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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繼續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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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繼續演戲

荀鶴到場之後,季予惜沒給陳煦留時間,讓他和荀鶴說話。

他自己說了那一句後,就拉著荀鶴又回了辦公樓,說東西忘拿了。荀鶴則在走之前,沖陳煦和丁成兩個人點頭致意。

這個舉動看在丁成眼裏,算是一個確認,讓他相信季予惜是真的在提防陳煦和荀鶴有什麽不正當的關系。

他仔細觀察陳煦的表情,陳煦平靜的神色之下,掩藏著一種氣惱的意味,這讓丁成有些得意。

要不是因為陳煦他還入不了那位太子爺的眼呢。

“小煦,後面來的這位就是你的老板嗎?”丁成裝模作樣地問。

陳煦此刻有些頭疼,他不知道季小少爺又在玩什麽花樣。丁成適不適合做他助理不是季小少爺一個人說了算的。

他要是真的幫丁成辦好入職手續,不論回頭出了什麽事,季小少爺前面的那幾位都會要他好看。

——誰讓丁成是他的老同學,又是他領著入職的,他們會覺得是他把丁成推薦給了季小少爺。

陳煦在呼吸之間,已經想好了這件事的處理辦法,丁成決不能在這個時候入職。哪怕季小少爺真的想用他,那也得他和荀鶴兩個人回分部以後,讓別的人來做這件事。

他推了推眼鏡,轉過去看丁成,“我們也走吧?”

哪怕丁成三年沒有見過陳煦,卻也從他忽視自己的問題,冷淡地態度中察覺到,他的真實意思。他剛才的確沒有猜錯,陳煦就是不想讓自己順利入職。

丁成在心中冷笑,果然三年時間,足夠讓一個事事為他著想的人變成權衡利弊的冷血社畜。

既然陳煦對他一點也不念舊情,他也不是非他不可,冷冰冰毫無趣味的人,有什麽好留念的。他有這功夫,不如去巴結那位太子爺,說不定比感動陳煦還容易一些。

丁成拿定主意以後,笑著對陳煦說:“要不今天就算了,你也聽見了,惜總讓我明天入職。我得回去做準備,明天還要拜托你呢。”

他擡手想在陳煦肩膀上拍一拍,陳煦卻一個側身,避開了他。

丁成放下胳膊,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麽,心裏卻在冷笑。

陳煦說:“不吃飯也行,你之前說你有關於我父母當年的消息,現在能說了嗎?”

“那件事啊,也不是很重要,我們改天再聊吧。”丁成撥了撥頭發,沒有松口。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陳煦皺著眉。

丁成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小煦,你還是這麽沒耐心。一切等我入職以後再說,好嗎?”

陳煦閉上了嘴。他明白丁成是怕他從中作梗,才拿這個來威脅他。他也有不讓自己沾手,卻能阻撓丁成入職的辦法。只是不知到時候丁成會不會遷怒他,依然不肯告訴他當年的消息?

不行就……讓他入職算了,反正是季予惜自己要的。出了事,自己大不了走人。

“一言為定。”他再次推了推眼鏡。

丁成拿到這個承諾,吹了聲口哨,沖陳煦擺擺手,然後手插兜離開了。

陳煦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他住的地方。

他們一這批來的人是住在一起的,趙喬在昭然附近給他們租了好幾套居民樓房,他和另外一個男同事一起住,那個男同事在昭然熟悉業務,也是每天早出晚歸的。對他們這種空降兵,原住民天然有抵抗情緒,哪怕他們的後臺是公司最大的負責人也不行,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是鼓著勁兒在工作。

有時候陳煦覺得自己還不如他們,有確定的工作目標,睜眼閉眼都對明天有很清晰的感覺。

他不一樣,他睜眼閉眼都是荀鶴未來一周的重要行程,還有時不時處理季小少爺的刁難。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應付季小少爺的刁難才是他的工作重點。

因為荀鶴的行程真的很少,他一周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季氏集團,偶爾回昭然開個會。至於外部邀約那些,他不願意參加,一般能推都推,推不了的讓趙喬去。洽談業務他也是不去的,趙家人盯著業務這一塊不肯放手,荀鶴好像樂得如此,還主動幫他們牽線。

就算這樣,以趙喬為首的趙家人卻對他很服氣,沒想著把他排擠在外,獨立運營公司。

荀鶴他這個D城分部負責人,比總部負責人的徐文修過得輕松多了。

陳煦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來D城這個選擇是對是錯。他來D城後,吳叔叔在電話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不過,他是不願意再為他做那種偷偷摸摸的事了。

……

說回季予惜。

他和荀鶴在陳煦和丁成面前表演了一番後,並沒有走遠。直到看到兩個人分道揚鑣,荀鶴才誇讚說:“你演得很好。”

季予惜也是第一次在片場外演戲,有些興奮,“丁成真的信了吧?”

荀鶴點頭,“他本來要和陳煦一起吃飯的,現在都分開走了,肯定是談崩了。可是你真的要讓丁成做你的助理?他這個人心術不正,放在你身邊我可不放心。”

季予惜哎呀一聲,“我怎麽可能讓丁成做我的助理啊?我還嫌他臟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病。”

荀鶴一怔,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我還以為你是想在丁成和陳煦之間紮根刺。”

季予惜說:“刺要紮,而且已經紮下了,但不是到此為止。丁成捏著陳煦的命脈,陳煦就算對他有反感,也不會輕易和他撕破臉。今天這種程度,最多就是讓陳煦暫時不會吃回頭草而已。”

“惜寶真聰明。”荀鶴先誇讚他,然後又問,“那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季予惜挽上他的胳膊,“接下來該你出場了。”

荀鶴:“?”

季予惜:“明天丁成來報到的時候,你就當場表演一個吃醋,把他趕走。”

荀鶴:“……我也得演?”

季予惜呵呵一笑,“可以不演。”

他這句話像是沒說完一樣,荀鶴不敢接茬。果然季予惜頓了頓,又繼續說:“那就只好來真的了,反正我已經誇過丁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大不了明天當著你的面再多誇幾句。”

“不行!”荀鶴額頭的汗出來了,“還是演吧,我也挺愛演戲的。”

……

到了第二天,丁成特意梳洗一番,打扮得光鮮亮麗,來到季氏集團。

他徑直來到前臺,笑著對前臺的接待人員說:“你們好,請問入職手續是到哪個部門辦理?”

前臺裏其中一個小哥也微笑著說:“先生您好,麻煩你出示一下入職通知書。”

丁成:“……我沒有入職通知書。”

那位小哥面色不變,還是微笑著說:“那可能要麻煩您聯系一下人力資源部,補一下入職通知書,不然我們不能放您進去呢。”

丁成根本就沒有經過人力資源部的面試,怎麽可能有聯系方式。

他有些傻眼,又接著解釋:“……是惜總通知我的,沒有經過人力資源部。”

前臺小哥繼續微笑,“先生您在開玩笑嗎?如果是這樣,那就要麻煩您親自打電話給惜總,讓上面通知我們了。”

丁成也沒有季予惜的電話。

他整個人傻站著,突然間明白昨天為什麽那個太子爺讓陳煦領他辦理入職手續,沒有陳煦他根本進不去這個大門。他也十分慶幸昨天沒有和陳煦翻臉,這不就到了用人的時候了?

丁成走到一邊,給陳煦打電話。

他打了好幾個,陳煦才接。丁成有點不耐煩,“你老板給你打電話能打進去嗎?”

陳煦:“可以。”

丁成被他噎了一口,想發火卻不敢這個時候得罪他,只得咬著牙說:“我在前臺這裏,你出來接一下我。”

電話那邊沈默了好一會兒,丁成都以為是不是被掛斷的時候,才聽見陳煦說:“我今天和荀總來昭然了,你自己先進去,要不就等我和荀總回去。”

丁成就是因為自己進不去才找的陳煦,當然他不會向陳煦承認這一點,只是問:“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陳煦回答得很匆忙:“很快,我這邊還有事,先不說了。”

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丁成盯著手機,感覺十分暴躁。不過他還記得自己的形象,便問前臺的工作人員,“我能不能在這裏等一會兒?”

那位小哥依然微笑著說:“當然可以,請您自便。”

丁成便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前臺的小哥還給他端了茶水和小吃。

過了很久,陳煦一直沒有回來。丁成隔一會兒看看手機,隔一會兒再給陳煦打個電話,陳煦不肯接,只回覆他簡短的兩個字:[稍等。]

丁成真的等不住了,忍不住又去問前臺,“請問惜總今天上班了嗎?可以給我他的電話嗎?”

那個一直微笑的小哥這次沒有笑,只說“抱歉”,就不理他了。

丁成不願意就這麽放棄,只好接著等,並目光不善地打量這個前臺小哥。等他站穩了腳跟,第一個開除的就是前臺小哥。

他氣呼呼地坐回去。

終於,陳煦和荀鶴回來了。

荀鶴一眼就看見了丁成,不過他什麽也沒有說,連個表情都懶得給,直接刷卡過閘機,然後上樓。陳煦落後一步,丁成連忙走過來,“怎麽這麽慢,我等了很久。”

他早上精心畫過的妝容此刻有些花了,一整張臉都有些一言難盡。

陳煦沈默了一下,才盡力穩住不崩的表情,說:“我帶你上去見惜總。”

這次前臺沒有攔人,但是讓陳煦做了個登記,證明人是他帶進來的。

丁成不滿地說:“規矩真多。”

陳煦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丁成還擔心陳煦中間給他使絆子,但陳煦可能有所顧忌,徑直把他帶到了季予惜的辦公室門外,擡手敲門,聽到裏面喊了請進之後,陳煦擰開門把手,然後他看見荀鶴也在。

當然荀鶴在季予惜的辦公室並不稀奇,這兩個人的辦公室本來就挨著,平常也是隨意串門。

陳煦沖著荀鶴點點頭,才說:“惜總,丁成來了。”

季予惜看了看丁成,表情直接楞住,“他是誰?”

丁成心中十分著急,這才一個晚上,這位太子爺就把他忘了。他忙說:“惜總,我就是昨天下午在門口的那位,您讓我今天入職您的助理。”

季予惜哦了一聲,“好像是有這麽一件事。”

他看看丁成,又看看陳煦,笑著說:“你這個老同學今天化了妝,我差點沒認出來。”

陳煦一貫平靜的臉上,有一絲崩裂。

季予惜也沒有說別的,又吩咐道:“陳助理帶他去入職吧。”

丁成懸著的心剛放下去,不等他和陳煦轉身,卻聽見旁邊那個男人不悅地問:“陳助理,他是誰?”

季予惜擡起頭,繼續用那種惡劣的神情看陳煦,陳煦頓時明白這就是他的第一個坑,他推了推眼鏡,說:“荀總,他叫丁成,是我的老同學。昨天在公司門口和惜總一見如故,惜總讓他今天入職,做他的助理。”

“一見如故?”荀鶴氣笑了,“就他?”

他不悅地看了看陳煦,又轉過去看季予惜。

季予惜笑嘻嘻地拉著他的手,“別生氣嘛,你不是也有陳煦當助理,我要一個助理有什麽不行?”

“你想要助理怎麽不給我說?怎麽不給大哥說?你從哪裏挑了這麽一個人,歪瓜裂棗的,放到辦公室都影響心情。”荀鶴難得毒舌一次。

季予惜卻聽得很過癮,他又去看丁成。

丁成臉色很難看,二十多年來,他好歹也曾是學校風雲榜上的人物,從沒有人說他長得歪瓜裂棗。

“哪有你說的那麽差,他就是臉上的妝花了,卸完妝還是挺清爽的,比陳助理也不差什麽,叫聲帥哥不過分。你昨天不是也見過嗎?”季予惜接著說。

“陳助理又不是因為長得好才進公司,你不要胡鬧了。”荀鶴皺眉,再次看了看丁成,目光越發不善。

季予惜拉了拉他,帶著點撒嬌的語氣,說:“我不管,你都有陳助理了,我也找個助理怎麽不行了?我不要他可以,除非你也不要陳助理,或者把陳助理放到別處。”

“那怎麽能一樣呢。”荀鶴不太高興。“陳助理工作能力很強,你找的這個看著就是個繡花枕頭。就算他們是老同學,我看能力和素質也是天壤之別。”

陳煦在一旁一言不發。他是領教過這位小少爺的作,這個時候最好別開口。一旦他開口,戰火立刻就會燒到他這裏。甚至就算不開口,戰火也能燒到他這裏。

但丁成沒見過這種情況,而且荀鶴把他貶得一無是處,還是用陳煦做對照來講的,他從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尤其是在陳煦面前。丁成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駁:“這位先生,惜總是個獨立的成年人,恕我不明白,你這麽不想讓他有助理,是在實驗煤氣燈效應嗎?”

荀鶴聽到這句話又要發火。

季予惜忙安撫地抓住他的手,他沒想到丁成還能說出煤氣燈效應這句話來。

他又看了看陳煦,陳煦似乎沒聽懂。

季予惜好笑地對著丁成說:“你先去洗手間照照鏡子再說話吧。不好意思,我們看見你這張臉,就聽不見你在說什麽了。”

丁成臉色頓時一白,在他花臉的狀態下,看著更精彩了。

陳煦便一言不發地帶他去洗手間。

他們兩個一出門,季予惜的辦公室裏傳來一聲爆笑,接著,丁成聽見季予惜說:“荀鶴,你看到他那張臉沒有,真的太好笑了,我心情都好了很多。”

丁成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但是季予惜這句嘲笑還是讓他內心覺得十分恥辱,不就是一個太子爺嗎,還是個什麽都不會、受制於人的蠢貨,牛氣什麽。等他入職後,以他的手段,不信哄不住他。

陳煦則說:“出於同學情,我必須提醒你一句,你未來的這位頂頭上司,性格陰晴不定難以捉摸。你要是以為他軟弱可欺,可就大錯特錯了。”

丁成暗哼一聲,說:“看來你在他面前也不怎麽行。”

陳煦本是好意提醒,看他不領情,也懶得再說。倒是丁成進了洗手間,站在鏡子面前,頓時有些繃不住了,鏡子裏這個醜八怪是他?!

怎麽會這樣?

他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化了很精致的妝容。

他飛快地拿出紙巾在臉上擦了擦,又抱怨陳煦:“剛才你怎麽不提醒我呢?讓我在人前出醜,你很得意是吧?”

陳煦說:“是你一個勁兒地催促,現在又是我的錯了?”

陳煦學會頂嘴是丁成沒想到的,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丁成說什麽就是什麽,陳煦從來不反駁,現在到底不一樣了。丁成在心裏越發不待見陳煦,要不是陳煦現在還有用,他會立刻翻臉。接下來他要好好奉承那個太子爺才是,這個太子爺似乎是個顏控,他自覺長相不輸荀鶴,說不定有一天他也能取而代之。

等丁成收拾妥當,陳煦又把他帶回了季予惜的辦公室。

這一次季予惜和荀鶴兩個人似乎談好了,他們進來的時候,荀鶴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及收。

季予惜則說:“丁成是吧,你先回去吧,入職的事晚幾天再說。”

丁成一聽,頓時急了。說是晚幾天,其實就是托詞,才一晚上這個太子爺就不記得他了,晚幾天哪還會想得起來自己這個人?

“惜總,晚幾天是幾天?您看我今天都來了,要不讓我辦完入職手續再回去等消息?”丁成想得倒美。

季予惜笑了笑,說:“沒辦法啊,我男朋友不願意我身邊有別的男人,只能委屈你先回去,給我幾天時間好好說服他了。”

他說著,眼神卻去看荀鶴,神情還有些得意,似乎在求表揚。

“惜總,如果咱這邊沒有確切消息,我可能會面試其他的工作。您也知道,我們打工人的時間浪費不起。”丁成咬著牙說。

荀鶴嗤笑道:“你最好真的有其他面試。”

季予惜伸手按住荀鶴的胳膊,又笑著對丁成說:“你可以讓陳助理幫你求求情嘛,陳助理的話,荀鶴總是會聽的,你們兩個又是老同學,讓陳助理吹吹風,咱們荀總說不定就同意了。”

“又在胡說。”荀鶴抓住季予惜的胳膊,輕輕一拉,就把人拉進了懷裏。

季予惜則輕呼一聲。

陳煦便帶著丁成退了出去。丁成還不想走,但是那兩位接下來的舉動有點不合時宜,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兩個人出去後,陳煦則說:“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讓你入職。那個消息可以告訴我了嗎?”

丁成看著他,冷笑道:“陳助理急什麽,說好等我入職後再告訴你,現在我入職了嗎?”

陳煦的臉色也不好看,“你不能入職是我的責任嗎?拿著個來威脅我未免有點不講理。”

丁成正氣惱著,忍不住譏諷道:“那位太子爺可說了,讓你吹吹枕邊風呢。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麽時候入職,什麽時候把消息告訴你。陳助理想早點聽到那個消息,不妨多使點力氣。”

他說完,撇下陳煦,一個人按照記憶裏的路線下樓去了。

陳煦則在他身後咬牙切齒。

……

這兩個人出去後,荀鶴和季予惜對方才的表現開始進行覆盤。他們今天一直把丁成和陳煦放在對立面上,擡高陳煦,貶低丁成。

加上通過他們的引導,讓丁成以為他能不能入職,主要看陳煦願不願意為他說話。

經過這件事,陳煦和丁成兩個人只怕隔閡更大了,陳煦可能會為了丁成那個假消息而繼續和丁成虛與委蛇,但丁成對陳煦絕對是嫉妒加憎恨。

荀鶴把玩著季予惜的手指,接著問他:“讓丁成不能入職,然後做什麽?”

季予惜說:“接著就是拆穿他的真面目,讓他當著陳煦的面承認他手裏沒有當年的真相,然後在陳煦茫然的時候,把真的消息送到他面前。說不定為了這個真消息,他願意把吳老板供出來。”

他們都以為徐文修查臥底很快就會有眉目,結果他查了一個星期,什麽也沒有查到。

這讓荀鶴又開始懷疑他的能力了。

荀鶴:“聽你的。”

正在這時,又有人敲門。

他們兩個都以為是陳煦送完人回來了,沒想到進來的確實季予慎和季予慷。

季予慎一進來就皺著眉頭,問:“你們倆在鬧什麽,怎麽都在議論為了個助理,你們倆翻臉了?”

季予惜被這個消息說的一楞,【整天吃瓜,今天我變成瓜了?】

荀鶴默默點頭,還是主動演給人看的瓜。

季予慎:“荀鶴,那個陳助理惜寶要是不喜歡,就把他送回C城把,他也算是個人才,眼不見為凈。”

季予惜忙說:“大哥,我沒有不喜歡,不用送他回去。”

季予慎:“你最近總找他麻煩的事,整個總部都傳遍了。”

季予慷輕輕扯了扯大哥的衣角。

他比大哥知道的多一點,猜測可能這個陳煦的確有問題。因為是荀鶴自己的事,他們不方便插手,也就沒有詢問過來龍去脈。現在看季予惜的樣子,就知道是大哥誤會了,這兩人不知道在憋著什麽壞主意呢。

季予惜笑了笑,說:“那都是演的。”

季予慎略顯無奈,“你們花樣真多。”

季予惜:“……”

季予慎:“註意影響,我們是正規公司,不適合搞什麽霸總吃醋的戲碼。”

季予惜:“……”

季予慎說完要走,季予慷卻留了下來,荀鶴見狀,回自己辦公室處理公事了。今天為了演戲,他什麽工作都沒有做。

剩下他們哥倆,季予慷才說:“惜寶之前讓我查的丁成,我查到了。”

季予惜差點都忘了這一回事兒。因為周律師把丁成的資料的查得很完整,他和荀鶴按照周律師的調查結果,已經著實實施計劃了。現在聽二哥提到,他頓時感覺到一陣愧疚,忙說:“辛苦二哥了,是我不好,讓二哥忙了這麽久。”

季予慷搖搖頭,“周律師應該也查到了一些吧,我這裏的資料未必有周律師的多,你看看能不能用。”

他把手裏的文件夾打開,從裏面抽出兩頁紙,遞給季予惜。

季予惜接過來直接看,前面幾乎和周律師查的一樣,都是丁成這個人的個人檔案。到第二頁,終於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丁成回國不單單是因為他的某一個前任查出來有病,把他嚇回來,而是有人聯系他。

那個聯系他的神秘人的身份,丁成自己都不知道。他只告訴過他的最後一任男友,說有個人給他發假消息,要帶他一夜暴富。

當時丁成並不相信這個消息,不久後他就不告而別回國了。

他那個小男友覺得他一定是去找那個神秘人,做什麽一夜暴富的夢去了。

“這個神秘人查不到是誰嗎?”季予惜隱隱有些不安。

季予慷則說:“對,丁成回國後,那個人失聯了。”

能把丁成哄回國,想必不是用一般的誘惑。季予惜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丁成哄騙陳煦的那個假消息,是不是也是那個神秘人告訴他的?

“謝謝二哥,這個消息很有用。”季予惜把這兩頁紙合上,決定和荀鶴商量後再說。

季予慷也沒有問他打算怎麽做,只點點頭,“能幫上你就好了。如果有需要,盡管開口。”

“好。”季予惜笑了。

季予慷走後,季予惜起身去看了看荀鶴,荀鶴正忙著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季予惜在他旁邊等了五分鐘,他還沒有打完。季予惜便在便簽紙上留了一句[我出去一趟],貼在了荀鶴面前。

荀鶴沖他點頭,季予惜就走了。

他今天是自己開車開上下班,出了辦公樓,他先到車庫把車開出來,按照定位駛向了丁成所住的酒店——丁成回來後還沒有找好房子,他現在住的酒店正是季氏集團下屬的季蓬酒店。

季予惜在酒店外面停好了車,然後守著門口,打電話讓這家酒店負責人把丁成的訪客信息發給他。

自從他惜總的身份上線後,下屬的這些單位,就對他開放了權限。他想做點什麽,不必再經過他大哥,可以直接往下吩咐。當然,下屬的這些單位肯定還會主動向他大哥匯報,季予惜覺得無所謂,匯報一下更安全。

其實這種自己掌控事態的感覺還挺爽的,不過要是讓他進公司負責哪一塊業務,那他還是不願意。

不出十分鐘,丁成訪客的資料就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丁成住進來這段時間裏,只有過一個訪客,這個訪客在登記的信息是一個英文名字,叫Chris。他的拜訪時間基本上每兩天一次,按照這個頻率,他今天就會來拜訪丁成。

季予惜還是照常在系統備份中查找Chris的名字,但沒有結果。

這不能怪他,他曾經經歷的世界全都是東方世界,還是很安全很平和的那種,主角或者配角的世界裏很少有有名有姓有戲份的外國人出現。

這個Chris,會是二哥口中失聯的那個神秘人嗎?

季予惜決定在酒店外面守著。其實他不必這麽做,他要是想要那個人的信息,可是通過酒店的監控來調取。

可季予惜今天就想自己守株待兔一次。

中午吃飯的時候,荀鶴和他大哥都給他打過電話,季予惜只說自己在外面吃,讓他們不要等他。他連荀鶴說來找他都給拒絕了,還告訴荀鶴等自己忙完會先回家,讓他下班也直接回家。

終於,下午三點的時候,季予惜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本該在國外的蘇雲。

他看到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蘇雲臨近春節的時候就出國了,臨走之前他還給荀鶴打過電話,說他的那幾匹馬,麻煩荀鶴幫忙照看,還說他一年半載內都不會回來。

那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季予惜等他走進酒店後,又給酒店負責人打電話,詢問Chris先生今天是否來拜訪過丁成,如果來過,他是幾點來的。

那位負責人說:“是的,Chris先生正在拜訪客人丁成,三分鐘之前來的。”

季予惜的心就是一沈。

蘇雲就是Chris。是頻頻拜訪丁成的那個人,也可能是聯系丁成的那個神秘人。這個消息,讓季予惜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氣味。

——蘇雲不該出現在這裏,不該和丁成有聯系,也不該有能力指點丁成一夜暴富(存疑)。

季予惜沈默地發動車子,按照導航方向,回家。

這件事讓他太意外了,他的腦子裏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

不過他很快想到可以求證的辦法。季予惜靠邊停車,把導航定位改到了馬場。蘇雲愛馬如命,他要是沒出國,一定不放心他的馬。

但是季予惜到了馬場後,詢問工作人員才知道,蘇雲一次也沒有來過。

這個結論,讓季予惜更心慌了。

蘇雲一定有更重要的目的才會把他的馬都放在了次要位置上。

季予惜讓工作人員不要告訴別人他來過,然後走出馬場,給荀鶴打了個電話。

荀鶴語氣輕柔,“惜寶,你回家了麽?我馬上忙完了,大概還要半個小時,等我忙完就回去。”

季予惜卻問:“你知道蘇玉出國了嗎?”

荀鶴冷不丁聽到蘇雲的名字,先楞了楞,才說:“出國了啊,他出國前還給我打過電話。”

季予惜:“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說他的馬死了。”

“什麽?!”荀鶴嚇了一跳,“蘇雲的馬死了?哪一匹?”

季予惜:“不是真的死了,我只是想驗證一件事,你先照著我說的打個電話給他。”

荀鶴頓了頓,“好。”

幾分鐘以後,荀鶴再次回撥一個電話,“蘇雲把我臭罵了一頓,說他要搭乘最近的航班回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季予惜:“等我回到家後,再告訴你。”

他把車開到了隱蔽小路上,又開始等。他既不希望蘇雲出現,又潛意識中覺得蘇雲一定會出現。從酒店到馬場,季予惜自己開了四十分鐘,他打算在這邊等上一個小時。到時候蘇雲出不出現,他都要走了。

結果他只等了三十分鐘,蘇雲就急匆匆趕來了。

季予惜看著他小跑著進馬場的身影,發動車子回家。

他到家的時候,荀鶴已經回來了。因為沒看見他,荀鶴顯得有些焦急,正準備給他電話。季予惜安撫地抱住了他,說:“我就是出去轉了轉。”

荀鶴有些疑惑,“蘇雲剛給我打電話,說他問過馬場,他的馬沒事,把我臭罵一頓。”

季予惜:“那他不說回國的事了?”

荀鶴:“他說不回了,來回一趟怪折騰的,他好不容易有點適應了。”

他看著季予惜,表情顯得十分擔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連我也不能告訴嗎?”

“不是,”季予惜擡起頭,“我看見蘇雲了,他根本沒有出國。”

荀鶴的表情明顯一楞,“沒有出國?那他為什麽要騙我?”

季予惜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騙你,但我知道他絕對有目的。”

接著季予惜就把蘇雲化名為Chris頻頻拜訪丁成的事,講了一遍。荀鶴聽到季予惜兩次冒險,嚇得整個人都一身冷汗,然後教訓季予惜:“你太莽撞了,這種事怎麽能一個人就去查了?萬一蘇雲裝見了你,他要是有什麽目的,不得殺人滅口?”

在荀鶴的心中,蘇雲鬼鬼祟祟,已經不是個好人了。

“我很小心的,他沒有發現。”季予惜說。

荀鶴還是不高興,“以後不許做這種事了,要是想做,起碼要帶我一起。”

“我知道了。”季予惜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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