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65章

關燈
第65章

65

知曉北戎騎兵威猛, 所以大昊這提前布置了許多防禦性工程。

深溝戰壕是挖了一層又一層,縱深不過二十多米,可橫向卻蔓延出兩百多米, 其內有的灌滿了火油,有的埋了鐵刺、木刺。還有無數木質包鐵的拒馬, 汲縣城池那,也做了無數防禦。

首次試攻, 北戎並沒有討到好處, 丟下幾十具屍體撤退了。

可大昊這也不能追出去,這些防禦工程防禦了敵人攻過來,同時也制約了他們追出去。

首次對陣勝利,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北戎不可敵,已經在大昊許多人心中刻下烙印, 權中青以前帶領的西軍是威猛, 可那是打西狄,西狄能和北戎相比?

如今見首戰告捷, 也讓許多人都重拾了信心。

可權中青楊變等武將卻沒有放松,都知曉結凍的黃河不算天險, 他們布置的防禦措施有限, 敵人完全可以繞道南下。

且汲縣城池那也是一個弱點,大軍主要是防止北戎軍隊過河南下, 因此主要防禦措施都是借地利設在黃河前,汲縣那已極力顧及,卻還是有個不小的缺口,只能安插上拒馬, 派兵駐守汲縣,並加強巡邏。

同時, 權中青又在防禦措施的兩翼,布置了無數快馬斥候,負責偵探敵情。

次日,北戎再次攻來。

如同昨日那樣,止步在深溝戰壕之外,再度丟下幾十具屍體撤退了。

如是過了幾天,每天都是如此,偏偏北戎沒有任何想繞過去行軍的跡象,也沒有試圖去攻打附近的汲縣城池,似乎也知曉既然這有個缺口,昊國必然派了重兵,怕對方是故意漏缺,想關門打狗。

這讓權中青等人感受到一種異樣之感。

北戎到底想幹什麽?

楊變最是幹脆,站起來說:“不用管他們想幹什麽,給我一隊精兵,我夜襲過去看看。”

這是楊變的老把戲,急行軍夜襲。

急行軍不難,可若加上夜襲,則非是一般人不能勝任。

須知,當下許多人都有雀盲癥,尤其是底層百姓。雀盲也叫夜盲,患有雀盲癥的人,一到晚上,若光線不夠明亮,則不能視物,或是看東西模糊。

軍中也曾試驗過,要想不讓兵卒患有雀盲,就得好吃的好喝的養著,尤其要進補動物肝臟和瓜果類,還不一定都能治好。

而軍中之人如此之多,若將領不吃空餉,朝廷不拖發軍餉,也不過剛能顧個肚兒圓,更不用說去給兵卒們好吃好喝供著,還用動物肝臟和瓜果進補。

必須得是那種極為富裕、且為帥者不克扣軍餉,同時也舍得砸錢的軍隊,才能養出一支能夜襲的精兵。

當年西軍就有一支,不過千人之數。

楊變也有一隊,就是撿漏的西軍這隊精兵,不過五百人。

這次楊變把自己的五百精兵全帶過來了,可五百人夠幹啥,他也不可能都帶出去,怎麽也得再湊點人才能夜襲一下。

幸虧越是靠近上京的禁軍,越是富裕,雖掛著地方禁軍的名號,實則跟中央禁軍般無二致。

這次權中青統轄的就是京西北路的安順軍,和部分安肅軍,兩路禁軍湊起來,差不多有六萬兵力。

他還帶了馬軍司下的兩千騎兵和三百重騎兵,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這麽多人,總能再湊出一隊沒有夜盲癥的精兵。

後來湊下來,果然湊了幾百之數。

楊變挑挑揀揀,選了兩百人,又帶上自己的五十精兵,組成一隊輕騎兵。給馬戴上可以防止其嘶鳴的馬嚼子,又用棉布包了馬蹄子,趁著夜色繞道潛到了對面。

.

一路上甚是安靜。

楊變按照以前夜行軍的規矩,兩百多人分了三股,都由他手下親兵帶領指揮。

一路在前,一路居中,一路殿後,每一路相隔不遠,既能做到及時策應,又不妨礙戰局有變及時撤退。

同時,他把自己的精兵分了出去,充作斥候之用,在三路人馬的前後左右呈放射之態,分別偵探前方敵情。

讓人詫異的是,一路上除了碰上幾小股北戎派出來巡邏的斥候,再無任何異常。

由於北戎斥候每股不過十來騎,很快就被楊變等人拿下了。

所有人出來之前都被叮囑過,他們唯一要記的便是令行禁止,以及閉緊嘴,任何時候不得發出聲音。

所以一切都是在無聲進行著。

一個手勢下來,箭矢沒入胸膛,人頭已然落地。

鮮血噴濺在眾人臉上,在暗夜之中,增添了幾分血腥和躁動。

當然,也不是都殺了,會留下一兩人分別進行審訊,就為了探得北戎這支大軍的具體情況。

只可惜北戎人大多都頭鐵,一見被人俘虜,要麽自戕了,要麽無論怎麽刑訊,都不願吐露己方軍情。

又因是夜襲,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很準,眼見問不出來更多的,楊變就下命把人砍了。

最終就得到了一些零碎的消息。

據悉,這支大軍不過是這次北戎軍隊的先鋒軍,領兵的並非三皇子慕容興吉,而是一個萬戶,人數大約在兩萬。

三皇子和大皇子領著的後軍,很快就會到來。

同時,楊變等人也得知了北戎營地的具體方位。

“楊將軍,要不我們回去吧?這方向好像快到北戎營地附近了。”眼見距離北戎營地越來越近,湊數的精兵甲道。

處在領頭位置的楊變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倒是不遠處他的親兵斥道:“噤聲!莫忘了令行禁止!”

此人當即不做聲了。

直到來到附近,選個合適的方向甚至能遠遠看到北戎營地裏的火光,楊變這才領著人停下。

“下馬,一半人留下禁戒,另一半在不驚動北戎人的情況下,繞其營地一周,觀察其軍營具體情形,以及可有異常異動。”

自然還是楊變的親兵帶隊,他們似乎深谙潛伏之法,無聲無息就帶著人潛入了密林之中。

行舉之間甚至能不觸動任何草木,倒是被他們領著的其他精兵,甚是笨拙,幸虧也未鬧出任何亂子。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一個不少都回來了。

觀察結果並無任何異常,且得到情報相對準確,觀其營地面積範圍,人數確實在兩萬左右。

且這支北戎的前鋒軍並沒有進行分兵,似乎所有人都在這了。

“撤!”楊變道。

有人不甘說:“這麽好的機會,要不我們進去放把火,搗個亂?”

沒人理他,直到大家都上馬走了,才有人拍了他一下罵道:“你要想死,就自己去。”

他們這趟來,就為刺探軍情,若碰到合適機會,奇襲一下也不錯,顯然眼下情況並不適合奇襲。北戎營地近在遲尺,又這麽多人,若真是打過去,就不是奇襲,而是白送了。

楊變帶著人迅速撤離。

由於靠近北戎營地,所有人都十分謹慎,一路上只能聽見馬微弱的呼吸聲,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兒。

直到走遠了,所有人才長長出了口氣。

“快活!”隊伍中有人低喊。

不同於楊變的親兵,這些湊來的精兵大多都和北戎軍交過手,每次都是己方軍隊被打得抱頭鼠竄,節節敗退。

這次跟著楊變出來,由於他們不是心腹親兵,難免擔憂前路,又怕真偶遇了北戎的人,被當做棄子拋棄了,也是不信任楊變的帶兵能力。

可以說,他們這趟出來,其實所有人都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卻萬萬沒想到,一路行來如此順遂。

雖沒遭遇北戎大股人馬,但這位楊將軍,一路指揮簡直如有神助,仿佛睜著天眼在判斷前路形式,甚至能帶著他們摸到北戎軍營附近。

又見他殺伐果斷,殺那些北戎斥候猶如土雞瓦狗。

尤其其中有兩股斥候,也是狠把式,這些雜路子精兵見優勢在我,也是想上前立功,便主動請纓,卻差點沒被人反殺,後來反而被楊變的親兵救了。

更是覺得這位楊將軍果然名不虛傳,若是大昊都是這種將領,何至於被人打到黃河北岸。

殊不知,楊變哪是如有神助,不過是老把戲用多了,輕車熟路爾。

他早年搞過無數次夜襲,如何躲避敵軍斥候,如何判斷前方形式,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麽做。而他領的精兵,也是常年跟在他身邊的,自然看起來就如同開了天眼一般。

至於殺北戎人,以前如何殺西狄兵,如今自然如何殺北戎兵。

說到底,西狄兵和北戎兵,若論單兵實力,不過伯仲之間,北戎厲害的是整體,是吞並了北韃的兵強馬壯。

而西狄到底國小,人數也不如北戎。

楊變有些不甘心就這麽回去,帶著人繞到防禦線兩側跑了一圈,甚至圍著汲縣城池繞了一圈,都無任何異常。

似乎北戎這支前鋒軍,真就打算這麽跟大昊正面交戰下去。

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回。

一直到天擦亮回到軍營,這支憋了一夜不說話的夜襲軍才炸了鍋。

其實軍營這,也都等著他們,都在等消息,也是怕他們出事。

在這些湊出來精兵嘴裏,楊將軍用兵如神,膽大心細,他們格外詳細地描述了途中遭遇敵方斥候的場面。

如何包抄,如何迅速拿下,以及他們如何摸到北戎軍營附近,如何在北戎眼皮子底下觀測敵情,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若非怕打草驚蛇,咱們就是在北戎軍營裏放一把火,恐怕那些蠻子怕是也不知道。”

其實這都是吹噓之言,但架不住下面兵卒們都愛聽。

打從兩軍湊出這隊大軍,下面兵卒們的士氣便很低迷,人人都怕北戎,怕北戎的鐵騎,都是提心吊膽的,如今聽到這些,也算是給他們補充了士氣。

同時,楊變威名也傳入各個營隊之中,這讓一直等著抓他小辮子的幾個監軍反倒不好說什麽了。

這次黃河北岸防禦,乃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由於之前樞密院指令有失,所以這趟跟來的監軍大多都低調。一切事物皆由權中青主導,平時都藏在軍帳中不出。

對於楊變的到來,他們心知肚明,卻徑自裝瞎。

不光是因為楊變有聖上手諭,也是平時總是對軍事指手畫腳的文官暫時失了勢,為了保證體面,保證這一戰不失誤,這裏的監軍在裝瞎,京中有些人何嘗不也在裝瞎。

只是心中難免不平。

“行了,就任他張狂無忌,待此事罷,京中自有人壓下他的風頭。”

幾人對視一眼,各自散去。

不過這都是題外話,不用細說。

.

“這震天雷,果然不負你為它如此取名!”

元貞稱讚,並有些吃驚地看著遠處被破壞掉的土地。

一起初,木石只想著往鐵罐子裏增添火藥,可鐵罐子就那麽大,加大鐵罐子尺寸,火藥填太多,一來不穩定,容易炸。二來除了響動靜大,實在殺傷力有限。

元貞觀他陷入困局,就出主意道何不在其中添加可以增強殺傷力的東西。

他們先後試過往裏面加鐵砂、鐵片、鐵釘等,最終試驗出一種雙捧之大,整體呈圓狀底部稍平,密封,其上加有引信的鐵疙瘩。

此物便是當下木石心目中最滿意的‘震天雷’。

一旦點燃炸開,殺傷力大約可以波及周圍四五米的樣子,且因其內添加了鐵砂鐵釘,殺傷力極大。

暫時沒拿活物試過,但若扔出去時的角度合適,炸死炸傷十來人肯定沒問題。

怕引信受潮,累及其中的火藥,木石還試驗出後續插上引信之法。此法不光能防止受潮,還能防止有人誤燃。

元貞見東西已經成型,便打算帶回去兩個,等送信人來京了,讓對方給楊變捎去。

臨從皇莊走前,木石一再交代,一定要防止劇烈碰撞,防止明火。

“放心,我讓人都包好了。”元貞道。

不光外面用稻草包嚴實了,還用竹筐分割了開,竹筐外又墊了棉布,外面還有個木箱子。

另外引信也是單獨放置的。

元貞見識過震天雷炸開的場面,自然不會等閑視之。

她帶著希筠上了馬車。

除了車夫外,隨行還有六個侍衛護持在馬車四周。

皇莊在京郊,但這個京郊離上京城有些距離,坐車回去差不多要半個時辰。

這條路元貞也是走過多次,見還需些時候才能到家,便讓希筠給自己拿來靠枕和毯子,她打算小憩一會兒。

正是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之時,車突然停了下。

“怎麽了?”希筠問。

侍衛來到窗邊答:“前面停了輛車,似是車輪壞了,好像是哪家官眷,攔在路前向我等求助。”

元貞撩開窗簾,往外瞧去。

果然不遠處前方停著一輛馬車,看馬車形狀和裝飾,確實似哪家官眷所用之車。

除了車外,還有三四個護衛模樣的人,騎著馬在一旁。

如今車壞了,車夫和其中兩個護衛都下了來,正彎著腰在查看車輪。

“去問問是哪家女眷?若實在不能修,就把女眷帶上,反正此處距離城裏也沒多遠了。”

侍衛前去詢問,不多時回來說了個官名,是鴻臚寺下某個詹姓小主事家的女眷,母親帶著女兒前來法夢寺上香,誰曾想碰見這等事。

法夢寺確實就在附近,因距離上京稍遠,香火並不是十分旺盛,畢竟上京城裏及周遭寺廟眾多,也不知這對母女為何竟跑到這裏來。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天寒地凍的,人家求助上門,元貞也不好置之不理,遂讓侍衛領了那母女兩人過來。

至於對方壞掉的馬車,就看這家怎麽處置了。

“謝謝公主,公主仁慈。”詹家護衛滿臉感激道。

那母女二人也過來了,都是裹著披風。年長的這個鵝蛋臉細目柳眉,樣貌普通。倒是女兒長相很是俏麗,一張杏目很是水靈。

此時希筠已經將車廂裏收拾了一番,空出了兩個空位。母女二人被侍衛攙著,正要上車。

那個女兒在前,上來時似踉蹌了一下,希筠連忙去拉她,元貞也看了過去,卻看那女兒一雙杏目胡亂眨著,似乎在暗示什麽。

元貞正要叫人,可惜已經晚了。

外面傳來幾聲奇怪的悶響和悶呼,之後一切就歸於沈寂。

再之後,這對還未上車的母女被人粗魯地扔了上來,元貞眼睜睜地看著替她趕車的侍衛,被人拖下去抹了脖子。

鮮血淋漓就在近前,希筠還在楞神,那對母女因離得近,看得更清楚,克制不住尖叫起來。

可也不過就叫了一聲,一張胡子拉碴十分兇惡的臉伸了進來,怪腔怪調道:“再叫,把你們都這樣殺了。”

.

這群人似乎訓練有素,很快就趕著馬車離開了此地。

包括元貞的馬車也順道被趕走了。

他們走得很快,車身搖晃得厲害。

希筠去質問那對母女怎麽回事,當娘只會哭似乎被嚇懵了,倒是那女孩還能說話。

從她口中得知,她們確實是詹家女眷,也確實是來上香的,未曾想回來的路上被人攔了去路。

就像騙元貞他們這樣,不過求助的變成了一個摔斷了腿的男人,謊編得也很粗糙,但架不住詹家的護衛沒用,眨個眼的功夫就被人抹了脖子。

然後這群人就挾持著母女二人在路邊埋伏,似乎就為了等元貞的車架,當時他們喬裝詹家護衛在外面求助時,其實還有幾個人在馬車上。

據詹瑩瑩說,那個胡子拉碴的人就是領頭,而這人似乎不是大昊人。

元貞心中一沈。

希筠罵道:“他們害了你們,你們就幫著他們來害我們公主?你知道傷害公主是什麽罪名?抄你們詹家都是輕的。”

詹大娘子被嚇得嗚嗚直哭,詹瑩瑩也哭道:“我也不想,遇上你們之前我們也不知是公主車架……”

直到那夥人拿著刀脅迫她們出來騙人時,才知這竟是魏國公主的車架。

之前她們來到車前,其實後面跟的‘護衛’,就拿著匕首抵在她們後背上,所以她們什麽也不敢說不敢做。

元貞嘆了一聲:“行了,希筠……”

這時,車門突然被人打開。

夾雜著冷風灌入的,還有胡子男兇惡的臉。

“再哭就死!反正老子想抓的人已經抓到了!”說著,他故意看了元貞一眼。

詹家母女當即拼命地捂著自己的嘴,希筠想罵卻忍住了,伸開雙臂像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在元貞身前。

“都給我老實點,不然除了這位公主外,都得死!”

.

他們來到一個農家小院。

這地方很荒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到了後,就將四人趕下了車,並將她們趕進一間破屋子裏,關了起來。

屋子裏除了一張床,一套缺胳膊斷腿的桌椅外,空無一物。

床上落滿了灰塵,桌椅上也全是灰,也不知這些人從哪兒找來的這處的地方。不過根據走的時間來推算,此地還在京郊,卻也快要出京郊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

來人扔進來兩床破被褥,就又把門鎖上了。

這座屋子並不大,攏共只有四五間屋,關著四人的屋裏雖然沒有點燈,但從外面透進來燈光,還是能視物的。

希筠也不說話,之前就撕了自己的裙擺在收拾那張破床,如今又多了兩床被褥,她更是忙開了。

把破床收拾好,把被褥鋪上,實在覺得臟,她又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來,墊在上頭,這才扶著元貞去坐。

“公主快來休息會兒,那破車趕得快把人搖散架了。”

“這會兒不慌了?”

希筠窘然一笑:“慌什麽?慌了他們也不會放我們走,公主說得對,要保存體力冷靜下來。”

後面這句話她說得聲音極小,也就這屋裏的人能聽見。

與她們主仆相比,詹家母女就顯得狼狽多了,尤其那位詹大娘子,似乎不是個能撐事的,整個人都嚇癱了,方才下車時還是她女兒撐著她,把她半拖半扶進來的。

元貞來到床上坐下,看了看一旁的被褥。

“分她們一床吧。”

希筠似是不願,到底沒說什麽,抱著被褥劈頭蓋臉扔給了詹瑩瑩。

實在不能怨她生惱,在希筠心裏,就是這母女二人害了公主,若非這夥人打著二人幌子,公主能被他們騙過?

可惜了那幾個侍衛,本是宮裏按規矩分派給公主差使的,如今剛混個臉熟,人就出事了。

詹瑩瑩也學著希筠那樣,在地上收拾了個空地,把被褥鋪了上,又把詹大娘子扶了上去。

詹大娘子似還有些嫌棄,可這屋裏就這麽大的地方,床被元貞希筠占了,她們就只能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門又被打開

外面暈黃色的燈光,傾斜了進來。

來人給她們扔下一袋饅頭,希筠上前看了下,面帶嫌棄的拿了兩個,轉身拿去給元貞。

元貞接過饅頭,卻突然對來人道:“既然知道我是公主之尊,便應該知曉我身嬌體弱受不得罪,我要一間幹凈暖和的屋子,還要被褥和熱水,饅頭我不吃,換別的能進口的東西。”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