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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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一）
“項目本輪的生產計劃數據明顯超過預期，我們打算下階段正式上線，運營方面還是按照策劃書上的來。根據測試數據反饋，超預期上線後我們所能得到的利潤……”
風華集團每周一都會召開大會，主要針對近段時間公司主推項目流程的梳理以及優化設計。作為席城的第一個項目，自然也上了名單。
研討會上，汪經理作為主要發言人侃侃而談，大屏幕上的表格數據清晰明了，聽得在場的高層紛紛點頭。
席城作為會議的中段，聽見身邊人低聲讚嘆汪經理不愧是席總手下的精英良將，“汪經理，為什麽這麽著急上線？”
汪經理見到席城突然發問，心裏只覺得煩躁。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明明只要什麽都不做就能得到斐然的成果，結果這個時候冒出頭跟他對著幹。
蠢貨！
也就裝的還算像樣，不過帶再多紙筆也沒用。
“根據市場部的調研，八月份大量暑假工辭職，我覺得咱們應該抓住消費者手中有資金的時機。再加上公司準備聘請的明星前幾天被其他公司高價邀請，要不是我和那邊有交情估計就會面臨對方違約的風險，項目推進自然是越快越好。”
管理層們彼此對視，紛紛同意汪經理的觀點。
本以為席城會消停，沒想到又蹦起來，“可是我覺得原來的配方挺好的，上次我用了咱們的新配方一點都不如以前舒服。”
汪經理語氣有些強硬，“您不了解市場，這是我們技術部門根據市場調研反饋後專門針對相關人群升級的新配方。”
“是嗎？正好我也有些東西想要給大家看看。”席城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裏取出一打印有密密麻麻黑色字體的文件，“李助理，麻煩你幫我把這些發到在場每個人的手裏。”
為了避嫌，席俊峰沒有參與早上的大會，會議是由他的好兄弟席建華主持。
不過一秒，李助理迅速反應過來並執行指令。
所有人都被席城的這通操作搞得一頭霧水，起初大家還以為是他又要作什麽幺蛾子，不過等資料拿到手中後，迎面的一行大字立刻就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再一翻看，眾人紛紛臉色大變，顧不得會上的紀律，捂嘴交頭接耳起來，會議室裏頓時嘈雜一片。
臺上的汪經理不明所以，心裏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主位上的席建華猛地一拍桌子，“汪經理，我想我們大家需要一個解釋。”
汪經理，“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
有和汪經理相熟的人臉色不快的把手裏的文件推過去，痛心疾首的說，“老汪，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你這損害的不僅僅是公司的利益，更是要把公司推進火坑啊！”
汪經理看著資料封面上碩大的檢驗報告，深吸一口氣，“這不可能！席少，你總不能因為看不慣我就搞栽贓陷害吧，我可不是肖經理任人宰割！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算不幹了也要向席董投訴！”
在場的人紛紛看向席城，畢竟太子爺公私不分感情用事是眾所皆知的事情，這次也有可能是對方的手筆。
“好一個理不直氣也壯。”席城微笑著拍拍手，翹起二郎腿，“不過這可不是我看你不順眼，只能說我運氣不錯。那天我帶著洗發水去了表哥那兒，表哥有個朋友好巧不巧的是化學專家。我和表哥打賭他能不能猜出新配方，結果人直接上機器，不測不知道，一測竟然還測出了2-氯乙醇嚴重超標。”
“相信在場的各位都知道2-氯乙醇是什麽，這是劇毒氣體和廣譜殺菌劑環氧乙烷與物品中的氯離子反應所誕生的化學反應。2-氯乙醇，有毒，有致癌成分。這是國家嚴令禁止出現在洗發水中的成分，而我們的新配方裏面不僅有，還超標很多。”
“根據相關法律，配方升級沒有做相關備份，配方表亂寫，更何況擁有致癌成分的洗發水已經觸及安全質量問題，這可是刑事責任。當然，你一個人進去也就算了，這款洗發水是集團的經典產品，一旦爆出致癌成分的事情，集團的聲譽將會在消費者心中毀於一旦。”
“你是不是想說你不知情？還是想繼續說我陷害你？”席城把手機往上面一放，“為了讓我爸知道我有在認真做事，裏面有一段視頻完整記錄了我從工廠出現到後續測出違禁成分的全部過程，一分一秒都不差。”
“至於你不知情？那就更好笑了，我和張甘表哥從沒接觸過項目的一丁點事。這個項目全公司都知道是你一個人包辦，我發現了這麽大的問題你還應該感謝我呢。”
眾人看向汪經理的眼神都變了。
汪經理自知無力回天，咬緊牙關，“你是故意的！你這是故意向外人洩露公司機密！”
“我故意？都說了我是運氣好。”席城無所謂的聳肩，“你還真以為咱們洗發水配方是個什麽機密啊，只不過是發家早讓消費者有情懷和慣性消費罷了。”
他慢悠悠的繼續說，“還好現在只是生產了第一批，要是後面急匆匆上線後再發現可就遲了。還有，工廠的工人也是受害者呢。”
汪經理臉色鐵青，氣的渾身發抖，“你！”
“汪多！”冷眼旁觀的席建華一聲怒喝，“虧我們這麽相信你，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種損害公司重大利益的事情來！現在產品還沒上線我也追究不了你的責任，不過我們公司是容不下你這座大佛了。”
汪經理冷笑，“走就走！”
“等一下。”席城站起身，“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新配方不僅只有違禁成分這一項，還存在偷工減料降低成本的行為。我想，汪經理是不是能把相關損失對公司進行賠償？項目前期這麽大的損失也不能跑，剛剛粗略算了算，相關損失高達五千多萬，我就做主抹個零，你就賠償五千萬整吧。”
“五千萬？”汪經理大喊，“你搶劫啊！”
作為第一批作為實驗的貨品不可能大規模生產，前前後後總共加起來成本不到十來萬，席城開口竟然就是五千萬！
“多嗎？”席城故作不解，“汪經理你可以算是咱們公司的四把手了吧，年薪五百萬，手下負責項目不計其數，誰知道你有沒有動其他手腳，對你來說五千萬很多嗎？。建華叔，我覺得咱們公司亂七八糟的人太多了，肯定不止汪經理一個人這樣，所以應該立刻啟動公司內部清查。”
會議室的人們神色各異。
席建華環視一周，“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麽多年來汪經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這件事太過重大不能不罰，罰金就改成三千萬。”
做事留一線，汪經理因為這件事被趕出風華的事一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對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進入相關行業。
汪經理被帶走，眾人剛松了口氣，又聽到席建華說，“小城說得對，出現這麽大的事公司內部竟然一無所知，我會立刻啟動這件事的內部調查，各位有意見嗎？”
他特意強調了這件事三個字，人精似的眾人立刻t附和讚成。畢竟比起調查其他事，這件事裏最多扔出幾個不重要的背鍋俠罷了。
早上的事中午就開始大幅度變動，席建華沒有刻意隱瞞這件事，是以整個行業都沸騰起來。
中午，席建華和席俊峰在辦公室用餐，把早上的“小福星”席城也叫了過來。
席建華笑呵呵的說，“這件事還真是多虧了小城，不然集團一定會遭受重大打擊。”
在互聯網時代，輿論能壓死人。就算風華家大業大扛過一時，未來卻可以一眼看到頭。
席城謙虛道，“都是運氣。”
席建華不同意，“運氣怎麽了？運氣也是自身的實力，好多人想要還沒有呢！小城，這個項目估計要擱置很長時間，你的項目組也散了，接下來有什麽想法沒有？”
席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什麽想法，本來就是來玩玩的。我才大一，暑假過了，我還得回去上學。”
不說這個，席建華還真的忘了，“嘿，今天你在會議室一說話都把我這個老頭子給鎮住了，我都忘了你才十八歲。大哥啊，你們家真是虎父無犬子，妥妥的帥才啊！”
席俊峰微微頷首，沒說話。
家裏的事他誰都沒告訴，席建華的話讓他內心五味雜陳。
席城以前是表面功夫做得好，現在內裏也強大起來，如果真是他親兒子該多好啊。
他知道席城前段時間天天鬧著進公司是為了王家夫妻，現在席城斷了王家的念想，同樣還有避嫌的想法，自然就不會再插手公司內部事務。
席建華接了個電話，罵罵咧咧的起身，“我家那小子又惹禍了，你們爺倆兒繼續吃，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門開門關，辦公室裏一片寂靜。
半晌，席俊峰開口，“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對吧。”
“爸，我是提前知道。但是我之前告訴你，你會信嗎？”席城對原主的品行和智商不抱希望，相信席俊峰也同樣，“現在發現也不遲。不過爸，由小見大，不僅是產品問題，您還可以多關註關註新工廠。”
“集團內部問題我早就有所預料，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這麽大。”席俊峰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中不存在的油汙，“接下來你真打算乖乖讀書？相信這次過後，你在集團內部也算出了頭，接下來可以繼續開展其他工作。”
“我是被張蘭香刻意調換的身份，我擁有了不屬於我的學識、眼界、人脈，還有你們的愛，這些都是無形的財富，對比這些，金錢反而是最廉價最沒用的東西。我不會繼續留在公司，開學後我會搬出去。”
席城的聲音充滿愧疚，“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彌補許安所受到的傷害和他失去的那麽多寶貴的一切。”
“你是個好孩子，當初你還小，也不是故意的。”席俊峰停頓了一下，“你母親最近心情不太好，如果發生什麽事你多理解理解。”
張美蘭何止是不太好，這段日子她消瘦了不少。一方面是對許安的愧疚，一方面又在糾結自己對席城付出的愛，反反覆覆拉拉扯扯，心一病人自然好不了。
汪經理出事後影響最大的自然是外聘管理高層，席家親信這邊趁機推了不少人上位，趙合就是其中一個，他現在和曾經的上司肖經理地位齊平。
公司內部議論紛紛，到處都在說這件事。趙合的人緣不錯，有不少人來祝賀他，自然而然就說起了這件事。
“沒想到汪經理竟然做的出這種事，那可是致癌成分啊。”
“一旦出事咱們公司肯定得完蛋。”
“是啊，這件事都搶熱搜榜了，不過還好評論都在誇我們，只有少數幾個懷疑我們其他產品也有問題。”
“立正挨打嘛，與其後面爆出來，不如咱們自己說，還能及時做公關。”
“要我說這件事也真是神了，歪打正著，席城這次可立了大功。”
“誰說不是啊，這麽偏門的事都能發現，要不是知道他才十八歲，我還真會信他是幕後操控者哈哈哈哈哈哈。”
“話說肖經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提前踢出局現在啥事沒有。”
“誒，要我說，席城肯定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說不定人家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怎麽可能？你陰謀論的也太離譜了吧。”
“怎麽不可能？你們看，他一來就用感情用事的借口打發走一派的一把手肖經理，然後外面引進一個張家人表哥，把水攪混後又萬事不管把大權放給汪經理。聽說汪經理的計劃本來沒這麽急，可能是害怕計劃出問題所以拼命催才出了大漏洞。你們說，席城是怎麽就那麽肯定汪經理有問題，他要是一開始就把汪經理踢走，這個項目就肯定沒問題。”
“這麽說不對，他要是提前知道汪經理有問題還不提前處理，非要等到現在才動手？公司前期也投入不少，浪費那麽多時間金錢，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可能……在釣魚？”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
“咱們在這兒猜肯定猜不到，趙合，你不是和席城共過事嗎？你對他有什麽評價沒有？”
聞言，趙合搖搖頭，“我不知道。”
本以為升職還要很久，沒想到在席城對他說了那句話以後真的就升職了。對方是真有實力運籌帷幄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他看不透。
冥冥中，趙合有一種直覺。
席城肯定沒有表面上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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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討會上，汪經理作為主要發言人侃侃而談，大屏幕上的表格數據清晰明了，聽得在場的高層紛紛點頭。
席城作為會議的中段，聽見身邊人低聲讚嘆汪經理不愧是席總手下的精英良將，“汪經理，為什麽這麽著急上線？”
汪經理見到席城突然發問，心裏只覺得煩躁。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明明只要什麽都不做就能得到斐然的成果，結果這個時候冒出頭跟他對著幹。
蠢貨！
也就裝的還算像樣，不過帶再多紙筆也沒用。
“根據市場部的調研，八月份大量暑假工辭職，我覺得咱們應該抓住消費者手中有資金的時機。再加上公司準備聘請的明星前幾天被其他公司高價邀請，要不是我和那邊有交情估計就會面臨對方違約的風險，項目推進自然是越快越好。”
管理層們彼此對視，紛紛同意汪經理的觀點。
本以為席城會消停，沒想到又蹦起來，“可是我覺得原來的配方挺好的，上次我用了咱們的新配方一點都不如以前舒服。”
汪經理語氣有些強硬，“您不了解市場，這是我們技術部門根據市場調研反饋後專門針對相關人群升級的新配方。”
“是嗎？正好我也有些東西想要給大家看看。”席城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裏取出一打印有密密麻麻黑色字體的文件，“李助理，麻煩你幫我把這些發到在場每個人的手裏。”
為了避嫌，席俊峰沒有參與早上的大會，會議是由他的好兄弟席建華主持。
不過一秒，李助理迅速反應過來並執行指令。
所有人都被席城的這通操作搞得一頭霧水，起初大家還以為是他又要作什麽幺蛾子，不過等資料拿到手中後，迎面的一行大字立刻就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再一翻看，眾人紛紛臉色大變，顧不得會上的紀律，捂嘴交頭接耳起來，會議室裏頓時嘈雜一片。
臺上的汪經理不明所以，心裏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主位上的席建華猛地一拍桌子，“汪經理，我想我們大家需要一個解釋。”
汪經理，“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
有和汪經理相熟的人臉色不快的把手裏的文件推過去，痛心疾首的說，“老汪，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你這損害的不僅僅是公司的利益，更是要把公司推進火坑啊！”
汪經理看著資料封面上碩大的檢驗報告，深吸一口氣，“這不可能！席少，你總不能因為看不慣我就搞栽贓陷害吧，我可不是肖經理任人宰割！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算不幹了也要向席董投訴！”
在場的人紛紛看向席城，畢竟太子爺公私不分感情用事是眾所皆知的事情，這次也有可能是對方的手筆。
“好一個理不直氣也壯。”席城微笑著拍拍手，翹起二郎腿，“不過這可不是我看你不順眼，只能說我運氣不錯。那天我帶著洗發水去了表哥那兒，表哥有個朋友好巧不巧的是化學專家。我和表哥打賭他能不能猜出新配方，結果人直接上機器，不測不知道，一測竟然還測出了2-氯乙醇嚴重超標。”
“相信在場的各位都知道2-氯乙醇是什麽，這是劇毒氣體和廣譜殺菌劑環氧乙烷與物品中的氯離子反應所誕生的化學反應。2-氯乙醇，有毒，有致癌成分。這是國家嚴令禁止出現在洗發水中的成分，而我們的新配方裏面不僅有，還超標很多。”
“根據相關法律，配方升級沒有做相關備份，配方表亂寫，更何況擁有致癌成分的洗發水已經觸及安全質量問題，這可是刑事責任。當然，你一個人進去也就算了，這款洗發水是集團的經典產品，一旦爆出致癌成分的事情，集團的聲譽將會在消費者心中毀於一旦。”
“你是不是想說你不知情？還是想繼續說我陷害你？”席城把手機往上面一放，“為了讓我爸知道我有在認真做事，裏面有一段視頻完整記錄了我從工廠出現到後續測出違禁成分的全部過程，一分一秒都不差。”
“至於你不知情？那就更好笑了，我和張甘表哥從沒接觸過項目的一丁點事。這個項目全公司都知道是你一個人包辦，我發現了這麽大的問題你還應該感謝我呢。”
眾人看向汪經理的眼神都變了。
汪經理自知無力回天，咬緊牙關，“你是故意的！你這是故意向外人洩露公司機密！”
“我故意？都說了我是運氣好。”席城無所謂的聳肩，“你還真以為咱們洗發水配方是個什麽機密啊，只不過是發家早讓消費者有情懷和慣性消費罷了。”
他慢悠悠的繼續說，“還好現在只是生產了第一批，要是後面急匆匆上線後再發現可就遲了。還有，工廠的工人也是受害者呢。”
汪經理臉色鐵青，氣的渾身發抖，“你！”
“汪多！”冷眼旁觀的席建華一聲怒喝，“虧我們這麽相信你，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種損害公司重大利益的事情來！現在產品還沒上線我也追究不了你的責任，不過我們公司是容不下你這座大佛了。”
汪經理冷笑，“走就走！”
“等一下。”席城站起身，“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新配方不僅只有違禁成分這一項，還存在偷工減料降低成本的行為。我想，汪經理是不是能把相關損失對公司進行賠償？項目前期這麽大的損失也不能跑，剛剛粗略算了算，相關損失高達五千多萬，我就做主抹個零，你就賠償五千萬整吧。”
“五千萬？”汪經理大喊，“你搶劫啊！”
作為第一批作為實驗的貨品不可能大規模生產，前前後後總共加起來成本不到十來萬，席城開口竟然就是五千萬！
“多嗎？”席城故作不解，“汪經理你可以算是咱們公司的四把手了吧，年薪五百萬，手下負責項目不計其數，誰知道你有沒有動其他手腳，對你來說五千萬很多嗎？。建華叔，我覺得咱們公司亂七八糟的人太多了，肯定不止汪經理一個人這樣，所以應該立刻啟動公司內部清查。”
會議室的人們神色各異。
席建華環視一周，“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麽多年來汪經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這件事太過重大不能不罰，罰金就改成三千萬。”
做事留一線，汪經理因為這件事被趕出風華的事一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對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進入相關行業。
汪經理被帶走，眾人剛松了口氣，又聽到席建華說，“小城說得對，出現這麽大的事公司內部竟然一無所知，我會立刻啟動這件事的內部調查，各位有意見嗎？”
他特意強調了這件事三個字，人精似的眾人立刻t附和讚成。畢竟比起調查其他事，這件事裏最多扔出幾個不重要的背鍋俠罷了。
早上的事中午就開始大幅度變動，席建華沒有刻意隱瞞這件事，是以整個行業都沸騰起來。
中午，席建華和席俊峰在辦公室用餐，把早上的“小福星”席城也叫了過來。
席建華笑呵呵的說，“這件事還真是多虧了小城，不然集團一定會遭受重大打擊。”
在互聯網時代，輿論能壓死人。就算風華家大業大扛過一時，未來卻可以一眼看到頭。
席城謙虛道，“都是運氣。”
席建華不同意，“運氣怎麽了？運氣也是自身的實力，好多人想要還沒有呢！小城，這個項目估計要擱置很長時間，你的項目組也散了，接下來有什麽想法沒有？”
席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什麽想法，本來就是來玩玩的。我才大一，暑假過了，我還得回去上學。”
不說這個，席建華還真的忘了，“嘿，今天你在會議室一說話都把我這個老頭子給鎮住了，我都忘了你才十八歲。大哥啊，你們家真是虎父無犬子，妥妥的帥才啊！”
席俊峰微微頷首，沒說話。
家裏的事他誰都沒告訴，席建華的話讓他內心五味雜陳。
席城以前是表面功夫做得好，現在內裏也強大起來，如果真是他親兒子該多好啊。
他知道席城前段時間天天鬧著進公司是為了王家夫妻，現在席城斷了王家的念想，同樣還有避嫌的想法，自然就不會再插手公司內部事務。
席建華接了個電話，罵罵咧咧的起身，“我家那小子又惹禍了，你們爺倆兒繼續吃，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門開門關，辦公室裏一片寂靜。
半晌，席俊峰開口，“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對吧。”
“爸，我是提前知道。但是我之前告訴你，你會信嗎？”席城對原主的品行和智商不抱希望，相信席俊峰也同樣，“現在發現也不遲。不過爸，由小見大，不僅是產品問題，您還可以多關註關註新工廠。”
“集團內部問題我早就有所預料，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這麽大。”席俊峰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中不存在的油汙，“接下來你真打算乖乖讀書？相信這次過後，你在集團內部也算出了頭，接下來可以繼續開展其他工作。”
“我是被張蘭香刻意調換的身份，我擁有了不屬於我的學識、眼界、人脈，還有你們的愛，這些都是無形的財富，對比這些，金錢反而是最廉價最沒用的東西。我不會繼續留在公司，開學後我會搬出去。”
席城的聲音充滿愧疚，“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彌補許安所受到的傷害和他失去的那麽多寶貴的一切。”
“你是個好孩子，當初你還小，也不是故意的。”席俊峰停頓了一下，“你母親最近心情不太好，如果發生什麽事你多理解理解。”
張美蘭何止是不太好，這段日子她消瘦了不少。一方面是對許安的愧疚，一方面又在糾結自己對席城付出的愛，反反覆覆拉拉扯扯，心一病人自然好不了。
汪經理出事後影響最大的自然是外聘管理高層，席家親信這邊趁機推了不少人上位，趙合就是其中一個，他現在和曾經的上司肖經理地位齊平。
公司內部議論紛紛，到處都在說這件事。趙合的人緣不錯，有不少人來祝賀他，自然而然就說起了這件事。
“沒想到汪經理竟然做的出這種事，那可是致癌成分啊。”
“一旦出事咱們公司肯定得完蛋。”
“是啊，這件事都搶熱搜榜了，不過還好評論都在誇我們，只有少數幾個懷疑我們其他產品也有問題。”
“立正挨打嘛，與其後面爆出來，不如咱們自己說，還能及時做公關。”
“要我說這件事也真是神了，歪打正著，席城這次可立了大功。”
“誰說不是啊，這麽偏門的事都能發現，要不是知道他才十八歲，我還真會信他是幕後操控者哈哈哈哈哈哈。”
“話說肖經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提前踢出局現在啥事沒有。”
“誒，要我說，席城肯定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說不定人家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怎麽可能？你陰謀論的也太離譜了吧。”
“怎麽不可能？你們看，他一來就用感情用事的借口打發走一派的一把手肖經理，然後外面引進一個張家人表哥，把水攪混後又萬事不管把大權放給汪經理。聽說汪經理的計劃本來沒這麽急，可能是害怕計劃出問題所以拼命催才出了大漏洞。你們說，席城是怎麽就那麽肯定汪經理有問題，他要是一開始就把汪經理踢走，這個項目就肯定沒問題。”
“這麽說不對，他要是提前知道汪經理有問題還不提前處理，非要等到現在才動手？公司前期也投入不少，浪費那麽多時間金錢，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可能……在釣魚？”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
“咱們在這兒猜肯定猜不到，趙合，你不是和席城共過事嗎？你對他有什麽評價沒有？”
聞言，趙合搖搖頭，“我不知道。”
本以為升職還要很久，沒想到在席城對他說了那句話以後真的就升職了。對方是真有實力運籌帷幄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他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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