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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ce For Me,Kaf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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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ce For Me,Kafka

有時候我會去嘗試假設一段可能性。小到我今天下午到冷飲店買的那個冰淇淋球從香草換成巧克力,大到放棄小提琴轉而去吹長笛,因不同的選擇而產生變化的走向實在令人著迷。所以我也會想,如果我還能夠遇到那個披著大衣,像蜘蛛一樣攝人心魄又暗藏殺機的女人,我大概會買一束花給她,然後說:請和我跳一支舞吧。

在遇到她之前,我從未聽說過諸如“星核”與“星核獵手”一類的詞匯,這些東西離我生活的國家或者說星球實在太過遙遠。用另一種更為直截了當也不那麽禮貌的話說,是離星際和平公司太過遙遠。庇護我們的不是存護星神克裏珀,否則公司不管怎樣都是要想點辦法,好從這個相比之下足以堪稱一句平平無奇的星球上帶走一點什麽。

那一天是個下雨的日子,像我生活的地方一樣平平無奇。冷雨普通地落下,沒有溶解任何奇怪的東西,滴滴答答地掉在傘面上,十字路口兩邊是擠作一團的人群,等著信號燈一下一下地跳秒,放行,等待新一批的人群擠在那裏。我撐著傘,背著琴盒緩慢地走在人行道上,路邊栽下的行道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在風和雨的作用下向枝葉覆蓋的地方傾灑又一場雨。

雨天難免要沾濕衣角,垂至小腿的呢絨大衣衣擺已經濺上水漬與泥點,一並被光顧的還有不那麽防水的鞋。淌過水窪的動作再小心翼翼都逃不過順著難以察覺的縫隙向鞋內漫進去的積水,等到大半的鞋襪都已經被打濕,我也就破罐破摔地任由更多的雨水將雙腳浸潤。

轉過街角,我看見一個披著革面大衣的女子立在人群之中。那是一個足夠貌美,又足夠神秘的年輕女人。承認一瞬間的驚艷並不困難,這一路上因那位女士回頭的人實在太多。她朝路過的人露出一個輕巧的笑容,而這微笑不僅沒有讓她顯出幾分靈性,反倒配合著彌漫開的雨霧展現出些許朦朧的神秘。欣賞美人是再愉悅不過的事情,於是濕透了的鞋子都不那麽讓人難以忍受,我轉過頭,不再去看那個女人,繼續走我的路。

過了一會兒,手機在大衣口袋裏振動。掏出手機一看,沒有任何備註的陌生聯系人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他說,回頭。

握著傘柄的手指收緊,思考了幾秒鐘用傘充當武器是否能夠從這個神秘人的監視下成功逃出生天,同時逐漸加快腳步。沒走出多遠,又是一條短信,比上一條多了點人情味,大致意思也是讓我放棄抵抗。

緩慢地轉過身,將傘往前一送,我聽見一聲優雅的輕笑,眼睛緊盯著映在傘面上的模糊影子。松開手,沒跑出幾步就被一個紮著馬尾,戴著護目鏡的少女攔住去路,回過頭,剛才在街邊遇見的那個神秘莫測的年輕女人收攏原本屬於我的那把黑傘,一步一步地走過來。雨已經小了很多,但她的臉上和身上依舊沾著水珠——有相當一部分是我的傑作。雨珠凝在她的發尾和眼睫,眨眼的時候抖落了幾滴,滴在面頰上,像是流下來的淚。

“卡芙卡,艾利歐的劇本裏還有這樣的人嗎?”裝扮像是制霸街機電玩城的少女開口,叫作卡芙卡的女人則讓傘尖輕輕地觸及地面,說,艾利歐說這位小姐是破局關鍵。

“把無關緊要的人牽扯進來實在不像你的風格。”

“與星核扯上關系的沒有無辜者。”她擡手攏了攏肩上披著的大衣,紫紅色的眼睛裏閃過一道暈彩。她準確無誤地叫出我的名字:不要緊張,小姐,我們只是想詢問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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