盡頭,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跟你走下去。”

“不過奇怪的是,剛才我們開車經過的那條公路,遠的仿佛望不到盡頭,可是我心裏已經沒有那種想要一直開下去的急迫的心願了。”

姜晚枝偏頭,透過朦朧昏暗的夕陽光亮,她望向了陸宴辰的眼睛裏:“因為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哪怕什麽都不做,我都會覺得很開心。”

陸宴辰的眼底映著微薄的暗光:“我給你講個秘密吧,其實那一年去看你時,並不是跟著家人旅行,順便看你的,我是特意過去的。”

姜晚枝微微睜大了眼睛:“所以宴辰哥是專門在大年夜那晚,特意跑過去見我的麽?”

“嗯。”陸宴辰只輕應了一聲,卻沒多說什麽。

姜晚枝咬了下唇,心裏冒出一股熱流,暖暖的,還夾著些甜意。

轉瞬,她又問他:“那宴辰哥到底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陸宴辰勾了下唇,那抹笑在低沈的暗光裏,尤為的驚艷;“你猜一下。”

“猜不到,要你告訴我。”姜晚枝聲音軟軟的撒嬌道。

陸宴辰到底是敗下陣來:“跟你在蓉城,初次見面的那天,見到你時,我心裏就有了異樣的感覺了。”

“哦,原來是對我一見鐘情呀。”姜晚枝手指裹著薄毯,戳了戳陸宴辰的胸口,聲音嗲嗲道,“原來哥哥藏的這麽深麽。”

陸宴辰抓住她的手指,指在了他左胸口的心臟那裏:“是藏在了這裏,你一直在我心裏。”

姜晚枝望了過去。

有霞光照亮他的臉,他望著她,眼眸盡是如水般的溫柔,包裹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能沈溺下去。

那些柔情蜜意,溫柔的不像話。

很少聽到他講情話。

以前總是吊兒郎當的逗她,沒個正行。

但這瞬間,聽到他的那句話,姜晚枝卻絲毫沒懷疑,甚至覺得他那句,比任何情話都動聽。

她朝陸宴辰的懷裏依偎了下:“宴辰哥也一直在我的心裏。”

陸宴辰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裏。

他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無比珍惜,又無比慶幸老天爺將她送到了他身邊。

那天晚上,他將姜晚枝困在他滾燙的懷裏,一遍遍的吻她,幾近吻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

姜晚枝沈溺在他的深吻裏,親吻,摩擦帶來的極致快感,像是落水之人,一次次窒息般的溺亡。

她卻甘願沈淪,永不覺醒。

纏綿過後,姜晚枝醉倒在陸宴辰的懷裏,氣息微喘:“你今天晚上弄疼人家了。”

“那是誰說的,三十歲男人斷崖式下降的。”

“……”

原來他還記得。

“所以是為了證明你還很厲害,就一直弄我是吧?”姜晚枝嬌嗔道。

窗外有月光灑進來,籠亮了一小片光亮,她臉頰紅撲撲的,似水的眼眸泛著漣漪。

陸宴辰心裏又開始癢癢了,他手伸過去,試探了下:“要不再來一次?”

姜晚枝推開了他的手:“不要,那裏都腫了。”

“行。”陸宴辰輕咬了下舌尖,他微低頭,欲要往她懷裏鉆,聲線低涼的勾著人,“那我親一下,當作治療。”

“不行。”姜晚枝咯咯笑著扭動了下身子。

他鉆到她懷裏時,頭發蹭過來,癢癢的,她受不住,便雙手推了下他的肩膀:“不要了。”

“嗯,現在又不要了,剛才是誰喊著不讓我停的。”陸宴辰重新躺回去,摟著她。

姜晚枝枕著他的一只手臂,她咬了下唇:“剛才確實很舒服。”

轉瞬,她又補了一句:“可是現在確實,有些麻麻的,估計弄不出來感覺了。”

她誠實道。

在昏暗的房間裏,姜晚枝跟陸宴辰坦白她的感受,話題有些羞恥,可她卻坦然的都講給了他聽。

沒有一絲縫隙,親密無間到,毫無保留。

陸宴辰偏頭,薄唇在她唇上輕擦而過:“好,那就不弄了,明天晚上再繼續。”

他貼近她耳邊,聲線啞啞的,蠱惑她:“那現在,要不要跟我一起洗澡,嗯?”

姜晚枝單手勾住他的脖子:“想跟你再抱一會兒。”

“好。”陸宴辰環住她,他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臂。

姜晚枝還抱著他,她窩在他懷裏,閉上了眼。

窗外的夜色濃得化不開,周邊一片寂靜,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跟陸宴辰兩個人。

相擁了不多久,姜晚枝還是舍不得跟陸宴辰分開,於是洗澡,便成了泡澡。

兩個人又相擁在了浴池裏。

“有沒有數我們這次弄了幾次?”陸宴辰抱著姜晚枝問道。

姜晚枝想了下,回道:“四次?”

“行,這麽不確定,看來是我還不夠賣力。”陸宴辰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耳垂。

姜晚枝捧起浴缸裏的泡沫,她忽地吹了一下,玩起了泡泡,沒再理會陸宴辰。

這一夜過去後,假期還在。

第二天,姜晚枝跟著陸宴辰,一起乘坐了熱氣球,看美景,還一起滑雪,吃了很多美食。

這個假期並不算太長,不過七天而已,但每一天都跟陸宴辰黏在一起,令姜晚枝總會情不自禁的生出一個錯覺。

好像已經跟他過去了很久很久。

漫長到,仿佛轉眼就已經跟他過了一世。

或許永恒這件事,無需刻意去找尋,亦或去期盼。

也許就藏在日常裏的每一個與他相伴的瞬間。

有時相擁即刻,便已是永恒。

度假結束,回到蓉城時,已經是三月份了,北方的天氣依然寒冷。

趁著假期的最後一天,姜晚枝收拾了下她的房間,準備把東西都搬進三樓的,新收拾出來的主臥。

之前因為考研抽不出時間,考試結束後,她也終於有時間收拾房間了。

陸宴辰那天也陪在了她身邊,幫她一起收拾。

將護膚品擺到化妝臺上,姜晚枝喚了一聲陸宴辰:“宴辰哥。”

陸宴辰轉身走過去,應了一句:“嗯,怎麽了?”

姜晚枝倚靠著化妝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外公之前想讓我在蓉城這邊買套小房子,可是我沒考慮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買。”

“外公是想讓你在這裏有個小家麽?”陸宴辰反問道。

姜晚枝微點頭:“嗯,外公說,有個我自己住的地方,會安心一些。”

陸宴辰雙手撐在化妝臺邊,將她圈在了懷裏:“難道在蓉城這邊,我還不算你的靠山麽。”

“算啊。”姜晚枝雙手環住他的肩膀,啪嘰一口,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後,她又接著道,“外公說有套自己的房子,以後跟你吵架跑出去了,我也有住的地方。”

陸宴辰勾唇笑了下:“以後吵架的話,被趕出去的不應該是我麽。”

姜晚枝被他這句話逗笑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對呀,就算吵架,也都是你的錯。”

“嗯,都是我的錯。”陸宴辰低聲哄了一句。

玩笑過後,他又認真的說道:“雖然買不買都無所謂,不過外公也是關心你,要是買了,他老人家估計心裏也踏實了。”

姜晚枝還摟著他:“可我想留著外公那筆錢,以後外公要是急需的話,也有個照應,至於買房的事,我以後工作的話,可以靠我自己買。”

“行,那買房的事就先放放,等以後再說。”陸宴辰幫她做了最後的決定。

姜晚枝點頭:“OK,那就這麽決定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收拾房間。”

陸宴辰起身,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繼續收拾。”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你二樓房間,是不是還有東西沒拿上來?”

“嗯,書桌上還有些東西,沒拿上來。”

“那我去幫你拿上來。”

姜晚枝踮起腳尖,親t了他臉頰一口:“辛苦哥哥了。”

陸宴辰寵溺的笑了下,他回吻了她一下,而後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下了樓,看到秦姨跟小惠正在收拾他之前的臥室,他過去,吩咐了幾句,便朝著姜晚枝的房間走了過去。

門開著,一進去,便能看到寫字桌上堆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陸宴辰從地上拾起了一個紙箱。

他走到寫字桌前,將東西一件件的往紙箱裏放,收拾完,他打開抽屜,想看看有沒有落下什麽東西。

剛一打開中間的抽屜,入眼就看到一個首飾盒,暗色調的刺繡錦緞藍。

陸宴辰拿出來,他打開了蓋子,還以為是姜晚枝專門放首飾的,可打開才看到,裏面的東西。

原來都跟他有關。

多年前,他跟姜晚枝拍下的第一張拍立得照片,還有後來在農場拍下的另一張合照。

很久之前,露營時,他給她遞過去的白色針織手套。

那年她來欽陽看他,跟他假扮情侶坐摩天輪時,得到了個小熊的毛絨玩具,盒子裏是小熊身上的那條項鏈。

打開看了一下,心形掛墜裏已經多了一張照片,是那天他跟她的合照。

還有。

陸宴辰撥開其他東西,拿起了最下面的那張餐廳的宣傳單。

空白的地方,是姜晚枝留下的兩句話。

——如果今天告白的人是我的話,你也會拒絕嗎?

——不會。

陸宴辰勾唇淺笑了下,過往的回憶在頃刻間,順著這兩句話,在他腦海裏翻湧而出。

三月的午後,窗外的陽光有些微微的刺眼,白花花的透進窗戶,落到了他身上。

曬得他有些恍惚。

他沈浸在那些回憶裏,仿佛將這幾年,重新走過了一遍。

直到。

耳邊恍惚的傳來姜晚枝的聲音:“宴辰哥,東西收拾好了麽?”

陸宴辰回神,將那張餐單放進了首飾盒裏,合上蓋子,他將首飾盒放到了紙箱裏:“好了,這就過去。”

說完,他抱起紙箱,朝著姜晚枝那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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