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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一個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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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一個特助

放完煙花準備休息的時候,是季予惜這次來到荀家後第一次遭遇尷尬。荀母悄悄過來問他,需要另外給他準備一個房間嗎?

感覺像是在試探他們兩個的進展。

雖然她問的委婉,但季予惜還是忍不住臉紅。不等他回答,荀鶴馬上說:“媽,你想什麽呢?小惜睡裏面我睡外面。”

荀母就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走了。

等她走後,季予惜才問荀鶴:“你到底怎麽給你家裏人說我們的關系?”

從上午荀家父母來接機,到後面荀家親戚們對他的態度,季予惜能看出來荀鶴一定特意告訴過家裏人,他現在以何種身份上門做客。

荀家這種老派家庭,當真對他沒有半分不滿嗎?季予惜簡直不敢相信。

荀鶴說:“我就如實告訴我爸媽,你要來。還說我們現在在談戀愛,讓他們稍微鄭重一點。又說了季家是怎麽招待我的,讓他們自己考慮。”

他說著,又把季予惜抱到腿上坐著。

季予惜還惦記著這件事,又問:“那他們沒有反對嗎?我是男生。”

荀鶴不怎麽在意這些,“反對什麽,你家裏人也沒有反對啊。”頓了一下,他又問,“晚上我能和你一起睡床嗎?”

季予惜哼道:“不能。”

荀鶴就很失望。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兒,到底是累了。他們今天一早起來,又是趕飛機,又是拜訪親戚們,行程比荀鶴上一天班都趕。這晚還不到十點,兩個人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吃過早餐,荀鶴和季予惜跟著荀老爺子、荀父,一起見過荀家公司的代理人。

此人姓徐,叫文修。是荀老爺子親自挑的,他在荀家公司工作十多年了。不到九點,他就帶著兩個副總登門,這兩個副總一個主管業務,一個主管財務,都是公司舉足輕重的人物。徐文修先領著人給大家拜年,之後又向荀老爺子報告去年一年公司的經營狀況。

只是他剛說了開頭,就被荀老爺子打斷了。荀老爺子說:“文修,你等下把這些事情單獨給荀鶴匯報一下。大過年的,我們就不談工作了。”

徐文修的表情有些僵住,但他掩飾的很好,很快又笑著應下。

寒暄結束後,荀鶴帶著季予惜,把三位老總迎進了書房。徐文修的視線一直在季予惜身上打轉,似乎不太清楚他的身份。

荀鶴介紹說:“這是D城季家的小少爺,我男朋友。”

徐文修聽到季家的名字,表情又有些僵,意有所指地說:“聽說小荀總在D城的發展多虧有季家保駕護航,看來傳言不虛。”

季予惜笑了笑,插話說:“徐總,傳言不可信,荀鶴在D城全靠他自己,季家目前沒幫過他什麽。聽說荀鶴本來想向總部申請了一筆資金,可惜被徐總否決了。”

荀鶴和季予惜坐在一起,他正給對面這三位老總泡茶,聽到季予惜這麽說,不由沖他笑了笑。

另一位主管財務的副總,有些著急,忙說:“這可不關徐總的事,小荀總申請資金的時候,都到年尾了,那時候年度預算基本花的差不多,還要給各大合作商結賬,賬面上確實擠不出來錢。”

“這位副總,你別急啊,荀鶴並沒有問罪的意思。”季予惜笑瞇瞇地看著他。

荀鶴便說:“他姓鄧。”

“鄧副總。”季予惜輕輕點頭,“你說荀家公司賬面上擠不出來錢可是真的?”

鄧副總應道:“千真萬確,小荀總若是不信,可以讓審計來查。”

季予惜嗤笑一聲,語帶譏諷:“你可要想好了再說。荀鶴要的那筆資金不算多,就這麽一點錢公司賬面上都沒有,那我就要懷疑徐總的職業能力了。”

徐文修本覺得荀鶴和季家這位小少爺年紀都不大,未必有那麽大的威壓。可是荀鶴一句話都沒有,話全讓季家這位小少爺說完了。這位小少爺仗著年紀不大,真是不帶一點拐彎,什麽話都敢說。現在更是把戰火引到他身上,他要是不開口,能力不行這盆臟水他就要接著。

於是徐文修呵呵一笑,說:“季小少爺真會開玩笑。小荀總上次的資金申請報告,我和鄧副總都看過,我們還和集團領導班子一起開會商討過,確實是基於現實考慮,才沒有批覆。至於季小少爺說的,公司賬面上沒有可動用的錢就說明我職業能力不行,也是戲言。上一年度財報顯示,公司盈利指標超額完成,同比還有所增長。”

他話鋒一轉,看向荀鶴,說:“如果這也是我管理不善,職業能力不行,那我無話可說,這就回去寫辭職報告。”

荀鶴不動聲色地把一杯茶放到他面前,沒有接話。

季予惜略顯無聊,“我就隨口一說,徐總還急了。都知道我的職業是演員,我連我自己家公司都沒去過兩回,徐總倒對我念起了生意經,您說的那些我可聽不懂。”

他往椅子上一歪,從桌子上挑了個蘋果啃了起來。

徐文修:“……”

荀鶴笑道:“徐總別見怪,小惜年紀不大,還有些孩子脾氣,並不是刻意針對你。”

不是刻意針對,還把他罵了一通。徐文修心中惱火得很,臉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滿,笑著說:“小荀總客氣了,我當然不會在意。”

荀鶴把茶壺放下,問他:“財報呢,我看看。”

沒等徐文修示意,鄧副總就把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遞給了荀鶴,季予惜又側目打量著他。

【這絕對是故意的,幾十頁的財報,要看到什麽時候。】

荀鶴卻沒什麽表情,接過來一目十行地掃過去。十多分鐘後,他合上文件夾,然後說:“徐總辛苦了,看得出來這一年你是用了心的。”

徐文修微微松一口氣,然後謙虛了幾句。

荀鶴又說:“按照徐總辦事風格,想必新一年的工作目標也制定好了吧?沒有帶過來嗎?”

鄧副總立刻去看徐文修,徐文修遲疑了兩秒,給鄧副總一個眼神,鄧副總便從公文包中又掏出來一個文件夾。

季予惜便不客氣地說:“還得催一下拿一個,像母雞下蛋一樣。”

鄧副總的臉又有些漲紅。

荀鶴卻還是笑盈盈地看了季予惜一眼。

徐文修等人走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徐文修還能風度偏偏地和荀老爺子告辭,鄧副總卻臉笑容都擠不出來一個。但另外那個副總卻神態自然,他只在荀鶴問到的時候回答了一些與業務相關的問題,其他的時候並不多話。

季予惜有點拿不準他,問荀鶴:“這位郭副總是什麽態度?”

荀鶴說:“你想想,他是主管業務的,等於是一家公司的根基,無論上面的人是誰,都不能動他,反倒還要拉攏他,那他何必急著出頭?”

季予惜:“你就不怕他倒向了徐文修那邊?”

“你對你老公這麽沒信心?”荀鶴走到他身邊,一手攬上他的肩。季予惜臉一紅,呸了一句,“誰是誰老公?”

荀鶴笑著改口:“你是我老公。”

在荀家過完一整個年,年後覆工那天,荀鶴領著季予惜去了荀家公司的總部大樓。

季予惜這才發現,荀鶴連門禁卡都沒有,前臺那兩個小姑娘也沒認出來他,上來就問有預約嗎?

季予惜沒忍住,當時就笑了。

荀鶴無奈地看他,掏出手機給徐文修打電話。

不一會兒,徐文修親自下來接他們,還一個勁兒地道歉,道完歉又要訓斥兩個前臺,被荀鶴攔住了,“她們也是按公司制度辦事,徐總應該獎勵她們才是。”

荀鶴的表情似笑非笑,徐文修有點猜不透他的心思。

等他們一行人走後,前臺那兩個小姑娘才臉色蒼白地小聲說話。

“竟然是小荀總,我們都沒有認出來。”

“認不出來也正常啊,荀家那麽多人,每一個來到公司都是荀總小荀總,除了老荀總,其他的我也認不出來。”

“徐總會不會把我們炒了?”

“應該不會,公司現在是徐總當家,徐總剛才也只是想訓斥我們,沒說讓我們走人。”

“說的也是。要是徐總真想趕我們走,剛才陳特助就會留下來讓我們交接工作了。”

“陳特助長得好帥,可惜不茍言笑,我都不敢和他搭話。”

季予惜墜在最後,憑借出色的聽力聽到了陳特助幾個字,他暗暗打量徐文修身邊這位助理。

這位助理穿著一身得體的西服,掛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不出來情緒,卻能看出來的確不茍言笑。剛才徐文修的表演時刻,他就沒有幫過腔,只稍快兩步幫他們一行人刷開閘機,又按下電梯。

季予惜有點在意他。

當他第三次瞥向這位助理的時候,荀鶴吃醋了。

他不動聲色地挪了半個身位,擋住了季予惜的視線。

季予惜:“……”

這個時候他才想到,這位陳特助長得很好看。

荀鶴沒話找話,“徐總這個助理以前好像沒見過。”

徐文修看了看陳特助,解釋說:“小陳去年才升上來,做事很妥帖,唯一的缺點就是話太少了。小陳,和小荀總打招呼。”

陳特助面朝荀鶴,說:“小荀總,我叫陳煦,去年從部門升到徐總身邊做助理。”

多餘的信息一句也沒說。

徐文修像是很滿意他話這麽少,又說:“他能力很好,工作上的事都能安排得妥妥當當,有了他,我少操好多閑心。”

荀鶴:“陳助理年紀似乎不大。”

徐文修說:“對,他二十一歲進公司,今年二十四。”

陳煦難得笑了笑,“徐總記性真好。”

陳煦,二十四歲,年輕有為。季予惜的預感告訴他,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名字,而且他這個氣勢,怎麽都不像寂寂無名的路人甲。

“陳助理是哪個xu?”季予惜突然問他。

陳煦怔了怔,才說:“和煦的煦。”

季予惜問清楚後,依舊躲在荀鶴身後,整個人放空,在系統備份中查找這個名字。

【徐文修這次中獎了,這個陳煦是友商派來的臥底。】

荀鶴眉頭立刻就皺上了。

徐文修把他們請到接待室,陳煦親自去給他們泡茶,還妥帖地問荀鶴和季予惜喜歡紅茶還是綠茶。

季予惜惡趣味上來,回答他說:“我想喝咖啡。”

陳煦:“抱歉。請問您要幾分糖?”

季予惜:“你看著辦。”

陳煦點點頭,退了出去。

徐文修看到季予惜對自己助理刻意為難,而荀鶴卻沒有什麽反應的時候,他又覺得是荀鶴在借這位季家的小少爺向他示威。手段過於低級了,徐文修撇了撇嘴,對荀鶴說:“小荀總,我們一會兒到各部門看看?”

荀鶴沒意見,“好啊。”

過了一會兒,陳煦回來,端著兩杯茶和三杯咖啡,他把茶端給了荀鶴和徐文修,把三杯咖啡放在了季予惜手邊,一一向他示意,“季小少爺,無糖,少糖,正常糖,請您試試看哪一杯更合口味。”

季予惜擡眼看他,慢悠悠地說:“那我要是想喝加倍糖呢?”

陳煦從西裝口袋拿出兩份糖包,“我可以為您服務。”

確實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季予惜沒再繼續為難他,揮手讓他下去了。

荀鶴便對徐文修說:“徐總這位助理確實能幹,不知道徐總怎麽發現的人才?”

陳煦替他應付了挑剔,徐文修自然有些得意,聽荀鶴提到他,便解釋說:“他是校招進公司的,我也是看他工作踏實,腦子又很靈活,才把他提拔到身邊做事,小荀總也覺得他不錯吧?”

“確實不錯,”荀鶴點點頭,“我本來還想問徐總要人呢,我看陳煦就挺好,要不然徐總把他讓給我,我帶他回D城。”

徐文修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荀鶴又說:“徐總怕是還不知道,我這次回D城,會到季氏集團工作一段時間,季氏集團把所有的CI業務給了我,我手底下沒錢沒人,真是需要徐總支持的時候。”

徐文修先是一楞,既然狂喜,“那可太好了!但我記得,季氏集團不是有自己的CI分部嗎?”

還不算太蠢。沒有為了內部爭鬥,就置集團的利益於不顧,等收服了還能用。

荀鶴微微點頭,“沒錯,不過季氏集團的慎總和我商量過,他們為了節約成本縮減開支,會砍掉這個分部。我想,徐總應該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第三個人吧?”

徐文修一怔,忙說:“小荀總放心,我知道輕重。”

他思考了一下季氏集團的體量,覺得這一次荀鶴能搶占先機,主要還是因為他和季家的關系。他看向季予惜的眼神都不由地帶上幾分和善,這小少爺是實打實能給他們集團帶來利潤的,被他刺兩句就刺兩句吧。

徐文修想到這裏,立刻正色說:“小荀總,您說的不錯。這個業務量很大,確實需要一個團隊來幫您。分部那些趙家人到底不如自己人方便。您放心,我盡快給你配齊人員,這次和您一起回D城。還有錢的事您也不用擔心,回頭按照正常流程申請,我催著馮副總辦。”

季予惜哼了一聲,“徐總這次不哭窮了?”

徐文修呵呵笑道:“這才年初,當然要緊著小荀總的事辦。”

荀鶴只道:“別的人就算了,陳煦請徐總一定割愛,我身邊正好缺個助理。”

這話不假,荀鶴有事都讓趙喬去辦,趙喬自己還吐槽過,她更像是荀鶴的助理。

徐文修想了一會兒,咬牙同意了。但他還是說:“我也要征求陳煦的意見,他要是不願意去D城,我們非要他過去,反倒不好。”

季予惜便說:“他不就在外面嗎,現在叫進來問問不就知道了,也省得徐總傳錯話。”

徐文修對季家這位小少爺時不時刺他一句的做事風格已經適應了,也覺得把陳煦叫過來,當面問比較好,這樣萬一陳煦不想去,荀鶴不能怪他不放人。

於是他把陳煦叫進來,和善地問他:“小陳,你在我身邊事事盡心。現在小荀總在D城正值用人的時候,他想讓你跟著他,你願意嗎?”

陳煦有些茫然,看了看徐文修,又看了看荀鶴。

徐文修又說:“D城分部和總部是一樣的,你不用擔心會影響你的職業發展,小荀總也是看中你的個人能力,才開口問我要人。小荀總和我都相信你能勝任這位新工作,你自己的意思呢?”

他說完,又殷切地看著陳煦。

他其實更希望陳煦答應。畢竟陳煦在他身邊快一年了,算是他的人。到時候去了荀鶴身邊,不就相當於在荀鶴那邊給自己插了個眼嗎?要是陳煦不答應,那是陳煦自己拒絕的,他也不會得罪荀鶴。

這件事正著看反著看都是好事。

陳煦想了一會兒,說:“我願意跟著小荀總。”

徐文修站起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跟著小荀總好好幹,去了那邊就把我這個舊主忘了,好好替小荀總管管分部。”

季予惜喝著三杯咖啡,對徐文修的暗示不屑一顧。

他之所以沒有反對荀鶴把人弄到D城,也是覺得這個方向不錯。陳煦在C城有真正的主人,時刻會背叛荀家,倒不如把他調開,這樣他就算想通風報信,不在總部,總沒有那麽容易危及到荀家。

不過他也很好奇為什麽荀鶴會看中徐文修的助理。

荀鶴要是想要助理,他一開口,多的是人能向他推薦的。

徐文修當著兩個人的面,對陳煦進行了一番諄諄教誨,然後讓他去交接工作,早點回家收拾行李,這兩天就不用來上班了,等荀鶴他們回D城的時候,他跟著一並過去。

陳煦沈默著聽完,朝他鞠了一躬,然後退出去。

徐文修輕嘆一聲,一副十分感慨的樣子,荀鶴就說:“徐總要是真舍不得,那不如把他留下。”

“那倒不用。”徐文修收起那副模樣,又笑呵呵地說,“我也不能阻攔別人的前程不是。”

荀鶴沒和他多糾結這個,率先站起來,“徐總,走吧,我們去各部門看看。”

徐文修做了個請的姿態。季予惜懶洋洋地說:“我就不去了,有點困。”

徐文修忙道:“隔壁有休息室,季小少爺要是不嫌棄,可以躺一會兒。”

“嫌棄。”季予惜說,“我就在這裏窩一會兒,你們去忙吧,別管我。”

徐文修:“……”

他真有些怵這個陰晴不定,不按常理出牌的季小少爺,小荀總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小媳婦做派,可見平常受的委屈不少。

徐文修看了看荀鶴,滿眼同情。

荀鶴:“?”

徐文修連忙低下頭。

荀鶴走到季予惜身邊,摸了摸他的頭,說:“你自己玩一會兒,我等下來接你。”

季予惜嗯了一聲。

荀鶴這才和徐文修一起走出去。

等他們走後,季予惜重新查看有關陳煦的劇情。他出現在一本破鏡重圓的耽美文中,他和他的男友因為畢業後的發展方向而分道揚鑣,男友出國了,陳煦留在國內。因為陳煦有一個資助他的恩人,這個恩人對他的未來是有規劃的。

陳煦聽從安排,被送到了對家公司做臥底。他表面順從,其實心中一直對這個恩人有所懷疑,最後找到了這個恩人殺害他父母的證據,把恩人的公司和對家公司一起搞垮,和他歸國的男友破鏡重圓。

這個故事中沒有提到荀家。但他現在出現在荀家,那麽荀家就是故事裏的對家公司。

至於他的恩人,季予惜只知道他姓吳,至於是誰,還要等現實中查證後才能確定。

季予惜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又按照故事中陳煦男友的名字,在系統備份中查找。然後在故事細節裏想起來,他當時的宿主是故事裏陳煦男友的發小,曾作為情感導師,為他們兩個的愛情當過明燈,結果直接把兩個人勸分手了。

後來他的宿主就不能再摻合兩個人的感情問題了。

故事裏說,陳煦的男友是在出國三年後回國的,他回國後,告訴了陳煦一個大秘密。算算時間,應該就是這個時期。至於這個所謂的大秘密,季予惜覺得估計和陳煦父母遇害真相有關。

季予惜在心裏蠢蠢欲動。陳煦覆仇在他看來沒有錯,可他為什麽要把無辜的對家(現在是荀家)搞垮?這家公司可沒有對不起他。

他現在是半個荀家人,應該可以提前防備一下吧?

【先讓陳煦和男友分個手吧,誰知道他是不是居心不良,編個假消息來哄騙陳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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