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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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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撥

覃桉聞言, 楞了一下,她莫名想到萬岐先前給她的那只小狗,乖乖的很是討喜。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作甚。”

說罷, 她直起身子, 跪直在軟墊上。萬岐的雙眸被她捂住, 只露出半棱角分明的臉。

她的目光無意落在他的耳側, 頓時睜大了眼睛。

他這是在害羞?不會是自己說了好聽的話吧。

覃桉蹙起眉頭,暗中清了清嗓子, 柔著聲音試探道:“萬岐,你的嘴巴長得真好看。”

話音剛落,她就瞧見萬岐紅著耳根,悄悄的抿了下唇。

覃桉見狀,憋著笑意, 肩膀忍不住微微抖了兩下。

沒想到一肚子壞水的萬岐居然不禁誇。

覃桉彎著眉眼波流轉, 腦中忽的閃過一個想法。

她捂著他的眼睛,垂下腦袋, 低頭緩緩的靠近了他的唇,她停在他的唇前, 氣息撲在他的臉上。

她感到萬岐的身子輕輕動了一下,下顎微擡。

覃桉眨了眨眼, 用鼻尖剮蹭著他的臉頰,繼續貼近了他的唇。

萬岐下意識腰腹緊繃, 等待著她的親吻。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 小聲說道:“你知道的, 我不討厭你。”

她低著頭,聽著那錯亂的呼吸聲中, 夾雜著低沈的嗯字,他微微頷首,算是應了她的話。

覃桉臉上噙著笑意,沒有快速離開他的唇角,仍由呼吸打在他的臉上,看著他耳根通紅的模樣。

覃桉就忍不住心裏偷偷發笑,讓你平日逗我,這下讓我發現軟肋了吧。

不過覃桉沒有玩多久,畢竟他此刻暈暈乎乎的,一時清醒了可就不是這幅模樣了。

過了一會,待覃桉不再緊張,臉上緋紅褪下,她便緩緩送開了手,端正的坐在一旁。

臉上溫熱散去,萬岐睜開了雙眸,怔怔看向她。

他閉著眼睛,感到她的氣息愈來愈近,等了半天,也沒等來這個吻,這是準備睜著眼睛親他嗎?

覃桉噙著笑,眉眼彎彎的說道:“是這樣的,方才我問你,你信不信,你輕輕嗯了一下。既然你相信我不討厭你,那就不用親吻來證明。”

“.........”

她的話語在他腦中進進出出,萬岐這才回過神來,他想到覃桉撩撥他的舉動,一時面色沈了下來。

他抿著唇,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盡管知道自己吃了文字虧,但此刻也不想跟她講道理了,他期待那麽久,合著全給她看笑話了。

他揉了揉手腕,看覃桉那張燦爛的笑臉。

車廂就這麽大,她能往哪跑?

覃桉此刻學著他往日的表情,正瞇眼笑著,下一秒就被扯進了懷裏,撞進了他的堅實的胸脯。

覃桉睜大了眼睛,這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

她立刻反手捂住他的嘴,整個身子往後縮去,二人一推一扯,整個車廂猛的一晃。

坐在前室的馬夫本是在安分趕車,此刻感到後方車廂晃了一下,頓時呆楞在地。

他牽著韁繩,不忍回頭看向那厚重的車簾,就聽裏頭傳來少男少女的聲音,聲音不大,卻聽的真切。

“萬岐!青天白日你想做什麽!”

“你覺得呢?小騙子。”

“我沒騙你,是你自己答應的。你,你不許往這擠了,松手!堂堂萬山少主怎麽不講道理。”

“那我現在退位,不當少主了。”

“不許胡攪蠻纏。”

“我就纏著你,你能如何。”

話音剛落,裏頭傳來一聲低沈的悶哼。

車夫睜大了眼睛,聚精會神的聽著,手中鞭子都忘記揮動了。

不曾想平日冷言冷語的少主,私下裏竟如此直接,這還沒成親呢,就開始這般行事,也不怕把那姑娘嚇著。

風吹動車簾,輕輕掀起一角,車夫沒敢往裏看,只得忍著好奇,轉過頭佯裝無事發生,繼續趕車。

車內,萬岐蹙著眉,將人摁在懷裏,他的頭垂在她的肩膀上,半晌二人都沒有出聲。

過了會,萬岐才低聲道:“覃桉,是你先撩撥我的。”

覃桉拽了拽他腰間的銀飾,冷聲道。

“是你先給我挖的坑。”

萬岐垂頭不語,他此刻真想教訓一下她,讓她收收爪子,別總是若即若離的。t但又要真教訓狠了,她又得怕自己,離自己遠遠的。

覃桉見他神色不好,此刻頭抵著他的肩膀,一時沒出聲。

她方才用了鳶印,雖然沒使勁,但多少還是疼的。她瞧著他泛白的臉色,心中莫名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

她擡起眼,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平日那張柳眉瑞鳳的吊燒眉眼,此刻有些微垂,十分不悅的模樣。

萬岐註意到她偷瞄自己,便垂下眉眼,佯裝很疼的模樣,還故意側了下臉,讓她瞧見。

覃桉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自己緊閉雙眼,跟要判刑似的,抿著嘴在他臉頰上輕輕的碰了一下,宛如蜻蜓點水,一點既散,毫不拖泥帶水。

萬岐的指腹點了點自己唇,示意她往這親。

覃桉一把松開他,淡聲道:“青天白日,別想做這些事。”

萬岐揚了揚眉,身子後傾,背部靠在車板的軟墊上,低低哦了一聲。

白日不行,還有晚上。

覃桉見他這個表情,腦子一楞,立馬反應過來,她剛出聲,卻被一把掐住了臉。

“話題結束,不必多言。”

萬岐松開了手,此刻笑瞇瞇的側頭看她。

覃桉揉了揉臉,靠著窗牖,沒再繼續搭理他。

馬車搖晃,現已出了人多的道路,此刻速度提了上來,覃桉掀開縐紗,望向窗外,馬車越過松散的繁蕪寨落,駛向郊區。

覃桉瞇著眼睛,將縐紗掀起一角,讓風漏進來,吹拂她的臉。

漸漸地她靠著窗,合上了眼睛,發絲隨風飄動,呼吸聲伴著風聲逐漸均勻。

睡夢中,覃桉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她本想掀開眼皮瞧瞧,但卻怎麽也掀不開。

她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她的手指下意識的驅動,袖中的蓮花刺發出錚的一聲低響。

那聲音很輕,但萬岐卻聽的格外清楚。

他手中捏碎了一顆檀色的珠子,車內幽香更重了些。

萬岐脫下外衣,扶著她的肩,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輕輕給她蓋上了衣物。

他小心的攆著她的衣袖,纖細短小的蓮花刺綁在右臂上,將那條黑色的細線遮的嚴嚴實實。

他之後曾經問過阿莎,什麽兩股氣息僵持不下,但阿莎卻道,沒什麽。

他知道阿莎知曉許多事,卻不能隨意開口提點,等完事後,還是讓萬禾清給她診斷一下。

萬岐蹙著眉,又將她的衣袖卷了回去。

他垂眸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人,伸出手指,掐了下覃桉的臉,跟幼時的人相比,不再薄薄的一層,長肉了。

想到這,萬岐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

最起碼,她在覃家過的還可以。

覃桉枕在他腿上,撐著意識,眼皮掀開一條縫隙。入眼而來的是他的衣角。

她不知他為何卷自己的衣袖,看的還是那只胳膊。她撐著眼皮,想到他定是知曉什麽,沒有告知她,下次得找個機會試探一番。

熏香味愈發濃厚,覃桉聞著這陣氣味,莫名想到幼時發現他翻窗的夜晚。

她忽然有點好奇,那夜他到底是來做什麽的,總不能也是掐她的臉,對著她傻笑吧。

想了許多,覃桉有點撐不住了,慢慢的她終於放下戒備,躺在他腿上昏睡過去。

馬車搖晃,日落西山。

到了郊區,馬車不再上前。

覃桉下了馬車,萬岐便將人送到郊區那處村落,在見到白無雙時,瞇了瞇眼。

二人打了聲招呼,萬岐跟在覃桉身後,想同她一起進去。

白無雙揮手攔了一下他,淡聲道:“天樊長老沒傳你。”

萬岐挑了挑眉,冷笑道:“他沒傳我,我就不能進去?”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傳來,遠處的灰暗中沒出一個白色身影。

“你在此等候便可。”

天樊身形一閃,來至他跟前,他捋著白色的胡須,對萬岐笑了笑。

“聖女同我說,你是烏英的孩子,你爹柳成淵,近來可安好?”

萬岐聞言,神色微怔,他的雙眸微微瞇起,打量著天樊的面色。

雖不知天樊長老跟他父親有何淵源,但據他所見,他爹早已經死在柳門戒律塔中。

萬岐噙著笑,答道:“承蒙掛念,家父已經仙逝。”

天樊長老聞言,眼波流轉,面露詫異之色,隨即道:“許久未出關,不想他已離去。”

言畢,天樊長老攜帶二人入了村落,他揮手一道結界,直接將萬岐等人阻隔在外。

萬岐看著那道結界,伸手就想震碎,他剛擡起手,身後便傳來一陣聲音。

“少主,萬醫師說發現了暗門線索,問你現在是否有空前去查看。”

萬岐揉了揉眉心,看向那處結界,隨即道:“讓她等著。”

“萬醫師說,過期不候。”

“........”

萬岐撇向那白袍女子,隨即道:“喚瓊過來等她,待人出來後送去棲遲客棧。”

*

天色漸漸暗淡,四周茅屋村落破敗,天樊領著二人走在前頭,覃桉順手甩了張測陰符。

符咒懸在空中,沒有燃燒的跡象。

天樊瞧著她的動作,笑道:“我一介長老在此,還需你拋符測陰?”

覃桉收回符咒,答道:“您總有不在的時候,我提前適應環境。”

天樊長老捋著胡須道:“你倒是會咒人。”

說到這,他停下腳步,讓白無雙等在此處。

白無雙很是疑惑,問道:“既不需要我,為何喚我。”

天樊長老揮了揮手,答道:“盜門白家,我不好怠慢。反正你們一同出任務,也沒什麽事宜。

跑一趟見見風景也好。”

白無雙臉色一沈,他倒也沒那麽清閑。

說罷,也沒給白無雙反駁的機會,他隨手一道結界,將人擋在外面。

覃桉轉頭瞧了他一眼,眉頭微微蹙起,但還是轉身隨著天樊行至內部。

首先入眼的是一片巨大的石壇,四周石柱豎起,她看著那矮矮的香火壇,沒來及反應,直接被天樊一手印給推了進去。

覃桉站在石壇中央,眼前的景象發生扭曲的變化,原本灰暗的四周,忽的像是抹上了彩釉,鮮活起來。

從暗中莫名生出許多人,視線緊緊的落在她身上,一個聲音悠遠傳來,直擊耳膜。

“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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