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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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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奇緣

chapter 56

“藏了這麽多年的秘密, 還是讓你發現了。”

賀行嶼聲音落下,霓音鼻尖酸澀,主動墊腳吻上他, 兩秒後男人擡手錮住她腰, 熱炙的吻反客為主更兇。

像是一滴水滴進燒熱的油鍋中,瞬間翻騰熱烈, 他強勢而綿纏的愛意席卷而下, 撞破霓音眼底的水幕, 如同潺潺溪流匯入波瀾壯闊的大海。

清冽的氣息瞬間侵占她口腔,熱烈攪動交織,摟住她的手臂青脈暴起,翻著火花, 像把她揉碎,化開, 徹底融入骨子裏。

心臟在胸腔強烈跳動。

像是過往多年所有壓抑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洩。

多年來那些無法靠近的隱忍;愛而不得的難受;沒有把握給她安穩未來的自卑;還有看著她走在別人身邊的妒意;強制自己放下卻無法放下的痛苦,以及到如今她全然屬於他,那失而覆得的歡喜——

這些情緒覆雜交織, 同時間奔騰而出。

感受到他的熱烈, 霓音眼淚無聲淌下,更加緊緊攀住他的肩膀。

未說愛字,可無聲中早已寫滿了愛意。

半晌, 賀行嶼單手把小姑娘抱了起來, 坐到沙發上,霓音怕弄疼他受傷的手臂, 他卻說沒事, 強把她摟在懷中。

吻慢慢化為溫柔,宛若把她當成稀世珍寶, 半晌他睜開猩紅的眼,和她兩額相抵,嗓音沙啞:

“現在知道我有多愛你了麽?”

霓音眼底水汽朦朧:“都怪我太笨了,我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

他笑,“不怪你,是我一直想瞞著,你又怎麽會知道?”

賀行嶼見她眼眸水光澄澈,鼻尖通紅,他勾唇抹掉她眼淚,“真就是個小哭包啊。”

從下午聽到夏斯禮說那些,她的眼淚就壓不住。

被他對她的鐘情所感動,也為自己多年的忽視而愧疚,還有對他高中所遭遇的那些而感到心疼。

賀行嶼輕撫她長發:“你什麽時候知道這些的?”

“在雲市嘉澎哥就告訴我了……我忍著沒問你,今天下午又見了斯禮哥,才知道了之前所有的事,你上次說這裏有秘密,我總覺得和我有關,就進來看看了。”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剛剛當她看到那些有關她的東西,她還是被震撼到了。

其實這些物件不過是他多年喜歡她的一點零星見證,可過往十幾年來的每一天,都是賀行嶼一天一天經歷下來的。

賀行嶼把相冊捧來,霓音軟聲咕噥:“裏面很多照片我自己都沒有保存,沒想到你都留著……”

“這個相冊是初中開始做的,你小時候不是很臭美,特別愛拍照,我房間那臺相機裏有很多你的照片,想著給小公主做個從小到大的記錄,就洗出來了,本來打算等到你十八歲生日給你的。”

霓音看到最後一張,“這張高中畢業照是我發在朋友圈的,也被你保存下來了,嘉澎哥說大學時候在你手機裏看過的就是這照片嗎?”

賀行嶼無奈笑,“他這都告訴你了麽。”

霓音看向他,他承認:“當時我看到你朋友圈就忍不住存下來了,那天你高中畢業典禮,我給你買了向日葵和禮物,後來到學校看到你在和同學聊天,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沒過去,不想讓你覺得尷尬,只讓人轉交了。”

霓音恍然,難怪那天她收到一束不知來歷的向日葵和玫瑰書簽,同學們還猜是學校裏哪個偷偷喜歡她的男生,沒想到竟然是賀行嶼……

她拿過那一沓玫瑰園的交易憑證,“那這些玫瑰種植園是你大學之後買的嗎……”

“有些是收購的,有些是新建的。”

賀行嶼嗓音低而沙啞:“以前沒身份送你,便想在世界各地為你種滿玫瑰,或許有一天你陰差陽錯收到了捧玫瑰,算是我送的。”

霓音聞言,眼尾落下淚來,“還好,你現在每天都可以送我了……”

男人勾唇,眼底微熱:“是,現在終於能光明正大送給你了。”

他看向那些生日禮物,“這些本來是想等過段時間就送給你的,當初斷聯以後,準備的生日禮物也沒機會送出去。”

“斯禮哥還說,每年我生日你都會準備一場煙花秀嗎?”

“小時候我答應過你每年生日都給你放煙花,後來沒辦法陪在你身邊,只能以此方式祝你生日快樂,”

霓音哽咽:“煙花可惜我沒看到,但是賀卡我看到了,每一年的祝福都是天天開心,萬事勝意,平安順遂。”

“這仍舊是我現在的願望。”

賀行嶼註視她:“之前我和你說過,我的新年願望是你,就是單單指你本身。在我們能相愛的願望之前,我只願你能天天開心,萬事勝意,平安順遂。”

他柔聲道:“哪怕我們結了婚,我心中最大的願望,也是讓你每天都開心,萬事都能合乎心意,也能護著你,一輩子平安順遂。”

在他的世界裏,相愛不是排第一。

而是她排第一。

霓音眼底泛紅,喉間失噎,隨後賀行嶼打開桌面抽屜:“除此之外還有個和你有關的東西,要不要看看?”

“什麽……”

他斂睫淡笑:

“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給你寫的情書。”

“情書……”

他這樣性格的還會寫情書??

霓音接過,看到這是一個玫瑰信劄,打開被黏貼起來的信封,裏面是張牛皮紙。

紙張泛舊,黑色墨水已經淡了好幾分,可那字跡遒勁中帶著點青澀,是親筆書寫——

[To 音音:

見字如面,我是賀行嶼。

這封信我撕了又寫,寫了又撕,來來回回推翻多次,不知該如何提筆,也怕你收到會嚇到,待你看到這封信,應該是高考畢業了,這樣的信,嚴格來說應該叫情書,我從未寫過,從前看別人寫只覺幼稚,可輪到自己,才發現才很多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你。

你前段時間問我,你找我時總覺得我很冷淡,你會不會打擾到我,我難受愧疚了很久,其實我從不覺得你在我身旁是打擾,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很喜歡你找我說話,哪怕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也不覺得吵,哪怕你經常笨笨的做一些事,我嘴上說你笨,實際上只覺得很可愛。

對你冷淡,是我越來越清楚感覺到對你的感覺,沒有辦法用理智克制,可我家庭情況你都知曉,我不得不去思考未來,怕你受委屈。

如今我沒聽到你再提起我們當初訂過的娃娃親,不懂你如今的想法,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摸不透你的態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但今晚,你抱著生日禮物來找我,笑著喚我四哥,祝我生日快樂的那刻,我發現我心底的想法越來越清晰。

這種感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但現在我能確定這就是喜歡,不是因為我們兩家的關系,我們訂過娃娃親,而是單純因為你是霓音。

霓音,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可以,我想我們的婚約可以繼續,我繼續像小時候一樣保護你,再給我幾年,我會足夠有能力護在你身邊。

——賀行嶼。]

“這是我十八歲生日那晚寫的,本來第二天酒醒了,我看完覺得不好意思想撕掉來著,可還是想送給你,只是後來……沒等到你高中畢業。”

錯過後,這封情書整整遲到了六年,今天才送到她手中。

“小時候我不愛過生日,但十八歲生日,我許了兩個願望。”

男人黑眸暗下,嗓音低斂:

“第一個願望是,媽媽健康長壽。第二個願望是,我能娶到霓音。”

可是三個月後,他母親撐不住,離開了人世。

畢業後,霓音也提出解除了婚約。

他十八歲生日許的這兩個願望,都沒有實現。

賀行嶼自嘲笑:“我母親走後,除了爺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想保護的人,可是後來我連保護你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提出解除婚約那晚,他外表雲淡風輕,好似毫不在意,可對於他來說,唯一照進他世界裏的那束光也暗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霓音落淚,哽咽說不出話來,擡手抱住他,良久後道:“雖然媽媽現在已經離開了,但我相信她仍然在牽掛著你,現在,我也回到你身邊了。”

賀行嶼擁緊了她:

“是,最後我還是娶到了你。”

霓音看向他:“所以去年你回國,我們重逢的時候,你看到我和宋詹在一起,是不是特別難受?”

“你說呢,那天在拍賣會他攬著你,那麽親密地介紹說是你是他女朋友,我都快嫉妒瘋了。”

霓音忍不住彎唇,難以想象賀行嶼那樣高高在上、想要什麽都唾手可得的人,卻有這樣愛而不得的挫敗。

可即便是嫉妒,他仍舊選擇在背後默默保護她,對他來說,如果宋詹能夠給她幸福也挺好的,他只希望她能快樂。

只是後來,對方辜負了她,他也不想再錯過。

“想和你結婚時,我怕你會拒絕,所以提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那些不過是遮掩,真實的原因只有一個。”

除了愛情,無關其他。

她是他的第一選擇,也是唯一選擇。

霓音想到那時候的自己:“曾經我許願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一輩子,本來和你結婚的時候,說實話我還點難過,覺得自己有些得過且過,現在看來,原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看向他,眼眶晶瑩:

“慶幸,兜兜轉轉,時隔多年,我才找到了真正愛的人,也是真正值得愛的人。”

……

窗外的粉紫色晚霞彌散在天際。

微風湧進卷起桌面的情書紙頁輕飄。

良久後,兩人都平覆下情緒,霓音靠在賀行嶼懷中,柔聲與他互訴衷腸許久。

直至門口響起敲門聲。

是老爺子派人來叫他們吃飯。

霓音把情書等東西收好,“賀行嶼,把這些東西都搬回我們的家好不好?”

他笑,“要珍藏麽?”

“當然了,這可是某些人暗戀我多年的證據,生日禮物我還要回去慢慢拆呢。”

他勾唇,“嗯,都是你的。”

從書房裏出來,賀行嶼牽著她走去餐廳,老爺子看到他倆,招呼他們坐下吃飯,見霓音眼睛紅紅的,擔憂:“這是……哭了?”

賀行嶼壓下唇角給小姑娘舀湯:“感動的。”

霓音臉紅,賀老爺子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打趣自己孫子:“也怪你這臭小子,喜歡音音這麽多年都不和她說,偷偷摸摸的是幹什麽,也不告訴我,害得我一直以為你對人家沒想法,你早該告訴我的!這麽大的事能瞞到現在!”

賀行嶼無奈給他夾菜:“您要是知道了,不得天天追在音音屁股後面幫我撮合?”

心思被戳中,老爺子忍不住氣哼哼:“那我幫你撮合撮合怎麽了?總比你這樣好,偷偷暗戀人家那麽多年,差點就錯過了。”

霓音含笑和賀行嶼對視,後者悠然握住她在桌子底下的手,“還好沒錯過。”

過程挫折了點,但好在結果是好的。

老爺子再度嘚瑟起當初一早給他們訂的娃娃親,簡直是眼光毒辣。

……

在賀府吃完飯,霓音和賀行嶼回了霓園。

夏斯禮也給賀行嶼打了個電話,得知當初的事都被揭開,他也替兄弟開心,“你這秘密我幫你藏了這麽多年,都快憋死了,總算能說出來了,你看看我為了你和音音的幸福操了多大的心,你倆結婚我將來絕對要做主桌!”

“將來請你當婚禮司儀行麽?”

夏斯禮繃不住笑:“我這樣的帥哥給你當司儀,那你也太有面子了……”

夏千棠也從她哥那邊聽說了這件事,打電話給霓音,說她當初的猜測果然沒錯:

“賀行嶼對你也太深情了嗚嗚嗚,你嫁給他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宋詹差他差得十萬八千裏!”

霓音笑嘆:“也不知道當初這眼光是怎麽了,怪我自己,如果沒和賀行嶼在一起,可能這些事我一輩子都不知道。”

“哎沒事,你也沒必要去後悔,過去就過去了,反正不管怎麽說,現在你們結婚了就好。”

霓音笑應,夏千棠嘿嘿笑,“現在知道當初的事了,你記得好好獎勵賀行嶼一下,回饋一下他多年的深情。”

“怎麽獎勵?”

“當然是在床上用實際行動表達啊,爭取三天三夜的那種,你倆現在都揭開當初的事了,愛意如此濃郁,這不得酣暢淋漓來一場生命和諧大運動?”

“……”

霓音臉紅嗔她,“運動你個頭,他現在受傷呢,需要靜養。”

“賀行嶼可不一定想靜養。”

霓音羞得說不和她聊了,掛了電話,轉頭就看到賀行嶼正倚著門看她。

……行行行,每次和夏千棠講話他都能聽到。

她臉紅直接挑破:“你又聽到了什麽?”

他挑眉,“你們在說什麽運動?”

霓音裝死,就被他拉了過去,“是我想的那種運動麽?”

她板正小臉,推開他:“你老實點,現在什麽運動都別想。”

男人失笑。

回到臥室,把相冊擺到她書房,情書、機票那些也被她珍藏起來,生日禮物也被她拆開,擺在了臥室裏。

其中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是朵朱麗葉玫瑰的木雕,他花了三個月親手雕刻的,底下還刻著她名字。

霓音把它放到了床頭。

就像他如今對她的感情,明晃晃再也無需隱藏。

晚上,霓音幫他的傷口換了藥,“接下來你還是居家辦公一段時間,要好好修養一個月。”

“有那麽嚴重嗎?”

“傷筋動骨本來得一百天呢。”

躺到床上,霓音剛關掉床頭燈,卻感覺腰肢被摟住,她一把被男人拉了過去,她擔憂,“你左手註意點……”

“沒事,傷不到。”

他輕扶她長發,霓音靠著他肩頭,想到這次他出車禍的事,仍舊難受:“賀行嶼,還好你這次沒出什麽事,如果你真的發生了什麽意外我該怎麽辦,我都沒來得及聽到你親口告訴我當初的一切。”

那這樣,她會遺憾難過一輩子的。

賀行嶼聞言,在她眉眼輕吻了下:“還好,老天還給我機會。”

那生死一刻的畫面在腦海湧現,他嗓音低啞:

“車子被撞到滾到灌木叢的時候,我意識昏昏沈沈,疼到根本沒有力氣,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嗎?”

“什麽?”

“我在想,我好不容易娶到了我喜歡這麽多年的女孩,我們才相愛不久,我第一次那麽害怕死亡。”

霓音心頭冒酸,男人低聲道:“從前我覺得人生沒有意義,或死或生都聽天命,但如今,我想活得長一點,和你在一起久一些。”

賀行嶼在她紅唇落下一吻,黑眸倒映著她:

“曾經那些遺憾和錯過都已經過去,往後還有那麽多時光,我們慢慢相愛,好麽?”

霓音眼紅點頭:“或許是上天看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的太短了,他肯定不舍得讓你離開我,我們以後時間,一定還很長。”

她莞爾:“我們慢慢相愛。”

山高路遠,他們定還有大把時光相伴。

-

揭開塵封的故事,如今倆人也更加珍惜往後的時光。

雙方長輩也得知了這件事,感慨賀行嶼對霓音的用情至深,也終於明白當初賀行嶼突然提出要娶霓音的緣由。

不是陰差陽錯,而是惦念已久。

父母打趣告訴女兒:“阿嶼這麽喜歡你,你也得好好對他,更上心些。”

霓音應下說當然,賀行嶼柔聲言:“這麽遲才告訴音音,也是不想給她壓力,她不用刻意改變什麽。”

賀老爺子笑:“阿嶼的意思是,反正他足夠愛音音就夠了。”

大家笑,霓音對上賀行嶼的目光,甜蜜彎唇。

其他的事都可以放一放,如今當務之急的,還是賀行嶼要養好傷。

傅司盛讓賀行嶼不能著急上班,一定要休息好再去忙碌,霓音這幾天也沒什麽工作安排:

“爸媽、爺爺你們放心,我在家會好好親力親為照顧賀行嶼,讓他好好休息的。”

“好好好,音音在我們就放心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賀行嶼居家辦公,霓音也在,隨後飯是廚師煮的,衣服是家裏保姆拿去機洗的,中藥是營養師燉的,覆健是專門的護工帶的。

轉頭一看,他的寶貝還在擺弄他之前送她的生日禮物。

說好的親力親為呢?

男人笑了:“還沒玩夠?”

霓音聞聲放下東西小跑過去,甜甜笑:“我來了我來了。”

他打趣:“你是怎麽答應爸媽說照顧我的?”

霓音窘然撒嬌:“煮飯我實在不擅長,藥也有人煎了,覆健我這不是有陪著嗎,我主要是負責精神照顧,比如給老公唱唱歌,或者是給講個笑話,讓你精神愉快,每天開開心心的。”

賀行嶼看向她,眼底幽深:

“講笑話沒用,你知道怎麽樣才能讓我精神愉快麽?”

他的眼神太虎視眈眈,霓音腦中警鈴大作:“你想的美!你現在要好好休息,那種事情不能……”

賀行嶼挑眉:“我說的是你給我按摩按摩腿,你想到哪裏去了?”

“……”又逗她!

霓音臉紅說不給他按摩,轉身逃走。

如今賀行嶼身上的傷口慢慢愈合,現在晚上能繼續把小姑娘抱在懷中睡覺,時間久了,那方面本來就很旺盛的他,有些情愫自然而然冒出,勾得他心癢。

暗戀的事都被揭開,如果不是受傷,他早就想和她親昵到骨髓裏,一遍遍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回到京市一周後的晚上,霓音照例幫他塗了藥,打趣:“賀行嶼,你現在要好好養傷,可別留下什麽病根。”

“要是落下了,你還願意照顧我一輩子麽?”

她傲嬌輕哼:“照顧是肯定會照顧的,但是我會嫌棄的。”

“嫌棄?”

他扣住她手腕拉到懷中,“要不要現在看看會不會嫌棄?”

霓音面頰冒紅,“你別胡鬧……”

賀行嶼每天現在看到小姑娘,就像餓了許久的狼看到小白兔,還是天天在狼窩門口蹦來跳去的那種,誰不想叼回窩裏。

偏偏醫生說了,一個月都不能有劇烈運動。

這怎麽能受得了。

霓音也知道他心裏所想,即便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可最後還是用理智讓他停下。

他想放肆,她可不能陪他放肆。

身上傷口結痂後,終於不用只是擦拭,而是可以洗澡了。

於是男人理所當然提出要求:

“幫我洗澡。”

霓音呆住,賀行嶼輕笑:“除了你誰還能幫我洗?難不成讓保姆?”

也是……

“可是你不就左手受傷嗎?”

“一只手本來就不方便,膝蓋的扭傷還沒完全好,我萬一中途摔倒呢?”

“唔……”

賀行嶼笑了笑,“慌什麽,我現在這樣還能吃了你?”

霓音臉熱,最後說幫他去拿換洗衣物。

走進浴室,面積將近七十平的浴室裏,暖光灑在奶油色系的浴室裏,中心的大浴池旁邊有個池臺,可以坐在這裏用水沖洗。

賀行嶼坐下,霓音站到他面前,猶豫了下,把他衣服撩起。

男人精壯的身材就展現在眼前。

哪怕這幾天沒鍛煉,他肌肉仍然分明,肩膀和背肌,還有胸膛,再往下是溝壑分明的一塊塊,各種線條極富荷爾蒙氣息,讓人臉紅心跳。

指尖微蜷,幾秒後,她扯著黑褲的綁帶。

這絕對是離敵人最近也最危險的一次。

她看到了,臉也紅透了。

她羞地讓他老實點,頭別擡那麽高,賀行嶼笑了,“它要跟你打招呼,我有什麽辦法?”

“……”

她不管了,去拿沐浴露,賀行嶼卻拉住她:

“你不脫麽?”

“我……”

他直勾勾盯著她,嗓音低灼:“這麽漂亮的裙子不怕弄濕?剛好一起洗了。”

霓音看到自己身上的裙子,的確不太好沾水,她猶豫了下只好照做,賀行嶼看著,眼底漸深。

雪白如凝脂,光華明艷,這早就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霓音也不知道在害羞個什麽,保持鎮定道:“你坐好,我給你沖。”

霓音打開水龍頭,溫水降下。

順著水,她掌心走過他寸寸肌肉,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誰占了誰便宜。

左腿過後,是右腿,她小心翼翼避開傷口沖完,想停下抹沐浴露,男人卻提醒:

“還有一條腿。”

啊?

哪來的還有一條……?

霓音楞了下,明白他說的第三條腿是什麽,腦中旋即炸了。

渾身都受傷了,第三條腿倒是還很健康……

霓音紅著臉沖洗,卻感覺異常活躍,她臉紅滴血嗔他:“賀行嶼……”

她話落,男人一把扣住她的細腕,拉了過來。

跌坐他懷中,霓音輕叫了聲,怕弄傷他,男人極有力的臂膀卻將她牢牢鎖在懷中,蓬勃熱意將她逶迤環繞。

霓音脖子紅了,“你別……”

霓音感覺他熱得厲害,她想推開他,卻聽他低聲道:“音音,其實我這樣並不利於傷口愈合。”

“嗯?”

“我上網查了,那方面如果空缺超過輕七天,反而耽誤養傷。”

“什麽……”

他一本正經道:“如果一直強壓欲//望,沒有辦法發洩,會造成體內燥火壓抑,影響新陳代謝,毒素無法排出,從而身體機能受到影響。”

霓音呆住:“真的嗎……”

賀行嶼應了聲,看向小姑娘,“所以音音,你得幫助我更好恢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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