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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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因為開學的原因，褚野沒有辦法去網吧兼職。
其實他大可以申請這個學期不住宿，這樣就可以在晚上幫忙看網吧，還省了住宿費。
所以在這周學校通知還沒有繳納學費的同學請盡快辦理時，褚野開始猶豫了。
他上一年高一免了學費，高二上半學期住在學校還是因為這一屆有一個高三的學長在學校找人補習，每天晚上九點半到十二點，一個月給四五千。
後來不知道怎麽有了直接保送的名額，就不需要補習了。
高一暑假褚野靠著各種各樣的兼職也賺了不少錢，以及過年的時候靠著酒吧也能糊口，所以就沒考慮過這件事。
一直到現在，他交完學費已經沒有多少閑錢了，估計過不了多久，食堂都去不起了。
如果他選擇去網吧兼職，那就意味著，他好不容易有了跟施蘭意見面的機會就此失去了，而且說不準哪一天自己下課了，超市已經人去樓空。
晚上褚野去了二鍋樓門口，給施蘭意發了信息見到人穿著睡衣下來開門。
“哥”褚野跟著上樓: “你才睡醒嗎”
施蘭意搖了搖頭: “也不是，穿著睡衣舒服一些。”
褚野哦了一聲，又問: “二白乖嗎”
說到這只貓，施蘭意就不得不吐出一口氣了。
“除了吃飯，其他時間都不理我，白天的時候去動物醫院覆查了一下，醫生說貓毛還會長回來，都在好轉。”施蘭意說: “倒是個愛幹凈的小貓，沒教它就會自己跑到貓砂盆裏拉屎了。”
褚野突然跳了一個階梯: “過幾天就好了，可能就是不熟悉這裏。”
施蘭意點了點頭，褚野就蹲在二白旁邊玩。
“對了，你知道青楊街有一個老奶奶嗎”施蘭意問。
褚野歪著頭看過去: “老奶奶”
施蘭意點頭: “臉頰上有一顆很大的黑痣，看起來應該有六十多歲了，穿著一身黑，而且還帶著一個頭巾。”
褚野在他講述第一個特點的時候就僵住了。
“你找她幹什麽”
施蘭意皺眉道: “其實我上次去找小貓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她了，當時不小心撞到了她，當時就感覺她奇奇怪怪的，那條路幾乎沒什麽人，所以我猜測她會不會就是虐貓的。”
其實他還想說那老奶奶還掉出來一個異常怪異的小玩偶，看起來有些嚇人，讓他想起來話本裏的巫蠱之術。
但怕褚野害怕，到底沒說。
褚野: “但是就算找到了她，也沒證據，青楊街路上是沒有監控的。”
施蘭意擺了擺手: “我不是想要報警什麽的，但是總要知道她是誰，家住哪裏，大不了以後避著走。”
褚野點了點頭: “我註意一下，如果見到了就跟哥說。”
施蘭意點了點頭。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褚野才回去，這次倒沒有讓施蘭意送。
臨走前施蘭意讓他明天不用來了。
褚野手正扶著門，倏地頓住， “怎麽了”
施蘭意說道: “我剛看了一眼手機，過幾天估計有大雨，你的衣服不都在宿舍嗎明天回去拿幾個厚一點的外套。”
褚野正揪著的心頓時松下了。
他勾起唇輕笑: “好。”
*
說是讓褚野當天晚上不用來，他還是來了。
施蘭意這幾天頻繁的點外賣讓他快要吃吐了，本來想自己找個小店解決晚飯，剛好跟褚野一起。
倒是他今天來的特別早，現在不過是七點他不是應該還沒下課嗎
“你逃課了”
褚野把手裏的暗黑色外套放在沙發上，搖了搖頭: “不是，晚上是班主任的課，他有事情沒來，通知了今天晚上上自習。”
施蘭意端著茶的手一頓，擡眼看他: “……那跟逃課有什麽區別”
褚野沒吭聲，施蘭意一陣頭疼。
“班主任知道你不在嗎”
“我跟班長說了。”
施蘭意皺眉: “說了什麽他能批準你請假”
褚野低著頭看腳尖: “說，他敢舉報我我就揍他。”
施蘭意: “……”
就你還揍人
“對了，那幾個人沒有再來找你吧”
褚野眼底閃過一絲光，又迅速褪去，他搖了搖頭: “沒有了，估計是，已經不在安州吧。”
“那就好。”施蘭意松了口氣，又問: “你在你們班多少名”
上次那幾個十三班的，抽煙喝酒出來玩。也不是他有偏見，但多少這樣的人學習是不大好的。
所以學校定是按照班級排的名次，那麽既然褚野能夠進入一班學習也是不錯的。
褚野避著施蘭意的眼神，小聲道: “我學習不好的。”
估計他現在說自己是第一名施蘭意也不會相信，就算相信了還可能讓自己立馬回學校，他才不要。
“至少有個名次吧!”
“倒數第二!”褚野說: “倒數第一是楊明遠。”
“上次跟你一起的那小孩兒”
褚野點了點頭。
施蘭意思量一番，說道: “你們學校學生還挺多的，一個班最多也就一百個人，你就算是在最後一名，也是學校前一百的人，只要稍微努努力，上個好學校還是挺容易的。”
褚野的眼神躲閃著，也沒吭聲。
“怎麽了”
“不是……”
“什麽”
褚野憋著一口氣: “不是我考進一班的，是，是楊明遠帶我進的。”
施蘭意還沒明白過來，又聽到褚野說: “楊明遠他叔跟學校有關系，分班的時候他自己考進去了，非要拉著我也去，就跟他叔說讓我也進一班了。”
施蘭意艱澀問道: “那你分班的時候考了全年級多少名”
褚野睜著眼睛說瞎話，隨便想了一個數字: “也就，八百多吧。”
“……”
他差點把那句“那好像逃課也沒關系了”給說出來。
褚野安慰道: “沒事的，就算是上晚自習我也不會寫作業的，所以出不出來都不影響的。”
施蘭意疏了口氣: “算了。”
“我正要出去吃飯，走吧，剛好一起。”
褚野眼睛一亮: “吃飯吃什麽”
“麻辣燙或者米線”施蘭意想了想又說: “我記得你們學校附近有一個米線店，特別好吃，不過很辣，你應該吃不慣。”
“意哥真的好喜歡吃辣。”
盡管不是第一次這樣聽到褚野喊，他還是楞了一下。
“怎麽這麽叫我”施蘭意低頭笑了聲: “還沒人這樣叫我呢。”
褚野問: “那他們都怎麽叫你”
施蘭意把自己的外套從沙發上拿起來: “我大學室友都叫我名字，妹妹叫我哥哥，好像，都是叫我名字吧。”
褚野好奇道: “哥沒有小名嗎妹妹都有。”
“妹妹是女孩子。”施蘭意認真搖了搖頭: “我沒有，以前不是經常用自己名字的疊字為小名嗎大概我的名字太難起昵稱了，朋友都是連名帶姓的叫我。”
褚野哦了一聲。
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疊字。
“那是什麽”
褚野反應過來，順著施蘭意的視線往沙發上看。
自己腦子還沒跟上去的時候，手指已經遮住了兜裏的東西了，他的表情有些緊張，一直到把整件外套卷曲成了一團才罷休。
“沒什麽。”
施蘭意只看到一個輪廓，有那麽一瞬間一股熟悉的感覺浮上來，他好像見過。看到褚野捂的那麽緊，他也就不好奇了，調笑道: “嗯，男孩子有些秘密也可以，外套還是穿上好，外面冷，你把東西裝好，我在外面等你，不偷看。”
褚野手指捏著外套，又聽到已經走到門口的施蘭意說道: “我拿著鑰匙，記得把門關上啊。”
等到那一聲門響，褚野才冷著臉把東西拿了出來。
裏面是一個跟上次一般無二的布娃娃，大概是沒有貓血了，娃娃的身上被染了不少紅色的油漆。
娃娃的背後有一個拉鏈，拉開裏面正放著一張明黃色的紙條。
上面寫著
褚野
生於二零零五年正月初四辰時
家庭住址:安州青楊街二十二路十三號
上面的字體歪歪扭扭，要看許久才能看清楚。
褚野記得它奶奶似乎並不認得字，更別說寫了，難為她寧願一筆一畫的抄下來，都要把這種東西偷偷放在自己衣服裏。
他來的時候在房間裏翻了許久，其他的衣服要麽小了，要麽舊的穿不了，翻來翻去也就這件能拿得出手。
時間沒來得及，也沒時間檢查兜裏都放了什麽，倒是巧了，剛好拿到的這件就被她放了東西。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兇穢消散，道炁常存。
褚野嗤笑了一聲，把東西塞進了自己褲兜了。
看來這件衣服也不能穿了。
他走下樓，施蘭意正在門口站著，許是有些無聊，他捏著手機在玩。
施蘭意聽到動靜，扭頭皺眉: “怎麽不把外套穿上”
褚野揣著兜，站在施蘭意旁邊笑著說: “好像沒洗，不想穿。”
“會感冒的。”
褚野歪頭: “不是要吃熱的嗎吃了就不冷了，一會我回宿舍的時候再穿，宿舍還有幾件外套。”
施蘭意建議道: “要不然我上去……”
“哥!”褚野的聲音響亮: “我是不是比你高一點了”
褚野指了指自己的鞋: “我穿的運動鞋，跟你的鞋底應該是差不多高的，我感覺我長高了一點了。”
說完他還伸出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對著施蘭意的身高往自己的額頭上抵。
比畫完臉上的笑意張揚，嘴角都咧得開開的。
施蘭意就沒見過他這樣笑。
有什麽好笑的。
一排排路燈下，兩人邊走邊說著話。
“有什麽好笑的你都還沒成年，長個還不是肯定會長的嗎說不準以後能長一米九。”
褚野猜測: “意哥應該有一八三吧”
施蘭意揚了揚下巴。
褚野算了算: “那我長到一米八八就行。”
“為什麽”
施蘭意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夠高的了，誰想到現在的小孩兒一個比一個高，連身高都內卷。
褚野笑了笑也不說原因。
聽說差五厘米，對方的唇瓣能剛好能碰到他的喉結。
他喜歡這個姿勢。
褚野已經打算好了，如果施蘭意真的要走的話，他就去找他。
他會好好努力，變好之後出現在他面前。
可能是自己太差了，才讓他沒有一絲留戀的樣子。
————————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兇穢消散，道炁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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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只貓，施蘭意就不得不吐出一口氣了。
“除了吃飯，其他時間都不理我，白天的時候去動物醫院覆查了一下，醫生說貓毛還會長回來，都在好轉。”施蘭意說: “倒是個愛幹凈的小貓，沒教它就會自己跑到貓砂盆裏拉屎了。”
褚野突然跳了一個階梯: “過幾天就好了，可能就是不熟悉這裏。”
施蘭意點了點頭，褚野就蹲在二白旁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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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野在他講述第一個特點的時候就僵住了。
“你找她幹什麽”
施蘭意皺眉道: “其實我上次去找小貓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她了，當時不小心撞到了她，當時就感覺她奇奇怪怪的，那條路幾乎沒什麽人，所以我猜測她會不會就是虐貓的。”
其實他還想說那老奶奶還掉出來一個異常怪異的小玩偶，看起來有些嚇人，讓他想起來話本裏的巫蠱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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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野: “但是就算找到了她，也沒證據，青楊街路上是沒有監控的。”
施蘭意擺了擺手: “我不是想要報警什麽的，但是總要知道她是誰，家住哪裏，大不了以後避著走。”
褚野點了點頭: “我註意一下，如果見到了就跟哥說。”
施蘭意點了點頭。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褚野才回去，這次倒沒有讓施蘭意送。
臨走前施蘭意讓他明天不用來了。
褚野手正扶著門，倏地頓住， “怎麽了”
施蘭意說道: “我剛看了一眼手機，過幾天估計有大雨，你的衣服不都在宿舍嗎明天回去拿幾個厚一點的外套。”
褚野正揪著的心頓時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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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讓褚野當天晚上不用來，他還是來了。
施蘭意這幾天頻繁的點外賣讓他快要吃吐了，本來想自己找個小店解決晚飯，剛好跟褚野一起。
倒是他今天來的特別早，現在不過是七點他不是應該還沒下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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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野把手裏的暗黑色外套放在沙發上，搖了搖頭: “不是，晚上是班主任的課，他有事情沒來，通知了今天晚上上自習。”
施蘭意端著茶的手一頓，擡眼看他: “……那跟逃課有什麽區別”
褚野沒吭聲，施蘭意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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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野低著頭看腳尖: “說，他敢舉報我我就揍他。”
施蘭意: “……”
就你還揍人
“對了，那幾個人沒有再來找你吧”
褚野眼底閃過一絲光，又迅速褪去，他搖了搖頭: “沒有了，估計是，已經不在安州吧。”
“那就好。”施蘭意松了口氣，又問: “你在你們班多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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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第二!”褚野說: “倒數第一是楊明遠。”
“上次跟你一起的那小孩兒”
褚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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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野憋著一口氣: “不是我考進一班的，是，是楊明遠帶我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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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野安慰道: “沒事的，就算是上晚自習我也不會寫作業的，所以出不出來都不影響的。”
施蘭意疏了口氣: “算了。”
“我正要出去吃飯，走吧，剛好一起。”
褚野眼睛一亮: “吃飯吃什麽”
“麻辣燙或者米線”施蘭意想了想又說: “我記得你們學校附近有一個米線店，特別好吃，不過很辣，你應該吃不慣。”
“意哥真的好喜歡吃辣。”
盡管不是第一次這樣聽到褚野喊，他還是楞了一下。
“怎麽這麽叫我”施蘭意低頭笑了聲: “還沒人這樣叫我呢。”
褚野問: “那他們都怎麽叫你”
施蘭意把自己的外套從沙發上拿起來: “我大學室友都叫我名字，妹妹叫我哥哥，好像，都是叫我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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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是女孩子。”施蘭意認真搖了搖頭: “我沒有，以前不是經常用自己名字的疊字為小名嗎大概我的名字太難起昵稱了，朋友都是連名帶姓的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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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一聲門響，褚野才冷著臉把東西拿了出來。
裏面是一個跟上次一般無二的布娃娃，大概是沒有貓血了，娃娃的身上被染了不少紅色的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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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寫著
褚野
生於二零零五年正月初四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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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字體歪歪扭扭，要看許久才能看清楚。
褚野記得它奶奶似乎並不認得字，更別說寫了，難為她寧願一筆一畫的抄下來，都要把這種東西偷偷放在自己衣服裏。
他來的時候在房間裏翻了許久，其他的衣服要麽小了，要麽舊的穿不了，翻來翻去也就這件能拿得出手。
時間沒來得及，也沒時間檢查兜裏都放了什麽，倒是巧了，剛好拿到的這件就被她放了東西。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兇穢消散，道炁常存。
褚野嗤笑了一聲，把東西塞進了自己褲兜了。
看來這件衣服也不能穿了。
他走下樓，施蘭意正在門口站著，許是有些無聊，他捏著手機在玩。
施蘭意聽到動靜，扭頭皺眉: “怎麽不把外套穿上”
褚野揣著兜，站在施蘭意旁邊笑著說: “好像沒洗，不想穿。”
“會感冒的。”
褚野歪頭: “不是要吃熱的嗎吃了就不冷了，一會我回宿舍的時候再穿，宿舍還有幾件外套。”
施蘭意建議道: “要不然我上去……”
“哥!”褚野的聲音響亮: “我是不是比你高一點了”
褚野指了指自己的鞋: “我穿的運動鞋，跟你的鞋底應該是差不多高的，我感覺我長高了一點了。”
說完他還伸出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對著施蘭意的身高往自己的額頭上抵。
比畫完臉上的笑意張揚，嘴角都咧得開開的。
施蘭意就沒見過他這樣笑。
有什麽好笑的。
一排排路燈下，兩人邊走邊說著話。
“有什麽好笑的你都還沒成年，長個還不是肯定會長的嗎說不準以後能長一米九。”
褚野猜測: “意哥應該有一八三吧”
施蘭意揚了揚下巴。
褚野算了算: “那我長到一米八八就行。”
“為什麽”
施蘭意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夠高的了，誰想到現在的小孩兒一個比一個高，連身高都內卷。
褚野笑了笑也不說原因。
聽說差五厘米，對方的唇瓣能剛好能碰到他的喉結。
他喜歡這個姿勢。
褚野已經打算好了，如果施蘭意真的要走的話，他就去找他。
他會好好努力，變好之後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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