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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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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0 章

在下手搞人之前, 路菲菲得先知道尼可·波納佐的背後是什麽人。

她已經從林阿南那裏知道,今天來他店裏調查的警察之一就是尼可,一個需要親自出門辦差的小嘍羅, 肯定不是小松和也的合作對象。

白手套罷了。

不正規的地方也有不正規的好處。

在階級已經完全固化的地方, 對於已經出道成團的利益團體成員來說, 想讓他們出賣同夥, 付出的代價那可就太高了。

有時候都不是錢的事情, 高級玩家不看現金, 他們看的是權力、地盤以及等等更高級的玩法。

那些東西, 得有武力才能弄到, 而且不是幾十個保鏢, 端著AK就行的, 得強到足夠犯戰爭罪。

路菲菲的錢是夠的, 但是光有錢沒用, 她要是以自己的名義招攬太多的武裝份子, 非洲人不管, 非洲太上皇法國是要管的, 還有大缺大德的大英大概也不會坐視不理。

難怪大國都愛搞代理人戰爭呢。

很快, 就有人給路菲菲發來消息, 告訴他,尼可·波納佐是副局長羅森·波納佐的親弟弟, 腦子不好、體能不好、脾氣不好,幹啥啥不成,此前無所事事,後來因為內戰, 消耗了太多的活人,首都使館區的治安又必須馬上恢覆, 所以,他體貼的親哥哥就馬上把這個廢物弟弟弄進來了。

本質上來說,使館區的警察沒有什麽事幹,只要每天出去轉一圈就行了。

幾點鐘出去轉,取決於他們的心情、當時的天氣。

要是天氣很差的話,他們也可能就不出去了。

副局長,想要做正局長是很合理的追求。

正局長是斯賓塞的鐵桿,斯賓塞的背後是法國人。

日本人未必會為了羅森·波納佐得罪法國人。

法國人也未必會為了關系隔了一層的正局長跟日本人起沖突。

雙方達成了微妙的和平,羅森·波納佐只要不圖權,正局長就會同意他通過一些手段弄些“零花錢”。

目前,首都不少中小公司的外國商人都已經加入了小松和也的商業聯合會,還有不少中國人加入了,大多數中國人一向只求財,不想惹事,就當交一個保護費也是好的。

“白鞋幫”的成員們被擡回他們家裏的時候,他們的家人湧去警察局,想要為他們可憐的、誤入無人看管倉庫的孩子討回公道。

當他們進去之後,門口不知何時來了一群記者,除了本地人,還有幾個金發碧眼的記者,他們的設備上寫著BBC、CNN……

過了半個小時,幾輛車從酒店開過來,來的是劉姐和路菲菲,還有肖勇、錢進,以及一群當地孩子和女人們。

正局長好像有些牙疼似的對路菲菲說:“路小姐,我必須得說,這次你的動靜有點太大了,記者們都被驚動了,斯賓塞先生要我妥善處理這事。”

他不知道怎麽妥善處理這事,路菲菲與斯賓塞是站一條邊的。

現在好像得處理掉路菲菲,事情才能平息。

如果真把路菲菲交出去,斯賓塞會高興,還是會生氣?

唉,還是戰爭更容易一點,看著不同陣營的人直接開槍就行了。

路菲菲微笑道:“納爾先生,你不必擔心,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也會負責把它平息下去。”

“我聽說,開戰之後,警察局的經費被削減了大半,轉移到軍費上,現在休戰了,也沒有把這部分資金劃撥回來。”

雖然不明白路菲菲為什麽突然提到警局的費用被削減,不過,正局長對此是有怨言的。

又要他們保障使館區的安全,又不給錢,又不像機場的海關邊檢那樣,能憑自己本事搞錢,光是賣VIP通道費、停機坪接人特權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每次找斯賓塞,斯賓塞都說在討論了在討論了……再這麽下去,別說警察利用職權幹點什麽。

就算他們白天當警察,晚上當劫匪都不是不可能……不,應該說,警察跟劫匪兩份差使一起幹,就像大多數的墨西哥同行一樣。

路菲菲繼續說:“我們在這裏生活和工作,我覺得我們華商,也有義務為這裏的治安做一些貢獻,我正好有一些車,是曾經在這裏工作過的中國人留下的,他讓我看著處理,我想,如果警局有更多的警車,會讓巡邏的時候更舒服點。”

正局長的身子不由坐直了,聽她這意思,是想要送車?

“有些事情呢,屬於商人之間的一點小矛盾,哎,為了錢嘛,什麽事都是有可能的,其實,在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這種事情都不用警察,由商會自己調整就行了。”

路菲菲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她的要求是自己處理這事,付出的代價是送車。

正局長很猶豫,因為小松和也那邊也給他錢了,希望他能做些什麽。

路菲菲猜出一定是競爭對手的價格給得不錯,她說:“您現在需要的是現金嗎?”

正局長一楞,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不要現金要什麽?要礦嗎?

要礦也得拿去賣啊。

路菲菲繼續說:“錢有什麽用?荷金斯不也有很多錢?”

荷金斯就是在內戰中資助科利亞的本國富人,現在人已經逃到國外去了,留在國內的資產全部被封存。

正局長不以為然:“他在國外還是很有錢。”

戰前,他就已經機智地把大部分的錢轉到瑞士銀行去了。

聽說現在在加拿大過好日子。

路菲菲微微一笑:“跟魯德爾比呢?”

魯德爾是支持斯賓塞的富人,現t在在首都區住著,家裏比歐洲大多數中世紀的城堡,在城堡之內,只執行“魯德爾法”,他就如同皇帝,支配著城堡內所有人的榮辱生死,每天都有很多人去求見他,討好他……

真正有過權的人,一朝失權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連根本沒有什麽權力的底層男人都擔心失去那麽一點性別特權,驚恐萬狀高呼:“女人現在已經爬到男人頭上了!”“女人在要特權!”“拳師來啦!”

而傻妞們則被他們洗腦,覺得擁有權力是一件好累好痛苦好難受的事,不如不要,坐在家裏乖乖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沈浸在“我的親親老公最愛我,他離了我就活不了,沒有我做家務帶孩子,這個家就要完,我才是一家之主”的幻夢中。

權力的來源從來不是靠某一方單方面給予的,就算荷爾蒙爆發也只能短暫地管一陣子,兩口子想要和諧友好地走到最後,必然是因為有深層利益綁定,而不是找保姆就能解決的那點小問題。

警察局現在的權力來源就很尷尬,因為退伍士兵安置的問題沒這麽快解決,所以,在一些特別重要的地方,治安問題還是由軍隊直接負責。

警察的話語權不大,設備差、條件差,在民間槍支泛濫的情況下,警察局裏二十個人才有一件防彈背心,在雨季整天下雨,出去走一圈,腿上的爛泥巴能把褲子和鞋子糊成一個整體……

所以,軍人轉業寧可去覆仇女神安保公司,也不想來當警察。

沒有人,就沒有錢,也沒有權。

沒有錢沒有權,更沒有人願意來,陷入惡性循環。

正局長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他當然明白權力的價值,他剛剛否掉了副局長的一項提案,那個項目如果成功了,會提升副局長在民眾裏的影響力,下一次選舉就不一定是誰上了。

路菲菲體貼地問道:“現在首都區有多少警車?有多少警察?”

整個首都在名義上有六個警察分局,其中的兩個其實只能叫調解處,裏面坐著一個警察,以及幾個類似居委會大媽職位的人,平時做的事情就是誰家偷了誰家的雞,誰家的羊跑去別人家啃植物了,還有什麽偷情、出軌、私奔,還有嫂子跟小姑子打起來了之類的小破事。

另外四個平均二十個警察,警車……如果自行車也叫警車的話,那麽有六輛。

汽車只有總局有一輛,就是配發給正局長的。

有些警察家裏有點小錢,他們騎著自家的馬、驢、騾子在街上巡邏。

現在是雨季,大雨一來,先倒黴的是自行車,車輪卡在泥裏,要用吃奶的勁才能踩得動。

接著是馬、驢、騾子,曾發生過驢子帶著主人一起沖進泥坑裏打滾的悲劇。

路菲菲得知警力分布的情況,同情地說:“真是太少了,我願意捐出三十輛車,給首都警察局,還有這裏……”

她的指甲在地圖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線,那是從首都到鈷礦山的路。

無論是什麽外國來的專家、學者、礦工、設備,想進鈷礦,都得走這條路。

有了巡邏車輛,會有更多的警察願意在雨天和晚上巡邏。

路菲菲又接著說:“除了車子之外,我也想讚助一些防彈背心、防刺手套這些保障警員生命安全的東西,每一個在和平年代犧牲的公務人員都會讓我覺得非常痛心。”

正局長驚喜地睜大眼睛:“真的?”

路菲菲微笑:“那當然,我們中國人是最講誠信的。”

小松和也給他的是錢,在暗中,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塞到他手裏來的,受益人是他,但他得到的也只是錢而已。

路菲菲給他的是名,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懷著感恩的心,以讚助的方式送過來的。

這些東西,將惠及所有首都警察。

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因為有他,路菲菲才會送這些東西。

盡管局長沒學過《曹劌論戰》,不知道早在戰國時的中國人就有一句話:“小惠未遍,民弗從也。”

但是他深刻地明白,誰能得到下屬的真心愛戴?

能為下屬爭取來真金白銀的人!

戰爭時人們喜歡跟隨著總是能打勝仗的將軍,除了因為能保命之外,還因為得到的獎勵更多。

不少公司裏的小主管,會把公司裏本來就要發的一兩百塊錢過節費,都說成是自己為下屬爭取來的,就是這個原因。

不說路菲菲以他的名義贈送過來的東西,能不能讓警察局的地位提高,讓人們願意主動來當警察,至少,可以讓已經當警察的人感受到幸福。

他覺得路菲菲比小松和也靠譜多了,心裏的天平,已經完全偏到了路菲菲那裏。

“你打算怎麽解決外面的事情?”薄薄的房門根本擋不住外面嘈雜的吵架聲,這會兒聲音稍微小了一點。

路菲菲起身:“應該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局長:“???”

路菲菲打開門出去,劉姐向她點點頭,事情應該已經處理完了。

“白鞋幫”那些地痞的家屬拖家帶口到警察局來賣慘是一位好心的“法律援助者”讓她們來的。

門口的記者們也是有人報料:“兇殘的中國人暴力打傷多人,家屬現在已經去了警察局要求嚴懲兇手。”

CNN和BBC這兩家老牌媒體一向跑得比香港記者快,早早搶占好位置,就等著人出來,用他們習慣的話術進行采訪,後期配上一些陰間濾鏡,1919年的五月四日,他們的前輩在中國就是這麽幹的,算是家學淵源,非常熟練。

他們想進警察局采訪,被守在門口的哨兵拒絕了,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他們等啊等,終於等到了一群人出來,他們爭相湧上去,首先采訪“白鞋幫”的家屬。

記者:“請問,警察是否對暴徒進行了處理?”

女性家屬:“處理了,讓我們帶回家。”

記者:“是讓你們自行處理嗎?”

男性家屬:“是,這都要怪他的媽媽,對他太溺愛了!回去我要好好管教管教他!”

記者一腦袋的問號:“誰?管教誰?”

男性家屬:“我兒子,我對他的行為深感抱歉,他毀壞了別人的財產,這是非常錯誤的!”

記者徹底傻了,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走錯了警察局,采訪錯了人。

不對……進警察局之前,這些家屬明明也是充滿憤怒,聲稱要血債血償的,怎麽變得這麽快?

對!一定是路菲菲她們疏通了關系,給了錢!

可是,“白鞋幫”家屬都矢口否認給錢,只要他們不承認,記者也沒有辦法。

算了,換一個被采訪對象也是一樣的。

他們采訪倉庫守衛:“你對他們動手,是否受到了誰的指使?”

倉庫守衛:“是的。”

記者們興奮了起來,擁擠著把話筒往前遞,恨不能塞進他的嘴裏:“是誰?是不是你們的老板?那個中國女人?”

倉庫守衛:“不,是上帝。”

記者們又傻了:“這跟上帝有什麽關系?”

倉庫守衛一臉的莊嚴肅穆:“上帝說,申冤在我,我必報應。那一天,我摔到水裏的時候,聽見在空中,有一個神秘的聲音對我說’揍回去!這是我的旨意’,所以,我就動手了。”

在西方世界,上帝的存在是不容置疑的,上帝能讓貞德出征,也能讓守衛揍人,上帝是自由的,他想幹嘛就幹嘛。

有一個本地電視臺的記者提出質疑:“可是上帝也說過,要愛你的仇敵。你怎麽能下手這麽重,這些人的腿都被打斷了,他們無法工作謀生。”

路邊看熱鬧的人裏沖出來一個本地人,對著他的右臉就狠狠抽下去:“上帝還說,有人打了你的右臉,你要把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你不知道白鞋幫的那群混蛋都做了些什麽嗎?他們的工作是什麽!是搶劫!你希望他們繼續搶劫嗎!我在戰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剛買的手機就被他們搶了!”

“白鞋幫”的人不挑下手對象,有錢有東西就搶,本國人和外國人一視同仁,在本地人的心中也是民怨極大。

替他們說話,就屬於找倒黴了。

等路菲菲出來,記者們又湧上去采訪她,問她會不會開除有暴力傾向的倉庫守衛,又問她公司的招聘t原則。

路菲菲回答:“我們公司的招聘原則是招聘忠於職守的人,三位員工為了完成他們的工作而受傷,我會給予嘉獎。”

CNN記者:“你不覺得他們下手太重了嗎?”

路菲菲:“根據本國法律,守衛們的行為合理合法。”

CNN記者:“可是,你來自文明古國,難道你認同這種殘暴的行為?”

路菲菲:“到哪個國家,就要遵守哪個國家的法律和道德規範,我們出國的時候,外交部都會發短信通知……你們國家難道沒有?不對啊,我記得美國就連州與州之間的法律都不一樣,難道其實不是的?”

CNN記者馬上轉移話題:“可是,他是你公司的員工。”

路菲菲:“他首先是他祖國的公民,其次才是我公司的員工,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並不是外籍兵團,要他們宣誓為了效忠我,而隨時背叛國家。我們中國的外交政策一向是不幹涉別國內政,何況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他們國家的法律想怎麽定就怎麽定,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休息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們一概不插手。”

路菲菲頓了頓,認真地看著CNN記者:“聽起來你對他們國家的法律有很多不滿啊?想改改?”

能改法律的人,只有這個國家的執政者。

路菲菲說他想改,就是在暗示他想插手別國內政。

他要是再不識趣的繼續問,路菲菲會繼續給他扣大帽子。

如果他說自己無權改,那就是他也知道外國人在該國沒有政治權力,剛才那堆問題是明知故問的屁話。

如果他說自己沒有不滿,不想改,那就是他自認對他國法律有改或者不改的權力,想搞事。

就沒有路菲菲想扣而扣不上的帽子,畢竟她也看過不少CNN和BBC的新聞。

CNN記者一時也想不出來更好的說詞,轉頭去采訪守衛的小女兒,他們試圖讓小女孩說出“我爸爸太兇了”之類的話。

小女孩怯怯地揪著衣角,來來回回就一句話:“他們打我爸爸,他們把我爸爸打壞了,爸爸,爸爸破掉了……”

除了BBC和CNN之外,那家挨了一巴掌的本地電視臺記者還在努力在裏面攪和。

路菲菲看見記者握著話筒的手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上有三瓣花的形狀。

路菲菲對劉姐說:“這邊應該沒什麽事了,我先走一步。”

劉姐點點頭。

在酒店裏,小松和也迎上來,先對她表示慰問:“聽說你的倉庫被偷竊,小偷的家人還去警察局報案?像你這樣優雅的女士,真不應該被這種事情困擾。”

路菲菲微笑:“嗯,我也這麽認為,所以,我得做點什麽。”

小松和也挺開心:“我很高興你這麽想,如果您加入了商業聯合會,這些不體面的事情會有專人為您解決。普通人加入需要交納三千美金的會費,而您完全不需要,如果您願意將鈷礦山的開采權給我一點點,就自動加入商業聯合會,並享受最高待遇。”

路菲菲眨眨眼睛:“最高待遇指什麽?能廢立會長嗎?”

小松和也眼神一冷,臉上還努力保持著笑容:“這恐怕不行,商業聯合會的會長是由理事會提名和投票的。”

理事會裏過半數的成員,都是小松株式會社員工,剩下的成員也並不是擁有50%的票數,聯合會章程在第三百多頁的地方寫了,跟股票似的,分AB兩種不同的權力。

入會的人基本上就圖有人給個保障,五百多頁的章程,根本就沒有人細看。

簽個名,交個費,結束。

小松和也一直以為路菲菲在這裏的追求只比“生理需求”高一點點,也就是“安全需求”,誰能想到,她張口要的就是需求層次的頂尖“自我實現”。

而且,路菲菲要的甚至不是當會長,而是能廢立會長。

讓她當會長,並非完全不可能,放眼全世界,傀儡皇帝一大堆,就連好像特別尊重皇帝的日本,在幕府時代,萬世一系的天皇就是個屁。

但能行廢立之事的人,絕對是擁有實權的。

小松和也知道談不下去了,他搖搖頭:“路小姐,你要得太多了。美麗的女孩子要是操心太多事情,會很快衰老的。”

路菲菲微笑:“是嗎?我只知道如果不能得償所願,美麗的女孩子會惆悵地長出結節和腫瘤。小松先生,你不是美麗的女孩子,你不懂。”

回房間後,她讓錢進幫她給斯賓塞打了一個電話:“親愛的斯賓塞,我想,在您已經完全掌握的首都,卻有媒體並不完全在您的掌握之下,這一點是不對的,很不利於您的形象在國際上的傳播。”

錢進:“菲菲姐,你真是太狠了……他都已經挨了一記耳光了,你還不放過他。”

路菲菲望著窗外:“上帝說他應該把左臉也伸過來,他沒伸呢~他不遵守上帝的旨意,他不體面,我就幫他體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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