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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第九十一個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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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一個盲盒

楚霽川原本是看著陳歲桉睡覺的。

看著陳歲桉頭上白框中出現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地方, 和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看著看著陳歲桉拿出他不懂的磚塊一樣的東西,看著她在上面戳戳點點,看著她身邊出現的那些他不認識的人, 恐懼逐漸攀升。

仿佛那一個才是真實的陳歲桉, 他對陳歲桉知之甚少, 他甚至沒有進入過她內心的真正世界,如果不是這個小小的白框,他甚至無法觸及她之前生活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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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霽川聽到了微弱的, 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他聞所未聞。

聲音似乎是從陳歲桉身上傳來的。

衣裳是知根知底的繡娘給做的,每日都是容月服侍她穿衣梳洗打扮, 她身上能放著什麽會發出聲音的東西?

楚霽川將眉頭皺的極緊。

這個奇怪的聲音從微弱逐漸變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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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刺耳的聲音沒有將陳歲桉叫醒, 她甚至一點都沒有聽到這聲音, 她昏睡過去, 陷入自己的夢境。

楚霽川隱約聽明白了那刺耳聲音說的話是何意思。

他內心的不安和惶恐被逐漸放大。

滿分之後,會發生什麽嗎?

他走到陳歲桉的床邊,與她離的近一些,才能將心頭的不安稍微壓下去一些。

他試圖伸手觸碰陳歲桉頭上的白框,從未有一刻如此時一般,他瘋狂的想靠近陳歲桉,想進入她夢裏的世界,想與她呆在一起。

他看到畫面裏的陳歲桉像一個受了傷害,又小心翼翼邁出窩的動物,帶著期待和不安,試探著邁出第一步。

結果被打的頭破血流,一身毛又臟又濕,自己的窩都沒法回。

他看著飯桌上的一男一女,輪番朝著陳歲桉扔筷子,扔帶了湯的碗。碗砸到陳歲桉的身上,衣服盡濕,碗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楚霽川憤怒又無力,放眼整個大梁,有哪個不長的敢這麽對陳歲桉,把她接到自己身邊之後,周圍的丫鬟小廝哪個不是小心哄著她的。

他視若珍寶和太陽的人,在別人眼裏像個垃圾一樣,可以隨意毆打辱罵。

楚霽川想到陳歲桉的身邊去,這個念頭尤為強烈,他得看著她,得保護她,哪怕他在另一個世界沒有任何權力,他不再是受萬人朝拜的,高高在上的楚大人,至少在陳歲桉受委屈的時候,他能擋在她的身前。

他還是能小心呵護著她,不讓她受一點的委屈。

在楚霽川自己都未註意之時,他的手逐漸與陳歲桉頭頂上方的白框融合在了一起。

【警報!無法正常檢測被攻略者信息!請宿主註意!】

【警報!無法正常檢測被攻略者信息!請宿主註意!】

陳歲桉睡的正酣,楚霽川對此聲音也置若罔聞。

整個世界裏似乎只剩下了睡夢中的陳歲桉,以及一心想進入陳歲桉夢境裏的楚霽川。

忽有白光一閃,楚霽川困意頓生,趴在陳歲桉的床邊睡著了。

楚霽川覺得自己置身在黑暗之中,還未完全適應黑暗,有燈亮了。

他環顧四周。

這是個有些逼仄的地方,周圍都是樓梯,他就站在上下樓之間的地方。

熟悉的聲音從極近的地方傳到耳邊,大大咧咧的,甚至還帶著笑意。

“哥們大過年穿這一身出去看燈會啊,怎麽也得穿點喜慶的顏色吧。”

陳歲桉不是很明顯的打量著面前穿著古裝的男人,真奇怪,一般都是小姑娘喜歡穿古裝。

這大過年的日子,穿的如此單薄,也不嫌冷。

陳歲桉隨意打量了一眼,就不再過多將註意力放著一個過路的人身上。

她一手拿著紙巾包,一手拿著抽出來的紙往身上擦。

濕噠噠的,還黏糊糊,油膩膩,難聞的菜葉子味道。

陳歲桉暈車,剛剛吃的飯又難吃的要死,現在還要聞爛菜葉子的味道,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難受的想吐。

陳歲桉怕耽誤別人走路,盡量將自己往墻邊上貼。

縮在墻角,看著有幾分委屈巴巴的。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拿過了她左手上的紙巾包,從裏面抽出一片新的紙巾。

陳歲桉呆呆傻傻:“你也要用紙巾啊,你隨便抽吧。”

面前的男人彎下腰來,距離就這麽被瞬間拉進。

陳歲桉只覺得呼吸一窒,本能往後縮了縮。

這下是真呆在墻角了。

他想幹什麽?圖謀不軌?她今天妝都沒化,頭發還沒洗,怎麽就要圖謀不軌了?

這是饑不擇食?

陳歲桉一緊張,就容易胡思亂想。

面前的男人到底是沒有圖謀不軌的心思,他拿過紙巾,幫陳歲桉將衣服上的臟汙擦幹凈。

接著他又抽出一張紙,拉過陳歲桉的手,將她手上的油汙也一點點擦幹凈了。

陳歲桉沒有同男人這般近距離接觸過,更別說拉拉小手。

她手指不自然的蜷曲了幾分,像是含羞草被碰了一下就要縮回葉子一般。

“你,你認識我嗎?”

陳歲桉看他熟稔的模樣,總覺得他應當是認識自己的。

楚霽川依舊在認真幫她擦手,像是天塌了都沒有這事大一般。

楚霽川沈默了一會,接著回答她:“嗯。”

聲音像是從鼻子裏發出的,低沈好聽,如山間淙淙流水。

距離頗近,陳歲桉此時能看到面前這男子的全貌。

真好看啊。

陳歲桉感嘆著。

這種好看讓她身為一個女人都有幾分自慚形穢之感。

臉不知道用的什麽面膜,皮膚真好,頭也不知道用的什麽護發素,像緞子一樣,連點分叉都沒有。

哦,這是他的真頭發嗎?假發吧?他是在哪裏買的假發,她也想搞一個。

楚霽川替她擦好手之後,站直了身子,以手撫過她的額角。

聲控燈就這麽倏然滅了。

黑暗之中,陳歲桉瞪大了眼睛。

這男人放大的臉和額頭的觸感讓她的心砰砰直跳。

真奇怪啊。

她為什麽不排斥他的觸碰?

好聽的聲音再次在陳歲桉耳邊傳來:“剛剛的筷子摔到你的臉了嗎?”

陳歲桉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這般對待,他手上輕柔的動作讓她有種,他在觸碰珍寶的錯覺。

思維變得遲緩,陳歲桉本能搖頭:“沒有。”

接著她後知後覺,瞪直了眼睛。

他怎麽知道的?

他怎麽知道自己剛剛在家的時候被筷子摔了?!

聲控燈在楚霽川開口的時候又重新打開了,楚霽川得以看到陳歲桉瞪圓的眼睛,好看又可愛。

他輕輕笑了,心裏的酸澀之感暫時消失了。

能見到陳歲桉,又能再次碰到她,他已然覺得內心滿足。

楚霽川開口,讓陳歲桉聽得入迷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不是一個簡單的音節,這次是一整句話:“你好像不認識我了,我姓楚,名霽川。”

陳歲桉開口:“楚霽川。”

文縐縐的呢。

“好像有點熟悉。”

陳歲桉不明白這種詭異的熟悉之感從而來,也不明白為何不排斥他的觸碰。

“你要回家嗎?”

楚霽川又開口問道。

天晚了,陳歲桉該睡覺了,外面還有些冷,她受了委屈,應當喝碗熱粥,然後鉆進被子裏,看她喜歡的話本子。

他記得陳歲桉在這個世界是有家的,小小的,很溫馨,她就是從那裏出來,上了一個能飛的東西,來到這裏。

她在這裏受了委屈,也許能飛回去。

陳歲桉以為他說的家是自己剛剛離開的地方。

她神情有些落寞,回頭看了看那個鐵皮門,開口道:“我沒有家了。”

她補充解釋著:“今晚要出去住酒店了。”

楚霽川沒有聽的很明白。

但是陳歲桉去哪裏,他就跟著去哪裏。

陳歲桉發現不對勁了。

講道理,這人穿成這樣,應該是要去參加什麽春節燈會啊之類的活動吧,怎麽她走到哪裏,他就跟著到哪裏呢。

陳歲桉詫異,生了試探的心思,往左走。

楚霽川跟在後面,往左走。

陳歲桉調轉了頭,往又走。

楚霽川依舊跟在陳歲桉的後頭,往右邊走。

陳歲桉不準備忍下去:“你去忙你的呀?”

楚霽川不解:“我不忙。”

陳歲桉依舊趕他:“那你回你住的地方去呀?”

楚霽川實話實說:“我回不去。”

陳歲桉誤解了他話的意思,心生憐惜:“你也被趕出來了嗎?”

陳歲桉看著楚霽川,帶著一種看同類的目光。

她上下打量著楚霽川,衣服沒有口袋,沒有包,手裏也是空空如也:“你的手機呢?”

楚霽川不太明白:“什麽是手機。”

陳歲桉更同情了,可憐見的,跑出來還沒帶手機。

寒冷的冬夜,陳歲桉拍了拍楚霽川的肩膀:“可憐見的,沒地方住。帶你一塊開房。”

楚霽川像是一個滿是問題的乖寶寶:“什麽是開房。”

陳歲桉換了一條路,準備先去超市買點吃的,再去找個酒店暫時落腳。

“開房你都不知道啊。”陳歲桉眼睛裏帶著戲弄的光,“就是去酒店開一個房間,咱倆住一塊。”

面前這人什麽都不知道,幹凈的像個白紙,可以隨便塗塗畫畫。

陳歲桉手裏拿著彩筆,躍躍欲試的想上去抹上一筆。

楚霽川這回聽懂了陳歲桉的意思,耳尖紅了紅:“好。”

陳歲桉沒有回頭,沒看到楚霽川發紅的耳朵。

她笑了一聲:“還真同意的,像個兔子。”

“說真的,你是為什麽知道我在家的時候,筷子扔到我臉上啊?”

“我看到的。”

“你也在我家裏?”

不對啊,家裏又沒人,她出來的時候順手摔了門,也沒人跟出來啊。

“我不在。”

陳歲桉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這明明是一個很讓人驚奇,甚至是毛骨悚然是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接受良好。

“那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呢?”

楚霽川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陳歲桉:“我就是為你而來。”

陳歲桉聳聳肩:“好吧。”

神神叨叨的呢。

都是沒家可回的可憐人,收留他一晚上,然後明天就坐飛機回去,再也不來這裏。

陳歲桉去超市買了兩桶泡面,兩根火腿腸,還有兩個鹵蛋,然後去了超市附近的酒店。

“你帶身份證了嗎?”陳歲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他沒帶手機,身份證帶了嗎?

楚霽川依舊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白紙:“什麽是身份證。”

陳歲桉在收銀臺剛付過錢,她將手機放進口袋,一拍腦袋,她就知道。

她嘆了一口氣,囑咐楚霽川道:“你乖乖站在這裏,不要動。”

收銀小姑娘年歲不大,聽著陳歲桉的話一頭霧水:“好的,我就在這裏。您是有什麽事情嗎,女士?”

陳歲桉看了看收銀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楚霽川。

不知為什麽,剛剛還挺清楚的一個人,現在有些透明起來。

陳歲桉疑惑對著收銀小姑娘開口:“你以為我是在跟你講話?”

小姑娘更懵了:“不然呢?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女士。”

陳歲桉收回懶散的目光,皺著眉頭,開始感覺到事情不對勁起來。

她拿過裝泡面的塑料袋,往酒店走去。

楚霽川跟在陳歲桉的後面。

陳歲桉道:“她看不到你?”

楚霽川對此完全不清楚:“好像是的。”

他想起了端午那日自己做的夢。

夢裏自己年不過二十,陳歲桉一身火紅牡丹,如下凡的仙子,陪他守歲。

那時只有自己能看到陳歲桉,旁人看不到她。

此時的情況大約和那時相似。G

他入了陳歲桉的夢,只有二人都在的時候,他才能夠觸碰到她。

抱著試探的心思,陳歲桉到酒店前臺開了個雙床房。

前臺開口問:“女士,只有您一個人,也要雙床房是嗎?”

陳歲桉終於確認了,只有她能看到楚霽川,別人看不到。

“是的。”

陳歲桉回答前臺。

進了電梯,陳歲桉帶著驚恐端詳著面前這個好看的男人。

“楚霽川。”

“我在。”

陳歲桉遲疑片刻開口問道:“你是鬼吧?”

楚霽川也不確定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麽。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我不知道。”

陳歲桉知道她大約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唉,一個沒有家的可憐鬼。

她竟然一點都不怕這個鬼。

到了房間,陳歲桉沒有管楚霽川,在拆手上的泡面。

“你就吃這個嗎?”

楚霽川開口問道。

陳歲桉撓頭:“不然呢?難道還有二十四個菜,一堆丫鬟服侍我等著我吃?”

楚霽川猶豫半晌,還是伸手阻斷陳歲桉的動作:“你之前是有的。”

他肯定的重覆:“你之前是有的。”

陳歲桉笑了:“那也許是在夢裏吧。真奇怪,我這個窮人這麽做起了富貴夢。”

楚霽川心裏不滿:“那不是夢。”

陳歲桉又笑,順著面前的人:“好,不是夢。”

“那我吃什麽呢?”

陳歲桉放下了手裏的泡面,認真發問。

那種無力之感又湧上了楚霽川的心頭。

在這個世界,他不是那個大梁的唯一掌權者,不是說一不二的楚大人,他甚至只有與陳歲桉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能凝聚成實體,才能真切的觸碰的陳歲桉。

他發現,這樣的自己,甚至不能在陳歲桉被欺負的時候,擋在她的面前。

那些砸向她的碗筷,會直接穿過他的身體,他什麽忙都幫不上。

是的,他來到了陳歲桉的身邊,可是卻什麽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讓楚霽川覺得頹然。

他是想讓陳歲桉更好的活著,而不是拖她的後腿。

如果他的到來不能讓陳歲桉過的更好,他為何還要存在呢?

楚霽川的手無意識收緊,握住手腕的佛珠。

她拿著那個他不認識的東西在戳,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楚霽川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無用。

他甚至不敢出聲喚陳歲桉。

陳歲桉拿著手機點外賣,總歸有一些新年還在開著店,和新年依舊上班的外賣員。

不過是多點配送費罷了。

看楚霽川身嬌玉貴的,就算是鬼,在下面應當也是個什麽公子少爺的。

大過年的,還是帶他吃點好的吧,好不容易來了人間一趟,可別覺得人間不值得。

陳歲桉點好外賣,擡頭就看到了楚霽川面容晦澀。

她拍了拍旁邊的床:“坐啊,等著吃飯,飯一會兒就送到啦。”

楚霽川將所有的情緒都收好,坐在陳歲桉的身邊。

陳歲桉寬慰他:“沒事兒,不就是大過年的不回家嘛,姐姐請你吃飯,不要難過啦。這年頭,又不是誰都有家,看開點兒。”

她像是一個過來人,話語之間皆是灑脫。

楚霽川知道,陳歲桉是在意的。

他看過陳歲桉的過去,看過那個哭的滿臉狼狽的她,也看過那個一口梨都不願意吃的她。

那不是梨,那是她的心結。

“桉桉有什麽想要的嗎?”

楚霽川開口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夢醒了,他與陳歲桉都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到那個時候,無論陳歲桉喜歡什麽,他都有能力送給她。

舉傾國之力,都要送給她。

陳歲桉認真聽著楚霽川的話,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麽想要的。”

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陳歲桉肯定的話又變得委婉:“若真說有什麽想要的,那應該就是一個大房子。”

楚霽川不得甚解:“一個大房子?作何用?”

房子很簡答,莫說是一個大房子,就是想要整個京城的房子,他都能給她。

陳歲桉半瞇著眼睛,在虛空比劃著:“就是那種,幾百萬能買到的房子,客廳的窗戶要很大,每天都要有光照進來。臥室要布置的很溫馨,床要很軟,床單要是粉色,床頭要有小熊。”

“我還要養一只貓貓,一只矮腳貓貓。”

想了想,陳歲桉又改口:“還是黑白奶牛貓吧,要肥肥的,花色奇怪一些,最好眼睛像是挨了一記喵喵拳。”

想著,陳歲桉咯咯笑出了聲。

“反正那得是我一個人的房子,只住我一個人,那是我自己買的家,誰都不能把我趕出來。”

陳歲桉最終補充道。

楚霽川覺得這事情很好辦。

他在腦海裏想著京城最好的地段,每日都能有陽光照到的地方。

陳歲桉想要的貓就是她在府裏養的那種,把貓放在她喜歡的房子裏。

她若是不喜與自己呆在一處也無妨,她若是想要一個人獨有一間府邸自然可以,他會將她周圍的房子都買下來,他會在她周圍守著她。

陳歲桉突然想起了什麽,靠近楚霽川,帶著幾分神秘道:“你既然是鬼,那你應當知道這世界是有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的。”

“我最近接觸到了穿書局,就是穿進小說裏,你能理解吧?”

“他們好像要發展什麽旅游業務,現在正在找試驗品。”

陳歲桉的話裏帶著興奮:“試驗品是不用花錢的!成功出來之後還會得到一筆錢,據透露,應該有幾百萬,夠我買喜歡的大房子!”

“這樣我就有家啦。”

楚霽川被迫中斷了心中所想,他看著面前女子神往期待的模樣,有些恍惚。

原來她是想要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大房子嗎?

她想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家。

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楚霽川臉上多了幾分無措。

這個他沒有辦法辦到。

他無法為陳歲桉實現這個願望。

陳歲桉沒有發現楚霽川臉上的落寞,依舊說著自己的話:“穿書局說,穿的書是隨機的,但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我肯定不相信,那麽豐厚的獎勵,怎麽可能沒有風險性呢。”

她滿連都是不在乎,眼底帶著隱約的瘋狂,和對這個世界的厭棄:“有危險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過夠了,我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造成不了什麽大的影響。”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陳歲桉的話。

她止住了自己的話匣子。

“外賣到啦,來吃飯吧。”

陳歲桉心情大好,將桌子往外拉到床邊,自己盤腿坐在床上,讓楚霽川坐在凳子上。

桌上擺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面,騎手送的有些晚,面有點坨了。

陳歲桉眼裏帶著些許愧疚:“應該請你吃點好的,但是大家都去過年啦,這又是小城市,今天實在太晚了,能選的外賣實在太少了。”

她見楚霽川不說話,繼續道:“人間還是有很多美食的,你之前若是沒在這裏呆過,可以期待一下。”

期待嗎?

楚霽川想著之前看到的那些,陳歲桉所想的,他叫不上名字,也做不出來的食物,滿心澀然。

他學著陳歲桉的樣子,掰開木制筷子。

嘴角一貫的笑意都掛不住。

原來她更喜歡這裏。

她想在這裏有一個大房子,想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家。

陳歲桉不知為何,看到楚霽川只覺得親切。

“咱倆肯定認識,我覺得呆在你身邊很安心,什麽都想跟你說。”

“咱倆以前真的認識?”

陳歲桉湊近楚霽川,神神秘秘。

楚霽川吃著面,味同嚼蠟:“認識。”

陳歲桉更好奇:“那咱倆是什麽關系啊?”

楚霽川想了想,在嘴邊的話怎麽都沒有說出口。

他該怎麽定義二人的關系呢?

父女?

可陳歲桉並不是孩子,她與他沒有血脈聯系,不知至親之人。

夫妻?

可他與陳歲桉並沒有拜過天地,那紙賜婚他從未承認過。

楚霽川不知如何回答。

周圍的氣氛開始凝滯,陳歲桉看出了他的難言之隱,岔開話題。

她故作歡樂。

“開心點嘛,和你分享快樂的事情。我最近就要去穿書局做試驗品啦,完成攻略任務,就能回來買大房子。”

陳歲桉看著楚霽川不開心的樣子,只覺得心裏一陣陣難受,她擠眉弄眼,試圖逗他笑笑。

“你知道我攻略的人物是誰嗎?”

陳歲桉一副我有一個大秘密,但是誰都不知道的模樣,神秘又帶著驕傲。

“穿書局說要保密,但是我還沒有簽合同,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啊。”

陳歲桉湊近,嘴巴還泛著面湯的油光,歡快的聲音在楚霽川耳邊響起。

“我要攻略的是一個白皮黑餡兒的芝麻包子,病嬌黑蓮花,小說裏大梁的實際掌權者,楚霽川。”

作者有話說:

講真的,我最開始只準備碼八千多字的,淺淺碼到半夜一點就好了,但是最後碼了一萬四,現在已經早上五點了,很離譜(點煙)感謝在2023-02-03 21:19:55~2023-02-05 05:03: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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