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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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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

路菲菲給周瀾的建議是拍一集、剪一集, 然後馬上放一集,可以馬上看到成效。

周瀾不想接受這個建議:“第二集趕得火急火燎的,會出問題。”

路菲菲不認同她的看法:“做一集, 放一集出來, 不是每天都必須放一集出來, 實在不行, 囤個三集, 一周放一集, 三周還不夠後期剪輯做第四集的嗎?

《正大綜藝》也不是一次性拍夠所有集才放出來的吧 。

你不放出來, 廣告商就看不見, 要是其他家也有, 而且搶先放出, 他們就去投其他人拍的片子了。

每家公司一年的預算都是有限的, 我們要搶的不僅是觀眾的時間, 還有廣告主的錢!”

周瀾已經有了思維定勢:綜藝, 是可以一期一期拍, 一期一期放的。

電影電視劇, 是要一口氣拍完的。

盡管周瀾知道港片和美劇都有現拍現播的操作, 但是她在感情上無法接受, 感覺只有爛劇才這麽幹,好故事都要精心打磨。

路菲菲舉出另一個例子, 兩年前上映的《赤壁》:“那不就是一個(上),電影都能分上下集了,你又何必這麽執著。”

《赤壁(上)》,在周瀾心中, 就是個爛片。

但是,這事似乎跟它是不是分成上下兩集上映無關, 就算同時放出來,它還是個爛片。

以前周瀾背靠大樹,從來都不想用要跟哪個欄目搶廣告主的年度預算,只要節目還在,哪怕收視率不那麽近如人意,也一定會有廣告。

比如工作日下午兩三點鐘的時段,從來也沒斷過廣告。

周瀾決定先聽路菲菲的建議一回,就把第一集先做出來,就當樣片那樣認真做。

第一集拍的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泉州,節目組拍了在天後宮虔誠祈福的人們,以及期盼著漁獲豐收的漁民。

接下來,就以運魚的過程為主線,連接了整集的紀錄片故事。

新鮮海鮮沒有什麽花樣,清蒸與白灼是對海鮮最好的褒獎,最貴的花園私房菜,也就只能在擺盤上搞點造型。

白灼花螺擺在竹編的小筐裏。

白灼花螺放在油亮烏黑的小石子上。

白灼花螺擺在晶瑩剔透的刨冰上。

……

海鮮過於樸素,人間絕色還得是小吃。

攝制組挑了像果凍一樣的“土筍凍”,半透明的凍子裏,裹著一根一根的沙蟲。

本來攝制組還拍了一大段沙蟲扭來扭去的素材,帶回來剪輯的時候,被路菲菲否了:“如果是獵奇向的內容沒有問題,進來的都是不怕的。普通人的話,怕蟲子的還是多,美食片還是得照顧到大多數人的情緒。”

攝影師嘀咕了一句:“我覺得挺可愛的,有什麽好怕的。”

路菲菲聳聳肩:“我在廣州住過一段時間,從一開始打蟑螂必須得找東西打,到後面看到直接上手拍。我也不覺得有什麽,但是,你不能否認大多數人,甚至有男生看到蟑螂都要叫吧?

就像豬牛羊肉在集市上賣t,大多數人都不會感覺到不適,你要是搞好多眼球、頭骨堆在一堆,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討論完了視頻內容,再討論文案內容。

以前的美食紀錄片的風格很教條,看起來就像一本正經的菜譜,什麽味道鮮美、肥而不膩、香酥可口、入口即化……

路菲菲見過這種四個字四個字說話的,也見過在短視頻時期那些語言貧乏到讓人崩潰的UP主,不管是吃糕點還是吃大肉,百分之九十的形容詞都是:“糯嘰嘰”“粘乎乎”“你就吃吧,一吃一個不吱聲”。

這兩種,都讓人無法對食物產生什麽興致,對節目就更沒有興致了。

文案寫了第一版,就是教條味兒十足的。

路菲菲笑道:“感覺好像電視大學的課堂,一個人穿著深灰色的西裝,端坐在講臺前,旁邊配著拍的視頻。”

她模仿著老師上課的樣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這塊土筍凍軟滑鮮香,切開可見點點星蟲。

下面這段註意,是重點,要放芥末香菜和醬油調味,去除土腥味。

做土筍凍的黑土蚯,學名可口革囊星蟲,自帶豐富膠質,簡單熬煮後,就會凝固。

記下來沒有?這是重點中的重點。”

與會眾人都笑起來。

路菲菲對文案說:“這種風格太有距離感,是不行的。”

文案又拿出一版,路菲菲驚訝:“這麽短的時間內,你寫了兩版?!”

“這是我最早寫的,被周姐斃了。是朋友介紹性質的。”

這一版,確實相當的生活化、口語化,就好像一個外地游客,找當地朋友詢問附近有什麽好吃的,當地朋友說:“我們這邊的艾沙江烤包子,絕啦!外面烤得特別脆,一咬一口汁,還便宜,我每天下班都要去買,排隊排得很兇哦!”

對於這一版,路菲菲的意見跟周瀾一樣:“如果是單純的吃播,或者是普通的個人網絡日記,是沒有問題的。要是配上解說人的表情和手勢,肯定效果很好。但是,不適用於紀錄片,紀錄片還是要稍微提升一下文化內涵的。”

一本正經不行,生活口語化也不行,文案懵了,她不知道應該寫成什麽樣,才能讓老板們滿意。

“那是要寫成像汪曾祺的那種風格嗎?”

路菲菲想了想:“可以,不過他的風格主要是描述,你可以寫得再活潑一點,比如再加點魯迅《社戲》的風格。”

文案內心相當的絕望,汪曾祺加魯迅,那是什麽奇怪的縫合怪?

她又寫了一版,這次變成了“土筍凍可當是形狀略怪的蟶子,可涼拌可煮湯,將它當做味精加在湯裏,大抵是不錯的,鮮、嫩、脆、滑,也有商家不舍得下本,在湯中加入豬皮,乃至吉利丁,凍得結實,卻也失了土筍凍應有的本味。

本地土筍正確的口感當是含住兩三秒便半化不化成鮮甜清涼的湯汁,配著老板加了蒜蓉與香醋的蘸料,嚇,辛辣味先喚醒了舌頭上的味蕾,再由土筍凍的清涼讓味蕾平和下來,最後化成一股清流落到胃底。

滿足了最切近的食欲,人們才有力氣與勇氣完成茫遠的志向……”

周瀾對這篇依舊不滿意,文案說是路菲菲教的。

路菲菲看到這篇,覺得文案同學沒有領悟什麽叫汪曾祺加魯迅,也不理解活潑一點。

文案的工作態度很積極,路菲菲一時找不到可以給她對照的東西,又不想讓她再改了又改,這樣漫無結果的改啊改,最後只會讓她喪失對文案好壞的判斷能力。

好,不知道為什麽好。

壞,不知道為什麽壞。

只會像個傀儡一樣,讓怎麽改就怎麽改。

路菲菲找了莫小意,請她寫一段,做個文風的示範。

莫小意文章的風格一向跳脫活潑,愛用擬人和比喻,“一口下去,如同品嘗海風的氣息,舌尖如同被輕柔的海浪拍打糾纏……這是千百年來獨屬於福建人民的消暑佳肴,越是彌足珍貴的美味,往往看起來越是平平無奇……”

最後還升華了一下,聯系上了遠方游子與家鄉的牽絆。

關於要不要升華這個問題,幾人又討論了一番,路菲菲自己是不喜歡的,不過,她反思了一下,自己不喜歡的原因並不是說升華不好,只是她看過了太多的升華,以及沒事就升華,已經看膩了。

現在的觀眾還沒見過太多的煽情,適當煽情,有助於提升節目效果。

不然《中國好聲音》哪來那麽多賣慘痛哭的,不就是因為這招好用麽。

就像虐女苦情小說看多的人,就會吐槽“女主太賤了,男主有病啊,一個個都不長嘴?有事不能說?男女主的矛盾就不能高級一點嗎?”

但從結果上看,“不長嘴”造成的矛盾沖突,比階級矛盾這種高級沖突就是好使。

許多現代人甚至都不能理解主角發財後為什麽要給老家修路,一定得鋪墊老家人以前如何幫過主角才可以。

要他們理解為了共產主義而奮鬥,為了根本不認識的人而犧牲,那是不可能的。

經過多方討論,文案也終於定稿了。

有了第一集的範例,文案小姑娘也松了口氣,以後好歹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寫,不用再變來變去。

接下來,是審核音樂和挑選旁白人員。

路菲菲太知道音樂的重要性了,在企業識別系統裏面,音樂都占有一席之地,聽到“燈,等燈等燈~”就知道是英特爾。

紀錄片也是一樣,《舌尖上的中國》片頭曲一起,多少人就像參加巴甫洛夫試驗一樣,口水開始分泌。

錢不是問題,只要錢到位,音樂和旁白都能有。

問題是錢得省著點花,按照拍攝計劃,還得拍國外的場景呢。

音樂方面人托人,找到了一位專業音樂人,做過不少出色的配樂。

紀錄片還需要一張海報,肥水不流外人田,路菲菲把這項光榮的任務交給了段風,順便告訴他:“你設計好草稿好,一定得好好找找,看看有沒有相似的,免得被人告你抄襲。”

段風不開心了:“我是什麽人,我還要抄襲別人?別人抄我還差不多!”

他一生氣,腦袋上立起的一撮頭發就搖啊搖,看起來特別好笑,路菲菲伸手揉著那撮頭發:“哎,我不是說你故意抄襲啦,你肯定看了不少別人的作品,看著看著,就會不小心融會貫通,要你說具體是看哪一幅,你都未必說得出來,但是總有人能記得的。”

段風不信:“怎麽可能,看過的多少都能記得。我就能記住哪些場景是我親眼看見的,哪些場景是在電視裏看到的,哪些場景是別人畫裏看到的。”

“那可不好說,海報跟寫生不一樣,總有設計元素相似的時候。”

路菲菲舉了個例子:“我有一個朋友,讓我看他的小說寫得怎麽樣,寫了三萬字了,打算拿去起點發。

地獄之王的兒子跑到凡間來,跟凡人女子結婚,生了一個孩子,那孩子有一天回家,發現一個自稱他二叔的男人把他爸帶走了,要用地獄的刑法去處罰他爸,然後這孩子就開始救爸之旅。

你覺得這個劇情怎麽樣?”

段風眨眨眼睛:“還行?”

“不覺得眼熟?”

“沒覺得。”

路菲菲說:“把地獄之王,換成王母娘娘,把兒子換成女兒,把地獄刑法改成壓在華山下面,孩子的二叔改成舅舅,孩子的名字叫沈香,熟悉嗎?”

段風這才想起來:“哦……《寶蓮燈》啊。那片子的畫風我不喜歡,就沒看。”

“嗯,那個人也說他沒看過《寶蓮燈》,就撞車撞得死死的。而且還是撞的大IP,他說沒看過,誰信啊。”

段風點點頭:“知道啦。”

路菲菲會提醒他,是因為《舌尖上的中國》那幅山水臘肉圖涉及的抄襲風波,先出通稿,說自己半夜靈感乍現,四小時就搞定了創意構思加制作,十天不到,原作《嶺雲帶雨》圖的畫者就提出抗議了。

她覺得這部紀錄片能紅,也希望段風能借著這個機會揚名,她已經想好了一套具體營銷方案,前提是段風千萬別塌房,前面誇才思敏捷,後面就被爆出抄襲,會給公關組增加不少煩惱。

路菲菲讓段風盡量從他自己寫生的畫集裏找靈感,這樣就算恰好跟誰的畫撞車了,他也能拿出實證來證明他的靈感是他自己畫過的畫。

想了想,路菲菲還是不放心,她又叮囑一句:“要是用你爸的畫,也得先問他,那畫是不是賣出去了哦……萬一那畫是用在其他商業t場所,那版權就是別人的,不是你爸的,也不能亂用。”

段風眨巴眨巴眼睛:“我懷疑,你背著我偷偷進步。”

“啊?進什麽步?”

“你是不是背著我去考司法考試了?”

“哈?我是什麽人,我可是收過好幾封律師函的人,還需要通過司法考試來學習法律知識?!我早就超神了好吧!”

段風一把摟住路菲菲的肩膀:“驕傲了!”

“驕傲使人進步!”

“那謙虛呢?”

“謙虛是為了讓你幫我驕傲,這點小事,我就不勞煩你了。”

對於段風保證過的事情,路菲菲是一向不用擔心他不會按時交稿,或者是做得不行。

讓他自己去做就行了,要是他自己覺得做得不好,他自己會全部推翻修改的。

路菲菲要關註的反而是要把控時間,讓段風適當的放過自己,不要讓他的完美主義不合時宜的爆發,影響工作進度。

接下來還有找配音人員,路菲菲此前就認識幾個搞配音的,現在再去找他們,發現原先的人已經分成了兩家不同的公司。

據說是涉及到錢的問題。

一個人用另一個人的賬戶走私賬,不從公司的賬走,然後就構成了挪用公款的罪名。

這幾個都被關了幾天,然後又出來了,據說是達成了什麽協議,他們都瞞得死死,只有外界流傳著各種不同版本的八卦。

新的配音工作室是一男一女負責,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普通合作。

女合夥人倪笑之前在那家公司的時候,活生生把自己這個股東活得像員工一樣,處處被人安排,她還覺得是另外幾個股東好心,替她分擔她不想管的行政事務,直到她的業務被瓜分、搶走,有個股東寧可把業務給外公司的前女友,也不給她,她還找路菲菲抱怨過。

路菲菲提醒倪笑應該去了解一下,那個股東是不是在外公司的股份更多,她反倒跟路菲菲說不用,她相信那個人,因為分手的時候,那個股東跟前女友吵翻了。

現在出了私賬風波,她的腦子也清醒了一些,知道有些大事一定得抓在自己的手上,不能再覺得別人不讓她管事,是心疼她,照顧她,不讓她煩惱,免得哪天自己的賬戶被人借去違法犯罪,進了局子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經濟糾紛的兩人才是業界大拿,倪笑以前的業務都是別人談的,自己的根基都不穩,新公司的業務開展起來也是千難萬難。

路菲菲願意找她,倪笑恨不能把全公司最好的配音演員都拿出來,讓路菲菲隨便挑,價格就按友情價給。

公司裏男多女少,除了倪笑之外,只有一個來自南方小城的妹子孫亞蘋。

試音的時候,路菲菲明顯看出孫亞蘋的狀態跟其他人不一樣。

聲音沒有問題,人坐在那裏,就露出一種“哎,隨便吧,愛啥啥”的樣子。

路菲菲問倪笑:“她是來玩票的嗎?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

路菲菲擔心的是工作態度,要是配音不好,很影響效果。

“沒事,她就是心態有點不太好,被拒絕太多次了。”

路菲菲更加擔心:“為什麽?是因為她的嗓音條件不穩定?還是會念錯字?”

“不是,主要是因為她是女的。”

倪笑跟路菲菲說起配音市場的現狀。

專題片、宣傳片,那種偏科普、正規的節目內容都需要正式莊嚴,而充滿力量的聲音。

男人的嗓音渾厚低沈,正合適。

企業拍的宣傳片和廣告片也挑男性,因為男性在社會語境裏象征著權力、力量和財富,女性代表著溫柔、依附、體貼小意。

想展示產品質量可靠、服務可靠,又用男性做為配音。

所以,試了好多次,盡管孫亞蘋的聲音多變,從蘿莉能配到禦姐,也沒用。

“只有真的需要給女性角色或者是小男孩配音,才會用到她。”倪笑也頗為無奈。

路菲菲表示理解,她也聽做客服的女性朋友說過類似的事情。

她們服務於銀行、證券、手機和電腦。

有時候她們明明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客戶硬是不信,一定要她們

“找個男客服來,我來問問他!”

然後,男客服把她們說過的話,一字不改的重覆一遍,客戶就信了。

問,就是覺得“這種跟數字、技術相關的事情,男的肯定更懂”。

她們也吐槽過,整個客服中心裏,成績墊底的基本都是男客服。因為他們超級自信,勇於胡說八道,甚至會認為是客戶操作失誤,才會導致結果不對。

如果不是被質檢抽查到,或者客戶解決不了問題過來投訴,他們都不會再回頭去看一眼自己記錯的知識點。

也不知道客戶到底憑什麽認為“男的更懂”,難道他們的雞雞會隔空發功,把錯的也變成對的不成?

無奈歸無奈,大眾的刻板印象也不是這麽容易改變的。

周瀾和路菲菲聽完試音後,覺得有三個人的聲音都不錯,其中就有孫亞蘋。

路菲菲覺得應該選孫亞蘋,周瀾卻覺得磁性的男聲會更吸引人。

她是從觀眾構成來分析的:“如果我們的片子能上電視,掌握遙控器的人主要是女人,她們更喜歡聽男性的聲音。男觀眾麽……他們對男女不是特別敏感。”

周瀾說得確實沒錯,許多年後,當乙女游戲開始興旺起來之後,男配音演員不僅特別好找工作,而且,收入最頂尖的那幾個,幾乎都是男人,普通人不超過40個字的一句話180塊錢,臺詞多還能打折,那幾個頂尖男配音,一句話2400塊錢往上。

連有聲書市場也是如此,明明小說裏有男也有女,但是細數頂尖主播:艾保良、紫襟、駱駝、周建龍、章魚……有名的男主播能數出一大堆,只有一個青雪是女性。

一個與體力毫無關系的行業,最終也變成了男性的天下。

路菲菲不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

她得說服周瀾:“咱們這個紀錄片,說是美食,其實不止是美食本身。除了引起外地人對沒見過食物的好奇,還能引起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人的思鄉和懷舊,是與食物相關的回憶和人情。

一般人家都是媽媽做飯對吧,說起什麽菜好吃,都是媽媽的味道。

所以,選孫亞蘋更合適,她的聲音低沈穩重,就像溫柔的年輕媽媽。”

她找出這個理由,周瀾想了想,覺得可以。

這部片子裏確實有不少是講人間溫情的內容。

最終周瀾也同意:“那就用她吧。”

得知自己被選中,孫亞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開心極了。

路菲菲鄭重對她說:“我覺得你的聲音很好,將來肯定有發展前途,希望你能好好幹,也不枉我力排眾議,選了你。你身上可肩負著無數女配音員的前途和未來。”

孫亞蘋以為她在開玩笑,笑呵呵地說:“哎喲喲,我可承擔不起這麽重的責任。”

路菲菲擺擺手:“把你的本職工作做好,就是承擔了。”

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第一集的幹音剛收集完,倪笑就非常不好意思地對路菲菲說:“孫亞蘋要回老家結婚了,你們換人吧……原來那兩個,你隨便挑,第一集,免費給你們重配。”

路菲菲皺眉:“這麽突然?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不是不是,是她姐姐來接她的。”

周瀾得知後,也是無奈一聲嘆:“結了婚就要跟著男人跑,真是給刻板印象雪上加霜。”

路菲菲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結婚這麽隨便的嗎?前面一聲不響,說結就結?就算是農村,也得提前至少一個月吧?好歹讓親朋好友多點時間湊錢準備禮金。”

倪笑說:“還沒有結婚對象,是回去相親,不過她們那邊,相親很快的,不像城裏還要看興趣是不是相投,脾氣是不是合得來。家世互相都了解,人麽,只要是個活的異性,不至於惡心到連看都不想看,就可以了。”

雖然路菲菲非常不滿,不過不滿也沒用,工作在那裏,還得趕緊找替補,重錄,免得影響片子的播出。

晚上,路菲菲從倪笑工作室的樓裏出來,忽然被人攔住,定睛一看,是一臉驚惶的孫亞蘋:“路姐,能不換人嗎……”

她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從被綁架的窩點逃出來的。

路菲菲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要幫你報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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