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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第六十三個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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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個盲盒

楚霽川對面前之人多了一絲敬佩。

養孩子如此艱難一事, 他居然能研究的如此透徹。

“先生此言何意?”

易居安壓低聲音:“這便要楚大人來仔細想想,最近與令媛都有些什麽矛盾了。”

易居安自信滿滿,他養女多年, 經驗自然不必多言。

回回囡囡同他置氣, 都是因為些細小的矛盾。

“先生可否詳細說說, 都可能有哪些矛盾?”

說到此,易居安更有自信了。

“令媛可有什麽想要的玩具,大人沒有給買?”

楚霽川從腦袋裏調出回憶, 仔細地想著,最終他確定搖頭:“但凡她開了口,我都會遣人去尋,就是不開口,我也會命人主動送去。府內有專門搜刮孩童玩具的小廝,每日都找些新奇玩意兒。”

易居安咂舌,那大約不是此原因了。

果然傳言著實不虛,這楚大人的確寵女兒。

“那令媛可是看到外頭什麽零嘴兒了,沒能吃上?”

他家囡囡就愛吃冰糖葫蘆, 但是那晚上的冰糖葫蘆,惹了一整日的風沙, 如何吃得?他自然是不許的。

楚霽川聽他此言, 也是認真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搖頭。

“家中有廚娘專門做飯, 除了平日一日三餐外,零嘴點心變著花樣做,外頭夜市的吃食也會時常買給她。若是有她吃膩的菜, 便從菜譜剔除。”

易居安繼續咂舌, 竟有個專門的廚娘只為給小姐做飯, 全天候著。楚大人當真是有錢啊,廚娘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能請的起的。

“那令媛可是與玩伴玩耍之時受了欺負?”

易居安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說到此,楚霽川不用多想,都知道這是絕無可能之事。

陳歲桉自那日抱了自己的腰之後,整個人越發乖巧。有什麽吃的玩的,都會惦記著他。

他喜歡這種被惦記的感覺,並且希望她只惦記自己。

因此除了上次帶她去夜市哄她開心外,都沒再將她放出來過。

他小心觀察著陳歲桉的情緒,觀察久了,見她沒有不滿,便逐漸將心放了下來。

所以莫說是玩伴了,陳歲桉都沒出過府,何談玩伴。

能算的上是她的玩伴的只有府邸的那群丫鬟,一群丫鬟哪裏有那個膽子得罪陳歲桉呢?

“她沒有玩伴,只在府邸和丫鬟玩耍,不會受欺負。”

楚霽川淡淡道。

易居安卻是嚇了一跳:“沒有玩伴?一個都沒有?”

這不得把孩子給憋壞了嗎?

楚霽川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驚訝。

“孩子……都是需要玩伴的嗎?”

楚霽川想了想自己兒時,沒有玩伴依舊不覺得什麽。

他甚至會覺得他們聒噪,很煩。

易居安遣詞造句,力求尋找一個最為委婉的說法:“喜歡熱鬧的孩子,大多是需要玩伴的,這些……還需要看孩子的性子是什麽模樣。”

“就像我家囡囡,閑不住的性子,自然是到一個地方,換一個玩伴。”

楚霽川聽著易居安的話,想到了他的女兒。

“孩子也需要經常出去玩?”楚霽川聽到他說,換一個地方換一個玩伴,那必然是去過很多地方了。

易居安繼續道:“是的,她閑不住,我自然是多多帶她出去玩。”

楚霽川看著易居安,想到了他的女兒。

讓陳歲桉每日出府,廣交朋友,他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眼下有一人,可以讓陳歲桉足不出戶,便找到玩伴。

於是楚霽川問道:“令媛現在在何處?”

-

陳歲桉坐在易淺遙的床上等她拿水果,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沈,眼前的桌椅板凳都開始旋轉了起來。

她試了試床,歪了歪屁股。

也不是那麽軟啊,怎麽就開始困了呢?

難不成是沾床就睡?

確實,自己今天早上是醒的有些早了,來易淺遙這裏還講了許久的話。

她是太久沒有玩伴了,所以太興奮了。

但是也不至於現在昏沈的腦袋都有些轉不動了吧。

陳歲桉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腦袋沈的快要擡不起來。

她伸手試圖托住自己的大腦袋,只摸到了一手的金簪。

腦袋越來越沈,身子也越來越軟綿。

陳歲桉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她就是再困都不止於此。

剛剛喝的那杯冷茶裏有毒?什麽蒙汗藥的都給她下了?

是誰,給她下藥了!

陳歲桉支撐不住身體,腰桿直不起來,只能軟塌塌倒在床上。

這下她的手能扶住頭了。

躺在床上,腦袋沒那麽沈了,眼皮的沈重感逐漸難以克制。

陳歲桉的手從腦袋放在了眼睛上,拇指和食指貼住上下眼皮,兩手一撐,強迫自己睜大眼睛。

“是不是有人給我下毒了?究竟是哪個刁民想要謀害朕!”

陳歲桉把系統戳醒,試圖找出真兇。

【宿主,您的身體裏沒有毒素,無人給您下毒。】

“那被冷茶呢,冷茶也沒有問題嗎?”

【是的宿主,那被冷茶沒有問題。】

機械的聲音想起,給陳歲桉的腦袋帶來了片刻的清明。

她沒中毒,那這般困倦究竟是為何?

陳歲桉想破了腦袋,最終也想不出是為什麽。

眼皮更沈重了,已經不單單是她兩手撐住就能克制的住的。

最終陳歲桉兩手一松,徹底昏睡了過去。

直到銅盆落地的聲音將她驚醒。

陳歲桉迷茫著睜開眼睛,視線由模糊變得清晰,門口站著的人馬尾高束,一身黑色勁裝。

是易淺遙。

她還在她的房間裏,沒有人給她下毒,也沒有人要在楚霽川的眼皮子底下拐跑她。

就是身上有點涼颼颼的。

陳歲桉安下心來,同易淺遙打招呼:“你回來啦。”

陳歲桉的心是安了下來,但是易淺遙的一顆心砰砰亂撞。慌亂,吃驚,不可置信混雜在一起,她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最終她在一團雜草的腦袋裏面找回了一絲清明的思緒。

她眼疾手快地關上了房門,接著幾步跨到床邊,一手扯開了墻邊疊好的被子,蓋在了陳歲桉的身上。

陳歲桉自從張嘴說話後,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住了。

她的嗓子怎麽回事?

這不是她的聲音。

她嚇住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入目的手也驚住了她。

這也不是她的手。

她怎麽換了個人,她該怎麽和易淺遙解釋?

陳歲桉被強制裹在被窩裏,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被子有些沈,她試圖動兩下。

這被子怎麽還,灌風呢?

陳歲桉低頭一看,本就嗡嗡的腦瓜子更是得了一記重擊。

她衣服呢?!!

誰把她衣服偷走了?

這身上掛著破破爛爛的是什麽啊?

陳歲桉被中淩亂,易淺遙被外淩亂。

水果太多,她每樣都想讓陳歲桉嘗嘗,因此端了個銅盆過來,裏面塞滿了水果。

剛推開門她就被眼前的畫面嚇住了。

她的床上怎麽會有一個衣不蔽體,昏迷著的女人?

小公主呢?

手裏端著的盆砸在地上,床上之人悠然轉醒,撐起身子叫了她的名字。

她不睜眼則以,一睜眼,萬物都黯然失色一般。

不算狹長的眼睛本沒什麽特色,但是眼位像是帶了鉤子一般,直直往人心上去勾。

姝紅的雙唇輕啟,隱約露出貝齒。

她說話了。

聲音帶著一些剛開嗓的沙啞,不是江南女子的溫柔婉轉,也不是大漠女子的豪爽灑脫。

這聲音自帶著高貴,就像是……

就像是陳歲桉今日穿著那身衣裳,前襟上綻開的大片牡丹。

一株溫室裏養著的牡丹,開在了她的床上。

易淺遙回神,看著她床上那女子如凝滯般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迅疾轉身將房門關上落鎖,然後跨步到窗前,拉開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幸好是她啊。

幸好她轉醒之時看到的是她。

若是男人,真是得被生吞活剝了。

易淺遙看著被子下面的女人,憑白長了一張惑人心神的臉蛋,偏偏還不自知,一雙眼睛裏滿是迷茫。

易淺遙給她的被子更裹得緊了一些。

小妖怪。

易淺遙看著面前的這張臉,只覺得越看越是好看。

這種好看是那種國色天香的好看,國色天香中又帶著一些妖艷,妖艷中又透露著迷茫,迷茫中又流露著可欺,可欺中又帶著點……熟悉?

易淺遙像是個風流浪子一般,挑著陳歲桉的下巴。

她左右看著,仔細端詳著這張臉。

熟悉?

這種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陳歲桉依舊是瞪大眼睛的模樣,完犢子,不會要被她發現了吧?

一會變大一會變小的,她會不會被易淺遙當成妖怪給抓起來。

易淺遙覺得這張熟悉的臉上,還有了一點的心虛。

“陳歲桉!”易淺遙篤定道。

陳歲桉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裏面,變成一只縮頭烏龜。

沈悶的聲音從被子裏面傳出來:“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易淺遙像是一個辣手摧花之人,毫不憐惜美人。

她把陳歲桉揪了起來。

那雙勾人的眼睛一下又一下地瞥她。

易淺遙自知無需多問了,這就是陳歲桉。

她就是出去拿了一個水果的功夫,陳歲桉在屋裏偷偷長大了。

托在外游歷多年的福,易淺遙聽多了神鬼之事,也見了一些,妖與人一般也有自己的脾性,好妖壞妖並存。

看陳歲桉不聰明的模樣,想來也無法幹什麽作惡多端的事情。

是的,易淺遙已經把陳歲桉劃歸為妖了。

“你既是妖,那小公主呢?你是從何時變成她的?”

陳歲桉頭疼,她該怎麽解釋呢?

她小聲分辯著:“我就是她,剛進府邸的那個人就是我。”

易淺遙明顯興奮許多:“你偽裝身份進來,是要幹什麽?楚府是不是有什麽寶貝?”

妖怪所求之物無非就是那些。

人間至寶之中,偶有仙人遺落之物,上面因沾染了仙氣,故而對妖怪的修煉大有裨益。

想來陳歲桉是為了求至寶的吧。

話本子上都這麽寫。

陳歲桉看著易淺遙冒著光的眼睛,儼然和她聽八卦的時候一模一樣,連連擺手:“不是寶物,不是寶物。”

她又不是什麽探測器,就是真有,她也不知道放在哪裏啊?

“那你就是沖著楚大人來的!你覬覦楚大人的美貌!”

易淺遙篤定道。

楚霽川寵女兒被傳的玄乎,她這幾日聽著也覺得玄乎。

怎會有人轉了性子如此徹底。

若陳歲桉不是小孩兒,而是一個女人,這一切都說得通的。

易淺遙覺得自己摸到了事情的真相,更興奮了,打算繼續詢問。

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

“囡囡啊,大白天怎麽鎖著門呢,你把門開開,楚大人有些話想同你講。”

門外兩個身影。

陳歲桉一雙眼睛瞪直了,滿心只有一個想法。

她完了!

作者有話說:

再有幾章就是我瘋狂想寫的橋段了(蒼蠅搓手)川川公主逐漸要發病了,你們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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